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虐渣第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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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几次同样没有人接,到了最后直接显示关机。听着那边传来的僵硬刻板的提示,唐南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泛出青白色,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挑起一个阴冷的幅度,其中一抹恼恨闪过。他即恼季离白这样绝情绝意的行为,但更恼是即使季离白这样对他,他还是舍不得。他堂堂的一个唐家大少爷,若是想要一个人那还不是主动送上门的事儿,哪里用得着自己降低身份,极力讨好,而那个人还不当一回事!

    靠窗的位置,剪裁得体的阿曼尼西装让青年成为店内的聚焦点,可是目光散发出来的阴沉,衬的这张俊美邪气的脸格外冰冷,愣是让旁人却了步,怯了心。低头,看了看桌上的手机,紧盯着视线像是穿透过黑色冰冷的屏幕看那个人一样,静静的几秒过后,又将目光看向咖啡馆的门口。

    妈的,还真是犯贱!唐南低声咒骂了自己一句。

    “先生,你需要些什么?”

    敞亮的视线一下子被阻隔住,看不到门口的人,几乎是同时,唐南的脸色泛出了阴冷。将目光转向旁边保持着微笑服务生脸上,这所咖啡馆的服务生向来都是俊男美女,个个身高如模特。再加上一向突出人体腰身的经典白色衬衫,黑色马甲,一眼望去那景致的腰线格外引人注目,诱的人蠢蠢欲动。旁边的这个女服务生当然也是有点姿色的,要不然怎么敢在那么多觊觎的眼神下走过来,她朝后面的人露出个得意的笑,随手把身上的衬衫解开到第二道衣扣,露出胸口的一片莹白色,脸上挂着的完美无缺的笑。走近了,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幅度,用甜的让人发腻的声音再次道:“先生~”

    唐南是个金主。这当然无可质疑,身上穿的,手上带的,还有桌上的手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再说了,这家咖啡馆以前不是没有人被这位帅气而又多金的男人带走过,不过后来唐家大少身边有了个固定的情人,是个姓苏的男人,听说还护的很。他们还在打赌,说这唐家大少莫不是定性,遇到真爱了!不再出来完了。可是,呵呵,这年头越有钱的人啊!往往越没有情,真爱算了屁。这不,此时见唐家大少身边没了人,谁还不上赶上去分一杯羹,哪怕有一口肉渣也是可以啊。

    看着眼前美丽的春景,还有撩人的姿态。唐南懒散的靠在椅子上,纤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曲打着光滑的桌面,视线似笑非笑的落在她脸上。像是看一个廉价的货物一样的打量,他哧哧笑出声。若是在以前,白送上门的不玩白不完,看顺了眼直接带走本是唐家大少一贯的作风,不过现在……

    微微泛冷的指尖挑起对方形状完美的下巴,脸上的笑容越加深,然后在对方不可思议的眼光下道:“你这样的货色,还不知道多少人用过,我唐南怕脏!”

    “唐少……”

    “还不快滚!”

    拿起纸巾狠狠擦拭,随手扔在她的脚底下。看着他的一连串动作,妖娆的姿态顿无脸色也红白一片,背后传来一阵阵嘲笑的声音。即使心里愤恨,但对着唐家大少她却不敢得罪,只在原地剁了剁脚,遮着胸口,屁股一扭就离开。

    ‘我不是个好货色,难不成你唐大少就是好货色?一个用烂的双插头!’心里愤恨的想。

    眼神重新落在桌上的手机上,心里犹豫了两下还是拿起来拨打了个熟记在心的号码。不过,看着一直嘟嘟响的手机,唐南的脸色顿时难看,这下一子他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是个傻的。

    季离白分明是故意关的电话!

    想起自己一大早来兴冲冲来这里等人的原因,顿时只觉得一盆冷水倒在了头上。什么惊喜,干净的玻璃窗映出一张极其阴沉沉的脸。

    咖啡馆外

    季离白在停车道停好了车子,便拿起车钥匙。站在门口,看了看前面的咖啡馆,剑眉微微蹙起。说起来,这个时候他倒不是不想见他,可是最近的事情发生的让人措手不及。关于阿清,他们之间虽然从未谈起过。可是,他们彼此都知道,唐清是他们一个只能回避的话题。可是事到如今,季离白已经不想再欺骗自己,关于阿清他也不再想逃避了。

    那么今日,他和唐南之间必须有个决断。游离的态度只会让唐南误会越深,不管以后他和唐清如何,哪怕没有结果。季离白都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不想伤害了唐南。在美国纽约的那一年,他始终都记得。明朗的态度才对三个人最为公平,也只有这样才是对唐南最好的方式,无望的爱情才是世界上最让人痛苦的东西。深深的闭了闭眼,衣袖底下的手不禁紧紧握紧。然后缓缓睁开,漆黑的眼睛满满是坚毅。

