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八节 血泪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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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八节 血泪控诉
中央政治局会议在激烈的气氛中宣告结束，诸位大员怀着不同心思走出会议室。
廖一凡的脸色，阴沉的恨不能拧出水来。他没想到在观点相持的情况下，何作义突然转变了风向，站在了谢援朝的一方。这个打击对廖一凡来说，比失败更让他心寒。两人从苏省搭班子走到现在，在以往的大是大非问题上，廖一凡都是毫不犹豫的支持何作义。没想到在他执政生涯最后两年的关键时刻，老朋友何作义摆了他一刀。这一刀下去，让廖一凡彻底的心灰意冷，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再与谢援朝抗衡。这位当年自己手下的副省长，已经在政治中破茧成蝶，飞向了属于他的人生舞台。
廖一凡没有跟任何委员打招呼，此时此刻他想一个人静一静。廖一凡觉得对不起吕相和，也对不起南湖那些信任他的基层干部。
廖一凡背着手朝自己的专车走去，秘书早已经打开车门，恭候着首长。
“一凡主席，您请留步！”
廖一凡刚走到车跟前，后面传来一声恭敬的叫喊。廖一凡回头一看，喊他的是田振文的警卫长朱翔宇。
“小朱，有事吗？”廖一凡带着一丝不悦问道。
朱翔宇跑了过来，低声说道，“一凡主席，田主席请您去休息室，他在那里等着您呢。”
廖一凡正在郁闷之中，刚要找借口拒绝，朱翔宇再次低声说道，“田主席说，是找您商量一下南湖吕相和书记的安排意见。”
廖一凡微微一怔，默默的点了点头，跟着朱翔宇重新走回常委会议楼。别看刚才会议上通过了谢援朝的免职提案，但并备有列出具体处理意见。吕相和的问题与黄中山不同，他属于南湖省委内部分歧。即便免职，总不能一竿子到底永远不用。
廖一凡走进常委楼一号休息室，他发现不但田振文在场，谢援朝和中组部部长韩波居然也在这里。
“主席，您找我？”廖一凡说完，对谢援朝韩波微微点了点头。
虽说刚才在会议上争论不休，但他们毕竟是国家级大佬，还没小气到因为政治分歧见面就横眉冷对的地步。
“一凡主席，坐下说。”田振文客气的让了让。
廖一凡坐在了谢援朝的一侧，工作人员上了杯清茶，悄悄的退了出去。
田振文看了廖一凡一眼，他知道廖一凡的心情还没从刚才的会议中顺过来。按说吕相和的安排意见不需要政协主席批准，田振文这么做，也是想让谢援朝给廖一凡一个台阶。再说吕相和的问题并不是很严重，属于南湖党组班子内部分歧，总不能把他一竿子撤到底。
中央政治局会议一结束，省部委大员们纷纷打探着消息。虽说是机密会议，但只要没列入最高机密，省部委大员们还是能够得到点想要的东西。况且会议内容很快就会传达，只要不泄露出去，基本没人会追究。
沈斌没有收到韩伟的电话，却收到了刘封发来的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你赢了’三个字。
沈斌高兴的吹了声口哨，这三个字让他把心彻底的放了下来。沈斌知道这次岳父不能胜出的话，不但南湖政坛无法收拾，今后两年的国家政局也势将非常复杂。不管出于公心还是私利，沈斌都希望岳父能赢。另外来说，一旦岳父失利，也预示着代表安息的瞿辉方浩然都站在了反对面。那种结果，是沈斌最不想看到的。
当日下午一上班，中央办公厅及中组部传真文件立即下达到南湖省委及省组织部。二十分钟之后，省府秘书处接到省委办通知，下午三点在省委会议楼召开临时扩大会议。省委书记王楚杰要求，包括各省厅厅长党组书记及部委主任全部参加。沈斌知道肯定是中央来了文件，马上通知各个秘书室立即传达。
