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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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影倏尔一惊，看向绮筝，又缓缓沉下头去，支吾着道：“我不明白嫔主在说什么。”
绮筝哼笑了声，冷道：“你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兹事体大的事也能用来玩笑，嘉影，你什么时候才能约束好自己，别再给皇上，给嘉懿招来麻烦。”
“我……”嘉影欲顶嘴，看到绮筝冷毅神情，又顿住了，抹干了泪，沉眼不敢抬起。
绮筝微微舒了口气，轻声道：“本嫔知道你的用意，可是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如此儿戏。”
嘉影一脸委屈，慢慢开口：“其实，其实我也是几经挑选才勉强选中了斐珩煜，也算慎重了吧。”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绮筝淡淡道。
嘉影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从小到大，妹妹因为我没少受太后的责罚，这次关系妹妹的一辈子的事，我不想因为我而……所以。”
“所以你就造了那一幕，无非就是想皇上看见，误以为斐大人对你不敬，皇上定会龙颜大怒，处处要逼太后，最后解决此事的方法只有让斐大人娶了你，你出嫁了嘉懿就能顺理成章地成婚。”绮筝眉头紧蹙，一字一句的说道。
“是，我只是……。”嘉影忙道。
“你只是做了一件好事？你有没有想过，这是逼婚，你不情他不愿，日后你的日子该怎么过，天天独守空房冷面相对？大吵不断小吵不完，这不是活活毁了你自己的一辈子么。”绮筝顿然打住了嘉影的话，忧心忡忡的说到。
嘉影沉静了许久，慢慢说道：“其实我也想过了，斐珩煜算是个好人，以前是我脾气太坏了，一见面就跟他吵，当然，也因为他是太后的亲戚，一直对他有成见，不过既然我愿意嫁给他，以后我会改的，相信他也会接纳我的。”
绮筝转眼看向嘉影：“你倒想得挺好，他是被逼婚的，哪怕你再好，他看到的想到的也是逼婚时的你，让他被人误解，被逼娶了你，他会给你好脸色？你也说了，斐家是外戚，你与太后一直不合，日后怎么与斐家人处下去，嘉影，你想得太简单了，身不由己何来安逸日子。”
嘉影抬头道：“嫔主不也是身不由己嫁给皇兄的么，虽然皇兄曾经误解了嫔主，不过现在不也挺好的么，在太后面前皇兄都为维护你不惜惹怒太后，就让斐珩煜恨我两天吧，等他气消了就好了。”
绮筝闻言，不禁苦笑：“呵呵，本嫔身不由己，是，不过本嫔身在傅家只有这一条路，若让本嫔选，本嫔情愿舍弃与生俱来的名媛荣华，哪怕投身农家，只求过平淡的日子，哪怕日子苦点，至少不必进来这里，没有身不由己。”
“好了好了，嫔主不必说了，事已至此，太后旨也下了，想抗旨也来不及了，就这样吧，我不怕。”嘉影瘪嘴道。
“你不怕，你当然不怕，可是你日后过得不好，让恭贤皇后如何安心，如何瞑目，既然你自己认了，本嫔多说无益，日后的路还得靠你自己走。”绮筝淡淡道。
嘉影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什么，忙道：“不过还有一件事，嫔主千万不能告诉妹妹，我不想让她自责难过。”
“这个恐怕瞒不住，过不了一天就该传开了，你应该想想怎么跟她说才是。”绮筝轻摇了摇头，蹙眉道。
“好吧，我也猜到了瞒不住，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妹妹。”嘉影无奈道。
绮筝叹了口气：“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这事的真相只有你知我知斐大人知，切不可再有第四人，回去再慢慢想对策。”
嘉影点了点头，慢慢走到门前，拉开了殿门，晴初守在门前，微微一欠，嘉影轻颔首，走出门去。
绮筝深深沉了口气，斜倚在榻上，手支着额头，眸微合。
“主子，折腾了一天，主子早膳午膳都没用，奴婢吩咐柳依准备了些参汤，主子好歹用点吧。”晴初走进殿来说道。
绮筝缓缓摇头。
