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第 1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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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购买不满一半, 需等待24小时 初一一时间无话可说, 她知道这个世界的技术者都敝帚自珍,可是需要敝帚自珍到这种程度吗?要知道这个敝帚可是她的, 她都没有自己藏着, 这些人就是拿着书进行讨论一下都不行?
皇帝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有些丢脸, 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可真是大啊,而被比下去的不是年幼的初一,而是这些胡子一大把的老家伙,他的能臣干将们,他只觉得丢脸要丢死了。
皇帝咬牙问道:“你们平时这么忙?讨论一下医术的时间都没有?”
御医们早就已经涨红了脸, 结结巴巴道:“这个这个……”
初一看着一边觉得好笑,一边觉得无奈, 只能为他们圆场道:“陛下,御医负责您和宫内贵人的身体健康, 每天殚精竭虑,想来我的那几本医术只有闲暇之时才能翻阅, 不过囫囵吞枣不求甚解, 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很正常, 御医伯伯们, 你们说对不对啊?”
御医们听了立刻点头:“对对, 林小姐说得对。”很是松了一口气。
同样送了一口气的还有皇帝, 见初一如此知情识趣对她便更喜爱两分, 于是问她:“那你觉得此事要如何解决?”
初一想了想,便道:“陛下,如果您不怪罪的话,我可以专门调几天进行答疑讲解。”
皇帝对此事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只是道:“这件事是你的事情,林小姐自己看着安排吧。”
初一和皇帝道谢后,便带着一些赏赐,由荣王殿下送着往宫外走,不过两人未曾走出宫外,便遇到了太子殿下。
等互相见过礼后,太子殿下看了一眼初一,笑着问荣王:“四弟,这位小姐是?”
荣王恭敬道:“太子二哥,这是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林大人家的千金林小姐,父皇特召她来觐见,我现在正要送她出宫。”
太子听了恍然道:“就是那个在扬州城开了一家医学院的林小姐?”
初一屈膝道:“回禀殿下,正是在下。”
太子殿下点了点头,道:“可算是见到林小姐的庐山真面目了,要知道这几年京城内可是有不少关于林小姐的传闻呢。”
初一笑了笑:“殿下说笑了,不过,”初一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宫女,奇怪道:“太子殿下,那边那个宫女好像是找你的吧,我看她已经等了很久。”
太子和荣王听到初一的话,转头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宫女等着呢,太子一眼就认出那个宫女是他母后宫中的,便道:“想来是我母后有什么事情找本宫,好了,不聊了,本宫先走了。”
和两人点了点头,太子便朝那个宫女走过去,初一眼神太好,还看到那个宫女看向太子含情脉脉的眼神以及娇羞无限的脸蛋,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宫里的宫女长得都还挺漂亮的啊。”
荣王无语的看了一眼初一,道:“刚刚那个女子你没有认出来?”
“啊?”初一懵然:“我认识?”我什么时候认识一个宫中的宫女了?
荣王道:“刚刚那个宫女就是贾琏的堂姐贾元春,那个说是在元月初一出生会有大造化的女子。”
初一恍然大悟:“原来是贾元春啊,不过她怎么去皇后宫中当宫女去了?”
荣王道:“当年贾赦亲自求了父皇,让贾元春进宫成了宫女,所以贾元春从三等宫女开始做起,这几年手段了得,已经成为皇后宫中的一等宫女了。”
初一却道:“但是一等宫女也还是宫女。”
荣王道:“不错,她的大造化大概就是做宫女了,不过说起来,你好像也是元月初一出生的吧?”
初一点头:“对啊,不过我不需要什么大造化,我自己觉得我的造化已经很大了。”
荣王听了无可无不可的笑了笑,意味不明的问道:“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大造化,你会答应吗?”
