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不可再生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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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伊放下晕头转向的巧巧,开心道。

    “巧巧,我现在就去收拾收拾,等会儿和你们一起离开。我决定了,今后就帮你找寻方法。”

    随后,又正了正神色,说道:“当然,你放心,在这之前,我是不会再接触风儒的。而且,我将来要给他一个惊喜!”

    巧巧忙拉住乔伊,说。

    “别啊,看看你家里都成什么了?先把后援团安抚住啊!我听宣王说,你再不去打理,他们就要青黄不接了。”

    乔伊笑了,摸了摸脸,点点头。

    “也是,我自己都快长毛了。那我就处理完事情,再过去找你。”

    巧巧会心一笑,两个好姐妹手挽手进了总统套房。

    看到恢复正常,甚至有些兴奋过头的乔伊,大家都吃了一惊。

    这个巧巧,还真是有办法!

    小茹的神婆装扮已经被拆掉,换上了本来的学生装。

    巧巧看着干干净净,清纯如荷的小茹,心中非常安慰,上去便给了她一个熊抱。

    “小茹,你现在简直美翻了!回头率绝对是百分之二百!”

    小茹甜甜一笑,却有点儿淡漠,拉住巧巧的手,说道。

    “巧巧姐,谢谢你,一直以来,给了我很多鼓励和希望。”

    巧巧最受不了煽情的感谢之言,摆摆手,笑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茹,我们都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小茹轻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

    巧巧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小茹性格变了很多,更加安静、疏远和冷淡了……

    她疑惑看看陆麒宣,但男人却只朝他摇摇头,然后适时开口。

    “二哥,我们必须走了,毕竟小茹还不能见太阳。得赶在天亮之前。”

    在宣王万般不舍的小眼神儿下,陆麒宣带着巧巧瞬移到了小茹家的院门外。

    “小茹变了很多!”巧巧摸了摸胸口,忍下上翻的呕吐感。

    看得陆麒宣一阵恶寒,都多少次了?还晕飞?

    “那是肯定的。经历过这些,她不可能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儿。心智肯定比一般人要成熟冷静,也狠戾很多。所以,这善后的事情,是要慎之又慎的。”

    “什么意思?”巧巧已经感觉好点儿,站稳了身体,仰脸问。

    可,还没等陆麒宣说话回答,苏大三个的阴轿也到了。

    小茹淡然下轿,看看自家的院门,有一瞬间的激动不已,不过,却生生忍住了。

    “小茹。”巧巧上前了一步,把一个小绒布盒子递到她手中。

    肌肤相接间,冰冷异常的触感刺痛了巧巧的心。

    小茹看看巧巧,笑着打开了盒子。

    一条银白色的项链上,挂着朵六瓣青尖的白色花朵吊坠。

    “是雪片莲!新生和纯洁之意。”巧巧解释。

    小茹一言不发,盯着那朵花看了很久,久到巧巧都感到仿佛时间静止了。

    女孩儿突然问道。

    “巧巧姐,我还配得上纯洁二字吗?”

    巧巧心中钝痛了一下。原来,她是觉得自己变“脏”了!

    还没等巧儿开口,苏大便抢先一步把小茹搂在了怀里。万分怜惜说。

    “当然纯洁!世界上再没有比你更纯洁的女孩儿了!”

    巧巧看看两人,再看看苦哈哈的二郎,没说话。

    苏大这话,不说其他人了,就是他身后现在站着的两个“女的”,会是怎样的酸爽感觉啊!

    陆麒宣看看巧巧,知道她的想法,是为二郎担心了。便上前了一步。

    “小茹,既然是我和苏大把你带到如今这一步的,就肯定要为你负责。所以,我必须取你一根头发和一滴心头血。”

    巧巧惊了一下,是说,陆麒宣要控制小茹吗?她可还记得那个言灵束缚。

    小茹只抬脸看着苏大笑了一下。

    “是给苏大哥哥吗?”

    一句娇柔的苏大哥哥,让旁边的二郎禁不住连抖了三抖。

    陆麒宣皱了皱眉,开口。

    “你若想给苏大,也是可以的。”

    小茹这才看看陆麒宣,说道。

    “可以。以后,我就听苏大哥哥的。”

    巧巧看到不一般的小茹,心里咯噔了一下,却也不知道从何开口。

    “晚一点,苏大会给你送来些我的血,你喝过以后,可以很快适应现在的生活,然后出面处理一些学校和家里的事。但是,你也要切记,不可在太阳底下待太久,更不能饮食。毕竟,你和原来是不同了。”

    小茹点点头,纠结的神色一闪而过。

    苏大又开口。

    “小茹,我之前和你奶奶说的是,你和同学出门散心了。所以,回去以后别说岔了。等你安抚好了家人以后,就跟着我和二郎吧。这样,方便我们照顾你。”

    小茹这才显出一个颇为开心的笑容,少女的甜蜜和纯真一览无余。

    只不过,巧巧却看到二郎微笑的背后,全是姑嫂关系的悲苦。

    小茹回家以后,四个人又再次说了一些细节,陆麒宣便带着巧巧回去了。

    “为什么一定要小茹跟着苏大?”巧巧问,她其实还是挺担心二郎的,苏大对“他”的那个态度,真不知道算不算家暴?

    陆麒宣拿出一个小刀,毫不犹豫戳了自己的手腕,然后两人一同数着血滴子……

    巧巧心疼得直想掉眼泪,这可是她男人的血,比熊猫血还熊猫血呢。

    “你没听她自己说吗?她只听苏大的!”陆麒宣说着,身体已经越来越冷。

    “什么意思?”巧巧搂着陆麒宣的脖子,希望能够缓解他的冰凉。

    “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小茹有没有异能,而且,她刚变身,戾气重。所以有个人管住她,才不会出什么事儿。”

    巧巧若有所思点点头,可还是觉得他们有点儿小题大做。

    要了人家的头发和心头血,岂不是要被苏大管一辈子?不,辈辈子。即便小茹无所谓,可二郎呢?相当于悲催结束了自由的二人世界啊!而且,还遥遥无期……

    陆麒宣已经渐渐感知不到巧巧的心思了,不过,却也能猜到一二。

    笑了笑,解释道。

    “知道为什么僵尸炼化后要被埋在地下很多年吗?”

