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无本生意把钱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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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掌柜一听，嘴都要笑歪了！打虎那事儿只能说这丫头太能耐，但对于唯钱是途的商人来说，跟他关系不大，只有吸引更多客人的新菜才是最主要的！
她这么一说，除了山有娇和鲍有德的其他人全都跟胡掌柜一样乐歪了嘴！
凤儿亲自下厨，又是用酒楼的大厨房，那烧出来的菜绝对比在家里更好吃！
“你们先喝着茶等菜，我去厨房看看都有哪些原料配料！菜上来后你们先吃，别等我！”山有凤说着便起身。
胡掌柜忙不迭地伸长手臂、躬着身亲自引她下楼，楼下的食客们见几十岁的老掌柜对个少年毕恭毕敬，皆是一脸惊诧。
山有凤进了厨房后，东瞧瞧，西瞅瞅，南翻翻，北掀掀，寻找着可用的食材。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辣椒没有蒜的世界，别说现代的许多名菜，就是辣子鸡丁、鱼香肉丝这些大众菜都做不出来，更别说剁椒系列菜了！
没有麻油色拉油，用猪油做凉拌菜还真有点儿难为人！
只有紧着现有的材料和调味料做些力所能及的菜品。好在有酱、酱油、醋等，还不至于太束手无策。
和以前相比，现在还算是好的，据说铁器被发明出来之前，所有能吃的菜都是一个字的烧法——煮！
两个字——水煮！
三个字——白水煮！
全部用罐子加白水煮熟吃，且只放盐，这对于吃惯了现代美食的人来说，想想都够要命的！
胡掌柜只是一声不吭地跟着，顺便不时看她的脸色，由着她把自个儿厨房巡查一遍！
对她好奇的厨师们由于掌柜的也在，便不好回头看，也没人敢搭上半句话质问个什么。
转了半天，山有凤终于决定做个凉拌土豆丝、异世版的京酱肉丝和蛋饺青菜木耳汤，一冷菜一热菜和一汤。
“胡掌柜，麻烦你让人帮忙把土豆洗净削皮，再剁些肉馅儿，把木耳泡发上，洗净青菜……”山有凤吩咐道，她知道胡掌柜正巴巴儿地望着，连前面客堂招呼客人的事都全部交给小豆子，为的就是从她这儿学上几招儿，所以使唤起来毫不客气。
胡大胖子忙不迭地应着：“哎哎，马上就按您的吩咐准备！”
山有凤先切出姜丝用开水泡上，又将削净皮的土豆丝过水淘洗几遍，除掉土豆本身的淀粉后，捞出控干，又倒入去掉姜丝的姜汁。
大锅里倒入足量的水，水里加入少许盐，水开，倒入土豆丝。
迅速搅拌几下，使土豆完全浸泡在水中，不等水大开、土豆稍微变成黄色时便捞出，迅速放入提前准备的一盆冷水里过凉，连续过几次后，热土豆丝便迅速降温了。
捞出土豆丝装入干净菜盆，没有蒜末和香油，便只放盐。
炒勺置火上烧热加油，油热放入葱丝爆出香味，连同热油一并泼淋在土豆丝上面。
用筷子迅速搅拌均匀，最后将醋喷洒在土豆丝的四周，用筷子再次拌匀后装盘。
用手撕上几片菜叶儿点缀在盘子周围，递给一旁的胡掌柜：“快端去上桌让他们立即食用，猪油汁凝固得快，所以要趁热，凉了就难吃了！”顿了下，“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胡大胖子忙不迭地点头，取筷子夹了一口塞入嘴里，嚼了嚼，“微酸而香脆！好吃！好吃！”
“快端上去！”
“哎哎！”胡掌柜转身就走，可又回身犹疑了下，怕错过下道菜的做法。
山有凤不管他，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快去啊！让他们赶紧吃，一口气儿的时间也别耽搁！”
她这一催，胡掌柜不好再拖拉，只有加快速度往楼上奔去，以便早些赶回来。
山有凤将菜心烫过后切碎，放入肉馅儿、酱油等，又滴上几滴白酒和热油，用筷子用力朝一个方向搅拌上劲，制成馅料。
锅内放油烧至三成热，将搅打后的鸡蛋煎成蛋饼，放入馅心，用筷子将蛋片儿直接对折点压边缘，包成半圆形蛋饺。
