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国会议员(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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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珍娜的家里仅仅待了平安夜一个晚上，沈风便匆匆忙忙地坐上飞机飞往华盛顿，雷克斯在圣诞节的早晨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的临时绿卡圣诞节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就可以拿了。
沈风决定提前一天去华盛顿，去看看那老豪斯。
下午在罗纳德里根机场下了飞机，他并没有乘坐任何豪华轿车，而是随便租了一辆suv，自己开车，他觉得，哪怕自己有了再多钱，仍是那个在老豪斯冰箱里偷酒喝的少年。
沈风悠哉悠哉地开着车，圣诞节商家都关门了，除了华盛顿核心旅游区仍然热闹以外，马里兰州这边，路上压根就见不到几辆车和几个行人，一路慢悠悠地看着自己半年来送外卖驶过的大街小巷，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油然而生，前一天，自己还在挣扎着逃脱黑叔叔的魔爪，第二天，天降横财自己就彻底远离了这肮脏混乱的平民窟，半年来，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事情的发生，慢慢将车停在路边，沈风回想起那天晚上买了彩票，第二天刺激地给毒品加工厂送披萨，闭上眼睛，再想起中了奖的一幕幕，怎么想怎么觉得不真实，可现实就是，自己现在已经成了高富帅，有了一个通情达理全美知名的名流女友，如果那天晚上老豪斯没有推荐自己买彩票呢？
而这是一个注定没有答案的问题，他又启动汽车，很快开到了老豪斯的小卖部。老豪斯的小卖部无论任何节假日，从来不会歇业，按说法定假日放假算是强制规定，可从没有人投诉老豪斯的非法营业时间。
停在小卖部门口，沈风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在到达美国的半年里，老豪斯算是唯一给了自己温暖的人，从学校，到同学，到披萨店的一切，都只给他带来不堪回首的回忆，只有老豪斯，第一次自己送外卖被抢之后，落魄地来这里买包烟消愁，老豪斯开导了自己，从那时开始，沈风就喜欢上了老豪斯的小卖部，这里是他当时唯一可以避风的港湾。
推开门，沈风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柜台后面戴着老花镜看书的老豪斯，虽然仅仅两周不见，他仍然眼角湿润，“豪斯，圣诞快乐！”
“小子，是你啊，”老豪斯放下书，摘掉眼睛，慈祥地声音在沈风耳边响起，“圣诞快乐，感谢你还能来看我。”
沈风走到柜台前，对老豪斯说，“我不会忘记你的，豪斯，另外感谢你上次帮我挡住了fbi。”
“哈哈，fbi那帮乳臭未干的小崽子们居然敢拿枪指着我，”老豪斯哈哈一笑，“我现在已经知道你那天为什么喝醉了，原来你把毒窝给炸了啊，不过没关系，炸得好。”
“这个，你怎么知道的？”沈风大惊，他以为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目击证人，这么隐秘，老豪斯怎么知道的？
“猜的呗，我第二天就得知了不远处发生了一个毒窝爆炸，得知爆炸的时候后，又想起了就在那之后就跑到我这里喝醉了，又拿了枪，我当然什么都知道啦。”老豪斯笑道，“我活了这么多年，这点事情一看明白啦，看得出来你当时肯定是迫不得已，要不然也不会在我这里喝得大醉，给我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老豪斯从柜台后面走出，走到门口把开门的灯关掉，继续说道，“小子，我还是很喜欢你的，为了怕那帮人找你麻烦，我就出手把披萨店那辆破卡罗拉买了下来，直接送到废车厂碾压掉了。”
