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大梁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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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一顿好打，打得罗贯皮开肉绽，体无完肤。第二天，李存勖下诏把罗贯处死，郭崇韬劝李存勖说：“罗贯有罪，但罪不致死。”李存勖很生气地说：“太后的灵驾很快就要出发了，天子经常往来于此，但桥路不通，你说他无罪，这也太袒护他了。”
郭崇韬不甘示弱道：“陛下是国家最尊崇的人，为一个县令生气，让天下人都说陛下用法不平，这是我的罪过。”李存勖生气地说：“既是你喜欢的人，那你来裁决吧。”于是拂袖而起，进入宫中。
郭崇韬跟在身后没完没了地继续向他禀奏事情，李存勖不耐烦地关上宫门，郭崇韬被拒之门外。最后罗贯还是被予以处死，尸体被悬挂门前公开示众。
不久，出使蜀地回来的人报告说那里的政治非常*，可以趁势攻取，一听有地盘可以打劫，李存勖动心了，便找大臣们商议讨伐事宜。威胜节度使李绍钦（段凝）平时巴结讨好李绍宏，李绍宏便推荐他说：“李绍钦有盖世奇才，孙子、吴起活了都不如他，
可以委任他干大事。”郭崇韬反对说：“李绍钦是亡国之将，奸诈献媚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不能相信他。”大家又推荐李嗣源，
郭崇韬说：“契丹方面正打的激烈，总管李嗣源不能离开河朔。魏王是君位的继承人，但他以前没有立过什么特殊的功劳。请按照过去的惯例，
任命他为讨伐蜀国的统帅，以成全他的威名。”这个建议说到了李存勖心坎上了。
李存勖不无高兴地说：“儿子还小，怎么能让他单独前去呢，我觉得应当给他寻找一个副统帅，我看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于是，
事情就这么定了。初十，李存勖任命魏王李继岌出任西川四面行营都统，郭崇韬担任东北面行营都招讨制置使。军队的全部事务都委托给郭崇韬全权处理。
又任命荆南节度使高季兴担任东南面行营都招讨使，凤翔节度使李继担任都供军转运应接使。同州节度使李令德担任行营副招讨使，
陕州节度使李绍琛（即康延孝）担任藩汉马步军都排阵斩斫使兼马步军都指挥使，西京留守张筠担任西川管内安抚应接使，
华州节度使毛璋担任左厢马步都虞候。州节度使董璋担任右厢马步都虞候，客省使李严担任西川管内招抚使，率兵六万前往讨伐蜀国。
出发时郭崇韬对李存勖说：“臣本无才，勉强当此重任，凭陛下在四海的威望和众将士的舍死苦战，这次出征肯定会得胜还师。如果以后选人治理蜀中，就用孟知祥吧，朝中如果缺人辅佐，张宪、李琪和崔居俭都可以重用。”李存勖点头答应。还专门设酒宴为众将送行。
925年九月十八日，李绍琛率军向威武进攻，前蜀指挥使唐景思投降。城使周彦等知道难以坚守，也相继投降。
李绍琛放走前蜀败兵一万余人，然后星夜兼程直奔凤州。凤翔节度使李继把积蓄的粮食全部馈送给军士，但僧多粥少，还是无法满足，以致人心浮动。郭崇韬进入散关后对众将说：“如果我们的进攻不能成功。就无法再回到这里。
现在运来的粮食快要吃完了，应当首先夺取凤州。用那里的粮食供给军队。”
将领们都说蜀地险要坚固，不可长驱直入，应当按兵不动，观察蜀兵动向后，再行定夺。郭崇韬以此询问李愚，李愚回答说：“蜀人对蜀主荒淫无度感到十分苦恼，都不想为他效力。