没有味精，没有鸡精，没有美极鲜，更没有辣椒，山有凤只有烧上水，投进泡好的黑木耳，加入高汤，放些熟猪油，大火烧开，再放入蛋饺，盖上木锅盖，撤柴改小火继续焖上五分钟，最后撒进青菜稍煮，点上少少的几滴白酒出锅——毕竟白酒不能当料酒用，但没的用，也只能小量用些搭搭味儿。
里脊肉洗净切丝，将蛋清、酱油、白酒和淀粉加入肉丝中拌匀，又将大葱洗净切成细丝。
山有凤手脚不停，两种菜同时进行，任由风一样速度赶回来的胡掌柜在旁边左跟右窜、生怕看漏一个细节似的死死盯着，心道，胡胖子，这只是一个诱饵，尝到甜头，你就等着给我送钱吧！
炒锅内入油，加热后放入肉丝迅速滑开，待肉色变白后立即捞出。
锅中留下适量的油，大火烧热，放入酱和白糖，改小火翻炒，炒至酱香扑鼻并冒出小泡时，又改大火加入肉丝快炒至入味，淋上油汁出锅并将肉丝码在盘中撒上葱丝。
这时，蛋饺子青菜汤也烧好了，再放些猪油，和激动不已的胡掌柜一起端上楼。
当香喷喷的一菜一汤被端到雅间儿时，山有林等人便抽耸着鼻子迫不及待地要下筷！
“胡掌柜，你也坐下来，一起尝尝我的手艺！”山有凤友好地笑道。
按说这个时候作为掌柜应该极力推辞，可闻了半天香味儿的胡大胖子根本不想拒绝，只是象征性地问了问：“这，真的可以？”
山有凤点点头，心道你若不尝，我怎么开口跟你要钱呢！
胡掌柜再也顾不得客气，只不过他并没有坐下，而是另取一副碗筷站在那儿吃。
“这叫家常版梁酱肉丝，赶紧趁热！”山有凤道。
这话一落音，几双筷子就毫不谦让地同进插进了盘子！看他们抢得筷子打架、吃得喜笑颜开，却连夸奖的空隙都没有，山有凤真是又惊呆又满意，可说是五味杂呈！
直到一盘子辛苦半天的酱肉丝被瞬间抢空，汤里的蛋饺子和木耳也绝迹、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青菜，山有凤才听到迟来的不绝于耳的称赞声！
山有凤那叫一个抚额！你们这会儿才都空出嘴来赞不绝口！
只抢到一筷子的胡掌柜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和几乎空空如也的汤盆，眼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的放下碗筷——没的吃了！
他才吃了一个从未吃过的美味蛋饺，这种做法，真是太新奇了！
山有凤看了满桌的菜肴叹息道：“唉，要是皇上派人出使西域多好，这样我们就有蒜头可吃了！多一种调味料，做出的菜会比现在好吃几倍！”
赫连皓见丫头满脸的失落和期望，心中决定往京城呈折子提建议，不管成不成，他都要尽力一试！
胡掌柜却虚心求教道：“请姑娘指教，您说的蒜头，是什么东西？”
他这么一问，赫连皓也想起来，对啊，他上折子必须得说清楚细致，否则皇上岂不是一头雾水？“对，凤丫头，你跟我们好好说说，也许我能跟京城通个气儿，达成你的心愿呢！”
山有凤闻言眼前一亮，对呀！“胡掌柜，快拿纸笔来！”
这胡掌柜更不怠慢，屁颠颠地亲自跑下楼取又亲自送上来，当然，也自觉地不走了！
赫连皓等人倒也没撵他，要说画牡丹花、凤凰鸟、仕女图什么的山有凤不行，但画出个大蒜的形状，还是杠杠滴！
“用大蒜作为调味料，可以增加菜的香味，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去除鱼肉、鸭肉的腥味。如果生吃大蒜头的话，还能起到开胃、杀菌止痒和预防传染病的作用。到夏天时，将蒜仔切开，擦涂手臂和小腿上，还能防蚊子苍蝇什么的。遇到个小皮外伤，把伤口擦拭干净后，将大蒜头瓣上的薄膜小心地剥下来，贴在伤口处，还能起到止血、防止感染和愈合伤口的作用呢！”
众人都惊叹道：“原来你说的什么大蒜有这么多用处？”
山有凤道：“那是，有句话说，大蒜是个宝，常吃身体好。蒜头的好处远远不止这些呢！”
蒜头还可以降脂防癌，预防心、脑血管疾病，增强免疫力，抗衰老，并能健脑益智使人思维敏捷。
当然，长期而大量的吃蒜会伤肝损眼，导致视力下降、耳鸣、头重脚轻和记忆力减退。
除了眼病患者，腹泻及肝病患者同样不能吃，因为会加重症状使病情恶化。
这些，山有凤不会告诉他们，因为即使说了，他们也不懂，反而会影响赫连皓上折子奏请的积极性、打击胡大胖子费心打听寻找的热情！
“对了，胡掌柜，好酒怎么没呈上来？”山有凤夹了一筷子汤里给她剩的青菜忽然想起而问道。
