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虛偽的善和無知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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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内斯特二阶段的大蛇炸开的一瞬间，所有玩家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涌进了他们的身体，同时还伴随着有人在他们耳边压低了的窃窃私语声音。他們之前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获得了一点机会放松一下，而且之前经过长期恶战显得十分疲惫的身体也感觉到焕然一新，当然，他们的外表还都是那副洒满鲜血的狼狈模样。
【由于您像女神证明了自己的勇武和忠诚，您获得了三点信仰值，您获得了2035点魂。】
【您获得了物品，欧内斯特的骨灰*1】
欧内斯特的骨灰：“关键物品，亡者死后遗留下的残渣，对于某些人，可能是最甘甜的食物，或许有一天，那些曾经的荣光都会重新在这样的灰烬中重新浮现”
【您获得了誓言，女神贝利亚的初火证明】
女神贝利亚的初火证明：“拥有此证明者可被称之为【初火战士】，比起那些懦弱的伪信之人，你的勇武和忠诚真正被女神所认可”
自带称号：“初火战士，贝利亚向深渊进行远征之时麾下最普通的战士名号，拥有此称号的大部分勇士，都倒在了朝拜幽邃的路上。信仰加3，理智加3。自带光环【镇静的深海】，在面对深渊的蛊惑之时，你可以坚守本心而不被迷失。】
玩家们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身上魂的数值暴涨，云墨直接看到代表魂的那一栏后面跳出一个让人欣喜的“+2035”，但是并没有什么升级的提示传来，云墨明明看到自己一级升二级需要的魂的数量只有600点，然而那个代表升级进度的框里一点进度都没有。
拿到了魂，却根本没有办法升级，这给人的感觉十分蛋疼，而三点信仰值，现在更是不知道到底能够在哪里用。
而获得的骨灰现在根本不知道用在哪里。称号倒是可以增加属性，但是加的也都不是战士的核心属性，信仰属性目前对于战士的唯一用途，就是在面对不死属性生物时可以获得信仰加成，其他的一概用不上；而理智属性，只是可以稍微提升云墨在游戏中的反应速度和攻击速度，让玩家对于一些狂乱效果、蛊惑效果的技能的抗性提高，三点理性带来的提升幅度，几乎难以察觉。还有一个目前暂时用不上的光环，感觉都有点鸡肋啊。
“为什么我根本没有办法升级？我拿到了1886点魂，可是还是不能升级……”醉云游天疑惑不解地说。
“我还不是，我比你多一点，有两千点魂，可是一样升不了级。”云墨撇了撇嘴，不知道这个游戏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仅仅是这样得到了两个莫名其妙的物品，很没有成就感啊，他们可是死了那么多次呢，还是说，这些物品的价值，并非目前玩家可以亲眼所见？
“我也有2200点魂，也不知道怎么去使用。恐怕是就算得到了经验，我们还必须活着到特定的地方去升级，要是在野外被怪物或者其他玩家杀了，我们这些魂就爆出来给别人当嫁衣了。”寒灵砂因为是给了欧内斯特最后一击，获得的魂比两个辛辛苦苦死了十几遍的人都多，她眼珠一转，想了想说：“毕竟进入游戏之前我们就在游戏展上听说过这个游戏‘死后当前未使用经验全部掉光’的设定吧？”
“这个我们等会再说，你刚刚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云墨却大步走到寒灵砂面前，神色不善地看向寒灵砂，目光再没有一开始的友好。
“什么样的事情？”寒灵砂一脸不知道云墨在说什么的模样。
