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二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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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沉十分钟后就赶了过来，彼时我们已经快下班。
他从看到我那一刻起，眼神就没挪开过，明明已经擦身而过往前走了很远，他还回着头在看我。
就在我准备回财务部时，他突然折回拉了我一把：“下班别急着走，等我一起。”
我冷漠地甩了手，疾步走回了办公室。
财务部只有我跟老刘两个人，这两天忙着做助理的工作，以至于财务工作累积了不少。以前的两个财务人员总被老刘嫌弃，最后受不了他的挑剔主动离职了。后来一直没招到让他称心如意的下属，于是便有了把我调到财务部那一出。
按照我的性子，今日事今日毕，再则周季安的饮食现在有张阿姨负责，我本该加班加点地做完的，可想到邱沉，我一到下班点就赶紧收拾东西走了。
如果真的留着加班，到时候他难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一回到家就闻见了饭香，周季安对于我今天一下班就回来的表现感到很满意，抬手就准备像以往一样摸我头，被我躲开了。
他略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像以前一样很自然地跟我汇报他的计划：“我最近在接编程和作图的活儿，能有些收入。”
明明是很寻常的话，我的心却陡然被戳了个血窟窿。
如果不是出车祸，他本该有很好的发展的，如今却要白白耽搁起码一年的时间。
“好啊，不过你也不要太累着自己，公司人手不够让我兼任助理，以后我有双工资拿，够养活你了。”刘阿姨还收过周季安的钱，以后我也是要还的。
其实邱沉之前打进我卡里的一百万还剩很多，但我现在不想动用，万一出什么事还能救救急。
张阿姨听了我们的对话后，笑呵呵地走了出来：“快洗手吃饭。小周是真好，这几天一直在帮我想找人的点子，还是你们年轻人的脑子活络，其他找孩子的人都想听听小周的点子呢，小周答应明天就跟他们讲讲……”
她兴高采烈地说了很多，看得出来周季安确实在认认真真帮她想法子。
吃晚饭时周季安又跟张阿姨说了很多网络寻人的注意点，她明明很多都听不懂，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周季安，听得极其认真。
我被他们的投入吸引，跟着参与了讨论：“张阿姨，你们什么时候把寻人启事汇总一下，我可以建一个寻人微博，专门发布你们要找的亲人。我还可以@大明星们，总有一个愿意帮忙转发一下，到时候关注的人多了找到的几率会更大……”
我跟周季安的相处仿佛回到了从前，余光每每瞥到他都会发现这个大男孩正在看我，满眼笑意。
晚饭后，我跟张阿姨扶着周季安下去散了个步，别人都以为我们是新婚小夫妻加婆婆。我不以为意地笑笑，周季安跟张阿姨却满脸黯然。
真可谓，乘兴散步，败兴而归。
我十点多洗完澡回房时，忽地想起了昨晚的激情。邱沉到现在都没联系我，我竟然莫名有些失落。
‘随遇而安’发了一篇财务方面的视频讲座给我，我听完后就给他发了一句感谢语。
“看来你最近心情不错。人生苦短，时间就该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
他的鸡汤貌似很有道理，我笑着回他：“安先生，你很像给人授道解惑的老师。我能问你件事吗？为什么有的人能把喜怒哀乐掩饰得那么好？我总觉得自己不会看人，工作时老怕揣摩错别人的心思。”
其实我想问的是邱沉、是陆重七，尤其邱沉，我内心渴望他昨晚在床上说的那句话是真心话，但又不敢信。
“生意场上，物竞天择、弱肉强食。有的人情绪不表现出来，不代表他们不生气或者不难受，他们只是不让你看见罢了。”
“那爱情呢？感觉他不爱她，可他却在背后默默为她做了很多事；感觉他爱她，她又发现他欺骗了她很多次。”
明明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可我等到快睡着时才收到‘随遇而安’的回复：“他可能没有按照她所希望的方式来爱她，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全心全意地爱她。”
