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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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天气，本该是酷热难耐，然而，待在南蜀国的地下天牢里，肖涵玉却只觉浑身透凉。
莫名其妙成了毒害一国之君的贼人，还“人证物证俱在”，她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但奇怪的是，眼下她更在意的，竟然不是自己含冤莫白的困境，而是那个人是否已然脱险。
关于那无色无味的毒物，她也只听了前半段的描述，并不知晓该如何解除又是否难以解除。所以，她不晓得厉无刃现下情况如何，有没有平安度过这场危机。
另一方面，她又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用来做香囊的香料，明明是宫中特定的处所专供的，难道，是那里的什么人做了什么手脚，企图毒害一国之君？
肖涵玉想想又觉不可能，毕竟，没有人能够未卜先知，她会冷不丁做个香囊送给皇帝。
那么，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绯雪，你帮我好好回忆回忆，还有谁接触过那个香囊或者那些药材、香料。”
她站在牢房门边，隔着一堵墙，向隔壁牢房里的绯雪求助。绯雪闻言，这便皱起眉头，苦思冥想。
“主子，奴婢想不出来。要不……要不，就是那些替主子送材料的人？”
“可他们又不知道我要用这些东西做什么。”
“也不一定啊，说不准，那个真正的凶手本就留了心眼，听说主子下令要那些东西，便猜到主子是要做香囊给皇上？主子你想啊，你也不可能做给其他男子啊，除了皇上，还能有谁会收到你亲手做的香囊？”
肖涵玉想了想，觉得绯雪讲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可她再顺着这条思路往下想，又突然意识到，这香囊也有可能是替她自己做的呀？换言之，没准那个凶手，真正想害的人，是她？！
如此想来，那，皇上他……岂不是桃代李僵？
此念一出，一股熟悉的战栗感登时席卷全身。
不管怎么说……不管怎么说，他而今昏迷不醒，的确是因她而起。不论别人是想害她而误伤了他，还是通过她的手对他成功下毒，这一切，她都难辞其咎。
想着想着就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怪圈，肖涵玉僵着脸，脑中竟顺势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过往。
她猛打了一个激灵。
不，不是她，不是……不能再想了，她不能再想了。
不寒而栗之际，她听到牢门突然被人打开的声响，当即身子一颤，循声望去。
“玉姐姐！”
她看到这数月来与她渐渐相熟的少年快步而入，一时间难免有些意外。
厉无机脚底生风地行至她的身前，看她精神不济、鬓发微乱，不由敛了敛眉。
“你怎么来了？”
“是你那个姓蓝的护卫知会我的。”
诚然，昨天深夜，一个敏捷的身影冷不丁蹿到了他的卧房里，吓得他差点就没喊他好不容易央求皇兄留下的大白过来救命。得亏来人及时亮明了他的身份，表示他是来向自己求救的。
那时，当朝皇帝唯一的弟弟才获悉，自己的皇兄竟然被人下了毒。
那些太妃居然都不来告诉他一声，她们是有多不把他当回事儿？！
然而，那种情形下，他也没多余的心思去计较这种事情，只缘蓝莫知很快就跪地叩首，表明自己的主子决计不可能毒害圣上，还请他能出面主持公道。
是啊，这皇宫里头，倒下一个皇帝，关了一个皇妃，除却那些成天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太妃以及他这个时常不在宫中的皇弟，就再没了其他可以主事的人。以梅太妃为首的那群妇人自然是认定了嫌疑人的罪行，而唯一可以寄托期望的这位皇弟……
“我也不相信，玉姐姐会害皇兄。”从回忆中抽离出身，年仅十四的少年难得流露出一脸严肃。
肖涵玉感激地朝他点点头。
“可是，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玉姐姐，你有作案的条件，也有作案的动机，只要梅太妃死咬着这些不妨，而你又拿不出新的证据去推翻她们的结论，那么……”
