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混吃混喝的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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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走过去，拿起旁边的毯子披她背上。
蒋桢看到他们，连忙擦干眼泪起来。“小川你回来了啊，这位是？”
“她叫吕萌，是我的恋人。”秦川扶着她，让她坐下。“表婶，希雅的事你别急，我会把她找回来的。”
蒋桢频频看这个听过几次名字的女孩，又向秦川点头。“小川，还好有你在，不然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说着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的讲：“我也不知道你跟你表叔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你表叔虽然这几年对你是苛刻了点，但我想他也是为你好。小川，你能不能别怪你表叔了？”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表婶，希雅都是我妹妹。”秦川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别想这么些了，表婶我送您回房休息。”
蒋桢在他的搀扶下起身。
吕萌也跟着起身，看他们上楼，犹豫的要不要跟上。这客厅没开大灯，昏沉沉怪恐怖的，尤其是刚死了个讨厌她的人。
秦川扶着蒋桢走上几个台阶，转头看站在房中的吕萌。
吕萌立即二话没说，紧跟上他脚步。
蒋桢一边走，一边念叨着：“我还记得你和希雅小时候，在这屋里玩捉迷藏，你表叔就算再忙也会在你们睡之前回来陪你们会儿……”
秦川从乡下回来已经十一岁了，还玩捉迷藏？
吕萌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秦川装没看见，打断碎碎念叨的蒋桢。“表婶，这房子有些旧了，要不要我找人来装修一下？这样您住着也舒服些。”
“不用，不用了。”蒋桢摆手。“反正再过不久，这里就要拆了。”
“拆了？”
“是啊，说是要建什么学校。”
建学校？
秦川迟疑了下。“那我这段时间帮表婶留意一下房子，找到合适的就搬过去。”
“小川啊，你不用操心我了。”停在房门前，蒋桢叹息的看秦川。“我要住在这里，我要等希雅回来再走。”
秦川嗯了声，没有多说，等她关上门就看吕萌。
吕萌偏头看他，笑。“小川，你现在是要带我去看你的房间吗？”
秦川搂着她往走廊的另头走。“别没大没小。”
“切，现在我是金主，你才没大没小。”
“那么金主，要我回车上拿领带吗？”
吕萌挑眉看他。
秦川也看她。
吕萌妥协。“好吧好吧，不过你得一直陪着我。”
“嗯。”
“寸步不离。”
“嗯。”
“上洗手间就算了。”
“你确定？”
吕萌纠结着眉。“大不了我不上了！”
秦川忍俊不禁的亲了她口。“别担心，这里是我家。而且秦尚武又不是死在这里，有什么好怕的。”
吕萌点头，钻进他怀里，小声的问：“能开着灯睡吗？”
秦川：……
这整个晚上吕萌都是钻在秦川怀里，紧抱着他睡的。
秦川抱着她，倒没有其它想法，只是想要不要多住几天？
享受被她全心身依赖的秦川，摸着她背想：她也没有记忆中那么天不怕地不怕，至少他现在知道她怕鬼了。
吕萌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透过他肩膀照射进来的阳光，又仰头看秦川。
秦川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八点了，要起床吗？”
“要。”吕萌伸懒腰，在他松开抱在腰上的手后麻利的爬起来，看房间里的摆设。
这个房子非常古朴，尽管秦尚武翻新了几次，可还是掩饰不住它陈旧的本质，以及它散发出的古色木香。
吕萌坐在床上，看到漆黑木桌上的照片，眨了眨眼睛。“秦川，那个是你妈妈吗？”
正穿衣服的秦川反头看了眼。“嗯。”
“真漂亮！”
“怪不得生出你这么帅的儿子！”
秦川：……
“快起床去唰牙。”秦川伸手把照片扣桌上。
吕萌有些遗憾，但也没执着，起床叠了被子就去洗漱。
等吕萌收拾好自己出来时，秦川已经不在房里了。
吕萌眼睛转了圈，好奇仔细的打量这里。
房间不算大，家具也很简单，一张桌子和衣柜，一点也看不出是富豪的家。不过说来也是，这是军区大院，奢靡之风实在不适合之里。
吕萌在房里踱着步，在转到桌子边的时候犹豫了下，伸手拿起秦川扣下的照片。
照片里面的女人有头美丽的金发，五官立体精致，风韵气质看着像是大家族出身。
这样的女人也不怪秦尚武为她着迷。
吕萌放下照片，再次打量这屋子。这里以前是秦川的家，现在可不可以理解，秦尚武搬来这里住，有一半原因是因为秦川母亲曾在这里住过？
秦尚武要是这么执着秦川的母亲，不是应该对他好点吗？最后怎么闹得降他职？再有，秦尚武要是真这么爱秦川的母亲，还能同时爱着蒋桢，以及将秦希雅宠上天？真是叫人难以置信。
秦尚武确实如吕萌所想，他起初是真的非常疼爱秦川，在小时候他对秦川和秦希雅的关爱都一样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时候像秦川母亲的秦川，长得越来越像他父亲。
秦川五官虽然继承母亲的深邃，尤其是那深蓝与众不同的眼睛，但他总是能在这张出色的脸上看到秦恒的影子，所以后面态度才会所有转变，甚至想过将他赶出家门和环宇。
可奈何他女儿喜欢他，加上他确实将环宇做的越来越好，才一直这样心中带刺的任由他呆在自己眼前。
至于蒋桢和秦希雅……
他和蒋桢是相敬如宾，秦希雅则是倾注他对秦川母亲所有的爱，因此才会将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最后还染上了毒品这东西。
吕萌走出房间，想了想又折回去，将相框里的照片拿出来，用手机拍了照又将照片揣包里。
楼下静悄悄的。
吕萌看了眼客厅就出去找秦川。
由于要拆的原因，院子里没几个晨练老人，加上院里大树叶落了一地，看起来还有点萧条。
秦川站在树边，陈二蹲在围着树根的石坛边，跟他在说什么，而不远处一个妇人在晾衣服。
陈二瞧着有些荒废的院子，无所谓讲：“这里征收改建是上面的意思，跟君煜国际没关系。你看看这破院子，还有什么好要的？今年搬出去好几家，现在这院子里就剩下不到五家人，再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不过你猜的没错，这学校确实是君煜国际接手承建。”