应当乘蜀国人心涣散时迅速发起进攻，这样他们都会被吓破了胆，虽然有险阻，又有谁来为他坚守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应该果断行动啊”当天李绍琛的捷报传来，郭崇韬听了十分高兴，对李愚说：“你料敌如此，我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于是率大军火速前进。
十九日，王承捷持凤、兴、文、扶四州印节前来投降，就这样郭崇韬得到八千降兵，四十万斛粮食。
二十日，前蜀主王衍到达利州，威武城败退的士兵逃了回来，他才相信唐兵已到。王宗弼、宋光嗣对他说：“东川、山南的军队还很完整，陛下只要用大军据守利州，晋人就不敢孤军深入了。”王衍听从了他们的意见。
二十一日，王衍任命随驾清道指挥使王宗勋、王宗俨、兼侍中王宗昱为三招讨，率兵三万迎战唐军。大军从绵、汉出发到达深渡，相连千里，士兵们都很怨恨地说：“皇帝赏赐给龙武军的粮草是其他军队的好几倍，现在却希望我们来抵抗敌军，我们又怎么能打得过人家呢？”
李绍琛率军经过长举，兴州都指挥使程奉琏率领所部五百余人前来投降，并自告奋勇，请求修治桥梁栈道，迎接唐军到来。二十二日，兴州刺史王承鉴弃城逃走，李绍琛攻下兴州。二十六日，成州刺史王承朴弃城而逃。李绍琛与三招讨在三泉作战，前蜀军大败，被斩首五千余人，其余士兵都纷纷溃逃。李绍琛夺得十五万斛粮食，昼夜兼程直奔利州。
不久，李继岌到达兴州，前蜀武德留后宋光葆率梓、绵、剑、龙、普五州，武定节度使王承肇率洋、蓬、壁三州，山南节度使王宗威率梁、开、通、渠、麟五州，阶州刺史王承岳率阶州，全部投降唐军，其余城镇见状也都望风归附。天雄节度使王承休和副使安重霸谋划伏击唐军，安重霸持反对意见，他很凝重地说：“袭击如果不能取得胜利，那么大事就完了。蜀国有十万精兵。地形险要牢固，
唐军虽然勇猛，也无法顺利到达剑门？国家对你的恩情很大。听到国家有危难不可不赴难，现在我希望和你一起归朝勤王。”王承休很激动，
患难见真情啊，重霸兄你真是好样的。安重霸请求贿赂一下羌族人，买通文、扶二州的道路以便回蜀时通过，王承休也听从了他的意见，
并让安重霸率领龙武军以及新招募来的一万两千多士兵跟随他一起回朝。上路后。
安重霸在王承休的马前跪拜说：“国家用全部力量夺得秦、陇二州，如果我也随你回朝。那谁来坚守这里呢？我想了很久，还是你走吧，
我来坚守这里。”王承休没有办法，只得与招讨副使王宗从扶、文二州向南前进。羌族人从后面抄袭他们，王承休边战边走，士兵们又冻又饿，到茂州时只剩下二千多人。而这边王承休前脚刚走，安重霸就率秦、陇二州投降了唐军。
李绍琛还没有到达利州，王宗弼就弃城率兵向西撤退。三招讨使追上王宗弼，王宗弼从怀中取出诏书给他们看，
并说：“宋光嗣命令我杀死你们。”三招讨使就和王宗弼一起抱头痛哭，最后合谋向唐军议和。初九。李绍琛到达利州。昭武节度使林思谔此前己经弃城逃到阆州，
现在又派使者前来请降。十五日，李继岌到达剑州。武信节度使王宗寿率遂、合、渝、泸、昌五州投降。王宗弼到成都后，登上大玄门，
严兵自卫。十六日，王宗弼劫持王衍、太后以及后宫诸王，把他们迁至西宫，没收了他们的玺印。同时让王衍的亲信在义兴门领取内库金帛，然后把他们全部遣送回去。十八日。李绍琛占据汉州，王宗弼遣使尉劳，
并请求投降，李绍琛遣李严到达成都。二十日，李继岌到达绵州，王衍派人送上降表。二十五日，李继岌到达汉州，王宗弼亲自迎拜。
二十六日，李继岌到达成都。二十七日，李严领着王衍以及百官在升迁桥投降。王衍身穿素服，口含玉璧，手里牵羊，用草绳攀绕头部，
十分狼狈。百官们身穿丧服，光着脚，用车子拉着空棺，大声号哭等待李继岌的命令。李继岌接过王衍的玉璧，郭崇韬解开他脖子上的草绳，