“奴婢也听到了些风声，主子得保重身子，别为嘉影公主的事太过忧心。”晴初说道。
绮筝扬了扬唇角，嘲道：“宫里的事传得真够快的，就这么会儿的功夫都传到景颐宫了。”
守在门外的柳依进来欠身道：“主子，兰婕妤求见。”
绮筝坐直身子，思了片刻，沉眼道：“让她进来吧。”
柳依应了声，走出殿去，俄而文月款款而来，站在殿中微微一欠。
“坐罢，何事？”绮筝沉着眸子，淡淡道。
文月慢慢走到殿旁落座，静了一会儿，才道：“姐姐，嫔妾知道姐姐仍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今日来是想与姐姐商量太后寿宴的事，还望姐姐能够放下旧日恩怨。”
绮筝微微莞尔：“嫔主误会了，本嫔并没有计较以前的意思，嫔主不必说这些，嫔主今日来，是想在太后的寿宴献艺吗？”
文月点了点头：“嫔妾是想与姐姐……”
绮筝亦猜到了文月的心思，见其顿住，忙问：“与本嫔什么，嫔主不妨说完。”
“嫔妾想献一支舞，还请姐姐为嫔妾弹曲，就是，华鸳曲。”
绮筝淡然一笑：“那首曲子嫔主不是早会了么，为何要选跳舞而不直接弹呢？”
“嫔妾琴艺不精，舞技勉强入眼，这曲子本是姐姐所作，若得姐姐奏乐，嫔妾的舞才能……。”文月轻言道。
绮筝点了一下头，淡淡开口：“本嫔懂了，嫔主先请回吧，容本嫔想想，想好了再差人知会嫔主一声。”
“是，那嫔妾就回去了，告退。”文月低眉道，盈盈一欠，走出殿去。
望着文月的背影，绮筝扶着案，缓缓站起身子，凝眸‘月儿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认清现实呢，本嫔的冷漠，你逆来顺受，何不离得本嫔远点，来讨这不快，本嫔的心思，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主子要答应兰婕妤么？”晴初的话打断了绮筝所想。
“你说呢？”绮筝问道，
“主子的琴艺再好，伴乐只不过是陪衬，跳得好，那是兰婕妤舞技好，若是出了岔子，指不定有人会归结到主子身上。”晴初忧心道。
绮筝向前踱了几步：“可是本嫔若答应，岂不是又留下了话柄供她们茶余饭后谈论么，去了虽是帮衬，讨不着好也招不来坏。”
“那主子是要答应兰婕妤吗？”
绮筝点了点头，侧眼看着晴初，吩咐道：“那你现在去告诉兰婕妤吧。”
“是。”晴初应道，转身出了殿去
嘉影倏尔一惊，看向绮筝，又缓缓沉下头去，支吾着道：“我不明白嫔主在说什么。”
绮筝哼笑了声，冷道：“你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兹事体大的事也能用来玩笑，嘉影，你什么时候才能约束好自己，别再给皇上，给嘉懿招来麻烦。”
“我……”嘉影欲顶嘴，看到绮筝冷毅神情，又顿住了，抹干了泪，沉眼不敢抬起。
绮筝微微舒了口气，轻声道：“本嫔知道你的用意，可是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如此儿戏。”
嘉影一脸委屈，慢慢开口：“其实，其实我也是几经挑选才勉强选中了斐珩煜，也算慎重了吧。”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绮筝淡淡道。
嘉影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从小到大，妹妹因为我没少受太后的责罚，这次关系妹妹的一辈子的事，我不想因为我而……所以。”
“所以你就造了那一幕，无非就是想皇上看见，误以为斐大人对你不敬，皇上定会龙颜大怒，处处要逼太后，最后解决此事的方法只有让斐大人娶了你，你出嫁了嘉懿就能顺理成章地成婚。”绮筝眉头紧蹙，一字一句的说道。
“是，我只是……。”嘉影忙道。
“你只是做了一件好事？你有没有想过，这是逼婚，你不情他不愿，日后你的日子该怎么过，天天独守空房冷面相对？大吵不断小吵不完，这不是活活毁了你自己的一辈子么。”绮筝顿然打住了嘉影的话，忧心忡忡的说到。
嘉影沉静了许久，慢慢说道：“其实我也想过了，斐珩煜算是个好人，以前是我脾气太坏了，一见面就跟他吵，当然，也因为他是太后的亲戚，一直对他有成见，不过既然我愿意嫁给他，以后我会改的，相信他也会接纳我的。”
绮筝转眼看向嘉影：“你倒想得挺好，他是被逼婚的，哪怕你再好，他看到的想到的也是逼婚时的你，让他被人误解，被逼娶了你，他会给你好脸色？你也说了，斐家是外戚，你与太后一直不合，日后怎么与斐家人处下去，嘉影，你想得太简单了，身不由己何来安逸日子。”