“你为什么要装作那条怪蛇的妈妈，欺骗它，最后却又那样眼睛都不眨地杀了它？”云墨直直地看着这个少女清澈的眼睛，就算刚刚做出那样的事情，她那清澈的目光似乎也没有被那些污浊的黑血有丝毫污染，只是她浑身上下沾满的乌黑血迹还是给她添了一分狰狞：“玩家杀怪物当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用那种温柔的语气欺骗了它，给它了希望之后又毫不留情地杀死了它，这种事情做出来也太残忍了吧？”
“唉，云墨你也太把游戏当回事了吧？只是对着一个脚本说话而已，寒灵砂她也只是欺骗一个怪物获取一些我们未来的任务可能需要的信息而已。我们是玩家诶，为了完成任务，为了玩的更高兴，在游戏中使用一切开发者给我们提供的手法去达成任务目标不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吗？只要游戏规则允许，就没什么过分的啊。”醉云游天笑着拍拍神情严肃的云墨的肩膀，似乎是觉得这里的气氛有点凝重。
“我们，作为玩家，为了完成任务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了吗？为了区区几个数据构成的装备和等级就可以抛弃良知和信仰去坑蒙拐骗偷砸抢了吗？今天我们可以用好言好语的欺骗去使一个垂死的怪物去给我们放下最后一点心防然后毫不犹豫地挥下屠刀，明天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从一个NPC小女孩口中获得任务必须的讯息之后因为还有额外奖励就顺手把她给屠了？反正都是数据和脚本，我们进行欺骗、犯罪、杀戮的时候就能毫无顾虑？这在我眼中并非是怎么玩一个游戏的问题，而是用什么样的态度去玩一个游戏的事！”云墨越说越激动，可是他所注视的寒灵砂双目依旧是冰雪一般的镇静，现在甚至多了一抹温暖？
“你很特别啊……”寒灵砂笑着说，那个笑容干净又带着一丝别样的深意。
“就算在游戏中，你也愿意把你遇到的那些东西当成现实的生命吗？”寒灵砂越笑越开心地问，她的笑声清越，她的双目眯成好看的月牙状，云墨实在搞不明白他这么严肃的质问，寒灵砂为什么还笑的出来，她又是在笑些什么。
“我觉得游戏中的一切人物和故事，都是有自己的生命的。开发者把他们的心血倾注在这个游戏里，游戏中的那些角色和情节，本来就是开发者生命的延伸，他们和小说中的人物、电影中的角色一样，都是有属于自己的真实世界存在的。既然都是生命，那我们都有理由去尊重他们，尊重这些有生命的角色，同时也代表着我们尊重这个游戏，尊重他们的开发者。那样恶劣地去完成一个任务的手法，我无法接受。”寒灵砂还在云墨面前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云墨只觉得越说自己心里越没底气，这女的不会是有毛病吧？看着长得那么可爱呢……
“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寒灵砂鼓起掌来，她竟然笑得眼角都有几滴泪水流出，她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流泪了，连忙抬起手把那几滴泪水擦掉。
“真的想不到，还能遇见这种人。”寒灵砂突然收敛起那突然灿烂的笑容，看着云墨的晶莹双眼中泛起一阵别样的光彩。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我错过了什么没有get到的笑点吗？”醉云游天也被寒灵砂笑得一头雾水。
“我也觉得一点都不好笑，我很认真的啊！”云墨也被寒灵砂笑得不知所措，他有种自己一直在坚持的东西被别人当成笑料的恼怒感觉。
“其实我的想法和你很类似。”寒灵砂突然语速极快地说：“我当然是把那条蛇，或者说那条蛇里的那个孩子当成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去对待的，不，不能说‘当成一个生命’，它在我眼中，就是有生命的，不是什么所谓开发者灵魂的外化，它本身，它那双满怀着依恋和眷顾的红色眼睛里，就是有生命的。可是对于这样一个刚刚醒来不久且下一刻就要奔向死亡的生命，作为站在它的对立面的玩家，我们能为它做什么吗？”