并把空棺烧掉，免除了他们的罪过。二十八日，唐军进入成都。从后唐出兵到前蜀灭国，共用了七十天。取得十个节度使、六十四个州、二百四十九个县，俘获士兵三万，铠仗、钱粮、金银、缯帛等不可计数。
历史是如此的相似，三国时期蜀国也是被北方的魏国所灭，而且刘阿斗也是举城投降。历史上有这么一种说法，蜀地先乱而后治，
这个地方虽然比较富庶但军事力量相当薄弱，一旦北方军队大举入侵，就毫无招架之力，诸葛亮之所以经常出兵北伐，为的就是以攻为守，增强国家的军事实力，因为一旦君臣安于享乐，蜀地就很难守住了。
末路
前蜀灭掉了，但郭崇韬的命运丝毫没有好转，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灭蜀是他一个人在那里谋划指挥，平定之后的旧将招抚、官吏设置、奏报善后工作也是他一个人操办，
他自己学雷锋做好事把所有事情都做了，把所有风头都出了，把所有荣誉都得了，而魏王李继岌却像个傻子一样被晾在一边，他只能一个人无奈地背诵着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的名句：热闹是它们的，
我什么也没有。本来李继岌并不痛恨郭崇韬，说来说去郭崇韬只是个打工的，他再怎么能干也是李家的长工，干的再好，也都是给李家干的，
说白了也就是给未来的皇帝李继岌干的，再加上李继岌本人并没有什么野心，人又年轻，所以跟郭崇韬也没什么太大的冲突。但李继岌身边的宦官们却是一帮贪财的势利小人，见郭崇韬的门前每天门庭若市，车水马龙，送礼巴结的人络绎不绝，而自己只能干瞪眼，捞不到半点油水，于是由瞪眼变成了眼红，有眼红变成了痛恨，然后就千方百计地在李继岌面前挑拨是非，陷害郭崇韬。
郭崇韬也没有注意这些小节，他认为自己是个忠臣，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忠心了，就没什么可怕的。所以他仍然我行我素，
并毫不避讳地住进了降将王宗弼的家里。王宗弼也是个钻营的小人，前蜀后主王衍投降后，王宗弼便将宫中的珍宝财物全部弄到自己家里，
等郭崇韬来了以后，便挑选王衍的姬妾和珍宝孝敬郭崇韬，并请郭崇韬任命他为蜀地的镇守长官。郭崇韬表面上说好说好说，实际上却无动于衷，因为在出兵之前他已经向李存勖推荐了孟知祥，
之所以答应王宗弼只是为了安抚他，反正我保举是一回事，能不能成功又是另外一回事，最终拍板权又不在我身上。过了很久王宗弼见还没有得到任命，
于是退而求其次，带着蜀人来见李继岌，列举了很多理由，请求留下郭崇韬镇守蜀地。李从袭等人对李继岌说：“郭公父子十分专横，现在又让蜀人为自己请求统帅，他的志向难以猜透，大王对他不可没有防备啊。”
：“主上依靠您如靠大山，不可让您离开庙堂，难道肯把元老丢弃在这蛮夷地区吗？
再说这些不是我所敢知道的，请诸位到朝廷里自己去陈说吧！”在宦官的挑拨下，李继岌和郭崇韬的矛盾逐渐加深。
这时李存勖派宦官向延嗣带诏书到达蜀地，
命郭崇韬班师回朝，郭崇韬由于痛恨宦官，在向延嗣到达的时候没有按照应有的礼节去郊外迎接，向延嗣到后，郭崇韬又对他有一搭没一搭，十分傲慢，
向延嗣很生气，打狗还的看主人呢，我们宦官再怎么不是东西，那也是皇帝的东西，向延嗣因此很受伤，很受伤，李从袭趁机对他说：“魏王贵为太子，但郭公却独掌大权，不把魏王放在眼里
昨天刚令人向魏王请求自己做蜀地的长官，他的儿子郭廷诲更是拥众来往，狂妄至极，穿戴做派像王爷一样。
跟蜀中的豪富奸人们整天狎妓作乐，不分昼夜。近来又听说他让父亲郭崇韬上表请求为蜀地统帅，还说什么‘蜀地非常富饶，大人应当为自己妥善谋划一番’。