我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心里堵得像是塞满了石头，又沉又闷还喘不过气。
就在我准备放下手机睡觉时，罗九川来电话了。
我第一时间接听，还没说话就听到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请问是郑可遇女士吗？你男朋友跟人拼酒喝醉了，麻烦来九号公馆接一下人。”
“九号公馆在哪？”
对方很快用罗九川的手机给我发来一个定位，我想都没想就出了门。罗九川帮过我那么多次，帮忙接一下他不是应该的吗？
九号公馆在酒吧一条街，离新家有半小时车程。
到了地方我才发现酒吧里冷清得要命，到处都是被砸碎的酒瓶，俨然刚经历过一场骇人的激战。
我在门口踟蹰不敢往里走，直到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走过来问我是不是郑可遇，我才胆战心惊地点了头，不过我故意说了句：“我还通知了两个男性朋友，我一个人也架不动喝醉酒的人嘛！其中一个当过兵，很壮的。”
对方对我拙劣的谎言不以为意，不耐烦地催我进去选人：“还有个叫邱沉的男人你也认识吧？酒吧里这些就是他们俩砸坏的，你只能带走一个，剩下那个交给我们老大处理。”
我一下子傻了眼：“邱沉也在？”
凶男人把我带到酒吧二楼的走廊上，告诉我左边关着邱沉，右边关着罗九川：“带一个走吧，剩下那个赔钱赔打。”
“什么赔打？”这家酒吧的气氛比金鼎一号吓人多了，我实在是说话都不敢大声。
“他们伤到了我们的工作人员，这口气总得出，必须揍一顿。”男人长得太凶，说这句话的时候露出狰狞的表情，看得我心慌不已。
我左右为难，下意识就想往左边走。邱沉的脑震荡不知道好了没，现在怎么能挨揍呢？
可我还没碰到门把手就听到罗九川闷哼了一声，当即退回原位继续挣扎。
凶男人很不耐烦，粗声粗气地呵斥道：“磨叽个什么劲？要不是老板说放走一个，我两个都揍！快选！时间到了还不选，我就一个都不放！十、九、八……”
紧张感在他的倒数声中迅速膨胀，我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就在他喊出“一”的那一瞬，我眼一横心一闭，还是选择了左边。
想到罗九川受伤的眼神，我的心是颤抖的。
几乎在推开门那一瞬，我就后悔得想往右边跑，却被凶男人挡了道：“快把人带走！”
我听命地进了左边包厢想去架邱沉，结果却看到罗九川闭着双眼斜躺在沙发上。我悲喜交加地跑了过去，但怎么喊都喊不醒他。
他身上就像用酒泡了把澡似的，酒气冲鼻。
好在凶男人心地不错，帮我一起把罗九川架出了酒吧。
艰难地走出两步后，我忽然听到了毛俊的声音：“这不是罗大头的心头好吗？”
我得了救星，赶紧转过去叫了他一声哥：“罗哥喝醉了，你能帮我把他送回家吗？”
“小嘴倒是甜，不送也对不起你刚才叫我的那声哥。”他说着转身去对面酒吧喊出一人，竟然是丁子杰。
早知道他们在，我刚才说什么都该把邱沉带走的。
我忧心忡忡地往二楼看了一眼，忍不住跟毛俊他们求救：“邱沉被扣在上面，酒吧的人说要揍邱沉一顿，两个大哥，你们能不能帮忙把邱沉捞出来？”
他们俩对视一眼，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你知道这酒吧谁开的吗？老板要扣人，我们可不敢管。”
我急得想哭，这时候毛俊幽幽地说了句：“你跟他不是分了吗？怎么，还念念不忘呢？那你把我们家罗大头置于何地？”
我被他说得低了头，明明邱沉昨晚还不顾我的拒绝强行跟我发生了关系，我到底是哪门子的心软，到现在还惦念着他？
“哥，那麻烦你们送罗哥回去，我自己回家。”其实我想留下来等着，万一邱沉真被打了，我就报警。
但毛俊他们俨然看透了我的心思，把烂醉如泥的罗九川往我身上一推就走了：“罗叔看到他这样准得揍人，我们可不敢送。”
我还能怎么办？磨叽不成，只能让他们帮忙在附近开了一间房，帮忙把罗九川架了进去。
我本来想走的，可毛俊他们前脚刚走，罗九川就闷哼着要吐。
看他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间里跑，我只能留下来照看。反复好几次后，我索性耐心照顾到他彻底睡着。
