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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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成这个当事人既然出现，又说出了这样的话语，那这一战绝对是打不下去了。
元皓叹息一声，撤步让开，令段玉成得以在寇仲的搀扶下来到辛娜娅的面前。
“辛娜娅……帮主来接我了。”他凝视着辛娜娅的美目柔柔说出这样的话语，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他对辛娜娅显然并非毫无情意。
辛娜娅当然知道他这话语之下的意思，面色自然一片冰冷。她定定的看了元皓和寇仲一眼，像是被夺去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眸中皆是愤恨。
但，这愤怒在她眼里只是一闪而过，她知道现在形势逼人强。故而她的眼睛很快就落在了段玉成的身上。
这一刻，她那一双美目中却带着丝丝心疼，她虚弱的伸手抚摸段玉成的脸颊：“他将你害至如此，你怎么还如此挂念他？你可知晓他这些日子过得多快活，不但偷得和氏璧，更是功力大进，每日出没酒宴王府，哪管过你们的死活？你为何仍对他留心在意？”
“这……”段玉成闻言如遭重击，他扭头紧紧盯着搀扶住他的寇仲，虚弱的求证：“帮主。辛娜娅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个嘛……”寇仲顿时语塞。
他有心反驳，大声的宣布事情并非如此，他并没有将段玉成他们抛之脑后，但他最终还是无法出口反驳的话语，最近的事情很多，他被别的事情牵扯了太多的经历，关于段玉成，他也只是拜托宋师道帮忙探查而已，要说将他完全，那也是差不多了。
他沉默下来。
他的沉默，似乎成了一种默认的信号。
段玉成未觉其他，只以为他心存愧疚不敢答话，当下轻叹一声伸手推开一直搀扶着他的寇仲，轻声而决然的说道：“帮主，我要脱离双龙帮。”
“……”寇仲愕然，也有些愧疚，顿时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才好。
元皓见他不知所措，顿时叹息一声，轻摇脑袋：“无恶不作的邪教教徒所说的话，你也能信？你可知道这些日子，他们两人究竟遭遇什么？若只信别人而不信自己人，那你这一辈子的成就也就这样了。”
“嗯？”元皓的话语令段玉成有些疑惑，他看了看辛娜娅，又看了看寇仲，确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信谁的。
要说他完全对寇仲绝望也是不对，可辛娜娅毕竟是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救了自己的人，她对自己的轻易，段玉成完全感受得到。就感情而言，段玉成是绝不愿相信辛娜娅会骗了自己的。
只是……
段玉成着实有些为难了。
元皓斜眼瞄了他一眼明白他心中的纠结，当下也不逼迫他，而是冲着寇仲说道：“你直接将这些日子遭遇的情况和他说了吧。让他自己判断，这些事情的好歹……”
“额……好吧！”寇仲微微一愣，明白元皓的意思，知道他给自己寻了一个说服段玉成的机会。
段玉成是一个有潜力的人，寇仲自然不愿意简单的放弃他。既然元皓为自己争取了一个机会，那寇仲当然不会放弃。
当下，他清了清嗓子，九真一假的诉说起来：他说了许多，将自己与慈航静斋、阴癸派的恩仇都告诉了段玉成，也说明了他对王世充的看法。
寇仲的口才其实很不错的，他一番言语下来，将事情说得合情合理，听得段玉成连连点头。不知不觉，他对寇仲已经信服了几分。
对于寇仲的辩解，辛娜娅自然是看不惯的，她几次开口想就寇仲话语中的“弱点”指责他，却因为她本身对这些事情的不熟而被寇仲给反驳了回去。如此三两下之后，她闭上了嘴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因为寇仲吐露出太多的秘密，而面色木然。
