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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清音被风珊珊一把推到了软榻之下，眼睁睁的看着她疯了一般的追了出去，扬起唇角，最终落下了一身的颓废和无助。

    柔软的雪狐皮毛上，还有被她刮破的印痕，狐狸毛飞洒了一地。

    指尖抚过皮毛上她留下来的印痕，突然发现狐狸毛上有些干涩的痕迹，像是被泪水浸透了一般。

    慕容清音心里一揪，她哭了？就在刚才，他想要她的那一瞬间，她竟然心痛的要哭了？

    这种觉悟，让慕容清音像是被什么毁天灭地的真相狠狠的打击到了，这千年来的坚持，因为这一滴眼泪，而骤然崩塌，灰飞烟灭。

    他一直都知道风珊珊之所以会选择留在他的身边，一来是对皇甫墨铉绝望而死心；二来是对这六世来对他痛下杀手而愧疚懊悔；三来，是为了舍己为人，保护着她的天下，她所在乎的亲人。

    她对他的感情里，隐藏着太多太复杂的纠葛，有同情，有隐忍，有不舍，也有责怪，或者他一直以为，在这些纷杂的情感中，多多少少的，会有她对他的一点点的爱意吧，即便没有像是爱鸿钧那样深情不悔，但总有那万分之一的位置，是留给自己的吧？

    慕容清音便自欺欺人的以为，那万分之一的位置，便是他固执着要得到她的信念和支撑，他一直都坚信着，只要她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让他宠她爱她陪着她的机会，总有一日，他会将那万分之一，渐渐的扩大，直到她忘记曾经种种的伤害..

    可如今，感受着她浸染在狐狸皮毛上的泪水，想着她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态，委曲求全的把自己交给他，慕容清音的心里，只剩下了一片苦涩和自嘲..

    这滴眼泪像是再告诉他，即便得到了风儿的人，也别想的得到风儿的心..

    不对，现在连人都别想得到了，因为她现在已经随着那道气息追了出去，仅仅只是因为，那微乎其微，若隐若现的气息，很像那个人..

    ....

    风珊珊垂头丧气的回到寝殿的时候，慕容清音正蹲在地上发呆，手中捏着雪狐皮，双眸空洞而木讷。

    听到脚步声，这才渐渐回了神，扭头看了一眼门前的女人。

    她的脖颈间，还残留着他的吻痕，肚、兜上的系带，松松垮垮的搭在肩膀上，只有一层轻纱披在身上，将她的曲线勾勒的玲珑有致。

    只是，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目光也有些涣散，看到慕容清音的一瞬间，风珊珊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无辜的缩了缩身子，躲在了门柱旁。

    光着的脚丫子，不停的蠕动着，双手垂在两侧，似乎因为不安和紧张，而轻微的颤抖着。

    慕容清音看到她如此惶恐不安的神情，心里一股恼怒不可自抑的迸发了出来，一直还算沉稳安静的气息，冷不丁的变得躁动了起来。

    像是一直被惊扰了好梦的雄狮一般，抬起手，随意抓起身边的一个琉璃盏，狠狠的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