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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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雪身为秘书,哪敢让老板把话重复,忙不迭带着秦楚江去财务科。

    走到门口时,只听到萧南晟还有话要说:“超出部分要是很多的话,就从他每月工资里扣。”

    秦楚江哭丧着着脸望着萧南晟,“大哥,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他本来还打算公报私囊,这下好了,全泡汤了。

    萧南晟冷哼了一声,没搭理秦楚江,秦楚江捧着一颗受伤的心跟何雪去财务科。

    沈让知道萧南晟的意思,要真按秦楚江现在的玩法,不等他年纪大,身体就该玩坏了,控制住他的金钱,其实是为了他好,可惜,现在的秦楚江还不明白萧南晟的一片苦心。

    “大哥。”沈让拿出放在口袋里震动不停的手机,对萧南晟说,“这是另外去调查的关于嫂子的事。”

    萧南晟对沈让点点头,沈让接通电话后,直接点开免提。

    B市公安局局长的独子方麒麟方公子还带着几分稚嫩的声音,在萧南晟的总裁室响起,“喂,我已经找到你想要的东西,怎么给你?”

    沈让把自己的邮箱地址告诉他,然后就要挂电话。

    方公子察觉出沈让想挂电话,当即不干了,“你拍我的照片什么时候给我?”

    沈让轻笑,“方公子,我说你是小屁孩,你还不相信,既然是小屁孩过家家的事,我又怎么会拍照片。”

    “你无耻!”方公子在电话那头咆哮,他含着金钥匙出生,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何时被人这样威胁过,“我别嘚瑟,你要的东西,我还没发给你,到底谁才是幼稚的小屁孩,我倒要看看!”

    沈让的声音一下子就冷下去,“你要敢不发试试!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要是三分钟后,我还没有收到邮件,方公子,后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话说完,他直接挂电话。

    萧南晟轻啜口咖啡,打量着沈让,“如果最近有事,你可以休假。”

    言下之意,接下来,会发生很多事,沈让绝对不可能再有时间休假。

    沈让的父母在其他城市,那是个山明水秀的小县城,沈让多次提出接他们到B市,老两口不习惯大城市的生活,坚持住在小县城,沈让是个孝子,一年至少回去看他们一趟,今年他上个月刚回去探望过。

    老萧对沈让有着知遇之恩,再加上萧南晟的个人魄力,他很忠心。

    跟在萧南晟身边这么多年,他没有完全看透萧南晟,萧南晟却把他看得清清楚楚,刚提出的休假,并不是让他回去看父母,而是指给他时间多陪陪江小涵。

    黎萌的身份还有很多可疑的地方,江小涵虽然是她最好的朋友,却是一点可疑的地方都没有,不过,他并没有对萧南晟说。

    就萧南晟的敏锐聪慧来看,很多事,都了然于胸,根本不用他去画蛇添足。

    想到江小涵,沈让就有点不自在,他再怎么是萧南晟得力的助手,也不好意思去告诉他,就在今天早上,他和江小涵睡了。

    他不好意思说,不代表萧南晟就不知道,“江小涵虽说以前是风流成性了些,到底是有家庭原因的,她是个好姑娘,你好好珍惜,再者江家也是富庶人家,以后你当个沈总那绝对没什么问题。”

    沈让面红耳赤,“大哥,连你也拿我开玩笑。”

    萧南晟嘴角微微勾起,算是笑了,沈让心里很清楚,现在的平静,只是表面,汹涌的暗涛随着他们抽丝剥茧的调查即将到来。

    方麒麟到底还是个上高中的孩子,心智还没成熟,怎么可能斗得过沈让,三分钟后,邮件已经发到沈让邮箱。

    沈让直接用手机登录邮箱,点开给萧南晟看。

    真不愧是公安局局长的独子,的确弄到很多沈让调查不到的东西,比如黎萌五岁时候的样子,虽说那只是张有点褪色的黑白照,却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而在方麒麟发来的这封邮件中,也就只有这一条线索算是有用,其他的,和沈让调查得到的,并没什么太大的出入。

    “黎萌今年二十二岁,她五岁,那就是十七年前。”萧南晟看着照片上五岁的小女孩,淡淡地说道,“去查一下十七年前B市发生过什么大事。”