“谢谢你，老豪斯，”沈风认真地说，“你帮助了我这么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老豪斯示意沈风跟着自己走出小卖部的后门，穿过了院子，回到了老豪斯的家。“不用报答我，小子，”老豪斯边开门开灯边说道，“你中了彩票，我也已经得到了一笔奖金，十万多呢，这就相当于你的报答了。”
“可是。。。”沈风跟着老豪斯进门，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老豪斯的主宅。老豪斯相当于在自己的这片地上盖了两个房子，靠近公路的一面，盖了一个小平房，就是老豪斯小卖部，而老豪斯的住所则盖在靠里面的地方，三面是围栏，和小卖部隔着一个小院。
老豪斯的房子不大，只有两层，地上一层和地下室，家具显得陈旧，冰箱还是那种沈风小时候看到的古董式，“没什么可是，小子，我不需要你欠我什么，我就是单纯的喜欢你，你在这半年里也陪伴了我这个孤独的老人。”老豪斯打断了沈风的话，示意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己则点燃了壁炉，往里面填了几根木头，很快，热浪从壁炉中传来，温暖充斥了整个房间，“你今晚有地方住么？”老豪斯问道。
“我等下去酒店住吧。”沈风想了想说。
“天已经黑了，你晚上就住在我这里吧，明天再走。”老豪斯挽留道。
“好啊。”沈风欣然同意。
“冰箱里有意大利面，我可以做点意大利肉酱，我们就在家里吃一顿，感谢你圣诞节来陪我这个老头子。”老豪斯转身走进厨房。
“我来帮你。”沈风也起身跟着老豪斯，给他打下手。
“豪斯，你的孩子们呢？”沈风边帮助老豪斯处理食材，边和他聊天。
“我的大儿子很忙，我的小儿子在伊拉克。”
“伊拉克？”
“是的，我跟你说过，我是海军陆战队的，事实上，我爸爸和我小儿子也都是海军陆战队的，我的弟弟也是，唉，可惜他死在西贡了。”
“很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事。”沈风小心地道歉。
“四十多年了，早就过去啦，没什么，”老豪斯拿过沈风洗好的番茄，熟练地切成小块，“不过说起来，我爸爸参加过朝鲜战争，也算是和你的国家有一段渊源。”
“朝鲜战争？”沈风放下手中的青椒吃惊地看着老豪斯。
“是的，我爸爸是海军陆战队第一师的，他是在珍珠港事件之后入伍的，第一仗就是瓜岛战役，我爸他打完仗直接吐了三天三夜，后来二战结束，他升职了，紧接着朝鲜战争爆发，第一师被麦克阿瑟带去了朝鲜。”
“我知道，我还知道长津湖战役，我们国家的志愿军第一次面对美**队，我爷爷当时就是你父亲对面志愿军九兵团的一个小兵。”
“真的？”老豪斯惊讶地问。
“是真的，我是听我爸爸讲的，”沈风点点头，“世界真奇妙，我爷爷和你爸爸当时是敌人，现在我们却成为了朋友。”
“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我爸爸给我讲当时的事情，他说他很幸运，长津湖突围的时候，他那支部队没有遇到任何中**队，很顺利地往南撤，再后来一直待在釜山，没有和志愿军交过手，”老豪斯回忆道，“他就是前期和朝鲜人打来着，我还记得我爸爸每次都骂杜鲁门和麦克阿瑟，让他们在朝鲜送死。”
老豪斯从旁边的冰箱里拿出了两瓶啤酒，递给沈风一瓶，“这些都过去啦，重要的是现在，”说着举起啤酒，“为了世界和平。”
“为了世界和平。”沈风也举起酒瓶和老豪斯碰了一下。
两人配合着，一锅香喷喷的意大利肉酱很快就出炉了，老豪斯尝了一小口，“完美！”
煮好意大利面，正布置台面的时候，沈风看到外面一阵车灯的亮光，听到一阵嘈杂的发动机声音。
“砰，砰，砰，”有人敲门。
老豪斯走到门口，打开门，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羊毛大衣，长得略微和老豪斯有那么一点相似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爸爸，圣诞快乐。”
