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把床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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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媖贞不满的瞪着他。

    但见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也看到了他救人心切的心情,瞪了他好一会儿才道,“你先回去,哀家要准备一番,顺便想想能否有其他法子替玉娴消罪。等哀家准备好了,定会让张福去找你的。”

    沈少源皱了皱眉头,“可玉娴随时会被斩首,少源担心……”

    “哀家会想办法保她性命的,你且回去听候消息便是。”

    “是。那沈少源先告辞了。”沈少源躬身拜道,然后带着一脸失望离开了懿祥院。

    没多久,张福重新回到厅堂。

    “太皇太妃,他已经走了。”

    “张福,你派人速去一趟水渺山庄,问问看是否还有那种东西。”

    “太皇太妃是想?”张福略显惊讶。

    “古依儿一日不除,哀家一日不得安宁。”隋媖贞轻靠着椅背,微眯的眼缝中露出一丝阴戾,“自打她出现后,哀家没一日顺心过。她这是还未回府,她要是回府了,哀家恐怕更没好日子过。她活着挡哀家的路,若是她死了,哀家始终是昭陵王的母妃,哀家就不信他能当着天下人的面杀了哀家。既如此,那哀家为何要留古依儿在这世上?”

    “是,奴才这就派人去水渺山庄。”张福恭敬的应道。

    ……

    沈府

    书房里,沈衍正翻着桌上的文书,突然听到青缘在门外禀道,“太傅,沈公子回来了。”

    很快,只见某人臭着一张脸进书房,屁股往椅子上一落,气呼呼的叫道,“上茶上茶!”

    他不禁挑眉,戏谑道,“堂兄这是来要债?我怎不记得借过堂兄的银子?”

    “少给我胡扯,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

    “嗯?那是谁惹到堂兄了?”

    “哼!”沈少源脸色非但没好转,还越来越黑沉,突然又起身问道,“我女人呢?”

    “应该在房里吧。”

    沈少源斜眼瞪了他一记,“看你这丑样我就嫌烦,我还是找我女人去!”

    目送他负气离开的背影,沈衍唇角狠狠一抽,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很丑?

    再丑也比这厮此刻的样子好看吧?

    杜青缘端着茶水进书房,却只发现他一人,“咦,太傅,沈公子人呢?不是要茶水吗?”

    “找彩蝶姑娘去了。”

    “哦。”杜青缘见他翻着文书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免多问了一句,“太傅,你不去宫里吗?”

    “不去了。”

    “那我先下去了。”

    “嗯。”

    独自坐在书房里,沈衍翻了一会儿书,突然抬起头望着窗外开始走神……

    厢房里

    看着男人一脸黑气出现,杨彩蝶也是嫌弃得要死。

    “谁惹你了?”

    沈少源二话不说,房门一关,上前抱住她就亲。

    杨彩蝶‘唔唔’的拍打着他,不知道他发什么疯,一点都不想配合。

    他们好了也有一阵子了,可从来都没见过他这样,就连亲她都是合着咬的,活像一头发狂的野狼。

    但她又是真的摆脱不了他,越是挣扎他越是抱得紧,弄得她都快要窒息了似的,不得已只能软了身子随他又亲又咬。

    随着她紧促的呼吸声,沈少源这才从她唇齿间退出,并将她发软的身子打横抱起,然后坐到她床上。

    看着她粉润的唇瓣被自己要得红彤彤的,他着迷的同时也有些心疼,指腹不由得轻抚上去。

    “疼么?”

    “知道还问?”杨彩蝶没好气的拉下他的手,眼眶都有些红了。

    沈少源也没恼,只是将她抱得紧紧的,低头在她发间狠狠的嗅着她清雅的芬香。

    就在他心情渐渐平缓下来时,听到她在他怀中不冷不热的问道,“怎么,心情如此不好,是因为陶小姐要被处斩了吗?”

    这话就似一盆脏水从他头顶泼下,气得他瞬间又黑了脸,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龇牙咧嘴的恼道,“你再敢胡说八道我非收拾你不可!你知道我做这些事都是为谁吗?”

    杨彩蝶垂下眼皮,既没正眼看他,也没再说话。

    然而,她越是如此沈少源越是气恼,抱着她突然翻床上一倒,轻巧的一个翻滚就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想想自己为了她在太皇太妃那里所受的侮辱,他就忍不住抓狂,结果这女人还一点都不体谅他,到现在还把他和陶玉娴扯在一起……

    他抬手一挥,放下床帘,重覆她身上的同时再次将她深深吻住。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要她……

    ‘咔’!