    他特地在“大”字上加重了口气。

    “大哥,我知道了。”

    沈让离开总裁办公室时,回头看了眼,只见萧南晟并没有批阅文件,而是定定的看着他自己的手机,就在刚才,他把黎萌五岁那张照片转发到他手机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沈让心里打了个咯噔。

    虽然萧南晟从没有说过他对黎萌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却能感觉到在不知不觉中,黎萌不仅走进了萧南晟的生活里,而且在朝他心里走去。

    要是他跟随的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他肯定会提醒这样下去不好,极有可能会受制于人,但是,他跟随的是萧南晟,他觉得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

    萧南晟内心有多强大,自控能力有多强,即便他贴身跟随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摸到底。

    十七年前,不是七年前,而且那时科技和现在也不可同日而语,要换了在现在,任何一个街头都有摄像头,只要调差不多时间的摄像,就能查清很多事。

    十七年前,那时电脑还是稀罕到不能再稀罕的东西,他思量片刻,拿起车钥匙去地下停车场开车。

    他去的地方是B市图书馆。

    既然说到沈让,就不得不提下江小涵。

    就她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不用亲自尝试,就知道沈让肯定还是处——男,这年头,遇到个处——女都是难事,更不要说处——男。

    这么值得普天同庆的喜事,让江小涵遇上了,她第一时间就想找人分享,而被她想到第一时间分享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她最好的闺蜜黎萌。

    电话响起时,黎萌正在穿消毒服,拿出手机看到是江小涵,飞快划过接听键,“小涵,我现在有事,晚点打给你。”

    江小涵知道黎萌不像她这么闲,生怕她说完刚才那句话直接挂电话,语速飞快的接上话,“萌萌,等一下,我就说一句话,等我说完这句你再挂。”

    黎萌把手机放在耳边,用胳膊夹着,空出的手给自己戴头套和口罩。

    “我告诉你,一个小时前啊,我把沈让给睡了,萌萌,你猜怎么样?”

    黎萌轻轻叹了口气,“我猜啊,你肯定很满意。”

    要不然也不至于出现现在这个电话。

    江小涵娇嗔道:“萌萌,你真讨厌,不过,真被你说中了,我很满意,不对,我是非常满意,你不知道沈让的身材有多好,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血脉喷张,鼻血长流……”

    黎萌戴好口罩,打断江小涵,“最近天气干燥,多喝点水,别有事没事就鼻血长流,这样很容易贫血。”

    “黎萌!”江小涵在电话那头大叫,“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黎萌最后对着镜子检查自己身上的消毒服,“我和你说的也是正经的,我要上班了,晚点再打电话给你。”

    江小涵知道黎萌真的要挂电话了,抢在她摁掉之前,抓紧时间把最后一句想说的给说了,“沈让他还是处——男!”

    黎萌没再说话,直接挂电话,她走进解剖室时,和她熟悉的那个法医奇怪的问她,“小黎,你笑什么?”

    黎萌正色道:“有吗?我有笑吗?”

    她刚才眼角真的渲染着一丝笑意,只是她自己没有察觉而已。

    江小涵对沈让是处男大惊小怪,甚至觉得像是中了彩票一样难得,黎萌却不这样认为,因为萧南晟也是,前面见到了,再听江小涵提起,她已经丝毫不觉得稀奇。

    “死者是一名韩国人。”法医把已经得到的结论告诉黎萌,“今年二十岁,是B大学的留学生,已经确定是他杀,杀她的凶器应该是一把匕首,直接割断颈上大动脉,失血过多而死。”

    “被发现的地方是凶案第一现场吗?”黎萌翻开尸检报告,飞快看着。

    法医点点头,“是的,已经肯定那就是凶案第一现场。”

    黎萌合上尸检报告,皱着眉想了想,“西郊那么偏的地方,四周还没开发,荒郊野外的,为什么一个韩国来的女留学生会出现在那里?”

