198.坑二百米有人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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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公公笑着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的说道:“皇后娘娘,皇上让我叫你过去,说你喜欢的牛肉蘑菇火锅来了,让你去吃。”

    秦十一点头:“本宫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左米氏笑着说道:“皇后,皇上还真是宠爱你啊。”

    跟在她身后的夫人们全部点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恩爱的夫妻呢。撄”

    回到宴会上,秦十一刚坐下,只看到宫女们走过来,摆上刚刚做好牛肉蘑菇火锅,香气扑面而来,秦十一胸口一阵翻江倒海,快速用丝帕捂住嘴巴,吸着丝帕上的清新茶香,才制止了呕吐。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贺兰不咸不淡的声音自身侧响起。

    秦十一皱皱眉,敷衍道:”身体有些不舒服。偿“

    ”皇后娘娘,今日宴请各国使臣,大家都在一起用膳,你身体不舒服,在这里呕吐,好像不太合适。你是皇后这样可不合时宜啊“贺兰就是气不过看到秦十一前呼后拥,她心里更生气了,所以才没有忍住。

    ”多谢侯爷夫人提醒,本宫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不会吐在宴会厅里的,孕吐是有身孕,只有做过母亲或即将做母亲的人才明白其中的苦与乐。“

    秦十一冷眼看着贺兰,她是皇后,她绝对不会呕吐在宴会厅了有失礼仪,本打算散步溜达一会,找间宫殿休息,哪曾想,这贺兰竟然在宴会上这样说她呢。

    悄悄望了一眼南宫墨今天他难得高兴和魏行两个人正聊的尽兴,他正一手持酒壶,一手拿酒杯,悠然自得的清饮美酒,不时抬头望她一眼,秦十一和贺兰的谈话南宫墨没有听到,否则,他肯定会生气的,难得他高兴,还是不要惹他生气了。

    永安候面色微冷,狠狠的瞪了贺兰一眼,怎么说出这样尖酸刻薄的话呢,不是打草惊蛇吗,今天肯带着她出来就是因为她聪明冷静,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样没有脑子,真是让他失望啊。

    贺兰气的咬牙切齿,完全没有看永安侯的脸色,秦十一是皇后肯定不会吐在宴会厅里,她这是见缝插针的骂她呢,解解她心头的恶气,不然她已经被气的心窝子疼了。

    可是嘲讽不成,却被她毫不留情的嘲讽她没生过孩子,实在是可恶至极。

    贺兰面色阴沉,明显被她气到了,秦十一也懒得再和她多做计较,淡淡道”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宫殿休……“息字还未说完,贺兰突然弯下腰,手捂着胸口,不停的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美眸中快速盈满了水雾。

    秦十一目光一凝,难道贺兰也怀孕了?

    ”夫人,您怎么了?“永安候放下手中的酒杯,轻拍着贺兰的后背,为她缓解不适。

    众人的目光也集中到了贺兰身上,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间呕吐了?

    贺兰直起身体,美眸中盈着点点泪珠,声音虚弱,有气无力:”这牛肉火锅的味道好难闻啊,胸口突然非常难受,想要呕吐。“

    秦十一目光沉了沉,笑意盈盈道:”难道侯爷夫人有孕了?“

    ”这……妾身不知。“贺兰一怔,微低了头,美眸盈盈,含羞带怯。

    秦十一淡淡道:”嬷嬷,去请太医,为侯爷夫人看诊。“

    ”是!“嬷嬷应声离开,急步走到了出去,带了名太医过来。

    太医四十多年,面色沉稳,急步来到贺兰面前,在众人的注目礼中,手指轻按到了她手腕上,感受着手指下的脉搏轻珠滑动,太医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恭喜侯爷夫人,您有身孕了。“

    ”真的?“贺兰惊讶的半天回不过神,脸上满是惊喜,她其实早就和永安侯有了夫妻之实了,只是永安候很少碰她,本来要奉子成婚的,可是自己肚子一直不争气。

    太医呵呵一笑:”下官行医多年,绝对不会把错,侯爷夫人的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

    ”恭喜侯爷夫人,贺喜侯爷夫人。“距离贺兰最近的贵妇们微微笑着,齐声道贺。

    ”谢谢。“贺兰手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美眸中满是笑意,她居然真的有身孕了。

    可是永安候的脸上却十分阴沉,自己从来不想和她有个孩子啊,怎么就这么快来了,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打掉这个孩子。