两点三十分，省委书记王楚杰与省长霍仁军，召集了苗镓祥常文贵等少数常委开了个碰头会。在碰头会上，王楚杰正式把中央及中组部文件传达给了众人。苗镓祥看完文件，脸色极其凝重。从这两份文件中，他看出谢援朝做出了极大的让步。虽说赢了大局，对南湖政坛来说，却是个双输的局面。
南湖省政府，沈斌这次没有让秘书跟随，独自驾驶着他那保时捷来到省委大院。沈斌一下车，就看到冯志跟于博海厅长正在门口嘀嘀咕咕。
沈斌走了过去，“好啊老冯，居然在背后里说我坏话。”沈斌故意的大声喊道。
冯志背对着沈斌，听到喊声吓了一跳，“你这家伙怎么跟鬼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别瞎喊，领导们正在上面开会。”
沈斌笑了跟于博海握了握手，“我说你们俩不进去，在门口嘀咕什么呢。”
于博海故意本着脸，“冯助理说你欠他的钱，准备请我帮着催账呢。”
沈斌点了点头，“确有其事，上回我们俩找 小姐被抓了，是他帮我垫的钱。”
“去你的，你才找 小姐呢。”
“怎么着，原来那天晚上你是找的先生？怪不得价码比我高。”沈斌揶揄的笑道。
冯志指着沈斌苦笑道，“老于，这家伙真该收容一下。”冯志说完，忽然低声音问道，“沈斌，不开玩笑，听说了吗，上面来了文件。”
于博海微微一笑，“冯助理，沈秘书长可是消息灵通人士，他还能不知道。”
沈斌挠了挠头，“实不相瞒，我还真不知道。不过，相信会议上会通告大家的。”
三个人正说着，看到于万昌等人陆续到来。冯志递了个眼色，三人走了进去。
三点差几分，会议室里几乎坐满了人。不大一会儿，省委书记王楚杰，省长霍仁军，及苗镓祥等人，一个个面容严峻的走了进来。
沈斌观察了一下，发现吕相和与黄中山没有出现在会议室，天长市只来了孙岩市长一个人。
王楚杰等人一到，省委秘书长褚建东敲了敲话筒，“大家安静，今天是临时会议，下面由省委书记王楚杰同志讲话。”
这种简短的开场白异于往常，而且一上来就由书记讲话，也是打破了常规。
王楚杰站起身扫视了一下会场，“同志们，今天这个会议非常特殊，也非常简短，但意义非常重要。咱们省递交的常委会议决议，中央终于有了批示。不过在批示之前，先由省委组织部长常文贵同志，宣读一下中组部针对天长市委书记黄中山，及省政府秘书长沈斌同志的处理意见。”
王楚杰说完，沈斌感觉左右两边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自己。沈斌不禁觉得奇怪，怎么这里面还有他的事，不可能又让他背了黑锅吧。
省委组织部长常文贵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份传真文件，高声说道。
“根据南湖省委递交的报告，及天长市委举报的材料，经中纪委、中组部研究决定。为了公平公正，在中纪委工作组调查期间，暂时停止黄中山同志省委常委，天长市委书记职务，停止沈斌同志南湖省政府秘书长职务。调查期间，经中组部研究决定，由南湖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马启轩同志，暂行天长市委书记职责。由冯志同志，暂时代行南湖省政府秘书长职责。文件签署人，**中央组织部，部长韩波。”
常文贵宣读完，会场上一片愕然。不少人已经收到了消息，黄中山的免职已经是铁的事实，但是沈斌的停职，却是大大出人们的意料。坐在沈斌身边的冯志，更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沈斌暗暗的咒骂了一句，心说刘封这混蛋还给自己说赢定了，赢他奶奶个腿。下次回北京，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沈斌侧身看了冯志一眼，从牙缝里冒出一句，“冯志，你这家伙够阴的，这么大的事刚才怎么不说？”
“天打五雷轰，这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冯志压着声音，生怕引起众人的注意。