    巧巧摇头,表示挺难理解的。

    “一方面,这就像破茧成蝶的过程,需要彻底孵化,才能稳固身体的细胞。而另一方面呢,就是心智的成长,就像是人类的年龄,岁数越大,经历越多,人就越成熟。小茹没有这个过程,在僵尸的世界里,她就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很有可能会随心所欲。”

    巧巧似懂非懂,却也不想深究,她那个脑袋,最怕使劲儿琢磨事情,脑仁儿都是疼的。

    两人盯着陆麒宣的手腕子,等了将近俩小时,才接了半碗。

    “你这血怎么越来越少了?”巧巧边包扎边问。

    “不可再生的资源,可不是越来越少嘛!”陆麒宣回答。

    “什么?不可再生?”巧巧顿时炸了毛,那岂不是说,血有被放干的一天?

    陆麒宣笑着点点头,却也不在意。

    巧巧可不干了。

    “既然不可再生,你还不知道保护?有事儿没事儿放一碗,有事儿没事儿放一碗,你真当自己大补汤吗?”

    说完,已经来来回回在房间里踱步,看起来心急火燎的。

    陆麒宣将血装好,才过来抱住她那个不安分的小身体。

    “没事儿,不会这么快放干的。再说,我不是有阎王爷的阳寿吗?”

    他自己也知道不应该总这样。可哪次不是迫不得已啊?

    巧巧一下子跳到陆麒宣的对面,瞪着大眼珠子,张了张嘴,有点儿心酸。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啊!

    “呵呵,这会儿知道紧张了,上次风儒的事情,你不是还怪我没有主动放血吗?”

    巧巧顿时流下抑制不住的泪,她当时不知道啊!

    陆麒宣把巧巧拉回到怀里,沙哑着嗓音开口。

    “这次恢复灵魂交流,可能要时间长一点儿了,我要你一直陪着我。否则,探听不到你在想什么,我会很不安的。”

    巧巧破涕为笑,这男人就像个孩子,太缺乏安全感!

    “一般情侣可都是探听不到对方心思的,大部分都是用猜。我看,也没什么不安的。”

    陆麒宣点点她的小鼻头,没说什么。他能说,他太害怕失去巧巧了吗?

    很快,陆麒宣放开手,说道。

    “你抓紧时间睡一会儿,我把东西给苏大送下去,就回来。”

    巧巧点点头,便由他去了。

    陆麒宣走后,她翻来覆去也睡不着,都昼伏夜出惯了,生物钟根本不在点儿上。

    她在想宇哥哥说过的,阴官的事情。刚才陆麒宣提到阳寿的时候,她就想起了。

    看来,抽空还是要到阎王夫人那里走一趟。

    “唉,这个倒霉男人,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呢?如果血能够再生就好了!”

    这时,小彩儿突然在她脑海中开了口。

    “如果能破译天光之眼的秘密,别说是血,就是时间,也可以倒流!人死,都能复生!”

    “什么?”巧巧从床上跳了起来,黑暗中远远瞪着那个玻璃钢,像个打了鸡血的亡命之徒。

    吓得小彩儿缩了缩。

    巧巧把五彩蛇抓住出来,虎视眈眈问。

    “说清楚一点儿!”

    小彩儿扭动了几下身体,才蛇语沙沙道。

    “我只知道这么多!那就像一把钥匙,具体该怎么用,或者能打开什么,你才是最有可能知道的。”

    “为什么是我?”巧巧不解,她很早就想问了,现在刚好是个机会。

    “你生得特殊,又有天眼,自然非你莫属!”

    巧巧的手劲儿已经松了不少,小彩儿委屈怨念瞅着巧巧,很忧伤。

    “什么叫我生得特殊?你知道我的身世?”

    小彩儿别扭着,“这个我不能说,否则会被罚得更重!”

    “你不说,现在就可以去见阎王了!相信他老婆应该对你美味的肉肉很感兴趣!”

    小彩儿都要哭了,原来那个温柔的巧巧去哪儿了啊?老天爷,放过它这条可怜的蛇吧!

    看到五彩蛇不愿意说,巧巧又换了一个问题。

    “什么是天眼?”

    小彩儿调整了一下心态,这个问题,它可以回答。

    “就是你自己的阴阳眼。如果你能看到暗语画,就知道它的与众不同了。”

    “什么是暗语画?”

    “一种可以摄人心智的画,从很早之前的异族传过来的。”

    巧巧考虑了一会儿,才把小彩儿放到了床上,自己也坐了上去,继续问。

    “龙泉寺的壁画,算不算,我曾经看到那上面的画活了起来。”

    小彩儿顿时一个兴奋,昂起头,看着巧巧。

    “对、对,应该就是。你月圆的时候去,就能明白了,带上天光之眼!”

    巧巧不说话了,她本来就打算八月十五过去的。只是,天光之眼,在陆麒宣那里。

    小彩儿动了动身子,又说。

    “不过,我看那头僵尸应该是不想你破译秘密,所以,你还是瞒着他的好。”

    巧巧看看小彩儿,摸摸额头的贴饰,摇摇头。

    “我的任何想法都逃不过他点上的这颗痣。”

    小彩儿不以为意。

    “只要你能控制自己的情感,把不想他知道的部分放进记忆深处,就可以!”

    巧巧顿时来了兴致,一个挑眉。

    “哦?真的?怎么做?”

    小彩儿摇摇头,“这个嘛,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你可以练习练习看看。毕竟,我也是只有理论,没有经验!”