确实，情况不容乐观，这一点，她身为当事人，也是一清二楚的。
“我倒是可以出面先作担保，只是……”厉无机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我常年不在宫中，又无实权，那些太妃如今有理有据，未必会给我这个面子。”
肖涵玉蹙眉。
“我知道，这事不为难殿下，不为难你……”
“不是！”见女子恍若失神、喃喃自语，厉无机忙不迭出言解释，“我不是不肯帮玉姐姐，只是想叫玉姐姐有个心理准备，我……不一定真能帮得上忙。但是玉姐姐你放心，我会尽力的，也会派人去查，到底是谁要加害皇兄，还嫁祸于你。”
肖涵玉凝视着他认真的眉眼，略作颔首。
“谢谢你。”说完这三个字，她又忽然记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随后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拉住了少年的胳膊，“对了，皇上他怎么样了？毒解了吗？”
厉无机皱着眉摇了摇头。
“还没有解？！”肖涵玉霎时睁大了眼，一句反问脱口而出，“不是说，找到了毒源，就能制出解药的吗？！”
厉无机一听这话，脸都垮了。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那毒粉放得日子太久，影响了太医们的判断，所以要多花些时间。玉姐姐你也别太着急，皇兄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肖涵玉怎么能不着急？一想到那个疼她护她的男子尚生死未卜，一想到这种种的一切皆是因她而起，她就……
“玉姐姐？玉姐姐？”察觉到女子神色不对，少年忙不迭开口唤回了她的思绪，“你放心，我会照看好皇兄的。你……你在这里，也多加小心。我会想法子说服梅太妃，叫她不敢擅自动你。等皇兄醒了，他自会还你清白。”
肖涵玉听着他宽慰的话语，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她整个人都变得恍恍惚惚的，脑子里一会儿浮现出男人苍白如纸的面颊，一会儿又回荡起女人声嘶力竭的呐喊。
是你！是你！是你！！！
“玉姐姐？玉姐姐？玉姐姐！”
盛夏的天气，本该是酷热难耐，然而，待在南蜀国的地下天牢里，肖涵玉却只觉浑身透凉。
莫名其妙成了毒害一国之君的贼人，还“人证物证俱在”，她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但奇怪的是，眼下她更在意的，竟然不是自己含冤莫白的困境，而是那个人是否已然脱险。
关于那无色无味的毒物，她也只听了前半段的描述，并不知晓该如何解除又是否难以解除。所以，她不晓得厉无刃现下情况如何，有没有平安度过这场危机。
另一方面，她又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用来做香囊的香料，明明是宫中特定的处所专供的，难道，是那里的什么人做了什么手脚，企图毒害一国之君？
肖涵玉想想又觉不可能，毕竟，没有人能够未卜先知，她会冷不丁做个香囊送给皇帝。
那么，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绯雪，你帮我好好回忆回忆，还有谁接触过那个香囊或者那些药材、香料。”
她站在牢房门边，隔着一堵墙，向隔壁牢房里的绯雪求助。绯雪闻言，这便皱起眉头，苦思冥想。
“主子，奴婢想不出来。要不……要不，就是那些替主子送材料的人？”
“可他们又不知道我要用这些东西做什么。”
“也不一定啊，说不准，那个真正的凶手本就留了心眼，听说主子下令要那些东西，便猜到主子是要做香囊给皇上？主子你想啊，你也不可能做给其他男子啊，除了皇上，还能有谁会收到你亲手做的香囊？”
肖涵玉想了想，觉得绯雪讲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可她再顺着这条思路往下想，又突然意识到，这香囊也有可能是替她自己做的呀？换言之，没准那个凶手，真正想害的人，是她？！
如此想来，那，皇上他……岂不是桃代李僵？
此念一出，一股熟悉的战栗感登时席卷全身。
不管怎么说……不管怎么说，他而今昏迷不醒，的确是因她而起。不论别人是想害她而误伤了他，还是通过她的手对他成功下毒，这一切，她都难辞其咎。
