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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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言峰绮礼的家里正在上演一场“家暴”。

    房子在结界外完好无损,一踏入结界内,就会发现里面跟马蜂窝一样千疮百孔。

    吉尔伽美什在盛怒下杀伤力倍增,王者尊贵的容颜上全是杀气,显然对言峰绮礼几次掉链子非常不满。在躲避无用后,言峰绮礼不得不拿出黑键,应对一回到家里就劈头盖脸一顿骂,然后开揍的吉尔伽美什。

    当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回去,就看见了快挺尸的言峰绮礼。不需要多言,宇智波斑上前从宝物射击下捞出言峰绮礼,而千手柱间主动去应对吉尔伽美什,两人的配合默契无间,直接把吉尔伽美什给拿下了。

    吉尔伽美什喘着气,坐在墙角冷哼了一声,下意识的往后一靠,“轰隆——”墙壁倒了,他也一个列跌。

    言峰绮礼不争气地笑了。

    于是他得到了吉尔伽美什锋利的眼刀子,仿佛在说“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发生了这种事情,房子都毁了——

    夜宵自然也没了。

    一家“四口”神色各异地坐在一家餐厅里,服务员大气不敢出一声,低头等他们点餐。

    吉尔伽美什浑身无伤,但是有些灰头土脸,翘着二郎腿;言峰绮礼脸上和身上多是擦伤,稍微止了血就没管,正在虔诚地画十字,为能活着来吃晚餐而祷告;千手柱间看着菜单上的图片,认真地点着自己想要吃的东西,浑然看不出他之前还用变身术跑去酒吧当酒保。

    宇智波斑则用右手支着额头,酒意似乎又涌了上来,让他注视柱间的时候有些罕见的温柔之色。

    柱间之前没有明确地拒绝他。

    算是一个进步。

    “请、请问需要一些餐后甜点吗?”服务员看见这么多高热量的肉食,咽了咽口水,有些羡慕这四位风格迥异的男子,果然男性不需要减肥啊,每个人的腰和腿都格外精瘦有力。

    宇智波斑的目光一凝,立刻劈手夺下千手柱间点餐的菜单。

    一堆他讨厌的东西印入眼帘。

    “改掉。”

    把那些和辣味有关的东西剔除了,宇智波斑多点了一些甜点,然后在千手柱间和言峰绮礼幽怨的目光下,把菜单交给服务员。

    服务员立马离开了这个包厢。

    言峰绮礼家里当家作主的永远不是言峰绮礼,这真是个悲伤的事实。

    原本的英灵不需要进食也能“活着”,但是自从他们几个英灵被大圣杯弄出了*,吃喝拉撒成为了必须解决的麻烦。再高贵冷艳,吉尔伽美什在面对香汁四溢的牛排和奶油蘑菇汤时,肚子里也发出了不雅的咕噜声。

    千手柱间埋头苦吃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笑容爽朗地说道:“吉尔伽美什也饿了吗?以后不要再半夜喝酒了,喝酒没办法填饱肚子。”

    吉尔伽美什瞥了一下宇智波斑,“是他拉我去酒吧的。”

    千手柱间无奈。

    听着他们的对话,宇智波斑手持刀叉切牛排的动作从容不迫,硬是让吉尔伽美什没办法挑剔。

    吃完了之后,住哪里又成为了问题。

    言峰绮礼将功补过地提议道:“我在郊区还有一栋房子,就是——”

    千手柱间打断他说道:“有的住就行。”

    言峰绮礼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光彩,空洞的眼神仿佛在找到乐趣后鲜活起来,“就是有点小,既然柱间先生不在意,那我们直接过去吧。”他的话顿时让千手柱间的表情凝固,战战兢兢地看向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的唇角翘起好看的弧度,十指交叉的放在下巴下,“看我干什么?”

    千手柱间颓然地低下头,“没什么。”

    吉尔伽美什恶意地插嘴说道:“要是房子小,住的地方不够,柱间可以和我一起睡。”

    包厢里的气氛一冷。

    宇智波斑的瞳孔已经变成三勾玉。

    言峰绮礼二话不说先把吉尔伽美什拉出去,“走吧,时间不早了。”

    同时养着三只英灵,言峰绮礼本能地掌握了趋吉避祸的能力,这才是他在这种修罗场上能活下来的“真相”。吉尔伽美什出门就嘲讽起言峰绮礼什么时候这么好心,居然会帮宇智波斑来撮合他和千手柱间。

    言峰绮礼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没有,这是主的意志,况且你忘记你们毁了我多少处房产了吗?”

    吉尔伽美什不以为然,“大不了现在去买。”

    (不在这个世界频道的上帝,已经习惯了各种躺枪。)

    最后一行四人去了郊外的住所,是一栋独立的小别墅,并没有言峰绮礼说的那么夸张。虽然房间有限,但是千手柱间看见了那张客厅的漂亮沙发后,就表示挪不开眼,彻底爱上了它,“我今晚睡这里,替你们守门!”