“哼，”老豪斯默默转身，把中年白人晾在门口。中年白人自嘲地一笑，回头向外面的车点点头，走了进来关上门。
脱下大衣挂好，中年白人看到了餐厅里的沈风，一愣，快步走过来伸出手，“弗里曼豪斯，我是豪斯家的大儿子。”
“我叫克里斯，是豪斯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沈风双手和弗里曼握了一下，他从这个中年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再仔细观察一下，穿着考究，合身的定制西装，铂金的袖口，看来老豪斯的大儿子非富即贵啊，沈风心里暗想，可老豪斯为什么不跟他儿子住一起，却要在这么个破地方开小卖部？
“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吃一点吧。”老豪斯又从厨房端出一个盘子，对弗里曼说，“克里斯是我的朋友。”
弗里曼的鼻子在餐厅中使劲嗅了嗅，惊讶地说，“爸爸，你做了意大利肉酱？看来我真的有口福了。”说完坐在桌子的一侧，卷起袖口，等待着。
沈风帮助老豪斯把肉酱和意大利面都端上桌子，弗里曼眼神中充满了兴奋，对老豪斯说道，“爸爸，我真的好久没吃到过你做的肉酱面了，真的好怀念。”
“哼，”老豪斯却对弗里曼待答不理，坐在主位上，沈风和弗里曼各在他的左右两侧。
“快开动吧。”弗里曼搓了搓手，兴奋地对老豪斯说。
“急什么？”老豪斯斜了一眼弗里曼，“还没有做餐前祈祷。”
说着伸出左右手和沈风，弗里曼的手握在了一起，老豪斯闭上眼睛开始祈祷，沈风和弗里曼也跟着闭上双眼，“亲爱的上帝啊，”老豪斯虔诚的声音在沈风耳边响起，“感谢你赐予我们食物，感谢你带给我们美好和平的生活，感谢你让我们身体健康，以主之名祈祷，阿门。”
“阿门。”弗里曼也低声跟着说。
享受美食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三个大男人风卷残云一般地把所有意面和肉酱，全部吃得干干净净，肉酱面之好吃，显然超出了沈风的预料，和弗里曼一样，根本没有时间说话，抢着吃完。
饭后，老豪斯整理桌子，洗碗的任务就交给沈风和弗里曼。
“克里斯，你是中国人还是美籍华人？”弗里曼边洗碗边和沈风闲聊。
“我是中国人，之前在马里兰上大一，认识了豪斯，下个学期我就转学去纽约了。”沈风回答道。
“挺好的，”弗里曼说，“看来你跟我爸爸关系不错啊。圣诞节陪他一起过，他还做了肉酱面。”
“我开始只是他的顾客，后来我们就成为了朋友，”沈风好奇地问，“这个肉酱面这么好吃，豪斯不经常做？”
“上次做这个肉酱面，还是在十五年前，当时我的妈妈还没有去世。”弗里曼回忆道，“之后就再也没吃过了。他对你真的很好，这肉酱面只有最亲近的家人才吃得到。
沈风默默地看了一眼正收拾餐厅的老豪斯，感激地说，“我知道。”
洗好碗，老豪斯没有任何挽留弗里曼的意思，弗里曼似乎也看出来了，穿好衣服，沈风送弗里曼走出了大门。
“克里斯，”弗里曼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沈风，“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可以给我打电话，很高兴今天和你一起吃饭，拜托你帮我照顾好我的父亲。”
“我会的。”沈风点头，目送弗里曼坐上一辆林肯领航员离开，低头看看这张名片，磨砂表面的白色金属卡片上，只有一个名字。“弗里曼豪斯”，和一排电话号码。
逼格这么高，沈风反复地把玩着手中的名片，暗暗想道，等下查查这个弗里曼豪斯到底是什么人，看上去很吊的样子。
回到屋里，老豪斯坐在沙发上，带着眼镜看着书，听到声响，抬起头，“弗里曼走了？”
沈风点点头，“豪斯，你这个大儿子到底是什么人？看上去很有气质啊。”
“他啊，是个国会议员，明年还想竞选总统，哼，不知道天高地厚。”老豪斯继续看着书，随口说道。