她知道自己走不了。毕竟寇仲拿出这么多机密和她分享，又哪里能让他轻易离开。
她沉默起来，等待寇仲最后将话说完，宣布对自己的“判决”。
这样的判决并没有等待多久，是随着段玉成被说服，寇仲脸上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我们回去吧！子陵也很挂记着你。”寇仲这样向段玉成提出邀请。
“嗯！”段玉成点头，随之又有些迟疑：“那辛娜娅怎么办？”
“自然是跟着你一起了。”元皓淡淡的笑着，理所当然的说道：“她喜欢你，想做我们双龙帮的媳妇。出嫁从夫，她不跟跟着你，难道还回到大明尊教那等乌烟瘴气的地方么？”
“这……”听元皓将事情说得如此直白，段玉成心中千喜万喜，可脸上却挂着些许羞赧。他还算是纯情男子，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嗯，事情就这样……”段玉成还迟疑着，但寇仲也以帮主的身份将这事情拍板确定下来，他扭头朝向辛娜娅：“怎么样，对于我的提议，你是怎么看的？”
“……”辛娜娅沉默了一会，她有意拒绝，却突然感到一股带着杀意的气机锁定了自己，她心下一惊，明白这事情由不得自己拒绝，最终也只能点头屈服：“好吧！”
四人就此离开了小院。辛娜娅有些不舍，但亦无可奈何。而段玉成对此更不在意。
大伙走走谈谈，在如水的月色之下回到了和徐子陵回合地方。
众人相见自是一阵欢喜，而对大明尊教颇有研究的跋锋寒也将他了解到的关于大明尊教的种种恶事告知辛娜娅，试图通过揭露大明尊教的恶幕，来动摇辛娜娅对大明尊教的认可——这不得不说还是有点效果的，至少辛娜娅对寇仲众人的态度隐约也好了那么一丝。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只有一点元皓不太满意。他一直想得到的大明尊教典籍《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始终没有得到。
对于这本经典，辛娜娅不露丝毫口风，而段玉成对此更是毫不知情。
元皓下手的时间早了点，段玉成还没加入大明尊教，更没有成为大明尊教的原子，自然不可能拥有这等经典了。
怎么办呢？
元皓对此也一筹莫展。
然而时间并不会因为他的一筹莫展而停滞，世界离了谁都会转，大明尊教的报复也是一样。事实上睚眦必报一天到晚，倒是那些邪门歪道天然具备的素质。元皓在拿下辛娜娅之后便想过大明尊教的报复必然会到来，但他没有想过大明尊教的报复来的竟然那么快。
就在元皓袭击大明尊教那间小院的第二天，就在众人安顿下来的这个据点里，就在元皓即将进门的一瞬间，刺杀来临了。
屋子高处的瓦片如被火药一般被炸开，然后又在某种异力的引导下化为炮管里射出的散弹朝元皓的脑袋兜射而下。
尖锐的啸声陡然惊起，蕴劲气的千万点瓦片木屑笼罩了元皓的前后作用。
元皓所在的方圆一丈许，皆是这些杂乱碎屑的涵盖范围。
好大的声势。但元皓知道这只是用来惑人耳目的诱饵而已。
他抬头凝神，准确的把握到顺着这些碎屑飞扑而下的人影。霎那间，他的眼睛眯起，满目都是璀璨的剑光。
剑光骤来，元皓体会到被闪光弹迷住究竟是怎样的感觉。他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的脸面如同被针扎中似的疼痛，一时间甚么也看不见了。
“不好！”元皓暗道一声，他两袖灌输真气团团的旋舞起来，脚下着像装了车轮子一般飞速的后退，试图避开这等猝然而至的剑势。
“呲……呲……”剑锋戳穿棉布的声音不住的响起。
元皓退的算是飞快，但刺客的进击也不慢。一招占据主动，他的攻势便如水银泻地一般连绵不绝，尽管元皓挥舞的大袖阻隔了他的眼睛，但他依着刺客的本能施展剑招，其剑锋之锐处道道比着元皓的要害而去。