    ‘哐咚’!

    “啊!”

    伴随着几声异响,原本结实的木床突然倾斜,吓得杨彩蝶忍不住惊叫。

    床帘也随着塌落,瞬间把他们重叠的身子包裹住。

    沈少源同样被吓了一跳,一身邪火甚至全被吓没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抱紧她,让她娇小的身子完完全全的躲在自己身躯下。

    确定只是床榻了以后,他才撑起半个身子,迅速把床罩从头顶扯开。

    屋子里就他们两人,也没感觉到有不正常的玩意儿出现。

    “别怕,没事。”看着身下脸色都吓白了小女人,他也没急着下床,而是贴着她脸颊先哄她。

    “源哥哥……”杨彩蝶抱着他精壮的腰身,余惊未消的她几乎是下意识喊出口。

    “乖,我看看究竟是如何回事。”沈少源不由得勾起唇角,在她脸上啄了又啄。

    “嗯。”

    在她松开双手后,他才翻身跳下床。

    床也没全榻,只是床尾下沉,他走到床尾弯下腰一看,盯着那断裂的木脚,俊脸唰的变冷。

    只见床尾两根木脚都断了,而断裂的地方明显是被人锯断的!

    “该死的,是哪个混蛋做的?!”

    ……

    书房里

    杜青缘跪在地上,心虚的低着头,完全不敢看书桌后的男人。

    沈衍坐在椅子上把她瞪了又瞪,张好几次嘴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问话。

    “你……”

    谁能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来?

    可是一想起某人气急败坏跑来找他算账的样子,他又忍俊不禁。

    “咳!你说为何要做这种事?”

    好笑是好笑,可该责问的还是要责问!

    杜青缘低声回道,“彩蝶这几日心情不好,奴婢觉得她太委屈了,就想帮她治治沈公子。”

    “治他需要把床锯掉?”沈衍扳起玉脸。

    “他老是在半夜偷偷去找彩蝶,奴婢就想着若是把床脚锯断,他肯定就不会在彩蝶房里留宿了。”

    “那你可知此事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能有怎样的后果?”杜青缘抬起头,一双大眼仁闪动着许多不解,“奴婢试过,那床只睡一个人的话是不会塌的,要是睡两个人就不行。奴婢只是想替彩蝶赶走沈公子而已,没有要伤害他们。”

    “你!”沈衍两眼盯着她,顿时有种无语的感觉。默了一下,他突然眯起眼试探的问道,“你知道他们在房里做何吗?”

    “知道,他们在床里睡觉。”杜青缘脸颊微红,不好意思的又低下了头。

    “就只是睡觉?”

    “沈公子都半夜去彩蝶房里,不是去彩蝶房里睡觉还能做何?”听他发问,杜青缘又忍不住抬头,继续不解的望着他。

    “咳!”沈衍手握拳头放在唇边轻咳起来,“你在杜家的时候没人教过你?”

    “教我什么?”杜青缘眨着眼,越来越糊涂。

    她一双大眼仁里全是疑惑,两道睫毛就跟扇子一样扇啊扇,看得沈衍嘴角不断的抽搐。

    想想她在杜家的情况,他大概已经知道为何了,对这种事他也不便再问下去。

    只是,对于此事他不得不追究,省得某人找他麻烦。

    于是又立马扳起脸色,“你可知错?”

    “嗯。”瞧见他变脸,杜青缘再一次心虚的低下头。

    “自己下去领十板子!”

    “是。”

    杜青缘也没为自己争辩,从地上爬起来后低着头转身离开了书房。

    ……

    这边床都坏了,肯定不能住了。

    沈少源一气之下直接把杨彩蝶的东西卷好,把她人一块带去了他住的鑫轩院。

    杨彩蝶从头到尾都没吭声,哪怕就是他把她领到他卧房里,她也一言不发。

    让她坐在床边,沈少源站在她身前,握着她双肩认真道,“我说过以后我去哪你就去哪,你只管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其他事都不用你操心。待把京城里的事办妥以后,我们就回北耀。”

    “随便。”

    “随什么便,你再说这种话我可真生气了!”不满她的冷淡,他语气突然恶起来。之前还知道叫他‘源哥哥’,下了床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已无家可回,到哪不都是一样吗?”杨彩蝶抬起眸子。

    她眼波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好似真的随遇而安,与世无争。可沈少源却极度不满,抓着她肩膀的双手忍不住收紧,似要逼她认真对待自己,“陶家出了这种事,我爹是不会再逼我娶她了,你懂吗?我们现在可以不回北耀,哪怕晚一些回去也行,只要你为我生下孩子,将来的事我一定办得让你心满意足!”

