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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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离霄一直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同意沈初拆房子呢？他以为他已经把房子设计得够巧妙够坚固，不想宝贝徒弟进步的速度远超于预计，房子在沈初的魔爪之下荡然无存，可怜的离霄大大每天都生活在一堆废墟之中，不是搬砖就是和泥，不是刨木就是搭瓦。
最可悲的是房子今天搭完了，没几天就又没了，又得搭一次，每次还得不同花样，要是同一种的，别说支撑几天了，半天都撑不住。
这一天一大早，离霄趁着厨房还没拆，冲去集市买了菜，准备顿锅鱼汤给沈初补补。这些年沈初开始抽条子的往上张，个子是高了，肉没见长，可把离霄给急坏了，要知道制作偃甲是项力气活，偃师得够壮才抗得动材料和零件。太瘦的人力气小，搞不好那天不小心就给砸了。
不想刚拎着鱼冲回家门口，就听到院里轰隆一声，离霄当即抱头，痛呼：“徒儿~~~不要啊！”
鱼被离霄的声音吓到，啪啦啪啦乱跳，打了离霄一脸鱼鳞，离霄回神抹了把脸，万籁俱灰的推开门。
沈初正坐在厨房废墟上筛检着零件，将已搞懂的那部分丢于一边，将尚未搞懂那部分集合在一起，准备盘腿坐下研究。
幼龙盘旋在沈初头顶，兴奋的追着自己的尾巴，嘎嘎嘎，拆房子真好玩！
离霄弹开幼龙，拉住沈初，苦着脸说：“徒儿，无论怎么说，你也得等为师做完饭再拆。”
沈初没有理会离霄，离霄做饭怎么等得了？这货能霸占厨房一整天，你要是好心等了，今天就别想拆了。
幼龙飞回来，得意的嘎嘎两声，哼唧，主人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离霄当即眼冒金光，把幼龙丢进禁锢偃甲泄愤，对沈初解释：“为师这也是为你好，你这个年纪得多吃点。”
“我吃了啊，面饼加鱼片，三个。”沈初回答。他正处于长身体时期，每天又拆来拆去的，消耗很大，很容易热，为了不妨碍研习，他每天都吃饱了才干活的。
离霄扶额，面饼加鱼片怎么能叫吃饭？精心烹饪的美味佳肴才叫吃饭好不好！
沈初显然不苟同离霄的观点，也不准备继续这个从来就没有争辩清楚的话题，直接坐下研究零件，不管离霄了。
可怜的魔尊大大拎着一条活奔乱跳洒鱼鳞的鱼，在朝阳映照下凌乱着。
幼龙见状张牙舞爪的嘎嘎起来，一扫被丢入时的不爽，主人干得好！忽然它察觉到有人接近，立刻不再作声放弃抵抗，任球型禁锢偃甲失去光芒自空中跌落，仿佛一只普通的球。
紧接着一个苍老又焦急的声音响起：“萧师傅，你在啊，太好了，帮个忙帮个忙！”
来人是张老汉，这个小渔村的村长，为人和气热心，捕鱼技术一流，在村里很受敬重。离霄带着沈初化名萧离，萧初住进了小渔村，张老汉不仅热情的接纳了他们，还在目睹离霄和沈初的水平后，对两人敬重有加，尤其是对离霄。
离霄并未立刻询问张老汉的事，而是问：“老村长，你家厨房能用吗？”
“能。”张老汉忙点头，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沈初爱拆房这件事，对离霄动不动就借厨房的行为更是习以为常，不过今天的事似乎很急，他说完能字后又补充了句，“我家媳妇也在炖鱼汤，等会去我家喝。”
张老汉的老伴是出了名的手巧，尤其是厨艺，离霄都甘拜下风，一听对方出手了，离霄当即丢下了鱼笑问：“出什么事了？”
“出大事了。”张老汉的脸上露出十分担忧的神情，“村里的人早起出门捕鱼，捕到了鲛人，你说活生生的倒也没事，放回去就是了，偏偏捕到了个死的。”
鲛人？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这鲛人喜住南海，为何会在蓬莱水域出现？且鲛人虽久负盛名，真正见过其真容的少之又少。
离霄顿时来了兴趣，回头对沈初道：“快，徒儿，一道去看看。”
沈初正在研究一个零件，正是不解时，没理会离霄。
离霄也不准备丢下沈初，便走到沈初身边，直接动手拉人。谁知人是被他拉起来了，注意力却还是在零件上，低头着有一步没一步的跟着，差点摔了。离霄想着这样不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横抱起沈初就走。
