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这个先河，我不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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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咖啡厅偶遇温家人，温暖站起身，稳了稳心声，跟对方打招呼：“奶奶好。爸。”
她没有邀请他们一起坐下的打算，而温老太太面带祥笑容站在那，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应了一下温暖，就看向了顾老太太。
顾老夫人也缓缓的站了起来，彼此打过招呼，仿佛试探什么似的，温老太太笑着说：“看到您和我家温暖坐在一起聊天，我还蛮意外的。”
“哦？是吗？”顾老夫也笑得慈祥：“最近大家不是都在说温丫头要嫁给我们家老七了吗，我还以为这事你们也知道了呢。”
心里的一块石头悄然落下。温老太太还是故意露出吃惊的神色，“难道传言是真的？我们之前可是一点都不信呢。而且没有人明确的跟我们说过这事啊。”
她把“明确”二字咬的很重，然后又转向温暖，一副长辈关怀小辈的态度：“你最近在忙什么呢，忙得整天不见人影，也不常常回家看看，害得我和你爸天天都惦记着你。”
温暖有点尴尬，她最近在忙什么，不信奶奶不知道。很明显，奶奶暗暗怪她呢，怪她不亲口把自己要和顾翊宸结婚的事告诉她，怪她和温家不亲。
她吸了一口气，泰然的回道：“奶奶，我稍后抽空就回去。”
就连温世远也在一边插话，“温暖早上还打电话跟我说要约咱们吃饭呢。”
“择日不如撞日，正好现在差不多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不如今晚就一起坐坐。”温老太太说着又转向顾老夫人，“顾夫人喜欢吃什么？”
这摆明了是邀请顾老夫人一起吃饭，还是以这种强势的态度。
温暖觉得有点不好，正要出声阻止，顾老夫人已经婉言谢绝：“你们有段时间没见了，一定有好多话要聊。我这个人外人在场也不好。不如这样，咱们改天再约。”
瞧着温暖和温老太太的互动，顾老夫人早就看出，关于和顾翊宸的婚事，温暖还什么都没跟温家说。这种情况下，她就不方便跟她们一起吃饭，还是先给温暖一个跟温家人把话说清楚的机会比较好。
“顾夫人客气什么，咱们不是马上要成为一家人了嘛。以后我们温家，还请你们顾家多多关照。”温老太太忽然哀叹了一声：“还是夫人您的命好，不像我，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带着儿子艰难过活，还得时刻警惕那些有如豺狼的叔伯们窥视我们辛苦打下来的这点产业。”
温暖一张脸都臊红了，她这还没嫁进顾家呢，温老太太不仅谄媚的各种攀亲戚，还说出这种让人难以接腔的话。
她现在只想赶紧带着奶奶和爸爸离开，面向顾老夫人，微微行了一个礼：“阿姨，不好意思，我确实有段时间没回家了，今天碰巧遇到我奶奶和我爸，我就先和他们回去了。”
顾老夫人神色如常，并没有动怒的意思，嗯了一声，还细心叮嘱：“到家了记得给我报个平安。”
“谢谢阿姨关心。”温暖说着，上前一步挽住温老太太的手。
温老太太不甘心的还想跟顾老夫人说什么，温暖已经焦急的开了口，抢在了她前面：“奶奶，晚饭就在家里吃吧，我还挺想念刘婶的手艺。”
事已至此，温老太太只好侧身跟顾老夫人告别，温世远也跟顾老太太颔首说再见。
因为有司机跟随着顾老夫人，温暖这才敢放心的先行离开，一边带温老太太往外走，一边问温世远，“爸，你们的车停在哪了？”
温世远回道：“停在地下停车场呢。”
等人影彻底从咖啡厅消失，顾老夫人才重新坐回卡位，随即发现温暖的围巾和手套落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这几天北方的冷空气袭来，出门还是很冷的。
她绕过桌子把东西拿到手里，要追出去，司机立即提起那一大堆袋子要随她一起。
顾老夫人摆了下手：“你先在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司机有些不放心：“夫人……”
“他们就在负一楼，几步路而已，没事的。”顾老夫人说完，健步如飞的走出了咖啡厅。
……
静谧过分，而显得冷清的地下停车场。
温老太太心中一直窝着一口气，见周围没有其他人影，就不想忍了。
她停住脚步，一把甩开温暖，冷眼睨着她，厉声质问：“温暖，你刚是什么意思？”
