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烦烦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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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雨势渐大,伴随着电打雷鸣。

    纪格非只是浅眠,没多久便被惊醒,不得入睡,而后侧躺着看着女孩的容颜,看着她蹙眉的模样,伸出一只手捂着女孩的耳朵,让她好心安眠。

    静静的看着她一会,男人握住女孩的小手,放在手里轻轻揉捏,然后咬上她的手指,轻甜的啃噬着。

    过了一会,女孩开始辗转反侧。

    男人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闹钟,凌晨三点,也差不多是女孩该醒的时候,便伸进被子拿出玻璃瓶,自己悄悄起身离开,锁门。

    江星瑶迷糊醒来,下意识的摸摸内裤,起身去了卫生间。

    还好她是用了两个,不然把人家的床弄脏了就不好了。

    女孩换过以后,又晃悠悠的爬回床上,眨了眨眼,而后慢慢陷入了睡眠。

    只是后半夜就睡的不□□稳了,身后膈的难受,女孩身体往外一滚,凉凉的,她忍不住蜷缩着身子,又滚回了身后的热源处。

    虽然总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在乱动,但因力道也不是很重,女孩潜意识里也懒得去理,只顾睡自己的。

    隐约间,她听见男人闷哼的轻笑声,像是压低嗓音发出的,低沉,醇厚。

    早上醒来,江星瑶还有些懵懂。

    蓝色的窗帘透着浅浅的光芒,眼前是陌生的环境。

    她那因为生理期而有些糊涂的脑袋,终于渐渐恢复了清明。

    只要想到她穿着男人的内裤,穿着男人的睡衣,就羞耻的连脚趾头都蜷起来了。

    而后生平第一次庆幸自己是在外地上学,这要是被母亲知道了,少不了挨一顿训。

    虽然她知道做得不对,但还是不想以成人的身份再接受训话。

    江星瑶眷恋着温暖的被窝,默默赖了会床,然后起床。

    掀开被子的时候,鲜冷的空气无孔不入。

    女孩赶紧缩着脖子,穿着棉拖,从小板凳上拿出自己的外套披上,穿衣服的时候却觉得手指有些酸涩的疼痛。

    她把手放在面前前后翻转,也没有看到什么虫蚁咬过的痕迹,便没有放在心上。

    江星瑶进了浴室稍微处理,而后打开锁着的门,走到客厅。

    客厅的窗帘被拉开,在地上投射出一小块并不明媚的阳光斑块。

    女孩走进,才发现雨早就停了,只留下地上湿漉漉的颜色,证明它来过。

    江星瑶吸了口新鲜空气,而后闻着从厨房里隐约传来的香味,脚步有些迟疑。

    也不知是前进,还是老实的呆在空旷的客厅。

    女孩侧着头思考了一会,蹑手蹑脚的走到厨房的门口。

    男人穿着件惹眼的暖黄毛衣,颜色很干净,修长的黑裤子越发显得腿长,脚上是昨天她穿过片刻的凉拖。

    她低头看着脚上的棉拖,莫名的有几分羞耻。

    这是男人穿过的。

    知道想到这个,她心里就有些发慌。

    “醒了?”

    纪格非回头,看着又在神游、脸上茫色的女孩,忍不住唤醒了她。

    “啊?”江星瑶回过神来,“醒了。”

    纪格非一边打碎鸡蛋,一边提醒道:“客厅的桌子上有新的牙刷,你先去洗漱,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女孩轻声道:“好。”

    她站在那,看着男人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偶尔抬头看向自己,眼里只有安宁并无催促之意。

    江星瑶又神游般的拿着牙刷回到卧室,她看着浴室镜子里的自己,蓬头垢面,只是用清水洗了下脸,因为没有护理,脸上某一块很快就有些起皮。‘

    到底是哪里,吸引到他了呢?

    又能吸引多久呢?

    江星瑶决定放下这个问题,把头发先扎起,然后开始洗漱。

    好在洗漱池旁有凡士林,她抹了抹脸,盖掉了起皮的那一块。

    正准备离开,眼角却看到晾在靠窗位置的粉色内裤。

    她怔了怔,眼里有点迷惑,难道是昨天自己洗的么?

    江星瑶想了一会,也没有想起来是什么洗的,也就不去想了。

    总不会是男人洗的吧?