初一奇怪的看了一眼荣王,摇头道:“不会答应,这天下的男子,只要有一定能力的,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可是我的丈夫,我不求他荣华富贵,不求他权势滔天,也不求他名扬天下,我只求他能够懂我,知道我内心的抱负,我只求他爱我,我会给他独一无二的爱,也希望他能够以同等的爱来回报我,我只求他一生只有我一个,因为我的一生也注定只会有他一个,你说我的要求很过分吗?”说到最后,初一很是怨念的问荣王。
荣王苦涩的笑了笑,却摇头道:“不过分。”因为你值得。
初一对于荣王跌宕起伏的心情一无所知,但是听到荣王的肯定后,很是气愤道:“对啊,我的要求多正常啊,可是能够满足我要求的人却找不到,所以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还是不要嫁人了,反正我爹爹和我哥哥都说要养我一辈子。”说到爹爹和哥哥,初一一脸的得意和自豪。
荣王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如果这是注定,那么我宁愿你孤独一生。
荣王将初一送到宫门口,又亲自送她回了林家,才和初一告别,看着初一没心没肺的笑容,荣王放下车帘,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几天,初一依旧每天按时去给琉璃看病,因为已经解毒,所以琉璃的身体好的很快,不过几天,已经能够被人抱着去花园里逛一逛了。
初一看着抱着琉璃指着周围的东西详细解释的贾琏,摇头失笑道:“看不出你还有如此细心的时候啊。”
贾琏给琉璃擦了擦额头上的几滴汗水,才道:“我一直很细心啊,只不过你没有发现而已。”说着嬉皮笑脸道:“怎么样,发现哥哥我的好了,喜欢上我了?”
初一呸了一声,才道:“臭美的你。”说完看向贾琏怀里的琉璃,伸手道:“琉璃到姐姐这里来好不好?”
琉璃奶声奶气的伸手:“姐姐抱。”
初一得意的看了一眼贾琏,伸手将琉璃接过来,抱在怀里,道:“这马上就是端午节了,小琉璃,要不要去姐姐家玩啊,黛玉妹妹可盼着你呢,端午节还会包好吃的粽子呢。”
琉璃立刻道:“要去。”
贾琏在旁边道:“端午的时候,城内会有一些活动,护城河那边还会有赛龙舟,你们要去看吗?”
初一点头道:“去啊,我们全家都去,我母亲还有黛玉都是第一次来京城,而且几年前的端午节,虽然我和初元也在京城,但是未曾去逛过,这次可要好好逛一逛。”
初一和贾琏都没有注意到,花园里一个小丫鬟悄悄的离开了,而这个小丫鬟去的地方则是贾敏所在的院子里。
贾敏虽然因为被休弃的原因,在贾府不受待见,但是手里毕竟有钱,过得还算是舒心,想要收买一些小人物也相当的方便。
听了小丫鬟的话,贾敏问道:“那个贱人真的如此说?端午节的时候全家都要出门?”
小丫鬟应道:“是,她还邀请琉璃小姐去林府找林府那个叫黛玉的小姐一起玩。”
贾敏听了阴狠道:“好,我就要让那个贱丫头在端午节这天悔恨终身。”
初一对于贾敏想要在端午节算计她的事情一无所知,因为她很忙,不过忙中还是要抽出时间来,和初元一起去拜访舅舅姚一思。
到了拜帖上所写的那一天,初一和初元带着礼物去了姚一思的家中拜访。
姚一思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初一和初元很是激动,而姚一思的妻子王氏也很是热情,除了夫妻两个,两人还有一对儿女,儿子今年五岁,而女儿今年三岁,和黛玉差不多大。
初一看得出王氏是真心喜欢她的,而且还非常好奇初一在外行医的一些故事,初一便挑取她行医过程中遇到过的一些事情当做故事说给王氏还有她的表弟表妹们听,当然,中间初一还夹带了一些私货,普及了一些急救的知识。
王氏一直惊叹连连,经常发出惊呼道:“那样真的可以救活溺水的人?哇好神奇啊。”
“那样卡在喉咙里的东西就能吐出来了?原来如此啊。”
“哇,那么神奇啊,只要将肚子缝好就可以了吗?”
