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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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台上的灯光突然暗下,叶小优陪着身体有些不适的何朵,安静地坐在观众席上看所有演职人员的彩排。

    “小优,我很喜欢陆凡。”何朵趁着音乐声停了,台上主持人在跟流程的时候,微微抬起头,眼神落在台上,将在心口酝酿了许久的话,用最为轻快的语气说出口。

    叶小优微微侧过头,不明所以地看向何朵。却只看到灰暗的灯光下,何朵模糊的侧脸,她大波浪的头发,被她用一根发带松散地绑着,随意地垂在身后,她微微抬起头,眼底似乎有什么流光闪过,却是稍纵即逝。

    “学姐,我知道。”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何朵的眼神里有些落寞。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好似在费力隐藏眼底的小情绪。也许是因为她身体不适,此刻的她与平时强势的何朵有很大的差别,此刻的她也不过是个柔弱的小女生。“学姐,你脸色不怎么好,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不用啦,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女汉子也会变身软妹子。”何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伸手抚了抚肚子,有些无奈地看着小优,小优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却还是有些担忧。

    心里有些欣赏她的负责,又有些心疼她的负责。

    “小优,你……喜欢陆凡吗?”尽管何朵努力地掩饰心里的紧张,可还是在看到小优听到她说的话一愣的表情中,像是明白了什么,眼里有来不及掩饰的难过,即使是一闪而逝,可还是被小优察觉到了。

    “学姐……”承受不了何朵眼里流泻的失望,叶小优慌乱地摆摆手否认,却被何朵抢先了。

    “我喜欢他两年多了,他都无动于衷,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我可以退出。”她从来不以为自己可以喜欢一个人近乎痴情。高中的时候,听说有人暗恋她成痴,那时候她还笑着说,世界上哪有那么痴情的人。上天似乎是为了让她自己去证明,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人失去理智。只是一个人的爱情,终究会太过孤独,也太过于疲惫。

    从她偶然看到陆凡弹钢琴开始,她对他就一见钟情了。那时候她还是懵懵懂懂的大一新生,以为大一除了军训,就是吃喝玩乐。可是一向潇洒的何朵,却对他痴痴念念,死缠烂打了两年之久。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忍不住要嘲笑自己一番。

    可陆凡对她似乎只有厌恶,因为他不回她的任何信息,也渐渐地对她视而不见了。她不知道再坚持下去会有怎样的结果,虽然她很想放弃去喜欢他,可每次想要放弃,却总是忍不住先难过了。所以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做些让他厌烦的事,可她甚至乐在其中。

    如果是真的迟钝那便罢了,可是何朵却是那么精明的一个女生,只单单是陆凡的一个眼神,她便懂了他眼底那天壤之别的情感。只怪自己太没有眼见力,现在才发觉。只是发觉了,反而更难过。

    因为陆凡喜欢的人是小优,她不愿意伤害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如果结局注定是不可能,那么,至少她能在失去自尊不管不顾爱一个人之前,收回那于陆凡而言微不足道的喜欢,也算是她最后的成全吧。

    陆凡有喜欢的人,也难怪他一直对自己不理不睬了。只怪自己太高估了自己,以为世界上想要的东西,通过努力就一定能得到。

    其实不然,至少感情便是这样。

    强求不得,只能随缘。

    “学姐,不是的。”很少看到何朵那样坚决又认真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脆弱,叶小优有些不知所措。总觉得自己好像不小心伤害到她了。

    此时,原本灰暗的舞台,追光突然亮起,落在坐在舞台上抱着吉他的男生身上。在明亮的灯光包围下,他的身上像是带着与生俱来的光环。一身休闲装的他,随意地拨弄着琴弦,干净灵动的音符在他修长的指间跳跃。

    叶小优被突然响起的音乐声吸引,抬头看向舞台,就看到金俊亚在光环包围下,认真地弹着吉他唱着歌。光线落在他的脸上,将他认真的样子深深地印入叶小优的眸里。他好听的声音伴随着吉他的声音,飘进叶小优的耳里,潜入她的心里,心底的某根弦似乎被轻轻地拨动了。

    眼神就那样直直地落在金俊亚的身上,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惊讶和欣喜。她好像是第一次这样认真地打量着他,他的头发已经齐至眉头上方,比第一次见他时,长了不少,这样看起来比以前稍显稚嫩一点。他唱歌的时候,脸颊边的一个酒窝总是若隐若现,嘴角总是带着很深的笑痕,眼角下弯成一个弧度,像每一次她见到他的时候一样,他总是笑得那么干净无害。

    叶小优没有发现,自己看向金俊亚的眼神是那么专注,唇边不自觉地扬起的弧度带着自己没有察觉的欣喜。可是一旁的何朵却看得一清二楚。何朵的心在一霎那有些晃动。

    眼底原本明明灭灭的光,在一刹那突兀地燃起。

    原来感情真的不是等式,并不是你喜欢的人一定也会喜欢着你。

    金俊亚抬起眼,便在欢呼的人群中看到了安静地坐着的叶小优,此刻,她的目光正直直地落在他身上,灵澈晶亮。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他对着她微笑,眼里有掩藏不住的欣喜。

    被金俊亚逮住的叶小优只觉得脸颊发烫,撇过头努力地避开他如火如炬的视线,眼神却不小心落在他谈吉他的手上。却在看到他指节分明的大手时,忍不住又想起他曾用他修长好看的手,紧紧地牵着她的手。那种温暖,似乎就在手心里跳动着。她甚至觉得空气里都夹杂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心突然跳得很快,她要努力地吸气才能平复渐渐失率的心跳。

    那一瞬间突如其来的悸动,似乎就叫心动。

    令人措手不及,那种慌乱的心情,却又忍不住在心底泛起层层甜蜜。就连空气,也变得格外的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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