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在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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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天降祥瑞

    神州大陆的中秋夜,无数沉浸在赏月活动的城市,都看到碧空如洗的天空,突然出现一道拖着长长火焰的光团,划破长空,向大宋帝国落去。

    “流星,太漂亮了。”无数狂热的少男少女惊呼:“神州大陆多少年没看到如此漂亮的流星,祥瑞之兆啊,不知道什么大人物降生。”

    这天晚上,神州大陆两大天朝、八大帝国的钦天监都在紧张地忙碌着,预测这个奇异的天象,将会给神州大陆带来什么吉凶祸福。

    神州大陆的多少大人物,全都在注视这个奇异的天象。以易理闻名神州大陆的水镜山庄、隐居在神秘之地的神算大师,无不为今天的异象在忙碌。

    大宋帝国的太祖皇帝赵匡胤,紧急召见神龙卫大将军赵德芳,令他马上派人观察这个光团的落点,查明奇异天象的真实情况,如果发现危及大宋帝国的事情,可断然处置。

    赵德芳低声道:“父亲放心,所有今天出生的婴儿,我都会派人严密控制,如果发现有异常的情况……”

    赵德芳不再说下去,只是在喉咙上比划了一下。

    赵匡胤看着神龙卫首领远去,轻声叹道:“神州大陆平静得太久了,今晚之兆,吉凶难料呀。”

    光团出现在神州大陆的时候,烈炎王国的王宫内,首相简清静、大元帅皮定邦,神情紧张地盯着高高地坐在龙椅上的国王姬芝卫。

    “刚刚收到的,黑风寨,明天就派兵给我剿了。”姬芝卫将手中的信封递给身边的简清静,却对大元帅皮定邦说:“我们容忍黑风寨太久了,竟然惹到我的头上。”

    龙椅上的姬芝卫,面容清秀,仅看外表,让人联想不到是国王,倒像饱读诗书的儒生。此刻的姬芝卫,面沉似水,双眼透出缕缕寒光,不怒自威。

    皮定邦冷静地说:“敢问陛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简清静将信封递到皮定邦手中,恨恨地说:“黑风寨欺人太甚,无论如何,这次非要把他们连根拔除。”

    皮定邦皱着眉头说:“黑风寨地处壶山深处,地势险要。如果容易对付,我们早就动手了。

    虽说周吉是周家的叛徒,但周家并未追杀周吉,里面的猫腻大家都非常清楚。以周吉的身份,不应该使出这种下三烂的手段。依我看,这件事情不简单呀。”

    明知皮定邦在说瞎话,简清静没有动怒,眼角的鱼尾纹扯动两下,平静地说:“听说周吉已经达到人王境,他是个胆大包天的人,手下能人甚多,皮元帅不会是怕了周吉吧。”

    皮定邦怒目而视:“与你这种只知道背后煽阴风、点鬼火的人相比,皮某能算胆小怕事之人吗?周吉就算是人王,虽然占据黑风寨、不听王朝号令,但从未听说他有玩弄阴谋诡计的事情。

    三王子被绑架,我也着急,但我们不能凭这封无头无尾的帖子,立马向黑风寨兴兵。”

    简清静恼怒地反驳:“我看你就是怕了周吉,这才找借口置身事外。如果你不敢去黑风寨,我派简家的家兵去,也要将三王子救出来。”

    皮定邦冷冷地说:“亏你自称智者,难道不知强行进攻,周吉很有可能撕票吗?就算你发狠,能攻得下黑风寨吗?惹恼了周吉,会是什么后果?”

    姬芝卫冷冷地说:“你不会告诉我,什么办法也没有吧?”

    皮定邦镇静地说:“关键的问题,能否确定是周吉所为。”

    简清静阴险地说:“事情明摆着,他就是要军械,不是他还能有谁?”

    “还有谁,恐怕你最清楚。”皮定邦毫不示弱。

    简清静气愤地说:“你这是血口喷人,只有胆大包天的周吉才敢乱来。”

    “住口,什么时候了,还有心瞎扯。”姬芝卫拍着龙椅吼道:“马上派人到壶山和泉湖,谁敢扣人,立即派兵剿了。对于城内的佣兵,派烈炎卫严加盘查。”

    皮定邦冷静地说:“陛下,我敢担保,周吉不会干出这种蠢事。”

    “说得好,只怕事情不是周吉所为。”御书房进来一个风华绝代的中年妇人,粉脸带煞、缓缓地说:“皮元帅,你的兵马派出去了吗?”

