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海鸟与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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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上午，一行人来到了都江堰市，下午逛了下都江堰水利工程。次日上午，他们驱车来到青城山脚下。四人一路走过天师洞、祖师殿、上清宫等主要景点。吴道安好不容易在上清宫附近发现了一个有修为的道士，示意韩纵仙将二女引至别处，然后上去和那个道士作揖：“无量天尊！请问贵派林长老可在山门？”
道士仔细打量他一下，神色顿时变得恭谨，连忙还礼道：“回前辈，林长老和掌门一起去省城开宗教大会了，怕是这几天回不来。前辈不妨在敝派小住几日。”
吴道安本打算向青城派的掌门或长老打探一下蜀山的消息，可现在看来，这青城派比武当山还末落，这么长时间就看到这一个练气初期的修士，怕是帮不上什么忙。况且韩纵仙似乎对此行准备充足，很有信心，那他也就不打算做多余的事了。而他刚刚见过的道士，内心也是惊疑不定，暗想：300年来道门日衰，早就无人能在20岁以前筑基了，怎么刚才的小道姑那么年轻？不过话说这世上驻颜之类的丹药倒是有些，搞不好其实这道姑实际年龄都是老太婆了，那我叫她声前辈倒是不亏。
离开青城山时，天还没黑。2个小时后众人到了成都，直接在水月涵电话预订的四星酒店住下。她订了两个标间，吴道安和韩纵仙一间，两个女生一间。虽说吴道安和水月涵都想睡一起，但柳亭玉毕竟不知道她的闺蜜早已经和某个妖孽这个那个了，所以还是低调点。
放下行李，洗个澡后，四人决定一起去村西路逛夜市。刚离开酒店，柳亭玉突然一拍脑门：“哎呀，我手机忘在房间了，我回去取下。”说话间，隐约撇了吴道安一眼。
后者心里明白，假装掏掏裤兜衣兜，转头对水月涵道：“好像我手机也忘了。”
水月涵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道：“真服了你们，快回去取吧。”
韩纵仙没开口，但看向他的目光里有着似有似无的深意。
吴道安在离开了水月涵的视线后，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是有话想对我私下说吧。”
柳亭玉看着他，神色有些复杂，似乎参杂了不少情绪，只是他看不懂。半晌，她幽幽的开口道：“我的父亲，他是名修士。”
吴道安神色一动，仔细的打量她一番。她体内依然没有灵根存在，更没有真气波动。柳亭玉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开口道：“我的确是凡人，毫无修仙资质。但我父亲是修士，我还是知道真气外吐可裂金断石这件事。我还知道，只有筑基期修士才能真气外吐。”
既然她知道这些，吴道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点头道：“没错。你找我只是想说这些？我承认就是了。”
柳亭玉目光里有丝挣扎，最后终于坚定的开口了：“吴道安，我希望你离开月涵。”
吴道安不说话，只是定定看着她。
她咬了咬嘴唇，说道：“我知道你们修士和我们凡人其实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们追求的是大道长生，而我们凡人则只是想有个美满的家庭，过着充裕的生活。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月涵，但你和她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好比那海鸟与鱼，短暂相会，但终究是要渐行渐远。你不是那个可以陪伴月涵终老的人，我不想看到你离开后经常一个人黯然神伤的月涵。就像……我母亲那样。”
她的眼中闪烁着追忆之色，显然有什么故事，但她并不打算说出来。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但不会随便告诉别人。吴道安又何尝不是？一直没告诉她们韩纵仙的事情。就算是韩纵仙，说不定又有多少事情瞒着吴道安未曾说。每个人就像是这颗孤单自转公转的星球上的一座座孤岛，渴望与他人的接近，但是却害怕碰撞带给自己的伤害，只好继续漂浮在茫茫大洋。
不过柳亭玉不知道的是，吴道安可不是那种修炼了几十年的修士，而是两个月前莫名其妙吞下一个墨绿色珠子后飞快进入筑基期。他现在的最大愿望，只是早日结成金丹，可以改头换面，寒假回老家和家人一起过年。对于那些法力通天彻地的大神通修士，反而不是多么向往。当然了，男生谁不渴望能拥有飞天遁地抬山移海的神通，但是韩纵仙不止一次的和吴道安讲过修真的艰难与残酷。就说结丹吧，3成的修士会在结丹失败后真气逆行反噬而亡。结婴更是危险，7成修士会死于心魔噬体。吴道安觉得自己现在活得好好的干嘛去冒这种风险呢？只要能结丹就知足了。所以，在心态和生活方式上，吴道安和柳亭玉口中的凡人不会有太大差别。
