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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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点头，胡德明缓缓说：“如果没多少墨水，怎么会进入我花美，成为名模的助理？而且也是筛选了上百人，唯独一个留下来的。如果没有写出这种稿子的本事，可见多半是沽名钓誉，在我花美混日子的了。”
这话一出，我心里就犯了难。我要是承认这是我写的，自然对小月不利。如果不承认是我写的，现在可是当着董事长的面，我连个稿件都写不出来，不就证明我是混油条的，当时夏琦面试，也是混过去的了？
坐在末尾的夏琦点点头，说：“他的确是我面试的，在面试的上百人之中，他是所有问题都对答如流，而且临场能力最强，有强烈模特圈意识的人。如果说这稿子是他写的，我不会怀疑。”
我去，夏琦啊夏琦，你现在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这里给我裹乱，这是干什么？我看了一眼夏琦，夏琦面带微笑，眼神里却有些嘲讽的味道。
我犹豫不决，看了看坐在第二排的鱼幼薇。鱼幼薇很是担忧，一双眼睛牢牢盯着我看。我一咬牙，点着头说：“我能写得出来，但李小月的发言稿，是她自己写的，跟我没有关系。”
黄天雄皱了皱眉，说：“叶小峰，你可别打肿脸充胖子，不会就是不会，别再胡董事长面前班门弄斧。”
我还要再说，胡德明一挥手，缓缓说：“好，既然你也会，那我给你一个题目。你现在来个即兴演讲，让我看看，夏琦挑选的人才，是什么样子的。就以目前模特圈的形势点评为主，说吧。”
我微微一愣，黄天雄已经说：“胡董事长都给你机会了，那就在这里说吧，看看你的水平，哼。”
他说着下台，留我站在台上。我忽有所感，回头看了看，李小月真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恳求之色。
小月啊小月，师傅我现在也是骑虎难下，这要是不给他们露一手的话，实在是下不了台。
我清了清嗓子，说：“好，我就抛砖引玉，说一下自己浅陋观点，见笑。”
我沉吟一下，开始演讲。与其说演讲，其实更像是把我心里的一些想法说出来。这些想法之前早就在我心中，在遇到鱼幼薇之后，这个想法更加强烈。
模特圈么，这是娱乐圈最特别的一个存在。它本该是走更高大上的路线，模特即明星，让人们喜欢，让粉丝支持。然而这段时间以来，我看到的东西，却已经不是这个样子。模特开始走向更加丰富的模式，除了广告，站台，更有陪客，陪酒，更恶心的事情，我一言带过的，但个人心里有数。在这种变化下，本来的模特助理，经纪人，纷纷变成介绍这种生意的人，整个圈子乌烟瘴气，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纯真。
这就是我的主要观点，我本来想直抒胸臆，把这些想法毫无保留全都说出来，但犹豫一下，还是让自己的语言更加婉转了。我本不是那种锋芒毕露的人，更不想一句话让这些在座的模特界的精英们，汗流浃背。
所以，何必惹得众人愤怒呢。
我说完一段，最后结尾：“这就是我的观点，我希望模特能够成为专业性更强的存在，而不是其他花枝招展的花瓶。谢谢各位听我胡说八道。”
台下一片安静，黄天雄站在我旁边，沉声说：“还真的是胡说八道，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胡德明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神里有些不一样的光辉。他说：“你是我公司模特鱼幼薇的助理，对么？”
鱼幼薇站了起来，点点头，恭敬地说：“是的，胡董事长，小峰他性子随便，不是很懂事，请您别怪她。”
胡德明头都没回，只是看着我看，看得我浑身发痒，这厮不会是个老玻璃，看上了我的菊花吧？
胡德明说：“好，你既然是鱼幼薇的助理，那我问你，如果鱼幼薇让你全权来带，不需要经过公司安排，你会怎么设计鱼幼薇这个模特？”