想着想着就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怪圈，肖涵玉僵着脸，脑中竟顺势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过往。
她猛打了一个激灵。
不，不是她，不是……不能再想了，她不能再想了。
不寒而栗之际，她听到牢门突然被人打开的声响，当即身子一颤，循声望去。
“玉姐姐！”
她看到这数月来与她渐渐相熟的少年快步而入，一时间难免有些意外。
厉无机脚底生风地行至她的身前，看她精神不济、鬓发微乱，不由敛了敛眉。
“你怎么来了？”
“是你那个姓蓝的护卫知会我的。”
诚然，昨天深夜，一个敏捷的身影冷不丁蹿到了他的卧房里，吓得他差点就没喊他好不容易央求皇兄留下的大白过来救命。得亏来人及时亮明了他的身份，表示他是来向自己求救的。
那时，当朝皇帝唯一的弟弟才获悉，自己的皇兄竟然被人下了毒。
那些太妃居然都不来告诉他一声，她们是有多不把他当回事儿？！
然而，那种情形下，他也没多余的心思去计较这种事情，只缘蓝莫知很快就跪地叩首，表明自己的主子决计不可能毒害圣上，还请他能出面主持公道。
是啊，这皇宫里头，倒下一个皇帝，关了一个皇妃，除却那些成天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太妃以及他这个时常不在宫中的皇弟，就再没了其他可以主事的人。以梅太妃为首的那群妇人自然是认定了嫌疑人的罪行，而唯一可以寄托期望的这位皇弟……
“我也不相信，玉姐姐会害皇兄。”从回忆中抽离出身，年仅十四的少年难得流露出一脸严肃。
肖涵玉感激地朝他点点头。
“可是，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玉姐姐，你有作案的条件，也有作案的动机，只要梅太妃死咬着这些不妨，而你又拿不出新的证据去推翻她们的结论，那么……”
确实，情况不容乐观，这一点，她身为当事人，也是一清二楚的。
“我倒是可以出面先作担保，只是……”厉无机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我常年不在宫中，又无实权，那些太妃如今有理有据，未必会给我这个面子。”
肖涵玉蹙眉。
“我知道，这事不为难殿下，不为难你……”
“不是！”见女子恍若失神、喃喃自语，厉无机忙不迭出言解释，“我不是不肯帮玉姐姐，只是想叫玉姐姐有个心理准备，我……不一定真能帮得上忙。但是玉姐姐你放心，我会尽力的，也会派人去查，到底是谁要加害皇兄，还嫁祸于你。”
肖涵玉凝视着他认真的眉眼，略作颔首。
“谢谢你。”说完这三个字，她又忽然记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随后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拉住了少年的胳膊，“对了，皇上他怎么样了？毒解了吗？”
厉无机皱着眉摇了摇头。
“还没有解？！”肖涵玉霎时睁大了眼，一句反问脱口而出，“不是说，找到了毒源，就能制出解药的吗？！”
厉无机一听这话，脸都垮了。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那毒粉放得日子太久，影响了太医们的判断，所以要多花些时间。玉姐姐你也别太着急，皇兄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肖涵玉怎么能不着急？一想到那个疼她护她的男子尚生死未卜，一想到这种种的一切皆是因她而起，她就……
“玉姐姐？玉姐姐？”察觉到女子神色不对，少年忙不迭开口唤回了她的思绪，“你放心，我会照看好皇兄的。你……你在这里，也多加小心。我会想法子说服梅太妃，叫她不敢擅自动你。等皇兄醒了，他自会还你清白。”
肖涵玉听着他宽慰的话语，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她整个人都变得恍恍惚惚的，脑子里一会儿浮现出男人苍白如纸的面颊，一会儿又回荡起女人声嘶力竭的呐喊。
是你！是你！是你！！！
“玉姐姐？玉姐姐？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