离开酒店时已经凌晨四点了，寂静的街道空无一人，偶然响起的脚步声都叫我心惊胆战。我想起了巷子事件，咬紧牙齿刚想往前开跑，罗九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你去哪？也不怕碰到色狼？”
邱沉十分钟后就赶了过来，彼时我们已经快下班。
他从看到我那一刻起，眼神就没挪开过，明明已经擦身而过往前走了很远，他还回着头在看我。
就在我准备回财务部时，他突然折回拉了我一把：“下班别急着走，等我一起。”
我冷漠地甩了手，疾步走回了办公室。
财务部只有我跟老刘两个人，这两天忙着做助理的工作，以至于财务工作累积了不少。以前的两个财务人员总被老刘嫌弃，最后受不了他的挑剔主动离职了。后来一直没招到让他称心如意的下属，于是便有了把我调到财务部那一出。
按照我的性子，今日事今日毕，再则周季安的饮食现在有张阿姨负责，我本该加班加点地做完的，可想到邱沉，我一到下班点就赶紧收拾东西走了。
如果真的留着加班，到时候他难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一回到家就闻见了饭香，周季安对于我今天一下班就回来的表现感到很满意，抬手就准备像以往一样摸我头，被我躲开了。
他略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像以前一样很自然地跟我汇报他的计划：“我最近在接编程和作图的活儿，能有些收入。”
明明是很寻常的话，我的心却陡然被戳了个血窟窿。
如果不是出车祸，他本该有很好的发展的，如今却要白白耽搁起码一年的时间。
“好啊，不过你也不要太累着自己，公司人手不够让我兼任助理，以后我有双工资拿，够养活你了。”刘阿姨还收过周季安的钱，以后我也是要还的。
其实邱沉之前打进我卡里的一百万还剩很多，但我现在不想动用，万一出什么事还能救救急。
张阿姨听了我们的对话后，笑呵呵地走了出来：“快洗手吃饭。小周是真好，这几天一直在帮我想找人的点子，还是你们年轻人的脑子活络，其他找孩子的人都想听听小周的点子呢，小周答应明天就跟他们讲讲……”
她兴高采烈地说了很多，看得出来周季安确实在认认真真帮她想法子。
吃晚饭时周季安又跟张阿姨说了很多网络寻人的注意点，她明明很多都听不懂，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周季安，听得极其认真。
我被他们的投入吸引，跟着参与了讨论：“张阿姨，你们什么时候把寻人启事汇总一下，我可以建一个寻人微博，专门发布你们要找的亲人。我还可以@大明星们，总有一个愿意帮忙转发一下，到时候关注的人多了找到的几率会更大……”
我跟周季安的相处仿佛回到了从前，余光每每瞥到他都会发现这个大男孩正在看我，满眼笑意。
晚饭后，我跟张阿姨扶着周季安下去散了个步，别人都以为我们是新婚小夫妻加婆婆。我不以为意地笑笑，周季安跟张阿姨却满脸黯然。
真可谓，乘兴散步，败兴而归。
我十点多洗完澡回房时，忽地想起了昨晚的激情。邱沉到现在都没联系我，我竟然莫名有些失落。
‘随遇而安’发了一篇财务方面的视频讲座给我，我听完后就给他发了一句感谢语。
“看来你最近心情不错。人生苦短，时间就该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
他的鸡汤貌似很有道理，我笑着回他：“安先生，你很像给人授道解惑的老师。我能问你件事吗？为什么有的人能把喜怒哀乐掩饰得那么好？我总觉得自己不会看人，工作时老怕揣摩错别人的心思。”
其实我想问的是邱沉、是陆重七，尤其邱沉，我内心渴望他昨晚在床上说的那句话是真心话，但又不敢信。
“生意场上，物竞天择、弱肉强食。有的人情绪不表现出来，不代表他们不生气或者不难受，他们只是不让你看见罢了。”
“那爱情呢？感觉他不爱她，可他却在背后默默为她做了很多事；感觉他爱她，她又发现他欺骗了她很多次。”
明明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可我等到快睡着时才收到‘随遇而安’的回复：“他可能没有按照她所希望的方式来爱她，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全心全意地爱她。”
我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心里堵得像是塞满了石头，又沉又闷还喘不过气。
就在我准备放下手机睡觉时，罗九川来电话了。