国会议员？竞选总统？沈风表示再一次惊呆了。
在珍娜的家里仅仅待了平安夜一个晚上，沈风便匆匆忙忙地坐上飞机飞往华盛顿，雷克斯在圣诞节的早晨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的临时绿卡圣诞节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就可以拿了。
沈风决定提前一天去华盛顿，去看看那老豪斯。
下午在罗纳德里根机场下了飞机，他并没有乘坐任何豪华轿车，而是随便租了一辆suv，自己开车，他觉得，哪怕自己有了再多钱，仍是那个在老豪斯冰箱里偷酒喝的少年。
沈风悠哉悠哉地开着车，圣诞节商家都关门了，除了华盛顿核心旅游区仍然热闹以外，马里兰州这边，路上压根就见不到几辆车和几个行人，一路慢悠悠地看着自己半年来送外卖驶过的大街小巷，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油然而生，前一天，自己还在挣扎着逃脱黑叔叔的魔爪，第二天，天降横财自己就彻底远离了这肮脏混乱的平民窟，半年来，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事情的发生，慢慢将车停在路边，沈风回想起那天晚上买了彩票，第二天刺激地给毒品加工厂送披萨，闭上眼睛，再想起中了奖的一幕幕，怎么想怎么觉得不真实，可现实就是，自己现在已经成了高富帅，有了一个通情达理全美知名的名流女友，如果那天晚上老豪斯没有推荐自己买彩票呢？
而这是一个注定没有答案的问题，他又启动汽车，很快开到了老豪斯的小卖部。老豪斯的小卖部无论任何节假日，从来不会歇业，按说法定假日放假算是强制规定，可从没有人投诉老豪斯的非法营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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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到达美国的半年里，老豪斯算是唯一给了自己温暖的人，从学校，到同学，到披萨店的一切，都只给他带来不堪回首的回忆，只有老豪斯，第一次自己送外卖被抢之后，落魄地来这里买包烟消愁，老豪斯开导了自己，从那时开始，沈风就喜欢上了老豪斯的小卖部，这里是他当时唯一可以避风的港湾。
推开门，沈风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柜台后面戴着老花镜看书的老豪斯，虽然仅仅两周不见，他仍然眼角湿润，“豪斯，圣诞快乐！”
“小子，是你啊，”老豪斯放下书，摘掉眼睛，慈祥地声音在沈风耳边响起，“圣诞快乐，感谢你还能来看我。”
沈风走到柜台前，对老豪斯说，“我不会忘记你的，豪斯，另外感谢你上次帮我挡住了fbi。”
“哈哈，fbi那帮乳臭未干的小崽子们居然敢拿枪指着我，”老豪斯哈哈一笑，“我现在已经知道你那天为什么喝醉了，原来你把毒窝给炸了啊，不过没关系，炸得好。”
“这个，你怎么知道的？”沈风大惊，他以为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目击证人，这么隐秘，老豪斯怎么知道的？
“猜的呗，我第二天就得知了不远处发生了一个毒窝爆炸，得知爆炸的时候后，又想起了就在那之后就跑到我这里喝醉了，又拿了枪，我当然什么都知道啦。”老豪斯笑道，“我活了这么多年，这点事情一看明白啦，看得出来你当时肯定是迫不得已，要不然也不会在我这里喝得大醉，给我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老豪斯从柜台后面走出，走到门口把开门的灯关掉，继续说道，“小子，我还是很喜欢你的，为了怕那帮人找你麻烦，我就出手把披萨店那辆破卡罗拉买了下来，直接送到废车厂碾压掉了。”
