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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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王家。
王曦熟练的挑着碗里的沙拉，这个动作他已经做了两年，同样的沙拉也吃了两年。
“小旭，今天倒是起来的早，吃点东西再去公司吧，昨晚又忙到凌晨，小心身体。”王曦看向楼梯口，王旭打着哈欠下来，还穿着睡衣。
“最近公司事情多，我也没办法，哥你要不来公司帮我吧，我现在可算是知道你和爸当初多不容易了。”王旭坐下来，转头又朝保姆道：“阿姨，也给我一份沙拉。”
“你啊，现在长大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我最多只能偶尔帮你一次，减轻点压力。”王曦笑道，眼角的笑纹看起来亲切无害。
王旭撇撇嘴，结果保姆递过来的沙拉大口往嘴里塞，蔬菜水果的清新味道瞬间溢满了口腔，含糊道：“不过你这次真的帮了我大忙了，没想到你还认识万象集团，早知道我就不用让宁西去找山明集团了。”
“有个以前的朋友听说王氏现在的事跟我联系，说万象正好在找合作商。那几天你忙的人都见不到，我怕事情没敲定反而影响你工作，就先去探口风。不过我也提前让你去谈价签合同了，这你可不能赖我。”王曦笑道。
“看来我历练还是不够啊，说真的你还是回王氏吧，这么一大摊子扔给我，你就不心疼心疼你可怜的弟弟？”王旭毫无戒备的大口吃着，不时喝一口牛奶，一份沙拉很快见了底。
“我这前总裁回王氏像话吗？胡闹！”王曦宠溺地呵斥道。
“哪里不像话？举贤不避亲。”王旭义正言辞。
“你就别想了，有事我可以帮你，但回去王氏绝对不可能，我可不想被你压榨。”王曦说道。
“不来就不来吧，要是我把控不住了，你连养老的钱都没有。”王旭憋闷道。
“放心吧，大不了我和你嫂子开个餐馆养你，这两年你嫂子老夸我做饭比大厨不差”王曦悠悠道。
“对了，嫂子人呢？”王旭说道。
王曦沉了沉脸，低声道：“说要回老家暂住一段时间，静心。你也知道那件事之后，她经常要回老家看看她爸妈。”
王旭不觉生出几分愧疚，说道：“你多陪陪嫂子，都会好的，集团有我顶着。”
“爸对你寄予厚望，放手让你做，你就好好做。现在难点没事，过两年你熟悉了就好。再有宁西帮着你，我也放心。”王曦沉沉嘱咐道。
“我明白，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来王氏，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乎，你是我亲哥，这一点不会变。”王旭说道。
王曦看着弟弟离开，一个人守着空荡的餐桌，渐渐没了笑容。扯了扯嘴角，怎么都笑不出来。
“林总，王旭刚刚邀请我去王氏任职，我拒绝了。”王曦看着手机屏幕里那个满头大汗的青年，表情严肃。
把跑步机调成慢走模式，林子飞喝了口水，说道：“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这只是试探，王旭和老头子一样，多疑。现在王氏的压力还不够，需要再给王旭一点压力，压到他喘不过气。”
林子飞笑意古怪的看着王曦，说道：“你倒是狠得下心，王旭这半个月怕是都没有睡一个好觉吧。外面有个刘长业倒不可怕，你这头家里的狼，才是要多加防范。”
“林总，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王曦并不想说纠缠这个话题。
“两天之内，王氏集团就会被投诉。”林子飞说道，“你放心，不会真的出现问题，只不过是公关危机，不过足够王旭身败名裂了。只要你家老头子不插手，就不会有问题。”
王曦眼神明暗不定，隐隐带了几丝仇恨。
“看来你和你爸关系也不怎么样，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你完成我的目的，整个王氏都是你的。”林子飞笑道。
“张浩？我知道，王氏想留一个人在苏州，就不可能让他走。”王曦眼中闪过厉色。
“不是留在苏州，是永远留在苏州。”林子飞沉着脸，攥紧了脖子上挂着的毛巾。
“还有一个刘长业，他现在和张浩走的越来越近了，已经踏入过刘长业的家门。”王曦皱眉道。
林子飞一把扔掉了毛巾，怒道：“那是你的事！按照你的计划，刘长业是不可能和张浩接近到这个地步的，如果你解决不了刘长业，就不用当王氏的总裁了。”
王旭刚回到王氏集团就看到宁西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
在发现是假章之后，王旭就请了三天的假，今天是正好是第四天。
