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大蛇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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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的庄园？”出发护送传令官前，西农特地来参观了一下阿鲁卡的桃源乡，“噗……为什么我的庄园有十几个农夫，作物也长的不错，还有一栋三层别墅……”
阿鲁卡生无可恋地回道：“因为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然而真相是他被赤教教宗给搞了一手……问题又来了，赤教教宗应该是并不认识他的，所以幕后还有一个指示教宗的人。想来想去，除了凯瑟琳似乎没有其他答案了，毕竟罗兰公爵还没有命令赤教教宗干点什么的能耐。
阿鲁卡在心里推测出几种可能：第一，凯瑟琳和罗兰公爵立场不同，她认为罗兰公爵这次秘密的军情传递可能有阴谋，便调动异端裁判所的高阶杀手保护自己和西农。第二，凯瑟琳和罗兰公爵是同谋，这些杀手别有用途，自己只能自求多福。第三，单纯只是凯瑟琳看自己不爽，搞了几个退役杀手来恶心自己……
“恩……感觉第三种可能性最大呢……”
“你说什么？”西农跨上骑士团分配给他的一匹枣红马，“我们要出发去接传令官了。”
阿鲁卡随口应和一声∞∵，，同样敏捷地跨上马背。估摸着是为了避免任务出现意外，骑士团分配给他一匹黑色的壮年战马，迥异于坑爹的庄园和仆人……
亚历山大三人跟在后方骑马同行，他们仍穿着自己的管家服和农装，没有佩戴盔甲的打算。杀手比佣兵更加注重灵活性，估计他们的一身功夫穿上盔甲便十不存一。
结果就是，这帮号称“骑士小队”的家伙没有一个人穿戴盔甲，连西农都没穿，他在神殿兑换的【大气锁子甲】不知比普通盔甲高到哪里去。
赶早来到烈日骑士团总部，阿鲁卡与西农在一名书记的带领下来到罗兰公爵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相当简朴，中间一张矮桌，摆着葡萄酒和四个玻璃酒杯，两侧各有一张长凳，这是用来会客的。除此之外，连书架都没有，看样子也是个不喜欢读书的武夫。
罗兰公爵抬手示意，书记便低头退了出去，随后他说道：“你们应该已经从管家那里得知了自己的任务。不过我还是要再提醒你们一下，这次任务不容有失，必须安全将传令官送到盖伊公国，途中不仅会有强盗土匪，还有可能遭遇希尔帝国的杀手。我怀疑在烈日骑士团的高层中，混入了希尔帝国的细作，他们可能得知了这次军情传递任务。”
“哦……”阿鲁卡意味深长地拖了个长音。所谓闻弦歌而知雅意，罗兰公爵在措辞中没有选择“保护好传令官的安全”而是说“安全将传令官送到盖伊公国”。乍一看两句话一个意思，其实不然，他可没提到传令官到了盖伊公国以后的事儿，这就有意思了……
西农是没听出这么多内容来，只是奇怪地问道：“既然这份军情如此重要，为什么不派一支骑士队去护送呢？”
一般而言，骑士小队在五人左右，骑士队则在十人到百人之间，只有骑士队的领袖才能被称为骑士队长。
“显而易见……”阿鲁卡替罗兰公爵回答了，“因为军情里有不可告人的内容。这内容不仅不能让敌国知道，甚至不能让我国知道……最好，是连它曾经存在过都没人知道，我说的对吧？”
罗兰公爵皱眉道：“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杀你灭口的。如果我只有这点器量，烈日骑士团团长之位早就是别人的了。”
