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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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你这是怎么了？”刘然依稀还记得他虽然爱打架斗狠，心底却是善良的，小的时候自己被大一些小一些的孩子欺负，他看见了都会帮自己喝骂那些小孩。
“哎，一言难尽啊，倒是你，我真是没有想到啊！”林四似乎是不愿意说起自己的事，缅怀一句之后，有些惊奇的盯着刘然。
刘然腼腆一笑，“长大了，慢慢就开窍了。”
林四点头，确实时过境迁，时间改变的东西太多太多。
“四哥，虽然你不想说，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如果有什么事来找我，能帮的我肯定帮。”警察下车之后，刘然发现乘客们眉眼之间的阴郁已经消散，说明他们已经没有了危险，可是林四眉眼之间的阴郁却是越来越浓重，连带着孩子也会有所危险。
“谢谢你刘然，不过我的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林四感激的一笑，轻轻抚摸着小男孩的脑袋。
刘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还记得王怡然的事儿，他并不是万能的。
刘然回到家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吃过午饭了，小望雅也在床上睡着了，八月份的蜀都还是有一些炎热，不过刘家的老房子靠着山边，阳光直射不到，还算凉爽，配合着房顶的三页大风扇，望雅睡得香甜。
吃过午饭的刘然跟老太太闲聊就聊到了林四，“奶奶，你还记得村东边儿林家的四哥吗？”
“哦？出去了十几年没有回来那个？”老太太似乎是在自己的记忆里面搜寻了一会儿，楞了一下才说道。
“嗯，今天我碰到他了，在车上。”
“回来了？也好，也该回来了。”说完老太太不理刘然回房照顾望雅去了。
刘然听了一半，听得一头雾水，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见村长快步的走向了刘家，“老太太，老太太！”
“村长怎么了？”刘然看到村长焦急的样子，以为出了什么事。
“刘然回来了，你奶奶呢？”似乎确实有急事，村长都没顾着刘然，直往屋里走。
“建国，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老太太听到有人叫她，从里屋走了出来。
“老太太，你快跟我走去看看吧，林老太太快不行了。”村长一边喘气一边说。
“嗯。”老太太听到这个消息似乎并不太吃惊，淡淡的吩咐一旁有些傻眼的刘然，“望雅已经醒了，你等等把她抱到娟子那儿去，过来帮忙。”
刘然呆呆的点点头，直到老太太跟村长出了院门才听见望雅的哭声，连忙过去把刚睡醒的望雅给抱了起来。
等刘然安顿好了望雅来到村东头的时候，林家的房子外面已经立好了望山钱，香烛已经点好，远远的看去，灵堂已经设好，刚刚在车上碰到的林家三人已经披麻戴孝在堂前跪了下来，老太太则在旁边跟一些人吩咐着什么。
“奶奶。”刘然绕过繁忙的众人，来到了老太太的身边。
“刘然，跟着村长他们去山上帮忙。”
“嗯。”刘然看到村长等人正在一旁，手里拿着些锄头铲子，就跑过去准备帮忙。就在这个时候，却听见一声声的汽车鸣笛，几辆黑色的轿车向着林家驶来。
刘然看到从汽车上下来了一行人，黑衣黑墨镜，刘然嘴巴一撇，搞得跟黑社会一样，而当中一人，光头圆脸，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一条跟手指一样粗的金项链，被众人簇拥在中间，向着林家走去。
只见光头来到大门外的迎宾桌前，从桌子上去下一张白条纸，轻轻放在刘老太太面前，“先生贵姓？”老太太没有在意他凶神恶煞的外表，淡淡的问。
“免贵姓马。”
说完就站在旁边等老太太用毛笔在条纸上写下“马先生敬挽”，待得老太太写完，他说一声谢谢，接过条纸，然后又从桌上抽出三根香，径直向灵堂走去。来到堂前，把手中的白条交给身边的人挂到了墙上，用灵堂前的烛火点燃三根香，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起身面对林四一家人，依然是恭敬的鞠躬，林四回礼。做完这一切，光头大汉又被众人簇拥着出了林家，坐上汽车离开了。