    皮定邦与简清静同时欠身说:“王后凤体安康。”

    两人的表情绝然不同:皮定邦如释重负;简清静双眼微闭、面目阴冷。

    皮定邦慎重地说:“禀王后,元帅府兵、五城兵马司、巡检司的人马全部出动,已经把守住城门及各路要道,重点是壶山方向和泉湖方向,谅贼人插翅难飞。”

    王后苦笑道:“这个事情,恐怕不是绑票那么简单。夫君,送信的贼子还在王宫吗?”

    姬芝卫向皮定邦示意,待皮定邦将信封交给王后,他才恼怒地说:“周吉派的人,将信送给侍卫就消失了,他们索要一千万金币的军械,还要烈炎国的镇宫之宝青索剑。”

    “夫君准备怎么办?”

    “金币可以给,青索剑不行。”

    王后不满地说:“那就任由周吉敲诈?”

    姬芝卫狠狠地说:“明天派姬芝平到黑风寨,与周吉谈判。大军同时出动,孤亲自出征,将壶山的主要通道全部堵住,说什么也不能让周吉跑掉。”

    王后将信封放在紫檀木书桌上,平静地说:“行动要快,我也会派人协助。姜家来了两位客人,请他们出马,周吉不敢不听。”语气虽淡,却透出无穷的杀机。

    简清静闻言,身子猛然抖动几下,马上又恢复平静。在简清静的感觉中,王后的杀机就是针对他而发出来的。简清静极力掩饰自己的慌乱,却没逃过王后的感知。

    在蓉城的一个豪华茶座内,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站茶海边,恭敬地说:“少主,信已送到,估计王宫里的那位,正在计划进攻黑风寨呢?”

    在茶海前的虎皮靠背椅内,一个面皮白嫩、有双细长眼睛的年轻人,扭了扭脖子说:“如果不是趁中秋赏月的机会,还真没办法对那个书呆子动手。真不知父亲怎么想的,什么事情都关照他。一个感应不到灵气的废物,丢尽了姬家脸面,早就应该赶出宫去。”

    大汉面无表情地说:“少主,我得赶回去了。再不到场,怕手下人弄不利落。”

    年轻人点点头,阴沉地说:“商新,不要留下任何把柄。就算栽不到黑风寨头上,也不能把我们自己搭进来,这可是性命悠关的事情。”

    大汉躬身道:“属下明白,这就回去,属下会亲自动手。”

    年轻人回头说:“成叔,你赶回宫去,探听清楚宫内动静。我马上回家,安全不会有问题。”

    暗影中一个沙哑的声音说:“好,我就到小姐那里等候,有消息马上就回来。”

    几方面紧锣密鼓地展开行动,目标都是三王子。

    王后的凤辇连夜出宫,准备去她娘家,请求援助。不料刚走出王宫,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王宫的后宫猛然升起冲天大火。

    第二章我是谁

    “快,回宫。”王后见后宫起火,顾不上回家,急匆匆地说:“不回寝宫,直接到起火的地方去。”

    起火的地点在后宫马厩,御用的马匹不多,但马厩占地不小。虽然马厩的防火措施很严,但事出突然,火势很猛。

    待王后赶到后宫的时候,侍卫长姬芝平正在大声叫唤着,指挥宫中侍卫救火。

    无数宫女、太监与侍卫,提着重重的水桶,往来奔跑,无数水柱倾向大火。

    马厩里浓烟冲天,所有的马匹挣脱缰绳,跑到王宫的小山,不停地嘶鸣。

    起火的地点就在马厩的正中,火势已经被控制住,没有烧到王宫的其他地方。

    国王姬芝卫冷静地站在姬芝卫身边,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所有的侍卫与太监,全都涌向后宫。

    简清静与皮定邦没有出现在救火现场,估计是已经出宫而去。

    王宫的救火设施很完备,侍卫们也受过这方面的训练。火势虽大,架不住救火的人多,火势很快得到控制。

    突然,眼前出现了神奇的一幕:一只浑身冒着蓝光、通体洁白的小兽,艰难地从火场中拖出一人。

    姬芝平没有出手救火,因为他的职责,是保证姬芝卫的安全。火场出现异常,姬芝平的反应最快。只见人影闪动,姬芝平闪电般冲上前去,将躺在地的人抱出火场。

    那只小兽也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快叫御医。”姬芝卫同时吼道:“送他去太医院,马上救治。”