初一好笑的摇头,和王氏解释当然不是那样的,其中涉及到的各种医学知识她只能用这个世界有的知识去解释。
初一和王氏相处的极好,初一和初元当天还在姚一思的家中吃了晚餐才回去林家。
过了几天,就到了端午节,端午节这天,整个京城格外热闹,初一将准备好的五色绳编成手链给林老夫人何氏,初元还有黛玉一人戴了一条在手腕上。
除了五色绳,初一还绣了五色避毒香囊,在香囊里装上她配的香料给众人带上。
更何况初一在医学上从来不藏私,她不仅会详细解答每个人的问题,而且还会将自己的行医记录和各种医学感悟编写成书,免费放在学校的图书馆内,让人翻阅。
在学校的老师建议下,初一前十天开始就她这三年获得的各种医学知识和见闻讲给学校的老师和部分极为优秀的学生听,十天过后,老师们受益匪浅,但是普通学生就有些不满了,初一的课他们也想要听啊。
于是初一后面十天,每天都会开设讲座,就一些专题进行专门的讲解。
如此忙忙碌碌,顺便将她这几年的行医记录进行专门的整理,初一每天都过的很充实,有的时候还因为太晚了,无法回城,就留在医学院内休息,每天房间内的灯都要差不多三更才会熄灭。
过了两个月,初一再次将医学院的事务交给了胡云开,因为宣召林如海回京的圣旨终于来了,初一要跟着林如海回京城。
再次踏上京城的土地,初一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尤其是在看到了来接她和林如海的初元时,这种感觉尤其的强烈。
二十岁出头的初元,在官场上历练了几年的初元,真的变成了一个长身玉立,玉树临风,却也深沉内敛的男人了。
初一看着初元,笑的泪眼朦胧:“哥哥,你变得更好看了,而我变得老了。”这真是一个让人悲伤的事情。
初元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身上那种成熟淡然的气质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对初一道:“我在京城好吃好喝,哪里比得上你在外面上山下海啊。”
初一讨好的对初元笑了笑,林如海看着两个儿女一脸的欣慰,拍了拍初元的肩膀道:“好孩子,这几年辛苦你照顾你祖母还有母亲他们了,我在扬州都听到关于你才干了得的消息,看来是真的长大了。”
初元看到平平安安的林如海,红了眼眶道:“父亲才辛苦。”扬州那边硝烟弥漫的局势,他身处朝堂如何不知,偏偏初一不在,这些事情他又不敢和祖母母亲说,于是一切只能憋在心里。
这三年多,他在官场上走的越是顺遂,越是知道林如海的处境有多危险,如今看到林如海毫发无损的样子,他差点都要喜极而泣了。
彼此叙话片刻后,便坐上马车回了京城林府。
林府内,林老夫人还有何氏,黛玉和君珩早就已经站在门口等着林如海等人的回来了。
等初一和林如海一到家,便被团团抱住,林老夫人喜极而泣道:“好孩子好孩子,你们可算是平安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何氏眼眶通红的看着林如海:“老爷,回来以后可是不再走了?”
几年过去,当年年幼的黛玉对于林如海已经很陌生,因此虽然想要亲近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对于初一,黛玉却是极有印象的,她一把抱住初一,哭着道:“姐姐,这几年你是不是把黛玉给忘记了,怎么都不回来看看黛玉?”
