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三更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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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糯出道的方式轰动圈内, 现在又有陈寅这个富家子给她当经纪人,大家羡慕嫉妒恨,纷纷感叹她命好。

    一方面, 阮糯主演的电影票房大爆,另一方面, 她后续的资源逐渐跟上,时尚资源和广告资源达到巅峰,走的高端路线, 直接跻身一线小花。

    她的观众缘极佳, 凡是由她拍封的杂志,基本都卖到脱销。她以极其特别的方式, 引流了娱乐圈的新潮流——刷脸。

    阮糯这两个字,成为网上对于神颜的定义。各路粉撕逼的时候,开始用的一句话就是“你以为你家主子是阮糯啊?”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 一夜之间, 成为家喻户晓的女明星。当一个人爆红的时候,除了死忠粉,还有一堆黑粉杠精。

    陈寅现在不泡吧不混圈,天天就捧着ipad开小号怼黑粉。

    网友1号:“还不是金主捧出来的,娱乐圈金丝雀多得是,就她最嘚瑟。”

    陈寅小号“头顶青青草原好吃草”——“就你这猪精样连金主的脚都舔不到。”

    网友2号:“她绝对整过容, 我赌一百包辣条。”

    ——“人家是天仙下凡, 你是辣条精渡劫。”

    网友3号:“也就红这一阵子吧, 估计很快就会flop。”

    ——“她能红到你儿孙嗝屁。”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开贴人肉“这个头顶青青草原好吃草”是谁,陈寅在最后一层回复“楼主不要急,我正顺着你家网线爬过来。”

    他刚点击完发送,前头就有人喊他:“乖崽,给我拿瓶酒。”

    不用抬头就知道这个声音是谁,又娇又媚,只有在使唤他的时候才会温柔备至。

    此时他们正在西郊别墅开庆功宴,为了庆祝电影大获成功,剧组所有人都齐聚一堂,很是热闹。因为是阮糯主场,所以很多人托关系混了进来。

    这些托关系进庆功宴的大多是成功人士,想要获取佳人欢心。大家虽然知道阮糯背后有人撑腰,但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抱着侥幸的想法,希望可以试一试。

    在场大多数人都认识陈寅,正如众人不知道阮糯背后的人是谁,他们同样也不知道陈寅和沈逢安的父子关系,只知道陈寅是有钱人家的儿子,实力不一般。

    有人打探消息探到陈寅身上来,想要挖墙角,全被陈寅给挡回去,并将问过话的人加入黑名单,事后揶揄阮糯:“瞧你这整天花枝招展的样,要不是我在面前看着,一不留神你就得给我爸戴绿帽了。”

    庆功宴开到晚上十一点准时结束,陈寅往外赶客:“不好意思哈,下次再聚,今天就到这。”

    其中有陈寅的熟人笑他:“平时你蹦迪都得蹦到三点,当了经纪人就是不一样,都开始养生了。”

    陈寅指了指沙发醉倒的阮糯,解释:“她得睡美容觉,不然丑到没法看。”

    他存了私心,将新请的助理和帮工也给叫走,人全都走光,留下满室狼藉,他自己一个人卷起袖子就是干。

    慢悠悠地收拾,目光时不时地往沙发上瞥,喊了几声“阮糯?”,她没应声。

    陈寅放心上前,拿手指戳了戳阮糯,她的脸又烫又红,指腹贴上去,软绵绵滑腻腻。他忍不住蹲下身,凑近瞧她,嘴里嘟嚷:“让你不要喝酒你偏要喝,醉成这样小心色狼袭击。”

    她大概是在梦中听到他的话,不满地翻个身,往沙发里面挪。

    陈寅心里痒痒的,重新将她掰过来,心虚地解释:“这里就我,没色狼。”他想了想,加了句:“你以为我想守着你啊,要不是我爸交待,我才懒得管你。”

    她在梦里闷哼一声,双手重叠垂在沙发边缘,灯影下,修长瘦白的手指如葱尖一般。陈寅从她清丽的面庞扫到她皓白如霜雪的手,想起好友叮嘱他的话。

    “要吃回头草很容易,不要怂,就是上。”

    陈寅深呼吸一口气,颤抖着将她的手捏住,十指交叉,掌心挨着她的,不停摩挲。

    这双手柔若无骨,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口舌干燥,身心煎熬,最后决定好好清醒一下。