秦川点头。“那你们的新房分配在哪里？”
“市中心的北边。”
那里是Z国的机关政要之地，还是新城区，这算是升迁了。
陈二说的是满不在乎，但还是对这里满不舍的。
他们这小一辈的和老一辈的都在这长大，粗略算一下这院子也有好几十年头了，要被拆迁也正常。
秦川看走来的吕萌，问陈二。“计划是什么时候搬？”
吕萌走到他身边，抬头看古老的树。
陈二看了下她讲：“估计就这两个月吧。”
“这么快？”
“上面决定要动的地方，都非常快。”
“到最后通知时告诉我声。”
“嗯。”
吕萌在他们聊完后讲：“这树真大，你们猜它有多大年龄了？”
陈二笃定讲：“八十二岁。”
“你怎么知道？”
秦川抱住她，同样抬头看树枝。“因为这是爷爷他们搬进来时种的。”
陈二看他们成双成对的，脸上的怀念转而变成郁闷。他追了那么多女人，这白冰咋就那么难追呢？
就在这时陈母出来喊他们。“小川，勇郧，还有萌萌，来吃饭了。”
陈母这声萌萌喊得可一点不生疏。
吕萌好奇的看秦川。她都不认识她，她怎么会认识自己？
陈二没什么奇怪的，跳下石坛就往屋里走。
秦川朝她笑了下，没解释，搂着她跟上陈二。
吕萌一肚子疑问，走进屋里时冲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妇人也傻笑了下。
陈二的家里比秦川的家更古朴，但这里有生气？不对，简直是生气勃勃！
一张四角桌上，坐着一个劲瘦的老头。老头在抽着长杆烟，一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望着进来的吕萌。
在他的旁边坐着个不苟言笑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穿着简洁的衬衫，黑色的西装外套搭在椅子上。他看到进来的吕萌，一张严肃的脸上仍没什么变化，而那双内敛深沉的眼睛却似能将她看透般。
老头的另一边坐着蒋桢。蒋桢看起来苍老不少，不过这次她没再哭，甚至看到吕萌后脸上还带了点不自然的笑。
陈二进了屋就大大咧咧坐严肃的青年男人身边。
秦川依次叫了桌上的三人，搂着吕萌的手臂悄悄用力，带她走到桌边落坐。
吕萌硬着头皮，跟秦川一方坐下后就冲他们傻笑。
好紧张啊！
卧操，这是鸿门宴吗？
她可以不吃早饭了吗？！
秦川给吕萌介绍了陈父和陈大少。
陈父抽了口长杆烟，吐出烟雾的时候讲：“小吕，别拘束，把这里当自己家。”
吕萌，笑。
陈大少讲：“吕总，秦川就交给你照顾了。”
吕萌，继续笑。
陈二挠头，拿起筷子讲：“快吃吧，再不吃我跟哥都要迟到了。”说着就要去夹，被陈大少一巴掌打掉筷子。
陈父不满的看他。“没大没小的。”
陈二瞧了圈他们几人，不甘不愿的重新坐端正了。
吕萌看陈二委屈的样觉得新奇。她实在是没想到，在外面飞扬跋扈的陈二，在家里这么没地位。嗯，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他其实也没看起来那么差劲？
这时陈母进来，把最后一个菜放桌上。“吃啊，怎么不吃饭？”
陈父发话。“吃饭。”
众人这才纷纷拿筷夹菜。
吕萌战战兢兢的坐着，只夹自己面前的菜。
陈母给她夹了块肉。“萌萌你别拘着，想吃什么就夹。”
吕萌笑着点头。“谢谢伯母。”
秦川提醒她。“叫婶。”
“哦，谢谢婶。”
陈母笑开了花，又热情的给她夹了块猪脚。
吕萌看猪脚上还有几根没拔干净的毛，哭笑不得。
这猪脚一看就是自己拔的毛，倒也原生态，吕萌也是农村出来的，根本不在乎这些。可是她怎么也不能连毛吃掉吧？然后吐出来又显得很没礼貌。
就在吕萌纠结怎么处理这块猪脚时，秦川把她碗里的猪脚夹过来，对陈母解释。“她不爱吃这种油腻的。”
陈母立即讲：“没关系没关系，那吃鸡肉。”“萌萌，来尝尝婶做的炸鱼。”“萌萌，这爆抄牛肉和白豆腐是婶的拿手好菜，你吃吃看喜不喜欢。”
吕萌还没伸筷子夹，碗就堆满菜了。她在陈婶还要为自己忙活时赶紧给她夹了块肉。“婶，您自己也吃。”
陈二吃味的讲：“妈，你就吃饭吧，从小到大没见你给我夹过这么多菜。”
陈母埋汰他。“你还用我夹？整桌菜都是你的天下！”
噗！吕萌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陈二脸皮厚，本来这都是自家院的人，他也不在意，但架不住这里有个吕萌，顿时觉得忒没面了。
他匆匆吃完饭就讲：“我先去上班了。”
陈大少也放下碗筷，客气的讲：“你们慢吃。”说完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追上前面的陈二。
这陈二陈大一走，吕萌就要直接面对三位长辈，吓得立即将碗里的饭菜都吃完，就暗里掐秦川大腿。
秦川这才起身跟他们说了声，带着吕萌离开。
吕萌跟着秦川走时，还听到陈婶笑呵呵的讲：“这姑娘真不错。哎呀，我都等不及想抱老秦的孙子了。”
吕萌：……
他们还没结婚好不好哒？
吕萌这个早饭吃的有点丰盛，到了中午的时候完全不想吃，靠在椅子上想：秦川虽然没有父母了，可瞧着一点也不好娶过门呀！
“吕总，今天王总请整个负责他项目的人吃饭，您要去吗？”小莹敲门进来，问瞧着天花板不知想什么的老板。
吕萌转动椅子看她。“不去。”一直适应都市生活，早餐只吃鸡蛋牛奶这些的她，今早吃了顿大餐，现在什么食欲都没有。
小莹有些为难。“吕总，是王总亲自请。”
“你让秦副总去。”
“好。”小莹退出办公室，去将这件事转告副总裁。
秦川听吕萌不想去，想她是早上吃太多了，加上也没拒绝的权力，就带着整个项目部的人去了。
其实负责王总这个项目的只有三个人，一个设计师，一个文案，另外还有一个创意设计王筝。但就这三个人带去显得很没排场，又会给东方世纪不重视对方的感觉，所以秦川带了七八个。反正是对方卖单，他就当是给职员发福利了。
小莹看秦川和王筝带着几个同事出去，眼睛转了又转，瞧着电脑想到老板以前悲惨的事。
“小莹，小莹？”李瀚生连叫了两声，才把人喊回魂。“你怎么了？”
小莹连连摇头。“李经理，你有什么事吗？”
“我看你才是有事的人。”李瀚生趴在她桌台上，八卦的问：“是不是又被吕总和秦副总秀了一脸恩爱了？”
小莹嫌弃的看他。“这算什么新闻？他们两个不是天天秀吗？”
“这倒也是。”“那你说说，刚才望着秦副总那幽怨的眼神是干嘛呢？”李瀚生思索的问：“该不会是你也喜欢秦副总吧？”
小莹给了他个大白眼，挥手赶他走就继续纠结。
李潮生见她不理自己，便摇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小莹心里揣着这事，趁着中午的时间又上网查了老板和宏达的八卦。
正当她看的入神时，老板喊了她声，吓得她差点把电脑插头直接拔了。
小莹心慌慌的关掉页面，冲到办公室恭敬问：“吕总，您有什么事吗？”
吕萌头也没抬，在看客户经理交上来的合文件。“给我订个粥。”