    太医将诊脉结果上禀给南宫墨,只见他的眼角眉梢都盈着淡淡的笑意:“永安候真是恭喜你了,永安候从今天解除禁足的命令。“

    ”谢皇上开恩。”永安侯笑着道谢,这是他听到最好的消息,如果自己解开禁足的话,那么他就有施展的空间了,整个宴会厅一片祥和,气氛融洽,其乐融融。

    ”皇后娘娘,臣妾也有身孕了呢。“贺兰挑眉看着秦十一,美眸中满是得意与挑衅,秦十一刚才嘲笑她没有子嗣,眨眼间,她就有了身孕,秦十一给她的嘲讽,她要加倍还回去

    。

    ”恭喜侯爷夫人了。“秦十一礼貌微笑,直觉告诉她,贺兰的笑脸一定有诈,肯定没安好心。”

    “皇后娘娘手腕上戴的什么?“秦十一穿的裙子,袖口开的大些,白皙的皓腕露在外面,一串七色的玉珠串在手腕上,映着她的手腕极是好看。

    手腕上的串珠散着淡淡的暖芒,秦十一望一眼,笑道:”是一串七色宝石手钏啊,墨送给我的,我经常佩戴,是我的定情之物。“

    贺兰的目光暗了暗,喃喃道:”皇上对你真好,只是送你的定情礼物有些廉价啊。”

    秦十一摸着手钏笑着说道:“这个手钏可是宝贝,收了天地之灵气,及其适合孕妇佩戴呢,你不知道我生了龙凤胎,都是这个手钏保佑我的。”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手钏而已,可是秦十一就是看不惯贺兰,编着谎话对她说。

    果然贺兰真的信了,眨着眼睛说道:“皇后娘娘能不能让带一会,把好运也给我也有点,我也想一对龙凤胎呢。”

    贺兰是这是什么意思啊?

    人家既没有要这个手钏只是想借着带一下而已,如果说不借用,实在太小气了,可是借吧,一定会中了她的阴谋。

    可是就在她想着的时候,贺兰慢慢走到她的面前,眼睛里带着渴望,祈求着:“皇后娘娘,你就让我待一会呗。”

    秦十一看着周围的人,每个人都谈笑风生的,可是他们的眼睛无时不刻都盯着自己的座位。

    叹了一口气:“好吧,不过,只许带一会儿。”

    贺兰看着她的样子不屑的说道:“皇后娘娘真是小气,臣妾只是带一会而已。”

    果然贺兰将手钏带着手上,仔细的抚摸着:“这手钏真的好看啊,真的像是皇后娘娘说的一样,这手钏吸收了天地之精华呢。”

    说完她笑着将手钏摘了下来双手奉上:“还给你皇后娘娘。”

    秦十一淡淡笑着:“不用客气。”说完带在自己的手上。

    永安候看着贺兰冷冷的说道:“你又搞什么名堂啊。“

    贺兰邪笑着:“没什么,我在她手钏上放了一些软骨散,待会她就会出洋相的。“

    可是她不知道自从上次秦十一被困在扶摇太后的别院里的时候,秦十一就吃下了能解百毒的药,这么点软骨散对她真的没有什么作用。

    永安侯乐了一下:“本候没有看错你,喝茶吧,幸苦你了。“

    难道永安候对她这样夸奖她,贺兰有些小激动,将他送过来的茶水一口喝了下去。

    过了一段时间只听见永安候大声喊着:”娘子,你怎么了?“

    永安侯的尖叫声,她抬眸看去,丽妃手捂着小腹,半蹲着,额头布满了冷汗,鲜血染红了衣衫,流到地上……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无边漫延……“痛,肚子好痛!”小腹痛如刀绞,贺兰双手抱着腹部,额头渗出豆大的冷汗,美丽的小脸都痛的有些扭曲。

    “侯爷流产了!”身旁的宫女望着那满地的鲜血,满目惊恐着,惊声尖叫。

    众人低头望去,一缕缕鲜血顺着贺兰的裙角流下来,滴落在青石地面上,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流血了?