张老汉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赶紧在前头引路。
码头上已经人头攒动，鲛人所在处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见张老汉带着离霄来了，大家赶紧让出条路来。
在他们眼中离霄是个厉害的人物，谁家的偃甲船破了，找他一修保管好，虽然离霄从未表明身份，大家私底下都觉得离霄肯定是个偃师，再不济也是个高阶的梓师。偃师也好，梓师也好，见识都比他们广，鲛人这种事还是让他看过比较好。
村民捕到的这个鲛人死得十分惨烈，它生前显然收到了海中猛兽的攻击，腰部受到重创被整个咬断，身体断成两半，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尾。
这样惨烈的情形让村民们分外不安，因为相传鲛人这种生物群体性强，十分护短，见到族人受创，必然倾巢出动前来报复。此事虽不是他们干的，但尸身在他们这，难免被祸及。
离霄明白村民的想法，出声安慰：“无需担心，鲛人又不是傻瓜，看了伤口就知道怎么死的，不会滥杀无辜的。”
村民闻言虽消了些担忧，但依旧不敢完全放下心，现在看伤口确实一目了然，可要是腐化了就什么都看不出了。
离霄遂道：“这样吧，我这有个稀罕物，是早年我师父给的，可以储藏尸体，保证尸体不腐。先把鲛人好生存放在这具偃甲中，等过些日子，他的族人寻来，让他们看就是了。”
村民一听有这等神奇的偃甲，担忧立刻消失，忙道：“谢谢萧师傅。”
“应该的，不用谢。”离霄笑说，又添了句，“这鲛人放进去之后找个安全的地方放着，每晚安排人值夜，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呃？萧师傅不负责保管吗？”村民意外。
离霄叹气，指指沈初：“我家那地方你们也知道，每天拆啊拆的，哪有地方存放？”
村民们相互看了看，也是，沈初也太淘气了。
沈初见状微挑眉，他自到现场后便停止研究零件，转而观察鲛人，鲛人腰部受到重创，最关键的部位丢失，这意味着这具残缺的尸体有可能是鲛人，也有可能不是鲛人。离霄肯定是看出了这点，所以拒绝保管尸体，还拿他当了借口。
张老汉见状便下了决定：“就把鲛人安放在村里的停堂内，每户出一个壮丁，三人一组自由搭配，然后抽签，按签的顺序的值夜。萧师傅家……要不就算了，他还得修房子。”
村民闻言纷纷点头同意张老汉，张老汉遂开始分组抽签，半个时辰后就安排了，众人纷纷散去。
张老汉对离霄道：“萧师傅，萧小哥，走，去我家喝鱼汤去。”
沈初显然有些不太想去，不想张老汉家的小闺女也在现场，小姑娘刚满十四，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爱慕俊美少年，尤其是大了她一岁的沈初。一见到沈初有些不愿意去的意思，当即露出失望的表情，挡在沈初面前咬着嘴唇，巴巴的看着沈初。
沈初知道这种年纪的小姑娘正处于心里敏感期，稍有点不顺心就会往心里去，为避免造成不需要的想法，他不再拒绝，乖乖去了张老汉家。
离霄跟在沈初身后，发现了件奇怪的事，照理说宝贝徒儿乖乖去喝鱼汤是好事，可他的心里怎么有些闷闷的？这个疑惑困扰了离霄很久，直到喝完鱼汤，走出张老汉家，拐进自己街口时才突然消失。
他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着他们。
离霄皱眉，立刻察觉到有人跟随可能和突然出现的鲛人有关，便对沈初道：“关于这个鲛人，徒儿怎么看？”
沈初一出张老汉家就一直低头在研究零件，见离霄突然问起这件事，当即察觉了怪异，方才在码头他们两人明明已经统一了看法，现在又突然问起肯定是故意的，便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走。
离霄奇怪，招手：“欸？为师问你呢？”
“我想到这个零件的原理了。”沈初头也不回走进院子，一屁股坐下开始拆。
“那为师的问题呢？”离霄摊手。
“没什么好回答的，被猛兽咬了，死了呗。”沈初十分敷衍的说。
离霄“切”了声：“这种事为师也知道，说点别的。”
“没别的！”沈初不再回答，低头奋力拆。
离霄抿了抿嘴，嘀咕了声：“真不可爱。”
