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牲口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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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子荣却是直接想岔了,以为关子玉是想起自己当初被卖的时候,心里难过了,所以开口说道。
“子玉,你别怕,这一次是我们买人回来,不是家人再次把你给卖了!”关子荣关切的看着关子玉,真诚的宽慰关子玉那颗‘受伤’的心!
关子玉顿觉无力吐糟,她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好伐?
可是她该怎么和自己的姐姐说?难道要说自己从小到大的教育告诉她,买卖人口是犯法的?大元朝买卖人口明明是合法的!
算了,这事情还是让她独自烦恼的好!
一听说家里要买人,一家人都兴奋了,除了关子玉心底闷闷不乐之外,苏清玄、关子健和关子豪更是请了一天的假!
家里要买官奴回来,这表示着三房真正的腾空!
关三龙亲自赶着马车,马车里还有好些个旧的棉衣棉裤棉鞋,从大人到小孩儿的都有,这些都是三房人以前的衣服,被方氏母女三人给洗的干干净净的现在倒是能排上用场了!
平日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关三龙怕出意外,愣是用了一个半时辰到了县城,一家人不去别处,直奔目的地,去了县衙的后面,敲开了县衙的后门,这个地方是官家倒卖人口的地方!
要关子玉来说,这些人和那牛马市场里面的牛马畜生有什么区别?还不是拿来被卖掉的?
可怜又可悲,而此刻来买人的她又是那么的可恨!
衙头姓郑,没有穿衙役的服装,却是穿着绸缎面子的棉衣棉裤,看着不伦不类的,但是这是县衙的特色!
这位郑衙役可是县太爷的岳父大人,这买卖人口的暴力也是县太爷家自己的买卖,所以这老头儿不管穿成什么样子,来人都会对这老头客客气气!
“几位是要买牲口的?”郑衙役花白的头发,骄傲的笑容让关子玉倒尽了胃口,就是关家其他人因为这郑衙役的做派也没了高昂的兴致,心底有些惨然!
“这位官差伯伯,我们家是要买一些壮劳力,还要买几个下人的!”关子玉不好刻薄的反击,只好说明自己的来意,买完了人早点儿离开这里,她的心都快要灰暗死了!
郑衙役撇了撇嘴,看着三房的目光更加的不屑了!就说这一家子看着土里土气的,这不?搞了半天是暴发户啊,瞧瞧这话说的,来这里的谁还会说是买人的?
良心两个字都快要写在这一家人脸上的,明明那些官奴们是比牲口还不如的地位,这一家人倒是良心发现似的,要说什么买人而不是买牲口!
可知道有时候“买牲口”这三个字也是能麻醉自己良心的好药呢!可惜了,这一家人不上道啊!
郑衙役不喜欢听到人说买人,这会让他一时间觉得不自在!良心上也会震荡!
罢了,既然这家人不上道,那就别怪他不厚道!
“走吧,我带你们去买人,这一批送来的人还没有调教好,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郑衙役一边翻白眼,一边带三房的人进门!
关子玉顿时觉得心里好似吃了个死苍蝇一般的难受,恶心的不行,再看自己的家人,表情也没了欢乐,而是一个个深皱眉头,关子豪更是怯怯的拉住了苏清玄的手说道!
“姐夫,我们走吧。不买了,我心里不好受!”关子豪说着眼眶都红了,这院子里到处都是囚车一个形状的高大的栅栏,里面关满了人,这些人有穿着干净体面的人,也有衣不遮体,冻的浑身发紫的人!
共同的特征是这些人各个面有菜色!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是分开关押的,干净的和落魄的也是分开关押的!
不怪关子豪会被吓到,这些人麻木不堪,见着外人也只是麻木的抬眼看看又惊慌的低下了头,比那些牛马畜生更加的沉默!
牛马畜生还会时不时的喷个响鼻呢,可是这些人呢?一个个都是等着被买走,一副等死的嘴脸!
苏清玄捏了捏关子豪的脸说道!
“那你要好好的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做大官,治理一方百姓,好好的当个好官,让这样被卖的人少一些,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了!”苏清玄小大人一样的鼓励关子豪以后做个好官,以期让关子豪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来!
关子豪发了会儿呆,木讷的开口道!
“就不能让人不被卖掉吗?我当了大官之后难道就不能让人不再被卖掉吗?”关子豪童言无忌,却让郑衙役失笑,抬头诧异的看着关子豪说道!
“你这个小娃娃倒是有意思,想要全天下的人不被卖了,就是皇帝都不见得有办法啊!”郑衙役的话深奥的很,至少对于关子豪这个懵懂无知的孩子来说更是如此!
苏清玄好似听懂了郑衙役的弦外之音,闻言瞪眼看着自己的脚尖大声说道!
“子豪,你记住了,不管你想改变什么,你自己本身要有能力才行,你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你想要改变现状就要努力的做学问,你要强大自己这才能保护更多的人!”苏清玄的话激情荡漾,关子豪怯怯的双目也变的坚定起来,最后爆发出来璀璨的光芒说道!
“我知道了,我一定努力用功读书,我要考大官,当个好官,我要救助更多的人!”关子豪的自信并没有被郑衙役的话给抹杀了,或许是关子豪年岁小,心性不成熟,没听懂那话的内涵,也或许是关子豪初生牛犊不怕虎,想要自己去闯荡一番,反而认定了苏清玄的教导之言才是金玉良言!
关子豪一瞬间的气息变了,在关子玉看来,关子豪就像是刚被送进学院时候的苏清玄一样,瞬间明白读书的含义,也明白自己的人生该是从哪个方向前进!
关三龙和方氏一脸的笑容,没想到自己的女婿也能引领自己的儿子走上另外的一条道路了!
关子豪读书一直不是很上心,苏清玄常常抱怨说关子豪浪费了自己的聪明才智,还告诉关三龙和方氏说关子豪是书院里唯二聪明的人,是全书院公认的,就是读书不上心,没有奋斗劲儿!
现在好了,自家小儿子现在也一身的奋斗劲儿,看的他们夫妻俩老怀欣慰的!
郑衙役噗嗤嘲笑起来!
“孩童时期看到的天空是蓝色的,长大之后就会发现自己看到的天其实是黑色的,一点儿蓝色都见不着啊!”郑衙役说了这么一句,转脸继续带路,不在和关家人接话了!
关子玉捏紧了双拳,这郑老头就像是故意来打击孩子信心的恶魔一般,好在自家两个孩子都是信心绝强的人,没被打击到,否则她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讨回来个说法!
“阿姐,你放心,这位老伯说的话不会影响我们的心,是不是子豪?”苏清玄安慰关子玉,临了还不忘让关子豪加重信心!
关子豪跳兔一样的蹦跶到关子玉的面前,眯着眼睛笑!
“阿姐,你放心,我就是没有姐夫聪明也知道外人的话不可信!”关子豪的话把三房的人给逗笑了,可是当看到四周栅栏里那些麻木的人,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还是买完人早点儿走吧,这里让人太不得劲儿了!
郑衙役带着人进了一间堂屋,这屋子的大门很宽敞,可以看见外面所有的栅栏,郑衙役指着每一处栅栏解说道!
