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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清歌拉开车门，刚想上车，就看到前面一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向她扑来。

    曲清歌蹲下了身子，揉了揉小姑娘的头：“芽芽，谁带你来的？”

    “爸爸——”芽芽呵呵的笑了两声，伸手指了指身后。

    曲清歌顺着方向看了过去，就看到赵洋在路边正在停车，然后迈步朝她走来。

    他的脸上是苍白的疲倦，眼窝显得有些深，看着曲清歌沉默了一会，便开口问：“什么时候走？”

    曲清歌一愣，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才说：“明天…”

    “恩…”赵洋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淡淡的回了一声，就扯了一下嘴角：“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到了给我发个信息就行。”

    曲清歌看了赵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却与爱情无关。

    他深吸了一口气，弯腰抱起了芽芽，习惯性的扭了扭她肉嘟嘟的小脸，温和的说道：“芽芽，明天就跟妈妈回中国了，以后爸爸不在你身边，你跟着妈妈要乖乖地，不能任性，不能不吃饭，不可以让妈妈生气，知不知道。”

    芽芽很懂事的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爸爸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爸爸不去…而且以后，芽芽会有一个新爸爸，他会很疼你，很爱你，懂吗？”

    芽芽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妈妈好像前几天就对自己说过，以后没有爸爸了。

    她漆黑的眼珠里已经泛起了泪花：“爸爸…呜呜呜…芽芽想你怎么办。”

    赵洋的眼眶，瞬间就湿，声音哑哑的：“芽芽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或者爸爸去看你，嗯？”

    赵洋说完，就把芽芽递给了曲清歌，他转过头，仰起脸，不再看她的任何一个表情，抬手掩了一下眼角的泪，就说:“去吧…”

    “赵洋…”曲清歌开口还想说什么，就被他直接拦住了，他说：“快去吧，否则我会后悔的…”

    他会后悔，会不顾一切的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如果他可以再自私一些...

    曲清歌没有在说话，低着头，在原地站了一会。

    远处的车上，突然间传来的一道女声，打破了这片有些悲凉的安静：“赵洋，我们快去医院了，爷爷还在等着呢。”

    曲清歌抬眼看去，车子的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女孩，很甜美，正对着赵洋招手。

    赵洋扭头看了一眼，他的目光对着车子，有些空洞涣散，嘴里的话，却是对曲清歌说的：“她是爷爷给我介绍的女朋友，挺好的，也许很快，就会成为我的妻子。”

    曲清歌点点头，赵洋又说：“她叫melody。”

    Melody，旋律…清歌…

    曲清歌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表达自己对赵洋近二十年来的感谢和感情，她的嘴唇颤抖了两下，最终只是说了句：“赵洋，祝你幸福。”

    然后抱着芽芽，转身进了医院。

    赵洋听到了脚步声，像是什么东西，在心底碎了一般，他回头看了一下曲清歌的背影，突然之间，就开口叫住了她：“清歌。”

    曲清歌顿足，扭头，赵洋对她微微一笑，挥了挥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