    唐南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微微昂扬的头眼睛微微闭着,橘色的阳光落在脸上,几缕发丝随风微微摇摆。他握着手把的手堪堪停在半空,脚步不敢向前,生怕打扰了这一幕。当初在人来人往纽约的街头,同样是在街角隐蔽的咖啡馆,同样是在这样推开门的时刻看到的那个人,时光仿佛倒流到过去,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们从小相识,再次相遇却是在纽约街角的咖啡馆,在黑夜来临的美国夜晚,拿着劣质啤酒为心里怀着同样的秘密对着灯火同明的帝国大厦疯喊,宣泄,一切都那么肆意和张扬让人怀念。

    “如果,我说如果”唐南转头看着他的侧脸突然道。

    “嗯?”季离白没有回头,即使知道这个人在看他。

    唐南微微苦笑,低头看着手中价值五元一罐的啤酒,声音略微低沉:“离白,你说,若是我们之间没有分开过五年,那么我们……会不会在一起?”

    成年男人的声音此刻有些微弱,近乎于喃喃自语,但是还是被天台的一阵风带进了他的耳朵。会不会在一起?听到唐南的话,一时之间季离白似乎有些愣然,拿着啤酒罐的手略微收紧。

    他和唐南是怎么认识的呢?季离白回想。唐家和季家在他们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有了交际,到了后来他的父亲更是成为唐家的家庭医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若他们其中有一个是男的,有一个是女的,那么套用古代的一句话来说就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可是后来呢,一个是唐家注定的下一任继承人,而另一个也注定是继承仁心医院的下一任院长,走的路不同,关系也渐渐的疏远。直到后来,自己美国留学,便少了联系。

    没如果有那出国的五年的,他和唐南就能在一起吗?能吗?季离白扪心自问。

    天台的风很大,扬起的发丝不甘心的摆动。头顶是越来越暗沉的天色,空气有点窒息。唐南看着楼下颤抖的树叶,漫无目的想,怕是要下雨了。

    “你出国的第一年,我去美国找你。离白你还记得吗?”似乎根本没有想过让他回答这句话,看了季离白一眼后,然后转过了头,目光看着对面的大楼,眼神略微有些放空,只自顾自的说:“可我记得,当时我是从澜海坐飞机到美国纽约的,身上什么都没有带,只有一张飞机票。好不容易到了学校,却始终找不到你,那时候我一个人像个傻逼一样呆呆的站在学校内,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心里就在想,我这个傻子怎么都忘记拿手机了。”唐南嘴角微微往上勾起,似乎想起了当初的场景,明亮的眼神让他俊美的面容放出引人夺目的光。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季离白将头转了过来。眼神看着此刻不同于往常的唐南,神色复杂。他从未听说过唐南说过这件事情,也不知道唐南是这样子来美国的,那时候他只以为和唐南在纽约咖啡馆的相遇不过是一场偶然,却不想其中有这样的隐情。

    季离白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事到临头自己无话可说。说什么呢?说自己那时候根本不知道他的对自己的心思;还是说我知道,但是我还是不爱你吗?

    季离白自问自己,若是没有那个分开的五年,这样一直下去他和季离白是不是就能在一起!可是,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不管有没有那五年,过去和现在,他从头至尾对唐南没有心动过。脸上是得到答案的释然,握着啤酒罐的力道微微放松。

    “可是再怎样失落,也没有办法。后来就破罐子破摔,索性去了你学校的咖啡厅。对,和现在一模一样呢!”唐南低低一笑,头昂起往里灌了一大口啤酒,“呵,同样是咖啡馆,同样是在楼上,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季离白,记得我们那一年在纽约对彼此说过的话吗?”唐南凝视着,眼神带着平日没有的深情和执着。

    季离白愣然,他没想到唐南居然……

    “如果没有人愿意和我们这样的异类在一起,我们就在一起。这是我们对彼此说过的话,不是吗?离白”

    “可是,那一年你回国后身边不是有了人吗?”季离白蹙起眉道。当初一句戏言,他没有想到唐南居然当了真。

    眉间怔然,“你知道”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唐南眼神望向季离白,嘴角一抹苦涩,“如果你见过他,你就知道他有多么像你,对,你心里想的没错,我确实只是把他当做了你的替身!”

    “替身!”

    这句话出口的不是一个人,听到了声音,天台上的两人将目光齐齐转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只见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唐清站在门口,天台上的风越来越大了。

    突然天空响雷一声轰鸣,随即哗啦一声响,倾盆的大雨无情而又冰冷的落在在场的三个人身上。可是透过重重的雨幕,季离白还是能清晰的看见少年脸上是见鬼般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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