君珩咬着手指一会儿看看初一,一会儿看看林如海,发现这两个人他都不怎么认识,让他实在是不知道抱谁,最后想了想,他干脆迈着小短腿,一把抱住了他最崇拜的哥哥。
一家人彼此熟悉,彼此叙话,很快就再次变得亲亲密密,晚上一起吃了一顿热闹的团圆饭。
林如海休息了几天,就开始忙自己的公务,他被空降成为了户部侍郎,就等着户部老尚书今年致仕后,再提拔为户部尚书。
而初一呢,则再次被荣王殿下带着进了皇宫,给已经愈发老迈的皇帝诊治。
初一不在京城的这几年,京城的局势可以说是瞬息万变,原本备受皇帝宠爱的太子谋反,因此太子一派全部倒台,包括后来成为太子侍妾的贾元春,剩下几个皇子为了储君之位争斗不休,皇帝稳坐钓鱼台,看着皇子们拉帮结派,让京城的局势变得扑朔迷离。
初一被荣王殿下带进皇宫,见到皇上以后,吓了一跳,因为不过三年,当年还龙马精神的皇帝,如今看起来却像是老了十岁一样。
初一见此,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但是始终看着她的皇帝却开口问道:“林小姐,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就好,朕至今还记得几年前的你妙语连珠呢。”
初一抬头看了一眼皇帝,最终还是开口道:“回禀陛下,臣女只是觉得原来不是只有臣女一人变老了,就连陛下也一样,都变老了。”
旁边候着的荣王听到初一如此大胆的话,立刻惶恐的跪下道:“父皇恕罪,林小姐这几年行走在外,不知礼数,还望父皇不要怪罪。”
初一见此,也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跪下道:“请陛下恕罪。”
皇帝神色有些怔忡,最恐美人辞暮英雄白头,他作为天下之主,自然也惶恐于变老,以前从未有人当着他的面如此直言不讳,他便也装聋作哑,依旧当自己是那个雄心壮志的万岁,但是如今被初一如此一说,皇帝却也悲哀的发现,他老了,不是别人不说,他就没有变老,就如同初一所说,她在变老,他作为皇帝,也同样在变老,因为他也不过是一个人。
看着跪在底下的两人,皇帝摆了摆手道:“起来吧,林小姐不过是说了一句真话,朕如何会怪罪,坐在这个位置上久了,想要听到一句真话都已经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初一和荣王对视了一眼,谢恩后最终双双爬了起来。
皇上对着初一露出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笑着问道:“刚刚听老四说你这几年都在外游历,那你和朕说说,你这几年都去了些什么地方啊?”
初一笑着道:“陛下不觉得臣女说话无聊,臣女就和陛下说说我这几年的事情。”
初一先大概说了说她这三年都去了些什么地方,随后又每个地方挑拣一些有趣奇诡的故事和经历,妙语连珠的娓娓道来,让皇帝被初一逗笑了很多次。
皇帝心情舒畅,最后三人干脆直接坐在御书房临窗的炕上,喝着茶吃着点心,听着初一讲故事。
天色已经昏暗,皇帝陛下虽意犹未尽,却最终还是喊了暂停,他嘱咐荣王殿下将初一送出宫去,同时也叮嘱他明天再将初一接进来,毕竟今天他们什么正事儿也没干,就听初一讲故事了。
最终,皇帝还给初一赏赐了一些金银珠宝和皇家藏书阁内的孤本医书,送走初一之前,还感叹道:“朕身为天下之主,知道天下之华美壮阔,却从来无缘看见,而你,一个原本不过囿于闺阁的女子,却走遍天下,看遍天下之美景壮阔,朕啊,羡慕你。”
怀着满腹的感怀,初一走出宫门,回头看着那巍峨华丽的红墙金瓦,殿堂深深,想到那被权势被深宫禁锢的天下之主,初一越发觉得她当初坚持自己的想法是多么正确。
当天晚上回去,初一难得的失眠了,她想到前世,想到今生,想到很多很多,却始终下不定决心,因为她有太多的顾忌。
第二天,初一再次被荣王殿下接去皇宫内,依旧是在御书房,依旧是昨天的三个人。
初一和皇上闲话片刻后,初一开始给皇帝检查身体,检查过后,初一又给皇帝针灸加按摩,弄了一个多时辰,才算完好。
而这一次诊治,初一有些惊恐的发现,皇帝的身体比起三年前,的确是虚弱亏空了不少。
因此,在荣王亲自伺候皇帝穿上衣服的时候,初一突然跪在地上,但是皇帝道:“陛下,有些话,臣女不知道该不该讲,但是身为大夫,我觉得还是应该对陛下说清楚。”
皇帝看着初一:“哦?林小姐有什么说就是,你在朕这御书房,朕何曾阻止过你说话不成。”皇帝笑了笑,但是初一道:“你说话一贯大胆,想来是觉得你接下来要说的话也是无人敢说的才向朕请罪的吧,无妨无妨,你说就是,朕难道还会和你一个女子计较不成?”
