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人心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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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肖蛮蛮就跟疯了似的，每天开着车子到处寻找：从家里到菜地，从菜地到二人经常出没的苍蝇馆子一条街，然后是曾经出入的商场、电影院，偶遇的公交车站牌……可是，富小明彻彻底底消失了。
电话不通，信息不回，所有的通讯录都处于瘫痪状态。
尤其是那几间小木屋，彻彻底底封闭，再也进不去了。
最离奇的是，某一天她再次（携带工具）驱车前去（准备撬锁进入）的时候，小木屋居然被拆除了，好像被谁连根拔起，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甚至那一大片蔬菜地也被扒得精光，推土机推过，平平整整。
她不死心，又去看那一大片蚂蚁昆虫云集的场地，那里，同样被推土机推过，一切的蝼蚁昆虫也化为乌有。
好像有传说中的拆迁队“深夜降临”，第二天早上，当地人一觉醒来，发现一切化为乌有……
肖蛮蛮站在原地很久很久，恍如置身荒野，无一人路过。
连找人问问情况都找不到。
这天傍晚，肖蛮蛮驱车回家，躺在沙发上的时候，整个人都快瘫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脑子里也是懵的，一团浆糊。
手机上的信息提示闪个不停，之前，她总以为是奇迹：富小明发来的。为此，不敢错过任何一条信息一个电话。可是，每次一看，全是各方催促，赶工的，零星一两个电话也全是卖商铺的或者问要不要高利贷的……
她懒得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迷迷糊糊躺了很久，然后被渴醒了。
她起来找水喝，摇摇晃晃的，眼冒金星。
一瓶矿泉水灌下去，才发现自己快饿得脱骨了。
随便撕开一袋饼干，狼吞虎咽吃完，扔掉空空的包装袋，再次瘫在沙发上才慢慢清醒过来。
富小明是真的不见了。
不辞而别。
可是，他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很久，她才醒悟过来：在这之前，自己并不真正了解他：包括他的职业，他的真实身份（他口中的助理她也从未见过），甚至连他的家人也只是他的口述……一切都无法印证（当时也没有想去印证）。
甚至连富小明存在过的证据都没有：他送她的礼物全是各种蔬菜，然后，这些蔬菜早就被吃完了！
富小明，很可能是个骗子。
可是，他既没有骗她的财，也没有骗她的色！
相反，他的卡依旧安安稳稳躺在她的钱包里。
卡。
她忽然跳起来。
自己怎么忘记了这卡？
她马上拿起手机，登陆手机银行，第一次查询这张卡。她倒不是想看余额究竟有多少，而是要看看富小明这个名字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是，登录提示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忘记了密码，马上去翻聊天记录，竟然找不到，翻了好几次，都没有！
明明记得当初富小明发给自己过，可现在，怎么没有了？
本来想仔细再翻一遍，可是，她眼冒金星，没有力气。
她扔了手机，再次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
迷迷糊糊地，又睡了很久。
天黑了，又亮了，可是，她一直闭着眼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直到门被打开，有人大喊：“肖蛮蛮，快来帮我拿东西……”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那冬站在门口，推着一个大箱子，还拎着一个大袋子。
她慢吞吞地走过去，帮那冬接过袋子：“妈，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还早？都七八天了……肖蛮蛮，你怎么走路打偏偏（摇摇晃晃）？”
那冬看她一眼，忽然大叫：“肖蛮蛮，你怎么了？你脸色好差，看起来跟个鬼样的……”
肖蛮蛮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又打了个哈欠：“天天加班加点所以没精神……妈，你买啥买了这么多？”
那冬打开箱子，展示自己的战利品：只见琳琅满目全是各种精华、面霜、口红、面膜……而另一层则全是各种药品：头疼药、感冒药、救心丸以及其他稀奇古怪的药物。
那女士变戏法一般拿出两个包包：“肖蛮蛮，你看，这两个小包是不是颜值很高？”
那是某大牌的入门级基础款。
“妈，你干嘛买这么贵的包包？”
那冬不以为然：“现在的年轻女孩子，谁不弄点道具武装一下自己？肖蛮蛮，我给你说，人的青春是有限的，人不轻狂枉少年。你们的时代比我们那时候好，我们那时候上有老下有小，收入也低，根本不敢高消费，而且那时候，听都没听过这些包包的名字，更不要说买了。现在你们收入不错，父母自己有工资有社保，不指望你们（经济上）养老，所以，何不潇洒一点？你记住，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享受人生，好好度过几十年的生命之旅，而不是为了受苦受难……”
肖蛮蛮：“……”
又看一眼她的脸色：“啧啧啧，肖蛮蛮，你这晚上是偷牛去了吗？怎么脸色这么差？赶紧去洗洗脸，用用这面膜，据说超有效……”
肖蛮蛮坐着不动。
那冬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走到她面前，坐下：“肖蛮蛮，你怎么焉哒哒的？”