    “呵呵。”杨彩蝶突然轻笑。

    “笑什么?”

    “怎么个心满意足?回头孩子归你,再给我几个铜板打发?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不久前在昭陵宫亲自向我说过,凡是跟过你的女人你都没有亏待过,我很想知道,到时候你会给我什么才能让我心满意足。”

    “呸呸呸!那些胡话你也信?”沈少源脸黑如墨。

    “我也不知道你的话中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只知道我要么全信,要么一句都不当真。所以,你现在什么也不用说,因为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的。”杨彩蝶扭开头,勾着嘴角苦笑起来,“从庄园里出来,我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现在的日子虽然好过,可终究不是我想要的,我只能安慰自己过一天算一天。”

    沈少源心口一紧,坐在她身旁将她抱住,手掌不停的轻抚着她的背,在她头顶道,“谁说你无家可归?我一开始不就说了吗?以后我到哪你就到哪,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我知道要让你受很多委屈,但我没办法改变老头子的想法,只求你快些为我生下一男半女,只有这样老头子才不会再逼我。”

    “你女人不是挺多的吗?随便找一个为你生孩子就行了,何必找我?”

    “都是骗你的,你还当真?”沈少源抬起她下巴逼他看着自己,哭笑不得的道,“二十岁那年我突染怪病,一直不见好转,前两年更是病疾恶化,只剩一口气险些丧命。要不是一个无名的游医相救,我现在已经埋进土里了。你说,我哪来功夫去勾搭女人?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王爷,我爹还找过他给我开了不少药送去北耀呢。”

    “大病?什么病?”杨彩蝶眉头皱得紧紧的,被他抱在怀里的身子也不由得绷紧坐直。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病,刚开始的时候时常感到疲乏,比常人嗜睡。我以为是平日里太操劳所以就没放在心上,谁知道几年后病情加重,一觉睡下就醒不来了。侯府里的人都以为我死了,好在我爹发现我还有一口气悬着,就派人到京城来求王爷。王爷因为京中事务走不开,就向我爹推荐了一名江湖游医,最后那名游医将我救醒,随后我又在家中密室休养了一年多才痊愈。”见她一脸的紧张和担忧,沈少源眼眸中也多了许多欣慰,接着露齿笑道,“说这么多,你不会又以为我是在编造故事骗你吧?”

    “哼!”杨彩蝶立马又扭开头。

    “彩蝶。”将她柔胰紧握在手中,他突然深情唤道,“我有找过你,可是我找来找去,打听到的都是你爹去世的消息,没有人知道你的下落。那一年寻找你无果后我回到北耀就开始犯病,到病愈时我爹逼我成亲,还用侯位威胁我,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世上,所以就答应了他……”

    “别说了,我没有追问这事。”杨彩蝶还是不愿意正眼看他。

    “彩蝶……”

    “公子,太夫人派人来请你过去。”门外突然传来下人的禀报声。

    沈少源不得不打断要出口的话,朝房门应道,“知道了。”

    见她还低着头,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现在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但我发誓,欠你的我沈少源将来一定加倍弥补你。”

    杨彩蝶缓缓的抬起头,“我什么都不要,我也不怕别人闲言碎语,你不必担心我因为这些而离开你。”

    总算听到她回应了,沈少源有些激动,在她脸上不停的亲了亲,“你先休息,我去祖母看看,很快就回来。”

    “嗯。”

    沈少源这才放开她,见她乖巧的坐着,他勾了勾唇角,然后才去开门。

    他刚离开没多久,就有人到鑫轩院找杨彩蝶。

    听闻来人的报信说杜青缘挨了板子,她惊讶得赶紧往翠云轩跑去。

    床榻就榻了呗,她都没有责怪青缘,怎么沈衍还让她挨板子呢……

    ……

    “祖母,你唤孙儿来有何事?”见到高堂上坐着的人,沈少源讨好的上前。

    “少源,陶玉娴的事你书信给你爹了吗?”沈太夫人严肃的问道。

    “祖母,我还在想该如何向他说明呢。你知道的,他和陶锦良交情匪浅,这事让孙儿向他说明,只怕他会误认为是孙儿在其中搞鬼。”

    “难道你在其中没有‘功劳’?”沈太夫人不满的瞪着他。

    “少源。”旁边的沈夫人接着问道,“这到底是如何回事?那陶玉娴是真的与胡人勾结吗?”