“吕总，您想喝什么粥。”
“随便。”
小莹倒也没追问。她跟了吕萌这么久，这点事还是能办好的。
大约半个小时后，小莹把粥给老板送进去，看她忙碌的样子，张嘴欲言。
吕萌见她一直站着没走，便抬头看她。“小莹，怎么了？”
小莹挣扎着，眉毛紧皱。“没、没事！”说完她就冲了出去。
吕萌看她风风火火的背影，摇了摇头。小莹这长不大的个性，倒是跟陈二有点像。
想到今早不同往日的陈二，吕萌对他也没那么大偏见了。不管他在外面怎么放浪形骸，在家里却还是个怕他爸爸和哥哥的儿子，想像以后他成家了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这一切要归功于父母，即使没把他养得笔直，但也没把他养歪。
吕萌甩头，一边喝粥一边看合同。在下午的时候听到有客户要过来公司，就让小莹出去买点水果。
小莹对干这种活已经炉火纯青，甚至还跟楼下一家水果店搞好关系，每次买水果都能打点折。
买完水果，小莹提着袋子晃悠的往回走，脑袋里还在想中午那件事。
正当她想到秦川和王筝一起出去的一幕时，她余光看到店里的秦川和王筝，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的猛然停下，揉了揉眼睛真真切切看到就是他们两人，心唰的突突突剧烈跳起来。
现在是下午两点半。
刚才她出来的时候，有些跟着秦副总出去吃饭的同事都回公司了。她没看到秦川和王筝，是以为他们两个老总在陪客户，结果他们是在这里约会！还是单独！
小莹心惊肉跳，像特工似的立马闪到花坛后边，偷偷摸摸看他们两。
秦川挑了台手机跟王筝说什么，两人凑的很近，看起来关系似乎很好。
是好到超出普通同事的范畴。
更重要的是！
秦川把新手机给了王筝，他去买单了？！
小莹被震得久久不能回神。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公司，怎么把水果洗好端进办公室的。
吕萌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叫住她。“小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小莹受到惊吓似的抬头看她，紧接唰唰摇头。“吕总……”
“嗯？你有事就说。”吕萌缓和的讲：“不管是公事或私事都可以，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帮你。”
小莹感动的不行，憋了口气，豁出去了。“吕总，你有没有觉得，秦副总跟王总的关系……”
“他们怎么了？”
小莹对手指。“你不觉得他们走得太近了吗？”
吕萌疑惑看她。
小莹深吸口气。“吕总，我刚才看到秦副总给王筝买手机了！”
吕萌看纠结挣扎的小莹，总算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了。“小孩子别瞎想。秦副总给王总买手机的事我知道。”
“你知道？”
“嗯。”吕萌把事情跟她说了遍。
可听完的小莹眉毛皱得更紧。“吕总……我怎么觉得，这是秦副总一开始就铺好的路，故意告诉你这件事，为的就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给王总买手机？”
吕萌饶有兴趣的看她。“小莹，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挺单纯的，没想到你也是个小心机婊啊。”
小莹见自己被她调侃，气的跺了跺脚，跑了。
吕萌看她跑掉，也未多想，又恰好这时客户来了，她便没再想这事。
只是当秦川和王筝迟迟没回来，她才给秦川打电话。
“你现在哪里？”吕萌语气有些不好。她这个老板在这里忙的要死不活的，他带人出去吃个饭就消失整个下午？这也太潇洒了吧？
秦川如实讲：“和王总在喝下午茶，吕总你要来吗？”
“来你个头，快点给我回来干活！”
秦川被吼的习以为常，应着挂了电话就看对面的王筝。“王总，这茶也喝了，我们回去吧。”
王筝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起身。
经过这么久的职场历练，王筝还是一如当初刚见面时一样，那么脱俗出众，素白的脸和空灵气质，没被这红尘杂事沾染，也未被应酬而变得世俗。想必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客户慕她名而来吧。
对他对视的王筝忽然一笑。“坐太久了，腿有点麻，秦副总能拉我一把吗？”她说着伸出过份纤细的手。
秦川站着看她，没有动作。
王筝自信的等着，同样没有动作。
最后秦川还是握住她手，将她拉起来。
王筝脸上的笑容加大。“秦副总，认识这么久，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觉得怎么样有什么关系吗？”
“没什么关系，就是我想听听别人对自己的评价。”
秦川从她脸上转过目光，拦了辆出租车。“王总不仅才华出众，还才貌出众，几乎挑不出什么缺点。”秦川拉开车门看她。“评价完了，王总我们可以回去了吗？再不回去，我怕吕总得发火了。”
“秦副总不会觉得吕总太随性了吗？”
“优秀的人通常都很有个性。”秦川等她坐进车里便关上门，让司机开车。
王筝见他没上车，立即转头看他。
秦川看出租车走远，重新拦了辆车回公司。
他们两个不是同一时间回来的。可这在小莹眼里，就像是故意的一样。
总之不管怎么样，他们一起回来也好，不一起回来也好，在她眼里就是他们两人有问题，并且深以为然。
秦川进门见小莹愤愤的看着自己，好奇的问：“是谁惹你生气了吗？”
小莹瞧瞧左右，也顺便瞧了瞧总裁办公室，和王筝的办公室，愤愤的讲：“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副总！”说完还哼了声。
秦川一头雾水，见她不再答理自己，想自己好像没得罪她吧？
小莹看他没有解释，冷声冷气讲：“秦副总，吕总叫你回来去她办公室！”
“小莹。”吕萌刚好出来，她叫了声小莹示意她注意点态度，就看秦川，笑吟吟的问：“下午茶好喝吗？”
秦川看她笑就知道没好事，没正面回答。“没有尝出好不好。”
小莹切了声，翻白眼。
秦川看了眼小莹，又看吕萌。这个下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吕萌这次也没呵斥小莹，直接把手里的两合同给他。“一个是下午五点，一个是晚上七点，秦副总，去把这两个客户搞定了。”吕萌说完提醒他。“明天可不止是这两个客户，秦副总，你要做好加班的准备。”
小莹看踩着高跟鞋回办公室的吕萌，在心里拍手叫好。老板太霸气了！
对，就要狠狠的虐副总裁！不能因为他是未来老板就放任他！