这一出看的刘然是真的莫名其妙，林家老头老太太一辈子都在这小乡村，要说认识这种人物应该也是不可能，那就只能是四哥的朋友了，可是那人上香回礼的时候，四哥一点波动都没有，似乎跟陌生人一样。
想不通的刘然在村长的催促中就不想了，当务之急是帮忙办完丧事。
葬礼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刘然这两天也在帮忙，并没有回市府大院去，期间叶英慧打电话来问了问，得知此事也是让刘然帮忙带她上一炷香，刘然也照做了，终于在第三天，该出殡了。
这几天的葬礼，林四话很少，跟着村民帮忙请来的乡下道士，道士让跪就跪，让起就起，他的眼神十分默然，好似没有感情，只有当视线转移到妻子和孩子身上的时候可见一点温柔和担忧。小孩子也很乖巧，虽然他还不太能理解生离死别，不明白刚刚才认识的太奶奶为什么就躺在了那大箱子里，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哭，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下跪，不过明显的感受到父母的心情不好，也就一直乖乖的待在妈妈的怀里，看着爸爸在那忙来忙去。
出殡的在上天还未亮，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来了，农村就是这样，你走全村子都会来送一送。
顺利入土过后，林四一一谢过来帮忙的乡亲，就在大家从山上回到村子的时候，第一天出现那些个黑衣人又在林家等着了，众人都向林四看过去，只见林四摇摇头对大伙儿说，“我的朋友来访，这几天谢谢各位乡亲了，改日林四在登门拜访。”说完向着大家鞠了一躬，领着妻子向家里走去。
众人虽然还有些疑惑，不过既然林四都说是朋友，大家也没有继续留的必要了，都各回各家休息去了。
刘然本来也想扶着老太太回家休息了，不过在临走的时候，刘然发现林四眉宇间的阴郁已经快要溢出来的感觉，他顿住脚步对老太太说，“奶奶，你先回去休息，我还有一点儿事。”老太太见孙子神色严肃，也就不多说，拍拍刘然的手，跟着村民一起散了。
刘然见村子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就折返回林家，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刘然还记得林四身上可还是有枪的，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刘然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林家院子的墙外，见四周没有人，他轻轻的爬上了围墙。还是刚刚那个院子，农村人家的院子里大多都有一棵树，林家也不例外，院子的边上有一棵樱桃树，樱桃成熟的时候，这里经常有村子里的小孩跑来摘樱桃，林家奶奶也不吝啬，每次有孩子来她都让他们自己摘，自己就在旁边站着看着他们，保护他们，就像林四小的时候一样，不过现在的樱桃树下却又是一番景象了。
林四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嘴角还有血迹，女人和孩子没有看见，应该是在屋子里。看得出林四刚刚被殴打过，不过他并没有吭声，似乎是怕屋子里的孩子听到。那个前两天来上香的光头大佬坐在樱桃树下的一张凳子上，旁边站满了穿黑衣服带墨镜的装逼分子。场面有些滑稽，却也有些让人心悸。
“四哥，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承认吗？”光头男子示意旁边的人不要动手了，对着在擦血迹的林四说。
“光头，不是你四哥干的，四哥怎么认！”林四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轻轻笑着说。
“四哥，其实我也相信不是你干的，可是上面的爷不信啊。”似乎是不满意林四的说法，光头从衣服里面拿出一包烟，慢慢点燃，给了林四一支，自己又点燃一支。
“光头，其实怎么回事儿，你清楚我也清楚，你跟我到了蜀都，给了我几天时间处理家务事，我已经很感激了。”林四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似乎是为了驱散空口的疼痛，缓缓的说道。