“哦……”阿鲁卡又意味深长地拖了个长音。你不会杀我灭口，那别人有可能会咯？是在提醒我小心盖伊公国的人？
阿鲁卡就是这么个人……只要别人的话里有一点漏洞，甭管有意无意，他都得研究研究。
“不要胡思乱想了，阿鲁卡。”罗兰公爵被阿鲁卡看的有点发毛，“这就是一次普通的任务而已，只是保密级别比较高。”
阿鲁卡哂道：“自从我认识了亨利国师以后，做的事情就没有保密级别不高的。难道是我前十年过的太悠闲了，命运女神打算给我找点事儿干？算了……还是让我们先见见传令官吧，可别是个老头子，敬老爱幼不是我的专长。”
“看得出来，你的专长是把小孩子吓哭……”西农在旁嘟囔道。
刚才书记离开就是去叫传令官了，所以三人没有等待太久。从制度层面来看，传令官属于文职人员，类似朝廷官员。但实际上隶属于烈日骑士团，职位相当于百人长。阿鲁卡要护送的这位传令官留着八字胡，年逾四十，体态臃肿面色傲然，应是贵族出身。
对自己的随从，传令官只是稍稍瞥了一眼，便去找罗兰公爵附耳细谈军令之事，显然是不想让阿鲁卡与西农听到什么。
罗兰公爵交待完毕，传令官便招呼一声，要带着阿鲁卡两人出发。这时阿鲁卡突然问了一句：“亨特大人，你听说过‘账房’吗？”
罗兰公爵愣了一下，不避讳地回道：“当然听说过，贫民窟里每个地下组织的头目在烈日骑士团里都有备案。”
“那就好。”阿鲁卡笑了笑，“麻烦你通知凯瑟琳殿下，叫人去给账房送五个金塞纳尔，做人得有诚信……对了，最好别叫明面上的人去，免得把人吓跑了。”
“喂……”罗兰公爵也是个人精，立刻想到了一些事，“前两天发生在布鲁诺爵士身上的事……不会是你干的吧？”
“无可奉告，不予置评。”阿鲁卡笑了笑便离开了，留下罗兰公爵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头痛。
出门后，西农立刻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应该知道，虽然朝廷和地下世界互不干涉，但同时也势如水火，默许只是为了遵守游戏规则。账房很容易就可以顺着线查到钱是从哪来的，公主殿下也不会喜欢干涉地下世界的事，这就破坏了规则……”
“我这是一次试探，同时也是虚张声势。”阿鲁卡伸出一根手指解释道，“账房和凯瑟琳都是心机深重的人，但我们以后又少不了和他们打交道。既然如此，就得知道他们的底线在哪里，慢慢地从小事开始试起。同时，也能给他们一种……我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假象。”
西农不买他的账，而是严肃地说道：“我倒觉得你还有其他目的……希望你不要对我说的话生气，你得明白自己的身份。你是个平民，而公主殿下……是王族。”
阿鲁卡摇头不语，西农只好唉声叹气地拉着他跟上传令官。正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英雄难过美人关。
——
书中日月自有法，细枝末节何须谈。
这里先来说一下从莱茵王国到盖伊公国的路线。作为第一个被希尔帝国大军侵略的国家，盖伊公国自然是南方十三公国中最靠北的一个。如果将十三公国加莱茵王国拼成一整个图形，那就是一颗梨子，上窄下宽，盖伊公国就是梨子顶端的梗儿。
想要从莱茵王国前往盖伊公国，有两条路线。最近的路线是横穿隐者森林，来到盖伊公国南部，传递军情都是用的这条路线。只要小心行事，不被狼群围攻，有骑士小队护送的传令官还不至于死在森林里。另一条路线则是绕过隐者森林，来到盖伊公国西部，商人们都会选这条路线来避免风险。
阿鲁卡与西农对隐者森林的熟悉程度绝对超过了一般的骑士，在他们的带领下，一路上无惊无险。不仅避开了最危险的森林狼，对毒蛇虫豸有驱散之法，并躲开了许多猎人设置的陷阱。至于黑熊、林猫、老虎、蟒蛇之类的猛兽，均喜独行，反而没有森林狼危险。许多技艺精湛的老猎人，往往都是一步踏错死于狼口。