    所有的人都看得很清楚,此人烧得不轻,不仅全身的衣服烧光,连头发也烧得粘在头皮上,黑乎乎的,完全看不清面目、也看不出年龄。

    王后心中微动,跟随在姬芝平身后,也来到太医院。

    “娘娘请留步,里面太脏,恐亵渎娘娘。”首席太医惶恐地说:“如果有消息,下臣会即刻禀告娘娘。”

    太医没去救火现场,因为今天轮他值班,只能呆在太医院中。见王后亲自陪同病人前来,虽然不知道伤者的身份,自然得加倍小心。

    王后因儿子出事,对王宫里的异常现象自然留心,这也是她跟随姬芝平来到太医院的原因。

    姬芝平需要随时守候在姬芝卫身边,送伤者到太医院后,马上又返回救火现场。而那只通体洁白的小兽,却趁首席太医没留意,钻进了治疗间。王后注意到小兽的行动,没有心思阻止。

    没料到,太医钻进诊室才一刻钟左右,当王后正准备离去之时,只见太医更加惊恐地冲出诊室。

    “娘娘,事情严重了。”

    王后皱着眉头说:“怎么说话的,应对失常,该当何罪。”

    太医扑通跪倒在地:“娘娘,伤者好像是三王子。”

    王宫的人都知道,王后可是王级高手。三王子是王后的心头肉,太医清楚,此时说错一句,王后玉掌轻挥,自己这条老命,就得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匍匐在地不敢多说。

    王后没计较太医的神情,甚至看都没看太医一眼,提着裙摆,旋风般冲进诊室。

    太医慌乱地爬起来,紧随王后进入诊室,只见王后抱住伤者,玉掌轻轻地抚摸着伤者的脸庞,泪水在她秀丽的脸上映上条条痕迹。

    三王子被找到的消息,也像旋风般传到有心人的耳中。当国王得到消息的时候,王后已经抱着三王子回到寝宫。

    大王子与二王子都已成婚,有了自己的府邸。三王子尚未婚配,仍然生活在王宫中。谁都知道,三王子是不能修练的废材,王后不放心让三王子离开自己。

    “秋儿怎么样了?”姬芝卫冲进王后的寝宫,焦急地说:“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王后冷静地说:“心脉很稳,只是表面的烧伤很严重。太医已经给秋儿上药,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太医说,秋儿灵魂受到重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姬芝卫皱着眉头说:“怎么会灵魂受创,说不通呀。”

    王后担忧地说:“你看秋儿沉睡的神情,太医肯定没说错。秋儿体质本来就弱,这下灵魂受损,这可怎么办?”

    姬芝卫断然说:“宜儿放心,我把彩纹丹取来。”

    “彩纹丹?”王后惊呼道:“彩纹丹是王国唯一的地品丹药,由供奉亲自管着,他会给你吗?”

    姬芝卫沉重地说:“秋儿是咱们的心头肉,服用彩纹丹,就算不能修练,寿命也与王级高手相仿。宁可王国少出一个皇级高手,我也不能亏待秋儿。”

    谁都知道,彩纹丹有改善体质与壮大灵魂的双重效果,特别是天王大圆满冲级武皇,有三成的增幅效应。

    能够感应天地灵气,便可成为武者。在神州大陆,有三成以上的人能够进入武者行列。

    成为武者,才具备成为军人、或大家族的家兵、或冒险行列的佣兵。王国的七大世家子弟,只有三成左右的人不能感应天地灵气,不能进行练修,只能成为家族的普通管理者,地位很低。

    王室成员不能感应天地灵气,三王子姬眉秋可说是近百年来仅有的一个。

    三王子出了意外的消息,很快在王宫里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三王子姬眉秋是国王与王后最喜爱的人,这段时间,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生怕触了国王与王后的霉头。

    几个时辰之后,从火场中找到三王子的消息,瞬间就被王宫中人获悉。

    王后的寝宫外,很快围满了宫女和太监。这些人并不关心姬眉秋的伤势,王后本身就是医道高手。

    “姐姐,秋儿找到了,这下可放心了。”一个体态妖娆的中年宫妆妇人急匆匆赶来,围在王后寝宫前的众人默然分开一条通道,低头看着地面。

    看到昏睡的姬眉秋,宫妆妇人焦急地说:“姐姐,秋儿这是怎么啦?”

    “汤薇妹妹,让你操心了。”王后情绪低落:“太医说是灵魂受损,看来短时间难以恢复。”

    王妃来到床前看了沉睡中的姬眉秋一眼,扭头说:“姐姐放心,我还有一颗玄品丹药,对修复灵魂有些作用。”

    王后神情复杂地看着远去的汤薇,猛然听到一丝微弱的话语:“水、水。”

    “快,快点取水来。”神情憔悴的王后闻言,心神大震,急忙对身边侍立的贴身宫女说:“将我的百花露取来。”

    侍立在旁的宫女,闻言欣喜地捧来一只玉葫芦。

    王后小心翼翼地,在姬眉秋口中滴了几粒百花露,姬眉秋缓缓睁开眼睛,艰难地说:“这是哪里呀?”