    都是她这张脸惹的祸。

    陈寅让自己清醒的方式很简单——他决定给阮糯卸个妆。

    陈寅说干就干,翻箱倒柜找到一瓶卸妆液,笨手笨脚的,洒了大半瓶,总算成功将她脸上的妆给卸掉。

    本来想着给她卸完妆顺便拍几张丑照纪念下,哪想到卸完后,他又重新陷入迷茫中。

    妈的。

    妆前比妆后更勾人。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加上醉酒状态,完全就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等陈寅回过神时,他已经抱着阮糯上楼进房间了。

    卧室的床又大又软,是阮糯特意换的新床,说是为了方便和他爸滚床单。

    陈寅将人放在床上,嫉妒地将沈逢安专用的枕头给丢到床下去。

    醉酒中的女孩子意识到什么,伸手想要抱枕头,陈寅偏不让她得逞,顺势将自己送过去,她没抱,反而将他推开,蹬了几脚。

    他下意识逮住她,不让动。

    她在睡梦中喊:“乖崽,喊小妈,小妈给你糖糖吃。”

    陈寅鬼使神差地低下头,离她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沉声喊了声,“小妈。”

    她没声。呼吸越来越重,大概又沉浸在梦中了。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她,心想,人不能言而无信,他喊了她,她就得给他糖吃。

    她的唇很甜,正好够糖分。

    陈寅埋下去。

    这一埋,就停不下来。

    他告诉自己,他陈寅不是个无耻之徒,所以他每亲一下,就喊她一声“小妈”。

    喊了多少声,就吃了多少颗糖。每一颗,都甜到发腻。

    她喝了酒,酒精渡到他嘴边,连带着神经都麻痹。陈寅醉得头晕目眩,眼里心里只一个阮糯。

    直到手机响起,他才稍稍恢复理智。

    是沈逢安的视频电话。

    陈寅猛地一下跳起来,慌乱间按下了接听键。

    沈逢安:“你磨蹭什么呢,现在才接电话。”

    陈寅面不改色心不跳:“刚才在开庆功宴,小妈喝醉酒,我将她送回房间。”

    沈逢安咦地一声,“现在喊小妈倒是喊得很顺口。”他继续说:“正好让我看看你阮小妈。”

    陈寅笑道:“您这查岗呢?”说完,他将摄像头对准床上的阮糯,好让沈逢安瞧清楚。

    沈逢安:“你再凑近些,我瞧着她嘴巴好像有点肿,是不是酒精过敏了?”

    陈寅赶紧将手机收回,淡定道:“哦,刚刚她耍酒疯,磕着酒瓶子了。”

    沈逢安没再往下问,交待:“那你出去吧,将门带上。还有,以后她要喝酒,你就拦着,工作安排别太紧,饭局酒局一律推掉。”

    陈寅乖巧地点头,当着沈逢安的面,将门关紧,站在走廊和沈逢安告别:“爸,等你回来给我发零花钱。”

    沈逢安直接挂断。

    陈寅在门外站了好一会。

    黑暗中,寂静沉沉降临,连带着他过去二十年从未有过的叛逆,汹涌而至。

    片刻,陈寅重新握住门把手,停顿数秒,而后推门而入。

    女孩子依旧保持刚才被亲吻时的姿势没有变。他躺上去,关了灯,缓缓将她揽入怀中。

    一觉到天明。

    亮闪闪的眼珠子,跟天上的星星一样。

    沈逢安目光沉沉凝视她。

    他今晚没喝酒,脑海中却总是冒出开荤的念头。大概是她身上的酒气太重,熏得他不醉也得醉。

    今天的这样场合,他将她带出来,其中的意味,他清楚,她更明白。

    沈逢安问:“你包还搁会所呢,送你回去拿?”

    她要下车,今晚这事,也就算了。后面的,能不能成,随缘。他虽然有想要开荤的欲望,但也不是非要不可。

    女孩子撑起脑袋笑着看他,“就一破Chanel,不要了。”

    她下了决定,他也就不再往下说。

    沈逢安向来不是个墨迹的人。得眼缘,看上了,尝个鲜,就当是放松了。几年才开这么一次荤,他没必要再藏着掩着。

    他重新握住方向盘。这一次,不再是40的龟速。瞬间飙成高速公路。

    畅快淋漓。

    直接带着人回郊区别墅。

    西郊的豪宅,专门用来安置女朋友,已经好些年没有带人回来过。

    进门前,沈逢安特意问:“以前有跟过谁吗?”