“谢谢你，老豪斯，”沈风认真地说，“你帮助了我这么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老豪斯示意沈风跟着自己走出小卖部的后门，穿过了院子，回到了老豪斯的家。“不用报答我，小子，”老豪斯边开门开灯边说道，“你中了彩票，我也已经得到了一笔奖金，十万多呢，这就相当于你的报答了。”
“可是。。。”沈风跟着老豪斯进门，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老豪斯的主宅。老豪斯相当于在自己的这片地上盖了两个房子，靠近公路的一面，盖了一个小平房，就是老豪斯小卖部，而老豪斯的住所则盖在靠里面的地方，三面是围栏，和小卖部隔着一个小院。
老豪斯的房子不大，只有两层，地上一层和地下室，家具显得陈旧，冰箱还是那种沈风小时候看到的古董式，“没什么可是，小子，我不需要你欠我什么，我就是单纯的喜欢你，你在这半年里也陪伴了我这个孤独的老人。”老豪斯打断了沈风的话，示意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己则点燃了壁炉，往里面填了几根木头，很快，热浪从壁炉中传来，温暖充斥了整个房间，“你今晚有地方住么？”老豪斯问道。
“我等下去酒店住吧。”沈风想了想说。
“天已经黑了，你晚上就住在我这里吧，明天再走。”老豪斯挽留道。
“好啊。”沈风欣然同意。
“冰箱里有意大利面，我可以做点意大利肉酱，我们就在家里吃一顿，感谢你圣诞节来陪我这个老头子。”老豪斯转身走进厨房。
“我来帮你。”沈风也起身跟着老豪斯，给他打下手。
“豪斯，你的孩子们呢？”沈风边帮助老豪斯处理食材，边和他聊天。
“我的大儿子很忙，我的小儿子在伊拉克。”
“伊拉克？”
“是的，我跟你说过，我是海军陆战队的，事实上，我爸爸和我小儿子也都是海军陆战队的，我的弟弟也是，唉，可惜他死在西贡了。”
“很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事。”沈风小心地道歉。
“四十多年了，早就过去啦，没什么，”老豪斯拿过沈风洗好的番茄，熟练地切成小块，“不过说起来，我爸爸参加过朝鲜战争，也算是和你的国家有一段渊源。”
“朝鲜战争？”沈风放下手中的青椒吃惊地看着老豪斯。
“是的，我爸爸是海军陆战队第一师的，他是在珍珠港事件之后入伍的，第一仗就是瓜岛战役，我爸他打完仗直接吐了三天三夜，后来二战结束，他升职了，紧接着朝鲜战争爆发，第一师被麦克阿瑟带去了朝鲜。”
“我知道，我还知道长津湖战役，我们国家的志愿军第一次面对美**队，我爷爷当时就是你父亲对面志愿军九兵团的一个小兵。”
“真的？”老豪斯惊讶地问。
“是真的，我是听我爸爸讲的，”沈风点点头，“世界真奇妙，我爷爷和你爸爸当时是敌人，现在我们却成为了朋友。”
“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我爸爸给我讲当时的事情，他说他很幸运，长津湖突围的时候，他那支部队没有遇到任何中**队，很顺利地往南撤，再后来一直待在釜山，没有和志愿军交过手，”老豪斯回忆道，“他就是前期和朝鲜人打来着，我还记得我爸爸每次都骂杜鲁门和麦克阿瑟，让他们在朝鲜送死。”
老豪斯从旁边的冰箱里拿出了两瓶啤酒，递给沈风一瓶，“这些都过去啦，重要的是现在，”说着举起啤酒，“为了世界和平。”
“为了世界和平。”沈风也举起酒瓶和老豪斯碰了一下。
两人配合着，一锅香喷喷的意大利肉酱很快就出炉了，老豪斯尝了一小口，“完美！”
煮好意大利面，正布置台面的时候，沈风看到外面一阵车灯的亮光，听到一阵嘈杂的发动机声音。
“砰，砰，砰，”有人敲门。
老豪斯走到门口，打开门，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羊毛大衣，长得略微和老豪斯有那么一点相似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爸爸，圣诞快乐。”