肖蛮蛮低下头，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妈……我很可能是真的遇上骗子了……”
“骗子？什么骗子？”
“富小明……他，忽然失踪了……”
那冬不以为然：“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忽然失踪了？”
一转念，她忽然面色发白了：“肖蛮蛮，你什么意思？富小明骗财骗色，卷了你的钱跑了？”
“没有……他没有拿我一分钱……”
那冬松一口气。
“那……色呢？”
“也没有！”
那冬再大大松一口气。
“那，你说富小明失踪了是什么意思？”
“他忽然就不见了……再也联系不上了……就像整个人忽然就从地球上消失了似的……”
“哪有那么夸张？可能是去外地了？或者时间紧迫来不及通知你？”
话没说完，那冬也觉得太离谱了：“肖蛮蛮，你的意思是富小明好几天联系不上了？”
“是的，三四天联系不上了……”
那冬呆了一下，仿佛在自言自语：“三四天？这就有点蹊跷了。无论去了哪里，也不可能三四天看不到电话或者消息吧？”
肖蛮蛮没吭声。
她想起来，如果富小明去了他所说的某些神秘小岛或者热带雨林，的确可能收不到消息——但是，这一次，她知道，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上一次离开，他是明确告诉了她的，那时候，二人还没确定关系。
可这一次，他是忽然失踪，事前没有任何告知，而且，是在自己熟睡的时候。
想起醒来的时候，居然躺在自己的车上——就像是被人打包半夜扔出来似的。
要不是浑身毫发无损，钱财也一分不少，真会以为是遭遇了可怕的陷阱。
饶是如此，现在想来，也隐隐后怕。
她忽然面色雪白：“妈……富小明会不会是被人绑架了？或者暗杀了？”
那冬：“……”
富小明一直催促自己赶紧和他去外地旅行，就算她说时间不合适，但是，他也答应了等她几天——现在想来，他说这话的时候，分明是很迫不及待，好像时日无多的样子……
“肖蛮蛮，你别着急，你把那天的情况详细讲一遍……”
肖蛮蛮仔细回忆了一下，一五一十地把能想起的全部告诉了那冬。
那冬听得目瞪口呆。
“富小明一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他这样的人，不可能撒谎骗我，更不可能不辞而别……妈，你说，我们要不要报警？”
那冬却慢慢地：“你说你亲眼看到他用意念控制整片菜地？或者做咖啡什么的？”
“这……是的……”
那冬也脸色雪白，叹道：“如果真是这样，报警也没用……其实，那方面的报道我也看过一些，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天方夜谭，富小明的身份，很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复杂……”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等待。他会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否则，你怎么找他都是徒劳无功。”
肖蛮蛮绝望地瘫在沙发上，再也不吭声了。
连续几天，肖蛮蛮就跟疯了似的，每天开着车子到处寻找：从家里到菜地，从菜地到二人经常出没的苍蝇馆子一条街，然后是曾经出入的商场、电影院，偶遇的公交车站牌……可是，富小明彻彻底底消失了。
电话不通，信息不回，所有的通讯录都处于瘫痪状态。
尤其是那几间小木屋，彻彻底底封闭，再也进不去了。
最离奇的是，某一天她再次（携带工具）驱车前去（准备撬锁进入）的时候，小木屋居然被拆除了，好像被谁连根拔起，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甚至那一大片蔬菜地也被扒得精光，推土机推过，平平整整。
她不死心，又去看那一大片蚂蚁昆虫云集的场地，那里，同样被推土机推过，一切的蝼蚁昆虫也化为乌有。
好像有传说中的拆迁队“深夜降临”，第二天早上，当地人一觉醒来，发现一切化为乌有……
肖蛮蛮站在原地很久很久，恍如置身荒野，无一人路过。
连找人问问情况都找不到。
这天傍晚，肖蛮蛮驱车回家，躺在沙发上的时候，整个人都快瘫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脑子里也是懵的，一团浆糊。
手机上的信息提示闪个不停，之前，她总以为是奇迹：富小明发来的。为此，不敢错过任何一条信息一个电话。可是，每次一看，全是各方催促，赶工的，零星一两个电话也全是卖商铺的或者问要不要高利贷的……
她懒得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迷迷糊糊躺了很久，然后被渴醒了。
她起来找水喝，摇摇晃晃的，眼冒金星。
一瓶矿泉水灌下去，才发现自己快饿得脱骨了。
随便撕开一袋饼干，狼吞虎咽吃完，扔掉空空的包装袋，再次瘫在沙发上才慢慢清醒过来。
富小明是真的不见了。
不辞而别。
可是，他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很久，她才醒悟过来：在这之前，自己并不真正了解他：包括他的职业，他的真实身份（他口中的助理她也从未见过），甚至连他的家人也只是他的口述……一切都无法印证（当时也没有想去印证）。
甚至连富小明存在过的证据都没有：他送她的礼物全是各种蔬菜，然后，这些蔬菜早就被吃完了！
富小明，很可能是个骗子。
可是，他既没有骗她的财，也没有骗她的色！
相反，他的卡依旧安安稳稳躺在她的钱包里。
卡。
她忽然跳起来。
自己怎么忘记了这卡？
她马上拿起手机，登陆手机银行，第一次查询这张卡。她倒不是想看余额究竟有多少，而是要看看富小明这个名字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是，登录提示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忘记了密码，马上去翻聊天记录，竟然找不到，翻了好几次，都没有！