“真是老道的刺客……如此威势……莫非这就是著名的影子刺客杨虚彦？”感受到对方的实力，元皓的脑海中猛然掠过这么一个名字。
当下，他不敢怠慢，灵巧的铜棍猛然出现在他的手中，带起尖锐的啸声，往剑势的来源处猛力刺出。
截杀！
“叮！”
元皓的铜棍猛然架在杨虚彦这雷霆万钧一剑的锋锐处。
铜棍之上的近万斤力道勃然而发，如滚滚洪峰汹涌的闯入杨虚彦的经脉，似乎要将自己所遇到的一切都摧毁殆尽。
这狂猛的力量即使是边不负都吃受不起，而杨虚彦似乎另有应对之策。
在剑棍交击的瞬间，元皓就感到杨虚彦的长剑立时传来一股奇怪的拉扯力道，不但将他施展的劲道完全落在空处，更是一个牵扯向外，让他手中的铜棍差点脱手甩飞。
“厉害！”元皓暗赞一声，手中棍势猛然一变，双手持滚，横担而压，改用一个“镇”字决，生生将这样的力道消磨干净。
而此时，杨虚彦则猛然拔高自己的身形，手中长剑急速抽刺，朝元皓的铜棍连点而去。
“叮……叮……叮！”但听三声清脆的响起，杨虚彦竟是借着剑锋刺中铜棍而得反作用力高高跃起，朝原先被他撞破的漏洞升腾而去。
他是刺客，不是战士，一击不成随即远遁，作为刺客他的举止规矩自然都是刺客的那一套。
他要逃了，可元皓却不愿意他就此逃走。
因为元皓记忆起来，杨虚彦也是大明尊教的当代原子——这就意味着自己若能拿下他，则自己很有可能在他的身上拿到自己一直想要获得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
“这或许是自己获得这本经书最后机会了。”莫名的元皓心里升起这样的念头。
当下，他手中铜棍一抖，一道意念发出，将铜棍化为长逾三丈的软鞭，宛如灵动的大蛇由下而上缠向杨虚彦的双足。
突然的变故让杨虚彦很是吃惊，就像前面元皓手中出现的铜棍一般，他怎么也没有想出来元皓究竟将铜棍藏在了何处。
“他身上明明没有隐藏铜棍的地方啊。我刚才看他还是空手呢。”这样的奇怪在杨虚彦心中一闪而逝。
不过，这样的疑惑以后还可以再考虑。眼下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应对这猛然抽至的软鞭。
人在半空，想要移动却是十分困难的，但杨虚彦却有着将这等不可能化为可能的能力。
在空中换气，进行简单的移位，这等高深技巧他也是掌握的了。
当下他猛吸一口气，身形攸然加快三分，硬是比飙射而来的软鞭更快的抵达屋顶的破口。
然而他的上升也就到此为止了。虽然他去势未尽，犹有余力，但偌大的破口却诡异的有了阻隔——一层薄薄的透明膜印在上面，让杨虚彦的速度在一瞬间下降。
杨虚彦能够逃出生天的关键便在于他的速度。眼下他的速度骤然变慢，元皓的长鞭很自然的就卷到了他腿上。
随着有若实质的触感传来，元皓手持长鞭用力的一拉，便将杨虚彦扯到了地上。
“嘭！”
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骤然之下杨虚彦直接被摔了一个头昏眼花。
这一刻他心中暗叫不好。当下也不管自己手中的长剑，却是手足并用的挣扎起来，想要别寻另外的逃亡之路。
但元皓哪里容得他再次放肆。
长鞭突兀的再变成大刀。元皓持刀在手，迈步向前。在杨虚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挥刀横斩，一抹雪亮刀芒耀起，从杨虚彦的脖子上抹过，直接将他那颗还算是英俊的头颅斩飞到天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杨虚彦不明所以，他只觉得自己后颈处一凉，一阵莫名的疼痛袭来，自己的意识随即便陷入黑暗之中。
他死了。被誉为新生代年轻高手的影子刺客杨虚彦死了，死在他想要对付目标的反杀之下。
杀人者亦会被人杀死。
杨虚彦的遭遇无疑证明了这一点。
而随着杨虚彦的死，他身上的好东西很自然的也换了一个主人。
“真是大丰收啊！幻魔身法、幻影剑法、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嘿嘿，杨虚彦身上的好东西还真不少呢。”看着从杨虚彦身上摸出来的这些武功秘籍，元皓脸上绽开了如花的笑颜。