当然，这些事吴道安是不会告诉她，他只是认真的看着她，真诚的说道：“亭玉，你放心。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些修士，我不会去过着一心潜修的生活，而是向个平凡人一样，一生一世陪伴着月涵，不离不弃。”
柳亭玉感觉到他语气里的真诚，看向他的目光也缓和了一点。她轻叹一声：“就算你刚才说的是真的，我还是要劝你离开月涵。她和你说过，未婚夫的事情吗？”见吴道安点点头，她接口道：“那你应该知道，那个人你是绝对惹不起的。就算你是修士，也是如此。”
“那个人究竟是谁？月涵没有告诉我详情。”吴道安内心越发的好奇。
“这件事你还是亲自问她吧。”柳亭玉不知为什么，也不想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我不会离开月涵的。”吴道安还是那句话。暗想自己要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不知身份的未婚夫就放弃了自己的女朋友，那也太怂了。他游戏里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求先手！求对刚！求不怂！战个痛！”虽说他实际上老是最后团战收割……
这次柳亭玉只是叹口气，不再多语。
5分钟后，两人离开酒店，和另两人汇合。四人一起逛夜市、品尝小吃，把他们辣的嘴唇都肿了。吴道安记起班里一个四川同学吃鱼时总会感慨说，他们家乡那汤面覆满红辣椒的水煮鱼多么多么美味，那时候他还不信。现在他明白了，这个同学诚不欺也。一路上水月涵兴致高涨，韩纵仙也幽默风趣，倒是吴道安和柳亭玉有点强颜欢笑的感觉。就算他们周围路人各种“一龙三凰”、“4p大战”之类的议论都激不起吴道安的情绪。
回到住处后，水月涵依旧兴致不减，拉着众人在房间里玩升级。曲终人散，已经是凌晨1点了。吴道安和韩纵仙洗簌后坐在标间的床上，前者为后者渡气洗髓。吴道安问出一个他路上一直在想的问题。“老韩，有修士和凡人结婚的吗？”
“在我们修真界，这种情况很少。”韩纵仙回答道。
“那就是说有喽？”吴道安抓住他话里的关键，好奇的问：“那他们后来怎么样？”
“没有后来。”韩纵仙的回答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韩纵仙说话时面无表情，吴道安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后者显然不想告诉他一些事情。吴道安于是也不强求，换了个话题：“老韩，明天我们去哪？”
“峨眉山。”
然后二人也不再说话，默默度过长夜。
周日上午，一行人来到了都江堰市，下午逛了下都江堰水利工程。次日上午，他们驱车来到青城山脚下。四人一路走过天师洞、祖师殿、上清宫等主要景点。吴道安好不容易在上清宫附近发现了一个有修为的道士，示意韩纵仙将二女引至别处，然后上去和那个道士作揖：“无量天尊！请问贵派林长老可在山门？”
道士仔细打量他一下，神色顿时变得恭谨，连忙还礼道：“回前辈，林长老和掌门一起去省城开宗教大会了，怕是这几天回不来。前辈不妨在敝派小住几日。”
吴道安本打算向青城派的掌门或长老打探一下蜀山的消息，可现在看来，这青城派比武当山还末落，这么长时间就看到这一个练气初期的修士，怕是帮不上什么忙。况且韩纵仙似乎对此行准备充足，很有信心，那他也就不打算做多余的事了。而他刚刚见过的道士，内心也是惊疑不定，暗想：300年来道门日衰，早就无人能在20岁以前筑基了，怎么刚才的小道姑那么年轻？不过话说这世上驻颜之类的丹药倒是有些，搞不好其实这道姑实际年龄都是老太婆了，那我叫她声前辈倒是不亏。
离开青城山时，天还没黑。2个小时后众人到了成都，直接在水月涵电话预订的四星酒店住下。她订了两个标间，吴道安和韩纵仙一间，两个女生一间。虽说吴道安和水月涵都想睡一起，但柳亭玉毕竟不知道她的闺蜜早已经和某个妖孽这个那个了，所以还是低调点。
放下行李，洗个澡后，四人决定一起去村西路逛夜市。刚离开酒店，柳亭玉突然一拍脑门：“哎呀，我手机忘在房间了，我回去取下。”说话间，隐约撇了吴道安一眼。
后者心里明白，假装掏掏裤兜衣兜，转头对水月涵道：“好像我手机也忘了。”
水月涵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道：“真服了你们，快回去取吧。”
韩纵仙没开口，但看向他的目光里有着似有似无的深意。
吴道安在离开了水月涵的视线后，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是有话想对我私下说吧。”
柳亭玉看着他，神色有些复杂，似乎参杂了不少情绪，只是他看不懂。半晌，她幽幽的开口道：“我的父亲，他是名修士。”
吴道安神色一动，仔细的打量她一番。她体内依然没有灵根存在，更没有真气波动。柳亭玉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开口道：“我的确是凡人，毫无修仙资质。但我父亲是修士，我还是知道真气外吐可裂金断石这件事。我还知道，只有筑基期修士才能真气外吐。”