    秦十一站起身,端庄娴雅,有条不紊的指挥宫女们:“太医,快叫太医……你们几个……快扶侯爷到那边躺好……”

    宫女们以最快的速度搬来几张餐桌,拼凑成一张简易的小床,铺了几层衣服,小心翼翼的抬着贺兰躺到上面去。

    鲜血顺着衣角快速流淌,贺兰面色苍白,虚弱无力,嘴唇翕动着,不停低喃:“太医,救救我的孩子,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太医急步走了过来,轻握着贺兰的手腕把脉,感觉着手指下的脉搏越来越弱,他的目光也越来越凝重。

    “太医,侯爷夫人怎么样?”秦十一轻声询问。

    太医收回手指,拿出了银针包,闪亮的银针扎入穴道,血流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摇头轻叹:“回皇后娘娘,侯爷夫人的胎儿本就小,血又流的很急,孩子保不住了。”

    什么?她的孩子没有了?

    贺兰只觉轰的一声,身体瞬间僵硬,自己好不容易怀孕了,她欣喜若狂,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她能清析的感觉到孩子在她生命里成长,不管永安候怎么看,可是她渴望这个孩子已经多年了,怎么会就没有了呢,

    她还没享受够孩子给她带来的希望与喜悦,眨眼之间,孩子就消失不见,她失去了她的孩子,从高高的云端,直直坠落坚硬的地面,摔的粉身碎骨。

    目光呆滞着,面如死灰,怎么会这样?

    “秦十一,你不想送东西给我娘子,可以直说,为何心狠手辣害死我的孩子?”永安候气呼呼的怒瞪着秦十一,义愤填膺般高声怒吼,好像真的很心疼这个孩子一样。

    “永安候,你不要血口喷人。”秦十一清冷的眼瞳冷如腊月寒冰:“丽贺兰的孩子流掉时,我离她最少也有三步远,众目睽睽之下,我怎么悄无声息的害她?”

    “娘子刚才好好的,戴上你的手钏回来后,孩子就没有了,你敢说不是你做的手脚?”

    永安候唯恐别人不知道贺兰孩子是秦十一害死的,尖锐的怒斥声陡然抬高,响遍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你当我没看到你交出手钏时的愤怒与不甘吗?你恨我的娘子要带你的手钏,就心狠手辣的害死了我们第一个孩子。”

    众人狐疑的目光全都望了过来,七色宝石是南宫墨送给秦十一定情礼物,贺兰借着要带,秦十一眼中的不甘心,她们也看在了眼里,她是皇后惩罚贺兰不知道轻重,不是没有可能。

    秦十一冷冷看着永安侯:“这个手钏在我手腕上戴了至少也有半个时辰了,我安然无恙,足可见手钏没有任何不妥……”

    永安侯冷哼一声,傲然道:“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你戴着的时候,手钏是干净的,你褪下手腕,做了手脚,你是大夫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

    “永安候,你这话说的,我也怀孕了,怎么能随身带着害死自己孩子的药物呢?”秦十一清冷的眼瞳冷若冰霜:“更何况,这手钏平时我轻易不给被人带,是你的娘子非要带着的,我哪里有时间准备那些药物啊,就算放了东西,也不可能这么快起效……”

    众人赞同的点点头,燕国皇室子嗣单薄,秦十一一定很注意这方面的事情了,穿的衣服,戴的首饰都要经过仔细的检查,确认无毒无害,秦十一身怀有孕,戴着害胎儿的药物害自己孩子么?真的说不通。

    “燕国京城谁人不知我们的皇后医术高超,你特制上一副毒药,事先服下解药,戴着手钏多少时间都不会出问题,只是可惜了没有解药的我的夫人,孩子就这么无辜被害了……”

    永安侯轻声叹息着,眼角竟然滴出泪水,一副伤心、同情的模样。

    “永安候说的真是绘声绘色,好像没少做过这种卑鄙的事情,连我都要忍不住相信,自己真的在手钏上做了手脚了……”秦十一看着他,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永安候瞬间阴沉下来,狠瞪着秦十一,厉声怒斥:“皇后娘娘,你不要含血喷人,刚才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我娘子除了戴上你的手钏外,什么都没接触过,足可证明就是你的手钏在害她,你也是做母亲的人,居然这么心狠手辣,就不怕你的孩子会遭报应吗?”