两个人在下面悄悄说着，王楚杰接过了话语权，“同志们，常部长宣读完这份文件之后，我这里还有份很重要的文件。本来这份文件应该由其他人宣读，但我觉得，还是由我亲自宣读出来，印象更深刻。”
王楚杰说着，拿起了一份中央办公厅传真的红头文件。王楚杰看了看众人，严肃的说道。
“经**中央研究，南湖省委内部出现的严重分歧，身为省委书记的王楚杰同志，有着重大调和不利失职行为。**中央政治局，特别研究决定，给予王楚杰同志党内警告处分一次。另、**中央政治局，研究决定。由于南湖省纪委书记吕相和同志的失职行为，造成省委领导班子严重不团结，并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其失职行为经中央政治局研究决定，免去吕相和同志南湖省纪委书记一职，由张正民同志，暂代南湖省纪委书记职责。”
王楚杰话音一落，会场上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到。中央的处理意见出乎了人们的意料，他们没想到居然给了王楚杰一个党内警告处分。要知道这个警告处分背上身，等于宣布王楚杰被排斥在下一届中央核心圈子之外。甚至说，他将永远失去进入政治局的机会。
沈斌也有点傻了，这种结局他根本没看出赢在什么地方。派系中到了王楚杰这种地位那可绝对是中坚力量，虽然干掉了吕相和，却让王楚杰背了处分。这样的话，王楚杰错过下一个五年，他基本上就止步了。
两份不同的文件，宣示着中央明厉的态度。特别是对吕相和的处理，显示了中央铁腕的一面。身为省纪委书记，那可是党代表选举决定的，必须有中央政治局决定，所以他的处理意见是中央办公厅下发。至于沈斌和黄中山，中组部就有权决定。
会议非常简短，王楚杰宣读完之后，接着宣布了几项纪律。要求全省干部引以为戒，务必做到令行禁止，不得再出现针对省委阴奉阳违的现象。并要求广大干部振作精神重新开始，齐心协力让南湖迈出崭新的局面。
会议还没结束，霍仁军的大秘书马钢悄悄来到沈斌身后，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沈斌耷拉着脸，抬头看了霍仁军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会议一结束，沈斌没跟任何人打招呼，黑着脸匆匆走了出去。沈斌没有上自己的车，而是直接坐在了省政府一号车上。
司机不明白沈斌为何上来，不过他也不敢多问，只是客气的和沈斌寒暄了几句。不大一会儿，霍仁军在马钢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沈斌放下车窗，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了马钢，“你开我的车，我没带司机。小心点，别刮了我的漆。”
马钢看了看霍仁军，点了点头向沈斌的保时捷走去。霍仁军一上车，给司机示意了一下，车辆缓缓的开动。
霍仁军看着沈斌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笑着问道，“怎么，觉得意外？”
“没什么意外，大不了卷铺盖回家。”沈斌郁闷的看着窗外。
“沈斌，会议前韩波部长给我来过电话。针对你的停职，是一个临时决定。部长让我告诉你，这也是为了显示公正，援朝总理特别交代的。等调查一结束就恢复你的职务。怎么样，现在放心了吧。”
沈斌一撇嘴，“无所谓，停职正好可以休息休息。”
“你想得美，停职期间，你要每天去调查组报道，随时听候调查。”
沈斌无奈的摇了下头，“省长，你说走这个过场有意思吗，大家心知肚明，玩这些虚的干什么。”
霍仁军哼了一声，“你可别大意，万一出现了问题，那你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霍仁军本来只是句警告性的玩笑话，没想到他一语成谶，还真出现了棘手的问题。
省政府接待中心门外。一男一女头上缠着白色绷带，拉着横幅高喊着口号，横幅上面用大红漆写着九个硕大的‘冤’字。横幅下面还竖立着一个纸牌，上面写着详细冤情。