三天后，一群人忽然出现在小渔村，张扬跋扈的表明了身份，蛮横霸道的要求带走鲛人尸体。
竟是蓬莱仙宗！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离霄一直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同意沈初拆房子呢？他以为他已经把房子设计得够巧妙够坚固，不想宝贝徒弟进步的速度远超于预计，房子在沈初的魔爪之下荡然无存，可怜的离霄大大每天都生活在一堆废墟之中，不是搬砖就是和泥，不是刨木就是搭瓦。
最可悲的是房子今天搭完了，没几天就又没了，又得搭一次，每次还得不同花样，要是同一种的，别说支撑几天了，半天都撑不住。
这一天一大早，离霄趁着厨房还没拆，冲去集市买了菜，准备顿锅鱼汤给沈初补补。这些年沈初开始抽条子的往上张，个子是高了，肉没见长，可把离霄给急坏了，要知道制作偃甲是项力气活，偃师得够壮才抗得动材料和零件。太瘦的人力气小，搞不好那天不小心就给砸了。
不想刚拎着鱼冲回家门口，就听到院里轰隆一声，离霄当即抱头，痛呼：“徒儿~~~不要啊！”
鱼被离霄的声音吓到，啪啦啪啦乱跳，打了离霄一脸鱼鳞，离霄回神抹了把脸，万籁俱灰的推开门。
沈初正坐在厨房废墟上筛检着零件，将已搞懂的那部分丢于一边，将尚未搞懂那部分集合在一起，准备盘腿坐下研究。
幼龙盘旋在沈初头顶，兴奋的追着自己的尾巴，嘎嘎嘎，拆房子真好玩！
离霄弹开幼龙，拉住沈初，苦着脸说：“徒儿，无论怎么说，你也得等为师做完饭再拆。”
沈初没有理会离霄，离霄做饭怎么等得了？这货能霸占厨房一整天，你要是好心等了，今天就别想拆了。
幼龙飞回来，得意的嘎嘎两声，哼唧，主人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离霄当即眼冒金光，把幼龙丢进禁锢偃甲泄愤，对沈初解释：“为师这也是为你好，你这个年纪得多吃点。”
“我吃了啊，面饼加鱼片，三个。”沈初回答。他正处于长身体时期，每天又拆来拆去的，消耗很大，很容易热，为了不妨碍研习，他每天都吃饱了才干活的。
离霄扶额，面饼加鱼片怎么能叫吃饭？精心烹饪的美味佳肴才叫吃饭好不好！
沈初显然不苟同离霄的观点，也不准备继续这个从来就没有争辩清楚的话题，直接坐下研究零件，不管离霄了。
可怜的魔尊大大拎着一条活奔乱跳洒鱼鳞的鱼，在朝阳映照下凌乱着。
幼龙见状张牙舞爪的嘎嘎起来，一扫被丢入时的不爽，主人干得好！忽然它察觉到有人接近，立刻不再作声放弃抵抗，任球型禁锢偃甲失去光芒自空中跌落，仿佛一只普通的球。
紧接着一个苍老又焦急的声音响起：“萧师傅，你在啊，太好了，帮个忙帮个忙！”
来人是张老汉，这个小渔村的村长，为人和气热心，捕鱼技术一流，在村里很受敬重。离霄带着沈初化名萧离，萧初住进了小渔村，张老汉不仅热情的接纳了他们，还在目睹离霄和沈初的水平后，对两人敬重有加，尤其是对离霄。
离霄并未立刻询问张老汉的事，而是问：“老村长，你家厨房能用吗？”
“能。”张老汉忙点头，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沈初爱拆房这件事，对离霄动不动就借厨房的行为更是习以为常，不过今天的事似乎很急，他说完能字后又补充了句，“我家媳妇也在炖鱼汤，等会去我家喝。”
张老汉的老伴是出了名的手巧，尤其是厨艺，离霄都甘拜下风，一听对方出手了，离霄当即丢下了鱼笑问：“出什么事了？”
“出大事了。”张老汉的脸上露出十分担忧的神情，“村里的人早起出门捕鱼，捕到了鲛人，你说活生生的倒也没事，放回去就是了，偏偏捕到了个死的。”
鲛人？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这鲛人喜住南海，为何会在蓬莱水域出现？且鲛人虽久负盛名，真正见过其真容的少之又少。
离霄顿时来了兴趣，回头对沈初道：“快，徒儿，一道去看看。”
沈初正在研究一个零件，正是不解时，没理会离霄。
离霄也不准备丢下沈初，便走到沈初身边，直接动手拉人。谁知人是被他拉起来了，注意力却还是在零件上，低头着有一步没一步的跟着，差点摔了。离霄想着这样不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横抱起沈初就走。
张老汉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赶紧在前头引路。