    说出来她都不信。

    餐厅客厅相处一个空间,只是被分割为两个地方,所幸房屋面积够大,倒也宽敞。

    客厅里,男人正在端盘。

    江星瑶噗嗤噗嗤跑过去准备帮忙,却落了空。

    “你坐着就行。”

    男人把煎蛋面包放在女孩面前,而后又不伦不类的放了碗粥。

    女孩见帮不上忙,也不插手,就安静的坐在那。

    等到两人都入座,江星瑶面露歉意,“对不起,昨天麻烦你了。”

    “没事。”纪格非看着她,微微笑意,“能帮到你,我很开心。”

    江星瑶拿着勺子的手顿在空中,对上男人温柔浅色的眼睛,而后若无其事的盛了一勺喝下,“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说声谢谢。”

    她敛眉,想着除了男人第一次见面是戴着黑框眼睛,就没有见他带过,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总觉得现在的他,莫名温柔的有些可怕。

    饭后,女孩收拾下了东西,把晾着的内裤用吹风机烘着,等着回去晾晒,至于自己的打底裤,虽然上面还有些痕迹,但是外套宽大,也能遮着几分,忍忍也就过去了。

    但是身上穿着的内裤,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等到了校门口,江星瑶飞快说了句,“我会买条新的内裤给你。”而后打开车门飞奔离开了。

    纪格非笑着,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息不见,调车回去。

    她一路背着相机狂奔,气喘吁吁,虽然知道动作不雅,身后的男人说不定还在看着她,但是她顾不上那么多了,已经在男人面前丢尽了面子,也不差这一点了。

    只是她没有注意,路上不断回头看向她的好奇的眼睛。

    回到宿舍,只是中午,平常这个时候室友还在吃午饭,但是很诡异的,她坐下休息后,室友便一下子都围了过来,皱着眉宇看向她。

    江星瑶不解的看向跟她关系不错的花放,却没有得到回应。

    她有些心虚,放下相机,把内裤晾在阳台,“是不是阿姨查房了,记了我的名?”

    花放摇了摇头,“星瑶,你跟班长,真的分掉了?”

    江星瑶一愣,“上周就分了,怎么?他来要他的快递?”

    “不是啊。”秀安凑得更近了些,“你不知道呀,他们宿舍传出来王新文得了hiv,周五上完课就去医院了,现在都还没回来,估计下午的课都不来了!

    “怎么可能!”江星瑶下意识的否决,忽而记得她们分手的缘由,不由一惊,呢喃道:“应该不会吧。”

    吴子研看到她脑袋瓜子这般不灵窍,抓了把瓜子放在手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是真傻还是白傻?王新文得了hiv,你作为他的前女友,还不赶紧去医院做个检查!这事闹得贴吧都炸了,学校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花放跟她关系一向亲近,但是对于她们恋爱的细节并不太清,她也不会过多干涉,只是谁都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尤其是文质彬彬的王新文居然有可能患上这种症状,一看就是个不自爱的,她都后悔当时还帮着王新文说话了。

    江星瑶站起来,从衣柜中拿出新的打底裤内裤装在袋子里,准备去浴室洗澡,顺便回答了这个问题,语气有些清淡,“我们没有发生过关系。”

    吴子研磕着瓜子,也不知是一种什么的语气,似嘲讽,似冷笑,“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秀安拉了拉吴子研的袖子,让她少说两句。

    江星瑶低着头换了棉拖,也有了几分烦躁,拿着手机,跟花放道:“我去洗澡了。”

    关上门,隐约还能听见吴子研独特的烟嗓,“一夜未归,回来就急着去洗澡,谁知道干嘛去了。”

    秀安往她嘴里塞了个红薯干,“少说两句。”

    江星瑶低着头,沿着小道走向浴室,觉得有些委屈。

    也不知吴子研哪里看她不顺眼,平常总是拿话怼她。

    虽然她不太回来,却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以前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现在也不知是不是生理期情绪化太过严重,心里委屈极了。

    一时忍不住,找了个偏僻的长椅坐下,打通了母亲的电话。

    她母亲是一位优秀的语文老师,性格严谨,学风也是,对她也是从小管的严,从发饰到坐姿都有严格的要求,幸好江星瑶性格内向,脾气乖巧,所以能忍的也就忍过来了。

    只是在外地上大学,没有了母亲的管教,她性格也开朗很多,也偶尔会冒出反叛行为,比如恋爱就是瞒着家里的,因为心虚也有两周没有打电话回去了。

    电话接通,听到熟悉的声音,江星瑶的眼泪刷的就掉下来了。

    江母一向了解自己的女儿,“是生理期还是被谁欺负了?”

    话到嘴边,江星瑶又不知该如何解释,难道要说我瞒着你谈了场自认为美好的恋爱,可是男友却女票女昌,甚至可能患上hiv。

    她这会才清晰的认识到,什么叫不会作就不会死,只能怪她识人不清。

    于是顺着母亲的话,委屈的嗅嗅鼻子,“生理期,很难受。”

    江母细细的嘱咐,“你在学校也不方便做姜汤,要是实在难受,就吃点镇痛药,睡一觉,睡着就不疼了。”

    “妈!”江星瑶又差点落下泪来,“我想你了。”

    “不是快到清明了,就几天了。”江母又压低了声音,嗓子中有着说不出来的疲惫,“你外公不太好,也想你了,你要是时间来得及,就多请几天假。”

    江星瑶一惊,“外公怎么了?”

    江母叹了口气,“年纪大了,摔了一跤,我就在老家呢,等你回来再说吧。”

    “怎么不早跟我说呢。”江星瑶沉默,轻声道。

    江母无奈的笑着,“你还小,要上学呢,这些事你就别问了。”

    江星瑶低头敛眉,“那我早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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