“四哥，你也别怪兄弟，怪就怪你太自负吧，放心嫂子和大侄子不会有事的。”说完他就对手下的人挥挥手。
“四哥，你这是怎么了？”刘然依稀还记得他虽然爱打架斗狠，心底却是善良的，小的时候自己被大一些小一些的孩子欺负，他看见了都会帮自己喝骂那些小孩。
“哎，一言难尽啊，倒是你，我真是没有想到啊！”林四似乎是不愿意说起自己的事，缅怀一句之后，有些惊奇的盯着刘然。
刘然腼腆一笑，“长大了，慢慢就开窍了。”
林四点头，确实时过境迁，时间改变的东西太多太多。
“四哥，虽然你不想说，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如果有什么事来找我，能帮的我肯定帮。”警察下车之后，刘然发现乘客们眉眼之间的阴郁已经消散，说明他们已经没有了危险，可是林四眉眼之间的阴郁却是越来越浓重，连带着孩子也会有所危险。
“谢谢你刘然，不过我的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林四感激的一笑，轻轻抚摸着小男孩的脑袋。
刘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还记得王怡然的事儿，他并不是万能的。
刘然回到家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吃过午饭了，小望雅也在床上睡着了，八月份的蜀都还是有一些炎热，不过刘家的老房子靠着山边，阳光直射不到，还算凉爽，配合着房顶的三页大风扇，望雅睡得香甜。
吃过午饭的刘然跟老太太闲聊就聊到了林四，“奶奶，你还记得村东边儿林家的四哥吗？”
“哦？出去了十几年没有回来那个？”老太太似乎是在自己的记忆里面搜寻了一会儿，楞了一下才说道。
“嗯，今天我碰到他了，在车上。”
“回来了？也好，也该回来了。”说完老太太不理刘然回房照顾望雅去了。
刘然听了一半，听得一头雾水，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见村长快步的走向了刘家，“老太太，老太太！”
“村长怎么了？”刘然看到村长焦急的样子，以为出了什么事。
“刘然回来了，你奶奶呢？”似乎确实有急事，村长都没顾着刘然，直往屋里走。
“建国，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老太太听到有人叫她，从里屋走了出来。
“老太太，你快跟我走去看看吧，林老太太快不行了。”村长一边喘气一边说。
“嗯。”老太太听到这个消息似乎并不太吃惊，淡淡的吩咐一旁有些傻眼的刘然，“望雅已经醒了，你等等把她抱到娟子那儿去，过来帮忙。”
刘然呆呆的点点头，直到老太太跟村长出了院门才听见望雅的哭声，连忙过去把刚睡醒的望雅给抱了起来。
等刘然安顿好了望雅来到村东头的时候，林家的房子外面已经立好了望山钱，香烛已经点好，远远的看去，灵堂已经设好，刚刚在车上碰到的林家三人已经披麻戴孝在堂前跪了下来，老太太则在旁边跟一些人吩咐着什么。
“奶奶。”刘然绕过繁忙的众人，来到了老太太的身边。
“刘然，跟着村长他们去山上帮忙。”
“嗯。”刘然看到村长等人正在一旁，手里拿着些锄头铲子，就跑过去准备帮忙。就在这个时候，却听见一声声的汽车鸣笛，几辆黑色的轿车向着林家驶来。
刘然看到从汽车上下来了一行人，黑衣黑墨镜，刘然嘴巴一撇，搞得跟黑社会一样，而当中一人，光头圆脸，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一条跟手指一样粗的金项链，被众人簇拥在中间，向着林家走去。
只见光头来到大门外的迎宾桌前，从桌子上去下一张白条纸，轻轻放在刘老太太面前，“先生贵姓？”老太太没有在意他凶神恶煞的外表，淡淡的问。
“免贵姓马。”
说完就站在旁边等老太太用毛笔在条纸上写下“马先生敬挽”，待得老太太写完，他说一声谢谢，接过条纸，然后又从桌上抽出三根香，径直向灵堂走去。来到堂前，把手中的白条交给身边的人挂到了墙上，用灵堂前的烛火点燃三根香，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起身面对林四一家人，依然是恭敬的鞠躬，林四回礼。做完这一切，光头大汉又被众人簇拥着出了林家，坐上汽车离开了。
这一出看的刘然是真的莫名其妙，林家老头老太太一辈子都在这小乡村，要说认识这种人物应该也是不可能，那就只能是四哥的朋友了，可是那人上香回礼的时候，四哥一点波动都没有，似乎跟陌生人一样。