二十几天的路程下来，传令官对阿鲁卡两人亦是刮目相看。三位来自异端裁判所的杀手则显得异常低调，几乎不曾主动出手，阿鲁卡估摸着是在隐瞒战斗力。对同伴隐瞒战斗力有什么用呢？答案显而易见……
所以他一直在琢磨着制造点危险，把亚历山大这几个疯子的真实水平给逼出来。哪知道计划刚想出一个雏形，在某日的黄昏里，诛神戒指就蹦出了提示：
【请在十二小时之内赶到无人之处，默念“回归”。若逾期未至，将会死亡。】
这就是坑爹呢，森林里到处都是无人之处，但你不能毫无理由地脱离队伍吧？而且就算脱离了队伍，长久未归其他人会不会来找呢？万一他们完成游戏后传送回来时，凭空出现在这帮人搜索过的地方，怎么解释？
恰在此时，传令官还开口说话了：“黄昏将至，我们就地宿营吧。距离盖伊公国只有十来天的路程了，越是到了最后越不能放松警惕。很难说希尔帝国的探子会不会已经越过盖伊公国，来阻截军情和补给了。”
阿鲁卡自然不肯，劝道：“此地距离森林边缘很近，我们加把劲可以在午夜之前赶到附近的村子，睡个安稳觉。”
传令官用“年轻人你还太嫩”的眼神看着阿鲁卡，说道：“不可，在村庄里遭遇帝国探子的几率更大，我们就在这里宿营。”
西农对阿鲁卡抛了个眼神过去：怎么办？在这地方可不能传送去终末之间。
阿鲁卡回了个眼神：瞧我的，坑蒙拐骗我在行。
眼神交流后，阿鲁卡落寞地叹了口气：“看来……这就是我的葬身之地了……”
传令官不乐意了，哪有你这么晦气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阿鲁卡招手示意众人下马，聚成一团，神神秘秘地说道：“诸位可知，有关于隐者森林的一个传说……”
他现在的模样，就和跑到幼儿园里讲鬼故事吓唬小朋友的奇怪大叔差不多。天色昏然，林影憧憧，再加上他弯腰探头表情诡异，真有那么点气氛……
“话说五百年前，此地还不叫隐者森林，而是一块单独的地界，名为东胜神森。这片森林中有一块巨石，受日月之精华，甘露之润泽，久而久之，诞出一枚石卵……”
你以为这是西游记？那你就小看阿鲁卡的脑洞了……
“是日，天地变色日月无光，石卵崩裂，其中蹦出一条……一条巨蛇！其蛇体长百米，粗若百年树干，目如红果，共有八头八尾。蛇鳞上生着青苔、绘树与杉木，身躯能将八个山谷和八个山岗都填满，肚腹腐烂不堪，永远鲜血淋漓……”
伍德捏着烟袋，颇为紧张地说道：“这体型是不是和描述有点区别，能填满八个山谷那得……”
“别打岔！”阿鲁卡瞪了他一眼，“还想不想听故事……啊，不，传说了？据说，这条八岐大蛇酷爱饮酒，半夜里就会爬出洞穴找过路人要酒喝。如果你身上没带酒……嘿嘿……你就只能用血和命来满足它了……”
扯完蛋以后，阿鲁卡环顾众人，问道：“你们有酒吗？”
传令官干咳一声：“执行公务，怎能饮酒。”
其他众人自然也没有，然而伍德用古怪的神色说道：“我觉得吧……这只是个传说罢了，就算是真的，我们也未必就这么倒霉会遇上。”
传令官则是使用了一票表决权：“不必多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任何有可能威胁到任务完成的因素都要避免。我们立刻启程离开森林，找一座村庄居住。”
正主都决定了，伍德也不再多话。此时这座森林在传令官的眼中，无异于龙潭虎穴，步步惊心……任务完不完成是次要的，小命可不能丢了。
赶到村庄时，天色已是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幸运的是，他们还是在一间旅店里订到了房间。直到此时，西农还在心里琢磨阿鲁卡到底是在胡说八道，还是真有其事。不过以他的性格，并不好意思去找阿鲁卡询问一二。