    “没有,就交过一个男朋友。正经交往。”

    刚问完,想起人是小陈带来的,也就不再往下问。没看医检报告就打全垒这种事,搁以前那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今天不一样,他难得对人有征服欲。

    他看她,就像是看一颗多汁饱满的果实,年轻,鲜嫩,还没尝到嘴里,已经开始回味其中滋味。

    她的不知天高地厚,确实对了他的胃口。

    女孩子站在玄关处脱鞋,七厘米的细跟脱下来,矮了一截,高中生的身量,一摇一晃地朝他走来,不熟悉布局,差点绊倒。

    他也没去扶,冷着眼看她从地上狼狈爬起来。她吐吐舌,懒懒松口气,像是避过了什么大劫。

    沈逢安给自己倒一杯酒。女孩子往吧台旁坐下,笑着看他:“沈总,你长得像我前男友。”

    沈逢安一杯酒倒到一半,牵唇笑道:“你这暖场的台词有点俗。”

    女孩子清脆的声音落下:“是真话。”

    沈逢安笑而不语,食指抵在玻璃杯上,轻轻往前一推,“开始吧。”

    他没什么耐心,不喜欢玩那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人已经带回来,那就不必再废话。

    她微愣片刻,傻傻问:“开始什么?”

    沈逢安慢条斯理地抿一口酒,朝女孩子招招手,不等她站稳,伸手一把将女孩子揽入怀中。

    渡酒。呛得她直咳嗽。

    沈逢安没有停下,他使坏咬着她的红唇慢慢品尝,欣赏着她脸上的惊慌失措,对接下来的好戏很是期待。

    火热的气息,说着冷漠的话:“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外表成熟,内里青涩。”

    她皱眉撅嘴,不满地抗议:“指不定谁青涩呢。”

    沈逢安嘴角微扬。还挺倔,不甘示弱的性子挺好,但碰着他,可就得吃点苦头了。

    他凑在她耳边轻声说:“知道熟人都怎么称呼我的吗?”

    她:“怎么称呼?”

    沈逢安抱起她往卧室去,“衣冠禽兽。”

    夜色旖旎乱人眼。

    一个半小时后,最先走进浴室的不是沈逢安,而是阮糯。

    沈逢安半躺在枕头上,有些烦躁,贤者时间已过,他稍稍回过神,往浴室看。里面传来淋浴的水声以及女孩子……得意的歌声。

    他以为她是小白兔,结果真正交手才发现是狐狸精。棋逢对手,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

    沈逢安一厢情愿地将刚才的搏斗视为平局,完全忘记自己差点出大丑。

    他安慰自己,清心寡欲的日子过久,难免失误一回。

    女孩子的歌声越来越高昂,她喊他:“沈总,要不要一起洗呀?”

    沈逢安面无表情抓起旁边的电子遥控,调到浴室模式,按下冷水键。

    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她裹着浴巾出来,愤愤不平地瞪向他,沈逢安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聊天。”

    女孩子敛起怒气换上笑意走过去,“聊什么,聊您刚才有多厉害吗?”

    沈逢安身形一滞。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抱枕,她头发湿漉漉的,吹成六成干,双手托腮,苹果肌自然晕红,笑意荡漾地望着他。

    脸蛋勾人,眼神更勾人。

    沈逢安撩开她额前的小卷发,“前男友教得不错。”

    女孩子不以为然:“他不行。我刚没交底,估计你得以为我是处,对吗?”

    沈逢安哑口无言。

    从某一方面而言,她后半句确实说的没错。

    女孩子眨着黑亮的大眼睛,继续道:“我这叫天生自带神功。”

    沈逢安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褪下矜持后,荡得讨喜。不对,不能说矜持,毕竟她从头到尾就没掩饰过。

    女孩子主动拿开抱枕,贴近搂住他,先他一步发表事后感言:“我挺喜欢你的,有一见钟情的美妙滋味。”她顿了顿,加了句:“我是说身体素质方面,当然了,你长相也好看,斯文败类型,正好符合我审美。”

    她这话说的,让他有种被嫖的错觉。沈逢安漫不经心地说:“怕我不认账,上赶着说好话?”