我第一时间接听，还没说话就听到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请问是郑可遇女士吗？你男朋友跟人拼酒喝醉了，麻烦来九号公馆接一下人。”
“九号公馆在哪？”
对方很快用罗九川的手机给我发来一个定位，我想都没想就出了门。罗九川帮过我那么多次，帮忙接一下他不是应该的吗？
九号公馆在酒吧一条街，离新家有半小时车程。
到了地方我才发现酒吧里冷清得要命，到处都是被砸碎的酒瓶，俨然刚经历过一场骇人的激战。
我在门口踟蹰不敢往里走，直到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走过来问我是不是郑可遇，我才胆战心惊地点了头，不过我故意说了句：“我还通知了两个男性朋友，我一个人也架不动喝醉酒的人嘛！其中一个当过兵，很壮的。”
对方对我拙劣的谎言不以为意，不耐烦地催我进去选人：“还有个叫邱沉的男人你也认识吧？酒吧里这些就是他们俩砸坏的，你只能带走一个，剩下那个交给我们老大处理。”
我一下子傻了眼：“邱沉也在？”
凶男人把我带到酒吧二楼的走廊上，告诉我左边关着邱沉，右边关着罗九川：“带一个走吧，剩下那个赔钱赔打。”
“什么赔打？”这家酒吧的气氛比金鼎一号吓人多了，我实在是说话都不敢大声。
“他们伤到了我们的工作人员，这口气总得出，必须揍一顿。”男人长得太凶，说这句话的时候露出狰狞的表情，看得我心慌不已。
我左右为难，下意识就想往左边走。邱沉的脑震荡不知道好了没，现在怎么能挨揍呢？
可我还没碰到门把手就听到罗九川闷哼了一声，当即退回原位继续挣扎。
凶男人很不耐烦，粗声粗气地呵斥道：“磨叽个什么劲？要不是老板说放走一个，我两个都揍！快选！时间到了还不选，我就一个都不放！十、九、八……”
紧张感在他的倒数声中迅速膨胀，我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就在他喊出“一”的那一瞬，我眼一横心一闭，还是选择了左边。
想到罗九川受伤的眼神，我的心是颤抖的。
几乎在推开门那一瞬，我就后悔得想往右边跑，却被凶男人挡了道：“快把人带走！”
我听命地进了左边包厢想去架邱沉，结果却看到罗九川闭着双眼斜躺在沙发上。我悲喜交加地跑了过去，但怎么喊都喊不醒他。
他身上就像用酒泡了把澡似的，酒气冲鼻。
好在凶男人心地不错，帮我一起把罗九川架出了酒吧。
艰难地走出两步后，我忽然听到了毛俊的声音：“这不是罗大头的心头好吗？”
我得了救星，赶紧转过去叫了他一声哥：“罗哥喝醉了，你能帮我把他送回家吗？”
“小嘴倒是甜，不送也对不起你刚才叫我的那声哥。”他说着转身去对面酒吧喊出一人，竟然是丁子杰。
早知道他们在，我刚才说什么都该把邱沉带走的。
我忧心忡忡地往二楼看了一眼，忍不住跟毛俊他们求救：“邱沉被扣在上面，酒吧的人说要揍邱沉一顿，两个大哥，你们能不能帮忙把邱沉捞出来？”
他们俩对视一眼，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你知道这酒吧谁开的吗？老板要扣人，我们可不敢管。”
我急得想哭，这时候毛俊幽幽地说了句：“你跟他不是分了吗？怎么，还念念不忘呢？那你把我们家罗大头置于何地？”
我被他说得低了头，明明邱沉昨晚还不顾我的拒绝强行跟我发生了关系，我到底是哪门子的心软，到现在还惦念着他？
“哥，那麻烦你们送罗哥回去，我自己回家。”其实我想留下来等着，万一邱沉真被打了，我就报警。
但毛俊他们俨然看透了我的心思，把烂醉如泥的罗九川往我身上一推就走了：“罗叔看到他这样准得揍人，我们可不敢送。”
我还能怎么办？磨叽不成，只能让他们帮忙在附近开了一间房，帮忙把罗九川架了进去。
我本来想走的，可毛俊他们前脚刚走，罗九川就闷哼着要吐。
看他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间里跑，我只能留下来照看。反复好几次后，我索性耐心照顾到他彻底睡着。
离开酒店时已经凌晨四点了，寂静的街道空无一人，偶然响起的脚步声都叫我心惊胆战。我想起了巷子事件，咬紧牙齿刚想往前开跑，罗九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你去哪？也不怕碰到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