    “这个我们法医可查不出来。”法医拍拍黎萌的肩膀,“接下来就靠你们刑警大队了。”

    黎萌深深蹙着眉,若有所思的离开解剖室,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死的韩国女留学生只是某个阴谋的导火索。

    只是这个阴谋是什么,她现在还不知道。

    再说萧南晟,沈让走后,他想了想,还是登录萧氏掌门人才能登录的那个秘密账号。

    “我需要B市十五年前,发生在春天和秋天的大新闻。”他发送出这样一条指令,为什么会强调春天和秋天,是根据照片中黎萌穿衣的厚度判断得出。

    很快,那头就有了回应,“萧总,您稍等,二十分钟后给您答复。”

    这个等待的二十分钟里,萧南晟把何雪喊进办公室,“今天还有什么行程?”

    何雪这个总裁首席秘书当得很称职,不用看任何资料,张口就把萧南晟接下来的行程一一说出,“两个小时后,您需要去西郊参加破土仪式;四点钟,您有个电话会议;五点钟……”

    萧南晟抬手,示意她不用继续朝下说,“我对B市不怎么熟,你们一般喜欢去哪里买结婚戒指?”

    何雪一时没转过弯,“萧总,您要买结婚戒指吗?”

    萧南晟点点头,“嗯”了声,离去西郊参加破土仪式还有两个小时,他应该来得及出去买戒指。

    何雪并不知道萧南晟在想什么,只是听他的问题,觉得有点意外了,按套路,萧南晟这样总裁级别的人,一切用度不都应该是定制的吗?怎么也需要去寻常百姓才去地方买东西,而且还是结婚戒指。

    哦,暗暗思量了会,她很聪明的理解了萧南晟的意思。

    私人定制什么的,太高出不胜寒了,估计即将成为总裁夫人的女警不怎么喜欢,所以萧总为了讨好夫人,这才打算走平民路线。

    “萧总,我们一般喜欢去……”何雪说了个地址。

    “我知道了。”萧南晟淡淡道,“你出去工作吧。”

    何雪恭敬地退出总裁室,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萧南晟看着平易好相处,个人气场却强大到令她打冷颤的地步。

    “萧总,以下就是十七年前B市春天和秋天发生的大新闻。”电脑上正运行的系统栏里,忽然跳出这样一句话。

    萧南晟没回答,直接朝下看附件。

    十七年毕竟是十七年前,那时科技没有这么发达,相对来说,诱惑也没那么大,社会看起来也不像现在这么乱,能登报的社会新闻并不多,这倒方便了萧南晟在本就不多的社会新闻中,挑重点看。

    他的眼睛移动的很快,一目扫过去,远不止三行,很快,他的视线就锁定在某条新闻上。

    这条新闻的大概意思是说,市长佘嘉禾贪污公款,数额巨大,情节恶劣,于某月某日在家中畏罪自杀。

    十七年前还不怎么重视人的*,新闻边上配着当事人的照片。

    年代有点久远,萧南晟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那张印刷在报纸上的黑白照,隐隐约约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尤其是他的眼睛,他怎么感觉那么熟悉。

    脑海中灵光乍现,他终于想到这样眼睛为什么看了眼熟。

    黎萌,她的眼睛也是这个样子,尤其是在看人的时候,和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

    萧南晟不是个喜欢猜测假设的人,但是,这一刻,他不得不在心里做起假设和猜测。

    报纸上并没有提到自杀的市长佘嘉禾家庭情况,萧南晟又给系统那头的人发出一条指令,“马上查一下,十七年前自杀的B市市长佘嘉禾他到底有没有孩子?”

    “好的,萧总,您稍等。”

    黎萌自从出了解剖室眼皮一直在跳,而且是右眼,刚刚分配来实习的小警察看她一直揉右眼,打趣道:“黎姐,左灾右财,看样子啊,你是要发财了。”

    黎萌冷哼一声,“像我们这种拿固定工资的人,有一天发财了,说不定就是检察院请我们喝咖啡的时间到了。”

    “黎姐,你真幽默。”

    黎萌看着她,“我不是幽默,说的是事实。”

    眼皮实在跳得太厉害,黎萌去洗手间拿冷水洗脸,刚才那个实习的小警察说左灾右财,是指的男人,对女人眼皮跳,是反的,应该左财右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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