周围不少人开始围观，看完之后才知道这两人原来是风之行记者。他们在用血泪向中纪委调查组，控诉着省府秘书长沈斌的恶行！
第一千零三十八节 血泪控诉
中央政治局会议在激烈的气氛中宣告结束，诸位大员怀着不同心思走出会议室。
廖一凡的脸色，阴沉的恨不能拧出水来。他没想到在观点相持的情况下，何作义突然转变了风向，站在了谢援朝的一方。这个打击对廖一凡来说，比失败更让他心寒。两人从苏省搭班子走到现在，在以往的大是大非问题上，廖一凡都是毫不犹豫的支持何作义。没想到在他执政生涯最后两年的关键时刻，老朋友何作义摆了他一刀。这一刀下去，让廖一凡彻底的心灰意冷，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再与谢援朝抗衡。这位当年自己手下的副省长，已经在政治中破茧成蝶，飞向了属于他的人生舞台。
廖一凡没有跟任何委员打招呼，此时此刻他想一个人静一静。廖一凡觉得对不起吕相和，也对不起南湖那些信任他的基层干部。
廖一凡背着手朝自己的专车走去，秘书早已经打开车门，恭候着首长。
“一凡主席，您请留步！”
廖一凡刚走到车跟前，后面传来一声恭敬的叫喊。廖一凡回头一看，喊他的是田振文的警卫长朱翔宇。
“小朱，有事吗？”廖一凡带着一丝不悦问道。
朱翔宇跑了过来，低声说道，“一凡主席，田主席请您去休息室，他在那里等着您呢。”
廖一凡正在郁闷之中，刚要找借口拒绝，朱翔宇再次低声说道，“田主席说，是找您商量一下南湖吕相和书记的安排意见。”
廖一凡微微一怔，默默的点了点头，跟着朱翔宇重新走回常委会议楼。别看刚才会议上通过了谢援朝的免职提案，但并备有列出具体处理意见。吕相和的问题与黄中山不同，他属于南湖省委内部分歧。即便免职，总不能一竿子到底永远不用。
廖一凡走进常委楼一号休息室，他发现不但田振文在场，谢援朝和中组部部长韩波居然也在这里。
“主席，您找我？”廖一凡说完，对谢援朝韩波微微点了点头。
虽说刚才在会议上争论不休，但他们毕竟是国家级大佬，还没小气到因为政治分歧见面就横眉冷对的地步。
“一凡主席，坐下说。”田振文客气的让了让。
廖一凡坐在了谢援朝的一侧，工作人员上了杯清茶，悄悄的退了出去。
田振文看了廖一凡一眼，他知道廖一凡的心情还没从刚才的会议中顺过来。按说吕相和的安排意见不需要政协主席批准，田振文这么做，也是想让谢援朝给廖一凡一个台阶。再说吕相和的问题并不是很严重，属于南湖党组班子内部分歧，总不能把他一竿子撤到底。
中央政治局会议一结束，省部委大员们纷纷打探着消息。虽说是机密会议，但只要没列入最高机密，省部委大员们还是能够得到点想要的东西。况且会议内容很快就会传达，只要不泄露出去，基本没人会追究。
沈斌没有收到韩伟的电话，却收到了刘封发来的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你赢了’三个字。
沈斌高兴的吹了声口哨，这三个字让他把心彻底的放了下来。沈斌知道这次岳父不能胜出的话，不但南湖政坛无法收拾，今后两年的国家政局也势将非常复杂。不管出于公心还是私利，沈斌都希望岳父能赢。另外来说，一旦岳父失利，也预示着代表安息的瞿辉方浩然都站在了反对面。那种结果，是沈斌最不想看到的。
当日下午一上班，中央办公厅及中组部传真文件立即下达到南湖省委及省组织部。二十分钟之后，省府秘书处接到省委办通知，下午三点在省委会议楼召开临时扩大会议。省委书记王楚杰要求，包括各省厅厅长党组书记及部委主任全部参加。沈斌知道肯定是中央来了文件，马上通知各个秘书室立即传达。
两点三十分，省委书记王楚杰与省长霍仁军，召集了苗镓祥常文贵等少数常委开了个碰头会。在碰头会上，王楚杰正式把中央及中组部文件传达给了众人。苗镓祥看完文件，脸色极其凝重。从这两份文件中，他看出谢援朝做出了极大的让步。虽说赢了大局，对南湖政坛来说，却是个双输的局面。
南湖省政府，沈斌这次没有让秘书跟随，独自驾驶着他那保时捷来到省委大院。沈斌一下车，就看到冯志跟于博海厅长正在门口嘀嘀咕咕。