皇帝对初一的包容度的确是比其他人要大的,初一对待他不谄媚不讨好,不惶恐不倨傲,对他就和对待别人一样没什么不同,但是恰恰是这种一视同仁的态度,让皇帝在面对初一的时候,也不愿意端着皇帝的架子,而是当做平辈甚至是朋友来相交。
此为防盗章, 购买不满一半, 需等待24小时 初一一时间无话可说, 她知道这个世界的技术者都敝帚自珍,可是需要敝帚自珍到这种程度吗?要知道这个敝帚可是她的, 她都没有自己藏着, 这些人就是拿着书进行讨论一下都不行?
皇帝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有些丢脸, 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可真是大啊,而被比下去的不是年幼的初一,而是这些胡子一大把的老家伙,他的能臣干将们,他只觉得丢脸要丢死了。
皇帝咬牙问道:“你们平时这么忙?讨论一下医术的时间都没有?”
御医们早就已经涨红了脸, 结结巴巴道:“这个这个……”
初一看着一边觉得好笑,一边觉得无奈, 只能为他们圆场道:“陛下,御医负责您和宫内贵人的身体健康, 每天殚精竭虑,想来我的那几本医术只有闲暇之时才能翻阅, 不过囫囵吞枣不求甚解, 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很正常, 御医伯伯们, 你们说对不对啊?”
御医们听了立刻点头:“对对, 林小姐说得对。”很是松了一口气。
同样送了一口气的还有皇帝, 见初一如此知情识趣对她便更喜爱两分, 于是问她:“那你觉得此事要如何解决?”
初一想了想,便道:“陛下,如果您不怪罪的话,我可以专门调几天进行答疑讲解。”
皇帝对此事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只是道:“这件事是你的事情,林小姐自己看着安排吧。”
初一和皇帝道谢后,便带着一些赏赐,由荣王殿下送着往宫外走,不过两人未曾走出宫外,便遇到了太子殿下。
等互相见过礼后,太子殿下看了一眼初一,笑着问荣王:“四弟,这位小姐是?”
荣王恭敬道:“太子二哥,这是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林大人家的千金林小姐,父皇特召她来觐见,我现在正要送她出宫。”
太子听了恍然道:“就是那个在扬州城开了一家医学院的林小姐?”
初一屈膝道:“回禀殿下,正是在下。”
太子殿下点了点头,道:“可算是见到林小姐的庐山真面目了,要知道这几年京城内可是有不少关于林小姐的传闻呢。”
初一笑了笑:“殿下说笑了,不过,”初一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宫女,奇怪道:“太子殿下,那边那个宫女好像是找你的吧,我看她已经等了很久。”
太子和荣王听到初一的话,转头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宫女等着呢,太子一眼就认出那个宫女是他母后宫中的,便道:“想来是我母后有什么事情找本宫,好了,不聊了,本宫先走了。”
和两人点了点头,太子便朝那个宫女走过去,初一眼神太好,还看到那个宫女看向太子含情脉脉的眼神以及娇羞无限的脸蛋,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宫里的宫女长得都还挺漂亮的啊。”
荣王无语的看了一眼初一,道:“刚刚那个女子你没有认出来?”
“啊?”初一懵然:“我认识?”我什么时候认识一个宫中的宫女了?
荣王道:“刚刚那个宫女就是贾琏的堂姐贾元春,那个说是在元月初一出生会有大造化的女子。”
初一恍然大悟:“原来是贾元春啊,不过她怎么去皇后宫中当宫女去了?”
荣王道:“当年贾赦亲自求了父皇,让贾元春进宫成了宫女,所以贾元春从三等宫女开始做起,这几年手段了得,已经成为皇后宫中的一等宫女了。”
初一却道:“但是一等宫女也还是宫女。”
荣王道:“不错,她的大造化大概就是做宫女了,不过说起来,你好像也是元月初一出生的吧?”
初一点头:“对啊,不过我不需要什么大造化,我自己觉得我的造化已经很大了。”
荣王听了无可无不可的笑了笑,意味不明的问道:“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大造化,你会答应吗?”