我笑了笑，说：“胡董事长拿鱼幼薇来做例子，实在是太暴殄天物。鱼小姐本来已经是模特中的翘楚，长相，身材，台风台步，职业素养，还有就是名声名气，这些都是很棒的，想要设计鱼小姐，也很简单。如果公司将权利全都交给我，让我来打造鱼小姐，我会先推掉所有广告合约，然后甄选最后价值的活动，如模特比赛，舞台秀之类的，让鱼小姐拿到冠军。”
胡董事长说：“为什么？推掉广告合约，不挣钱么？”
我笑着说：“董事长应该比我更懂，这就是在故意考考我了。我刚才虽然说了很多余小姐的好处，但是鱼小姐也有一些还需要改进的地方，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鱼小姐身上的获奖项，很少，很少。”
我看着鱼幼薇，鱼幼薇脸色发红，看了看我，然后无声地笑了起来。
我继续说：“我们提到鱼小姐，都说鱼小姐是名模，身价高，很有名气。但除了这些前缀之外，再没其他形容词了。作为一个模特，尤其是以一门专业吃饭的明星，获得的奖项，是最重要的。想想看，一个是很有名气的模特鱼幼薇，一个是第十届金模特奖冠军得主鱼幼薇，哪个的效果更好？我想是个人都能感觉到后者的冲击力。”
“再者说，”我顿了一下，又笑道：“鱼小姐这些年辛苦工作，为公司接了不少广告，而且大小活动，不分身价的去做，这是好事，也是坏事。鱼小姐频繁出现在各个场合活动，并不会提高曝光率，反而会让人觉得鱼小姐并非名模，只是三流模特。所以，先推掉那些活动再说。”
鱼幼薇红着脸瞪我一眼，然后还是在笑。旁边的模特组合凑在她耳边窃窃私语，一边看着台上，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黄天雄怒道：“乱说什么？什么叫活动太多？难道像你说的那样，活动广告都推了？鱼幼薇是我们公司的模特，是要为公司赚钱的！”他说着转过身去，笑呵呵地说：“董事长，您说，我说的对吧？”
胡德明点点头，说：“你说得很好。”
黄天雄喜上眉梢，洋洋自得，正要再教训我，胡德明说：“我说的是你，叶小峰。”
我一愣，继而笑道：“您谬赞了。”
黄天雄有些傻眼，回头看看我，眉头紧紧皱起。
胡德明说：“夏琦，我不该不相信你，是我的错。你招的人，果然有天纵之才，只是做模特助理，实在是太可惜了。”
夏琦说：“不敢不敢，董事长，我也是为花美做事，这都是应该的。”
胡德明看着我说：“鱼幼薇是我花美的模特，自然不会真的交给你一个人来设计未来。不过，我花美也不会浪费人才。我会再考虑给你合适的位置，让你发光发热。”
我一愣，别啊老大，你这是要把我从鱼幼薇身边调走？我看着鱼幼薇，鱼幼薇也是吃了一惊，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心头着急，赶紧在想办法，旁边的黄天雄急道：“董事长，我觉得这个事情还要再考虑。”
胡德明皱了皱眉，说：“考虑什么？”
黄天雄说：“我们是不是有些偏题了？就算叶小峰是个人才，但是，我们现在在讨论李小月的颁奖典礼的问题，李小月的发言稿，是不是自己写的，该不该给她颁奖，这件事，我们还没定下来。既然叶小峰这么有才，那就更有可能给李小月代写了！如果是代写，这件事的问题可就大了！”
胡德明淡然道：“我只关心公司里的人才，其他的事情我不关心。不过，你说的也对，如果真的有作弊存在，那就是大节有亏。这件事，你来做主调查，我旁听好了。”
黄天雄心头一喜，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我也是希望事情水落石出。李小月！”他说着转过身去，看着李小月。李小月浑身一抖，结巴道：“黄部长，我，我真的是自己写的，没有，没有人给我代写！”
“是我查还是你查？我用你来说么？”黄天雄转过身去，慢慢走到李小月身边，绕了一圈，好像提审犯人一样。他冷冷说：“你的发言稿里，倒数第二段第三句，写的是什么？”
李小月楞了一下，说：“什么，什么？”
黄天雄又问：“正数第二段第六句话是什么？”
李小月结结巴巴：“是，是，是我对……”
黄天雄紧追不舍：“既然是你自己写的，为什么结结巴巴，说不出来？赶紧说！”
李小月脸色涨红，额头冒汗，整个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抖不停。我看不下去，插嘴说：“黄部长，您这样问，就算小月答了出来，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手上也没有稿子。这样问，无异于插科打诨耍无赖，怎么问得出来？即便是我自己写的稿子，你这么问，我也答不出来。不如由我代劳，帮您审问一下。”