    巧巧一个弹起,把小彩儿重新塞回缸里。然后给它放了点儿吃的,才说。

    “你这个家伙,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许瞒我,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小彩儿边吃,边“嗯嗯”两声。它都告诉了啊,是这丫头不听而已。

    “你……”巧巧为小彩儿的腹诽很无语。每次都是只言片语,让她听什么?

    安置好了小彩儿,巧巧便打算去陆麒宣的房间拿出天光之眼看一看。

    还没进去,陆僵尸便从外面回来了。满脸的疲惫。

    巧巧迎了上去。

    “很难受吗?早知道我去送了。去躺会儿休息一下!”

    陆麒宣笑笑,轻吻了一下巧儿的额头。

    “去我房间干什么?”他看了看自己被推开一半的房间门,问道。

    “哦,我想去看看天光之眼!”巧儿如实回答。

    陆麒宣眸光一闪,有点儿不安。

    “看那个做什么?”

    巧巧想起小彩儿的话,心中犹豫了下,最终说道。

    “就是觉得漂亮,睡不着,想把玩一下。”

    陆麒宣虽然疑惑,不过却也没深究,毕竟巧巧对宝物什么的,很是痴迷。

    “一个普通的琉璃挂而已,改天我送你一个更好的!”

    巧巧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小彩儿说的没错啊,这头僵尸确实不想自己接触天光之眼。

    她狡黠点点头。便和陆麒宣一起进了男人的房间。

    开了灯,私下打量,还是那个纷乱的样子,看不出东西会放在哪儿。

    陆麒宣站在巧巧后面,一把抱住她。

    “你睡不着吗?”声线很暧昧,吐出的气息骚动了巧巧的心。

    “嗯,生物钟都颠倒了,一到晚上就兴奋!”

    陆麒宣想笑,把人转了过来。

    “兴奋?”说着,微凉的嘴唇便压了上去。

    舌头突如其来的闯入,让巧巧措手不及。

    不自觉收紧了抓在男人腰身上的小手。

    陆麒宣不敢加深这个吻,只做到了浅尝则止。毕竟上次的事情,还是要吸取教训的。

    在没有想出方法之前,他怕把人撩拨得过了火。

    万一真和其他男人滚了床单,那他是该哭还是该笑?

    巧巧没他那么多小心思,她现在心中所想已经转移到天光之眼的身上。

    “那卷圣旨呢?”巧巧问道。

    陆麒宣笑了笑,说。

    “怎么?你想要?”

    巧巧想说,谁稀罕?不过,却点了点头。

    “给你也行,算是又一件东西了。等我还清了欠你的帐,就买房!”

    说完,他走到衣柜外面,打开,一伸手,拿出了那个锦盒,递给了巧巧。

    巧巧给了陆麒宣一个小人得志的笑容,然后接了过来。

    “我替你收着!想看的时候,就找我要吧!”

    陆麒宣好笑摇头,他人都打算整个留下了。还会在意一个圣旨吗?

    他把人再次搂紧在怀里。

    “睡一会儿吧,好不好,我抱着你。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

    “你抱着我,那我还能睡得着吗?”巧巧腹语,不过还是乖乖被男人搂着,躺到了大床上。

    大概是天快亮了吧,巧巧竟然抱着那凉丝丝的身体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又是中午了。

    陆麒宣不在,巧巧扒开条门缝看看。龙杰、风宇还有陆麒宣,三个男人正在一起做饭,场面无比和谐。

    她便蹑手蹑脚来到放圣旨的衣柜旁,拉开,却呆住了。

    里面空无一物!别说天光之眼了,连个布丝儿都没有的。

    巧巧挠挠头,这不是衣柜吗?不放衣服,难道就放一盒圣旨?这古人的做派还真是让人费解。

    再拉开旁边的柜门,就很正常了。裤子、上衣挂得满满的。

    巧巧疑惑不已,如果不是她看到,这人伸手拿出过东西,她肯定甩上柜门就走了。

    可是,她不觉得陆麒宣会把拼了命拿回来的圣旨,如此随随便便放置。

    所以,巧巧抬脚走了进去。

    踏进去的时候,她感到周围的空气颤动了一下,就如同走入水中,瞬间被冰冷包围。

    鬼使神差地,她朝柜面伸了伸手,一阵刺骨的冷硬过后,竟然整个手臂没入了墙壁。

    接着,伸进去的手便摸到一个熟悉的盒子,天光之眼!

    巧巧窃喜,抓住东西,便缩了回来,果然是风宇给的那个锦布盒子。

    她忍住内心的狂喜,飞快关了柜门,拿起床上的灰色大毯子,把自己从头裹到脚。

    轻轻拉开房门,瞅了一眼三个愉快劳动着的男人,便闪电般冲回了自己房间。

    回头往桌上端菜的龙杰,只看到一个灰蒙蒙的身影一闪而过,便不见了。

    他揉了揉眼睛,对身后的两人说道。

    “陆麒宣,你说点上这个阴眼,有没有副作用?我怎么总会产生幻觉呢?”

    风宇“噗嗤”笑出声来。

    “你若不想要,给我算了!”

    “我看行!”陆麒宣端了一盘带鱼上桌,笑着附和。让风宇做他的搭档,可比龙杰要讨喜多了。

    “哎,我说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挤兑我,是不是?你想要,让陆麒宣戳给你啊!”

    说完,还白了风宇一眼。

    “你若是嫌弃,要不,我帮你戳瞎吧!”陆麒宣不怕死地补刀。

    风宇顿时狂笑不止,肚子上的肉都直抽抽!

    陆麒宣看看突然笑点变低的风宇,摇摇头,什么都没说,便进了自己房门。

    可是,床上哪里还有巧巧姑奶奶的妖娆身躯啊!

    陆麒宣看看不翼而飞的床上灰毯,以及散落的拖鞋,笑了笑,便捡起鞋,去了巧巧房间。

    巧巧趴在自己的大床上,假装打着呼噜,听得陆麒宣一阵恶寒。

    就她那拙略的演技,还想在他这个躺了一千年的死人面前装睡?还嫩点儿。

    “既然怕他们看到,至少把鞋也带走啊!”