胡掌柜还没说话，山有溪就急了：“凤儿，你不能喝酒了，上次喝醉去打虎，若再喝醉生出别的事端，爹娘可真不饶你！”
“啧啧！哥，你将来要是这么关心嫂子，她肯定会感动得一榻糊涂，乖乖顺顺听你的话！不过若是我将来遇到你这样的男人，管着不让我喝酒，我肯定会一脚把他踹开，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一席话引来一片笑声。赫连皓温声笑道：“你哥是为你好！”
他得为自己将来不被踹打算。
山有凤翻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只要不是烂醉如泥，稍有些醉意才能出拳更有力，打死虎豹都不会觉得手疼！”
赫连皓点点头：“原来如此！可万一失手，岂不是连自己的丈夫亲人都不能幸免？”
“你不会没醉过酒吧？”山有凤皱皱眉，“酒醉心明你不懂吗？除非醉得不醒人事才会没有目标的胡乱伤人，能有板有眼有招有式打虎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家里或不相干的无辜之人出手？你还真是笨到家了，出门时脑子没带在身上吗？”
“脑子不是用来带的，我脑子自然没带在身上，而是长在脖颈上的！”赫连皓面不改色淡淡反击。
山有娇忍不住帮腔道：“皓大哥说得对！”
赫连皓与山有凤看她一眼，异口同声：“没你的事！”
如此毫不客气地双双不给她留面子，山有娇顿时低下头，委屈得泪水在眼窝里直打转，握着筷子，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山有路忙去安慰她，可因为并不懂她真正的心思，所以根本说不到点子上，对山有娇来说是毫无边际，都是没用的废话。
山有凤的本意是她不该刚对一个男人动心思就立即胳膊肘往外拐，毫无保留的帮他说话对付自己，但也知道自己语气重了。
不过，她明白山有娇委屈的重点不在她身上，而是她心中喜欢又表白的人不但不顺领她的情意，还凶她，所以即使自己出言道歉劝慰，她也不会领情，便干脆不再言语。
脸上带着笑意转向胡大胖子：“胡掌柜，我今天烧的菜若拿出来给顾客吃，可还拿得出手？”
胡大胖子微躬着身连连点头：“自然自然！姑娘的手艺不在话下！”
“胡掌柜，你说的若是真心话，就坐下来，咱们好好谈谈吧！”
姑娘这是跟他有正经话要说啊！胡大胖子连忙坐下。
山有凤一脸正色道：“胡掌柜，我这个人呢，你也应该能看出来，并不小气，今天三道菜的做法也没瞒你，让你全程看个清清楚楚，以后你用它们多赚多少钱，我也不跟你要一个铜板！”
“哎哎，是是，姑娘乃是打虎女侠，不计较这些，正是江湖侠客的风范！”
山有凤摇摇头，我才不冒充江湖侠客，要那个徒有虚名的东西没什么用，反而是一种累赘，稍微干一点儿与“正人君子”之道相违背的事儿，就会被世人比着真正的恶人加倍唾骂，像欠了谁似的。“但我跟您实话实说吧，这三道菜，只不过是家常菜而已，真正的美味佳肴，我并没有做！”
胡大胖子张大嘴看着她；“啊？还有更好的？”
山有凤点点头：“一是因为原料有限，调料缺失，二是因为太仓促，很多菜需要时间。”
“那……”胡大胖子没听明白山有凤跟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另外找机会花时间教他？这不大可能！
“胡掌柜，咱们就开门见山直说吧，我想跟你做笔生意，但这笔生意是长期还是短期，由您说了算！”
“姑娘请直言！”
“如果你希望得到我手中菜肴的制作方法使你的酒楼更有名气、有更多的进账，那么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
山有凤不紧不慢地徐徐道来：“对，合作！合作的方法有两种，一是我把方子交给你，并教会你或你的厨师，你出钱一次性买断，以后你的收入再多，都不用再付给我半个铜板；二是我送个自己人来你的店里当小二招呼客人端盘子，你付他工钱，同时，他为我记录你每天卖多少份我的专利菜，在纯利润上我们五五分成，若算上毛利，我们就三七分成，我三你七。”
三七分成？有点儿高啊！胡大胖子皱了皱眉：“那请问姑娘，如果一次性买断，需要多少钱？”
山有凤伸出一根食指；“不高，一千钱。更好更美味的，两千钱一道菜。”