码头上已经人头攒动，鲛人所在处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见张老汉带着离霄来了，大家赶紧让出条路来。
在他们眼中离霄是个厉害的人物，谁家的偃甲船破了，找他一修保管好，虽然离霄从未表明身份，大家私底下都觉得离霄肯定是个偃师，再不济也是个高阶的梓师。偃师也好，梓师也好，见识都比他们广，鲛人这种事还是让他看过比较好。
村民捕到的这个鲛人死得十分惨烈，它生前显然收到了海中猛兽的攻击，腰部受到重创被整个咬断，身体断成两半，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尾。
这样惨烈的情形让村民们分外不安，因为相传鲛人这种生物群体性强，十分护短，见到族人受创，必然倾巢出动前来报复。此事虽不是他们干的，但尸身在他们这，难免被祸及。
离霄明白村民的想法，出声安慰：“无需担心，鲛人又不是傻瓜，看了伤口就知道怎么死的，不会滥杀无辜的。”
村民闻言虽消了些担忧，但依旧不敢完全放下心，现在看伤口确实一目了然，可要是腐化了就什么都看不出了。
离霄遂道：“这样吧，我这有个稀罕物，是早年我师父给的，可以储藏尸体，保证尸体不腐。先把鲛人好生存放在这具偃甲中，等过些日子，他的族人寻来，让他们看就是了。”
村民一听有这等神奇的偃甲，担忧立刻消失，忙道：“谢谢萧师傅。”
“应该的，不用谢。”离霄笑说，又添了句，“这鲛人放进去之后找个安全的地方放着，每晚安排人值夜，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呃？萧师傅不负责保管吗？”村民意外。
离霄叹气，指指沈初：“我家那地方你们也知道，每天拆啊拆的，哪有地方存放？”
村民们相互看了看，也是，沈初也太淘气了。
沈初见状微挑眉，他自到现场后便停止研究零件，转而观察鲛人，鲛人腰部受到重创，最关键的部位丢失，这意味着这具残缺的尸体有可能是鲛人，也有可能不是鲛人。离霄肯定是看出了这点，所以拒绝保管尸体，还拿他当了借口。
张老汉见状便下了决定：“就把鲛人安放在村里的停堂内，每户出一个壮丁，三人一组自由搭配，然后抽签，按签的顺序的值夜。萧师傅家……要不就算了，他还得修房子。”
村民闻言纷纷点头同意张老汉，张老汉遂开始分组抽签，半个时辰后就安排了，众人纷纷散去。
张老汉对离霄道：“萧师傅，萧小哥，走，去我家喝鱼汤去。”
沈初显然有些不太想去，不想张老汉家的小闺女也在现场，小姑娘刚满十四，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爱慕俊美少年，尤其是大了她一岁的沈初。一见到沈初有些不愿意去的意思，当即露出失望的表情，挡在沈初面前咬着嘴唇，巴巴的看着沈初。
沈初知道这种年纪的小姑娘正处于心里敏感期，稍有点不顺心就会往心里去，为避免造成不需要的想法，他不再拒绝，乖乖去了张老汉家。
离霄跟在沈初身后，发现了件奇怪的事，照理说宝贝徒儿乖乖去喝鱼汤是好事，可他的心里怎么有些闷闷的？这个疑惑困扰了离霄很久，直到喝完鱼汤，走出张老汉家，拐进自己街口时才突然消失。
他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着他们。
离霄皱眉，立刻察觉到有人跟随可能和突然出现的鲛人有关，便对沈初道：“关于这个鲛人，徒儿怎么看？”
沈初一出张老汉家就一直低头在研究零件，见离霄突然问起这件事，当即察觉了怪异，方才在码头他们两人明明已经统一了看法，现在又突然问起肯定是故意的，便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走。
离霄奇怪，招手：“欸？为师问你呢？”
“我想到这个零件的原理了。”沈初头也不回走进院子，一屁股坐下开始拆。
“那为师的问题呢？”离霄摊手。
“没什么好回答的，被猛兽咬了，死了呗。”沈初十分敷衍的说。
离霄“切”了声：“这种事为师也知道，说点别的。”
“没别的！”沈初不再回答，低头奋力拆。
离霄抿了抿嘴，嘀咕了声：“真不可爱。”
三天后，一群人忽然出现在小渔村，张扬跋扈的表明了身份，蛮横霸道的要求带走鲛人尸体。
竟是蓬莱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