秦川扫了眼痛快的小莹，在她唰的崩紧皮后，拿着合同便又出去了。
现在是四点，再不出发就得让客户等。
而小莹在他转身走掉后，在桌子的挡板下比了个V的手势。
**
吕萌让秦川干活，不是真觉得他和王筝之间有什么，而是事情真的忙，需要有人来帮她处理，加之这些事助理帮不上忙，所以吕萌才把一些应酬交给秦川。
秦川是个能拿出手的人物，也不用担心他会把事情搞砸或是震不住场子，所以吕萌跟他分工合作，确实要轻松不少，她也不需要一天到晚的到处跑。
这天忙完的吕萌接到傅臣的电话。
看到这个一直存在手机上的联系人，吕萌有些怔仲。
她和傅臣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她也成长了许多，现在回想当年自己的坚守期盼，恍然觉得自己当时太不成熟。
吕萌想到就在隔壁的秦川，起身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又走到落地窗边才接通电话。“傅总。”
傅臣听到她的声音表现的很镇定，他随意的问候着来掩饰内心的紧张。“吕总，最近工作还好吗？”
“一如既往，也一切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吕萌望着对面的吕秦大厦，反问他。“傅总呢？现在宏达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不好不坏。”
地产受到这么大的冲击，以及环宇这个帝都龙头企业破产，建材公司想也知道恐怕还在冬天，要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傅臣见她不说话，解释的讲：“宏达现在不仅涉及到建材，还有一些别的品类，吕总不必担心，宏达我还守得好好的。”
吕萌听到这话一怔，想起自己当初的话。“希望如傅总所言。
“……吕总，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沉默会儿的傅臣还是问出这句话。
他问完后便紧张的等着，没有多说其它的话，或是为什么想要请她吃饭。
傅臣是想约见自己，吕萌是有这个预料的。她现在不是很想见他，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自己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但因为上次被秦川打断的事，她答应过会再约他。这次他主动找上来，她没有拒绝的借口。
吕萌思考再三，最终点头。“好。不过就简单的吃个饭，不用去那些出名的餐厅。”尤其是食府！
傅臣说了个名字，问她这里行不行。
这个餐厅离江山帝色没多远，也不近，至少再碰到秦川的可能性非常小。
吕萌同意后没跟他多聊，挂了电话就在想晚上见到傅臣该说些什么，以及她要怎么把自己和傅臣见面的事告诉秦川，和是不是应该告诉他。
斟酌了再斟酌的吕萌，决定先见过傅臣再将这事告诉秦川，所以下午的时候故意给他了一堆合同，以及需要约见的客户。
吕萌拿着资料敲副总裁办的门，听到秦川的进来，开门进去见王筝也在，有些意外又调侃的讲：“秦副总，现在王总跟你的关系比我还要好了。”
王筝起身来让开位置。“吕总，我是过来找秦副总说设计稿的事。”
吕萌看了眼桌上的画，对王筝讲：“筝筝，你以后这种事就找郑哥，秦副总不懂这些艺术。你跟郑哥确认后来他这里走下程序就行。”
说这段话的吕萌虽然是叫她筝筝，但也是从实际考虑，并且下达了这样的指令。
秦川确实不是搞艺术的，只是最后所有出去的重要客户设计稿都需要秦川或是吕萌过下目，确认没有问题再发给客户，是个流程而已，像王筝和秦川两个时间宝贵的人，完全不需要因为这件事而再三讨论。
王筝点头，便看着秦川。
秦川点着设计稿讲：“文字这块我还没看完，你先出去，等完了再叫你过来。”
王筝向吕萌和秦川示意了下，就出去了。
吕萌一等王筝出去，就把客户的一打资料给他。“秦副总，今天把这些处理完才能下班。”
秦川看厚厚的合同，有些为难。“吕总，我还有事情要做。”说着点了点桌上的设计稿。
吕萌扬唇一笑，友好又坚决的讲：“秦副总，我相信你能行的。”
秦川深邃的眼睛看着她狡好的笑脸，问的一点也不随意。“吕总今晚有事？”
“是有约。”吕萌大方的承认。“所以麻烦秦总多加加班，我不会亏待你的。”
“所以奖励呢？”
吕萌撇了眼没关上的门。“晚上补。”
“交易通常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秦川双手交叉握着放在桌上，诚然一幅谈判的架势。“吕总要是不接受，那么我下午想去喝茶下午茶，再去逛逛超市，回去给金主做好饭菜。至于你回不回来，那是你的事。”
他这是想撇下副总裁的身份，当个彻底的小白脸了。
吕萌咬牙，一把扯过他领带，将他拉近些就亲过去。
秦川顺从的倾身，仰着头接受她夹带着愤怒的吻。她这不算是吻，简直跟禽兽似的，又吻又舔，若不是碍于他还要去见客户，吕萌肯定在他嘴上留下几个牙印。
不过吕萌想着他要出去见人，秦川可没这么想。
秦川在吕萌想要结束这吻时伸手按住她后背，唇从她嘴角一路亲到她白皙的脖子，在上面留下几个印记才放过她，抱着她喘息。
吕萌后面被他亲得晕头转向，都忘记身后是大开的门，而他们就在公办室里乱来这事，更不可能留意秦川干了什么。
她也气息不稳，双眼含雾，等平息下来就不留情的推开他，手指重重点在那打资料上。“这些就交给你了，秦副总。”
秦川深意的望着出去的人儿。“知道了吕总。”
吕萌走到门口时，还反头看了眼秦川。
秦川冲她笑了下，便低头看王筝送进来的设计稿。
没发觉有什么问题的吕萌，回到办公室收拾了下，又给几个客户发了邮件，便拿了包准备下班。
吕萌“偷”着去见傅臣，走的时候也匆忙，路过秦川的办公室，看到王筝和他挨的近也没留意，心慌慌的大步迈过，跟小莹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小莹站在前台，呆呆的看走掉的老板，那句：“吕总再见。”生生被卡在喉咙里。
老板要不要这样天天秀恩爱啊？而且老板就这么出门见客户，真的好么？
而在吕萌走过办公室时，秦川抬头看了眼门，唇角微扬，又继续跟王筝讲她的设计稿上有字体上的错误，让她拿回去重新改。
王筝见他愉悦又愁闷的样子，没有马上离开，坐在他对面好奇的问：“秦副总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秦川看了她眼，视线落在那打合同上面。“工作太多算不算？”他本来只要当个混吃混喝的小白脸，怎么成公司骨干了？
他倒是不介意帮吕萌分担工作，只是他下午跟李宁约好去百合园实地考察，顺便规划一下，第二期工程合资开发的问题。几个意向合资商已经约好晚上见面，现在看来只能把实地考察的事往后移。