现在诸军将领都是郭氏的同党，大王寄身在虎狼之口，一旦有变，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骨头丢在什么地方啊！”于是二人抱头痛哭。(未完待续)
然后就是一顿好打，打得罗贯皮开肉绽，体无完肤。第二天，李存勖下诏把罗贯处死，郭崇韬劝李存勖说：“罗贯有罪，但罪不致死。”李存勖很生气地说：“太后的灵驾很快就要出发了，天子经常往来于此，但桥路不通，你说他无罪，这也太袒护他了。”
郭崇韬不甘示弱道：“陛下是国家最尊崇的人，为一个县令生气，让天下人都说陛下用法不平，这是我的罪过。”李存勖生气地说：“既是你喜欢的人，那你来裁决吧。”于是拂袖而起，进入宫中。
郭崇韬跟在身后没完没了地继续向他禀奏事情，李存勖不耐烦地关上宫门，郭崇韬被拒之门外。最后罗贯还是被予以处死，尸体被悬挂门前公开示众。
不久，出使蜀地回来的人报告说那里的政治非常*，可以趁势攻取，一听有地盘可以打劫，李存勖动心了，便找大臣们商议讨伐事宜。威胜节度使李绍钦（段凝）平时巴结讨好李绍宏，李绍宏便推荐他说：“李绍钦有盖世奇才，孙子、吴起活了都不如他，
可以委任他干大事。”郭崇韬反对说：“李绍钦是亡国之将，奸诈献媚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不能相信他。”大家又推荐李嗣源，
郭崇韬说：“契丹方面正打的激烈，总管李嗣源不能离开河朔。魏王是君位的继承人，但他以前没有立过什么特殊的功劳。请按照过去的惯例，
任命他为讨伐蜀国的统帅，以成全他的威名。”这个建议说到了李存勖心坎上了。
李存勖不无高兴地说：“儿子还小，怎么能让他单独前去呢，我觉得应当给他寻找一个副统帅，我看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于是，
事情就这么定了。初十，李存勖任命魏王李继岌出任西川四面行营都统，郭崇韬担任东北面行营都招讨制置使。军队的全部事务都委托给郭崇韬全权处理。
又任命荆南节度使高季兴担任东南面行营都招讨使，凤翔节度使李继担任都供军转运应接使。同州节度使李令德担任行营副招讨使，
陕州节度使李绍琛（即康延孝）担任藩汉马步军都排阵斩斫使兼马步军都指挥使，西京留守张筠担任西川管内安抚应接使，
华州节度使毛璋担任左厢马步都虞候。州节度使董璋担任右厢马步都虞候，客省使李严担任西川管内招抚使，率兵六万前往讨伐蜀国。
出发时郭崇韬对李存勖说：“臣本无才，勉强当此重任，凭陛下在四海的威望和众将士的舍死苦战，这次出征肯定会得胜还师。如果以后选人治理蜀中，就用孟知祥吧，朝中如果缺人辅佐，张宪、李琪和崔居俭都可以重用。”李存勖点头答应。还专门设酒宴为众将送行。
925年九月十八日，李绍琛率军向威武进攻，前蜀指挥使唐景思投降。城使周彦等知道难以坚守，也相继投降。
李绍琛放走前蜀败兵一万余人，然后星夜兼程直奔凤州。凤翔节度使李继把积蓄的粮食全部馈送给军士，但僧多粥少，还是无法满足，以致人心浮动。郭崇韬进入散关后对众将说：“如果我们的进攻不能成功。就无法再回到这里。
现在运来的粮食快要吃完了，应当首先夺取凤州。用那里的粮食供给军队。”
将领们都说蜀地险要坚固，不可长驱直入，应当按兵不动，观察蜀兵动向后，再行定夺。郭崇韬以此询问李愚，李愚回答说：“蜀人对蜀主荒淫无度感到十分苦恼，都不想为他效力。
应当乘蜀国人心涣散时迅速发起进攻，这样他们都会被吓破了胆，虽然有险阻，又有谁来为他坚守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应该果断行动啊”当天李绍琛的捷报传来，郭崇韬听了十分高兴，对李愚说：“你料敌如此，我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于是率大军火速前进。