    巧巧转了转眼珠子,回过头,呲牙一笑。原来他以为自己怕发现。

    果然,没有灵魂交流,彼此保留一点儿神秘感,情侣之间才会长久。少了多少矛盾冲突啊!

    于是,巧巧默默发誓,一定要练好屏蔽的方法。

    “呵呵,我不是走得急嘛!”巧巧坐起身来,冲僵尸笑笑。

    陆麒宣没发现什么异样,把拖鞋整齐放在床边,便上来亲了亲巧巧的额头。

    “起来吃饭吧。都快瘦成梅干菜了!摸起来手感可不好!今天我们一起下的厨,就是为了让你多吃点儿。你可要给大家面子才行。”

    巧巧俏红了小脸儿,为自己的好命而兴奋。

    “好!”说完便火速起身,洗漱、换衣……

    陆麒宣已经再次来到厨房。

    “起来了吗?”风宇回头问他。

    陆麒宣对他点点头,扯出一个笑意,看看风宇手中的清蒸鲈鱼,接了过去。

    “巧巧很爱吃鱼,是不是?”他问道。

    “是啊,我记得她小时候为了吃鱼,还亲自下河捞过呢。哈哈,结果,鱼没捞着,却把小彩儿给扒出来了。”

    陆麒宣眼神闪了闪,不知道是因为小彩儿诡异的出场,还是风宇曾经同巧巧青梅竹马般的往昔。

    “那时候巧巧几岁啊?”龙杰走过来,开始盛米饭。

    风宇想了想,“也就七八岁吧,小丫头调皮得厉害,我和风儒每天都生活在提心吊胆中。师傅把她的个人安危全部交给了我们,可她又不听话,一不留神就上蹿下跳的。今天捅了马蜂窝,明儿又淹了蚂蚁洞……为此,我和大师兄,可没少被师傅罚。”

    龙杰笑得乐不可支,就连一向高冷的陆麒宣,也轻笑出声。

    不过,当三个人看到依着门边儿,黑着一张脸的巧巧,顿时都绷住了。

    “快过来,吃饭!”陆麒宣走过去,拉了拉巧巧的手,把人领到了桌子边儿。

    龙杰怯生生瞥了她一眼,刚才就数自己笑得最夸张。

    风宇不以为意,把巧巧摁到了座位上。

    “看在我们忙活了一上午的份儿上,您小巧女侠也得放开了吃!”

    巧巧看了看面前,满满一桌子……

    乌鸡汤、猪脚汤、牛腩汤、鲈鱼、带鱼、鲟鱼、沙拉拌菜……竟然还有酒酿圆子。

    顿时听到了乌鸦路过的凄凉叫声。

    “你们是不是把我当”做月子“养了?”

    巧巧拿起了筷子,不知道从哪儿下手。泪却盈盈而立在眼眶中,险些掉落下来。

    说实话,她真的很感动!

    一向你争我斗的三个男人,为了她,站在一起、亲自下厨,目的就是希望看着她多吃一口。

    这种无以复加的幸福感,让她仿佛飘在了云尖尖儿上。

    泪,朝肚子里咽了咽。她抬起眼,看看三张帅气阳光的面容,薄唇轻启。

    “谢谢三位帅哥!”头差点儿磕在桌子上。

    三个男人相视一笑,欣慰坐下。

    一顿饭吃得有滋有味儿,幸福无比……

    巧巧这边春光灿烂,二郎那里可就快一个人哭死了。

    他和苏大拿了老板的血以后,便把小茹接到了龙华大道的筒子楼里。

    毕竟,只有这里,暂时是可以避过阎王耳目的。

    也许是觉得终于放松下来,小茹抱着苏大的腰,哭的肝肠寸断。

    二郎在一旁也是凄苦连连,毕竟,那种经历,放到一个花季少女的身上,如同醒不过来的噩梦。压抑可怕。

    “别怕,以后万事有我!”苏大难得的温柔,仿佛都给了面前这个妹妹般的人物。

    小茹点点头,接过苏大递过去的血瓶子,一饮而尽。

    很多东西,现在都变成本能了。

    “小茹,你怎么跟家里人说的?”

    “我爸妈那里,不用说,说了他们也不会管。我告诉奶奶,自己去住宿舍了。快要面临升学,所以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苏大点点头,只要不引起太多人关注,就好。

    “苏大哥哥,我要一个人住在这里吗?”小茹打量这个暗沉沉的房间,有点儿不喜欢。

    “这里目前是最安全的。阎王爷都找不到。”

    听到阎王爷三个字的时候,小茹还是哆嗦了一下,毕竟是个不谐世事的小丫头。想想带走乔然,又很可能容不下自己的那个阎王爷,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苏大哥哥,我不想一个人住在这里,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小茹可怜兮兮地开口。

    苏大和二郎对视了一眼,终还是点了点头。

    “让二郎先回去,但我也不能留太久,毕竟时间长了,怕会引起阴间的注意。”

    小茹点点头,也就认命了。

    凄惨惨的二郎,如同一个被抛弃的女人,坐在阴轿子里,哭得肝肠寸断!

    日子如白驹过隙,小茹办理了退学,留在筒子楼由苏大亲自教授。

    晚上偶尔过去看看奶奶,倒也没引出什么乱子。

    苏大只留了一晚便回去了,毕竟不能引起阎王的注意。

    二郎期期艾艾,苏大好生安慰,才恢复了活力。

    ……

    巧巧一直在练习如何隐藏自己的秘密,倒也是初见成效。

    至少,天光之眼的事情,陆麒宣根本没有发觉。

    这段时间,龙泉寺的庙会也如火如荼地准备着,陆麒宣带着巧巧偷偷去瞄了好多次,准备得甚是热闹。

    很快,就到了八月十五当天。

    外面艳阳高照,两个人再次走在龙泉寺山脚下的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很热闹。俊男美女的高颜组合和周遭的古朴很违和。

    “你说,云方为什么要办这个庙会?”巧巧问一旁的陆麒宣。

    “他的目的,我不知道,只是,你能不能不要去?”