段玉成这个当事人既然出现，又说出了这样的话语，那这一战绝对是打不下去了。
元皓叹息一声，撤步让开，令段玉成得以在寇仲的搀扶下来到辛娜娅的面前。
“辛娜娅……帮主来接我了。”他凝视着辛娜娅的美目柔柔说出这样的话语，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他对辛娜娅显然并非毫无情意。
辛娜娅当然知道他这话语之下的意思，面色自然一片冰冷。她定定的看了元皓和寇仲一眼，像是被夺去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眸中皆是愤恨。
但，这愤怒在她眼里只是一闪而过，她知道现在形势逼人强。故而她的眼睛很快就落在了段玉成的身上。
这一刻，她那一双美目中却带着丝丝心疼，她虚弱的伸手抚摸段玉成的脸颊：“他将你害至如此，你怎么还如此挂念他？你可知晓他这些日子过得多快活，不但偷得和氏璧，更是功力大进，每日出没酒宴王府，哪管过你们的死活？你为何仍对他留心在意？”
“这……”段玉成闻言如遭重击，他扭头紧紧盯着搀扶住他的寇仲，虚弱的求证：“帮主。辛娜娅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个嘛……”寇仲顿时语塞。
他有心反驳，大声的宣布事情并非如此，他并没有将段玉成他们抛之脑后，但他最终还是无法出口反驳的话语，最近的事情很多，他被别的事情牵扯了太多的经历，关于段玉成，他也只是拜托宋师道帮忙探查而已，要说将他完全，那也是差不多了。
他沉默下来。
他的沉默，似乎成了一种默认的信号。
段玉成未觉其他，只以为他心存愧疚不敢答话，当下轻叹一声伸手推开一直搀扶着他的寇仲，轻声而决然的说道：“帮主，我要脱离双龙帮。”
“……”寇仲愕然，也有些愧疚，顿时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才好。
元皓见他不知所措，顿时叹息一声，轻摇脑袋：“无恶不作的邪教教徒所说的话，你也能信？你可知道这些日子，他们两人究竟遭遇什么？若只信别人而不信自己人，那你这一辈子的成就也就这样了。”
“嗯？”元皓的话语令段玉成有些疑惑，他看了看辛娜娅，又看了看寇仲，确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信谁的。
要说他完全对寇仲绝望也是不对，可辛娜娅毕竟是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救了自己的人，她对自己的轻易，段玉成完全感受得到。就感情而言，段玉成是绝不愿相信辛娜娅会骗了自己的。
只是……
段玉成着实有些为难了。
元皓斜眼瞄了他一眼明白他心中的纠结，当下也不逼迫他，而是冲着寇仲说道：“你直接将这些日子遭遇的情况和他说了吧。让他自己判断，这些事情的好歹……”
“额……好吧！”寇仲微微一愣，明白元皓的意思，知道他给自己寻了一个说服段玉成的机会。
段玉成是一个有潜力的人，寇仲自然不愿意简单的放弃他。既然元皓为自己争取了一个机会，那寇仲当然不会放弃。
当下，他清了清嗓子，九真一假的诉说起来：他说了许多，将自己与慈航静斋、阴癸派的恩仇都告诉了段玉成，也说明了他对王世充的看法。
寇仲的口才其实很不错的，他一番言语下来，将事情说得合情合理，听得段玉成连连点头。不知不觉，他对寇仲已经信服了几分。
对于寇仲的辩解，辛娜娅自然是看不惯的，她几次开口想就寇仲话语中的“弱点”指责他，却因为她本身对这些事情的不熟而被寇仲给反驳了回去。如此三两下之后，她闭上了嘴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因为寇仲吐露出太多的秘密，而面色木然。
她知道自己走不了。毕竟寇仲拿出这么多机密和她分享，又哪里能让他轻易离开。
