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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妪实在是有些吓人、可怕，但这在另一个方面来说，楚阳也是成功的——他的言语，若是刺激不到老妪，如何又可能说得动老妪！

    这只是楚阳的一个分身，所以他并不是很恐惧，直接就问道：“伯母，您试想一下，伯父被人一刀劈成两半，且他心爱之人更是亲眼目睹这一切——您想他在临死之时，他会是何等的心情呢？”

    老妪那隐藏黑色长袍之中的干瘪身躯，蓦然又是剧烈一颤。

    “他可是愤怒，他可是不甘？”

    “他可会责怪，甚至痛恨自己的孱弱和无能，他又可会内疚？”

    “他难道不担心您承受不了，难道想不到您会如何的的悲痛，又会如何的仇恨？”

    稍微的一顿之后，楚阳继续质问道：“伯父也许临死之前，他所担心的事情，恐怕现在已经全部发生了！在我想来，他即便是惨死，但无论如何也不希望您活的人不人像人，鬼不像鬼，甚至荼毒你们的儿子——试想，他若知道这些，恐怕在九泉之下也无法安稳，即便要打破这天这地，如何也要挣脱出来！”

    “他恐怕也会更自责，更痛恨自己的无能，日日挖心，痛不欲生！”

    句句质问，让老妪隐藏在黑色长袍中的干瘪身躯，在剧烈颤动之间，无声无息就瘫软了下去，惊得巫仇立即过去扶住了自己母亲，那一张冷冰冰的死人脸之上，居然扭曲起来，甚至变得狰狞，暴吼出声：“你给我住口！”

    楚阳也有些后悔了，这是自以为能，典型的化身救世主的毛病，世间一切他都要拯救，他都要管束，更要说教天下。

    然而，事已经做了，此刻停下来，这就是逗人玩。

    他没有理会巫仇，再次开口道：“伯母，您再试想之下，若是您坚强一点，坚韧一点，能从悲痛之中走出来，再一次活在幸福之中，那么在九泉之下的伯父是否会有一点慰藉呢？”

    这般说教人，说出这样看似很有道理的话之时，他有点想吐自己一脸。

    “因为他虽然无能，但好在他的妻子不但坚强，更睿智非常，很好的处理一切，不但美丽而又幸福的活着，并养大了孩子——！”

    “够了！”巫仇再次大吼了起来，但却被老妪阻止了，颤着声音道：“你是说，仇不要报了是吗？”

    “于伯父而言，最重要的绝对不是什么仇什么恨的，最重要的是您和您的儿子，其次才是仇恨！”

    楚阳更加觉得自己那啥了，只能强行无所不知，疗伤天下，再次开口说教道：“伯母你若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甚至将仇恨如同下诅咒一般，施加您儿子身上，即便报仇了，也只是空余悲！”

    “说的好听，若是你能做到吗？”

    “不是我自给的事，我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若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娶到一个像您一样深爱着他的女人，再生出一个像您儿子一样孝顺的儿子来——这于你丈夫而言，恐怕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也更重要了吧！”

    老妪的嘲讽，楚阳一承认，就感觉舒爽无比，开口道：“这些和报仇并不冲突，当然这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本帅恐怕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