“最靠近堂屋两边门对门的八个栅栏是调教好的,祖祖辈辈是当惯了奴才的,有些是自己手脚不干净,被主家发卖回来了,有些呢则是不小心碍了主子的眼被发卖来的,这些人价格也高,一个人至少要三十两银子,根据这些人的手艺不同还会添加一些银子,起价是三十两!”郑衙役先介绍的就是三房绝对不会买的!
郑衙役意在打击三房暴发户用不起这样的人!
而三房的人却只是当听见了一件没听到过的事情,好奇一下也就了了,绝对不会把郑衙役的内在意思放在心上!
三房的人很清楚自己的身价,也不打算买自己消受不起的下人!
人贵在有自知自明,这才能活的踏实安心!
郑衙役一看三房的人根本就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或者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气的咬牙,不过也不会黄了自己的生意,继续说道!
“这紧挨着的八座门对门的都是一些壮劳力,人员技能也班杂得很,你们要是想买这样的人,就要自己问问他们会什么!不过这些人也不便宜,起价十五两银子,最多也不过二十两银子!”郑衙役没在多话,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剩下的是新来的,最高价也就是十两银子,我这里也没有名册,你们自己看上哪个直接拉出来就行,你们自己去挑选吧,边上有人看着,选好了再来这找我办卖身契就成!”郑衙役说完再次端起了茶杯,却是一脸冷笑,意在送客呢!
关子玉抿唇,不想和郑衙役这样的小人一般见识,锋芒过露只会给自家招惹麻烦!
三房的其他人到是没觉得有什么,对他们来说郑衙役是县太爷的老丈人是官家的人,看不起他们正常,就是苏清玄都很有自己是商人之子的自觉,所以也不是很在意郑衙役的白眼!
三房的人这才心思各异出了大堂!
“阿姐,我们都买些什么人?”苏清玄只知道家里要买人,可是要买些什么人关子玉只是笑却没告诉他们!
三房的人都好奇呢,关三龙那会儿还说要去请教一下几位举人老爷呢,可是关子玉说自家买人和举人老爷家可不一样,用不上人家的经验!
关子玉心中有计划,这次买人,对外人对三房其他人来说是买人,可是对她来说却像是来人才市场找自己需要的人才!
关子玉去了二等人的栅栏那边,扬声喊道!
“你们谁会算账?谁以前当过掌柜?”关子玉这一问,三房的人顿觉莫名其妙的,而边上那些个衙役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这位姑娘,你是不是脑子不清楚?这里可都是奴才,你难道还打算让奴才给你当账房和掌柜?这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一个黑脸的衙役笑话关子玉刚才喊出来的话!
关子玉却是白了一眼说道!
“官差大叔,我想问一下,我大元朝的律法可是不容许官奴当账房先生和掌柜?”关子玉耐着性子反问!
那衙役张口就说没有,关子玉这才笑眯眯的说道!
“我们家就是小户人家,种地的,家里又有读书识字要考取功名的人,我们自己家人出面做生意对于学子来说可是有辱清誉的,现在孩子们小无所谓,等孩子们长大了,有功名了,自家人就不能再抛头露面的去做买卖了,可是我们家又请不起掌柜和账房,可不是要买回去能干这些事情的人?”关子玉心说,反正你们看不起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我就从这方面来说,看你们还能说出来什么!
果真,不管是大堂里听到关子玉的话的郑衙役还是其他的衙役们都觉得郁闷的很,这丫头如此坦白,他们连打趣笑话这一家人的乐趣都没了……
再多说多笑话三房的人岂不是自己很没品?
关子玉不大不小的解决了一个小麻烦,随即就热切的看着二等人的栅栏!
栅栏的人也听到了关子玉说的话,可是真有这方面本事的人却因为听到关子玉说自己是农户之家有些不乐意去,这样的人家他们哪里还有什么发展?
别的不说,以后去了主家成家立业之后,以后自己的孩子过的好不好的,还不是要看主家财力是否雄厚,手脚是否大方?
一个爆发起来的农户,尚且连个地主都不算,能有什么以后可说?
借着这个缘由,有本事的人也不敢开口了!
只有一个年仅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在下等人的栅栏里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说道!
“我会记账以前也给东家当过八年的掌柜,我儿子也会账房的差事,店里的伙计也能干,东家看的上我们父子,我们就好好的给东家干活儿!”这说话的男人虽然是中年人,可是身上的衣服都披在了脚边躺着的一个青年身上,而这对父子看着好似挨了不少打一样,身上可都是鞭痕,那少年更是昏迷不醒的,看的三房的人心酸的很!
关子玉很想开口要下这对父子,可是善心要看自己的能力,关子玉把怀里的册子,还有关子荣怀里的算盘递给了这位开口说话的中年人!
“算算这册子上的数目!”关子玉可不想花银子买回去一个什么都不会就会说大话的!
那中年人愣住了,他可不会说假话,他家以前也是商人,可是他还没成年家产中落,一家人被对手陷害,自此成了官奴,当了这么几十年的官奴,他的性子早就被磨平了,哪里还敢骗有可能成为自己东家的人?
中年人没说二话,诧异了一会儿就蹲在地上打开册子,算了起来,手指有些哆嗦,这是因为冻的,那手指上的冻疮都裂口子了!
关子玉满意的点头,一看就是老手,所以说干了八年的掌柜不是作假的,关子玉在中年男人还在埋头拨拉算盘珠子的时候开口问道!
“你们父子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关子荣检验了中年男子的技能,现在要看看这身伤的原因了!
中年男子没有停了手里的活儿,开口说道!
“我们父子也不清楚,半夜三更的主家人突然把我们抓住了,还说我儿子和老爷的七姨娘有染,天知道我儿子一晚上都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去七姨娘的房间?哎,主家为了遮丑,我们父子就倒了霉,孩子他娘因为憋屈,在来的路上就病死了,我儿子的伤势一直都是反反复复的,不敢期满东家,我儿子这身子骨看不看的好我都不好说,东家要是觉得亏,还是考虑其他人吧!”中年人说完,站了起来,把手里的册子和算盘恭敬的递给了关子玉!
关子玉笑着接道!
“册子上的总数目是多少?每一页的分数目是多少?”关子玉随口问道,那中年男子心疼的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淡淡的答道!
“一共五页的账目,第一页数目为三两一钱银子,第二页数目为一百七十八两银子,第三页数目为九百一十三个铜板,第四页数目为一千六百九十一颗珍珠,第五页为一万七千八百零三颗大米!东家,前三页的类型都是银钱,加起来是一百八十一两一钱银子零九百一十三个铜版,剩下的两页在下没有加总数目!”中年男人的声音没了之前的急切,恢复了一贯的麻木!
关子玉心底一涩,转脸看着关子健!
“哥,你去隔壁街上请个郎中来,告诉郎中要在这里熬药的,把药材也带上,说明有人被鞭打,而且伤势拖了很久都没有看,快去快回!”关子玉的话顿时让中年男子激动起来!
“东家,你这是……”中年男子话还没出口已然落了泪!
关子玉想笑一笑,可是却笑不出来!
“我们家要你了,你和你儿子都要了,只是你也说了你儿子的伤拖了很久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我就想说要是你儿子回天无术了,你可还愿意去我家做工?”关子玉总觉得那青年是个倔强的人,昏迷中脸色还是那般的不服气,绝不是个轻易放弃自己生命的人!