她沉默起来，等待寇仲最后将话说完，宣布对自己的“判决”。
这样的判决并没有等待多久，是随着段玉成被说服，寇仲脸上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我们回去吧！子陵也很挂记着你。”寇仲这样向段玉成提出邀请。
“嗯！”段玉成点头，随之又有些迟疑：“那辛娜娅怎么办？”
“自然是跟着你一起了。”元皓淡淡的笑着，理所当然的说道：“她喜欢你，想做我们双龙帮的媳妇。出嫁从夫，她不跟跟着你，难道还回到大明尊教那等乌烟瘴气的地方么？”
“这……”听元皓将事情说得如此直白，段玉成心中千喜万喜，可脸上却挂着些许羞赧。他还算是纯情男子，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嗯，事情就这样……”段玉成还迟疑着，但寇仲也以帮主的身份将这事情拍板确定下来，他扭头朝向辛娜娅：“怎么样，对于我的提议，你是怎么看的？”
“……”辛娜娅沉默了一会，她有意拒绝，却突然感到一股带着杀意的气机锁定了自己，她心下一惊，明白这事情由不得自己拒绝，最终也只能点头屈服：“好吧！”
四人就此离开了小院。辛娜娅有些不舍，但亦无可奈何。而段玉成对此更不在意。
大伙走走谈谈，在如水的月色之下回到了和徐子陵回合地方。
众人相见自是一阵欢喜，而对大明尊教颇有研究的跋锋寒也将他了解到的关于大明尊教的种种恶事告知辛娜娅，试图通过揭露大明尊教的恶幕，来动摇辛娜娅对大明尊教的认可——这不得不说还是有点效果的，至少辛娜娅对寇仲众人的态度隐约也好了那么一丝。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只有一点元皓不太满意。他一直想得到的大明尊教典籍《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始终没有得到。
对于这本经典，辛娜娅不露丝毫口风，而段玉成对此更是毫不知情。
元皓下手的时间早了点，段玉成还没加入大明尊教，更没有成为大明尊教的原子，自然不可能拥有这等经典了。
怎么办呢？
元皓对此也一筹莫展。
然而时间并不会因为他的一筹莫展而停滞，世界离了谁都会转，大明尊教的报复也是一样。事实上睚眦必报一天到晚，倒是那些邪门歪道天然具备的素质。元皓在拿下辛娜娅之后便想过大明尊教的报复必然会到来，但他没有想过大明尊教的报复来的竟然那么快。
就在元皓袭击大明尊教那间小院的第二天，就在众人安顿下来的这个据点里，就在元皓即将进门的一瞬间，刺杀来临了。
屋子高处的瓦片如被火药一般被炸开，然后又在某种异力的引导下化为炮管里射出的散弹朝元皓的脑袋兜射而下。
尖锐的啸声陡然惊起，蕴劲气的千万点瓦片木屑笼罩了元皓的前后作用。
元皓所在的方圆一丈许，皆是这些杂乱碎屑的涵盖范围。
好大的声势。但元皓知道这只是用来惑人耳目的诱饵而已。
他抬头凝神，准确的把握到顺着这些碎屑飞扑而下的人影。霎那间，他的眼睛眯起，满目都是璀璨的剑光。
剑光骤来，元皓体会到被闪光弹迷住究竟是怎样的感觉。他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的脸面如同被针扎中似的疼痛，一时间甚么也看不见了。
“不好！”元皓暗道一声，他两袖灌输真气团团的旋舞起来，脚下着像装了车轮子一般飞速的后退，试图避开这等猝然而至的剑势。
“呲……呲……”剑锋戳穿棉布的声音不住的响起。
元皓退的算是飞快，但刺客的进击也不慢。一招占据主动，他的攻势便如水银泻地一般连绵不绝，尽管元皓挥舞的大袖阻隔了他的眼睛，但他依着刺客的本能施展剑招，其剑锋之锐处道道比着元皓的要害而去。
“真是老道的刺客……如此威势……莫非这就是著名的影子刺客杨虚彦？”感受到对方的实力，元皓的脑海中猛然掠过这么一个名字。
当下，他不敢怠慢，灵巧的铜棍猛然出现在他的手中，带起尖锐的啸声，往剑势的来源处猛力刺出。
截杀！
“叮！”