秦川走过去，拿起旁边的毯子披她背上。
蒋桢看到他们，连忙擦干眼泪起来。“小川你回来了啊，这位是？”
“她叫吕萌，是我的恋人。”秦川扶着她，让她坐下。“表婶，希雅的事你别急，我会把她找回来的。”
蒋桢频频看这个听过几次名字的女孩，又向秦川点头。“小川，还好有你在，不然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说着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的讲：“我也不知道你跟你表叔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你表叔虽然这几年对你是苛刻了点，但我想他也是为你好。小川，你能不能别怪你表叔了？”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表婶，希雅都是我妹妹。”秦川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别想这么些了，表婶我送您回房休息。”
蒋桢在他的搀扶下起身。
吕萌也跟着起身，看他们上楼，犹豫的要不要跟上。这客厅没开大灯，昏沉沉怪恐怖的，尤其是刚死了个讨厌她的人。
秦川扶着蒋桢走上几个台阶，转头看站在房中的吕萌。
吕萌立即二话没说，紧跟上他脚步。
蒋桢一边走，一边念叨着：“我还记得你和希雅小时候，在这屋里玩捉迷藏，你表叔就算再忙也会在你们睡之前回来陪你们会儿……”
秦川从乡下回来已经十一岁了，还玩捉迷藏？
吕萌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秦川装没看见，打断碎碎念叨的蒋桢。“表婶，这房子有些旧了，要不要我找人来装修一下？这样您住着也舒服些。”
“不用，不用了。”蒋桢摆手。“反正再过不久，这里就要拆了。”
“拆了？”
“是啊，说是要建什么学校。”
建学校？
秦川迟疑了下。“那我这段时间帮表婶留意一下房子，找到合适的就搬过去。”
“小川啊，你不用操心我了。”停在房门前，蒋桢叹息的看秦川。“我要住在这里，我要等希雅回来再走。”
秦川嗯了声，没有多说，等她关上门就看吕萌。
吕萌偏头看他，笑。“小川，你现在是要带我去看你的房间吗？”
秦川搂着她往走廊的另头走。“别没大没小。”
“切，现在我是金主，你才没大没小。”
“那么金主，要我回车上拿领带吗？”
吕萌挑眉看他。
秦川也看她。
吕萌妥协。“好吧好吧，不过你得一直陪着我。”
“嗯。”
“寸步不离。”
“嗯。”
“上洗手间就算了。”
“你确定？”
吕萌纠结着眉。“大不了我不上了！”
秦川忍俊不禁的亲了她口。“别担心，这里是我家。而且秦尚武又不是死在这里，有什么好怕的。”
吕萌点头，钻进他怀里，小声的问：“能开着灯睡吗？”
秦川：……
这整个晚上吕萌都是钻在秦川怀里，紧抱着他睡的。
秦川抱着她，倒没有其它想法，只是想要不要多住几天？
享受被她全心身依赖的秦川，摸着她背想：她也没有记忆中那么天不怕地不怕，至少他现在知道她怕鬼了。
吕萌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透过他肩膀照射进来的阳光，又仰头看秦川。
秦川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八点了，要起床吗？”
“要。”吕萌伸懒腰，在他松开抱在腰上的手后麻利的爬起来，看房间里的摆设。
这个房子非常古朴，尽管秦尚武翻新了几次，可还是掩饰不住它陈旧的本质，以及它散发出的古色木香。
吕萌坐在床上，看到漆黑木桌上的照片，眨了眨眼睛。“秦川，那个是你妈妈吗？”
正穿衣服的秦川反头看了眼。“嗯。”
“真漂亮！”
“怪不得生出你这么帅的儿子！”
秦川：……
“快起床去唰牙。”秦川伸手把照片扣桌上。
吕萌有些遗憾，但也没执着，起床叠了被子就去洗漱。
等吕萌收拾好自己出来时，秦川已经不在房里了。
吕萌眼睛转了圈，好奇仔细的打量这里。
房间不算大，家具也很简单，一张桌子和衣柜，一点也看不出是富豪的家。不过说来也是，这是军区大院，奢靡之风实在不适合之里。
吕萌在房里踱着步，在转到桌子边的时候犹豫了下，伸手拿起秦川扣下的照片。
照片里面的女人有头美丽的金发，五官立体精致，风韵气质看着像是大家族出身。
这样的女人也不怪秦尚武为她着迷。
吕萌放下照片，再次打量这屋子。这里以前是秦川的家，现在可不可以理解，秦尚武搬来这里住，有一半原因是因为秦川母亲曾在这里住过？
秦尚武要是这么执着秦川的母亲，不是应该对他好点吗？最后怎么闹得降他职？再有，秦尚武要是真这么爱秦川的母亲，还能同时爱着蒋桢，以及将秦希雅宠上天？真是叫人难以置信。
秦尚武确实如吕萌所想，他起初是真的非常疼爱秦川，在小时候他对秦川和秦希雅的关爱都一样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时候像秦川母亲的秦川，长得越来越像他父亲。
秦川五官虽然继承母亲的深邃，尤其是那深蓝与众不同的眼睛，但他总是能在这张出色的脸上看到秦恒的影子，所以后面态度才会所有转变，甚至想过将他赶出家门和环宇。
可奈何他女儿喜欢他，加上他确实将环宇做的越来越好，才一直这样心中带刺的任由他呆在自己眼前。
至于蒋桢和秦希雅……
他和蒋桢是相敬如宾，秦希雅则是倾注他对秦川母亲所有的爱，因此才会将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最后还染上了毒品这东西。
吕萌走出房间，想了想又折回去，将相框里的照片拿出来，用手机拍了照又将照片揣包里。
楼下静悄悄的。
吕萌看了眼客厅就出去找秦川。
由于要拆的原因，院子里没几个晨练老人，加上院里大树叶落了一地，看起来还有点萧条。
秦川站在树边，陈二蹲在围着树根的石坛边，跟他在说什么，而不远处一个妇人在晾衣服。
陈二瞧着有些荒废的院子，无所谓讲：“这里征收改建是上面的意思，跟君煜国际没关系。你看看这破院子，还有什么好要的？今年搬出去好几家，现在这院子里就剩下不到五家人，再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不过你猜的没错，这学校确实是君煜国际接手承建。”
秦川点头。“那你们的新房分配在哪里？”
“市中心的北边。”
那里是Z国的机关政要之地，还是新城区，这算是升迁了。
陈二说的是满不在乎，但还是对这里满不舍的。
他们这小一辈的和老一辈的都在这长大，粗略算一下这院子也有好几十年头了，要被拆迁也正常。
秦川看走来的吕萌，问陈二。“计划是什么时候搬？”
吕萌走到他身边，抬头看古老的树。
陈二看了下她讲：“估计就这两个月吧。”
“这么快？”