    “宴会厅里那么多人,侯爷夫人没接触别人,不代表别人没接触她。”秦十一淡淡看着永安候:“既然永安侯怀疑我的手钏有问题,就让太医仔细检查检查。”

    “好啊,等手钏查出问题时,看你还如何狡辩。”永安候高傲的冷哼着。

    他伸手抓住秦十一的手钏就要摘下来。

    秦十一美眸一凝,莲步瞬移,在永安候手指碰到手钏的刹那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永安侯,太医检查手钏,又不是你检查,你给我摘下来做什么?”

    “我帮太医摘下来而已,有什么不对?”永安候目光微闪,语气高傲,底气稍稍有些不足。

    “太医就站在你夫人旁边,他自己会摘,男女授受不亲,宫女在我身边,这种事情,怎么能麻烦你。”秦十一冷冷说道:

    “更何况,手钏只有我碰过,太医检查后,谁是谁非一看便知,如果手钏也接触到了你,出了事,是我的错,还是你的错?”

    “贺兰是我的娘子,我岂会害她?你是怕手钏查出问题,故意栽赃陷害我吧。”永安侯喷火,陡然提高了声音,尖锐,凌厉,怒气冲冲。

    看着秦十一玻璃般清透的清冷眼瞳,没来由的一阵慌乱,仿佛心底的秘密被她看穿。

    “碰过手钏,就有嫌疑,你还是就老老实实站着别动,等候太医的检查结果。”秦十一冷冷说着,眼瞳冷若幽潭。

    “好,等查出毒药来,我要你我给一个交代,给我的孩儿一个交代。”永安候冷冷看着她,转头看向太医,冷声道:“太医,手钏上放了什么东西?”

    这手钏上一共有七种宝石,太医拿在手里,仔细检查,太医望着手钏,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秦十一目光微凝:“太医,手钏可有涂抹什么害胎儿的药物?”这手钏,并不是南宫墨送她那个,而是另一个手上的,南宫墨看她喜欢当皇上以后又给人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她褪下的是另一只,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掉包了。

    皇宫的太医们见多识广,他仔细检查手钏时,发现这不是真正的手钏,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此事,秦十一适时的询问,他茅塞顿开,他是在检查手钏上有没有药物,其他的,不必理会:“回皇后娘娘的话,手钏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众人了解的点点头:手钏没问题,侯爷夫人流产和皇后娘娘没有关系,那她又怎么会好端端就流掉孩子的?一个多月的胎儿,再不稳,也不可能说没就没了?

    “手钏没问题,那一定是你递手钏给我夫人时,在她身上身上下的药。”永安候瞪着秦十一,毫不留情的控诉,她一定要让秦十一坐实暗害自己孩子的罪名。

    “众目睽睽之下,,半分都没碰到你家夫人,你的夫人流掉孩子,的确是有人在暗中做手脚,不过,那人不是我。”

    秦十一微微笑着,墨色的眼瞳中却折射出幽暗的冷芒,看的永安候心里发慌乱,秦十一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自己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将事情栽到她身上。

    永安候嘴唇动了动,正欲怒斥秦十一,秦十一突然抓紧他的手腕伸到了太医面前:“太医看看,这只手可有问题?”

    永安侯大惊,大手瞬间紧握成拳,拼命挣扎着,却挣不开秦十一的钳制,双眼怒火翻腾,厉声怒斥:“皇后娘娘,你干什么?你抓我的手干什么?”