    旧话重提,巧巧没有多大的反应,总之,大家让不让,都阻止不了她去龙泉寺的决心。

    陆麒宣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只是,若他能发现天光之眼早已经被巧巧偷走了,估计拼死也会拦下这个女人。

    “那天,我会回去自己的墓地一趟,你确定不和我一起吗?”陆麒宣试着诱惑。

    可此刻龙泉寺的诱惑之大,估计就算陆僵尸脱光了等着巧巧宠幸,都会被晾上一夜。

    更不要说是那个去了千百遍的老墓地了。

    “帮我给丽娘带个好。毕竟八月十五了,你看要不要给她带点儿什么?”巧巧问道。

    陆麒宣笑了。

    “她还能吃什么,用什么?不过一个死人罢了,而且,还只是一个困住的灵魂?”

    “那可不一定,越是得不到的,越想拥有!”巧巧看了看一旁的男人,他实在是太不懂女人了。

    “哦?巧巧也是这样吗?”陆麒宣好笑问。

    “当然,谁不是这样?人人都如此。”

    “那你现在得到了我,会不会很快厌弃?”

    巧巧觉得她和陆麒宣两人简直就是男女颠倒,阴盛阳衰……

    她总是满不在乎,潇洒自若。可陆麒宣呢,净问一些难以回答的问题!

    略微思考了一下,巧巧说道。

    “这么说,你觉得自己是属于我的喽?”说完,有点儿色色地打量旁边的男人。

    陆麒宣有一瞬间地脸红,显得很窘迫。

    “巧巧不这么觉得吗?至少在我看来,咱们彼此拥有。”

    两个人已经慢慢悠悠走出了那个狭窄的集市,陆麒宣看了看面前车水马龙的街道,拉住了巧巧的手,说道。

    “咱们再逛逛?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儿。”

    “好啊,不过,一会儿师傅就会过去,也不能逛得太久。”晚上就要出动了,巧巧有点儿小激动。

    “就是因为他们都来,所以我才说多逛逛。现在,都没有咱们两个独处的地方了。龙华大道的房子被苏大小茹他们霸占。家里整天熙熙攘攘,不比这个集市好多少。我真觉得自己应该先买房,再还债!”

    巧巧顿时笑得很灿烂。

    “既然你强烈要求,那走吧,今天咱俩在外面吃!不跟他们混了。”

    陆麒宣非常高兴,能撇开那几个人,哪儿哪儿都是天堂。

    于是,两人来到集市边儿上的一家传统餐厅,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陆麒宣,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巧巧坐定后,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什么问题?”

    “你们古代人,都是如何约会的?”巧巧觉得,在这个男人的认知里,两个人独处,除了走走,就没别的消遣方式了。

    陆麒宣想了一下,才开口。

    “我们没有约会一说。两个人结婚之前根本见不到面。洞房花烛夜之后,大家就男主外,女主内,顶多自家花园里面逛一逛。”

    巧巧笑了,贼兮兮开口。

    “等今晚上的事情结束,我带你去看电影。来一次真正的约会!”

    陆麒宣笑得很开心,他等巧巧这句话,真是很久了。

    不得不说,陆僵尸已经完全被现代社会的种种便捷和自由所征服,这会儿估计八抬大轿拉他,都不想走了。

    “巧巧,谢谢你。今生能遇到你,正如丽娘说的,是我的福气。”

    巧巧看着动情的陆麒宣,问。

    “那你以前,有女人吗?”

    这个问题,她很久以前就想问了,只不过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大家都如此坦诚,自自然然便问出了口。

    陆麒宣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如此美好的一刻,身边的女人竟然有心情问他的前任?

    “你让我说实话吗?”他其实有点儿不想说。

    巧巧貌似无害地点点头,心中却已经在打鼓了。

    “我有一个订下的未婚妻,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成亲,就死了!”说完,低垂下了眼睑。

    巧巧的脸瞬间冷了。他倒是实诚啊!

    “听你的意思是,还挺遗憾?”口气酸酸的。

    陆麒宣电光火石间抓住了重点,惊恐抬脸,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遗憾,不遗憾,我庆幸极了!”

    可是,大错已经铸成,多余的解释不过是越描越黑。

    “他们怎么没把你们埋一块儿啊?啊?这样,你即便来到异世,也能双宿双飞了。”

    巧巧瞪着眼,气势惊人,吓得饭店服务员差点把碗扔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我们就见过两次面,根本不熟的。”陆麒宣已经手足无措了。

    上次巧巧吃醋,拉黑了他很久,那样的待遇,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你刚才还说结婚之前是不见面的,这会儿又说见了两次。而且,你也曾经说过只有我一个女人。没想到如此心口不一,还真是辛苦你跑了一千年,来欺骗我的感情。”

    巧巧红着眼睛,感觉全世界都黑了。

    莫名的,她就觉得这个未婚妻,在陆麒宣的心目中占着那么点儿份量。

    “我真的只有你一个。那两次见面,一次是六岁,一次是订婚。我对她什么感情都没有,都是听从家里人的安排!巧巧,你也知道,我当时已经二十了,在那个时代,算是大龄青年了。没有接到使命前,家里人还指望着我传宗接代呢。我发誓,除了两个贴身丫鬟以外,就只有二姑姑是和我最亲近的女人。我也从没有对任何女人动情过。”

    陆麒宣确实不会说话,因为他的话又扯出了两个女人,而这,让巧巧更疯了!

    “什么?你都订婚了?还有贴身丫鬟?”

    巧巧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陆麒宣慌慌张张想要去拦,自己却被服务员拦下了。

    “先生,先把帐结了!”