十九日，王承捷持凤、兴、文、扶四州印节前来投降，就这样郭崇韬得到八千降兵，四十万斛粮食。
二十日，前蜀主王衍到达利州，威武城败退的士兵逃了回来，他才相信唐兵已到。王宗弼、宋光嗣对他说：“东川、山南的军队还很完整，陛下只要用大军据守利州，晋人就不敢孤军深入了。”王衍听从了他们的意见。
二十一日，王衍任命随驾清道指挥使王宗勋、王宗俨、兼侍中王宗昱为三招讨，率兵三万迎战唐军。大军从绵、汉出发到达深渡，相连千里，士兵们都很怨恨地说：“皇帝赏赐给龙武军的粮草是其他军队的好几倍，现在却希望我们来抵抗敌军，我们又怎么能打得过人家呢？”
李绍琛率军经过长举，兴州都指挥使程奉琏率领所部五百余人前来投降，并自告奋勇，请求修治桥梁栈道，迎接唐军到来。二十二日，兴州刺史王承鉴弃城逃走，李绍琛攻下兴州。二十六日，成州刺史王承朴弃城而逃。李绍琛与三招讨在三泉作战，前蜀军大败，被斩首五千余人，其余士兵都纷纷溃逃。李绍琛夺得十五万斛粮食，昼夜兼程直奔利州。
不久，李继岌到达兴州，前蜀武德留后宋光葆率梓、绵、剑、龙、普五州，武定节度使王承肇率洋、蓬、壁三州，山南节度使王宗威率梁、开、通、渠、麟五州，阶州刺史王承岳率阶州，全部投降唐军，其余城镇见状也都望风归附。天雄节度使王承休和副使安重霸谋划伏击唐军，安重霸持反对意见，他很凝重地说：“袭击如果不能取得胜利，那么大事就完了。蜀国有十万精兵。地形险要牢固，
唐军虽然勇猛，也无法顺利到达剑门？国家对你的恩情很大。听到国家有危难不可不赴难，现在我希望和你一起归朝勤王。”王承休很激动，
患难见真情啊，重霸兄你真是好样的。安重霸请求贿赂一下羌族人，买通文、扶二州的道路以便回蜀时通过，王承休也听从了他的意见，
并让安重霸率领龙武军以及新招募来的一万两千多士兵跟随他一起回朝。上路后。
安重霸在王承休的马前跪拜说：“国家用全部力量夺得秦、陇二州，如果我也随你回朝。那谁来坚守这里呢？我想了很久，还是你走吧，
我来坚守这里。”王承休没有办法，只得与招讨副使王宗从扶、文二州向南前进。羌族人从后面抄袭他们，王承休边战边走，士兵们又冻又饿，到茂州时只剩下二千多人。而这边王承休前脚刚走，安重霸就率秦、陇二州投降了唐军。
李绍琛还没有到达利州，王宗弼就弃城率兵向西撤退。三招讨使追上王宗弼，王宗弼从怀中取出诏书给他们看，
并说：“宋光嗣命令我杀死你们。”三招讨使就和王宗弼一起抱头痛哭，最后合谋向唐军议和。初九。李绍琛到达利州。昭武节度使林思谔此前己经弃城逃到阆州，
现在又派使者前来请降。十五日，李继岌到达剑州。武信节度使王宗寿率遂、合、渝、泸、昌五州投降。王宗弼到成都后，登上大玄门，
严兵自卫。十六日，王宗弼劫持王衍、太后以及后宫诸王，把他们迁至西宫，没收了他们的玺印。同时让王衍的亲信在义兴门领取内库金帛，然后把他们全部遣送回去。十八日。李绍琛占据汉州，王宗弼遣使尉劳，
并请求投降，李绍琛遣李严到达成都。二十日，李继岌到达绵州，王衍派人送上降表。二十五日，李继岌到达汉州，王宗弼亲自迎拜。
二十六日，李继岌到达成都。二十七日，李严领着王衍以及百官在升迁桥投降。王衍身穿素服，口含玉璧，手里牵羊，用草绳攀绕头部，
十分狼狈。百官们身穿丧服，光着脚，用车子拉着空棺，大声号哭等待李继岌的命令。李继岌接过王衍的玉璧，郭崇韬解开他脖子上的草绳，
并把空棺烧掉，免除了他们的罪过。二十八日，唐军进入成都。从后唐出兵到前蜀灭国，共用了七十天。取得十个节度使、六十四个州、二百四十九个县，俘获士兵三万，铠仗、钱粮、金银、缯帛等不可计数。
历史是如此的相似，三国时期蜀国也是被北方的魏国所灭，而且刘阿斗也是举城投降。历史上有这么一种说法，蜀地先乱而后治，
