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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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1、

    晋国,在南域有一定的名气,它能够被修士知晓,完全是因为地境内的一处火域。

    人们不知火域为什么永不熄灭,自荒古到现在,也不知道燃烧了多少个年代,存在的岁月,很难说清。

    地上无草木,地下无岩浆,根本没有支撑燃烧的物质,只有火焰,不知它为何长久不熄,根本扑之不灭。

    南域内,一般的修士根本不敢靠近,但绝顶修士炼器时,必然会将这里作为首选,此地的火焰具有神秘的力量,可助“器”成型,烙印下“道”与“理”。

    当然,火域不是什么祥和之地,平日宁静时还好,若是烈焰腾腾,席卷高天时,将极度危险,连大能都要避退。

    关于此地,有很多记载,最古老的史籍中,甚至牵扯到了“仙”还有荒塔。不过,只有寥寥几笔,甚是模糊,言语不清。

    然而,此时沈遨只身一人进入了火域,径直来到了第九层,九色雾丝汹涌,这里的温度恐怖吓人,让圣人都要怯步,也唯有他这样的特殊体质才能抵抗。

    当他深入第九层尽头时,有‘沙沙’声传来,像是有什么生灵在爬动,沈遨心中一动,转身望去,见到了终极仙焰!

    火域尽头,是一片干枯之地,光秃秃,没有一点生气,连焰火皆无,但传说这里烧死过一位仙,荒塔曾在此沉浮数千年。

    那是一簇火焰,腾腾跳动,恐怖无比,像是可以烧塌诸天万界,温度炽热,法则交织。

    这不是寻常意义上的火,并不是多么巨大的一团,但却是由符文组成的,以神链交织而成,一个又一个符号在跳动。

    一株小树在移动,沙沙声正是源自它,火焰跳动,是一片又一片的符文,神秘莫测,烧塌诸天,焚毁永恒。

    这是一个让人惊畏的地方,连圣人见到这簇终极火焰都要颤栗,没有人可以抗衡,沾中必成劫灰。

    火域第十层的仙火,很特别,由纯粹的符号组成,并不像是神焰,有种古朴的气息,富有道韵,当年荒塔都在此地沉浮过,借助它淬炼己身,修复裂痕。

    而且古代至尊对此火都有些忌惮,因为过去拥有他的人都没有得善终,像是不详之物,却又始终不灭。

    “啾啾呃…”

    树焰摇曳,不足一米高,在一条枝桠上出现一只小鸟,羽翼绚丽,啾啾叫个不停,与焰火一样,也是由符文与道则组成。

    “仙凰!”

    沈遨颇为吃惊,它形似一只凰,栩栩如生,不足巴掌大,浴火而动,神秘莫测。

    “厄昂喃廛火炬坻埯伽......”

    沈遨眸子很亮,当场诵出一段古老的祭祀语,想要与它进行沟通。

    然而,那团火很淡定,清亮而透彻,悬在虚空中,跟他对峙,不曾有任何变化。

    他口干舌燥,在这里磨叽了小半个时辰,最后嗓子都快冒烟了,那团树状仙火不曾动弹一下。

    这气的他,真想一巴掌给抓过来。

    “这应该是神话时代以前的古老祭祀音,也不知属于哪个时代,竟也不管用。”沈遨皱起了眉,这簇仙火若是一个不慎,会被焚成灰烬,不能轻易触碰。

    这一次,他的眉心在发光,天眼睁开,要看破一切虚妄,仙火为符号组成,古老的吓人,也不知存世多少年了。

    忽然,沈遨感觉身上的一件器物一颤,有些灼热,他取了出来,发现竟然是白虎道人的半截魔刀有了感应。

    火域的终极仙焰,让断刀灼热,这让沈遨有点惊讶,他持在手中,向前迈步,仔细感应与寻找。

    迈了十余步,他驻足,半截魔刀发光,上面那些暗淡的血迹变得鲜红,宛若要滴落下来。

    这种威能让沈遨都有了一种强大的压迫感,也不知是白虎道人,还是属于妖帝,或者两者皆有,那种血液活性太强了。

    白虎道人曾冠绝一个时代,横扫天上地下无敌,手中的魔刀也不知饮了多少英灵的血,当中不乏至强者,但最后却于万年前被击碎,如今不足一半,而且上面裂痕密布,像是随时会崩开。

    “锵”

    仙火出现,沉寂多年的魔刀再动,挣脱出沈遨的手掌,而后开始光华大作,不断的闪耀,向那火焰落去。

    沈遨怔了一下,而后倒退。

    炽热不是关键,那符文才是根本,是仙火可怕的原因所在,半截魔刀落下,符文火焰跳动,将它淹没。

    断刀抖动,铿锵作响,而后破碎的部分开始融化,竟然在重组!