“上面决定要动的地方，都非常快。”
“到最后通知时告诉我声。”
“嗯。”
吕萌在他们聊完后讲：“这树真大，你们猜它有多大年龄了？”
陈二笃定讲：“八十二岁。”
“你怎么知道？”
秦川抱住她，同样抬头看树枝。“因为这是爷爷他们搬进来时种的。”
陈二看他们成双成对的，脸上的怀念转而变成郁闷。他追了那么多女人，这白冰咋就那么难追呢？
就在这时陈母出来喊他们。“小川，勇郧，还有萌萌，来吃饭了。”
陈母这声萌萌喊得可一点不生疏。
吕萌好奇的看秦川。她都不认识她，她怎么会认识自己？
陈二没什么奇怪的，跳下石坛就往屋里走。
秦川朝她笑了下，没解释，搂着她跟上陈二。
吕萌一肚子疑问，走进屋里时冲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妇人也傻笑了下。
陈二的家里比秦川的家更古朴，但这里有生气？不对，简直是生气勃勃！
一张四角桌上，坐着一个劲瘦的老头。老头在抽着长杆烟，一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望着进来的吕萌。
在他的旁边坐着个不苟言笑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穿着简洁的衬衫，黑色的西装外套搭在椅子上。他看到进来的吕萌，一张严肃的脸上仍没什么变化，而那双内敛深沉的眼睛却似能将她看透般。
老头的另一边坐着蒋桢。蒋桢看起来苍老不少，不过这次她没再哭，甚至看到吕萌后脸上还带了点不自然的笑。
陈二进了屋就大大咧咧坐严肃的青年男人身边。
秦川依次叫了桌上的三人，搂着吕萌的手臂悄悄用力，带她走到桌边落坐。
吕萌硬着头皮，跟秦川一方坐下后就冲他们傻笑。
好紧张啊！
卧操，这是鸿门宴吗？
她可以不吃早饭了吗？！
秦川给吕萌介绍了陈父和陈大少。
陈父抽了口长杆烟，吐出烟雾的时候讲：“小吕，别拘束，把这里当自己家。”
吕萌，笑。
陈大少讲：“吕总，秦川就交给你照顾了。”
吕萌，继续笑。
陈二挠头，拿起筷子讲：“快吃吧，再不吃我跟哥都要迟到了。”说着就要去夹，被陈大少一巴掌打掉筷子。
陈父不满的看他。“没大没小的。”
陈二瞧了圈他们几人，不甘不愿的重新坐端正了。
吕萌看陈二委屈的样觉得新奇。她实在是没想到，在外面飞扬跋扈的陈二，在家里这么没地位。嗯，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他其实也没看起来那么差劲？
这时陈母进来，把最后一个菜放桌上。“吃啊，怎么不吃饭？”
陈父发话。“吃饭。”
众人这才纷纷拿筷夹菜。
吕萌战战兢兢的坐着，只夹自己面前的菜。
陈母给她夹了块肉。“萌萌你别拘着，想吃什么就夹。”
吕萌笑着点头。“谢谢伯母。”
秦川提醒她。“叫婶。”
“哦，谢谢婶。”
陈母笑开了花，又热情的给她夹了块猪脚。
吕萌看猪脚上还有几根没拔干净的毛，哭笑不得。
这猪脚一看就是自己拔的毛，倒也原生态，吕萌也是农村出来的，根本不在乎这些。可是她怎么也不能连毛吃掉吧？然后吐出来又显得很没礼貌。
就在吕萌纠结怎么处理这块猪脚时，秦川把她碗里的猪脚夹过来，对陈母解释。“她不爱吃这种油腻的。”
陈母立即讲：“没关系没关系，那吃鸡肉。”“萌萌，来尝尝婶做的炸鱼。”“萌萌，这爆抄牛肉和白豆腐是婶的拿手好菜，你吃吃看喜不喜欢。”
吕萌还没伸筷子夹，碗就堆满菜了。她在陈婶还要为自己忙活时赶紧给她夹了块肉。“婶，您自己也吃。”
陈二吃味的讲：“妈，你就吃饭吧，从小到大没见你给我夹过这么多菜。”
陈母埋汰他。“你还用我夹？整桌菜都是你的天下！”
噗！吕萌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陈二脸皮厚，本来这都是自家院的人，他也不在意，但架不住这里有个吕萌，顿时觉得忒没面了。
他匆匆吃完饭就讲：“我先去上班了。”
陈大少也放下碗筷，客气的讲：“你们慢吃。”说完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追上前面的陈二。
这陈二陈大一走，吕萌就要直接面对三位长辈，吓得立即将碗里的饭菜都吃完，就暗里掐秦川大腿。
秦川这才起身跟他们说了声，带着吕萌离开。
吕萌跟着秦川走时，还听到陈婶笑呵呵的讲：“这姑娘真不错。哎呀，我都等不及想抱老秦的孙子了。”
吕萌：……
他们还没结婚好不好哒？
吕萌这个早饭吃的有点丰盛，到了中午的时候完全不想吃，靠在椅子上想：秦川虽然没有父母了，可瞧着一点也不好娶过门呀！
“吕总，今天王总请整个负责他项目的人吃饭，您要去吗？”小莹敲门进来，问瞧着天花板不知想什么的老板。
吕萌转动椅子看她。“不去。”一直适应都市生活，早餐只吃鸡蛋牛奶这些的她，今早吃了顿大餐，现在什么食欲都没有。
小莹有些为难。“吕总，是王总亲自请。”
“你让秦副总去。”
“好。”小莹退出办公室，去将这件事转告副总裁。
秦川听吕萌不想去，想她是早上吃太多了，加上也没拒绝的权力，就带着整个项目部的人去了。
其实负责王总这个项目的只有三个人，一个设计师，一个文案，另外还有一个创意设计王筝。但就这三个人带去显得很没排场，又会给东方世纪不重视对方的感觉，所以秦川带了七八个。反正是对方卖单，他就当是给职员发福利了。
小莹看秦川和王筝带着几个同事出去，眼睛转了又转，瞧着电脑想到老板以前悲惨的事。
“小莹，小莹？”李瀚生连叫了两声，才把人喊回魂。“你怎么了？”
小莹连连摇头。“李经理，你有什么事吗？”
“我看你才是有事的人。”李瀚生趴在她桌台上，八卦的问：“是不是又被吕总和秦副总秀了一脸恩爱了？”
小莹嫌弃的看他。“这算什么新闻？他们两个不是天天秀吗？”
“这倒也是。”“那你说说，刚才望着秦副总那幽怨的眼神是干嘛呢？”李瀚生思索的问：“该不会是你也喜欢秦副总吧？”
小莹给了他个大白眼，挥手赶他走就继续纠结。
李潮生见她不理自己，便摇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小莹心里揣着这事，趁着中午的时间又上网查了老板和宏达的八卦。
正当她看的入神时，老板喊了她声，吓得她差点把电脑插头直接拔了。
小莹心慌慌的关掉页面，冲到办公室恭敬问：“吕总，您有什么事吗？”
吕萌头也没抬，在看客户经理交上来的合文件。“给我订个粥。”
“吕总，您想喝什么粥。”
“随便。”
小莹倒也没追问。她跟了吕萌这么久，这点事还是能办好的。
大约半个小时后，小莹把粥给老板送进去，看她忙碌的样子，张嘴欲言。
吕萌见她一直站着没走，便抬头看她。“小莹，怎么了？”
小莹挣扎着，眉毛紧皱。“没、没事！”说完她就冲了出去。
吕萌看她风风火火的背影，摇了摇头。小莹这长不大的个性，倒是跟陈二有点像。