胡大胖子蹙了眉唏了嘴：“姑娘，这价钱，也不低啊！”
山有凤笑笑：“胡掌柜，你要知道，你买断后源源不断的进账可跟我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啊，都是你自己独得！一千钱买下一道菜的配方，一经推出，恐怕半个月不到就能回来，其余的，就全是净收入了！而且我给你的菜都会长盛不衰久受欢迎，成为你的镇店之宝！”
“姑娘，这个价钱上，能不能再商量？”胡大胖子毕竟是生意人，多进少出，是通病。
山有凤摇摇头，“你也应该能看出来，我是个直爽的人，不喜欢一根肠子弯九道，不愿跟小摊小贩似的抬高虚价后跟顾客讨来还去，既浪费时间又毫无意义。你觉得行，咱就合作；不行，我就找别的酒楼，那三道菜值当送你了，但我能送给你，也会做为附加值免费送给与我真心合作的慧眼之人！”
这话真诚又实际，还是一剂猛药，若是找了别的酒楼，生意岂不是很快被抢？胡大胖子稍思片刻，便立即拍板儿定下：“差人来每日记算太麻烦，那咱们就按你说的一次买断吧！”
“我果然没看错，胡掌柜也是痛快之人！”山有凤站起身，屈肘伸掌，见胡大胖子没明白，明言道：“咱们击掌为誓！”
胡大胖子爽朗笑着伸出老手与那小巴掌对击一下。
山有凤又道：“胡掌柜，我今天先教你一样，半个月后再来教一样。”
“为什么？”胡大胖子疑惑，不止是他，旁边的赫连皓、山有林等人都感觉不解，一次全教了，不就能一次性把钱两拿到手么？
山有凤笑道：“这么做，是为了胡掌柜你考虑。第一，半个月的时间，你可以看到这道菜受欢迎的程度，如果反悔，我们后面的交易就中止，这对你有益无害；第二，好菜肴不要放在同一时间推出，分出时间段，每十天半个月推出一道新菜，有助于留住老顾客，吸引新顾客，生意才会更加兴隆！”
“哈哈哈！”胡大胖子爽朗大笑，并竖起大拇指：“姑娘实在是高招儿！就冲这个，今天我也要预付你十道菜的买断价钱！”
“那就多谢胡掌柜的信任！山有凤必定按时前来！既然胡掌柜如此痛快，那我就拿出全部家底，后面教你们做几道宫廷菜，每道三千钱。而且除了野猪野兔山鸡，我还能猎到草鹿，待时机成熟，胡掌柜在世宁城大力宣传一下，我亲自来掌勺，为福满楼置办一桌全鹿宴，让你们名动整个南郡！”
宫廷菜？全鹿宴？胡大胖子一听，兴奋得满脸笑褶，几乎手舞足蹈：“多谢凤姑娘！姑娘，幸亏你手下留情没有投身酒楼，不然我们世宁城的生意人全都要没饭吃了！”
原来她叫山有凤，这回终于知道她的姓名了！
“哪里哪里！那我们就不要耽误，我先写份需要的、而你的厨房没有的原料，你差人买回来后，我再去厨房教你们！”
山有凤想着既然缺失调料做不了麻辣系列，就只能拿别的菜式作文章了，没有辣椒和蒜头还真是饮食界不小的问题。
同时，她还发现有很些调味料或者没有，比如胡椒、胡椒粉；或者他们还不懂得使用，比如花椒，因为花椒树果实累累、香气浓郁，所以被他们视为多子多福的象征，通常用来祭祀、迎神、驱疫等，而没有想到用来烧菜。这对山有凤不能不说大为有利，她完全可以悄悄地使用，做出汤汁成品供应给胡掌柜，默默地赚钱而不被任何人窥视到真机。
“是是！”胡大胖子忙不迭地去拿笔墨。
待胡掌柜如获至宝的拿着单子下了楼，包间里的人全都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山有凤，连山有娇也顾不得继续自己的小委屈，这山有凤的能耐到底从哪儿来的？有多大？
“看什么？你们都吃饱了？三哥，下楼去给我倒杯酒来，今天有正事，就喝一杯算了！”
山有林一听，立即殷勤地起身往楼下奔。
好家伙，凤妹子这上下嘴皮子碰一碰，今天才教一道菜，一万钱就能入腰包！
今天买丝絮的一大笔钱又全都回来了！
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千崇万拜！
虽然山有凤嘴上说得豪情万丈，其实心里是很头疼的，古代既没有反季节蔬菜，又严重缺少调味料，她得绞尽脑汁去想如何改良，一道菜的一千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思来想去，她决定将杭菜一绝龙井虾仁做为卖断的第一道菜。当然，这里没有龙井这个茶名，但只要是上等茶叶就行，管它是什么茶名呢！