    “婶娘,这事你该问衍弟才是,他一样有参与的。你们问我,我说什么你们又不信。”沈少源故意说得很委屈。

    “我们没有不信你,我们只是觉得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你爹和陶锦良又是几十年的交情,他要问起这事来我们也好有个交代啊!”沈夫人温声细语的解释道。

    见沈太夫人用一种‘不说实话就不放过他’的眼神瞪着他,沈少源只好笑着投降,“好好,我说就是。王爷虽然宠爱王妃,可王爷也不是是非不辨之人,陶玉娴的事没一点冤枉她,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裴珊被放出来不是我们相信了她的话,而是想通过她把胡人余党引出来,可陶玉娴却还三天两头往她那里跑,殊不知王爷和王妃早就算到了她要被裴珊利用。”

    “你怎么不提醒她呢?”沈太夫人皱眉问道。

    “祖母,你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到处都是捉拿贺氏的榜文,京城谁人不知贺氏与胡人勾结?陶玉娴还帮贺氏送信,你觉得这事是能提醒就可以避免的吗?”沈少源沉着脸反问。

    “这……”沈太夫人哑口无言。

    “娘,少源没说错,那陶玉娴不是个愚昧之人,她明知贺氏被通缉却还帮着贺氏做事,这分明就是知法犯法。”沈夫人也忍不住替侄子说话。

    “我也没说王爷和王妃不对,只是觉得事发突然,那陶玉娴看着挺端庄的,怎么会去做这种蠢事呢?加上王妃突然到府上,也没事先跟我们说明一下,从陶府回来我是越想越不对劲儿,这才把你叫过来问问。”沈太夫人解释道。

    “祖母,不管如何,陶玉娴犯的都是死罪,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至于陶锦良,平日里他纵容陶玉娴诸多,包括上次在太师府发生的落水一事,也是陶玉娴心存歹毒想陷害王妃,而陶锦良事后还觉得自己女儿冤枉,此事王爷早就给他记下了的。眼下没有治他死罪,也算网开一面了。所以你们再如何替他喊冤,也无济于事,为了沈家不被牵连,你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为好。”沈少源郑重的提醒道。

    “陶玉娴陷害王妃?”沈太夫人和沈夫人听得同时惊讶起来。

    “哼!”提起这事,沈少源就忍不住冷哼,“这事我也是才知道,原来根本不是陶玉娴说的那样!那日在太师府,陶玉娴为了让人误会王妃心肠歹毒,就自己跳进了池子里。她之所以受伤,确实是王妃所为,但王妃是气不过她卑劣的行径才在水中将她打伤。还有王妃落水,是杜青缘发现了陶玉娴陷害人的心思,主动把王妃推进水里,为的就是替王妃化解这场陷害。”

    听他说完,婆媳俩都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事情真相会是这样。

    “原来如此,难怪杜青缘只在牢中待了两天就被放出来了,如今还与王妃这般亲近。”沈夫人恍然大悟的道。

    “呵呵!她入牢都是做给陶家看的,听说她是自己求着要离开杜家,王妃同情她遭遇,威胁了杜长林一番,杜长林真以为自己女儿惹出了大祸,立马就写了断绝书。”

    “那她到衍儿身边也是王妃的主意?”沈夫人好奇的追问起来。

    有关这事她可是糊涂得很。

    自己儿子是什么脾气她还能不清楚?

    让他成个亲就像要他命一样,一边抗拒一边又自己领个女人回府,把他们一家都整糊涂了。

    偏偏她这个儿子口风紧,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呵呵!”沈少源笑得眉飞色舞,“婶娘,这跟王妃没关系,是衍弟欠了杜青缘人情,恰巧杜青缘无家可归,所以衍弟就把她给带在身边了。”

    “衍儿欠杜青缘人情?”沈太夫人和沈夫人又听懵了。

    “你们可别再问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沈少源赶紧打住。

    婆媳俩同时剜了他一眼,都有些不满。

    不过能知道这么多对她们来说已经够了,沈夫人突然转移了话题,“少源,你跟彩蝶姑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听说你刚把她接到你院里去了?”

    瞧着自家祖母又板起脸色,沈少源干笑道,“我也要跟衍弟一样收个丫鬟在身边做事,祖母,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衍弟是你孙儿,我还是你长孙呢,你可不能偏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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