“宁西，你回来不用特意向我报告的，进来坐会吧。”王旭笑着说道，顺手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
这一次，宁西注定要留在王氏，而自己哥哥也丝毫没有要争权夺位的意思。有宁西在，公司现在的麻烦只是时间问题。
王旭推门进去，走了两步才发现不对劲。宁西一声不吭的站在那，动也不动。
“宁西？”王旭喊道。
“我来辞职。”宁西站在门口，脚被钉在地上一样，看着王旭说道。
王旭笑容瞬间凝滞，沉着脸说道：“进来说吧。”
宁西皱眉，并不愿意踏进王旭的地盘。
王旭动作飞快，退回到门口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王氏的总经理。”
宁西眉头皱的更深。
不耐宁西这样的反应，王旭直接一把把人拉进了自己办公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又拉下了窗帘。
密不透风的房间，令人窒息。
做完这些，王旭重重的喘着气，瞪着宁西问道：“你凭什么辞职？”
宁西眉头淡淡的皱着，像是一个轻微近视的人努力想看清一样东西一样，他看着王旭，伸手递上了一张银行卡，平静说道：“这里面是三千万，我欠王氏的。我们之前的那份合约作废，我要辞职。”
王旭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牙关都快咬碎了，他瞥了一眼那张银行卡，崭新。
“你哪里来的三千万。”王旭极为艰难的问出了声。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我只要一个结果——合约作废，我辞职。”宁西一脸的冷淡。
王旭脸色难看到极致，甩手就拍掉了宁西的手腕，怒吼道：“谁给你的三千万！”
宁西顿时皱眉，手腕上浮现一道红色的印记，生疼生疼的，耳朵里是几乎震破耳膜的怒吼声。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我只要……”
“啪！”
宁西偏着脑袋，白皙的脸颊上慢慢浮现一道鲜红的掌印。
“谁！”王旭红着眼，一个音节耗尽了所有的气息，憋的脖子通红。
宁西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挺正脖子直视王旭，嘴角竟然勾着笑意。
揉了揉脸颊，宁西轻声笑道：“王旭，这一巴掌算是我还给你的，还你给我这个机会在王氏磨练，你这两年的栽培我不会忘记。”
“啪！”
王旭僵硬着身体，机器人一般一点点的扭动脖子看向宁西，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巴掌是还你合谋屈高峰，妄图让我为你卖命十年的。”宁西冷酷道，那样的表情，是王旭从来没有见过的。
即使是对陌生人，宁西也总是彬彬有礼，从来不曾大吵大闹，更别说打人耳光。
王旭全身都在颤抖，连连后退，跌坐在沙发上。
宁西什么都知道了，也什么都完了，六年的友谊，这两巴掌下去，全都烟消云散。
手里摸到一个卡片样的东西，王旭瞥了头看去，是那张崭新的银行卡。
“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可以现场查账。”宁西淡漠的声音仿佛利刃，六年的时光全部一刀斩断。
“不用了。”王旭哑着嗓子道。
“你还是确定一下吧，确认之后把合约的原件给我……这样对我们都好。”宁西俯视着昔日好友，毫无波动。
王旭舌头在受伤的半边口腔蠕动几下，眼中闪过历芒。
他咬咬牙站了起来，平视着宁西，一字一顿说道：“我说不用了。”
“随你，合约给我。”宁西说道。
王旭摇了摇头，举着银行卡另一只手在上面敲了敲，说道：“合约可以给你，这三千万我也不要，你告诉我是谁给你的。”
“告诉你，然后你你想做什么？”宁西冷冷的看着王旭。
“你不告诉我我一样会知道的，我只是给你一个赚这三千万的机会。你可以欠我的，但最好不要欠别人的。”王旭说道。
宁西沉默的看着王旭，他越来越看不懂王旭了，每次以为看懂了一些的时候，王旭就变得更加难以揣测起来。
“我不会欠任何人，我做错的事我会付出代价，王旭，你也一样。”宁西说道。
“我也会付出代价？呵呵，宁西你还是太天真了，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脾气？这世上无数行恶之人得不到惩罚，无数行善之人被讹诈，你觉得他们付出了什么代价？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拿着合约离开，现在就离开，滚……滚出王氏！”
王旭平静下来的脸越发狰狞，说到最后直接一把掀掉了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怒吼声在房间里隐隐回荡。