    “永安候,若是你心里没鬼,为何不敢让太医检查你的手掌?”永安候刚才要拉秦十一的手时候,秦十一已经感觉到了他掌心很滑,就像涂抹了什么药之类的东西,说不定贺兰的孩子就是他害死的。

    让太医检查他的手掌,是为验证自己的猜测,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

    “男女授受不亲。放开。“永安侯目光闪烁,随便找了个理由。

    秦十一冷冷看着永安候:“太医是大夫,现在调查案子最重要,没有什么男女之分,更何况,只是看看你的手掌而已,又不做什么亲密动作,永安候的激烈反对,只会让人觉得你心里有鬼。”

    众人觉得秦十一言之有礼,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他,南宫墨威严的目光似乎也落到了他身上,永安候一阵心慌意乱,故做镇定道:“我……我能有什么鬼?皇后娘娘,你不要胡乱冤枉人,我怎么可以害我自己的孩子……”

    “侯爷的手上,有夹竹桃汁液的气息。”

    太医蓦然开口,轻飘飘的话像一道惊雷炸了下来,震的众人半天动弹不得。

    永安侯手上怎么会有夹竹桃的气味?他竟然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贺兰之和他在一起,他偷偷的把夹竹桃的汁液混入茶水里,让自己娘喝下去,陷害皇后娘娘!呵呵,贼喊捉贼,嫁祸皇后娘娘,真是可恶至极,卑鄙到极点。

    永安侯心急如焚,脸色也是一阵哄一阵白的,事情居然被拆穿了,绝不能承认:“太医,皇后娘娘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诬陷我?我岂会暗害自己的孩子?”

    “侯爷,事情这么突然,皇后娘娘没有给臣什么好处啊,但下官从永安候的手上闻到了淡淡的夹竹桃的气味,大家都知道夹竹桃的汁液只需要一点,却足以害死胎儿!”

    太医们经常混于药堆里,对药香十分敏感,只要有淡淡的气息,就能分辨出是哪种药材,不一定非要掰开永安候的手仔细检查:“若是侯爷不相信,可再命巡天府的人仔细调查。”

    太医目光真诚,胸怀坦荡,又是当着列国使臣的面,他定然不会说谎。

    贺兰胸中的怒火腾的燃烧起来,锐利的目光猛的瞪着永安候,咬牙切齿:“魏建博你居然为了一已私欲暗害自己的孩子,虎毒还不食子呢,你真是禽兽不如。”

    她的孩子,才一个多月,她这个做母亲的刚刚发现他的存在,还来不及为他做任何事情,他就消失不见了,他死的好冤啊!

    永安侯用力揉了揉额头,贺兰还需要利用,不能让她怀疑自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夫人,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认为我会这样做吗,我手掌上的夹竹桃气息,我是想重新装饰一下我们院子,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我怎么知道这个会害死我们的孩子,更何况,您有身孕又是刚刚才宣布,我都不知道你怀孕,如何弄来夹竹桃的汁液害死我们的孩子?”

    “若是这夹竹桃汁液本来不是要害你娘子的呢?“秦十一眼瞳中弥漫着漫天冰寒。

    永安候恨恨的瞪着秦十一:“好端端的,我带夹竹桃汁液来宴会厅做什么?”

    “因为,本宫有身孕的事情,太医也是知道的,永安侯在宫中的眼线估计也很多吧,肯定也是知道的。”永安侯手上的汁液不是害贺兰的,而是害她的,突然贺兰怀孕了,也就把这个东西用在了贺兰身上,不想她也中招了。

    “皇后娘娘这话说的,我为什么要害死你的孩子呢?”永安候目光闪烁着,不死心的狡辩,众目睽睽之下,秦十一只抓了他手上的味道,没有抓到其他的证据。

    秦十一的话让贺兰想起来了魏建博的一些怪异举动,他在皇宫里的眼线众多,一定知道秦十一有了身孕,怪不得他临走的时候,管她要了一个可以下毒的小香囊。

    那香囊十分小巧,藏在什么地方不易被发现,他本来以为他用来要害秦十一的,

    “魏建博,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好恶毒!”贺兰想到自己还未出世,好不容易得来的骨血,美眸喷火,对着魏建博扑了过去,她流血过多,身体虚弱,魏建博一个侧身,贺兰扑通一声栽到了地上,眉头紧皱着,昏死过去。

    “夫人……夫人……”荷兰的随从急忙跑了上来。

    “送侯爷夫人去偏殿休息一下太医,快开药方……”秦十一临危不乱,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她可以不管贺兰的,可是这宴会厅人太多了,这样不管她,显得她太小家子气。