而这对父子正是她想要的人,一个好的,一个重伤快死了,价格绝对便宜!
中年男子跪下来一个劲儿给关子玉磕头,关子玉拦不住,只能躲在一边去!
郑衙役眯了眯眼睛,细细打量关子玉,这个小女娃不简单啊,这一家子显然是这个小女娃在拿主意!
大夫来的快,把了脉看了病人,随后让药童煮药,见是一个来买官奴的小丫头发善心给还没签卖身契的官奴看病,老大夫也起了善心,对关子玉说道!
“丫头,这人也是你心善,可是就算是吃了药也‘没几天’了!你还是挑别人吧!”老大夫的话让郑衙役心里不舒坦,可是郑衙役自己本身也知道这人没几天了,算了,今天算他发回善心就便宜这一家子了!
“那个中年人我算你十两银子,这个小子就当添头给你算了!”郑衙役一脸痛苦舍不得,吃了大亏的说道!
老大夫背着衙役们给关子玉挤眉弄眼的,关子玉差点儿没笑出来!
关子玉心底偷笑,一个掌柜的价值本身就不止十两银子,更何况她买的这个掌柜对他们家现在是感恩戴德的,买卖太划算了,也就不太理会郑衙役的装腔作势!
这对父子算是定下来了,关三龙把自己的两件旧棉衣给了这对父子,更是把马车腾了出来让这少年睡了进去!
把中年男人给感动坏了!
关子玉又开口了!
“你们谁会武艺?能看家护院的?也能种地干苦力的?”关子玉这一次不在特定的对哪一等栅栏开口了,而是站在院子里直接喊道!
有了前面这对父子在,关子玉相信有人会喜欢去他们家的!
果然这一次有好多汉子都嚷嚷起来!
而关子玉一眼扫过去,各个都是孔武有力的,而关子玉却不要那么多人,十个就够了!
所以关子玉也不再多问什么,只让这些人伸出手,看了看手掌心的老茧,随后让老大夫给每一个人把脉,直接把身体有隐患的给踢除了,没一会儿关子玉就挑了十个人,这十个人还是在下等人的栅栏里选出来的,不是上等人和中等人的栅栏没有人乐意来,而是那边价格太贵了!
关子玉摸了摸鼻子,看了眼上等人栅栏里的一个坐在地上的汉子,长相英俊,发色虽然枯黄,脸色虽然菜色,可是那双眼睛却像是天空中的苍鹰一样自由!
不自觉的关子玉就被这个官奴给吸引了!走到了此人的面前!
“能看看你的手吗?”关子玉出口就后悔了,都买够了还看什么看?
关子玉正在懊恼,不防那人却是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从不屑嘲讽变成了痴呆状,看着有那么一丝萌物的感觉!
关子玉脸红了,却看到那人真的伸出了手,而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嘲讽和不屑,好似那呆萌样儿从没出现过一般!
“虎口的茧子可真厚实,你是不是惯用兵器的?而且还是左手用兵器?可惜了,我不懂行,看不出来你是用什么兵器的!”关子玉认真的说道,既然要看那就认真一些!
那人倒是正了神色,微眯双眼看着关子玉说道!
“我用剑,也会耍枪,你要是给我买剑和枪我可以教那两个小鬼武艺,只要他们能吃得了苦,我保证他们就是考不上文状元也能当个武状元!不过你要把这两人的武艺学业全权交给我,我怎么操练都不能多嘴!”这人倒是奇葩了,还和关子玉谈起条件来了!
关子玉为难的看着此人,那张脸洗干净该是怎么样的风华绝代?跑题了,咳咳……
男子皱眉随后说道!
“你买我回去不吃亏,我还能教导你家的护院,一准给你提升他们的战斗力,让你家护院们好好的看好门庭!”男子说完关子玉还是不开口,男子火了,直接对着郑衙役说道!
“老子就选她家了,你敢收银子,老子就杀了你全家!”这男子突然的威胁把三房的人给吓坏了,关子玉更是好气又好笑的,本来已经被这男子给说动了,一个好的武艺老师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多学一些本事,苏清玄、关子健、关子豪出门在外,她们也能放心不是?
没想到这男子的脾气还这么的火爆不堪?倒像是个武夫的德行!
郑衙役顿时额头上冷汗淋淋,此人可不是他能得罪的,就是现在是官奴的身份,但是全身上下都没有人敢给他烙印上官奴的刺青!
自打这人来了这里,也不是没人看重这人,想要买走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这人谁家都看不上,一直赖在这里不走,大元朝不少大人物一直都打听这人的买卖情况呢!他是恨不得倒送银子把这人送走啊!
没想到老天爷开眼了,这人居然自己主动开口要离开了?郑衙役恨不得扑上去抱着关三龙一家人亲几口啊!
这是他亲祖宗啊,能把这瘟神带走,今天他一定给打个好折扣!
郑衙役忙不迭的点头!
关子玉却是忧心这样桀骜不驯的人进了自家的门会不会奴大欺主啊!
关子玉抿着嘴决定离开不理会这人!
“我们家不要什么武艺师傅,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关子玉凉凉的说道,准备赶紧挑几个丫鬟婆子和小斯就走人!
没成想这人腾的就站起来了!
“我倒贴你家你还矫情?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请我回去呢!”男人嘲讽的话,好似他自己是什么珠宝似的,全天下人都抢着要呢!
关子玉更加不想要了,现在更是恨不得要走了!
那男人又开口了,对着郑衙役说道!
“我要么就去她家,要么我就杀进皇宫去,你看着办!”男子耍起了无赖,力度之强把郑衙役给吓了个半死!
郑衙役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讨好一笑说道!
“免费,今天你不管是看中了哪个都免费,我一准儿的收拾干净给你送家里去!姑娘,你就行行好,把这位大爷给带走吧,要不然这位大爷要是真的杀进了皇宫,别说是我们这个小小的县衙了,就是你们家也脱离不了关系不是?”郑衙役这话苦口婆心的,也把关子玉给说动了!
那男子就是祸害啊,要是真干出点儿什么事情,天知道自己家会不会受到牵连,不行,这个险她不能冒,就是这人不干出点儿什么,看此人说话的口气,在看郑衙役的做派,此人也是大有来头,一定有八方的眼睛盯着呢!别今天出了这门,因为此人惹上麻烦才好!
既然这人要不要的都是自家的一劫,那还是把这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好了!
关子玉这才转身笑眯眯的说道!
“郑老伯说的可是真的?您白送我们?还给我家送回去?那怎么好意思?我们还是……”
“白送你家人都是他的造化,除此之外,他还要感激你家把我给带走了,还要给你家备厚礼!”那男子没好气的打断关子玉的话,转而对郑衙役说道!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去准备暖和的马车,多准备几辆,别到时候不够装,耽搁我去东家的时间,还有,我在这里遭了不少罪,吃没吃好,喝没喝好的,你给我多备点儿补品!”男子说完后就捏断了栅栏上面的铁锁链,看的关子玉目瞪口呆的!
这货太嚣张了,居然指挥的衙役团团转,更重要的是这货是有真才实学的,捡到宝了,管它以后会咋样,现在都不得不带走这男人,还是多学点儿东西才不会亏了自己!