我赶紧点头，胡德明缓缓说：“如果没多少墨水，怎么会进入我花美，成为名模的助理？而且也是筛选了上百人，唯独一个留下来的。如果没有写出这种稿子的本事，可见多半是沽名钓誉，在我花美混日子的了。”
这话一出，我心里就犯了难。我要是承认这是我写的，自然对小月不利。如果不承认是我写的，现在可是当着董事长的面，我连个稿件都写不出来，不就证明我是混油条的，当时夏琦面试，也是混过去的了？
坐在末尾的夏琦点点头，说：“他的确是我面试的，在面试的上百人之中，他是所有问题都对答如流，而且临场能力最强，有强烈模特圈意识的人。如果说这稿子是他写的，我不会怀疑。”
我去，夏琦啊夏琦，你现在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这里给我裹乱，这是干什么？我看了一眼夏琦，夏琦面带微笑，眼神里却有些嘲讽的味道。
我犹豫不决，看了看坐在第二排的鱼幼薇。鱼幼薇很是担忧，一双眼睛牢牢盯着我看。我一咬牙，点着头说：“我能写得出来，但李小月的发言稿，是她自己写的，跟我没有关系。”
黄天雄皱了皱眉，说：“叶小峰，你可别打肿脸充胖子，不会就是不会，别再胡董事长面前班门弄斧。”
我还要再说，胡德明一挥手，缓缓说：“好，既然你也会，那我给你一个题目。你现在来个即兴演讲，让我看看，夏琦挑选的人才，是什么样子的。就以目前模特圈的形势点评为主，说吧。”
我微微一愣，黄天雄已经说：“胡董事长都给你机会了，那就在这里说吧，看看你的水平，哼。”
他说着下台，留我站在台上。我忽有所感，回头看了看，李小月真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恳求之色。
小月啊小月，师傅我现在也是骑虎难下，这要是不给他们露一手的话，实在是下不了台。
我清了清嗓子，说：“好，我就抛砖引玉，说一下自己浅陋观点，见笑。”
我沉吟一下，开始演讲。与其说演讲，其实更像是把我心里的一些想法说出来。这些想法之前早就在我心中，在遇到鱼幼薇之后，这个想法更加强烈。
模特圈么，这是娱乐圈最特别的一个存在。它本该是走更高大上的路线，模特即明星，让人们喜欢，让粉丝支持。然而这段时间以来，我看到的东西，却已经不是这个样子。模特开始走向更加丰富的模式，除了广告，站台，更有陪客，陪酒，更恶心的事情，我一言带过的，但个人心里有数。在这种变化下，本来的模特助理，经纪人，纷纷变成介绍这种生意的人，整个圈子乌烟瘴气，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纯真。
这就是我的主要观点，我本来想直抒胸臆，把这些想法毫无保留全都说出来，但犹豫一下，还是让自己的语言更加婉转了。我本不是那种锋芒毕露的人，更不想一句话让这些在座的模特界的精英们，汗流浃背。
所以，何必惹得众人愤怒呢。
我说完一段，最后结尾：“这就是我的观点，我希望模特能够成为专业性更强的存在，而不是其他花枝招展的花瓶。谢谢各位听我胡说八道。”
台下一片安静，黄天雄站在我旁边，沉声说：“还真的是胡说八道，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胡德明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神里有些不一样的光辉。他说：“你是我公司模特鱼幼薇的助理，对么？”
鱼幼薇站了起来，点点头，恭敬地说：“是的，胡董事长，小峰他性子随便，不是很懂事，请您别怪她。”
胡德明头都没回，只是看着我看，看得我浑身发痒，这厮不会是个老玻璃，看上了我的菊花吧？
胡德明说：“好，你既然是鱼幼薇的助理，那我问你，如果鱼幼薇让你全权来带，不需要经过公司安排，你会怎么设计鱼幼薇这个模特？”
我笑了笑，说：“胡董事长拿鱼幼薇来做例子，实在是太暴殄天物。鱼小姐本来已经是模特中的翘楚，长相，身材，台风台步，职业素养，还有就是名声名气，这些都是很棒的，想要设计鱼小姐，也很简单。如果公司将权利全都交给我，让我来打造鱼小姐，我会先推掉所有广告合约，然后甄选最后价值的活动，如模特比赛，舞台秀之类的，让鱼小姐拿到冠军。”
胡董事长说：“为什么？推掉广告合约，不挣钱么？”