回到楼上的胡掌柜一听，却顿时瞪大眼：“用茶、茶叶？”
活的河虾倒是容易，可是这极品明前茶……
其他人也惊讶不小，茶叶？那可是平常百姓喝都喝不到的东西，拿来做菜？
胡掌柜一听，嘴都要笑歪了！打虎那事儿只能说这丫头太能耐，但对于唯钱是途的商人来说，跟他关系不大，只有吸引更多客人的新菜才是最主要的！
她这么一说，除了山有娇和鲍有德的其他人全都跟胡掌柜一样乐歪了嘴！
凤儿亲自下厨，又是用酒楼的大厨房，那烧出来的菜绝对比在家里更好吃！
“你们先喝着茶等菜，我去厨房看看都有哪些原料配料！菜上来后你们先吃，别等我！”山有凤说着便起身。
胡掌柜忙不迭地伸长手臂、躬着身亲自引她下楼，楼下的食客们见几十岁的老掌柜对个少年毕恭毕敬，皆是一脸惊诧。
山有凤进了厨房后，东瞧瞧，西瞅瞅，南翻翻，北掀掀，寻找着可用的食材。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辣椒没有蒜的世界，别说现代的许多名菜，就是辣子鸡丁、鱼香肉丝这些大众菜都做不出来，更别说剁椒系列菜了！
没有麻油色拉油，用猪油做凉拌菜还真有点儿难为人！
只有紧着现有的材料和调味料做些力所能及的菜品。好在有酱、酱油、醋等，还不至于太束手无策。
和以前相比，现在还算是好的，据说铁器被发明出来之前，所有能吃的菜都是一个字的烧法——煮！
两个字——水煮！
三个字——白水煮！
全部用罐子加白水煮熟吃，且只放盐，这对于吃惯了现代美食的人来说，想想都够要命的！
胡掌柜只是一声不吭地跟着，顺便不时看她的脸色，由着她把自个儿厨房巡查一遍！
对她好奇的厨师们由于掌柜的也在，便不好回头看，也没人敢搭上半句话质问个什么。
转了半天，山有凤终于决定做个凉拌土豆丝、异世版的京酱肉丝和蛋饺青菜木耳汤，一冷菜一热菜和一汤。
“胡掌柜，麻烦你让人帮忙把土豆洗净削皮，再剁些肉馅儿，把木耳泡发上，洗净青菜……”山有凤吩咐道，她知道胡掌柜正巴巴儿地望着，连前面客堂招呼客人的事都全部交给小豆子，为的就是从她这儿学上几招儿，所以使唤起来毫不客气。
胡大胖子忙不迭地应着：“哎哎，马上就按您的吩咐准备！”
山有凤先切出姜丝用开水泡上，又将削净皮的土豆丝过水淘洗几遍，除掉土豆本身的淀粉后，捞出控干，又倒入去掉姜丝的姜汁。
大锅里倒入足量的水，水里加入少许盐，水开，倒入土豆丝。
迅速搅拌几下，使土豆完全浸泡在水中，不等水大开、土豆稍微变成黄色时便捞出，迅速放入提前准备的一盆冷水里过凉，连续过几次后，热土豆丝便迅速降温了。
捞出土豆丝装入干净菜盆，没有蒜末和香油，便只放盐。
炒勺置火上烧热加油，油热放入葱丝爆出香味，连同热油一并泼淋在土豆丝上面。
用筷子迅速搅拌均匀，最后将醋喷洒在土豆丝的四周，用筷子再次拌匀后装盘。
用手撕上几片菜叶儿点缀在盘子周围，递给一旁的胡掌柜：“快端去上桌让他们立即食用，猪油汁凝固得快，所以要趁热，凉了就难吃了！”顿了下，“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胡大胖子忙不迭地点头，取筷子夹了一口塞入嘴里，嚼了嚼，“微酸而香脆！好吃！好吃！”
“快端上去！”
“哎哎！”胡掌柜转身就走，可又回身犹疑了下，怕错过下道菜的做法。
山有凤不管他，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快去啊！让他们赶紧吃，一口气儿的时间也别耽搁！”
她这一催，胡掌柜不好再拖拉，只有加快速度往楼上奔去，以便早些赶回来。
山有凤将菜心烫过后切碎，放入肉馅儿、酱油等，又滴上几滴白酒和热油，用筷子用力朝一个方向搅拌上劲，制成馅料。
锅内放油烧至三成热，将搅打后的鸡蛋煎成蛋饼，放入馅心，用筷子将蛋片儿直接对折点压边缘，包成半圆形蛋饺。
没有味精，没有鸡精，没有美极鲜，更没有辣椒，山有凤只有烧上水，投进泡好的黑木耳，加入高汤，放些熟猪油，大火烧开，再放入蛋饺，盖上木锅盖，撤柴改小火继续焖上五分钟，最后撒进青菜稍煮，点上少少的几滴白酒出锅——毕竟白酒不能当料酒用，但没的用，也只能小量用些搭搭味儿。
里脊肉洗净切丝，将蛋清、酱油、白酒和淀粉加入肉丝中拌匀，又将大葱洗净切成细丝。