“你们还要选什么人?”男人瞬间成了主人一般,发号施令,自己一点儿“下人”的自觉都没有!
三房的人齐齐的沉默了,以后的日子可以预见是暗无天日了!
而关子玉却是硬着头皮说道!
“家里还要几个洒扫婆子,还要四个小丫鬟六个小斯,还要两个机灵点儿的随从和一个心细的贴身妇人!”关子玉干巴巴的说完,那男人就翻了个白眼,随后自己伸手点了几个人出来,刚好是关子玉要的人数!
“你看什么看,这几个都是品行好,手艺好的,辽东府的姚家都看上这几个人了,给你们家都便宜你们了!要不是老子的面子,你以为会便宜你们家?”男人说完,就钻进了马车,随后说道!
“我都快冻死了,我不要穿旧棉袄,你们去给我买身新衣服来,我要古唐斋的衣服穿。算了你们哪有那个钱?老郑,你让你女婿去给我备好四季的衣服!”
……
众人默,这人到底是什么大佛啊,三房的人心里顿时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剩下的时间,关家三房被郑衙役好说好笑的请进了大堂,还备了一桌子上等的酒席,县太爷也来了,把三房的人不自在的恨不得当场走人,可是那位大佛还在后面沐浴更衣呢,连带着那些关家三房要的官奴也都在洗漱穿新衣服!
县太爷也姓郑,看着三房的眼神那叫一个亲切,尤其是得知关子玉和苏清玄就是最近疯传的殉葬女和棺材男,顿时觉得今天的不可思议找到了解释一般!
“本人太感谢你们一家人了,其他的本人不能多说,只有一点儿你们要记住,这人的脾气看似怪异,只要你们不欺瞒他什么,那就都能相安无事,而要是你家的孩子真能得他指点武艺,那以后的造化可就大了!”县太爷的话说的不多,却让三房人的心迷雾重重!
话说,他们可不想要这什么大佛来着,这不是没躲过去这一劫吗?
那大佛洗好了,换上了古唐斋的衣服,关子玉顿时牙疼起来,又见白衣!
魔王的铠甲是银色的,可是每次穿便装就是白衣,冯宁宇更别提了,连鞋底子洗干净了都是白色的,这个粗鲁的莽汉居然也一身白衣?手里还拿着一把金色的折扇?
你一个武夫装什么书生啊!
大冬天的你摇什么扇子啊!
三房的人由官差开道,护着大佛回来了古陶村!
村民们顿时沸腾了,方家人、五房的人,四房的人,就是老宅的关大龙都来了!
今天和三房亲近的人都知道三房的人去县衙买官奴去了,这表示着三房的地位和他们彻底的不同了!
发家了不说。家里以后还是奴仆伺候着,这样的生活和他们一般的富户可不一样!
来不及和亲朋好友们打招呼,关三龙和亲戚们解释了几句就赶着带人进去了,这时候人们也发觉了不一般的事情!
关三龙家买的官奴居然是由官差送回来的?而且还各个都坐着马车?那马车可比关三龙家的马车都要宽大好看呢!
三房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和三房好的自然担心起来,准备明天问个究竟,而那些眼红三房的人坐等着看三房凄惨的下场呢!官差都上门了,哼哼,三房还能完好无损的?
可惜了,三房现在是好的不得了!
那大佛有个好听的名字——玉琉璃!
关子玉总觉得这个名字是绰号,不是真名!
而这位玉琉璃到了三房之后,却是眉开眼笑的好像很满意三房的家一般,自己找了一处安静一些屋子,指挥衙役们给打扫干净,就住下来了!
而其他的下人们却是战战兢兢的站在了三房的上房等着安排呢!
他们和玉琉璃不同,可不敢大口喘气,能让县太爷都客客气气的官奴,古往今来也就玉琉璃一个人罢了!
关三龙不论怎么阻拦,都没拦住那些官差,那些官差们伺候好了玉琉璃,看到玉琉璃眯眼养神就麻溜的离开了!
而关子玉这会儿才有功夫好好的看看玉琉璃都塞给了她什么人!
麻烦,真是太麻烦了,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她就不去这个县城买官奴了,去别的县城也一样,大元朝的律法又没说不能去外县买官奴的!
千金难买后悔药啊!
那对父子姓张,这可是关子玉自己挑出来的人才,早就被关三龙送到了前院的一栋屋子里面!
而剩下的人,那些个壮汉,有些以前还是军队里打过仗的,可惜人生是多彩多姿的,他们人生的色彩注定要染上关家三房的色彩!
官奴都没有自己的名字,到了东家就要从新给取个名字,而关子玉嫌弃麻烦就直接让他们保留自己的姓氏,用自己以前的名字!
这个举动也得到了官奴们的好感!
壮汉们得了话也下去了,也住在前院,关子玉说他们都归玉琉璃指挥,所以等晚饭的时候,他们怎么安排,关子玉要和玉琉璃商量一下!
而那五个洒扫的婆子,三个人剔出来,要帮忙早点铺子用一个人,一个人要负责家里下人的伙食,而另外一个则是给了关子荣,以后可是要当关子荣的左右手的!
六个小斯,关子健、关子豪、苏清玄一人两个,全都是会读书识字的,还机灵有点儿见识,关子玉很满意!
而四个小丫鬟,关子玉自己要了两个人,一个做饭的手艺不错,一个女红好,关子玉可不想把自己拴在锅头上,虽然会绣花,可是自己那手艺也拿不出手不是?有这两个丫鬟在,省了她不少心!
而给方氏的婆子,一看就精明的很,说是以前还给大户人家当过管事娘子的,关子玉直接把小丫鬟和所有的婆子都交给了这个王婆子来管教!
而给关三龙的两个长随,关子玉再次郁闷,玉琉璃是不是把她的心思都猜着了?其中一个居然是以前当了十年管家的人,这女下人有个管事婆子,这连管家都出来了!
她可真是里里外外的省了不少的事情!
“王婆子,你现在就带着丫头婆子们去灶房,今天我们好好的吃一顿好的,我家规矩不是很多,顶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衷心,我们家人都不喜欢爱耍心眼儿的人,我们慢慢相处之后你们就会知道了,我就一句话,只要你们好好的踏实的在我家干活,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至于怎么样才是不亏待,关子玉心中有数,现在却不能说!
而灶房做饭的时候,方氏母女还是动手了,关家三房是有不少自己的特色菜,这些婆子们可不会,丰盛的晚膳在准备中,而那位精明的管家徐金发却是去了玉琉璃的屋子!
“你觉得这家人怎么人?”玉琉璃淡淡的询问!
徐金发挑眉,随后说道!
“主子,这户人家倒是实在人家,但是主子来这里也太委屈了!”徐金发心疼的说道!
“哼,去谁家不委屈?我倒觉得这家人不错,一家人的眼睛都亮的很,干净的很,家里的人除了我就活下来了你们几个人,打今儿起你们记住了,我不再是你们的主子,而关家才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可记住了?我不想等我离开的时候还要为你们担心!”玉琉璃的话让管家无法承受,趴伏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而玉琉璃却是对着门外冷喝到!