我笑着说：“董事长应该比我更懂，这就是在故意考考我了。我刚才虽然说了很多余小姐的好处，但是鱼小姐也有一些还需要改进的地方，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鱼小姐身上的获奖项，很少，很少。”
我看着鱼幼薇，鱼幼薇脸色发红，看了看我，然后无声地笑了起来。
我继续说：“我们提到鱼小姐，都说鱼小姐是名模，身价高，很有名气。但除了这些前缀之外，再没其他形容词了。作为一个模特，尤其是以一门专业吃饭的明星，获得的奖项，是最重要的。想想看，一个是很有名气的模特鱼幼薇，一个是第十届金模特奖冠军得主鱼幼薇，哪个的效果更好？我想是个人都能感觉到后者的冲击力。”
“再者说，”我顿了一下，又笑道：“鱼小姐这些年辛苦工作，为公司接了不少广告，而且大小活动，不分身价的去做，这是好事，也是坏事。鱼小姐频繁出现在各个场合活动，并不会提高曝光率，反而会让人觉得鱼小姐并非名模，只是三流模特。所以，先推掉那些活动再说。”
鱼幼薇红着脸瞪我一眼，然后还是在笑。旁边的模特组合凑在她耳边窃窃私语，一边看着台上，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黄天雄怒道：“乱说什么？什么叫活动太多？难道像你说的那样，活动广告都推了？鱼幼薇是我们公司的模特，是要为公司赚钱的！”他说着转过身去，笑呵呵地说：“董事长，您说，我说的对吧？”
胡德明点点头，说：“你说得很好。”
黄天雄喜上眉梢，洋洋自得，正要再教训我，胡德明说：“我说的是你，叶小峰。”
我一愣，继而笑道：“您谬赞了。”
黄天雄有些傻眼，回头看看我，眉头紧紧皱起。
胡德明说：“夏琦，我不该不相信你，是我的错。你招的人，果然有天纵之才，只是做模特助理，实在是太可惜了。”
夏琦说：“不敢不敢，董事长，我也是为花美做事，这都是应该的。”
胡德明看着我说：“鱼幼薇是我花美的模特，自然不会真的交给你一个人来设计未来。不过，我花美也不会浪费人才。我会再考虑给你合适的位置，让你发光发热。”
我一愣，别啊老大，你这是要把我从鱼幼薇身边调走？我看着鱼幼薇，鱼幼薇也是吃了一惊，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心头着急，赶紧在想办法，旁边的黄天雄急道：“董事长，我觉得这个事情还要再考虑。”
胡德明皱了皱眉，说：“考虑什么？”
黄天雄说：“我们是不是有些偏题了？就算叶小峰是个人才，但是，我们现在在讨论李小月的颁奖典礼的问题，李小月的发言稿，是不是自己写的，该不该给她颁奖，这件事，我们还没定下来。既然叶小峰这么有才，那就更有可能给李小月代写了！如果是代写，这件事的问题可就大了！”
胡德明淡然道：“我只关心公司里的人才，其他的事情我不关心。不过，你说的也对，如果真的有作弊存在，那就是大节有亏。这件事，你来做主调查，我旁听好了。”
黄天雄心头一喜，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我也是希望事情水落石出。李小月！”他说着转过身去，看着李小月。李小月浑身一抖，结巴道：“黄部长，我，我真的是自己写的，没有，没有人给我代写！”
“是我查还是你查？我用你来说么？”黄天雄转过身去，慢慢走到李小月身边，绕了一圈，好像提审犯人一样。他冷冷说：“你的发言稿里，倒数第二段第三句，写的是什么？”
李小月楞了一下，说：“什么，什么？”
黄天雄又问：“正数第二段第六句话是什么？”
李小月结结巴巴：“是，是，是我对……”
黄天雄紧追不舍：“既然是你自己写的，为什么结结巴巴，说不出来？赶紧说！”
李小月脸色涨红，额头冒汗，整个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抖不停。我看不下去，插嘴说：“黄部长，您这样问，就算小月答了出来，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手上也没有稿子。这样问，无异于插科打诨耍无赖，怎么问得出来？即便是我自己写的稿子，你这么问，我也答不出来。不如由我代劳，帮您审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