沈斌走了过去，“好啊老冯，居然在背后里说我坏话。”沈斌故意的大声喊道。
冯志背对着沈斌，听到喊声吓了一跳，“你这家伙怎么跟鬼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别瞎喊，领导们正在上面开会。”
沈斌笑了跟于博海握了握手，“我说你们俩不进去，在门口嘀咕什么呢。”
于博海故意本着脸，“冯助理说你欠他的钱，准备请我帮着催账呢。”
沈斌点了点头，“确有其事，上回我们俩找 小姐被抓了，是他帮我垫的钱。”
“去你的，你才找 小姐呢。”
“怎么着，原来那天晚上你是找的先生？怪不得价码比我高。”沈斌揶揄的笑道。
冯志指着沈斌苦笑道，“老于，这家伙真该收容一下。”冯志说完，忽然低声音问道，“沈斌，不开玩笑，听说了吗，上面来了文件。”
于博海微微一笑，“冯助理，沈秘书长可是消息灵通人士，他还能不知道。”
沈斌挠了挠头，“实不相瞒，我还真不知道。不过，相信会议上会通告大家的。”
三个人正说着，看到于万昌等人陆续到来。冯志递了个眼色，三人走了进去。
三点差几分，会议室里几乎坐满了人。不大一会儿，省委书记王楚杰，省长霍仁军，及苗镓祥等人，一个个面容严峻的走了进来。
沈斌观察了一下，发现吕相和与黄中山没有出现在会议室，天长市只来了孙岩市长一个人。
王楚杰等人一到，省委秘书长褚建东敲了敲话筒，“大家安静，今天是临时会议，下面由省委书记王楚杰同志讲话。”
这种简短的开场白异于往常，而且一上来就由书记讲话，也是打破了常规。
王楚杰站起身扫视了一下会场，“同志们，今天这个会议非常特殊，也非常简短，但意义非常重要。咱们省递交的常委会议决议，中央终于有了批示。不过在批示之前，先由省委组织部长常文贵同志，宣读一下中组部针对天长市委书记黄中山，及省政府秘书长沈斌同志的处理意见。”
王楚杰说完，沈斌感觉左右两边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自己。沈斌不禁觉得奇怪，怎么这里面还有他的事，不可能又让他背了黑锅吧。
省委组织部长常文贵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份传真文件，高声说道。
“根据南湖省委递交的报告，及天长市委举报的材料，经中纪委、中组部研究决定。为了公平公正，在中纪委工作组调查期间，暂时停止黄中山同志省委常委，天长市委书记职务，停止沈斌同志南湖省政府秘书长职务。调查期间，经中组部研究决定，由南湖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马启轩同志，暂行天长市委书记职责。由冯志同志，暂时代行南湖省政府秘书长职责。文件签署人，**中央组织部，部长韩波。”
常文贵宣读完，会场上一片愕然。不少人已经收到了消息，黄中山的免职已经是铁的事实，但是沈斌的停职，却是大大出人们的意料。坐在沈斌身边的冯志，更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沈斌暗暗的咒骂了一句，心说刘封这混蛋还给自己说赢定了，赢他奶奶个腿。下次回北京，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沈斌侧身看了冯志一眼，从牙缝里冒出一句，“冯志，你这家伙够阴的，这么大的事刚才怎么不说？”
“天打五雷轰，这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冯志压着声音，生怕引起众人的注意。
两个人在下面悄悄说着，王楚杰接过了话语权，“同志们，常部长宣读完这份文件之后，我这里还有份很重要的文件。本来这份文件应该由其他人宣读，但我觉得，还是由我亲自宣读出来，印象更深刻。”
王楚杰说着，拿起了一份中央办公厅传真的红头文件。王楚杰看了看众人，严肃的说道。