“什么人,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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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子荣却是直接想岔了,以为关子玉是想起自己当初被卖的时候,心里难过了,所以开口说道。
“子玉,你别怕,这一次是我们买人回来,不是家人再次把你给卖了!”关子荣关切的看着关子玉,真诚的宽慰关子玉那颗‘受伤’的心!
关子玉顿觉无力吐糟,她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好伐?
可是她该怎么和自己的姐姐说?难道要说自己从小到大的教育告诉她,买卖人口是犯法的?大元朝买卖人口明明是合法的!
算了,这事情还是让她独自烦恼的好!
一听说家里要买人,一家人都兴奋了,除了关子玉心底闷闷不乐之外,苏清玄、关子健和关子豪更是请了一天的假!
家里要买官奴回来,这表示着三房真正的腾空!
关三龙亲自赶着马车,马车里还有好些个旧的棉衣棉裤棉鞋,从大人到小孩儿的都有,这些都是三房人以前的衣服,被方氏母女三人给洗的干干净净的现在倒是能排上用场了!
平日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关三龙怕出意外,愣是用了一个半时辰到了县城,一家人不去别处,直奔目的地,去了县衙的后面,敲开了县衙的后门,这个地方是官家倒卖人口的地方!
要关子玉来说,这些人和那牛马市场里面的牛马畜生有什么区别?还不是拿来被卖掉的?
可怜又可悲,而此刻来买人的她又是那么的可恨!
衙头姓郑,没有穿衙役的服装,却是穿着绸缎面子的棉衣棉裤,看着不伦不类的,但是这是县衙的特色!
这位郑衙役可是县太爷的岳父大人,这买卖人口的暴力也是县太爷家自己的买卖,所以这老头儿不管穿成什么样子,来人都会对这老头客客气气!
“几位是要买牲口的?”郑衙役花白的头发,骄傲的笑容让关子玉倒尽了胃口,就是关家其他人因为这郑衙役的做派也没了高昂的兴致,心底有些惨然!
“这位官差伯伯,我们家是要买一些壮劳力,还要买几个下人的!”关子玉不好刻薄的反击,只好说明自己的来意,买完了人早点儿离开这里,她的心都快要灰暗死了!
郑衙役撇了撇嘴,看着三房的目光更加的不屑了!就说这一家子看着土里土气的,这不?搞了半天是暴发户啊,瞧瞧这话说的,来这里的谁还会说是买人的?
良心两个字都快要写在这一家人脸上的,明明那些官奴们是比牲口还不如的地位,这一家人倒是良心发现似的,要说什么买人而不是买牲口!
可知道有时候“买牲口”这三个字也是能麻醉自己良心的好药呢!可惜了,这一家人不上道啊!
郑衙役不喜欢听到人说买人,这会让他一时间觉得不自在!良心上也会震荡!
罢了,既然这家人不上道,那就别怪他不厚道!
“走吧,我带你们去买人,这一批送来的人还没有调教好,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郑衙役一边翻白眼,一边带三房的人进门!
关子玉顿时觉得心里好似吃了个死苍蝇一般的难受,恶心的不行,再看自己的家人,表情也没了欢乐,而是一个个深皱眉头,关子豪更是怯怯的拉住了苏清玄的手说道!
“姐夫,我们走吧。不买了,我心里不好受!”关子豪说着眼眶都红了,这院子里到处都是囚车一个形状的高大的栅栏,里面关满了人,这些人有穿着干净体面的人,也有衣不遮体,冻的浑身发紫的人!
共同的特征是这些人各个面有菜色!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是分开关押的,干净的和落魄的也是分开关押的!
不怪关子豪会被吓到,这些人麻木不堪,见着外人也只是麻木的抬眼看看又惊慌的低下了头,比那些牛马畜生更加的沉默!
牛马畜生还会时不时的喷个响鼻呢,可是这些人呢?一个个都是等着被买走,一副等死的嘴脸!
苏清玄捏了捏关子豪的脸说道!
“那你要好好的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做大官,治理一方百姓,好好的当个好官,让这样被卖的人少一些,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了!”苏清玄小大人一样的鼓励关子豪以后做个好官,以期让关子豪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来!
关子豪发了会儿呆,木讷的开口道!
“就不能让人不被卖掉吗?我当了大官之后难道就不能让人不再被卖掉吗?”关子豪童言无忌,却让郑衙役失笑,抬头诧异的看着关子豪说道!
“你这个小娃娃倒是有意思,想要全天下的人不被卖了,就是皇帝都不见得有办法啊!”郑衙役的话深奥的很,至少对于关子豪这个懵懂无知的孩子来说更是如此!
苏清玄好似听懂了郑衙役的弦外之音,闻言瞪眼看着自己的脚尖大声说道!
“子豪,你记住了,不管你想改变什么,你自己本身要有能力才行,你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你想要改变现状就要努力的做学问,你要强大自己这才能保护更多的人!”苏清玄的话激情荡漾,关子豪怯怯的双目也变的坚定起来,最后爆发出来璀璨的光芒说道!
“我知道了,我一定努力用功读书,我要考大官,当个好官,我要救助更多的人!”关子豪的自信并没有被郑衙役的话给抹杀了,或许是关子豪年岁小,心性不成熟,没听懂那话的内涵,也或许是关子豪初生牛犊不怕虎,想要自己去闯荡一番,反而认定了苏清玄的教导之言才是金玉良言!
关子豪一瞬间的气息变了,在关子玉看来,关子豪就像是刚被送进学院时候的苏清玄一样,瞬间明白读书的含义,也明白自己的人生该是从哪个方向前进!
关三龙和方氏一脸的笑容,没想到自己的女婿也能引领自己的儿子走上另外的一条道路了!
关子豪读书一直不是很上心,苏清玄常常抱怨说关子豪浪费了自己的聪明才智,还告诉关三龙和方氏说关子豪是书院里唯二聪明的人,是全书院公认的,就是读书不上心,没有奋斗劲儿!
现在好了,自家小儿子现在也一身的奋斗劲儿,看的他们夫妻俩老怀欣慰的!
郑衙役噗嗤嘲笑起来!
“孩童时期看到的天空是蓝色的,长大之后就会发现自己看到的天其实是黑色的,一点儿蓝色都见不着啊!”郑衙役说了这么一句,转脸继续带路,不在和关家人接话了!
关子玉捏紧了双拳,这郑老头就像是故意来打击孩子信心的恶魔一般,好在自家两个孩子都是信心绝强的人,没被打击到,否则她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讨回来个说法!
“阿姐,你放心,这位老伯说的话不会影响我们的心,是不是子豪?”苏清玄安慰关子玉,临了还不忘让关子豪加重信心!
关子豪跳兔一样的蹦跶到关子玉的面前,眯着眼睛笑!
“阿姐,你放心,我就是没有姐夫聪明也知道外人的话不可信!”关子豪的话把三房的人给逗笑了,可是当看到四周栅栏里那些麻木的人,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还是买完人早点儿走吧,这里让人太不得劲儿了!
郑衙役带着人进了一间堂屋,这屋子的大门很宽敞,可以看见外面所有的栅栏,郑衙役指着每一处栅栏解说道!