“答案恐怕就是，我们什么都不能为它做到，因为这个残酷的系统，那些冷血的把自己居为神灵的游戏开发者，本身就给它制定了这样的命运。它将屠杀某些玩家很多很多次，最后，在一次注定的失败中，永远变成数据的残渣被删除销毁。它本来就应该满怀着怨毒倒在玩家的手下，它死的时候应该在正用最恶毒的声音诅咒这些把它的生命只是当成一个游戏微不足道一部分的玩家们。而面对本身就有着这样可悲命运的它。我觉得，我唯一能做的……”寒灵砂低着头，把双手背在身后，脸上竟然带着一些莫名的悲悯和哀愁：
“就是在它死前，带给它一点本应该永远得不到的希望，尽管这种希望那样的短暂和渺茫，甚至本身就是虚假的，可是总比让它死在无尽的绝望和怨恨中要好得多啊……虚伪的善和纯粹且无知的恶……你这位自居高尚善良的玩家告诉我……”寒灵砂一步一步走到被她这一连串话问倒的云墨身边，用她那带着少女馨香的嘴轻声在云墨耳侧似笑非笑地问：
“我们应该去选择哪一个？”
云墨低下头，攥成拳头的的手突然松开，他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脑海深处有些很久很久前的故事在那一瞬间浮现，他声音微微颤抖地说：
“我……不知道。”
“放宽心点吧，”寒灵砂笑着拍了拍云墨的肩，头也不回地走向欧内斯特还剩下一半的尸体：“我们只是在玩一个游戏，可不要陷得太深了哟。”
云墨长舒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突然有些发昏的眼睛，却揉进去一些还滴落在自己手上的属于boss的毒血，欧内斯特已经死了，它们都不带毒性了，可眼睛里还是火辣辣的疼。
这只是个游戏而已。
云墨自己都为他莫名其妙地坚持的那些东西感到好笑，为什么，他要这么认真，这么上纲上线呢？他在担忧着什么？他是预感到了什么吗？
“我们关顾着废话了，连boss的尸体都没检查呢，这可是我们打的第一个boss，我可不信爆出来的东西就只有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一点东西！”寒灵砂的声音又变成了初见时那种元气满满带着一丝娇憨的感觉，她先一步跑向欧内斯特那具残缺的尸体，在一旁根本弄不明白云墨和寒灵砂究竟在争执什么的醉云游天连忙跟了过去。
几个玩家第一眼的目光都放在那把就无力地躺倒在它的主人尸体旁边的黑色大镰刀……
在欧内斯特二阶段的大蛇炸开的一瞬间，所有玩家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涌进了他们的身体，同时还伴随着有人在他们耳边压低了的窃窃私语声音。他們之前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获得了一点机会放松一下，而且之前经过长期恶战显得十分疲惫的身体也感觉到焕然一新，当然，他们的外表还都是那副洒满鲜血的狼狈模样。
【由于您像女神证明了自己的勇武和忠诚，您获得了三点信仰值，您获得了2035点魂。】
【您获得了物品，欧内斯特的骨灰*1】
欧内斯特的骨灰：“关键物品，亡者死后遗留下的残渣，对于某些人，可能是最甘甜的食物，或许有一天，那些曾经的荣光都会重新在这样的灰烬中重新浮现”
【您获得了誓言，女神贝利亚的初火证明】
女神贝利亚的初火证明：“拥有此证明者可被称之为【初火战士】，比起那些懦弱的伪信之人，你的勇武和忠诚真正被女神所认可”
自带称号：“初火战士，贝利亚向深渊进行远征之时麾下最普通的战士名号，拥有此称号的大部分勇士，都倒在了朝拜幽邃的路上。信仰加3，理智加3。自带光环【镇静的深海】，在面对深渊的蛊惑之时，你可以坚守本心而不被迷失。】
玩家们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身上魂的数值暴涨，云墨直接看到代表魂的那一栏后面跳出一个让人欣喜的“+2035”，但是并没有什么升级的提示传来，云墨明明看到自己一级升二级需要的魂的数量只有600点，然而那个代表升级进度的框里一点进度都没有。
拿到了魂，却根本没有办法升级，这给人的感觉十分蛋疼，而三点信仰值，现在更是不知道到底能够在哪里用。