“奶奶，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温暖压低声音，语气柔和：“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随时会有人来，被看到不好。”
她一番好意，倒惹的温老太太更火大了：“怎么，要嫁进顾家了，连奶奶的都不放在眼里了？我说几句话也不行了？”
温暖头疼的轻唤了一声：“奶奶……”
“若不是我们温家养你教你，你能有今天？你可别不知道感恩。”温老太太冷哼，既然温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也就没必要再遮着藏着：“倘若当年你妈走后，我们把你丢到孤儿院去，别说嫁给顾家七少了，估计你想嫁给个稍微好点的男人都难。”
温暖闻言，垂下眼，轻声说：“温家的恩情，我不敢忘。”
养恩大于生恩，自从知道自己不是温家真正的孩子后，她就没办法再怨温家，也没资格。
就好像亲生的孩子可以在自己爹妈面前任性、胡闹，而收养的孩子，就必须要认清自己的立场。
“你没忘的话，就给温家办件事。”温老太太气也不喘一下：“我听说上面把城西那边的棚户区改造项目批下来了，正好由顾江两家主导。之前温氏有人去找他们谈过，想把绿化那一块的项目弄过来做，结果到现在还没个信。你回去跟七少提一嘴，趁早把这事定下来。”
温暖的头更疼了，满心的无奈。
有些话说出来只会惹怒温老太太，可她还是觉得让温家人趁早清醒比较好。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奶奶，别说我现在没跟七少结婚，就算已经跟他结为了夫妻，他生意上的事，我也管不着。”
果然，温老太太听到她的回答，气得就差点没跳起来：“你这是不想帮我了？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对你的养育之恩吗？”
温暖的语气变得更坚定了几分：“奶奶和爸爸的养育之恩，我没有忘。但，我是我，七少是七少。他娶我嫁，也只是从感情上出发的，不关乎利益。倘若是出于利益考虑，我倒没资格嫁他了。”
温老太太指向温暖的手指都在颤抖：“你是在暗示，我们温家没资格跟顾家合作了？”
“我没这个意思。”温暖满嘴苦涩，却还是坚持着自己的立场：“其实自从定下要和顾七少结婚后，我就想过，以后可能会有很多人想通过我跟顾家搭上线。我对顾家生意上的事，一概不了解，不想因为自己乱牵线搭桥，给顾氏带来麻烦。而避免这种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置身事外。所以，您这个先河，我不能开。”
温老太太已经气的浑身颤抖：“温暖……你……你好样的！”
温暖深深的弯下腰，跟她行了一个大礼：“奶奶，实在对不起。”
心中却有些疑惑，温老太太以前不这样啊，做什么都深思熟虑看大局，不然也不会成为S市商圈里有名的铁娘子，怎么现在却显得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急迫的老脸都喝出去了。
这时，一直杵在一边没说话的温世远开了口，他的语气倒是没温老太太那么强硬：“温暖，你别怪你奶奶逼你，温氏最近遇到点小麻烦，资金有点断链，你奶奶这才跟你开这个口。”
温暖愣了下，自从她被温老太太从继承人名单上划掉之后，她就无权过问温家的事，也没太关注过，不然别人该以为她还在窥视着温家的财产。再加上这段时间忙，她就更不可能注意到温氏是否出现问题。
过了片刻，她回过神，干净的杏眸迎上温老太太饱含期待的眼。
“如果温氏需要钱，我这里还有五千万。可惜现在银行已经关门了，我明天再转给你们吧。”
温老太太冷嗤了一声：“五千万说拿出来就拿出来，这么痛快，呵呵，看来顾家给了你不少啊。”
“这五千万，是当初和陆霆禹离婚，陆家给的，我一分没动过。”自己的尊严和善意，一次次被温老太太这样残忍的践踏，温暖不是不生气，而是一直努力的把火气压在心底，毕竟对方是她的长辈。
可现在，她决定一次性让他们死心，别再想通过她打顾家的主意。
因为她很清楚，凭着顾翊宸对她的情义，假如她开口，哪怕温家是个无底洞，顾翊宸也会帮到底。而她不想让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爱她疼她宠她的男人，为难，或者吃亏。
“奶奶，我是嫁入顾家，不是卖身给顾家。我有手有脚有脑子，缺钱花会自己赚，从未指望过顾家给我。这五千万对你们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在我的眼里，却是个天文数字，如果我不乱挥霍，完全可以靠它衣食无忧的活到老。所以话说回来，这五千万我不给您，您又能拿我怎么办呢？我坚持不帮你们在顾家那边说话，你们又能拿我奈何？”
