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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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

    顾靖南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找过钟灵馨了,钟灵馨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家里带孩子,儿子得了重感冒没人照顾,她二十四小时都得陪着。好不容易熬到他感冒好了,她终于有点儿自由的时间了。

    上次褚简萧跟她说的那些话她压根没放在心上。褚家二老是那种典型的头脑简单的人,她在他们面前一直扮演的是任劳任怨的儿媳妇。

    所以他们基本不会相信别人说的坏事儿。而且他们年纪也大了,这事儿根本就管不来。

    想起褚简萧来她就一肚子气,动作都加重了不少。

    顾靖南却阻止了她的动作。

    “怎么了呀靖南,我们都好久没见了……”钟灵馨蹭-着他的胸膛。

    “今天我去打官司了,没跟你说。”顾靖南推开她,走到床边坐下来之后继续说:“我和她马上就要离婚了。”

    “这么快?”钟灵馨有点惊讶他们两个离婚的速度。

    殷淳于她见过的,就是个唯唯诺诺的小女生。软得谁都可以欺负,也是因为这个,她才敢和顾靖南一直偷-情到现在。

    倒是没想到,她这次做决定会这么痛快。“是她要离的?”

    “馨馨……”

    顾靖南把她拉到怀里抱住她,闭上眼睛嗅着她的头发,“你也离婚吧,我娶你。你想带孩子也行,我不介意。”

    钟灵馨脸色变了变,沉默了一下才说:“靖南,你知道的。我不能和他离婚。再说了,我们就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你再多找几个我也不会介意的,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了……”

    **

    从法院出来之后,殷淳于的心情就特别不好。

    她浑浑噩噩地打车回到她和顾靖南一起生活了两年的那个所谓的家,把自己前几天就已经打包好的行李搬了出来。

    其实真心没什么东西。他的钱他的卡她全部都留下了。这个家里的东西她什么都没带走。

    结婚的时候买的钻戒还有各种首饰她都没有带。

    本身她就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离婚了更没有理由带走了。

    收拾下来之后也就一个大行李箱。

    到书房里拿笔记本的时候,她在书柜里翻到了高中还有大学时候的日记本,她觉得没必要留下来,所以一并扔到了行李箱里。

    她书房的桌子上摆着一张她和顾靖南的照片,是在度蜜月的时候拍的。她看到照片上的自己笑得像个幸福的小女生。

    也是,她那个时候以为自己美梦成真了啊。哪里想得到这是噩梦的开端。

    女人终究还是心软。日记本和照片还有相册她全部带走了。

    把钥匙放在茶几上的那一刻,她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涌起。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的眼睛又开始酸了。

    长达十年的暗恋,两年的婚姻,她和顾靖南终究是没能走到一起。最后还落得一个如此难堪的下场。

    她的人生真是一塌糊涂。

    吸了吸鼻子,关上门,然后摁电梯离开。

    她在心里轻轻地默念了一声“再见”,以此来结束自己这一段荒唐的感情经历。

    **

    刚从电梯里走出来,殷淳于包里的手机就响了。她停下来脚步,把手机拿出来,看到来电显示以后她接了起来。

    “张律师说你胜诉了。官司不是早就结束了么,怎么还没有回办公室?”

    刚接起来电话,她连一句打招呼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褚简昭这一大串问题给问懵了。

    斟酌了一下,她才回答他的问题:“嗯……已经完了的。回来收拾东西了,现在再住这边也不好了。”

    听她这么乖,褚简昭满意极了,低笑了一声,“我家宝贝,觉悟还挺高。我是不是该好好奖励一下?”

    “……不,不用。”

    殷淳于被他的那句“我家宝贝”弄得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我要去一趟我租的公寓把东西收拾一下……今天下午就不过去了。”

    “你租的公寓?你什么时候租房子了?”褚简昭瞬间就笑不出来了,声音一秒钟变得严厉无比,“我催你离婚是让你当我老婆的,不是让你出来受罪的。我说过的话你又忘了?”

    殷淳于当然知道他生气了。

    她咽了下口水,弱弱地和他解释:“……不是,我没有忘。可是我不想这么快就……”

    褚简昭没耐心等她说完,直接问:“你现在在哪里。”

    “……你不要这样了。”殷淳于不想告诉他,垂死挣-扎着:“你说过你会尊重我的,我不想……”

    “再问一遍,你现在在哪里?”

    褚简昭的声音已经降到了冰点,隔着电话她都能感受到冷意,“又想惹我生气了?”

    “……我在小区。”

    毫无悬念,这场拉锯战,她又输了。

    准确地说,在褚简昭这边,她好像从来没有当过赢家。

    每次都得被他逼得乖乖就范。可是她就是每次都忍不住想垂死挣扎一下。

    “等着。”听到答案以后,褚简昭给她留了两个字就甩了电话。

    殷淳于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

    她心情真的挺不好的。刚才在法院门口顾靖北打她的那几下现在还疼着,她在玻璃门前照了照,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就像个弃妇。

    脸上那个巴掌印,这么远都看得清清楚楚。

    褚简昭很快就过来了。

    他看到殷淳于低头拉着一个行李箱站在小区角落的时候,心一下子就软了,在她面前把车停下来,然后下车把她手里的行李箱接过来放到了后备箱里。

    在这个过程里殷淳于一直都是低着头的,褚简昭扣住她的脖子,手指缓缓地摩-挲着她脖颈上滑-嫩的肌肤,“怎么不看我。怕我惩罚你?”

    “……不是,呃,你不要。”被他捏住下巴,殷淳于连忙出声请求他。可是他力气太大了,她话音还没落就已经被他弄得抬起了头。

    褚简昭一眼就看到了她脸上那个清晰的巴掌印,红得跟内出血了似的。

    褚简昭瞬间就怒了,质问她:“谁打的?”

    “……没事的。不,不疼。我们……我们先走吧。”殷淳于讨好地抓住他的胳膊,满眼哀求地看着他。

    褚简昭也觉得一直站在在这里不是个事儿,也聊不出什么所以然。想了想以后,他直接拉开车门把她塞到了副驾驶座,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

    殷淳于一路上都特别紧张,时不时地偷偷看一下他的表情。看到他紧绷着的下颚时,她就没勇气看他了。

    好几次鼓足勇气想要和他说话,最后都卡在了喉咙里。

    好吧,她真的是挺没出息的。她太害怕褚简昭了。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做出来什么疯狂的举动。那后果可不是她能承受的。

    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她终于开口和他说话:“对不起……你别生气了。”

    褚简昭没说话。不仅没说话,而且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跟没听到她说话似的。

    他这个反应让殷淳于有些委屈,她鼻头一酸,抬起手来握住他空着的那只手,小声地说:“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放开我,坐好。”褚简昭斜睨了她一眼,冷冷地吐出了几个字。

    殷淳于听到之后立马收了手,眼泪一瞬间就掉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委屈,他这个态度,她真的没办法接受……

    她往窗户处靠了靠,忍着抽泣的声音,之后再也没和他说一句话。

    **

    褚简昭开车回了他住的地方,下车之后,他就拉着殷淳于快步走进了家门。

    殷淳于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胆的。他刚才的动作又那么粗-鲁。

    她的手腕都被勒-红了,刚一进门,褚简昭就放开了她,然后一个人坐到了沙发上。

    殷淳于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她不太明白褚简昭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让她这么站着么?算了,不管了。再试一次——

    做了个深呼吸,她走到他面前,轻轻地坐到他大-腿上,颤颤巍巍地说:“不要生气了……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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