    陆麒宣眼看着巧巧站在门口拦车,急得要死。付了钱,就火速追了出去。

    可是,巧巧刚好钻进一辆车里,一溜烟儿地走远了。

    巧巧断断续续的气愤情绪,飘荡在他的脑海里,却拼凑不完整。喊了几句巧巧,也得不到回应。

    陆麒宣不知道这种情况算是怎么回事,说探听不到,却又能了解零星。以前从没有过。

    无奈,他只好先一步瞬移回了公寓。

    巧巧一路上都在努力屏蔽自己的思维,不让陆麒宣探入进来。虽不能完全,可也有所为。

    至少,陆麒宣的声音传过来,就像是线路故障的电话,滋滋啦啦。

    车子在摩天大厦前面停下,巧巧气愤回到八十楼。

    刚打开门,陆麒宣就一把将人抱进了怀里。

    巧巧奋力挣扎,大喊大叫,终于惹来餐厅里的一干人等。

    “陆麒宣,你干吗?”龙杰拉住黑着一张脸的陆僵尸,冲巧巧使眼色。

    巧巧脱身,跑进房间里,倒头便大哭起来。一颗心噼里啪啦碎成了渣。

    她的爱情啊,容不得一粒沙子,更不用说,一个未婚妻,外加两个贴身丫鬟了!

    客厅里,陆麒宣想冲过去,却被龙杰死死拉住。

    “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风宇问道。不就是出去探探情况吗?转眼间就能闹得鸡飞狗跳?

    “我……”陆麒宣看看风宇,看看风儒,再看看风大摇,叹了口气,“她……唉,我去静静!”

    说完,耷拉着脑袋,进了自己房间。

    剩下的男人们面面相觑,什么是,我、她、唉?

    陆麒宣瞬移到巧巧面前的时候,她正在面对着小彩儿的玻璃缸发呆。

    他一把抱住巧巧的腰身,非常用力。

    “别生气了。巧巧。”陆麒宣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委屈。

    巧巧身体微动了一下,却不开口。

    “你是不是又对我心冷了?我有点儿听不到你的心声。”陆麒宣又说。

    巧巧拉了拉揽在自己腰间的大手,纹丝不动。

    “你本来是不是打算回到自己的时代,然后还能和她共结连理?”

    巧巧气愤询问。

    陆麒宣慌里慌张摇头。

    “没有、没有,从来没这样想过。自从我被选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她的一切就都断了,不可能再有!”

    巧巧没吭声,心中酸酸的。

    陆麒宣又紧了紧怀抱,带着哭腔。

    “我很害怕,巧巧。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我现在只有你,也只要你。如果连你都放弃掉我,就真没有力气再活下去!”

    巧巧有点儿动容,可依旧没有说话。

    陆麒宣接着说。

    “在地下的那一千年,孤寂可怕,我只当自己是死了,早已经绝了七情六欲。可没想到,上天还能给我机会,遇到你。虽然已经死过一次,现在也谈不上活,可我还是让自己奢望了一把,纵容了一回。你的一切都让我痴迷。好的、坏的、嗔的、怪的……通通欲罢不能。只要能看到你笑、你坏、你逗趣的模样,我觉得上辈子的二十多年,统统都白活了。即便再埋葬一千年,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至于之前什么未婚妻,如同我的前生前世,根本微不足道,我一点点儿都不在乎。”

    “我从一个人人唾弃的恶心僵尸,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希望能配得上你多一点点,给你多一点点,可我也知道远远不够!我不知道自己的前路会如何,也不想去深究。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你。我宁愿自己永远堕落,也不希望和你分开。所以,巧巧,请你不要抛下我、疏远我,好不好?”

    巧巧回转身,听得着实很感动。

    “那如果再碰到她,你会怎么做?”巧巧嗔怪开口。

    “当然是权当看不见啊!”陆麒宣这回学聪明了,毫不犹豫地出口,断了所有遐想的可能性。

    巧巧破涕为笑,陆麒宣终于看到了晴天。

    其实陆僵尸不知道的是,这就是现代女孩儿的魅力所在,绝不是他曾经认知的三从四德、千篇一律。而是被赋予了灵性、个性的独立体,不可替代!

    对于她们来讲,别说三妻四妾了,光是想想,都会被秒杀!

    小情侣吵架,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和和睦睦,笑逐颜开了。

    愉快的时光总是一闪而过,夜幕降临,又大又圆的月亮挂上了天际。

    风家门的一大家子,在客厅里集合,背的背、扛的扛,倒是轮不到巧巧这个山一样的女人了。

    “风大师,我其实就想确认三件事。第一,那个墓究竟是谁的。第二,壁画的内容。第三,就是勘查一下,是不是还有室中室?”

    陆麒宣根据风儒他们之前的发现,对风大摇交代着……

    这让巧巧觉得,好像一个文物局的领导,在安排考古队队长的工作。

    “没想到,我们风家门竟然还有做考古的潜力……”风宇拉了拉里面的黑色夜行衣,包身儿的裁剪,看起来像个体操运动员。

    “咱们这行不行了,毕竟不是个正道,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没准儿将来还真有可能往那个方向发展。”风儒沉声说道。

    “考古,曾经是我的一个梦想。”听到几个徒弟的讨论,风大摇顿时来了兴致,大言不惭地接着说。

    “哈哈哈……”巧巧指着自己师傅,笑得前仰后合。

    “死丫头,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只可惜那会儿时运不济,走上了歪路子。若是有机会,谁不想试试铁饭碗啊!”

    龙杰撅着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几欲掉泪。

    “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过中秋吗?巧巧,你别去了呗。”

    巧巧白了他一眼,然后狡黠一笑。

    “杰哥哥,你去逛庙会吧,别离龙泉寺太近就行了嘛!”

    “是啊,也好给我们打个外援。”风宇也说道。

    “别别别,算了吧。我在家等你们。早去早回!”