    众人嘲讽,指责的目光全都落到了魏建博的身上,这个男人连自己的亲骨头还要加害,真不是一个男人,自己娘子流产后,还迫不及待的将罪名推到秦十一身上,足可见这个人心思歹毒,可是这个人并不知道自己娘子怀孕啊,难道他进宫今天是为了加害秦十一的吗,大家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看着他。

    “魏建博,你可知罪?”皇帝南宫墨目光锐利,不怒自威。这个永安候今天一定要杀了他。

    永安候双腿一软,扑通跪到了地上,身体轻轻颤抖:“皇上,臣没有害皇后娘啊,这夹竹桃汁是我想在院子中几株夹竹桃沾染上的,臣冤枉啊。”

    “看来永安侯爷,朕还真是冤枉你了啊?”皇帝目光冰冷,明显不相信永安候的谎言。

    “皇上饶命,臣真的没有带什么夹竹桃汁啊。”永安侯俯身于地,头磕的咚咚作响。

    皇帝不为所动,厉声道:“来人,将永安侯拉出去,斩了。”

    这个永安候他早就想砍了他,可是他手上一直有长公主的手杖,所以他一直没有动他,今天抓到这个机会一定要砍了他。

    “是!”两名侍卫走进宴会,一左一右的抓了他的胳膊,向外拖去。

    永安候拼命挣扎着,不想被拖走,挣脱开钳制,不住的在地上磕头:“皇上,饶命,饶命啊,臣没有要害皇后娘娘啊,皇上明鉴,真的没有……”

    他还有大业没有完成,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求救的目光看向齐国丞相长青,他静静坐着,优雅的端着酒杯轻抿,深邃的目光看向一处,仿佛没察觉到他的求救。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没有半分同情,狠心杀死自己孩子的人,终将不会有好下场,况且,他还要害死的又是皇后的孩子,皇上绝对不会放过他。

    秦十一挑眉看向悠闲品酒的齐国丞相,真沉住气,齐国和永安候的情分,绝对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他不准备搭救么?难道真的和永安候决裂了吗?

    正想着,一道熟悉的男声突然响起:“这是什么味道?”

    秦十一转头看去,魏行一手持酒壶,一手拿酒杯,眉头微皱着,仿佛闻到了什么不好的味道。

    有味道吗?

    大臣,家眷们蹙了蹙眉头,深深呼吸几下,没闻出空气中有何不同。

    参宴的御医们眉头却都皱了起来,仔细闻了片刻,相互对望一眼,揭晓答案:“皇上,空气中有麝香气息。”

    众人震惊,空气里有麝香?这又是怎么回事?

    太医深深呼吸着,循着香气缓步前行,越过重重人群,来到了房间的小角落,角落的雕花圆几上,放着一尊金色的得炉,阵阵香气飘出,在空气中快速扩散“禀皇上,麝香是从香炉里飘出来的。”

    永安候眼睛一亮,拼命挣扎着,惊声高呼:“皇上,那香炉离我娘子最近,肯定是飘出的麝香气息害了我的夫人……臣冤枉,冤枉啊……”

    秦十一扬唇冷笑,如果这个麝香起了作用,最应该受害的是她,怎么会轮到贺兰呢,可是,永安候手上的夹竹桃只要碰到水就能落胎的,若麝香气息真是炉香所致,不会这么快起反应的,麝香的作用虽然有落胎的作用,可是确实慢性的,如果贺兰发作怎么也能挺到晚上,怎么会立刻发作呢。

    长青刚才没有出手救永安侯,并非是想要放弃他,而是虚晃一枪,让魏行出手救人。

    “是谁燃的香?”南宫墨威严的目光扫过宴会厅,森冷的寒芒让人不寒而栗,众人全都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是……是奴婢!”一名小宫女从角落中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扑通跪到了地上,纤细的身体轻轻颤抖。