这个地方虽然比较富庶但军事力量相当薄弱，一旦北方军队大举入侵，就毫无招架之力，诸葛亮之所以经常出兵北伐，为的就是以攻为守，增强国家的军事实力，因为一旦君臣安于享乐，蜀地就很难守住了。
末路
前蜀灭掉了，但郭崇韬的命运丝毫没有好转，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灭蜀是他一个人在那里谋划指挥，平定之后的旧将招抚、官吏设置、奏报善后工作也是他一个人操办，
他自己学雷锋做好事把所有事情都做了，把所有风头都出了，把所有荣誉都得了，而魏王李继岌却像个傻子一样被晾在一边，他只能一个人无奈地背诵着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的名句：热闹是它们的，
我什么也没有。本来李继岌并不痛恨郭崇韬，说来说去郭崇韬只是个打工的，他再怎么能干也是李家的长工，干的再好，也都是给李家干的，
说白了也就是给未来的皇帝李继岌干的，再加上李继岌本人并没有什么野心，人又年轻，所以跟郭崇韬也没什么太大的冲突。但李继岌身边的宦官们却是一帮贪财的势利小人，见郭崇韬的门前每天门庭若市，车水马龙，送礼巴结的人络绎不绝，而自己只能干瞪眼，捞不到半点油水，于是由瞪眼变成了眼红，有眼红变成了痛恨，然后就千方百计地在李继岌面前挑拨是非，陷害郭崇韬。
郭崇韬也没有注意这些小节，他认为自己是个忠臣，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忠心了，就没什么可怕的。所以他仍然我行我素，
并毫不避讳地住进了降将王宗弼的家里。王宗弼也是个钻营的小人，前蜀后主王衍投降后，王宗弼便将宫中的珍宝财物全部弄到自己家里，
等郭崇韬来了以后，便挑选王衍的姬妾和珍宝孝敬郭崇韬，并请郭崇韬任命他为蜀地的镇守长官。郭崇韬表面上说好说好说，实际上却无动于衷，因为在出兵之前他已经向李存勖推荐了孟知祥，
之所以答应王宗弼只是为了安抚他，反正我保举是一回事，能不能成功又是另外一回事，最终拍板权又不在我身上。过了很久王宗弼见还没有得到任命，
于是退而求其次，带着蜀人来见李继岌，列举了很多理由，请求留下郭崇韬镇守蜀地。李从袭等人对李继岌说：“郭公父子十分专横，现在又让蜀人为自己请求统帅，他的志向难以猜透，大王对他不可没有防备啊。”
：“主上依靠您如靠大山，不可让您离开庙堂，难道肯把元老丢弃在这蛮夷地区吗？
再说这些不是我所敢知道的，请诸位到朝廷里自己去陈说吧！”在宦官的挑拨下，李继岌和郭崇韬的矛盾逐渐加深。
这时李存勖派宦官向延嗣带诏书到达蜀地，
命郭崇韬班师回朝，郭崇韬由于痛恨宦官，在向延嗣到达的时候没有按照应有的礼节去郊外迎接，向延嗣到后，郭崇韬又对他有一搭没一搭，十分傲慢，
向延嗣很生气，打狗还的看主人呢，我们宦官再怎么不是东西，那也是皇帝的东西，向延嗣因此很受伤，很受伤，李从袭趁机对他说：“魏王贵为太子，但郭公却独掌大权，不把魏王放在眼里
昨天刚令人向魏王请求自己做蜀地的长官，他的儿子郭廷诲更是拥众来往，狂妄至极，穿戴做派像王爷一样。
跟蜀中的豪富奸人们整天狎妓作乐，不分昼夜。近来又听说他让父亲郭崇韬上表请求为蜀地统帅，还说什么‘蜀地非常富饶，大人应当为自己妥善谋划一番’。
现在诸军将领都是郭氏的同党，大王寄身在虎狼之口，一旦有变，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骨头丢在什么地方啊！”于是二人抱头痛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