宁西敛着眼角，顶着脸上鲜红的印记，在门口一群慌乱撤离的员工们的众目睽睽之下，阔步离开。
苏州，王家。
王曦熟练的挑着碗里的沙拉，这个动作他已经做了两年，同样的沙拉也吃了两年。
“小旭，今天倒是起来的早，吃点东西再去公司吧，昨晚又忙到凌晨，小心身体。”王曦看向楼梯口，王旭打着哈欠下来，还穿着睡衣。
“最近公司事情多，我也没办法，哥你要不来公司帮我吧，我现在可算是知道你和爸当初多不容易了。”王旭坐下来，转头又朝保姆道：“阿姨，也给我一份沙拉。”
“你啊，现在长大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我最多只能偶尔帮你一次，减轻点压力。”王曦笑道，眼角的笑纹看起来亲切无害。
王旭撇撇嘴，结果保姆递过来的沙拉大口往嘴里塞，蔬菜水果的清新味道瞬间溢满了口腔，含糊道：“不过你这次真的帮了我大忙了，没想到你还认识万象集团，早知道我就不用让宁西去找山明集团了。”
“有个以前的朋友听说王氏现在的事跟我联系，说万象正好在找合作商。那几天你忙的人都见不到，我怕事情没敲定反而影响你工作，就先去探口风。不过我也提前让你去谈价签合同了，这你可不能赖我。”王曦笑道。
“看来我历练还是不够啊，说真的你还是回王氏吧，这么一大摊子扔给我，你就不心疼心疼你可怜的弟弟？”王旭毫无戒备的大口吃着，不时喝一口牛奶，一份沙拉很快见了底。
“我这前总裁回王氏像话吗？胡闹！”王曦宠溺地呵斥道。
“哪里不像话？举贤不避亲。”王旭义正言辞。
“你就别想了，有事我可以帮你，但回去王氏绝对不可能，我可不想被你压榨。”王曦说道。
“不来就不来吧，要是我把控不住了，你连养老的钱都没有。”王旭憋闷道。
“放心吧，大不了我和你嫂子开个餐馆养你，这两年你嫂子老夸我做饭比大厨不差”王曦悠悠道。
“对了，嫂子人呢？”王旭说道。
王曦沉了沉脸，低声道：“说要回老家暂住一段时间，静心。你也知道那件事之后，她经常要回老家看看她爸妈。”
王旭不觉生出几分愧疚，说道：“你多陪陪嫂子，都会好的，集团有我顶着。”
“爸对你寄予厚望，放手让你做，你就好好做。现在难点没事，过两年你熟悉了就好。再有宁西帮着你，我也放心。”王曦沉沉嘱咐道。
“我明白，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来王氏，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乎，你是我亲哥，这一点不会变。”王旭说道。
王曦看着弟弟离开，一个人守着空荡的餐桌，渐渐没了笑容。扯了扯嘴角，怎么都笑不出来。
“林总，王旭刚刚邀请我去王氏任职，我拒绝了。”王曦看着手机屏幕里那个满头大汗的青年，表情严肃。
把跑步机调成慢走模式，林子飞喝了口水，说道：“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这只是试探，王旭和老头子一样，多疑。现在王氏的压力还不够，需要再给王旭一点压力，压到他喘不过气。”
林子飞笑意古怪的看着王曦，说道：“你倒是狠得下心，王旭这半个月怕是都没有睡一个好觉吧。外面有个刘长业倒不可怕，你这头家里的狼，才是要多加防范。”
“林总，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王曦并不想说纠缠这个话题。
“两天之内，王氏集团就会被投诉。”林子飞说道，“你放心，不会真的出现问题，只不过是公关危机，不过足够王旭身败名裂了。只要你家老头子不插手，就不会有问题。”
王曦眼神明暗不定，隐隐带了几丝仇恨。
“看来你和你爸关系也不怎么样，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你完成我的目的，整个王氏都是你的。”林子飞笑道。
“张浩？我知道，王氏想留一个人在苏州，就不可能让他走。”王曦眼中闪过厉色。
“不是留在苏州，是永远留在苏州。”林子飞沉着脸，攥紧了脖子上挂着的毛巾。
“还有一个刘长业，他现在和张浩走的越来越近了，已经踏入过刘长业的家门。”王曦皱眉道。
林子飞一把扔掉了毛巾，怒道：“那是你的事！按照你的计划，刘长业是不可能和张浩接近到这个地步的，如果你解决不了刘长业，就不用当王氏的总裁了。”
王旭刚回到王氏集团就看到宁西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
在发现是假章之后，王旭就请了三天的假，今天是正好是第四天。
“宁西，你回来不用特意向我报告的，进来坐会吧。”王旭笑着说道，顺手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
这一次，宁西注定要留在王氏，而自己哥哥也丝毫没有要争权夺位的意思。有宁西在，公司现在的麻烦只是时间问题。