元皓的铜棍猛然架在杨虚彦这雷霆万钧一剑的锋锐处。
铜棍之上的近万斤力道勃然而发，如滚滚洪峰汹涌的闯入杨虚彦的经脉，似乎要将自己所遇到的一切都摧毁殆尽。
这狂猛的力量即使是边不负都吃受不起，而杨虚彦似乎另有应对之策。
在剑棍交击的瞬间，元皓就感到杨虚彦的长剑立时传来一股奇怪的拉扯力道，不但将他施展的劲道完全落在空处，更是一个牵扯向外，让他手中的铜棍差点脱手甩飞。
“厉害！”元皓暗赞一声，手中棍势猛然一变，双手持滚，横担而压，改用一个“镇”字决，生生将这样的力道消磨干净。
而此时，杨虚彦则猛然拔高自己的身形，手中长剑急速抽刺，朝元皓的铜棍连点而去。
“叮……叮……叮！”但听三声清脆的响起，杨虚彦竟是借着剑锋刺中铜棍而得反作用力高高跃起，朝原先被他撞破的漏洞升腾而去。
他是刺客，不是战士，一击不成随即远遁，作为刺客他的举止规矩自然都是刺客的那一套。
他要逃了，可元皓却不愿意他就此逃走。
因为元皓记忆起来，杨虚彦也是大明尊教的当代原子——这就意味着自己若能拿下他，则自己很有可能在他的身上拿到自己一直想要获得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
“这或许是自己获得这本经书最后机会了。”莫名的元皓心里升起这样的念头。
当下，他手中铜棍一抖，一道意念发出，将铜棍化为长逾三丈的软鞭，宛如灵动的大蛇由下而上缠向杨虚彦的双足。
突然的变故让杨虚彦很是吃惊，就像前面元皓手中出现的铜棍一般，他怎么也没有想出来元皓究竟将铜棍藏在了何处。
“他身上明明没有隐藏铜棍的地方啊。我刚才看他还是空手呢。”这样的奇怪在杨虚彦心中一闪而逝。
不过，这样的疑惑以后还可以再考虑。眼下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应对这猛然抽至的软鞭。
人在半空，想要移动却是十分困难的，但杨虚彦却有着将这等不可能化为可能的能力。
在空中换气，进行简单的移位，这等高深技巧他也是掌握的了。
当下他猛吸一口气，身形攸然加快三分，硬是比飙射而来的软鞭更快的抵达屋顶的破口。
然而他的上升也就到此为止了。虽然他去势未尽，犹有余力，但偌大的破口却诡异的有了阻隔——一层薄薄的透明膜印在上面，让杨虚彦的速度在一瞬间下降。
杨虚彦能够逃出生天的关键便在于他的速度。眼下他的速度骤然变慢，元皓的长鞭很自然的就卷到了他腿上。
随着有若实质的触感传来，元皓手持长鞭用力的一拉，便将杨虚彦扯到了地上。
“嘭！”
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骤然之下杨虚彦直接被摔了一个头昏眼花。
这一刻他心中暗叫不好。当下也不管自己手中的长剑，却是手足并用的挣扎起来，想要别寻另外的逃亡之路。
但元皓哪里容得他再次放肆。
长鞭突兀的再变成大刀。元皓持刀在手，迈步向前。在杨虚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挥刀横斩，一抹雪亮刀芒耀起，从杨虚彦的脖子上抹过，直接将他那颗还算是英俊的头颅斩飞到天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杨虚彦不明所以，他只觉得自己后颈处一凉，一阵莫名的疼痛袭来，自己的意识随即便陷入黑暗之中。
他死了。被誉为新生代年轻高手的影子刺客杨虚彦死了，死在他想要对付目标的反杀之下。
杀人者亦会被人杀死。
杨虚彦的遭遇无疑证明了这一点。
而随着杨虚彦的死，他身上的好东西很自然的也换了一个主人。
“真是大丰收啊！幻魔身法、幻影剑法、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嘿嘿，杨虚彦身上的好东西还真不少呢。”看着从杨虚彦身上摸出来的这些武功秘籍，元皓脸上绽开了如花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