    “秋儿,这是娘亲的寝宫呀。”王后抱住姬眉秋,激动得声音有点颤抖地说:“你可醒来了,别说话,好好休息。”

    “秋儿?”姬眉秋双眼直愣愣看着房顶,口中喃喃道:“秋儿是谁?我是谁?”

    第三章御驾亲征

    “秋儿,你是眉秋呀。”王后抱着儿子,眼泪哗哗地夺眶而出:“秋儿,你连娘亲也不认识了吗?”

    姬芝卫旋风般冲进寝宫,大声嚷嚷道:“宜儿,秋儿醒来了?真是太好了,我也不用受那老家伙的气。”

    王后瞪了姬芝卫一眼,冷冷地说:“住嘴,吓着秋儿,看我不收拾你。我就知道,你去了也没用,彩纹丹能用到秋儿身上?”

    如果不是姬眉秋已经醒来,王后得知姬芝卫空手而返,肯定得杀进王宫密境。

    姬芝卫并不因为姜宜的话而生气,剑眉飞扬地说:“这些家伙无法无天,这次敢对秋儿下手,下次就敢直接攻进王宫。姜宜陪着秋儿,我去安排御驾亲征。”

    姬眉秋是姬芝卫的逆麟,难怪姬芝卫动怒。黑风寨与泉湖连环十八坞,在姬芝卫眼中,本是癣疥之疾,也是他平衡政治的产物,不料竟敢做出如此泼天大事,姬芝卫怎能容忍。

    姜宜皱着眉头说:“你不会真对黑风寨下手吧?”

    “这种小儿科的手段,能骗得了我吗?”姬芝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姬眉秋,随即大踏步离去。姜宜的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忍住了。

    此时天色大亮,又到了早朝的时间。

    在王妃的寝宫,汤薇对侍立的二王子跟班说:“汤成,宫门已经开了,你马上去找霜儿,将宫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昨晚,汤成就在王宫过夜,等候消息。宫门落柱的时候,大帅级别的武者汤成根本不可能出宫,因此早上才能回去。

    汤成来到二王子的宁国公府的时候,一个家丁也匆匆来到二王子的书房。

    “少主,国王御驾亲征,这次要出动京畿大营。”家丁没有避讳刚进书房的汤成,气喘吁吁地说:“老爷要我告诉你,看来国王动了真怒,你不能轻举妄动。”

    二王子阴沉地说:“马上放穿云隼,通知商新快撤。”

    汤成不解地说:“我出宫的时候,听到的消息是国王亲征黑风寨,少主为何通知商新?”

    姬眉霜冷冷地说:“老家伙玩的是声东击西的把戏,瞒得过谁呢?黑风寨是周家的势力,周家与姜家穿的是连档裤,我们嫁祸周吉,你以为老家伙不知道。”

    “我马上去泉湖的连环十八坞。”汤成明白了,心急火燎地说:“真要出动京畿大营,十八坞保不住了。”

    “皮定邦这老东西,肯定把守了城门,这个时候谁也出不去。”姬眉霜阴沉地说:“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说什么也得保住十八坞。”

    几只穿云隼从宁国公府腾空而起的时候,姬芝卫站在午门上,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果真是这个逆子做的好事,定邦,通知大军进攻,我们也需要动身了。”

    姬芝卫与皮定邦带领大军离京之后,王国的大臣都各自回家。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这些官场的老麻雀,都需要时间消化相关的信息。

    姬眉霜估计时间差不多,也带着汤成向简清静的卫国公府而去。

    “你呀,还是嫩了点。”简清静听完,得知姬眉霜放出穿云隼向商新报信,叹息道:“小小的连环十八坞,用得着国王御驾亲征吗?他就是用这个方式告诉各大世家:因为姬眉秋的事情,他生气了。”

    姬眉霜不服地说:“他生气有什么用,难道会因为这点小事,对简家、商家和汤家大动干戈吗?”

    简清静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写满老脸:“他是看你参与多深,穿云隼从你的府邸飞出,不就什么事情都告诉他了吗?”

