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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先生这一桌，自然不必像学子们那般定量的吃，老太太因为喜欢吃粉蒸肉，又觉得鱼也好吃，所以多吃了些，再加上老人家本来牙齿就不好，得咀嚼很久。

    最后老太太终于放下筷子，夸道：“这粉蒸肉真好吃，地道！这鱼也不错，一点不腥，味道好！其他菜也都不错！很好！很好！”

    沈先生忙道：“娘，您以后啊还得克制克制，吃太多荤腥不好克化。”

    老太太便笑着道：“好了，你又啰嗦了。”

    沈先生见她想起身，忙站起来扶起老太太。虽然沈先生才二十来岁，但是老太太是老来得子，当年生他时难产大出血，虽然救回来了却从此落下了毛病，如今已有六十多岁，看起来颇有老态。沈先生担心她积食，每天吃过中饭晚饭都会陪着她走一会，消消食。

    沈先生和老太太走了，季文楚也走了，沐晨风和江流儿没动身，想等陈娘子和小红走了，和知秋说会话。没想到陈娘子见他们不想走，便下了逐客令：“你们两个先走，我有话和她们说。”

    沐晨风和江流儿只好走了，江流儿连连冲眨眼睛，意思是迟些再来找她。

    何翠玉和知秋开始收拾碗筷，陈娘子对小红使了个眼色，小红也帮忙收拾。

    “叶三婶，你看，学子们吃的这般干净！连碗盘都好洗了。您这一身厨艺可真没得说，是跟谁学的？”

    何翠玉边忙边道：“哪里有正经学过，我像小红这么大的时候，在一户大户人家做丫环，被分到了厨房，看得多了，有些吃食的做法就记在了心里。而且，像我们庄户人家，打小都是穷惯了的，荤腥类的鱼啊肉啊虾啊都很少吃，连鸡蛋也不常吃，所以一有得吃就看得格外金贵，就琢磨着怎么做才好吃，琢磨得多了，就知道怎么做好吃了。野菜和蔬菜呢，因为天天都要吃，为了不吃腻，也得琢磨着怎么做才好吃，还得换着花样来。琢磨得多了，花的心思多了，一来二去做得就好吃了！”

    陈娘子听了大笑：“这种说法倒有趣，可自从我嫁到这沈家来，穷的人我见了不少，也要天天吃饭，可也没见谁厨艺这么好的，像我自己，虽然吃过各种好吃的，可在厨艺方面却是没一点天分。叶三婶，这是过谦了，我呢，想跟您商量一件事！”

    何翠玉是个直肠子，见她是真有事，忙停了手中的活：“陈娘子，有什么事情直说就行，这么客气干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保证尽力去做。”

    陈娘子道：“是跟小红相关的！”

    知秋收拾碗筷的手不停，耳朵却竖着在听陈娘子说话。一听到陈娘子说是跟小红相关的，她立即想到一种可能：二哥喜欢的不会是小红吧？

    也怪不得她会这么想，因为整个学堂就小红一个女孩子。

    “小红虽是我的陪嫁丫环，从小就跟着我，我早就拿她当妹妹看了，等她再大一些，肯定要帮她寻个正经人家出嫁。我一直寻思着让她学点什么，将来即使不靠夫家，也饿不死。正巧，昨天您来试厨以后，她就悄悄和我说，她想跟您学厨艺。所以，我就厚着脸皮问问看，能不能让小红拜您为师，跟着您厨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