想到今早不同往日的陈二，吕萌对他也没那么大偏见了。不管他在外面怎么放浪形骸，在家里却还是个怕他爸爸和哥哥的儿子，想像以后他成家了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这一切要归功于父母，即使没把他养得笔直，但也没把他养歪。
吕萌甩头，一边喝粥一边看合同。在下午的时候听到有客户要过来公司，就让小莹出去买点水果。
小莹对干这种活已经炉火纯青，甚至还跟楼下一家水果店搞好关系，每次买水果都能打点折。
买完水果，小莹提着袋子晃悠的往回走，脑袋里还在想中午那件事。
正当她想到秦川和王筝一起出去的一幕时，她余光看到店里的秦川和王筝，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的猛然停下，揉了揉眼睛真真切切看到就是他们两人，心唰的突突突剧烈跳起来。
现在是下午两点半。
刚才她出来的时候，有些跟着秦副总出去吃饭的同事都回公司了。她没看到秦川和王筝，是以为他们两个老总在陪客户，结果他们是在这里约会！还是单独！
小莹心惊肉跳，像特工似的立马闪到花坛后边，偷偷摸摸看他们两。
秦川挑了台手机跟王筝说什么，两人凑的很近，看起来关系似乎很好。
是好到超出普通同事的范畴。
更重要的是！
秦川把新手机给了王筝，他去买单了？！
小莹被震得久久不能回神。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公司，怎么把水果洗好端进办公室的。
吕萌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叫住她。“小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小莹受到惊吓似的抬头看她，紧接唰唰摇头。“吕总……”
“嗯？你有事就说。”吕萌缓和的讲：“不管是公事或私事都可以，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帮你。”
小莹感动的不行，憋了口气，豁出去了。“吕总，你有没有觉得，秦副总跟王总的关系……”
“他们怎么了？”
小莹对手指。“你不觉得他们走得太近了吗？”
吕萌疑惑看她。
小莹深吸口气。“吕总，我刚才看到秦副总给王筝买手机了！”
吕萌看纠结挣扎的小莹，总算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了。“小孩子别瞎想。秦副总给王总买手机的事我知道。”
“你知道？”
“嗯。”吕萌把事情跟她说了遍。
可听完的小莹眉毛皱得更紧。“吕总……我怎么觉得，这是秦副总一开始就铺好的路，故意告诉你这件事，为的就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给王总买手机？”
吕萌饶有兴趣的看她。“小莹，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挺单纯的，没想到你也是个小心机婊啊。”
小莹见自己被她调侃，气的跺了跺脚，跑了。
吕萌看她跑掉，也未多想，又恰好这时客户来了，她便没再想这事。
只是当秦川和王筝迟迟没回来，她才给秦川打电话。
“你现在哪里？”吕萌语气有些不好。她这个老板在这里忙的要死不活的，他带人出去吃个饭就消失整个下午？这也太潇洒了吧？
秦川如实讲：“和王总在喝下午茶，吕总你要来吗？”
“来你个头，快点给我回来干活！”
秦川被吼的习以为常，应着挂了电话就看对面的王筝。“王总，这茶也喝了，我们回去吧。”
王筝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起身。
经过这么久的职场历练，王筝还是一如当初刚见面时一样，那么脱俗出众，素白的脸和空灵气质，没被这红尘杂事沾染，也未被应酬而变得世俗。想必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客户慕她名而来吧。
对他对视的王筝忽然一笑。“坐太久了，腿有点麻，秦副总能拉我一把吗？”她说着伸出过份纤细的手。
秦川站着看她，没有动作。
王筝自信的等着，同样没有动作。
最后秦川还是握住她手，将她拉起来。
王筝脸上的笑容加大。“秦副总，认识这么久，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觉得怎么样有什么关系吗？”
“没什么关系，就是我想听听别人对自己的评价。”
秦川从她脸上转过目光，拦了辆出租车。“王总不仅才华出众，还才貌出众，几乎挑不出什么缺点。”秦川拉开车门看她。“评价完了，王总我们可以回去了吗？再不回去，我怕吕总得发火了。”
“秦副总不会觉得吕总太随性了吗？”
“优秀的人通常都很有个性。”秦川等她坐进车里便关上门，让司机开车。
王筝见他没上车，立即转头看他。
秦川看出租车走远，重新拦了辆车回公司。
他们两个不是同一时间回来的。可这在小莹眼里，就像是故意的一样。
总之不管怎么样，他们一起回来也好，不一起回来也好，在她眼里就是他们两人有问题，并且深以为然。
秦川进门见小莹愤愤的看着自己，好奇的问：“是谁惹你生气了吗？”
小莹瞧瞧左右，也顺便瞧了瞧总裁办公室，和王筝的办公室，愤愤的讲：“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副总！”说完还哼了声。
秦川一头雾水，见她不再答理自己，想自己好像没得罪她吧？
小莹看他没有解释，冷声冷气讲：“秦副总，吕总叫你回来去她办公室！”
“小莹。”吕萌刚好出来，她叫了声小莹示意她注意点态度，就看秦川，笑吟吟的问：“下午茶好喝吗？”
秦川看她笑就知道没好事，没正面回答。“没有尝出好不好。”
小莹切了声，翻白眼。
秦川看了眼小莹，又看吕萌。这个下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吕萌这次也没呵斥小莹，直接把手里的两合同给他。“一个是下午五点，一个是晚上七点，秦副总，去把这两个客户搞定了。”吕萌说完提醒他。“明天可不止是这两个客户，秦副总，你要做好加班的准备。”
小莹看踩着高跟鞋回办公室的吕萌，在心里拍手叫好。老板太霸气了！
对，就要狠狠的虐副总裁！不能因为他是未来老板就放任他！
秦川扫了眼痛快的小莹，在她唰的崩紧皮后，拿着合同便又出去了。
现在是四点，再不出发就得让客户等。
而小莹在他转身走掉后，在桌子的挡板下比了个V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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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萌让秦川干活，不是真觉得他和王筝之间有什么，而是事情真的忙，需要有人来帮她处理，加之这些事助理帮不上忙，所以吕萌才把一些应酬交给秦川。