而获得的骨灰现在根本不知道用在哪里。称号倒是可以增加属性，但是加的也都不是战士的核心属性，信仰属性目前对于战士的唯一用途，就是在面对不死属性生物时可以获得信仰加成，其他的一概用不上；而理智属性，只是可以稍微提升云墨在游戏中的反应速度和攻击速度，让玩家对于一些狂乱效果、蛊惑效果的技能的抗性提高，三点理性带来的提升幅度，几乎难以察觉。还有一个目前暂时用不上的光环，感觉都有点鸡肋啊。
“为什么我根本没有办法升级？我拿到了1886点魂，可是还是不能升级……”醉云游天疑惑不解地说。
“我还不是，我比你多一点，有两千点魂，可是一样升不了级。”云墨撇了撇嘴，不知道这个游戏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仅仅是这样得到了两个莫名其妙的物品，很没有成就感啊，他们可是死了那么多次呢，还是说，这些物品的价值，并非目前玩家可以亲眼所见？
“我也有2200点魂，也不知道怎么去使用。恐怕是就算得到了经验，我们还必须活着到特定的地方去升级，要是在野外被怪物或者其他玩家杀了，我们这些魂就爆出来给别人当嫁衣了。”寒灵砂因为是给了欧内斯特最后一击，获得的魂比两个辛辛苦苦死了十几遍的人都多，她眼珠一转，想了想说：“毕竟进入游戏之前我们就在游戏展上听说过这个游戏‘死后当前未使用经验全部掉光’的设定吧？”
“这个我们等会再说，你刚刚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云墨却大步走到寒灵砂面前，神色不善地看向寒灵砂，目光再没有一开始的友好。
“什么样的事情？”寒灵砂一脸不知道云墨在说什么的模样。
“你为什么要装作那条怪蛇的妈妈，欺骗它，最后却又那样眼睛都不眨地杀了它？”云墨直直地看着这个少女清澈的眼睛，就算刚刚做出那样的事情，她那清澈的目光似乎也没有被那些污浊的黑血有丝毫污染，只是她浑身上下沾满的乌黑血迹还是给她添了一分狰狞：“玩家杀怪物当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用那种温柔的语气欺骗了它，给它了希望之后又毫不留情地杀死了它，这种事情做出来也太残忍了吧？”
“唉，云墨你也太把游戏当回事了吧？只是对着一个脚本说话而已，寒灵砂她也只是欺骗一个怪物获取一些我们未来的任务可能需要的信息而已。我们是玩家诶，为了完成任务，为了玩的更高兴，在游戏中使用一切开发者给我们提供的手法去达成任务目标不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吗？只要游戏规则允许，就没什么过分的啊。”醉云游天笑着拍拍神情严肃的云墨的肩膀，似乎是觉得这里的气氛有点凝重。
“我们，作为玩家，为了完成任务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了吗？为了区区几个数据构成的装备和等级就可以抛弃良知和信仰去坑蒙拐骗偷砸抢了吗？今天我们可以用好言好语的欺骗去使一个垂死的怪物去给我们放下最后一点心防然后毫不犹豫地挥下屠刀，明天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从一个NPC小女孩口中获得任务必须的讯息之后因为还有额外奖励就顺手把她给屠了？反正都是数据和脚本，我们进行欺骗、犯罪、杀戮的时候就能毫无顾虑？这在我眼中并非是怎么玩一个游戏的问题，而是用什么样的态度去玩一个游戏的事！”云墨越说越激动，可是他所注视的寒灵砂双目依旧是冰雪一般的镇静，现在甚至多了一抹温暖？
“你很特别啊……”寒灵砂笑着说，那个笑容干净又带着一丝别样的深意。
“就算在游戏中，你也愿意把你遇到的那些东西当成现实的生命吗？”寒灵砂越笑越开心地问，她的笑声清越，她的双目眯成好看的月牙状，云墨实在搞不明白他这么严肃的质问，寒灵砂为什么还笑的出来，她又是在笑些什么。
“我觉得游戏中的一切人物和故事，都是有自己的生命的。开发者把他们的心血倾注在这个游戏里，游戏中的那些角色和情节，本来就是开发者生命的延伸，他们和小说中的人物、电影中的角色一样，都是有属于自己的真实世界存在的。既然都是生命，那我们都有理由去尊重他们，尊重这些有生命的角色，同时也代表着我们尊重这个游戏，尊重他们的开发者。那样恶劣地去完成一个任务的手法，我无法接受。”寒灵砂还在云墨面前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云墨只觉得越说自己心里越没底气，这女的不会是有毛病吧？看着长得那么可爱呢……