    沈遨吃惊,这半截魔刀在利用仙火重煅自我,进行修复,沐浴这种神秘的火焰再塑镜身,要知道,它内部的神祗已死,这纯属潜意识与仙火产生了共鸣。

    到了后来,刀上的很多裂痕都消失了,重新光滑,幽幽寒光更甚,但毕竟只是半截,缺少另一半,那些碎片天知道在何方。

    他轻轻一叹,盘坐了下来,等待魔刀修复完毕,不去打扰。

    这个过程整整持续了八九日,期间域外竟然有光雨飞来,是皇器残片,落于火光中,与断刀重合,修补上了小部分。

    但依旧差了半截,最后还是残器,只不过比以前强多了,裂痕消失。

    很久后,半截魔刀飞回,落在他的手中,增添了一股神性。

    “仙火,真是非凡。”沈遨这些日子一直在关注,小小一簇,他却放佛看到了无穷无尽的道在演化,包涵诸天。

    然而,他刚一动,神力才绽放,那团火便有感,瞬息扑了过来,快到极致。

    整片天地一下子璀璨,它的光芒比刚才盛烈了万倍不止,让人双目都要失明了,他大叫不好!

    这火太妖孽了,恐怖到邪乎,绝对能焚死准帝。

    他身体发光,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滞了,陷入短暂的时空凝固,然而他吃惊的发现,这团火已到了近前,快到不可思议。

    “我靠。”沈遨吐出两个也不知多少年没有说过的字。

    所幸,仙火发出柔和的光,不再恐怖,将他笼罩。

    拳头大的火团发生变化,开始延展,先是化成了一株青莲,能有多半尺高,完全由符号组成,异常的神秘。

    这株莲,怎么……很像青帝?

    刹那间,这团火又变了,化成一轮黄金大日,横在虚空中,也是由符号组成的。

    “在模仿太阳真经?”他神色一震。

    接着,这团火再变,又化成一轮黑色明月,太阴气弥漫,在虚空中撒过。

    “太阴!”沈遨神色阴晴不定,这团火能感应到他学过的法、接触过的古经,这是在效仿,还是在与他沟通?

    这太诡异了,火光平和,在其面前不断变换,火中一枚又一枚符号如金属铸成,光泽闪动,并有质感。

    “又开始了!”沈遨瞳孔如刀锋,一眨不眨地盯着。

    它的变化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真实,甚至有了生命气息。

    此时,火团再次化成一株青莲,三叶撑天地,一缕又一缕混沌气垂落,如同秩序神链,哗啦啦作响。

    “更像了,万古青天一株莲!”

    随后是太阳,金色大日横空,傲立苍天上,照耀十方界,演绎万古不灭法,神秘无比。

    “原来可以如此!”

    沈遨心头剧震,这团火并未展示具体的术,只是在演绎、摹刻,而后阐释出一种超脱的意境,让他都产生了极大的触动。

    它像是一面镜子,映照出无上法,同时,亦能摹刻万道!

    一团火,摹刻天下万道,融汇世间无尽法,自古至今,始终长存,也不知摹刻了多少种古法,细想起来实在恐怖。

    “以火为镜。”沈遨目光盛烈。

    他让自己静心,就这样看着那些法与道,观看这团火一遍一遍的演绎,映照己身,观看道途上的弱点。

    “真正的超脱!”

    任何一种古经或禁术,都是开创者才能发挥到最强,因为那是最适合他自己的东西,后人很难契合到完美境,哪怕同样是一位古尊。

    沈遨盘坐在此十日,一遍又一遍,感悟极深,领悟到了创法者昔日的心境,产生了共鸣。

    他的体内,经文自鸣,且多达数十部,此刻像是有数十位神祗在一同诵经,溢出的神辉,将他照耀的如仙王一样神圣,不可侵犯。

    最终,神辉内敛,仙火又化作半米多高的树状,一只巴掌大的仙凰栖居在上,灵动而神秘。

    “啾啾……”

    那只鸟儿跳跃,浴火而生,形似神凰,站在一米高的树焰上叫个不停,炽热的温度迎面扑来。

    它在振翅,竟要飞起,不过终于是没有离开树焰,张口吐出一缕光,如一道鲜艳的闪电,洒落而下。

    “它在召唤什么?”沈遨早已自悟道中醒来,感觉到体内有一物发热,与神凰产生了共鸣。

    他取出一块仙料,顿时一道道炫目赤光射出,瑞彩千条,神虹万道,刺目的光华四射。

    妖艳的炫目,美丽的让人心醉,晶莹中神彩流淌,无法正视,隐约间可见,神凰纹路烙印在上,神秘而瑰丽。

    “啾啾”

    那只巴掌大的凰鸟张嘴连吐微光,洒落下来,凰血赤金散发的光更盛了,它上面的纹络在清晰而神秘。

    氤氲蒸腾,灿烂无边,赤霞将沈遨整个人都染红了,近乎剔透,有凰鸣在发出,清冽而震耳。

    凰血赤金,与那缕细小的光在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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