王旭推门进去，走了两步才发现不对劲。宁西一声不吭的站在那，动也不动。
“宁西？”王旭喊道。
“我来辞职。”宁西站在门口，脚被钉在地上一样，看着王旭说道。
王旭笑容瞬间凝滞，沉着脸说道：“进来说吧。”
宁西皱眉，并不愿意踏进王旭的地盘。
王旭动作飞快，退回到门口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王氏的总经理。”
宁西眉头皱的更深。
不耐宁西这样的反应，王旭直接一把把人拉进了自己办公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又拉下了窗帘。
密不透风的房间，令人窒息。
做完这些，王旭重重的喘着气，瞪着宁西问道：“你凭什么辞职？”
宁西眉头淡淡的皱着，像是一个轻微近视的人努力想看清一样东西一样，他看着王旭，伸手递上了一张银行卡，平静说道：“这里面是三千万，我欠王氏的。我们之前的那份合约作废，我要辞职。”
王旭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牙关都快咬碎了，他瞥了一眼那张银行卡，崭新。
“你哪里来的三千万。”王旭极为艰难的问出了声。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我只要一个结果——合约作废，我辞职。”宁西一脸的冷淡。
王旭脸色难看到极致，甩手就拍掉了宁西的手腕，怒吼道：“谁给你的三千万！”
宁西顿时皱眉，手腕上浮现一道红色的印记，生疼生疼的，耳朵里是几乎震破耳膜的怒吼声。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我只要……”
“啪！”
宁西偏着脑袋，白皙的脸颊上慢慢浮现一道鲜红的掌印。
“谁！”王旭红着眼，一个音节耗尽了所有的气息，憋的脖子通红。
宁西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挺正脖子直视王旭，嘴角竟然勾着笑意。
揉了揉脸颊，宁西轻声笑道：“王旭，这一巴掌算是我还给你的，还你给我这个机会在王氏磨练，你这两年的栽培我不会忘记。”
“啪！”
王旭僵硬着身体，机器人一般一点点的扭动脖子看向宁西，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巴掌是还你合谋屈高峰，妄图让我为你卖命十年的。”宁西冷酷道，那样的表情，是王旭从来没有见过的。
即使是对陌生人，宁西也总是彬彬有礼，从来不曾大吵大闹，更别说打人耳光。
王旭全身都在颤抖，连连后退，跌坐在沙发上。
宁西什么都知道了，也什么都完了，六年的友谊，这两巴掌下去，全都烟消云散。
手里摸到一个卡片样的东西，王旭瞥了头看去，是那张崭新的银行卡。
“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可以现场查账。”宁西淡漠的声音仿佛利刃，六年的时光全部一刀斩断。
“不用了。”王旭哑着嗓子道。
“你还是确定一下吧，确认之后把合约的原件给我……这样对我们都好。”宁西俯视着昔日好友，毫无波动。
王旭舌头在受伤的半边口腔蠕动几下，眼中闪过历芒。
他咬咬牙站了起来，平视着宁西，一字一顿说道：“我说不用了。”
“随你，合约给我。”宁西说道。
王旭摇了摇头，举着银行卡另一只手在上面敲了敲，说道：“合约可以给你，这三千万我也不要，你告诉我是谁给你的。”
“告诉你，然后你你想做什么？”宁西冷冷的看着王旭。
“你不告诉我我一样会知道的，我只是给你一个赚这三千万的机会。你可以欠我的，但最好不要欠别人的。”王旭说道。
宁西沉默的看着王旭，他越来越看不懂王旭了，每次以为看懂了一些的时候，王旭就变得更加难以揣测起来。
“我不会欠任何人，我做错的事我会付出代价，王旭，你也一样。”宁西说道。
“我也会付出代价？呵呵，宁西你还是太天真了，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脾气？这世上无数行恶之人得不到惩罚，无数行善之人被讹诈，你觉得他们付出了什么代价？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拿着合约离开，现在就离开，滚……滚出王氏！”
王旭平静下来的脸越发狰狞，说到最后直接一把掀掉了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怒吼声在房间里隐隐回荡。
宁西敛着眼角，顶着脸上鲜红的印记，在门口一群慌乱撤离的员工们的众目睽睽之下，阔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