秦川是个能拿出手的人物，也不用担心他会把事情搞砸或是震不住场子，所以吕萌跟他分工合作，确实要轻松不少，她也不需要一天到晚的到处跑。
这天忙完的吕萌接到傅臣的电话。
看到这个一直存在手机上的联系人，吕萌有些怔仲。
她和傅臣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她也成长了许多，现在回想当年自己的坚守期盼，恍然觉得自己当时太不成熟。
吕萌想到就在隔壁的秦川，起身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又走到落地窗边才接通电话。“傅总。”
傅臣听到她的声音表现的很镇定，他随意的问候着来掩饰内心的紧张。“吕总，最近工作还好吗？”
“一如既往，也一切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吕萌望着对面的吕秦大厦，反问他。“傅总呢？现在宏达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不好不坏。”
地产受到这么大的冲击，以及环宇这个帝都龙头企业破产，建材公司想也知道恐怕还在冬天，要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傅臣见她不说话，解释的讲：“宏达现在不仅涉及到建材，还有一些别的品类，吕总不必担心，宏达我还守得好好的。”
吕萌听到这话一怔，想起自己当初的话。“希望如傅总所言。
“……吕总，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沉默会儿的傅臣还是问出这句话。
他问完后便紧张的等着，没有多说其它的话，或是为什么想要请她吃饭。
傅臣是想约见自己，吕萌是有这个预料的。她现在不是很想见他，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自己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但因为上次被秦川打断的事，她答应过会再约他。这次他主动找上来，她没有拒绝的借口。
吕萌思考再三，最终点头。“好。不过就简单的吃个饭，不用去那些出名的餐厅。”尤其是食府！
傅臣说了个名字，问她这里行不行。
这个餐厅离江山帝色没多远，也不近，至少再碰到秦川的可能性非常小。
吕萌同意后没跟他多聊，挂了电话就在想晚上见到傅臣该说些什么，以及她要怎么把自己和傅臣见面的事告诉秦川，和是不是应该告诉他。
斟酌了再斟酌的吕萌，决定先见过傅臣再将这事告诉秦川，所以下午的时候故意给他了一堆合同，以及需要约见的客户。
吕萌拿着资料敲副总裁办的门，听到秦川的进来，开门进去见王筝也在，有些意外又调侃的讲：“秦副总，现在王总跟你的关系比我还要好了。”
王筝起身来让开位置。“吕总，我是过来找秦副总说设计稿的事。”
吕萌看了眼桌上的画，对王筝讲：“筝筝，你以后这种事就找郑哥，秦副总不懂这些艺术。你跟郑哥确认后来他这里走下程序就行。”
说这段话的吕萌虽然是叫她筝筝，但也是从实际考虑，并且下达了这样的指令。
秦川确实不是搞艺术的，只是最后所有出去的重要客户设计稿都需要秦川或是吕萌过下目，确认没有问题再发给客户，是个流程而已，像王筝和秦川两个时间宝贵的人，完全不需要因为这件事而再三讨论。
王筝点头，便看着秦川。
秦川点着设计稿讲：“文字这块我还没看完，你先出去，等完了再叫你过来。”
王筝向吕萌和秦川示意了下，就出去了。
吕萌一等王筝出去，就把客户的一打资料给他。“秦副总，今天把这些处理完才能下班。”
秦川看厚厚的合同，有些为难。“吕总，我还有事情要做。”说着点了点桌上的设计稿。
吕萌扬唇一笑，友好又坚决的讲：“秦副总，我相信你能行的。”
秦川深邃的眼睛看着她狡好的笑脸，问的一点也不随意。“吕总今晚有事？”
“是有约。”吕萌大方的承认。“所以麻烦秦总多加加班，我不会亏待你的。”
“所以奖励呢？”
吕萌撇了眼没关上的门。“晚上补。”
“交易通常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秦川双手交叉握着放在桌上，诚然一幅谈判的架势。“吕总要是不接受，那么我下午想去喝茶下午茶，再去逛逛超市，回去给金主做好饭菜。至于你回不回来，那是你的事。”
他这是想撇下副总裁的身份，当个彻底的小白脸了。
吕萌咬牙，一把扯过他领带，将他拉近些就亲过去。
秦川顺从的倾身，仰着头接受她夹带着愤怒的吻。她这不算是吻，简直跟禽兽似的，又吻又舔，若不是碍于他还要去见客户，吕萌肯定在他嘴上留下几个牙印。
不过吕萌想着他要出去见人，秦川可没这么想。
秦川在吕萌想要结束这吻时伸手按住她后背，唇从她嘴角一路亲到她白皙的脖子，在上面留下几个印记才放过她，抱着她喘息。
吕萌后面被他亲得晕头转向，都忘记身后是大开的门，而他们就在公办室里乱来这事，更不可能留意秦川干了什么。
她也气息不稳，双眼含雾，等平息下来就不留情的推开他，手指重重点在那打资料上。“这些就交给你了，秦副总。”
秦川深意的望着出去的人儿。“知道了吕总。”
吕萌走到门口时，还反头看了眼秦川。
秦川冲她笑了下，便低头看王筝送进来的设计稿。
没发觉有什么问题的吕萌，回到办公室收拾了下，又给几个客户发了邮件，便拿了包准备下班。
吕萌“偷”着去见傅臣，走的时候也匆忙，路过秦川的办公室，看到王筝和他挨的近也没留意，心慌慌的大步迈过，跟小莹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小莹站在前台，呆呆的看走掉的老板，那句：“吕总再见。”生生被卡在喉咙里。
老板要不要这样天天秀恩爱啊？而且老板就这么出门见客户，真的好么？
而在吕萌走过办公室时，秦川抬头看了眼门，唇角微扬，又继续跟王筝讲她的设计稿上有字体上的错误，让她拿回去重新改。
王筝见他愉悦又愁闷的样子，没有马上离开，坐在他对面好奇的问：“秦副总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秦川看了她眼，视线落在那打合同上面。“工作太多算不算？”他本来只要当个混吃混喝的小白脸，怎么成公司骨干了？
他倒是不介意帮吕萌分担工作，只是他下午跟李宁约好去百合园实地考察，顺便规划一下，第二期工程合资开发的问题。几个意向合资商已经约好晚上见面，现在看来只能把实地考察的事往后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