初一奇怪的看了一眼荣王,摇头道:“不会答应,这天下的男子,只要有一定能力的,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可是我的丈夫,我不求他荣华富贵,不求他权势滔天,也不求他名扬天下,我只求他能够懂我,知道我内心的抱负,我只求他爱我,我会给他独一无二的爱,也希望他能够以同等的爱来回报我,我只求他一生只有我一个,因为我的一生也注定只会有他一个,你说我的要求很过分吗?”说到最后,初一很是怨念的问荣王。
荣王苦涩的笑了笑,却摇头道:“不过分。”因为你值得。
初一对于荣王跌宕起伏的心情一无所知,但是听到荣王的肯定后,很是气愤道:“对啊,我的要求多正常啊,可是能够满足我要求的人却找不到,所以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还是不要嫁人了,反正我爹爹和我哥哥都说要养我一辈子。”说到爹爹和哥哥,初一一脸的得意和自豪。
荣王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如果这是注定,那么我宁愿你孤独一生。
荣王将初一送到宫门口,又亲自送她回了林家,才和初一告别,看着初一没心没肺的笑容,荣王放下车帘,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几天,初一依旧每天按时去给琉璃看病,因为已经解毒,所以琉璃的身体好的很快,不过几天,已经能够被人抱着去花园里逛一逛了。
初一看着抱着琉璃指着周围的东西详细解释的贾琏,摇头失笑道:“看不出你还有如此细心的时候啊。”
贾琏给琉璃擦了擦额头上的几滴汗水,才道:“我一直很细心啊,只不过你没有发现而已。”说着嬉皮笑脸道:“怎么样,发现哥哥我的好了,喜欢上我了?”
初一呸了一声,才道:“臭美的你。”说完看向贾琏怀里的琉璃,伸手道:“琉璃到姐姐这里来好不好?”
琉璃奶声奶气的伸手:“姐姐抱。”
初一得意的看了一眼贾琏,伸手将琉璃接过来,抱在怀里,道:“这马上就是端午节了,小琉璃,要不要去姐姐家玩啊,黛玉妹妹可盼着你呢,端午节还会包好吃的粽子呢。”
琉璃立刻道:“要去。”
贾琏在旁边道:“端午的时候,城内会有一些活动,护城河那边还会有赛龙舟,你们要去看吗?”
初一点头道:“去啊,我们全家都去,我母亲还有黛玉都是第一次来京城,而且几年前的端午节,虽然我和初元也在京城,但是未曾去逛过,这次可要好好逛一逛。”
初一和贾琏都没有注意到,花园里一个小丫鬟悄悄的离开了,而这个小丫鬟去的地方则是贾敏所在的院子里。
贾敏虽然因为被休弃的原因,在贾府不受待见,但是手里毕竟有钱,过得还算是舒心,想要收买一些小人物也相当的方便。
听了小丫鬟的话,贾敏问道:“那个贱人真的如此说?端午节的时候全家都要出门?”
小丫鬟应道:“是,她还邀请琉璃小姐去林府找林府那个叫黛玉的小姐一起玩。”
贾敏听了阴狠道:“好,我就要让那个贱丫头在端午节这天悔恨终身。”
初一对于贾敏想要在端午节算计她的事情一无所知,因为她很忙,不过忙中还是要抽出时间来,和初元一起去拜访舅舅姚一思。
到了拜帖上所写的那一天,初一和初元带着礼物去了姚一思的家中拜访。
姚一思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初一和初元很是激动,而姚一思的妻子王氏也很是热情,除了夫妻两个,两人还有一对儿女,儿子今年五岁,而女儿今年三岁,和黛玉差不多大。
初一看得出王氏是真心喜欢她的,而且还非常好奇初一在外行医的一些故事,初一便挑取她行医过程中遇到过的一些事情当做故事说给王氏还有她的表弟表妹们听,当然,中间初一还夹带了一些私货,普及了一些急救的知识。
王氏一直惊叹连连,经常发出惊呼道:“那样真的可以救活溺水的人?哇好神奇啊。”
“那样卡在喉咙里的东西就能吐出来了?原来如此啊。”
“哇,那么神奇啊,只要将肚子缝好就可以了吗?”