    她摇摇头,语气认真严肃:“就算不认账,我睡了你,也不亏。”

    沈逢安眼角眉梢全是笑,“看你小姑娘家家的不容易,我也就不骗你了。”他将话编得圆满:“实不相瞒,我很穷,快要破产,所以才像你一样,去牌局想找个靠山。”

    果不其然,女孩子露出惊讶的神情,她坐起来,悄声问:“所以你现在是骗炮外加求包养吗?”

    他头一回见有人势力成她这样还能如此可爱。

    沈逢安点点头,“算是吧。”

    女孩子长长叹口气,无奈地摊开手,“你不早说,非得等睡完之后再说。”

    沈逢安做戏做到底:“不好意思。”

    女孩子本来是背对着他,忽然转过来,一双小手在他脸上捏了捏,打量货物一样,语气沮丧:“睡都睡了,还能怎么办,好在你床上功夫不错,我很满意,欸,你欠多少债,不是太多的话,我可以考虑包养你。”

    她眼里有星星在闪,对未来充满期望:“反正我是要做大明星的人,肯定会挣很多钱。”她怏怏地看着他,“你要价别太高,说句不好听的,你毕竟已经三十六高龄,黄金时期马上就要过去,老男人不如小鲜肉值钱。”

    她的眼神里写着一句话——“我看得上你是你的荣幸。”

    半点别扭都没有。她甚至没有抱怨他,没有嚎啕大哭说要报警。

    沈逢安懵住,而后低头大笑。

    有趣。

    女孩子推他,白嫩的小脸粉扑扑,“你笑什么呀。”

    沈逢安按住她的手,眸光深深,直直凝望她,没头没脑地抛出句:“你想怎么出道?”

    女孩子抿抿唇,玉珠坠盘般的声音嘹嘹响起:“拍大片,做主角。”

    沈逢安重新将她抱进怀里,她躺在他臂弯里,跟个小孩子似的,嘴里嘟嚷:“别到外面说我被你骗炮,要是耽误了我找靠山,我包养你的计划也得黄。”

    他心里痒痒的,许久不曾有过的热情重新燃起来,重重掐一把她满满胶原蛋白的脸蛋,“怎么?你找靠山还准备给他戴绿帽子?”

    女孩子扭了扭,诚实回答:“谁让你活好呢,睡一次,顶十次。万一我找的靠山是个阳-痿,我就得天天找你安慰身心了。”

    沈逢安哭笑不得。

    第二天阮糯离开,打了车,没让他送,他也没想送,看她站在门口叽叽喳喳,“多睡会,昨晚辛苦了,过两天我再来找你。”

    她已经将他当鸭了。沈逢安慢悠悠地起身穿鞋,一抬眸,女孩子又凑到跟前来了。

    她拿过他的手机强硬地按下他的指纹解锁,添加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几分钟后,她重新将手机丢回他怀里,笑着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沈叔叔,乖乖等我召幸。”

    沈逢安心中百味聚杂。

    女孩子离开后,立马一条短信进来,是她发的打赏红包转账。

    52000。备注:么么哒。

    沈逢安手一抖。

    片刻。

    沈逢安走到客厅,靠门的地方,一尊观音大士玉像,他按例供奉三根香,而后随意将手腕上的佛珠往旁一掷。

    在沙发上眯了一会,而后懒洋洋掏出手机打电话:“你找个大导演,配角阵容全影帝影后,我要捧人出道。”