“最靠近堂屋两边门对门的八个栅栏是调教好的,祖祖辈辈是当惯了奴才的,有些是自己手脚不干净,被主家发卖回来了,有些呢则是不小心碍了主子的眼被发卖来的,这些人价格也高,一个人至少要三十两银子,根据这些人的手艺不同还会添加一些银子,起价是三十两!”郑衙役先介绍的就是三房绝对不会买的!
郑衙役意在打击三房暴发户用不起这样的人!
而三房的人却只是当听见了一件没听到过的事情,好奇一下也就了了,绝对不会把郑衙役的内在意思放在心上!
三房的人很清楚自己的身价,也不打算买自己消受不起的下人!
人贵在有自知自明,这才能活的踏实安心!
郑衙役一看三房的人根本就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或者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气的咬牙,不过也不会黄了自己的生意,继续说道!
“这紧挨着的八座门对门的都是一些壮劳力,人员技能也班杂得很,你们要是想买这样的人,就要自己问问他们会什么!不过这些人也不便宜,起价十五两银子,最多也不过二十两银子!”郑衙役没在多话,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剩下的是新来的,最高价也就是十两银子,我这里也没有名册,你们自己看上哪个直接拉出来就行,你们自己去挑选吧,边上有人看着,选好了再来这找我办卖身契就成!”郑衙役说完再次端起了茶杯,却是一脸冷笑,意在送客呢!
关子玉抿唇,不想和郑衙役这样的小人一般见识,锋芒过露只会给自家招惹麻烦!
三房的其他人到是没觉得有什么,对他们来说郑衙役是县太爷的老丈人是官家的人,看不起他们正常,就是苏清玄都很有自己是商人之子的自觉,所以也不是很在意郑衙役的白眼!
三房的人这才心思各异出了大堂!
“阿姐,我们都买些什么人?”苏清玄只知道家里要买人,可是要买些什么人关子玉只是笑却没告诉他们!
三房的人都好奇呢,关三龙那会儿还说要去请教一下几位举人老爷呢,可是关子玉说自家买人和举人老爷家可不一样,用不上人家的经验!
关子玉心中有计划,这次买人,对外人对三房其他人来说是买人,可是对她来说却像是来人才市场找自己需要的人才!
关子玉去了二等人的栅栏那边,扬声喊道!
“你们谁会算账?谁以前当过掌柜?”关子玉这一问,三房的人顿觉莫名其妙的,而边上那些个衙役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这位姑娘,你是不是脑子不清楚?这里可都是奴才,你难道还打算让奴才给你当账房和掌柜?这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一个黑脸的衙役笑话关子玉刚才喊出来的话!
关子玉却是白了一眼说道!
“官差大叔,我想问一下,我大元朝的律法可是不容许官奴当账房先生和掌柜?”关子玉耐着性子反问!
那衙役张口就说没有,关子玉这才笑眯眯的说道!
“我们家就是小户人家,种地的,家里又有读书识字要考取功名的人,我们自己家人出面做生意对于学子来说可是有辱清誉的,现在孩子们小无所谓,等孩子们长大了,有功名了,自家人就不能再抛头露面的去做买卖了,可是我们家又请不起掌柜和账房,可不是要买回去能干这些事情的人?”关子玉心说,反正你们看不起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我就从这方面来说,看你们还能说出来什么!
果真,不管是大堂里听到关子玉的话的郑衙役还是其他的衙役们都觉得郁闷的很,这丫头如此坦白,他们连打趣笑话这一家人的乐趣都没了……
再多说多笑话三房的人岂不是自己很没品?
关子玉不大不小的解决了一个小麻烦,随即就热切的看着二等人的栅栏!
栅栏的人也听到了关子玉说的话,可是真有这方面本事的人却因为听到关子玉说自己是农户之家有些不乐意去,这样的人家他们哪里还有什么发展?
别的不说,以后去了主家成家立业之后,以后自己的孩子过的好不好的,还不是要看主家财力是否雄厚,手脚是否大方?
一个爆发起来的农户,尚且连个地主都不算,能有什么以后可说?
借着这个缘由,有本事的人也不敢开口了!
只有一个年仅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在下等人的栅栏里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说道!
“我会记账以前也给东家当过八年的掌柜,我儿子也会账房的差事,店里的伙计也能干,东家看的上我们父子,我们就好好的给东家干活儿!”这说话的男人虽然是中年人,可是身上的衣服都披在了脚边躺着的一个青年身上,而这对父子看着好似挨了不少打一样,身上可都是鞭痕,那少年更是昏迷不醒的,看的三房的人心酸的很!
关子玉很想开口要下这对父子,可是善心要看自己的能力,关子玉把怀里的册子,还有关子荣怀里的算盘递给了这位开口说话的中年人!
“算算这册子上的数目!”关子玉可不想花银子买回去一个什么都不会就会说大话的!
那中年人愣住了,他可不会说假话,他家以前也是商人,可是他还没成年家产中落,一家人被对手陷害,自此成了官奴,当了这么几十年的官奴,他的性子早就被磨平了,哪里还敢骗有可能成为自己东家的人?
中年人没说二话,诧异了一会儿就蹲在地上打开册子,算了起来,手指有些哆嗦,这是因为冻的,那手指上的冻疮都裂口子了!
关子玉满意的点头,一看就是老手,所以说干了八年的掌柜不是作假的,关子玉在中年男人还在埋头拨拉算盘珠子的时候开口问道!
“你们父子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关子荣检验了中年男子的技能,现在要看看这身伤的原因了!
中年男子没有停了手里的活儿,开口说道!
“我们父子也不清楚,半夜三更的主家人突然把我们抓住了,还说我儿子和老爷的七姨娘有染,天知道我儿子一晚上都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去七姨娘的房间?哎,主家为了遮丑,我们父子就倒了霉,孩子他娘因为憋屈,在来的路上就病死了,我儿子的伤势一直都是反反复复的,不敢期满东家,我儿子这身子骨看不看的好我都不好说,东家要是觉得亏,还是考虑其他人吧!”中年人说完,站了起来,把手里的册子和算盘恭敬的递给了关子玉!
关子玉笑着接道!
“册子上的总数目是多少?每一页的分数目是多少?”关子玉随口问道,那中年男子心疼的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淡淡的答道!
“一共五页的账目,第一页数目为三两一钱银子,第二页数目为一百七十八两银子,第三页数目为九百一十三个铜板,第四页数目为一千六百九十一颗珍珠,第五页为一万七千八百零三颗大米!东家,前三页的类型都是银钱,加起来是一百八十一两一钱银子零九百一十三个铜版,剩下的两页在下没有加总数目!”中年男人的声音没了之前的急切,恢复了一贯的麻木!
关子玉心底一涩,转脸看着关子健!
“哥,你去隔壁街上请个郎中来,告诉郎中要在这里熬药的,把药材也带上,说明有人被鞭打,而且伤势拖了很久都没有看,快去快回!”关子玉的话顿时让中年男子激动起来!
“东家,你这是……”中年男子话还没出口已然落了泪!
关子玉想笑一笑,可是却笑不出来!
“我们家要你了,你和你儿子都要了,只是你也说了你儿子的伤拖了很久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我就想说要是你儿子回天无术了,你可还愿意去我家做工?”关子玉总觉得那青年是个倔强的人,昏迷中脸色还是那般的不服气,绝不是个轻易放弃自己生命的人!