初一好笑的摇头,和王氏解释当然不是那样的,其中涉及到的各种医学知识她只能用这个世界有的知识去解释。
初一和王氏相处的极好,初一和初元当天还在姚一思的家中吃了晚餐才回去林家。
过了几天,就到了端午节,端午节这天,整个京城格外热闹,初一将准备好的五色绳编成手链给林老夫人何氏,初元还有黛玉一人戴了一条在手腕上。
除了五色绳,初一还绣了五色避毒香囊,在香囊里装上她配的香料给众人带上。
更何况初一在医学上从来不藏私,她不仅会详细解答每个人的问题,而且还会将自己的行医记录和各种医学感悟编写成书,免费放在学校的图书馆内,让人翻阅。
在学校的老师建议下,初一前十天开始就她这三年获得的各种医学知识和见闻讲给学校的老师和部分极为优秀的学生听,十天过后,老师们受益匪浅,但是普通学生就有些不满了,初一的课他们也想要听啊。
于是初一后面十天,每天都会开设讲座,就一些专题进行专门的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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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个月,初一再次将医学院的事务交给了胡云开,因为宣召林如海回京的圣旨终于来了,初一要跟着林如海回京城。
再次踏上京城的土地,初一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尤其是在看到了来接她和林如海的初元时,这种感觉尤其的强烈。
二十岁出头的初元,在官场上历练了几年的初元,真的变成了一个长身玉立,玉树临风,却也深沉内敛的男人了。
初一看着初元,笑的泪眼朦胧:“哥哥,你变得更好看了,而我变得老了。”这真是一个让人悲伤的事情。
初元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身上那种成熟淡然的气质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对初一道:“我在京城好吃好喝,哪里比得上你在外面上山下海啊。”
初一讨好的对初元笑了笑,林如海看着两个儿女一脸的欣慰,拍了拍初元的肩膀道:“好孩子,这几年辛苦你照顾你祖母还有母亲他们了,我在扬州都听到关于你才干了得的消息,看来是真的长大了。”
初元看到平平安安的林如海,红了眼眶道:“父亲才辛苦。”扬州那边硝烟弥漫的局势,他身处朝堂如何不知,偏偏初一不在,这些事情他又不敢和祖母母亲说,于是一切只能憋在心里。
这三年多,他在官场上走的越是顺遂,越是知道林如海的处境有多危险,如今看到林如海毫发无损的样子,他差点都要喜极而泣了。
彼此叙话片刻后,便坐上马车回了京城林府。
林府内,林老夫人还有何氏,黛玉和君珩早就已经站在门口等着林如海等人的回来了。
等初一和林如海一到家,便被团团抱住,林老夫人喜极而泣道:“好孩子好孩子,你们可算是平安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何氏眼眶通红的看着林如海:“老爷,回来以后可是不再走了?”
几年过去,当年年幼的黛玉对于林如海已经很陌生,因此虽然想要亲近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对于初一,黛玉却是极有印象的,她一把抱住初一,哭着道:“姐姐,这几年你是不是把黛玉给忘记了,怎么都不回来看看黛玉?”