    他也不在房间里睡,那么多间屋子,忽然间全都成为荒凉的坟墓,怎么睡怎么不踏实。

    他只好睡在客厅沙发上。

    被砸烂的客厅早就恢复原样,从沙发到大门之间的摆设全部移除,他一睁开眼,就能望见有谁从外面走进来。

    有时候半夜醒来,恍惚瞧见落地窗外黑影闪过,一下子清醒,鞋也顾不上穿,走到窗边才发现,原来是外面的树枝被风刮落。

    沈逢安站在窗前,望见玻璃里自己的倒影,他这张意气风发的脸上,少了平日游戏人间的肆意,多了些他从不敢沾的东西。

    他喜欢女人,喜欢欢爱,喜欢一切能带给他快乐的东西。

    唯独不喜欢的,就是贪恋。

    沈逢安盯着玻璃看了许久,看到的是自己,想到的却是阮糯。

    小女孩年纪轻,做事倒很麻利。分手后的第二天,就请人将屋子里属于她的东西全搬了出去,特意挑他不在的时候,搬完之后又让人留下钥匙。

    她不仅归还了别墅的钥匙,而且还主动解散了他为她建立的工作室。

    圈内人闻风而动,就连他这个不关心娱乐圈消息的人都听说了,几大公司抢人抢得头破血流,使出浑身解数,只为签下她。

    她比从前风头更盛。

    只是再如何红火,毕竟是个没站稳脚的新人,背后没人撑腰,免不了受人牵制。圈内的规矩,他或多或少都知道。从前不关心,只是因为所有的规矩在他面前,都不是规矩。

    沈逢安整宿整宿地抽烟,在牌局上越发变得沉默寡言,周围人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踩到地雷。

    沈逢安这人,平时看着不声不响,但要是动起怒来,毁天灭地,不将人往死里整决不罢休。

    这时候大家就羡慕起陈寅来。尤其是和沈家亲近的人,知道陈寅是沈逢安的便宜儿子,别人不敢做的事,陈寅样样都做,最近更甚。这头沈逢安处在低气压中,那头陈寅就欢天喜地天天发朋友圈。

    嗨得不能再嗨。

    “嘻嘻嘻嘻,今天我又来接机啦。”附图片,阮糯机场美照九连拍。

    “今天她不高兴,求问大家怎么哄。”附图片,阮糯保姆车小憩九连照。

    大家纷纷在下面点赞。

    有人看出不对劲,在下面问,“照片角度,瞧着都是偷拍的啊?”

    陈寅拿手机看了一秒,随即将这个砸场子的人拉入黑名单。

    他坐在新买的劳斯拉斯里往外看,打电话问外面的保镖:“安全了吗?”

    保镖:“安全。”

    陈寅这才敢下车。下车的时候不敢太明目张胆,一身风衣捂得严实,出于求生本能,警惕地朝四周张望。

    果然如同保镖所说,没有出现他爸的追捕大队。

    上次从休息室离开后,沈逢安言出必行,誓要将陈寅丢去孤岛,陈寅每天东躲西藏,换房换车,不敢重样,就怕被沈逢安的人逮到。

    光是这种小手段,压根撑不过几天。还好他有沈老爷子撑腰。陈寅发挥了他过去二十年积攒的求疼爱本领,成功地开通了沈老爷子的守护功能。

    虽然如此,陈寅依旧不敢松懈。就怕沈逢安带着他的抓捕大队卷土重来。

    陈寅拉紧风衣,一米八八的个头,清秀英俊,往人群中一扎,格外显眼。

    今天他是来等阮糯的。

    阮糯签了新公司,行程变得格外多。工作室解散后,她也不再用他这个经纪人。就连平时见面的次数,也变得寥寥无几。

    他以为她在生气,迫不及待想要讨好她,即使不再担任她的经纪人,也照常为她四处奔波。顶着被沈逢安逮捕大队抓到的风险,像从前那样为她抢资源抢项目,即使她并不回应他,他也甘之如饴。

    二十岁的小伙子,朝气蓬勃,精力充沛,想要什么,就直接冲。

    永不言弃,是陈寅新改的座右铭。

    陈寅天天扛着大炮追阮糯的行程,从贴身经纪人沦为粉丝第一站子,仅仅只用了两个月时间。

    有时候陈寅和粉丝一起站在街边吃盒饭,没人看得出他是个风光无限的富二代。大家亲切地喊他“陈哥”。

    刚露面,就有人和他打招呼:“咦,陈哥今天没扛炮啊?”