山有凤手脚不停，两种菜同时进行，任由风一样速度赶回来的胡掌柜在旁边左跟右窜、生怕看漏一个细节似的死死盯着，心道，胡胖子，这只是一个诱饵，尝到甜头，你就等着给我送钱吧！
炒锅内入油，加热后放入肉丝迅速滑开，待肉色变白后立即捞出。
锅中留下适量的油，大火烧热，放入酱和白糖，改小火翻炒，炒至酱香扑鼻并冒出小泡时，又改大火加入肉丝快炒至入味，淋上油汁出锅并将肉丝码在盘中撒上葱丝。
这时，蛋饺子青菜汤也烧好了，再放些猪油，和激动不已的胡掌柜一起端上楼。
当香喷喷的一菜一汤被端到雅间儿时，山有林等人便抽耸着鼻子迫不及待地要下筷！
“胡掌柜，你也坐下来，一起尝尝我的手艺！”山有凤友好地笑道。
按说这个时候作为掌柜应该极力推辞，可闻了半天香味儿的胡大胖子根本不想拒绝，只是象征性地问了问：“这，真的可以？”
山有凤点点头，心道你若不尝，我怎么开口跟你要钱呢！
胡掌柜再也顾不得客气，只不过他并没有坐下，而是另取一副碗筷站在那儿吃。
“这叫家常版梁酱肉丝，赶紧趁热！”山有凤道。
这话一落音，几双筷子就毫不谦让地同进插进了盘子！看他们抢得筷子打架、吃得喜笑颜开，却连夸奖的空隙都没有，山有凤真是又惊呆又满意，可说是五味杂呈！
直到一盘子辛苦半天的酱肉丝被瞬间抢空，汤里的蛋饺子和木耳也绝迹、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青菜，山有凤才听到迟来的不绝于耳的称赞声！
山有凤那叫一个抚额！你们这会儿才都空出嘴来赞不绝口！
只抢到一筷子的胡掌柜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和几乎空空如也的汤盆，眼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的放下碗筷——没的吃了！
他才吃了一个从未吃过的美味蛋饺，这种做法，真是太新奇了！
山有凤看了满桌的菜肴叹息道：“唉，要是皇上派人出使西域多好，这样我们就有蒜头可吃了！多一种调味料，做出的菜会比现在好吃几倍！”
赫连皓见丫头满脸的失落和期望，心中决定往京城呈折子提建议，不管成不成，他都要尽力一试！
胡掌柜却虚心求教道：“请姑娘指教，您说的蒜头，是什么东西？”
他这么一问，赫连皓也想起来，对啊，他上折子必须得说清楚细致，否则皇上岂不是一头雾水？“对，凤丫头，你跟我们好好说说，也许我能跟京城通个气儿，达成你的心愿呢！”
山有凤闻言眼前一亮，对呀！“胡掌柜，快拿纸笔来！”
这胡掌柜更不怠慢，屁颠颠地亲自跑下楼取又亲自送上来，当然，也自觉地不走了！
赫连皓等人倒也没撵他，要说画牡丹花、凤凰鸟、仕女图什么的山有凤不行，但画出个大蒜的形状，还是杠杠滴！
“用大蒜作为调味料，可以增加菜的香味，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去除鱼肉、鸭肉的腥味。如果生吃大蒜头的话，还能起到开胃、杀菌止痒和预防传染病的作用。到夏天时，将蒜仔切开，擦涂手臂和小腿上，还能防蚊子苍蝇什么的。遇到个小皮外伤，把伤口擦拭干净后，将大蒜头瓣上的薄膜小心地剥下来，贴在伤口处，还能起到止血、防止感染和愈合伤口的作用呢！”
众人都惊叹道：“原来你说的什么大蒜有这么多用处？”
山有凤道：“那是，有句话说，大蒜是个宝，常吃身体好。蒜头的好处远远不止这些呢！”
蒜头还可以降脂防癌，预防心、脑血管疾病，增强免疫力，抗衰老，并能健脑益智使人思维敏捷。
当然，长期而大量的吃蒜会伤肝损眼，导致视力下降、耳鸣、头重脚轻和记忆力减退。
除了眼病患者，腹泻及肝病患者同样不能吃，因为会加重症状使病情恶化。
这些，山有凤不会告诉他们，因为即使说了，他们也不懂，反而会影响赫连皓上折子奏请的积极性、打击胡大胖子费心打听寻找的热情！
“对了，胡掌柜，好酒怎么没呈上来？”山有凤夹了一筷子汤里给她剩的青菜忽然想起而问道。
胡掌柜还没说话，山有溪就急了：“凤儿，你不能喝酒了，上次喝醉去打虎，若再喝醉生出别的事端，爹娘可真不饶你！”
“啧啧！哥，你将来要是这么关心嫂子，她肯定会感动得一榻糊涂，乖乖顺顺听你的话！不过若是我将来遇到你这样的男人，管着不让我喝酒，我肯定会一脚把他踹开，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一席话引来一片笑声。赫连皓温声笑道：“你哥是为你好！”