    提起那个龙泉寺,龙杰这辈子都不愿意看到。当初自己脑门儿一热,差点儿就丢了小命。现在想想还恶寒不已。

    再次相互叮嘱了一番,巧巧他们终于在陆麒宣依依不舍的眼神中离开了。

    陆麒宣和龙杰对视了一下,各自回房。

    他打算午夜的时候带上天光之眼去问问丽娘,知不知道这个东西能做什么。

    龙杰思索了一番,最终去了隆城百货。

    他打算买几件礼物,给自己干爹干娘送去。另外,今天全城都在打折,他要好好帮巧巧选个礼物!

    龙泉寺山脚下的那道集市,今夜华光烁烁,人头攒动。

    巧巧走在路上,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两边老式的店面热热闹闹,叫卖声不断。各种小吃、零食、饰品玲琅满目……

    “这让我想起了动画片《千与千寻》,这次去,不会入了鬼城吧?呵呵……”巧巧说道。

    “怎么可能,鬼城会在寺院的下面?更何况,我们不是已经看过了吗?这次去,也不过是给陆麒宣一个交代罢了。别想太多了。”风儒揉了揉巧巧的脑袋,笑嘻嘻。

    “不会有事的,咱们这阵子探查了很多次了。就算有,这庙会人那么多,阳气充足,鬼也不敢出来的。”风宇说,“而且,有我呢,东西我可是带得足足的。”说完,还拍拍自己后背的包。

    “只要他云方敢作怪,我绝对有信心跟他决一雌雄!”

    巧巧看看夸下海口的宇哥哥,气势更壮了。

    “好!宇哥哥,我们这次定要摸他个底儿掉!挖了那云方的老窝!哈哈哈……”

    巧巧魔音般的笑声震得风大摇直摆手。

    “你们都少说几句吧,别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一会儿巧巧和风宇直接正大光明去拜访云方,然后尽力拖住。我和风儒扮成游人,瞅了机会下去,争取二个小时内完事儿,之后寺院门外集合。”

    风大摇严肃交代着,他最不放心的,就是巧巧这不安分的孩子。

    说完,他还朝风宇使使眼色。

    风宇回了一个了然神情,便安静了下来。

    巧巧不说话,如果真这样,那她还不如和陆麒宣去看丽娘了。费这脚力干什么?

    不过,她有自己的打算,只要让她去,到了还能由得了他们?腿在她身上,想去哪儿去哪儿。

    风宇也知道自己看住巧巧的任务很艰巨,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几个人穿过热闹非凡的集市庙会,拐进了小胡同。

    一贯清冷暗黑的小道,此刻一路射灯通向寺院门口。

    远远看去,仿佛连着天际的天梯……

    路上人很多,一些高举了许愿香的善男信女们,满脸希翼,带着憧憬,迈向那个古老的寺院。

    对于龙泉寺来说,可谓是一大奇观了。

    四个人随着人流,终于到了山路口,风大摇又交代了几句,大家便分开行事了。

    风宇跟着巧巧,率先走进寺院,黑漆的大门里人来人往,两边挂着大红的灯笼。

    云方就站在里面的不远处,微笑而和蔼地看着众人。

    巧巧一进门,就被他扑捉到了,马上迎了上来。

    “巧巧小姐,你果然守信。”

    巧巧朝他看了看,没说话。这亲迎到门口的待遇,究竟是欢迎啊,还是监视啊?

    跟着云方,再次来到西边儿的侧房。

    很快有人端上来了茶水。

    “说吧,你让我来究竟是什么事儿?”巧巧直接问,她可没什么心情喝茶。

    这些人真闲哪,动不动喝茶喝茶……

    巧巧和风宇在云方的对面坐了下来,一动不动,等着他说话。

    云方看着如此的来客,有点儿无语,淡笑了下。

    “让巧巧小姐来,当然是为了你最感兴趣的东西!”

    “什么东西?”风宇率先问。

    巧巧拉了拉风宇,让他别多话,然后看看云方,开口说。

    “什么时候去啊?”

    云方抿了一口茶水,说。

    “子时!”

    巧巧嘴角抽动了两下,还有三个小时呢。

    大概是看出了巧巧的为难,云方又说。

    “今天的庙会将持续到半夜,巧巧小姐不妨先去逛逛。很多有特色的东西。”

    “可是,我们不可能等到子时的。再说了,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风宇不满地叫嚷,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拉上巧巧,打算走出去。

    这云方一看就是有什么预谋,连时间都掐算好了。子时,那是个什么时间点儿啊,含着午夜,阴气最重的时候。

    该处来,不该出来的,都出来了。

    云方并不说话,他已经笃定了,巧巧会答应!便笑笑又开口。

    “你们现在去也可以啊。目前是对所有人开放的。我们申请了国家特批,八点到十一点,访客可以参观的!”

    巧巧惊大了眼睛,什么?对外开放三个小时?他们怎么都不知道啊?

    大家本来的计划是这样的:这次,他们选择了庙会最热闹的时候过去。纷乱不堪的场面将会是他们最好的掩护。

    存有壁画的殿宇不对外开放,此刻又疏于防范,只要能进到里面,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最危险的时候,同样最安全。很多骇人听闻的事故,不就发生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吗?

    而且,如果真是悲催被发现,还可以说不小心走错了!

    总之,应该不会有多大难度。

    可现在,殿宇暂时对外开放,也就是说,那个地方将是人最多的。他们又不会飞天遁地,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干活呢?

    巧巧和风宇对视了一眼,希望师傅他们自觉等到庙会结束吧。

    “好!子时就子时!”巧巧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豪气冲天的说。

    “走,风宇,我们先去逛逛。”

    说完,便率先开门出去了。

    风宇慌忙跟上。出了门儿,便冲巧巧说。

    “这云方分明就是故意的,为了让你不得不等到子时。巧巧,我看他阴谋不小,要不,咱们回去吧?”