而这对父子正是她想要的人,一个好的,一个重伤快死了,价格绝对便宜!
中年男子跪下来一个劲儿给关子玉磕头,关子玉拦不住,只能躲在一边去!
郑衙役眯了眯眼睛,细细打量关子玉,这个小女娃不简单啊,这一家子显然是这个小女娃在拿主意!
大夫来的快,把了脉看了病人,随后让药童煮药,见是一个来买官奴的小丫头发善心给还没签卖身契的官奴看病,老大夫也起了善心,对关子玉说道!
“丫头,这人也是你心善,可是就算是吃了药也‘没几天’了!你还是挑别人吧!”老大夫的话让郑衙役心里不舒坦,可是郑衙役自己本身也知道这人没几天了,算了,今天算他发回善心就便宜这一家子了!
“那个中年人我算你十两银子,这个小子就当添头给你算了!”郑衙役一脸痛苦舍不得,吃了大亏的说道!
老大夫背着衙役们给关子玉挤眉弄眼的,关子玉差点儿没笑出来!
关子玉心底偷笑,一个掌柜的价值本身就不止十两银子,更何况她买的这个掌柜对他们家现在是感恩戴德的,买卖太划算了,也就不太理会郑衙役的装腔作势!
这对父子算是定下来了,关三龙把自己的两件旧棉衣给了这对父子,更是把马车腾了出来让这少年睡了进去!
把中年男人给感动坏了!
关子玉又开口了!
“你们谁会武艺?能看家护院的?也能种地干苦力的?”关子玉这一次不在特定的对哪一等栅栏开口了,而是站在院子里直接喊道!
有了前面这对父子在,关子玉相信有人会喜欢去他们家的!
果然这一次有好多汉子都嚷嚷起来!
而关子玉一眼扫过去,各个都是孔武有力的,而关子玉却不要那么多人,十个就够了!
所以关子玉也不再多问什么,只让这些人伸出手,看了看手掌心的老茧,随后让老大夫给每一个人把脉,直接把身体有隐患的给踢除了,没一会儿关子玉就挑了十个人,这十个人还是在下等人的栅栏里选出来的,不是上等人和中等人的栅栏没有人乐意来,而是那边价格太贵了!
关子玉摸了摸鼻子,看了眼上等人栅栏里的一个坐在地上的汉子,长相英俊,发色虽然枯黄,脸色虽然菜色,可是那双眼睛却像是天空中的苍鹰一样自由!
不自觉的关子玉就被这个官奴给吸引了!走到了此人的面前!
“能看看你的手吗?”关子玉出口就后悔了,都买够了还看什么看?
关子玉正在懊恼,不防那人却是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从不屑嘲讽变成了痴呆状,看着有那么一丝萌物的感觉!
关子玉脸红了,却看到那人真的伸出了手,而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嘲讽和不屑,好似那呆萌样儿从没出现过一般!
“虎口的茧子可真厚实,你是不是惯用兵器的?而且还是左手用兵器?可惜了,我不懂行,看不出来你是用什么兵器的!”关子玉认真的说道,既然要看那就认真一些!
那人倒是正了神色,微眯双眼看着关子玉说道!
“我用剑,也会耍枪,你要是给我买剑和枪我可以教那两个小鬼武艺,只要他们能吃得了苦,我保证他们就是考不上文状元也能当个武状元!不过你要把这两人的武艺学业全权交给我,我怎么操练都不能多嘴!”这人倒是奇葩了,还和关子玉谈起条件来了!
关子玉为难的看着此人,那张脸洗干净该是怎么样的风华绝代?跑题了,咳咳……
男子皱眉随后说道!
“你买我回去不吃亏,我还能教导你家的护院,一准给你提升他们的战斗力,让你家护院们好好的看好门庭!”男子说完关子玉还是不开口,男子火了,直接对着郑衙役说道!
“老子就选她家了,你敢收银子,老子就杀了你全家!”这男子突然的威胁把三房的人给吓坏了,关子玉更是好气又好笑的,本来已经被这男子给说动了,一个好的武艺老师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多学一些本事,苏清玄、关子健、关子豪出门在外,她们也能放心不是?
没想到这男子的脾气还这么的火爆不堪?倒像是个武夫的德行!
郑衙役顿时额头上冷汗淋淋,此人可不是他能得罪的,就是现在是官奴的身份,但是全身上下都没有人敢给他烙印上官奴的刺青!
自打这人来了这里,也不是没人看重这人,想要买走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这人谁家都看不上,一直赖在这里不走,大元朝不少大人物一直都打听这人的买卖情况呢!他是恨不得倒送银子把这人送走啊!
没想到老天爷开眼了,这人居然自己主动开口要离开了?郑衙役恨不得扑上去抱着关三龙一家人亲几口啊!
这是他亲祖宗啊,能把这瘟神带走,今天他一定给打个好折扣!
郑衙役忙不迭的点头!
关子玉却是忧心这样桀骜不驯的人进了自家的门会不会奴大欺主啊!
关子玉抿着嘴决定离开不理会这人!
“我们家不要什么武艺师傅,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关子玉凉凉的说道,准备赶紧挑几个丫鬟婆子和小斯就走人!
没成想这人腾的就站起来了!
“我倒贴你家你还矫情?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请我回去呢!”男人嘲讽的话,好似他自己是什么珠宝似的,全天下人都抢着要呢!
关子玉更加不想要了,现在更是恨不得要走了!
那男人又开口了,对着郑衙役说道!
“我要么就去她家,要么我就杀进皇宫去,你看着办!”男子耍起了无赖,力度之强把郑衙役给吓了个半死!
郑衙役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讨好一笑说道!
“免费,今天你不管是看中了哪个都免费,我一准儿的收拾干净给你送家里去!姑娘,你就行行好,把这位大爷给带走吧,要不然这位大爷要是真的杀进了皇宫,别说是我们这个小小的县衙了,就是你们家也脱离不了关系不是?”郑衙役这话苦口婆心的,也把关子玉给说动了!
那男子就是祸害啊,要是真干出点儿什么事情,天知道自己家会不会受到牵连,不行,这个险她不能冒,就是这人不干出点儿什么,看此人说话的口气,在看郑衙役的做派,此人也是大有来头,一定有八方的眼睛盯着呢!别今天出了这门,因为此人惹上麻烦才好!
既然这人要不要的都是自家的一劫,那还是把这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好了!
关子玉这才转身笑眯眯的说道!
“郑老伯说的可是真的?您白送我们?还给我家送回去?那怎么好意思?我们还是……”
“白送你家人都是他的造化,除此之外,他还要感激你家把我给带走了,还要给你家备厚礼!”那男子没好气的打断关子玉的话,转而对郑衙役说道!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去准备暖和的马车,多准备几辆,别到时候不够装,耽搁我去东家的时间,还有,我在这里遭了不少罪,吃没吃好,喝没喝好的,你给我多备点儿补品!”男子说完后就捏断了栅栏上面的铁锁链,看的关子玉目瞪口呆的!
这货太嚣张了,居然指挥的衙役团团转,更重要的是这货是有真才实学的,捡到宝了,管它以后会咋样,现在都不得不带走这男人,还是多学点儿东西才不会亏了自己!