君珩咬着手指一会儿看看初一,一会儿看看林如海,发现这两个人他都不怎么认识,让他实在是不知道抱谁,最后想了想,他干脆迈着小短腿,一把抱住了他最崇拜的哥哥。
一家人彼此熟悉,彼此叙话,很快就再次变得亲亲密密,晚上一起吃了一顿热闹的团圆饭。
林如海休息了几天,就开始忙自己的公务,他被空降成为了户部侍郎,就等着户部老尚书今年致仕后,再提拔为户部尚书。
而初一呢,则再次被荣王殿下带着进了皇宫,给已经愈发老迈的皇帝诊治。
初一不在京城的这几年,京城的局势可以说是瞬息万变,原本备受皇帝宠爱的太子谋反,因此太子一派全部倒台,包括后来成为太子侍妾的贾元春,剩下几个皇子为了储君之位争斗不休,皇帝稳坐钓鱼台,看着皇子们拉帮结派,让京城的局势变得扑朔迷离。
初一被荣王殿下带进皇宫,见到皇上以后,吓了一跳,因为不过三年,当年还龙马精神的皇帝,如今看起来却像是老了十岁一样。
初一见此,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但是始终看着她的皇帝却开口问道:“林小姐,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就好,朕至今还记得几年前的你妙语连珠呢。”
初一抬头看了一眼皇帝,最终还是开口道:“回禀陛下,臣女只是觉得原来不是只有臣女一人变老了,就连陛下也一样,都变老了。”
旁边候着的荣王听到初一如此大胆的话,立刻惶恐的跪下道:“父皇恕罪,林小姐这几年行走在外,不知礼数,还望父皇不要怪罪。”
初一见此,也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跪下道:“请陛下恕罪。”
皇帝神色有些怔忡,最恐美人辞暮英雄白头,他作为天下之主,自然也惶恐于变老,以前从未有人当着他的面如此直言不讳,他便也装聋作哑,依旧当自己是那个雄心壮志的万岁,但是如今被初一如此一说,皇帝却也悲哀的发现,他老了,不是别人不说,他就没有变老,就如同初一所说,她在变老,他作为皇帝,也同样在变老,因为他也不过是一个人。
看着跪在底下的两人,皇帝摆了摆手道:“起来吧,林小姐不过是说了一句真话,朕如何会怪罪,坐在这个位置上久了,想要听到一句真话都已经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初一和荣王对视了一眼,谢恩后最终双双爬了起来。
皇上对着初一露出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笑着问道:“刚刚听老四说你这几年都在外游历,那你和朕说说,你这几年都去了些什么地方啊?”
初一笑着道:“陛下不觉得臣女说话无聊,臣女就和陛下说说我这几年的事情。”
初一先大概说了说她这三年都去了些什么地方,随后又每个地方挑拣一些有趣奇诡的故事和经历,妙语连珠的娓娓道来,让皇帝被初一逗笑了很多次。
皇帝心情舒畅,最后三人干脆直接坐在御书房临窗的炕上,喝着茶吃着点心,听着初一讲故事。
天色已经昏暗,皇帝陛下虽意犹未尽,却最终还是喊了暂停,他嘱咐荣王殿下将初一送出宫去,同时也叮嘱他明天再将初一接进来,毕竟今天他们什么正事儿也没干,就听初一讲故事了。
最终,皇帝还给初一赏赐了一些金银珠宝和皇家藏书阁内的孤本医书,送走初一之前,还感叹道:“朕身为天下之主,知道天下之华美壮阔,却从来无缘看见,而你,一个原本不过囿于闺阁的女子,却走遍天下,看遍天下之美景壮阔,朕啊,羡慕你。”
怀着满腹的感怀,初一走出宫门,回头看着那巍峨华丽的红墙金瓦,殿堂深深,想到那被权势被深宫禁锢的天下之主,初一越发觉得她当初坚持自己的想法是多么正确。
当天晚上回去,初一难得的失眠了,她想到前世,想到今生,想到很多很多,却始终下不定决心,因为她有太多的顾忌。
第二天,初一再次被荣王殿下接去皇宫内,依旧是在御书房,依旧是昨天的三个人。
初一和皇上闲话片刻后,初一开始给皇帝检查身体,检查过后,初一又给皇帝针灸加按摩,弄了一个多时辰,才算完好。
而这一次诊治,初一有些惊恐的发现,皇帝的身体比起三年前,的确是虚弱亏空了不少。
因此,在荣王亲自伺候皇帝穿上衣服的时候,初一突然跪在地上,但是皇帝道:“陛下,有些话,臣女不知道该不该讲,但是身为大夫,我觉得还是应该对陛下说清楚。”
皇帝看着初一:“哦?林小姐有什么说就是,你在朕这御书房,朕何曾阻止过你说话不成。”皇帝笑了笑,但是初一道:“你说话一贯大胆,想来是觉得你接下来要说的话也是无人敢说的才向朕请罪的吧,无妨无妨,你说就是,朕难道还会和你一个女子计较不成?”
皇帝对初一的包容度的确是比其他人要大的,初一对待他不谄媚不讨好,不惶恐不倨傲,对他就和对待别人一样没什么不同,但是恰恰是这种一视同仁的态度,让皇帝在面对初一的时候,也不愿意端着皇帝的架子,而是当做平辈甚至是朋友来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