明明记得当初富小明发给自己过，可现在，怎么没有了？
本来想仔细再翻一遍，可是，她眼冒金星，没有力气。
她扔了手机，再次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
迷迷糊糊地，又睡了很久。
天黑了，又亮了，可是，她一直闭着眼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直到门被打开，有人大喊：“肖蛮蛮，快来帮我拿东西……”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那冬站在门口，推着一个大箱子，还拎着一个大袋子。
她慢吞吞地走过去，帮那冬接过袋子：“妈，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还早？都七八天了……肖蛮蛮，你怎么走路打偏偏（摇摇晃晃）？”
那冬看她一眼，忽然大叫：“肖蛮蛮，你怎么了？你脸色好差，看起来跟个鬼样的……”
肖蛮蛮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又打了个哈欠：“天天加班加点所以没精神……妈，你买啥买了这么多？”
那冬打开箱子，展示自己的战利品：只见琳琅满目全是各种精华、面霜、口红、面膜……而另一层则全是各种药品：头疼药、感冒药、救心丸以及其他稀奇古怪的药物。
那女士变戏法一般拿出两个包包：“肖蛮蛮，你看，这两个小包是不是颜值很高？”
那是某大牌的入门级基础款。
“妈，你干嘛买这么贵的包包？”
那冬不以为然：“现在的年轻女孩子，谁不弄点道具武装一下自己？肖蛮蛮，我给你说，人的青春是有限的，人不轻狂枉少年。你们的时代比我们那时候好，我们那时候上有老下有小，收入也低，根本不敢高消费，而且那时候，听都没听过这些包包的名字，更不要说买了。现在你们收入不错，父母自己有工资有社保，不指望你们（经济上）养老，所以，何不潇洒一点？你记住，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享受人生，好好度过几十年的生命之旅，而不是为了受苦受难……”
肖蛮蛮：“……”
又看一眼她的脸色：“啧啧啧，肖蛮蛮，你这晚上是偷牛去了吗？怎么脸色这么差？赶紧去洗洗脸，用用这面膜，据说超有效……”
肖蛮蛮坐着不动。
那冬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走到她面前，坐下：“肖蛮蛮，你怎么焉哒哒的？”
肖蛮蛮低下头，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妈……我很可能是真的遇上骗子了……”
“骗子？什么骗子？”
“富小明……他，忽然失踪了……”
那冬不以为然：“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忽然失踪了？”
一转念，她忽然面色发白了：“肖蛮蛮，你什么意思？富小明骗财骗色，卷了你的钱跑了？”
“没有……他没有拿我一分钱……”
那冬松一口气。
“那……色呢？”
“也没有！”
那冬再大大松一口气。
“那，你说富小明失踪了是什么意思？”
“他忽然就不见了……再也联系不上了……就像整个人忽然就从地球上消失了似的……”
“哪有那么夸张？可能是去外地了？或者时间紧迫来不及通知你？”
话没说完，那冬也觉得太离谱了：“肖蛮蛮，你的意思是富小明好几天联系不上了？”
“是的，三四天联系不上了……”
那冬呆了一下，仿佛在自言自语：“三四天？这就有点蹊跷了。无论去了哪里，也不可能三四天看不到电话或者消息吧？”
肖蛮蛮没吭声。
她想起来，如果富小明去了他所说的某些神秘小岛或者热带雨林，的确可能收不到消息——但是，这一次，她知道，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上一次离开，他是明确告诉了她的，那时候，二人还没确定关系。
可这一次，他是忽然失踪，事前没有任何告知，而且，是在自己熟睡的时候。
想起醒来的时候，居然躺在自己的车上——就像是被人打包半夜扔出来似的。
要不是浑身毫发无损，钱财也一分不少，真会以为是遭遇了可怕的陷阱。
饶是如此，现在想来，也隐隐后怕。
她忽然面色雪白：“妈……富小明会不会是被人绑架了？或者暗杀了？”
那冬：“……”
富小明一直催促自己赶紧和他去外地旅行，就算她说时间不合适，但是，他也答应了等她几天——现在想来，他说这话的时候，分明是很迫不及待，好像时日无多的样子……
“肖蛮蛮，你别着急，你把那天的情况详细讲一遍……”
肖蛮蛮仔细回忆了一下，一五一十地把能想起的全部告诉了那冬。
那冬听得目瞪口呆。
“富小明一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他这样的人，不可能撒谎骗我，更不可能不辞而别……妈，你说，我们要不要报警？”
那冬却慢慢地：“你说你亲眼看到他用意念控制整片菜地？或者做咖啡什么的？”
“这……是的……”
那冬也脸色雪白，叹道：“如果真是这样，报警也没用……其实，那方面的报道我也看过一些，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天方夜谭，富小明的身份，很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复杂……”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等待。他会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否则，你怎么找他都是徒劳无功。”
肖蛮蛮绝望地瘫在沙发上，再也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