他得为自己将来不被踹打算。
山有凤翻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只要不是烂醉如泥，稍有些醉意才能出拳更有力，打死虎豹都不会觉得手疼！”
赫连皓点点头：“原来如此！可万一失手，岂不是连自己的丈夫亲人都不能幸免？”
“你不会没醉过酒吧？”山有凤皱皱眉，“酒醉心明你不懂吗？除非醉得不醒人事才会没有目标的胡乱伤人，能有板有眼有招有式打虎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家里或不相干的无辜之人出手？你还真是笨到家了，出门时脑子没带在身上吗？”
“脑子不是用来带的，我脑子自然没带在身上，而是长在脖颈上的！”赫连皓面不改色淡淡反击。
山有娇忍不住帮腔道：“皓大哥说得对！”
赫连皓与山有凤看她一眼，异口同声：“没你的事！”
如此毫不客气地双双不给她留面子，山有娇顿时低下头，委屈得泪水在眼窝里直打转，握着筷子，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山有路忙去安慰她，可因为并不懂她真正的心思，所以根本说不到点子上，对山有娇来说是毫无边际，都是没用的废话。
山有凤的本意是她不该刚对一个男人动心思就立即胳膊肘往外拐，毫无保留的帮他说话对付自己，但也知道自己语气重了。
不过，她明白山有娇委屈的重点不在她身上，而是她心中喜欢又表白的人不但不顺领她的情意，还凶她，所以即使自己出言道歉劝慰，她也不会领情，便干脆不再言语。
脸上带着笑意转向胡大胖子：“胡掌柜，我今天烧的菜若拿出来给顾客吃，可还拿得出手？”
胡大胖子微躬着身连连点头：“自然自然！姑娘的手艺不在话下！”
“胡掌柜，你说的若是真心话，就坐下来，咱们好好谈谈吧！”
姑娘这是跟他有正经话要说啊！胡大胖子连忙坐下。
山有凤一脸正色道：“胡掌柜，我这个人呢，你也应该能看出来，并不小气，今天三道菜的做法也没瞒你，让你全程看个清清楚楚，以后你用它们多赚多少钱，我也不跟你要一个铜板！”
“哎哎，是是，姑娘乃是打虎女侠，不计较这些，正是江湖侠客的风范！”
山有凤摇摇头，我才不冒充江湖侠客，要那个徒有虚名的东西没什么用，反而是一种累赘，稍微干一点儿与“正人君子”之道相违背的事儿，就会被世人比着真正的恶人加倍唾骂，像欠了谁似的。“但我跟您实话实说吧，这三道菜，只不过是家常菜而已，真正的美味佳肴，我并没有做！”
胡大胖子张大嘴看着她；“啊？还有更好的？”
山有凤点点头：“一是因为原料有限，调料缺失，二是因为太仓促，很多菜需要时间。”
“那……”胡大胖子没听明白山有凤跟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另外找机会花时间教他？这不大可能！
“胡掌柜，咱们就开门见山直说吧，我想跟你做笔生意，但这笔生意是长期还是短期，由您说了算！”
“姑娘请直言！”
“如果你希望得到我手中菜肴的制作方法使你的酒楼更有名气、有更多的进账，那么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
山有凤不紧不慢地徐徐道来：“对，合作！合作的方法有两种，一是我把方子交给你，并教会你或你的厨师，你出钱一次性买断，以后你的收入再多，都不用再付给我半个铜板；二是我送个自己人来你的店里当小二招呼客人端盘子，你付他工钱，同时，他为我记录你每天卖多少份我的专利菜，在纯利润上我们五五分成，若算上毛利，我们就三七分成，我三你七。”
三七分成？有点儿高啊！胡大胖子皱了皱眉：“那请问姑娘，如果一次性买断，需要多少钱？”
山有凤伸出一根食指；“不高，一千钱。更好更美味的，两千钱一道菜。”
胡大胖子蹙了眉唏了嘴：“姑娘，这价钱，也不低啊！”
山有凤笑笑：“胡掌柜，你要知道，你买断后源源不断的进账可跟我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啊，都是你自己独得！一千钱买下一道菜的配方，一经推出，恐怕半个月不到就能回来，其余的，就全是净收入了！而且我给你的菜都会长盛不衰久受欢迎，成为你的镇店之宝！”