    言峰绮礼麻木脸,“谢谢……我觉得我家应该不需要防备小偷或者敌袭。”

    有这么多战斗力破表的英灵,死的只会是敌人。

    宇智波斑挑了一间房间,便把赖在客厅里的柱间强行拖走了。

    吉尔伽美什看完了热闹就打了个哈欠,懒散地走向自己的房间。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又喝了不少的酒,吉尔伽美什现在也没有什么骚扰宇智波斑的想法,只想扑入床上,好好睡一觉。

    吉尔伽美什和言峰绮礼挑的都是二楼的房间,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住的是一楼。

    房间里。

    千手柱间坐立不安,等待斑从隔壁的浴室里出来。

    但是越是这样,他的听觉就越敏锐,能够隔着墙壁就听到呼吸声的他,怎么可能会听不见宇智波斑沐浴的声音。

    头疼之下,千手柱间清空大脑,拉开衣柜换上一身勉强合身的睡袍就躺到了床的角落里。

    他给宇智波斑留下了非常大的空间。

    宇智波斑踩着拖鞋出来时,就看见柱间已经呼呼大睡,神速一般。

    没有在意他的反应,宇智波斑用毛巾擦干了长发,熄灯后,睡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千手柱间紧绷的神经在隔了几个时候后慢慢放下,陷入半醒半睡中,他却不知道宇智波斑在黑暗中一直睁着眼睛,一听见他的心跳声平稳,便靠近了他。

    【柱间。】

    第二天,清晨。

    千手柱间感觉到胸口发闷,有什么东西压在他身上,让他顿时吓醒过来。

    是斑。

    对方乱翘的黑发散落在背后,宇智波斑安静地睡在他的怀里,而千手柱间的手臂放在宇智波斑的腰上,似乎是“主动”把对方抱在怀里睡觉。宇智波斑在休息时,桀骜不驯的眉眼都显得柔和许多,睡衣的领口微敞,可以看见小片胸膛。

    难以置信这么温顺的人会是斑。

    在千手柱间的记忆中,斑一直是上可单挑九尾,下可殴打他的真·男人,绝对是骨子里的高傲和强硬。

    幼时的他,见到的也大部分是宇智波斑容易炸毛的一面。

    至于温柔——

    他好像就在对方谈及弟弟时会看到一点。

    千手柱间在短暂的愣神后,没有改变动作惊醒他,维持这个动作,渐渐的又入睡了。

    梦里似乎响起飞鸟与森林沙沙的声音,水漂飞过河面,抵达另一端。

    两个孩子相视一笑。

    站在千手柱间的对面,是一个踩着木屐,笑容自负的孩子,他穿着普通的训练服,尚未开启写轮眼的瞳孔残留着孩童的清澈。在他的眼中,千手柱间是一个穿着青绿色和服,脖子上围着围巾的西瓜头男孩。

    名为斑的男孩挑衅地说道:“要打水漂吗?”

    千手柱间的嘴巴不受控制地说道:“好啊,这次一定是我赢。”

    对方以投掷手里剑的方式,将石头飞出指尖,这一幕幕熟悉得让千手柱间热泪盈眶,但是他又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一次又一次,双方打水漂的技术越来越熟练,他们开始比拼其他方面。

    忍术,体术,幻术。

    难得碰到不相上下的同龄人,双方都格外高兴,借助对方磨练起自己的力量。

    最后,他们之间默契的打水漂见面方式结束了。

    家族发现了他们的私交。

    原来彼此都是敌对家族族长的孩子,注定了的敌人。

    两块扁平的石头分别沉落在南贺川的水底,刻着“快逃”“有埋伏”的字迹随着时光,被水流磨成光滑。然而有一些东西产生的变化,是跟随着生命一起到终点,宇智波斑的写轮眼因为千手柱间而开启,宛若一生亦敌亦友的开始。

    斩断羁绊对宇智波斑来说,是如此痛苦的事情。

    ——

    宇智波斑睡醒之际,就感觉有谁在摸他的眼睛,非常小心翼翼。

    “柱间?”

    “开启写轮眼时,眼睛会疼吗?”

    千手柱间看着他,忽然问出了一个从来没有提过的问题。

    “一点疼吧。”宇智波斑没有多么在意,“比起刀伤之类的,承受这么一点疼痛就能变强,不算什么。”

    千手柱间更加愧疚了,自己当初只记得宇智波斑斩钉截铁要离开的语气,而忘了父亲曾经说过——宇智波一族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浓,因为失去爱,而爆发的恨意是瞳力进化的养料。

    “斑,以后一定不会让你再失去什么了。”

    “我保证!”

    千手柱间重新展开纯粹的笑容,好似时光未变,他依旧是最初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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