既然她知道这些，吴道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点头道：“没错。你找我只是想说这些？我承认就是了。”
柳亭玉目光里有丝挣扎，最后终于坚定的开口了：“吴道安，我希望你离开月涵。”
吴道安不说话，只是定定看着她。
她咬了咬嘴唇，说道：“我知道你们修士和我们凡人其实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们追求的是大道长生，而我们凡人则只是想有个美满的家庭，过着充裕的生活。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月涵，但你和她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好比那海鸟与鱼，短暂相会，但终究是要渐行渐远。你不是那个可以陪伴月涵终老的人，我不想看到你离开后经常一个人黯然神伤的月涵。就像……我母亲那样。”
她的眼中闪烁着追忆之色，显然有什么故事，但她并不打算说出来。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但不会随便告诉别人。吴道安又何尝不是？一直没告诉她们韩纵仙的事情。就算是韩纵仙，说不定又有多少事情瞒着吴道安未曾说。每个人就像是这颗孤单自转公转的星球上的一座座孤岛，渴望与他人的接近，但是却害怕碰撞带给自己的伤害，只好继续漂浮在茫茫大洋。
不过柳亭玉不知道的是，吴道安可不是那种修炼了几十年的修士，而是两个月前莫名其妙吞下一个墨绿色珠子后飞快进入筑基期。他现在的最大愿望，只是早日结成金丹，可以改头换面，寒假回老家和家人一起过年。对于那些法力通天彻地的大神通修士，反而不是多么向往。当然了，男生谁不渴望能拥有飞天遁地抬山移海的神通，但是韩纵仙不止一次的和吴道安讲过修真的艰难与残酷。就说结丹吧，3成的修士会在结丹失败后真气逆行反噬而亡。结婴更是危险，7成修士会死于心魔噬体。吴道安觉得自己现在活得好好的干嘛去冒这种风险呢？只要能结丹就知足了。所以，在心态和生活方式上，吴道安和柳亭玉口中的凡人不会有太大差别。
当然，这些事吴道安是不会告诉她，他只是认真的看着她，真诚的说道：“亭玉，你放心。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些修士，我不会去过着一心潜修的生活，而是向个平凡人一样，一生一世陪伴着月涵，不离不弃。”
柳亭玉感觉到他语气里的真诚，看向他的目光也缓和了一点。她轻叹一声：“就算你刚才说的是真的，我还是要劝你离开月涵。她和你说过，未婚夫的事情吗？”见吴道安点点头，她接口道：“那你应该知道，那个人你是绝对惹不起的。就算你是修士，也是如此。”
“那个人究竟是谁？月涵没有告诉我详情。”吴道安内心越发的好奇。
“这件事你还是亲自问她吧。”柳亭玉不知为什么，也不想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我不会离开月涵的。”吴道安还是那句话。暗想自己要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不知身份的未婚夫就放弃了自己的女朋友，那也太怂了。他游戏里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求先手！求对刚！求不怂！战个痛！”虽说他实际上老是最后团战收割……
这次柳亭玉只是叹口气，不再多语。
5分钟后，两人离开酒店，和另两人汇合。四人一起逛夜市、品尝小吃，把他们辣的嘴唇都肿了。吴道安记起班里一个四川同学吃鱼时总会感慨说，他们家乡那汤面覆满红辣椒的水煮鱼多么多么美味，那时候他还不信。现在他明白了，这个同学诚不欺也。一路上水月涵兴致高涨，韩纵仙也幽默风趣，倒是吴道安和柳亭玉有点强颜欢笑的感觉。就算他们周围路人各种“一龙三凰”、“4p大战”之类的议论都激不起吴道安的情绪。
回到住处后，水月涵依旧兴致不减，拉着众人在房间里玩升级。曲终人散，已经是凌晨1点了。吴道安和韩纵仙洗簌后坐在标间的床上，前者为后者渡气洗髓。吴道安问出一个他路上一直在想的问题。“老韩，有修士和凡人结婚的吗？”
“在我们修真界，这种情况很少。”韩纵仙回答道。
“那就是说有喽？”吴道安抓住他话里的关键，好奇的问：“那他们后来怎么样？”
“没有后来。”韩纵仙的回答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韩纵仙说话时面无表情，吴道安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后者显然不想告诉他一些事情。吴道安于是也不强求，换了个话题：“老韩，明天我们去哪？”
“峨眉山。”
然后二人也不再说话，默默度过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