“你……”温老太太已经气的完全说不出话来了，眼睛一翻，佝偻的身躯朝地上倒去。
“妈……”温世远惊恐的叫着扶住她，而温暖也瞬间绷紧神经，担心的上前一步。
在咖啡厅偶遇温家人，温暖站起身，稳了稳心声，跟对方打招呼：“奶奶好。爸。”
她没有邀请他们一起坐下的打算，而温老太太面带祥笑容站在那，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应了一下温暖，就看向了顾老太太。
顾老夫人也缓缓的站了起来，彼此打过招呼，仿佛试探什么似的，温老太太笑着说：“看到您和我家温暖坐在一起聊天，我还蛮意外的。”
“哦？是吗？”顾老夫也笑得慈祥：“最近大家不是都在说温丫头要嫁给我们家老七了吗，我还以为这事你们也知道了呢。”
心里的一块石头悄然落下。温老太太还是故意露出吃惊的神色，“难道传言是真的？我们之前可是一点都不信呢。而且没有人明确的跟我们说过这事啊。”
她把“明确”二字咬的很重，然后又转向温暖，一副长辈关怀小辈的态度：“你最近在忙什么呢，忙得整天不见人影，也不常常回家看看，害得我和你爸天天都惦记着你。”
温暖有点尴尬，她最近在忙什么，不信奶奶不知道。很明显，奶奶暗暗怪她呢，怪她不亲口把自己要和顾翊宸结婚的事告诉她，怪她和温家不亲。
她吸了一口气，泰然的回道：“奶奶，我稍后抽空就回去。”
就连温世远也在一边插话，“温暖早上还打电话跟我说要约咱们吃饭呢。”
“择日不如撞日，正好现在差不多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不如今晚就一起坐坐。”温老太太说着又转向顾老夫人，“顾夫人喜欢吃什么？”
这摆明了是邀请顾老夫人一起吃饭，还是以这种强势的态度。
温暖觉得有点不好，正要出声阻止，顾老夫人已经婉言谢绝：“你们有段时间没见了，一定有好多话要聊。我这个人外人在场也不好。不如这样，咱们改天再约。”
瞧着温暖和温老太太的互动，顾老夫人早就看出，关于和顾翊宸的婚事，温暖还什么都没跟温家说。这种情况下，她就不方便跟她们一起吃饭，还是先给温暖一个跟温家人把话说清楚的机会比较好。
“顾夫人客气什么，咱们不是马上要成为一家人了嘛。以后我们温家，还请你们顾家多多关照。”温老太太忽然哀叹了一声：“还是夫人您的命好，不像我，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带着儿子艰难过活，还得时刻警惕那些有如豺狼的叔伯们窥视我们辛苦打下来的这点产业。”
温暖一张脸都臊红了，她这还没嫁进顾家呢，温老太太不仅谄媚的各种攀亲戚，还说出这种让人难以接腔的话。
她现在只想赶紧带着奶奶和爸爸离开，面向顾老夫人，微微行了一个礼：“阿姨，不好意思，我确实有段时间没回家了，今天碰巧遇到我奶奶和我爸，我就先和他们回去了。”
顾老夫人神色如常，并没有动怒的意思，嗯了一声，还细心叮嘱：“到家了记得给我报个平安。”
“谢谢阿姨关心。”温暖说着，上前一步挽住温老太太的手。
温老太太不甘心的还想跟顾老夫人说什么，温暖已经焦急的开了口，抢在了她前面：“奶奶，晚饭就在家里吃吧，我还挺想念刘婶的手艺。”
事已至此，温老太太只好侧身跟顾老夫人告别，温世远也跟顾老太太颔首说再见。
因为有司机跟随着顾老夫人，温暖这才敢放心的先行离开，一边带温老太太往外走，一边问温世远，“爸，你们的车停在哪了？”
温世远回道：“停在地下停车场呢。”
等人影彻底从咖啡厅消失，顾老夫人才重新坐回卡位，随即发现温暖的围巾和手套落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这几天北方的冷空气袭来，出门还是很冷的。
她绕过桌子把东西拿到手里，要追出去，司机立即提起那一大堆袋子要随她一起。
顾老夫人摆了下手：“你先在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司机有些不放心：“夫人……”
“他们就在负一楼，几步路而已，没事的。”顾老夫人说完，健步如飞的走出了咖啡厅。
……
静谧过分，而显得冷清的地下停车场。
温老太太心中一直窝着一口气，见周围没有其他人影，就不想忍了。
她停住脚步，一把甩开温暖，冷眼睨着她，厉声质问：“温暖，你刚是什么意思？”
“奶奶，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温暖压低声音，语气柔和：“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随时会有人来，被看到不好。”
她一番好意，倒惹的温老太太更火大了：“怎么，要嫁进顾家了，连奶奶的都不放在眼里了？我说几句话也不行了？”