“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寒灵砂鼓起掌来，她竟然笑得眼角都有几滴泪水流出，她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流泪了，连忙抬起手把那几滴泪水擦掉。
“真的想不到，还能遇见这种人。”寒灵砂突然收敛起那突然灿烂的笑容，看着云墨的晶莹双眼中泛起一阵别样的光彩。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我错过了什么没有get到的笑点吗？”醉云游天也被寒灵砂笑得一头雾水。
“我也觉得一点都不好笑，我很认真的啊！”云墨也被寒灵砂笑得不知所措，他有种自己一直在坚持的东西被别人当成笑料的恼怒感觉。
“其实我的想法和你很类似。”寒灵砂突然语速极快地说：“我当然是把那条蛇，或者说那条蛇里的那个孩子当成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去对待的，不，不能说‘当成一个生命’，它在我眼中，就是有生命的，不是什么所谓开发者灵魂的外化，它本身，它那双满怀着依恋和眷顾的红色眼睛里，就是有生命的。可是对于这样一个刚刚醒来不久且下一刻就要奔向死亡的生命，作为站在它的对立面的玩家，我们能为它做什么吗？”
“答案恐怕就是，我们什么都不能为它做到，因为这个残酷的系统，那些冷血的把自己居为神灵的游戏开发者，本身就给它制定了这样的命运。它将屠杀某些玩家很多很多次，最后，在一次注定的失败中，永远变成数据的残渣被删除销毁。它本来就应该满怀着怨毒倒在玩家的手下，它死的时候应该在正用最恶毒的声音诅咒这些把它的生命只是当成一个游戏微不足道一部分的玩家们。而面对本身就有着这样可悲命运的它。我觉得，我唯一能做的……”寒灵砂低着头，把双手背在身后，脸上竟然带着一些莫名的悲悯和哀愁：
“就是在它死前，带给它一点本应该永远得不到的希望，尽管这种希望那样的短暂和渺茫，甚至本身就是虚假的，可是总比让它死在无尽的绝望和怨恨中要好得多啊……虚伪的善和纯粹且无知的恶……你这位自居高尚善良的玩家告诉我……”寒灵砂一步一步走到被她这一连串话问倒的云墨身边，用她那带着少女馨香的嘴轻声在云墨耳侧似笑非笑地问：
“我们应该去选择哪一个？”
云墨低下头，攥成拳头的的手突然松开，他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脑海深处有些很久很久前的故事在那一瞬间浮现，他声音微微颤抖地说：
“我……不知道。”
“放宽心点吧，”寒灵砂笑着拍了拍云墨的肩，头也不回地走向欧内斯特还剩下一半的尸体：“我们只是在玩一个游戏，可不要陷得太深了哟。”
云墨长舒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突然有些发昏的眼睛，却揉进去一些还滴落在自己手上的属于boss的毒血，欧内斯特已经死了，它们都不带毒性了，可眼睛里还是火辣辣的疼。
这只是个游戏而已。
云墨自己都为他莫名其妙地坚持的那些东西感到好笑，为什么，他要这么认真，这么上纲上线呢？他在担忧着什么？他是预感到了什么吗？
“我们关顾着废话了，连boss的尸体都没检查呢，这可是我们打的第一个boss，我可不信爆出来的东西就只有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一点东西！”寒灵砂的声音又变成了初见时那种元气满满带着一丝娇憨的感觉，她先一步跑向欧内斯特那具残缺的尸体，在一旁根本弄不明白云墨和寒灵砂究竟在争执什么的醉云游天连忙跟了过去。
几个玩家第一眼的目光都放在那把就无力地躺倒在它的主人尸体旁边的黑色大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