各回各房后，阿鲁卡便心中默念回归。白光闪过，昏昏沉沉，他已经回到了熟悉的终末之间里。
却见……
“这就是你的庄园？”出发护送传令官前，西农特地来参观了一下阿鲁卡的桃源乡，“噗……为什么我的庄园有十几个农夫，作物也长的不错，还有一栋三层别墅……”
阿鲁卡生无可恋地回道：“因为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然而真相是他被赤教教宗给搞了一手……问题又来了，赤教教宗应该是并不认识他的，所以幕后还有一个指示教宗的人。想来想去，除了凯瑟琳似乎没有其他答案了，毕竟罗兰公爵还没有命令赤教教宗干点什么的能耐。
阿鲁卡在心里推测出几种可能：第一，凯瑟琳和罗兰公爵立场不同，她认为罗兰公爵这次秘密的军情传递可能有阴谋，便调动异端裁判所的高阶杀手保护自己和西农。第二，凯瑟琳和罗兰公爵是同谋，这些杀手别有用途，自己只能自求多福。第三，单纯只是凯瑟琳看自己不爽，搞了几个退役杀手来恶心自己……
“恩……感觉第三种可能性最大呢……”
“你说什么？”西农跨上骑士团分配给他的一匹枣红马，“我们要出发去接传令官了。”
阿鲁卡随口应和一声∞∵，，同样敏捷地跨上马背。估摸着是为了避免任务出现意外，骑士团分配给他一匹黑色的壮年战马，迥异于坑爹的庄园和仆人……
亚历山大三人跟在后方骑马同行，他们仍穿着自己的管家服和农装，没有佩戴盔甲的打算。杀手比佣兵更加注重灵活性，估计他们的一身功夫穿上盔甲便十不存一。
结果就是，这帮号称“骑士小队”的家伙没有一个人穿戴盔甲，连西农都没穿，他在神殿兑换的【大气锁子甲】不知比普通盔甲高到哪里去。
赶早来到烈日骑士团总部，阿鲁卡与西农在一名书记的带领下来到罗兰公爵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相当简朴，中间一张矮桌，摆着葡萄酒和四个玻璃酒杯，两侧各有一张长凳，这是用来会客的。除此之外，连书架都没有，看样子也是个不喜欢读书的武夫。
罗兰公爵抬手示意，书记便低头退了出去，随后他说道：“你们应该已经从管家那里得知了自己的任务。不过我还是要再提醒你们一下，这次任务不容有失，必须安全将传令官送到盖伊公国，途中不仅会有强盗土匪，还有可能遭遇希尔帝国的杀手。我怀疑在烈日骑士团的高层中，混入了希尔帝国的细作，他们可能得知了这次军情传递任务。”
“哦……”阿鲁卡意味深长地拖了个长音。所谓闻弦歌而知雅意，罗兰公爵在措辞中没有选择“保护好传令官的安全”而是说“安全将传令官送到盖伊公国”。乍一看两句话一个意思，其实不然，他可没提到传令官到了盖伊公国以后的事儿，这就有意思了……
西农是没听出这么多内容来，只是奇怪地问道：“既然这份军情如此重要，为什么不派一支骑士队去护送呢？”
一般而言，骑士小队在五人左右，骑士队则在十人到百人之间，只有骑士队的领袖才能被称为骑士队长。
“显而易见……”阿鲁卡替罗兰公爵回答了，“因为军情里有不可告人的内容。这内容不仅不能让敌国知道，甚至不能让我国知道……最好，是连它曾经存在过都没人知道，我说的对吧？”
罗兰公爵皱眉道：“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杀你灭口的。如果我只有这点器量，烈日骑士团团长之位早就是别人的了。”
“哦……”阿鲁卡又意味深长地拖了个长音。你不会杀我灭口，那别人有可能会咯？是在提醒我小心盖伊公国的人？
阿鲁卡就是这么个人……只要别人的话里有一点漏洞，甭管有意无意，他都得研究研究。
“不要胡思乱想了，阿鲁卡。”罗兰公爵被阿鲁卡看的有点发毛，“这就是一次普通的任务而已，只是保密级别比较高。”