“姑娘，这个价钱上，能不能再商量？”胡大胖子毕竟是生意人，多进少出，是通病。
山有凤摇摇头，“你也应该能看出来，我是个直爽的人，不喜欢一根肠子弯九道，不愿跟小摊小贩似的抬高虚价后跟顾客讨来还去，既浪费时间又毫无意义。你觉得行，咱就合作；不行，我就找别的酒楼，那三道菜值当送你了，但我能送给你，也会做为附加值免费送给与我真心合作的慧眼之人！”
这话真诚又实际，还是一剂猛药，若是找了别的酒楼，生意岂不是很快被抢？胡大胖子稍思片刻，便立即拍板儿定下：“差人来每日记算太麻烦，那咱们就按你说的一次买断吧！”
“我果然没看错，胡掌柜也是痛快之人！”山有凤站起身，屈肘伸掌，见胡大胖子没明白，明言道：“咱们击掌为誓！”
胡大胖子爽朗笑着伸出老手与那小巴掌对击一下。
山有凤又道：“胡掌柜，我今天先教你一样，半个月后再来教一样。”
“为什么？”胡大胖子疑惑，不止是他，旁边的赫连皓、山有林等人都感觉不解，一次全教了，不就能一次性把钱两拿到手么？
山有凤笑道：“这么做，是为了胡掌柜你考虑。第一，半个月的时间，你可以看到这道菜受欢迎的程度，如果反悔，我们后面的交易就中止，这对你有益无害；第二，好菜肴不要放在同一时间推出，分出时间段，每十天半个月推出一道新菜，有助于留住老顾客，吸引新顾客，生意才会更加兴隆！”
“哈哈哈！”胡大胖子爽朗大笑，并竖起大拇指：“姑娘实在是高招儿！就冲这个，今天我也要预付你十道菜的买断价钱！”
“那就多谢胡掌柜的信任！山有凤必定按时前来！既然胡掌柜如此痛快，那我就拿出全部家底，后面教你们做几道宫廷菜，每道三千钱。而且除了野猪野兔山鸡，我还能猎到草鹿，待时机成熟，胡掌柜在世宁城大力宣传一下，我亲自来掌勺，为福满楼置办一桌全鹿宴，让你们名动整个南郡！”
宫廷菜？全鹿宴？胡大胖子一听，兴奋得满脸笑褶，几乎手舞足蹈：“多谢凤姑娘！姑娘，幸亏你手下留情没有投身酒楼，不然我们世宁城的生意人全都要没饭吃了！”
原来她叫山有凤，这回终于知道她的姓名了！
“哪里哪里！那我们就不要耽误，我先写份需要的、而你的厨房没有的原料，你差人买回来后，我再去厨房教你们！”
山有凤想着既然缺失调料做不了麻辣系列，就只能拿别的菜式作文章了，没有辣椒和蒜头还真是饮食界不小的问题。
同时，她还发现有很些调味料或者没有，比如胡椒、胡椒粉；或者他们还不懂得使用，比如花椒，因为花椒树果实累累、香气浓郁，所以被他们视为多子多福的象征，通常用来祭祀、迎神、驱疫等，而没有想到用来烧菜。这对山有凤不能不说大为有利，她完全可以悄悄地使用，做出汤汁成品供应给胡掌柜，默默地赚钱而不被任何人窥视到真机。
“是是！”胡大胖子忙不迭地去拿笔墨。
待胡掌柜如获至宝的拿着单子下了楼，包间里的人全都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山有凤，连山有娇也顾不得继续自己的小委屈，这山有凤的能耐到底从哪儿来的？有多大？
“看什么？你们都吃饱了？三哥，下楼去给我倒杯酒来，今天有正事，就喝一杯算了！”
山有林一听，立即殷勤地起身往楼下奔。
好家伙，凤妹子这上下嘴皮子碰一碰，今天才教一道菜，一万钱就能入腰包！
今天买丝絮的一大笔钱又全都回来了！
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千崇万拜！
虽然山有凤嘴上说得豪情万丈，其实心里是很头疼的，古代既没有反季节蔬菜，又严重缺少调味料，她得绞尽脑汁去想如何改良，一道菜的一千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思来想去，她决定将杭菜一绝龙井虾仁做为卖断的第一道菜。当然，这里没有龙井这个茶名，但只要是上等茶叶就行，管它是什么茶名呢！
回到楼上的胡掌柜一听，却顿时瞪大眼：“用茶、茶叶？”
活的河虾倒是容易，可是这极品明前茶……
其他人也惊讶不小，茶叶？那可是平常百姓喝都喝不到的东西，拿来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