    “你可知自己该当何罪?”南宫墨看着小宫女,咆哮如雷。

    “皇上饶命,当时公公催的急,奴婢一时慌张,拿香时,一不小心混入了少量的其他香,奴婢不知那是麝香,皇上饶命,饶命啊。”小宫女磕头如小鸡啄米,细弱的身躯抖如筛糠。

    “永安候夫人胎儿因麝香丧命,皇后娘娘的孩子肯定也受了伤害,你犯下致命错误,罪无可恕,拉出去,斩首。”南宫墨冷声下了命令,冷眸中闪过道道锐利光芒。

    那两名侍卫放开永安侯,急步走向小宫女。

    “皇上,饶命,饶命啊!”小宫女哭的梨花带雨,颤抖着身体被侍卫们拖了下去,片刻后,一道利风刮过,哭声戛然而止。

    这次又让永安候给逃了,南宫墨心里很生气,,宾客们谁都没有说话,低头想着刚才的事情,宴会厅里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气氛诡异的让人窒息。

    秦十一蹙眉:麝香属大寒之物,孕妇闻的多了,轻则身体不适,重则流掉孩子,庆祝宴上有许多女家眷,难保哪个就身怀有孕,宫里的宫女们都是经过重重选拔的,不可能在宴会厅的香里混入麝香,犯这么致命的错误。

    小宫女的死,肯定是被人收买,找来做替死鬼的。

    “好了,宴会继续。”南宫墨威严冰冷的声音在宴会厅缓缓响起。

    参加宴会的人全都松了口气,宴会厅里的空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多谢皇上明察。”秦十一高悬的心瞬间放了下来,长长的舒了口气,轻轻擦拭着额头的冷汗,狠狠瞪向秦十一刚才就差一点了,让秦十一杀了他了,害他担惊受怕,险些去了鬼门关,他绝不会轻易放过秦十一的。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秦十一平坦的肚子冷笑了两声。

    衣裙飘飞间,宫女们拿走有麝香的香炉,换上一炉新香,香气扑鼻的各种美味佳肴也摆了上来。

    秦十一坐回原来的座位和左米氏继续聊天,可是她看到左米氏的笑容中明显加了几分小心,众人也是避重就轻,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明明是宴会,却失了应有的韵味。

    桌子上的牛肉火锅是她的最爱,可是只要看到她,秦十一胸中又是一阵翻江倒山,以丝帕紧紧捂住了嘴巴,美眸中闪过丝丝无奈,以前她还高兴,听说有的女人怀孕看到油腻的东西就想吐,可是上次她怀孕就想吃油腻的,这会可好,稍微有些油腻,她闻到就想吐。

    “十一,身体不舒服?”眼前飘过一道明黄色的衣袂,是南宫墨走了过来,强劲有力的手臂轻揽着她的小腰,如玉的手指抚摸着她的额头,深邃的眸中满是担忧。

    “这里酒味太大了。”秦十一拿着黄色的丝帕紧捂着口鼻,美眸中弥漫着一层水雾,胸中翻江倒海,这两天她一直不好吃东西,刚才也是什么都没吃,胃里空空的,想吐,又吐不出来,很难受。

    “那咱们回去休息。”宴会厅里不仅酒气浓郁,什么味道都有,南宫墨闻着都头疼,更别提身怀有孕的秦十一了

    他轻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护在怀里,看着周围宴会的人:“诸位,皇后身体不舒服,朕去去就来,夜鹰这里先交给你一下。”

    夜鹰急忙走上前,双手抱拳:“臣遵旨。“

    所有大臣和夫人全部恭敬的站起来:“恭送皇上和皇后娘娘。“

    南宫墨扶着秦十一缓缓前行着,走出了宴会厅,两个人紧紧相依相偎,极是相配,众人看的又是羡慕,又是忌妒。

    永安侯目光闪了闪,缓缓起身,走向宴会厅外,路过魏行时,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样,转身离开。

    魏行挑挑眉,侧目凝望永安候走出宴会厅,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望望周围的客人一眼,无人注意他,他起身离开了宴会厅。

    齐国丞相看了看魏行远去的背影,目光凝了凝,没有说话,继续低头,饮酒。

    回到养心殿,秦十一就躺下了,如今有孕在身,近期又没吃东西,腹中饥饿,南宫墨便让宫女端来了小米粥和红糖,很清淡,也很适合孕妇食用。

    秦十一简单吃了几口,就饱了,命人端了出去,阵阵睡意袭来,她朦朦胧胧着,想要休息。

    “你很困?”南宫墨抱着秦十一坐到了大床上,见她点点头,如玉的手指轻轻捏捏她粉嫩的脸颊:“真是小猪,前两天一直在睡觉,刚醒没多久,又想睡觉。”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回就是很困啊,刚才累了半天了,休息一下,我小眯一会。”秦十一脱掉外衣,滚进了锦被里,头沾着枕头,阵阵睡意袭来,上下眼皮直打架,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南宫墨坐在床边,如玉的指尖轻滑过秦十一细腻如瓷的美丽小脸,这次是他不好,本来他也不想让十一在生孩子的。