“你们还要选什么人?”男人瞬间成了主人一般,发号施令,自己一点儿“下人”的自觉都没有!
三房的人齐齐的沉默了,以后的日子可以预见是暗无天日了!
而关子玉却是硬着头皮说道!
“家里还要几个洒扫婆子,还要四个小丫鬟六个小斯,还要两个机灵点儿的随从和一个心细的贴身妇人!”关子玉干巴巴的说完,那男人就翻了个白眼,随后自己伸手点了几个人出来,刚好是关子玉要的人数!
“你看什么看,这几个都是品行好,手艺好的,辽东府的姚家都看上这几个人了,给你们家都便宜你们了!要不是老子的面子,你以为会便宜你们家?”男人说完,就钻进了马车,随后说道!
“我都快冻死了,我不要穿旧棉袄,你们去给我买身新衣服来,我要古唐斋的衣服穿。算了你们哪有那个钱?老郑,你让你女婿去给我备好四季的衣服!”
……
众人默,这人到底是什么大佛啊,三房的人心里顿时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剩下的时间,关家三房被郑衙役好说好笑的请进了大堂,还备了一桌子上等的酒席,县太爷也来了,把三房的人不自在的恨不得当场走人,可是那位大佛还在后面沐浴更衣呢,连带着那些关家三房要的官奴也都在洗漱穿新衣服!
县太爷也姓郑,看着三房的眼神那叫一个亲切,尤其是得知关子玉和苏清玄就是最近疯传的殉葬女和棺材男,顿时觉得今天的不可思议找到了解释一般!
“本人太感谢你们一家人了,其他的本人不能多说,只有一点儿你们要记住,这人的脾气看似怪异,只要你们不欺瞒他什么,那就都能相安无事,而要是你家的孩子真能得他指点武艺,那以后的造化可就大了!”县太爷的话说的不多,却让三房人的心迷雾重重!
话说,他们可不想要这什么大佛来着,这不是没躲过去这一劫吗?
那大佛洗好了,换上了古唐斋的衣服,关子玉顿时牙疼起来,又见白衣!
魔王的铠甲是银色的,可是每次穿便装就是白衣,冯宁宇更别提了,连鞋底子洗干净了都是白色的,这个粗鲁的莽汉居然也一身白衣?手里还拿着一把金色的折扇?
你一个武夫装什么书生啊!
大冬天的你摇什么扇子啊!
三房的人由官差开道,护着大佛回来了古陶村!
村民们顿时沸腾了,方家人、五房的人,四房的人,就是老宅的关大龙都来了!
今天和三房亲近的人都知道三房的人去县衙买官奴去了,这表示着三房的地位和他们彻底的不同了!
发家了不说。家里以后还是奴仆伺候着,这样的生活和他们一般的富户可不一样!
来不及和亲朋好友们打招呼,关三龙和亲戚们解释了几句就赶着带人进去了,这时候人们也发觉了不一般的事情!
关三龙家买的官奴居然是由官差送回来的?而且还各个都坐着马车?那马车可比关三龙家的马车都要宽大好看呢!
三房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和三房好的自然担心起来,准备明天问个究竟,而那些眼红三房的人坐等着看三房凄惨的下场呢!官差都上门了,哼哼,三房还能完好无损的?
可惜了,三房现在是好的不得了!
那大佛有个好听的名字——玉琉璃!
关子玉总觉得这个名字是绰号,不是真名!
而这位玉琉璃到了三房之后,却是眉开眼笑的好像很满意三房的家一般,自己找了一处安静一些屋子,指挥衙役们给打扫干净,就住下来了!
而其他的下人们却是战战兢兢的站在了三房的上房等着安排呢!
他们和玉琉璃不同,可不敢大口喘气,能让县太爷都客客气气的官奴,古往今来也就玉琉璃一个人罢了!
关三龙不论怎么阻拦,都没拦住那些官差,那些官差们伺候好了玉琉璃,看到玉琉璃眯眼养神就麻溜的离开了!
而关子玉这会儿才有功夫好好的看看玉琉璃都塞给了她什么人!
麻烦,真是太麻烦了,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她就不去这个县城买官奴了,去别的县城也一样,大元朝的律法又没说不能去外县买官奴的!
千金难买后悔药啊!
那对父子姓张,这可是关子玉自己挑出来的人才,早就被关三龙送到了前院的一栋屋子里面!
而剩下的人,那些个壮汉,有些以前还是军队里打过仗的,可惜人生是多彩多姿的,他们人生的色彩注定要染上关家三房的色彩!
官奴都没有自己的名字,到了东家就要从新给取个名字,而关子玉嫌弃麻烦就直接让他们保留自己的姓氏,用自己以前的名字!
这个举动也得到了官奴们的好感!
壮汉们得了话也下去了,也住在前院,关子玉说他们都归玉琉璃指挥,所以等晚饭的时候,他们怎么安排,关子玉要和玉琉璃商量一下!
而那五个洒扫的婆子,三个人剔出来,要帮忙早点铺子用一个人,一个人要负责家里下人的伙食,而另外一个则是给了关子荣,以后可是要当关子荣的左右手的!
六个小斯,关子健、关子豪、苏清玄一人两个,全都是会读书识字的,还机灵有点儿见识,关子玉很满意!
而四个小丫鬟,关子玉自己要了两个人,一个做饭的手艺不错,一个女红好,关子玉可不想把自己拴在锅头上,虽然会绣花,可是自己那手艺也拿不出手不是?有这两个丫鬟在,省了她不少心!
而给方氏的婆子,一看就精明的很,说是以前还给大户人家当过管事娘子的,关子玉直接把小丫鬟和所有的婆子都交给了这个王婆子来管教!
而给关三龙的两个长随,关子玉再次郁闷,玉琉璃是不是把她的心思都猜着了?其中一个居然是以前当了十年管家的人,这女下人有个管事婆子,这连管家都出来了!
她可真是里里外外的省了不少的事情!
“王婆子,你现在就带着丫头婆子们去灶房,今天我们好好的吃一顿好的,我家规矩不是很多,顶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衷心,我们家人都不喜欢爱耍心眼儿的人,我们慢慢相处之后你们就会知道了,我就一句话,只要你们好好的踏实的在我家干活,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至于怎么样才是不亏待,关子玉心中有数,现在却不能说!
而灶房做饭的时候,方氏母女还是动手了,关家三房是有不少自己的特色菜,这些婆子们可不会,丰盛的晚膳在准备中,而那位精明的管家徐金发却是去了玉琉璃的屋子!
“你觉得这家人怎么人?”玉琉璃淡淡的询问!
徐金发挑眉,随后说道!
“主子,这户人家倒是实在人家,但是主子来这里也太委屈了!”徐金发心疼的说道!
“哼,去谁家不委屈?我倒觉得这家人不错,一家人的眼睛都亮的很,干净的很,家里的人除了我就活下来了你们几个人,打今儿起你们记住了,我不再是你们的主子,而关家才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可记住了?我不想等我离开的时候还要为你们担心!”玉琉璃的话让管家无法承受,趴伏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而玉琉璃却是对着门外冷喝到!
“什么人,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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