阿鲁卡哂道：“自从我认识了亨利国师以后，做的事情就没有保密级别不高的。难道是我前十年过的太悠闲了，命运女神打算给我找点事儿干？算了……还是让我们先见见传令官吧，可别是个老头子，敬老爱幼不是我的专长。”
“看得出来，你的专长是把小孩子吓哭……”西农在旁嘟囔道。
刚才书记离开就是去叫传令官了，所以三人没有等待太久。从制度层面来看，传令官属于文职人员，类似朝廷官员。但实际上隶属于烈日骑士团，职位相当于百人长。阿鲁卡要护送的这位传令官留着八字胡，年逾四十，体态臃肿面色傲然，应是贵族出身。
对自己的随从，传令官只是稍稍瞥了一眼，便去找罗兰公爵附耳细谈军令之事，显然是不想让阿鲁卡与西农听到什么。
罗兰公爵交待完毕，传令官便招呼一声，要带着阿鲁卡两人出发。这时阿鲁卡突然问了一句：“亨特大人，你听说过‘账房’吗？”
罗兰公爵愣了一下，不避讳地回道：“当然听说过，贫民窟里每个地下组织的头目在烈日骑士团里都有备案。”
“那就好。”阿鲁卡笑了笑，“麻烦你通知凯瑟琳殿下，叫人去给账房送五个金塞纳尔，做人得有诚信……对了，最好别叫明面上的人去，免得把人吓跑了。”
“喂……”罗兰公爵也是个人精，立刻想到了一些事，“前两天发生在布鲁诺爵士身上的事……不会是你干的吧？”
“无可奉告，不予置评。”阿鲁卡笑了笑便离开了，留下罗兰公爵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头痛。
出门后，西农立刻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应该知道，虽然朝廷和地下世界互不干涉，但同时也势如水火，默许只是为了遵守游戏规则。账房很容易就可以顺着线查到钱是从哪来的，公主殿下也不会喜欢干涉地下世界的事，这就破坏了规则……”
“我这是一次试探，同时也是虚张声势。”阿鲁卡伸出一根手指解释道，“账房和凯瑟琳都是心机深重的人，但我们以后又少不了和他们打交道。既然如此，就得知道他们的底线在哪里，慢慢地从小事开始试起。同时，也能给他们一种……我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假象。”
西农不买他的账，而是严肃地说道：“我倒觉得你还有其他目的……希望你不要对我说的话生气，你得明白自己的身份。你是个平民，而公主殿下……是王族。”
阿鲁卡摇头不语，西农只好唉声叹气地拉着他跟上传令官。正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英雄难过美人关。
——
书中日月自有法，细枝末节何须谈。
这里先来说一下从莱茵王国到盖伊公国的路线。作为第一个被希尔帝国大军侵略的国家，盖伊公国自然是南方十三公国中最靠北的一个。如果将十三公国加莱茵王国拼成一整个图形，那就是一颗梨子，上窄下宽，盖伊公国就是梨子顶端的梗儿。
想要从莱茵王国前往盖伊公国，有两条路线。最近的路线是横穿隐者森林，来到盖伊公国南部，传递军情都是用的这条路线。只要小心行事，不被狼群围攻，有骑士小队护送的传令官还不至于死在森林里。另一条路线则是绕过隐者森林，来到盖伊公国西部，商人们都会选这条路线来避免风险。
阿鲁卡与西农对隐者森林的熟悉程度绝对超过了一般的骑士，在他们的带领下，一路上无惊无险。不仅避开了最危险的森林狼，对毒蛇虫豸有驱散之法，并躲开了许多猎人设置的陷阱。至于黑熊、林猫、老虎、蟒蛇之类的猛兽，均喜独行，反而没有森林狼危险。许多技艺精湛的老猎人，往往都是一步踏错死于狼口。
二十几天的路程下来，传令官对阿鲁卡两人亦是刮目相看。三位来自异端裁判所的杀手则显得异常低调，几乎不曾主动出手，阿鲁卡估摸着是在隐瞒战斗力。对同伴隐瞒战斗力有什么用呢？答案显而易见……