    陈寅笑得春光灿烂:“今天不是来追行程的。”

    盼了八百年,终于盼到阮糯给他回信息。

    ——“见个面吧。”

    他给她发N条,她没搭理过,直到昨天夜晚凌晨,突然给他发了这么条信息。

    他看完消息,激动得当即召人来家里开party,一人一台ipad,大战各论坛黑子。

    在外面花坛等了一会,收到电子版通行证,顺利进入她所在的楼层。

    他认得她的新经纪人,是以前做制片人的陈姐。他从外面讨来的合约资源,悉数都递到她手里,由她转交给阮糯挑选。

    陈姐指了指门,示意人已在里面等着,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陈寅一进去,就望见阮糯清丽的笑颜,她软嗲嗲地朝他挥手,“乖崽,好久不见。”

    他忽地紧张起来,目光黏在她身上,怎么看怎么不够。

    她比从前更漂亮了。镜头捕捉不到的灵气,此刻满溢而出,她光是冲他眨眼一笑,就足以让他奉上所有的魂。

    大概是做粉丝做久了,此刻见到真人,他竟不知所措,好像是第一回见她似的,整个人又呆又愣。

    阮糯斜躺在靠枕上,声音娇媚:“快过来呀。”

    陈寅回过神,箭步冲上前,差点一个踉跄跪在她跟前。

    他和她隔了一个茶几的距离,眼神直勾勾地,含了千言万语。他早就被她驯服,时隔两月见面,竟下意识喊了声:“小妈。”

    刚落音,他脸红起来,又窘又尬,悄悄地瞄她,她咯咯笑得欢快。

    陈寅也跟着笑起来。

    她笑着看他,开门见山:“陈寅,回去好好当你的花花公子,别老跟着我,我不缺你这一个粉丝。”

    陈寅满腔兴奋忽地凝止。他鼓起腮帮子,义正言辞地表示:“我就爱追你。”

    “可我不爱吃回头草。”

    陈寅气闷闷,“那我去整容。整个大变活人,就成新人了。”

    她慵懒地伸出手,刚没碰到他,他就自己送过来,下巴蹭着她的手心,苦巴巴地望她。

    她顺势捏捏他的脸,“别对我放电,这招对我没用。”

    他立刻问:“那怎样才能有用?”

    气氛沉默数秒。

    许久,女孩子的声音重新响起,柔柔的,像是丝绸从耳朵边滑过一般,“陈寅,听说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

    他自然知道,但是不能说知道,只能试图用自己的真心挽回:“我过去不是人,现在想好好做个人,不求你接受,只求你别拒绝。”

    他清楚自己有多无耻。事实上,他压根没有资格指责他爸花天胡地。

    他从小就没有母亲,唯一得到的只有钱,习惯了像他爸那样,用钱解决问题。后来长大了,又学着他爸那一套,天天往女人堆里扎。

    没有人管过他,也没有人教过他该如何对待一颗真心。如今后悔了,只能恨自己,年少轻浮。

    但他做好了还债的准备。他不像他爸,稳如泰山只为装逼。他完全可以不要脸的。

    陈寅揉揉鼻头,眼里有了泪,颤抖地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中,小心翼翼地同她说:“阮糯,我想了想,觉得你不能就这么放过我,你得尽情蹂-躏折磨我,这样,你嫁给我,咱俩隐婚,我天天躺平任你打。”

    她含笑看着他,“陈寅,别闹。”

    陈寅:“我没闹。”

    她凑上前,温柔地点了点他的额头:“我做过你爸的女人,不可能嫁给你。”

    她说得决绝,他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哑着嗓子求她:“我恋母,我变态,我就爱禁忌恋。”

    她轻笑出声,一双白皙的玉手自他的脸颊滑落,细细地将真话说给他听:“陈寅,我不爱你了,你就是等上一辈子,我们之间也决不可能……”

    陈寅不敢再听下去,在她说完之前,转身冲出房间。

    走廊,年轻男人靠墙哭得伤心,肩膀一抖一抖的,兜里手机震动,响了两次,他才接起来。

    视频那头,沈老爷子好奇问:“陈寅,你怎么哭成这样?谁揍你了?”

    陈寅嚎啕大哭:“爷爷……没人……没人……揍我……”他想到什么,张着一对黑亮大眼睛,湿漉漉地对那头恳求:“爷爷,我想娶媳妇,你能不能帮我来个强取豪夺啊?”

    话音刚落,沈老爷子身边露出一张脸。

    沈逢安抢过沈老爷子的手机:“陈寅,我他妈打不断你的狗腿。”

    大早上,男人的生理需求最是强烈。

    沈逢安凑近,细碎的吻落在女孩子眉眼间,电话依旧贴在耳边,亲吻间得了空隙,漫不经心对那边的人说:“没事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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