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二十年前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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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漠抚着额头苦笑了出来:“真是困难啊!”

    烟花更加灿烂。

    颜漠站住了脚,仰望着天空,满天流光星火,恰似下雨一般,忽然爆开了一朵硕大无比的金灿灿菊花,由里到外一层一层绽开,映的星空璀璨无比,可转瞬又归于寂静,曳着光尾消散在夜幕之中。

    烟火把这里照得宛如白昼,托尼却突然脸色一变,急急忙忙跑走——

    颜漠好奇,跟着他走,问:“怎么了?”

    “马戏团要表演了,我要快点回去!迟到就不好了!”

    “你是要去表演傀儡戏吗?”

    托尼一边跑一边说:“是的啊。”

    颜漠厚颜无耻的问:“那我能进去看吗?”

    “当然可以。”托尼道。

    “哎呀!”拐角处突然跑出来一个人,紧接着一声惊呼声响了起来。

    随即是物件落地的纷乱响声。原来一个小小的花童正在附近卖花,与奔跑中的托尼撞了个满怀,手中提篮也翻了,篮子里各色花朵纷纷扬扬散了一地。

    “喂,我说,两位同志,我走好好的呃路,你们怎么撞到我了?这么多花,你们要怎么赔我?!”小花童不满意的看着满地的花朵,心疼极了,转而瞪着颜漠二人。

    “抱歉抱歉!”颜漠连忙道歉,然后问:“请问支付宝可以吗?”

    此话一出,托尼和小花童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智障。

    颜漠仿佛觉得有什么不对,问:“你们手机给我看一下。”

    托尼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了解锁键。

    颜漠瞄了瞄手机上的时间……

    托尼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的不是现在这个年份……差不多是二十年前……

    怪不得杂耍艺人会从四十多岁变成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怪不得整个马戏团的装修风格有点复古……

    怪不得这里的人不知道支付宝!

    托尼掏出钱递给小姑娘,转头对颜漠道:“谢谢,但是这花是我撞翻的,应该是我负责。”

    颜漠倒也没说什么,因为她身上的确没有带现金。

    小花童接过钱,拾起地上的花,鼓着小嘴教训道:“你们以后走路看着点,撞到什么就不好了。”

    托尼笑着说是,低着头帮小花童整理花朵。

    “我们走了!”托尼似乎知道颜漠也要去马戏团看戏,便拉着颜漠走了。

    “嗯!”小花童看着这么有礼貌的哥哥,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好了很多。

    马戏团的舞台上,各种动物狂欢,杂耍艺人费力表演,还有一个自称客串小丑的小丑。

    小丑说:“我是客串小丑,每个人的世界我都要客串一次!我是客串的小丑,我和普通小丑不一样,人们只会观看、取笑小丑,而我会观看、取笑你们!”

    也许是他太狂妄的话语激怒了观众,一开始有一个观众扔烂菜叶,刚巧打在小丑头上,显得这位客串小丑更加滑稽,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笑声,紧接着更多的烂菜叶子、臭鸡蛋被扔到小丑身上。

    客串小丑似乎在哭泣,他用悲伤的语气说着一个小丑的故事。

    从前有个小丑,不小心摔伤了,满脸血。

    人们都笑着说,小丑表演非常好,道具很逼真。

    只有一个小女孩对妈妈说,小丑哭了。

    但没人听见,一个人也没有。

    小丑费尽心思让别人大笑,却忘了让自己微笑。

    小丑替别人抹去忧伤,却忘了替自己拭去眼泪。

    小丑为别人化上滑稽的彩妆,却忘了为自己卸下伪装。

    小丑让别人开怀大笑,却让自己强颜欢笑。

    一向嬉笑的小丑哭了,

    台下的人愣了下,却自发鼓起掌来。

    他们认为小丑演的很真,

    却不曾想小丑有他的悲伤。

    泪流毁了小丑的妆,台下掌声热烈。

    小丑独自悲伤。

    颜漠仔细回忆一下,马戏团的人员名单她曾经看过,如果没记错的话,根本没什么客串小丑这号人物,虽然她看的是二十年后的,而这马戏团是二十年前的,但颜漠觉得没哪个讨生活的小丑会闲着没事讲什么悲伤故事。

    小丑的主要目的就是逗别人开心,哪个小丑会闲着没事说悲伤故事呢?

    此地已经非常诡异了,现在这个客串小丑出现在这里有点令她不安。

    ……然后颜漠忍不住找旁边的人借了一个臭鸡蛋,重重的砸在客串小丑的脑袋瓜子上,道:“小丑先生你可以下台了!毕竟你只是个小丑,你不应该有眼泪,因为,小丑终究是要退场的。”

    “对对!滚下去!”此起彼伏的呼声几乎淹没了颜漠,颜漠看到无数臭鸡蛋飞上去,臭鸡蛋扔完了,还有人扔石头……

    石头飞过颜漠旁边,打在小丑头上,小丑顿时头破血流。

    观众席上传来一阵一阵的笑声。

    颜漠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仅仅凭着自己主观猜测,就判断客串小丑……似乎有点太武断了。

    虽然内心有点小愧疚,但颜漠仍然没有什么表现,如果她的猜测是错的,那小丑并不是活生生的人,可能只是别人的记忆而已。

    小丑说:“我只是小丑,小丑终将退场,但我会在暗处观察,观察你们的悲观离合,这就是我客串小丑的乐趣!在我客串小丑的眼中,每个人都只是小丑,存在的意义就是让我取笑你们的愚蠢!”

    颜漠又一枚臭鸡蛋砸在小丑的脑袋上……刚才对小丑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脑海中甚至很诡异的闪过一个念头:怪不得这什么客串小丑不红呢……

    那位客串小丑终将退场。

    颜漠满怀期待的瞪着托尼的表演。

    一开始,表演很好,托尼还会腹语,木偶栩栩如生,台下观众掌声不断,可是表演中途,提木偶的线突然断了,木偶表演被迫中途停止。

    “哎!”观众席上传来很多遗憾的叹息声。

    马戏团表演结束之后,颜漠想要去后台,还没去就听到很多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托尼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仗着自己红了,仗着自己是我们马戏团的台柱子,居然越来越飘了,老板,你管管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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