“经**中央研究，南湖省委内部出现的严重分歧，身为省委书记的王楚杰同志，有着重大调和不利失职行为。**中央政治局，特别研究决定，给予王楚杰同志党内警告处分一次。另、**中央政治局，研究决定。由于南湖省纪委书记吕相和同志的失职行为，造成省委领导班子严重不团结，并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其失职行为经中央政治局研究决定，免去吕相和同志南湖省纪委书记一职，由张正民同志，暂代南湖省纪委书记职责。”
王楚杰话音一落，会场上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到。中央的处理意见出乎了人们的意料，他们没想到居然给了王楚杰一个党内警告处分。要知道这个警告处分背上身，等于宣布王楚杰被排斥在下一届中央核心圈子之外。甚至说，他将永远失去进入政治局的机会。
沈斌也有点傻了，这种结局他根本没看出赢在什么地方。派系中到了王楚杰这种地位那可绝对是中坚力量，虽然干掉了吕相和，却让王楚杰背了处分。这样的话，王楚杰错过下一个五年，他基本上就止步了。
两份不同的文件，宣示着中央明厉的态度。特别是对吕相和的处理，显示了中央铁腕的一面。身为省纪委书记，那可是党代表选举决定的，必须有中央政治局决定，所以他的处理意见是中央办公厅下发。至于沈斌和黄中山，中组部就有权决定。
会议非常简短，王楚杰宣读完之后，接着宣布了几项纪律。要求全省干部引以为戒，务必做到令行禁止，不得再出现针对省委阴奉阳违的现象。并要求广大干部振作精神重新开始，齐心协力让南湖迈出崭新的局面。
会议还没结束，霍仁军的大秘书马钢悄悄来到沈斌身后，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沈斌耷拉着脸，抬头看了霍仁军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会议一结束，沈斌没跟任何人打招呼，黑着脸匆匆走了出去。沈斌没有上自己的车，而是直接坐在了省政府一号车上。
司机不明白沈斌为何上来，不过他也不敢多问，只是客气的和沈斌寒暄了几句。不大一会儿，霍仁军在马钢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沈斌放下车窗，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了马钢，“你开我的车，我没带司机。小心点，别刮了我的漆。”
马钢看了看霍仁军，点了点头向沈斌的保时捷走去。霍仁军一上车，给司机示意了一下，车辆缓缓的开动。
霍仁军看着沈斌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笑着问道，“怎么，觉得意外？”
“没什么意外，大不了卷铺盖回家。”沈斌郁闷的看着窗外。
“沈斌，会议前韩波部长给我来过电话。针对你的停职，是一个临时决定。部长让我告诉你，这也是为了显示公正，援朝总理特别交代的。等调查一结束就恢复你的职务。怎么样，现在放心了吧。”
沈斌一撇嘴，“无所谓，停职正好可以休息休息。”
“你想得美，停职期间，你要每天去调查组报道，随时听候调查。”
沈斌无奈的摇了下头，“省长，你说走这个过场有意思吗，大家心知肚明，玩这些虚的干什么。”
霍仁军哼了一声，“你可别大意，万一出现了问题，那你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霍仁军本来只是句警告性的玩笑话，没想到他一语成谶，还真出现了棘手的问题。
省政府接待中心门外。一男一女头上缠着白色绷带，拉着横幅高喊着口号，横幅上面用大红漆写着九个硕大的‘冤’字。横幅下面还竖立着一个纸牌，上面写着详细冤情。
周围不少人开始围观，看完之后才知道这两人原来是风之行记者。他们在用血泪向中纪委调查组，控诉着省府秘书长沈斌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