    巧巧没说话,既然来了,怎么可能毫无收获地回去?这不符合她的精神。

    “没事儿!他应该也只不过拿这个当噱头,吸引更多的游客。要不,跟师傅他们打个电话,改到后半夜吧!”

    风宇见劝不动巧巧,想了想,便掏出手机,找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打电话去了。

    重新商定好以后,大家便各自逛了起来。

    不得不说,庙会办得很不错,效果也很好。至少,这龙泉寺的知名度是打出去了。

    集市上闲逛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到寺庙里面看一看。更何况,还有国家一级文物展出,平常都看不到的。干嘛不瞅瞅?

    一时间,龙泉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巧巧倒是随着人群,排队进去看了一眼,壁画被罩在了防护玻璃中,房间里依旧黑布隆冬。十个人一队拿着手电筒,走马观花地看一遍。

    画面虽然活灵活现,可根本看不真切。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找不到师傅说过的洞口。

    三个小时,很快过去,人流也开始疏散。

    云方就站在院门口送客,巧巧盯着他的背影,撇撇嘴。

    这和尚,倒还蛮谦逊的!

    诺大的龙泉寺恢复了之前的静谧,当然,还有满地狼藉。僧人们开始打扫,云方便把巧巧和风宇迎进了西屋里。

    “巧巧小姐是一个人过去吗?”云方又开始摆弄那套茶具,招呼巧巧和风宇。

    风宇盯着他那个不温不火的样子,真想一壶热茶倒他头上。

    “当然不可能,我要陪着巧巧。”

    云方显然早意料到了,诡异笑笑,什么都没说。

    接近午夜的时候,院子里已经被打扫干净。灯笼、彩带都不见了,仿佛刚才的热闹场景从没有出现过。

    云方把人送进殿宇,就走了,关上门,还叫走了守夜的小和尚。

    巧巧和风宇黑暗中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早知道,让一家子都进来不就好了嘛?还不知道在后山喂蚊子的师傅和大师兄,会是怎样的绞尽脑汁,想着出路?

    不过,手机不让带进来,说什么都晚了。

    “走马观花看一遍就出去吧,至于下去的事情,还是依照计划,留给师傅和大师兄。”

    风宇说着,就去拉巧巧的手,他可没忘记自己的使命。

    巧巧暗自翻翻白眼儿,那怎么可能?

    挣脱开风宇的手,回转头,依旧是那个阴嗖嗖,让人气闷的大殿,脚下面依旧铺着厚厚的地毯。巧巧用手电筒照了照,没发现什么异样。再看看墙壁,防护玻璃也没有了。

    她径直走到最后那个男人画像前面,倒叙着向前看去。

    缓缓踱步间,揣在怀里的琉璃挂竟然在黑暗中闪烁起了华光……

    巧巧惊讶低头,从防水罩衣里拿出那个漂亮的小球,眼中闪着狼一般的精光,这个破东西,终于有反应了吗?

    “风宇,你快来看!”巧巧兴奋喊道,很快回头。

    可是,诺大的殿宇中,哪里还有风宇的身影?暗沉沉空无一物,透着诡异的沉静和“焕然一新”。

    巧巧心中惊跳不已,这是什么情况?

    而且,更为慎人的是,当她回过头看向壁画的时候,那里却变成了最为普通的红色墙壁,再也找不到什么大船、男人……

    “风宇……”巧巧大喊,快步来到门边儿。这个云方,对付自己可以,若是伤了她亲近的人,她好巧儿决不答应!

    用力拉开门,巧巧冲了出去。下一秒,头便撞上了一堵肉墙!

    “风宇!”巧巧以为是宇哥哥,惊喜出声,抬起脸,却愣住了。

    一个金冠束发的美男子,高鼻大眼的,黑色金边儿的袍子隐在暗夜中,笑眯眯低头盯着她。竟然有些面熟!

    “终于等到你了!宋家人办事儿还真是磨叽!”说话间,男人抬手,想要拉住巧巧,却被躲了过去。

    “你是谁?宇哥哥呢?”巧巧飞快问道,想要退回到大殿中。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黯淡了眼神,轻言说。

    “你跟我来!”说完,便回身快步走了。

    巧巧以为他要带自己去找风宇,便狐疑着跟了出去。

    只是,重新又站到龙泉寺那个院子里时,巧巧才发现了,事情大条了!

    这不是她来的那个龙泉寺!青砖、红瓦,绿意茵茵……一切都崭新活力,自己走出来的殿宇更是气势恢宏、非常漂亮。找不出一点儿落败感。

    仿佛时光倒流,让她回到了那个初时的年代……

    “喂,等等!”巧巧愣在当下,盯着男人晃悠悠的背影大喝。

    男人停下来,回头眯了眯狭长的眼睛,开口。

    “你应该喊我哥哥!”

    “什么哥哥?你先告诉我,这是哪里?”巧巧有点儿慌了,自己天不怕地不怕鬼不怕。可是这会儿,还真有点儿怕了。

    “就是你来的地方!”

    巧巧瞪大眼睛。

    “你唬谁呢?龙泉寺根本不是这个样子。”说完就打算往回退。云方果然奸险,使的招数还真是出其不意!

    “可是,现在才是它本来的样子!”男人盯着巧巧,朝她踱步。与此同时,巧巧悲催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你究竟是谁?要对我做什么?”巧巧气愤开口。

    “我说了,我是你哥哥,只是想告诉你真相!”男人已经来到眼前,居高临下盯着巧巧。

    “什么真相?”巧儿突然灵机一动,瞪大了眼睛,“是不是想说我穿越到了古代?”

    她记得,最初和陆麒宣相遇的时候,就说过,这个天光之眼,有穿越时空的作用!

    “哈哈……”男人大笑,然后很快正了正神色,“是,却又不是!”

    巧巧真想啐一口,还辩证呢?是,还不是?

    “你少故弄玄虚,先把宇哥哥交出来!”

    男人登时冷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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