    “墨,你去忙吧,我要睡一会。”秦十一的声音低低的,闷闷的,快要睡着了。

    南宫墨躺在了秦十一身侧,不过是躺在被子上面的:“我在想事情。”

    秦十一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是齐国丞相还有魏行之间的关系吗?”永安侯用夹竹桃害死贺兰的孩子,本来可是杀死他的。

    可是突然冒出来一个宫女在香炉里放麝香,还承认了害死贺兰的孩子,犯了死罪,可是却又让他逃了出去,而且这一次确实魏行在帮着他,难道魏行也和他是同伙吗。

    关键时刻,魏行出来搅局,说服了小宫女做替罪羊,永安候得以逃过一劫。

    这件小事情却准确的反映出,魏行和齐国丞相和永安侯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齐国丞相不方便出手的事,魏行可以代他去办,这样的两人联手,实力不容小视。

    1“你有孕在身,就别想那么多事情了,好好休养身体,生个白白胖胖的女儿,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我来解决。”南宫墨俯身,蜻蜓点水般在秦十一的额头轻轻一吻。

    “你喜欢女儿?”秦十一睁大眼睛看着南宫墨,他是皇上不是希望儿子越多越好吗,因为这样可以对继承人多选择一些。

    “不,我喜欢女儿,你看安安多可爱,看到她,我就想到你小时候应该什么样子了。”

    自从有了那个陨石之后,南宫墨突然特别想知道秦十一以前生活的样子,也许安安小时候的乖巧就和她一样呢。

    “生个儿子也不错,平平有个兄弟可以分享国家大事啊。”秦十一笑着看着南宫墨,她调皮的捏捏他一侧的俊脸,深邃的眼睛,诗画般优美的面部线条,英挺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想到平平和他一样,十分可爱,她不介意多几个小南宫墨围着她身边转悠啊。到时候,这偌大的皇宫可就不是那么冷清了。

    看着秦十一清亮眼眸里的疲惫,南宫墨隔着被子抱紧了她,俊颜轻触她细腻如瓷的半边侧脸:“你先睡会,我出去看看。”

    “好。”秦十一点点头,闭上了眼睛,这是他们的第三个孩子呢,其实长的像谁都是他们的心肝宝贝,他们两个都喜欢。

    怀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南宫墨低头一看,秦十一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卷卷翘翘,美丽的小脸白里透红,安然恬静的睡颜让人不忍亵渎。

    轻轻俯身,性感的薄唇印到她香甜的唇瓣上,莹润的唇就像樱桃,香香软软,清甜可口,不知不觉的,他想要更多,轻巧的启开她的檀口,轻轻吸吮着独属于秦十一的味道。

    睡不好觉的秦十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睫毛颤了颤,想要睁开眼睛。

    侍卫的禀报声突然在外响起:“皇上,齐国丞相要走了。”

    “知道了。”南宫墨亲吻的动作一顿,不悦的皱皱眉,依依不舍得离开秦十一。

    齐国丞相本来要扶灵回国的,他必须要送一下才好。

    秦十一有孕,非常嗜睡,他不想惊动她,想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下,送行本应该只是小事,他出面就可以了。

    南宫墨心里想着,翻身下了床,细细为她拉好被子,南宫墨这才整了整衣着,缓步走出房间,前往宴会厅。

    自从有了那个陨石,秦十一睡的很不安稳,梦里面老是梦到现代的事情,还有自己的姥姥,其实她的心结重来没有打开,只不过小睡了一会,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她左右看了看,内室里空荡荡的,并不见到南宫墨的身影,这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副愁苦的样子。

    其实她这些都是强颜欢笑,如果在露出自己的心情,南宫墨又开始担心她会离开她,其实她现在特别想要一个独立的空间让自己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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