所以他一直在琢磨着制造点危险，把亚历山大这几个疯子的真实水平给逼出来。哪知道计划刚想出一个雏形，在某日的黄昏里，诛神戒指就蹦出了提示：
【请在十二小时之内赶到无人之处，默念“回归”。若逾期未至，将会死亡。】
这就是坑爹呢，森林里到处都是无人之处，但你不能毫无理由地脱离队伍吧？而且就算脱离了队伍，长久未归其他人会不会来找呢？万一他们完成游戏后传送回来时，凭空出现在这帮人搜索过的地方，怎么解释？
恰在此时，传令官还开口说话了：“黄昏将至，我们就地宿营吧。距离盖伊公国只有十来天的路程了，越是到了最后越不能放松警惕。很难说希尔帝国的探子会不会已经越过盖伊公国，来阻截军情和补给了。”
阿鲁卡自然不肯，劝道：“此地距离森林边缘很近，我们加把劲可以在午夜之前赶到附近的村子，睡个安稳觉。”
传令官用“年轻人你还太嫩”的眼神看着阿鲁卡，说道：“不可，在村庄里遭遇帝国探子的几率更大，我们就在这里宿营。”
西农对阿鲁卡抛了个眼神过去：怎么办？在这地方可不能传送去终末之间。
阿鲁卡回了个眼神：瞧我的，坑蒙拐骗我在行。
眼神交流后，阿鲁卡落寞地叹了口气：“看来……这就是我的葬身之地了……”
传令官不乐意了，哪有你这么晦气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阿鲁卡招手示意众人下马，聚成一团，神神秘秘地说道：“诸位可知，有关于隐者森林的一个传说……”
他现在的模样，就和跑到幼儿园里讲鬼故事吓唬小朋友的奇怪大叔差不多。天色昏然，林影憧憧，再加上他弯腰探头表情诡异，真有那么点气氛……
“话说五百年前，此地还不叫隐者森林，而是一块单独的地界，名为东胜神森。这片森林中有一块巨石，受日月之精华，甘露之润泽，久而久之，诞出一枚石卵……”
你以为这是西游记？那你就小看阿鲁卡的脑洞了……
“是日，天地变色日月无光，石卵崩裂，其中蹦出一条……一条巨蛇！其蛇体长百米，粗若百年树干，目如红果，共有八头八尾。蛇鳞上生着青苔、绘树与杉木，身躯能将八个山谷和八个山岗都填满，肚腹腐烂不堪，永远鲜血淋漓……”
伍德捏着烟袋，颇为紧张地说道：“这体型是不是和描述有点区别，能填满八个山谷那得……”
“别打岔！”阿鲁卡瞪了他一眼，“还想不想听故事……啊，不，传说了？据说，这条八岐大蛇酷爱饮酒，半夜里就会爬出洞穴找过路人要酒喝。如果你身上没带酒……嘿嘿……你就只能用血和命来满足它了……”
扯完蛋以后，阿鲁卡环顾众人，问道：“你们有酒吗？”
传令官干咳一声：“执行公务，怎能饮酒。”
其他众人自然也没有，然而伍德用古怪的神色说道：“我觉得吧……这只是个传说罢了，就算是真的，我们也未必就这么倒霉会遇上。”
传令官则是使用了一票表决权：“不必多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任何有可能威胁到任务完成的因素都要避免。我们立刻启程离开森林，找一座村庄居住。”
正主都决定了，伍德也不再多话。此时这座森林在传令官的眼中，无异于龙潭虎穴，步步惊心……任务完不完成是次要的，小命可不能丢了。
赶到村庄时，天色已是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幸运的是，他们还是在一间旅店里订到了房间。直到此时，西农还在心里琢磨阿鲁卡到底是在胡说八道，还是真有其事。不过以他的性格，并不好意思去找阿鲁卡询问一二。
各回各房后，阿鲁卡便心中默念回归。白光闪过，昏昏沉沉，他已经回到了熟悉的终末之间里。
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