想不通的刘然在村长的催促中就不想了，当务之急是帮忙办完丧事。
葬礼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刘然这两天也在帮忙，并没有回市府大院去，期间叶英慧打电话来问了问，得知此事也是让刘然帮忙带她上一炷香，刘然也照做了，终于在第三天，该出殡了。
这几天的葬礼，林四话很少，跟着村民帮忙请来的乡下道士，道士让跪就跪，让起就起，他的眼神十分默然，好似没有感情，只有当视线转移到妻子和孩子身上的时候可见一点温柔和担忧。小孩子也很乖巧，虽然他还不太能理解生离死别，不明白刚刚才认识的太奶奶为什么就躺在了那大箱子里，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哭，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下跪，不过明显的感受到父母的心情不好，也就一直乖乖的待在妈妈的怀里，看着爸爸在那忙来忙去。
出殡的在上天还未亮，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来了，农村就是这样，你走全村子都会来送一送。
顺利入土过后，林四一一谢过来帮忙的乡亲，就在大家从山上回到村子的时候，第一天出现那些个黑衣人又在林家等着了，众人都向林四看过去，只见林四摇摇头对大伙儿说，“我的朋友来访，这几天谢谢各位乡亲了，改日林四在登门拜访。”说完向着大家鞠了一躬，领着妻子向家里走去。
众人虽然还有些疑惑，不过既然林四都说是朋友，大家也没有继续留的必要了，都各回各家休息去了。
刘然本来也想扶着老太太回家休息了，不过在临走的时候，刘然发现林四眉宇间的阴郁已经快要溢出来的感觉，他顿住脚步对老太太说，“奶奶，你先回去休息，我还有一点儿事。”老太太见孙子神色严肃，也就不多说，拍拍刘然的手，跟着村民一起散了。
刘然见村子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就折返回林家，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刘然还记得林四身上可还是有枪的，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刘然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林家院子的墙外，见四周没有人，他轻轻的爬上了围墙。还是刚刚那个院子，农村人家的院子里大多都有一棵树，林家也不例外，院子的边上有一棵樱桃树，樱桃成熟的时候，这里经常有村子里的小孩跑来摘樱桃，林家奶奶也不吝啬，每次有孩子来她都让他们自己摘，自己就在旁边站着看着他们，保护他们，就像林四小的时候一样，不过现在的樱桃树下却又是一番景象了。
林四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嘴角还有血迹，女人和孩子没有看见，应该是在屋子里。看得出林四刚刚被殴打过，不过他并没有吭声，似乎是怕屋子里的孩子听到。那个前两天来上香的光头大佬坐在樱桃树下的一张凳子上，旁边站满了穿黑衣服带墨镜的装逼分子。场面有些滑稽，却也有些让人心悸。
“四哥，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承认吗？”光头男子示意旁边的人不要动手了，对着在擦血迹的林四说。
“光头，不是你四哥干的，四哥怎么认！”林四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轻轻笑着说。
“四哥，其实我也相信不是你干的，可是上面的爷不信啊。”似乎是不满意林四的说法，光头从衣服里面拿出一包烟，慢慢点燃，给了林四一支，自己又点燃一支。
“光头，其实怎么回事儿，你清楚我也清楚，你跟我到了蜀都，给了我几天时间处理家务事，我已经很感激了。”林四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似乎是为了驱散空口的疼痛，缓缓的说道。
“四哥，你也别怪兄弟，怪就怪你太自负吧，放心嫂子和大侄子不会有事的。”说完他就对手下的人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