嘉影抬头道：“嫔主不也是身不由己嫁给皇兄的么，虽然皇兄曾经误解了嫔主，不过现在不也挺好的么，在太后面前皇兄都为维护你不惜惹怒太后，就让斐珩煜恨我两天吧，等他气消了就好了。”
绮筝闻言，不禁苦笑：“呵呵，本嫔身不由己，是，不过本嫔身在傅家只有这一条路，若让本嫔选，本嫔情愿舍弃与生俱来的名媛荣华，哪怕投身农家，只求过平淡的日子，哪怕日子苦点，至少不必进来这里，没有身不由己。”
“好了好了，嫔主不必说了，事已至此，太后旨也下了，想抗旨也来不及了，就这样吧，我不怕。”嘉影瘪嘴道。
“你不怕，你当然不怕，可是你日后过得不好，让恭贤皇后如何安心，如何瞑目，既然你自己认了，本嫔多说无益，日后的路还得靠你自己走。”绮筝淡淡道。
嘉影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什么，忙道：“不过还有一件事，嫔主千万不能告诉妹妹，我不想让她自责难过。”
“这个恐怕瞒不住，过不了一天就该传开了，你应该想想怎么跟她说才是。”绮筝轻摇了摇头，蹙眉道。
“好吧，我也猜到了瞒不住，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妹妹。”嘉影无奈道。
绮筝叹了口气：“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这事的真相只有你知我知斐大人知，切不可再有第四人，回去再慢慢想对策。”
嘉影点了点头，慢慢走到门前，拉开了殿门，晴初守在门前，微微一欠，嘉影轻颔首，走出门去。
绮筝深深沉了口气，斜倚在榻上，手支着额头，眸微合。
“主子，折腾了一天，主子早膳午膳都没用，奴婢吩咐柳依准备了些参汤，主子好歹用点吧。”晴初走进殿来说道。
绮筝缓缓摇头。
“奴婢也听到了些风声，主子得保重身子，别为嘉影公主的事太过忧心。”晴初说道。
绮筝扬了扬唇角，嘲道：“宫里的事传得真够快的，就这么会儿的功夫都传到景颐宫了。”
守在门外的柳依进来欠身道：“主子，兰婕妤求见。”
绮筝坐直身子，思了片刻，沉眼道：“让她进来吧。”
柳依应了声，走出殿去，俄而文月款款而来，站在殿中微微一欠。
“坐罢，何事？”绮筝沉着眸子，淡淡道。
文月慢慢走到殿旁落座，静了一会儿，才道：“姐姐，嫔妾知道姐姐仍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今日来是想与姐姐商量太后寿宴的事，还望姐姐能够放下旧日恩怨。”
绮筝微微莞尔：“嫔主误会了，本嫔并没有计较以前的意思，嫔主不必说这些，嫔主今日来，是想在太后的寿宴献艺吗？”
文月点了点头：“嫔妾是想与姐姐……”
绮筝亦猜到了文月的心思，见其顿住，忙问：“与本嫔什么，嫔主不妨说完。”
“嫔妾想献一支舞，还请姐姐为嫔妾弹曲，就是，华鸳曲。”
绮筝淡然一笑：“那首曲子嫔主不是早会了么，为何要选跳舞而不直接弹呢？”
“嫔妾琴艺不精，舞技勉强入眼，这曲子本是姐姐所作，若得姐姐奏乐，嫔妾的舞才能……。”文月轻言道。
绮筝点了一下头，淡淡开口：“本嫔懂了，嫔主先请回吧，容本嫔想想，想好了再差人知会嫔主一声。”
“是，那嫔妾就回去了，告退。”文月低眉道，盈盈一欠，走出殿去。
望着文月的背影，绮筝扶着案，缓缓站起身子，凝眸‘月儿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认清现实呢，本嫔的冷漠，你逆来顺受，何不离得本嫔远点，来讨这不快，本嫔的心思，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主子要答应兰婕妤么？”晴初的话打断了绮筝所想。
“你说呢？”绮筝问道，
“主子的琴艺再好，伴乐只不过是陪衬，跳得好，那是兰婕妤舞技好，若是出了岔子，指不定有人会归结到主子身上。”晴初忧心道。
绮筝向前踱了几步：“可是本嫔若答应，岂不是又留下了话柄供她们茶余饭后谈论么，去了虽是帮衬，讨不着好也招不来坏。”
“那主子是要答应兰婕妤吗？”
绮筝点了点头，侧眼看着晴初，吩咐道：“那你现在去告诉兰婕妤吧。”
“是。”晴初应道，转身出了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