“哼，”老豪斯默默转身，把中年白人晾在门口。中年白人自嘲地一笑，回头向外面的车点点头，走了进来关上门。
脱下大衣挂好，中年白人看到了餐厅里的沈风，一愣，快步走过来伸出手，“弗里曼豪斯，我是豪斯家的大儿子。”
“我叫克里斯，是豪斯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沈风双手和弗里曼握了一下，他从这个中年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再仔细观察一下，穿着考究，合身的定制西装，铂金的袖口，看来老豪斯的大儿子非富即贵啊，沈风心里暗想，可老豪斯为什么不跟他儿子住一起，却要在这么个破地方开小卖部？
“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吃一点吧。”老豪斯又从厨房端出一个盘子，对弗里曼说，“克里斯是我的朋友。”
弗里曼的鼻子在餐厅中使劲嗅了嗅，惊讶地说，“爸爸，你做了意大利肉酱？看来我真的有口福了。”说完坐在桌子的一侧，卷起袖口，等待着。
沈风帮助老豪斯把肉酱和意大利面都端上桌子，弗里曼眼神中充满了兴奋，对老豪斯说道，“爸爸，我真的好久没吃到过你做的肉酱面了，真的好怀念。”
“哼，”老豪斯却对弗里曼待答不理，坐在主位上，沈风和弗里曼各在他的左右两侧。
“快开动吧。”弗里曼搓了搓手，兴奋地对老豪斯说。
“急什么？”老豪斯斜了一眼弗里曼，“还没有做餐前祈祷。”
说着伸出左右手和沈风，弗里曼的手握在了一起，老豪斯闭上眼睛开始祈祷，沈风和弗里曼也跟着闭上双眼，“亲爱的上帝啊，”老豪斯虔诚的声音在沈风耳边响起，“感谢你赐予我们食物，感谢你带给我们美好和平的生活，感谢你让我们身体健康，以主之名祈祷，阿门。”
“阿门。”弗里曼也低声跟着说。
享受美食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三个大男人风卷残云一般地把所有意面和肉酱，全部吃得干干净净，肉酱面之好吃，显然超出了沈风的预料，和弗里曼一样，根本没有时间说话，抢着吃完。
饭后，老豪斯整理桌子，洗碗的任务就交给沈风和弗里曼。
“克里斯，你是中国人还是美籍华人？”弗里曼边洗碗边和沈风闲聊。
“我是中国人，之前在马里兰上大一，认识了豪斯，下个学期我就转学去纽约了。”沈风回答道。
“挺好的，”弗里曼说，“看来你跟我爸爸关系不错啊。圣诞节陪他一起过，他还做了肉酱面。”
“我开始只是他的顾客，后来我们就成为了朋友，”沈风好奇地问，“这个肉酱面这么好吃，豪斯不经常做？”
“上次做这个肉酱面，还是在十五年前，当时我的妈妈还没有去世。”弗里曼回忆道，“之后就再也没吃过了。他对你真的很好，这肉酱面只有最亲近的家人才吃得到。
沈风默默地看了一眼正收拾餐厅的老豪斯，感激地说，“我知道。”
洗好碗，老豪斯没有任何挽留弗里曼的意思，弗里曼似乎也看出来了，穿好衣服，沈风送弗里曼走出了大门。
“克里斯，”弗里曼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沈风，“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可以给我打电话，很高兴今天和你一起吃饭，拜托你帮我照顾好我的父亲。”
“我会的。”沈风点头，目送弗里曼坐上一辆林肯领航员离开，低头看看这张名片，磨砂表面的白色金属卡片上，只有一个名字。“弗里曼豪斯”，和一排电话号码。
逼格这么高，沈风反复地把玩着手中的名片，暗暗想道，等下查查这个弗里曼豪斯到底是什么人，看上去很吊的样子。
回到屋里，老豪斯坐在沙发上，带着眼镜看着书，听到声响，抬起头，“弗里曼走了？”
沈风点点头，“豪斯，你这个大儿子到底是什么人？看上去很有气质啊。”
“他啊，是个国会议员，明年还想竞选总统，哼，不知道天高地厚。”老豪斯继续看着书，随口说道。
国会议员？竞选总统？沈风表示再一次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