    姬眉霜恨恨地说:“他就是关心那个废物,我已经修练到中级武师,却从未得到任何奖赏。”

    简清静淡淡地说:“你身后站的是简家、商家和汤家,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疏远是肯定的。这段时间,你就猫在府邸潜心修练,朝堂的事情暂时别管。”

    姬眉霜心疼地说:“我的连环十八坞,花了多少心血,一朝被毁,我恨呀,都是拜姬眉秋这个废物所赐。”

    简清静正容道:“神州大陆以武立国,提升自己的修为才是王道。姬眉风领军出征不到半年,听说就要进阶中将武者。待你进入将级,也应该到军队去。”

    姬眉霜不甘心地说:“不行,我还要找商新,他保证不会失手,那个废物怎么突然出现在王宫呢?”

    简清静断然道:“这些事情,你就别插手了,至于商新,已经达到统帅阶巅峰,脱身应该没问题。等他回来,我会详细询问事情的处理细节。”

    第二天傍晚,姬芝卫与皮定邦率领大军得胜返朝,简清静与文武百官出城十里相迎。

    王后姜宜早已预见御驾亲征的结果,静静地在王宫相候。

    “夫君宝刀未老,此次出征,杀鸡用牛刀了。”姬芝卫进入王宫,姜宜就已感知,在寝宫前等候姬芝卫。

    姬芝卫看到姜宜脸上现出的淡淡忧伤,奇怪地说:“宜儿,夫君得胜回朝,难道你不高兴吗?”

    姜宜的小嘴扁了扁,差点眼泪都出来了:“就算你踏平了连环十八坞,能换回秋儿受到的伤害吗?”

    姬芝卫大惊道:“秋儿不是醒了吗?以太医院的医术和灵药,就算他伤得再厉害,两天之内也可以恢复呀。”

    姜宜沮丧地说:“外伤当然好得快,可秋儿失忆了,连他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发生了一些离奇古怪的事情。”

    姬芝卫闻言,拔腿就往姬眉秋的寝宫方向走去,被姜宜一把拉住:“秋儿还在我这呢,现在睡着了,你别吵醒他。”

    姬芝卫皱着眉头说:“那你快说,发生什么稀奇的事情?”

    “早上醒来,秋儿直愣愣看着寝宫,好久没说话。”姜宜秀眉紧蹙地说:“宫女扶他起来用膳,他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也许没听清楚。”

    “他要起来如厕,宫女给他穿衣,他坚决不肯。”姜宜仍然愁眉不展:“可他摆弄了半天,一件衣服也没穿好。宫女递给他腰带,他竟然不知道怎么使用。”

    “还有呢?”

    “太监扶他去茅房,回来神秘地说,王子对王宫非常陌生。并且见到谁也不说话,最后只说了一句。”

    “是找我吗?”姬芝卫脸上出现希冀的表情。

    “想得挺美,连我都不认识,还会想到你。”姜宜飘了他一眼,怪异地说:“他竟然问‘这是哪呀?’。”

    “失忆嘛,这也正常呀。”

    姜宜神情古怪地说:“昨天晚上,我看他睡着了,没点灯。不料秋儿醒来,张口就说:‘开关在哪?我要上洗手间。’。”

    “开关是什么东西?王宫里洗手的地方叫起居室,什么时候改名洗手间了?”姬芝卫纳闷地说:“秋儿历来循规蹈矩,怎么会说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姜宜淡淡地笑道:“夫君不懂了吧,秋儿所说的洗手间,竟然是茅房。”

    姬芝卫惊呆了,追问道:“还发生什么事情吗?”

    姜宜苦笑道:“早上起床后,秋儿不仅不会穿衣服。洗漱的时候,到处找什么牙刷、牙膏,而洗脸时则嚷嚷着要毛巾,你说王宫哪有这些东西?真是闻所未闻。”

    姬芝卫担忧地说:“秋儿不会变傻了吧?”

    “没傻也差不多。”姜宜忧心忡忡地说:“午膳过后,秋儿同样没说过几句话,见到我也不亲热,与以前的秋儿大不相同。如果不是发生在王宫,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姬芝卫突然哈哈大笑道:“宜儿,只要秋儿在我们身边,什么都会变好的。不过,秋儿变傻的事情,下封口令。除了你的贴身之人,谁也不能靠近秋儿。”

    姜宜摇摇头说:“非长久之计呀,那边过来几次,说是送丹药给我,但我没让她见到秋儿。”

    姬芝卫泄气地说:“能瞒多久算多久吧,只希望秋儿能快点恢复。”

    姬眉秋的事情,将姬芝卫获胜的高兴冲得一干二净。

    两人正要去王后寝宫看望姬眉秋,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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