温暖头疼的轻唤了一声：“奶奶……”
“若不是我们温家养你教你，你能有今天？你可别不知道感恩。”温老太太冷哼，既然温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也就没必要再遮着藏着：“倘若当年你妈走后，我们把你丢到孤儿院去，别说嫁给顾家七少了，估计你想嫁给个稍微好点的男人都难。”
温暖闻言，垂下眼，轻声说：“温家的恩情，我不敢忘。”
养恩大于生恩，自从知道自己不是温家真正的孩子后，她就没办法再怨温家，也没资格。
就好像亲生的孩子可以在自己爹妈面前任性、胡闹，而收养的孩子，就必须要认清自己的立场。
“你没忘的话，就给温家办件事。”温老太太气也不喘一下：“我听说上面把城西那边的棚户区改造项目批下来了，正好由顾江两家主导。之前温氏有人去找他们谈过，想把绿化那一块的项目弄过来做，结果到现在还没个信。你回去跟七少提一嘴，趁早把这事定下来。”
温暖的头更疼了，满心的无奈。
有些话说出来只会惹怒温老太太，可她还是觉得让温家人趁早清醒比较好。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奶奶，别说我现在没跟七少结婚，就算已经跟他结为了夫妻，他生意上的事，我也管不着。”
果然，温老太太听到她的回答，气得就差点没跳起来：“你这是不想帮我了？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对你的养育之恩吗？”
温暖的语气变得更坚定了几分：“奶奶和爸爸的养育之恩，我没有忘。但，我是我，七少是七少。他娶我嫁，也只是从感情上出发的，不关乎利益。倘若是出于利益考虑，我倒没资格嫁他了。”
温老太太指向温暖的手指都在颤抖：“你是在暗示，我们温家没资格跟顾家合作了？”
“我没这个意思。”温暖满嘴苦涩，却还是坚持着自己的立场：“其实自从定下要和顾七少结婚后，我就想过，以后可能会有很多人想通过我跟顾家搭上线。我对顾家生意上的事，一概不了解，不想因为自己乱牵线搭桥，给顾氏带来麻烦。而避免这种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置身事外。所以，您这个先河，我不能开。”
温老太太已经气的浑身颤抖：“温暖……你……你好样的！”
温暖深深的弯下腰，跟她行了一个大礼：“奶奶，实在对不起。”
心中却有些疑惑，温老太太以前不这样啊，做什么都深思熟虑看大局，不然也不会成为S市商圈里有名的铁娘子，怎么现在却显得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急迫的老脸都喝出去了。
这时，一直杵在一边没说话的温世远开了口，他的语气倒是没温老太太那么强硬：“温暖，你别怪你奶奶逼你，温氏最近遇到点小麻烦，资金有点断链，你奶奶这才跟你开这个口。”
温暖愣了下，自从她被温老太太从继承人名单上划掉之后，她就无权过问温家的事，也没太关注过，不然别人该以为她还在窥视着温家的财产。再加上这段时间忙，她就更不可能注意到温氏是否出现问题。
过了片刻，她回过神，干净的杏眸迎上温老太太饱含期待的眼。
“如果温氏需要钱，我这里还有五千万。可惜现在银行已经关门了，我明天再转给你们吧。”
温老太太冷嗤了一声：“五千万说拿出来就拿出来，这么痛快，呵呵，看来顾家给了你不少啊。”
“这五千万，是当初和陆霆禹离婚，陆家给的，我一分没动过。”自己的尊严和善意，一次次被温老太太这样残忍的践踏，温暖不是不生气，而是一直努力的把火气压在心底，毕竟对方是她的长辈。
可现在，她决定一次性让他们死心，别再想通过她打顾家的主意。
因为她很清楚，凭着顾翊宸对她的情义，假如她开口，哪怕温家是个无底洞，顾翊宸也会帮到底。而她不想让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爱她疼她宠她的男人，为难，或者吃亏。
“奶奶，我是嫁入顾家，不是卖身给顾家。我有手有脚有脑子，缺钱花会自己赚，从未指望过顾家给我。这五千万对你们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在我的眼里，却是个天文数字，如果我不乱挥霍，完全可以靠它衣食无忧的活到老。所以话说回来，这五千万我不给您，您又能拿我怎么办呢？我坚持不帮你们在顾家那边说话，你们又能拿我奈何？”
“你……”温老太太已经气的完全说不出话来了，眼睛一翻，佝偻的身躯朝地上倒去。
“妈……”温世远惊恐的叫着扶住她，而温暖也瞬间绷紧神经，担心的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