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次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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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从梦中醒来的武藏，如同野兽一般的双眼充斥着血红，梦中那无休止的屠杀所产生的刺激逐渐磨灭了他的人性。他再次回到镇子里，在那些曾经欺辱过，嘲笑过他的人喉咙上，留下了一道刺眼的血痕！
那一夜，他足足屠杀了三十多人，其中包括自己的父母，哥哥，以及刚刚满月的妹妹……
复仇的快感充斥着武藏全身，他再次来到百灵山。在湖边，他看着湖中满身鲜血的自己，笑了，笑容在倒影中却显得格外刺眼。
他试图找到那个黑衣人，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也许是找他想问个明白，也许是想通过他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武藏的罪行终于传到了大阪官府耳中，他们将武藏立为一级危险人物，并即刻出动了整个衙门的精英力量去抓捕武藏。
由于武藏并没有太过掩饰自己的行踪，所以官府很容易便顺着他的踪迹，在百灵山上找到了站立在湖边静静看着水中倒影的武藏。
官兵们如临大敌，数十名精英将武藏团团困住，外围还有百余名普通官兵牢牢把守着。这时的武藏，似乎陷入了绝境……
冷眼看着周围的官兵，武藏缓缓从腰中抽出一把匕首。夕阳下，匕首寒芒流动，甚是刺眼。
他舞动匕首，脚下踩着在梦中钻研数十年的步法，在包围圈中来去自如！
仿若一个从修罗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魔，此时武藏已浑身淌着鲜血，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是官兵们的。可不管怎样，这些鲜血都极度地刺激着武藏的神经，他想要发泄，想要更多，更强烈的刺激！
不远处的树林中一只白鸽惊飞，而树林外早已遍地尸首。武藏傲立与包围圈之中，冷眼望着残余的官兵，任由鲜血从匕首尖端滴落。
武藏重新舞动在人群之中，匕首再次划过一个官兵的喉咙。一道血线溅在武藏脸上，温热的血液却使武藏猛然一震。他身子猛然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空白，一股迷茫的神色出现在他刀削一般的脸庞。
紧接着，他双手环抱头部，猛然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哀嚎，似乎在忍受什么极大的痛苦一般。
残余的官兵相互对视，一时之间却是无人敢靠近半步！毕竟刚才武藏所展现出来的恐怖已给在场的所有官兵带来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带领这支队伍的官兵队长沉吟片刻，望着瘫倒在地上近乎晕厥的武藏，他眼中露出一股狠辣，终于下了一个命令，将武藏就地格杀！
就在官兵们试探般走上前去执行队长的命令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眨眼间一人一马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马上坐着一名身穿天蓝色官服的男子，只见马还尚未停稳，他便双脚一点，整个人凌空飞起，一招平沙落雁稳稳落在官兵队长身旁。
男子并未废话，仅是对着官兵队长掏出了一块漆黑的令牌，便抬起手，指着已然昏迷的武藏说道：“这个人，不能杀，上面有交代，先秘密关在神社地牢。”
队长有些不解，正想问个明白，却发现那名男子已经重新上马，绝尘而去。
无钱无势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上面却依然要保他不死，到底是为何？队长虽然想不通，但也深知有些事不是自己有资格知道的，只好下令将武藏关押至神社地牢，这一关，便是好几年……
回忆着这些往事，八岐老者至今脸上依旧有些低沉。
“八岐前辈，不是说在山贼来犯之时是武藏前辈自己破开枷锁并剿灭山贼的吗？既然地牢无法困住他，那武藏前辈又为何甘愿在地牢中待上好几年？”绯雨听完八岐的叙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身旁战姬也是一副不解的表情，显然这些也正是她想知道的。
“呵呵，这个便是我接下来要给你们说的重点。”八岐老者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缓缓道：“因为武藏发现，在他心中，住着一个恶魔。”
“心中住着一个恶魔？”绯雨不是很明白八岐老者这句话。
“没错，或者也可以说体内寄存着一股恶念。”八岐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早在与官兵交战之时武藏便感到身子似乎有些不对劲，直至后来他被鲜血溅到双眼，才猛然恢复神智。原来他早已被别人悄然操控了心智！”
“前辈，您所说的别人，可是那个黑衣人？”绯雨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八岐却摇了摇头，说道：“是谁我也不知道，当初武藏将这些往事讲与我听之时，他也表示还不确定到底是谁，但他觉得那个黑衣人有着极大的嫌疑，即便蒙蔽他的心智的不是那黑衣人，也绝对和他脱不了关系！”
说道此处，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眼中竟是爆射出一阵精光！即便在织田袭击自己的时候，八岐也没有如此动怒，如今却是对武藏被人设计有着如此反应，这么看来，八岐与武藏之间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厚！
深吸了一口气，八岐继续说道：“意识到不对的武藏开始试图反抗，却发现那股恶念在他心中早已根深蒂固！最终武藏精神损耗太过严重，竟是昏迷过去，而他对那股恶念做出的反抗，也意味着以失败告终。”
“醒来后的武藏发现自己身处牢狱，可他却并没有逃出去的念头，因为在牢房之中，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一念之间便拔刀杀人，况且在这里，也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与祥和。”
“所以武藏前辈为了抑制住自己杀人的欲望，才甘心将自己置于牢房之中？”绯雨有些惊奇地问道，言语中毫不掩饰对这位前辈深深的折服。
“呵呵，差不多是这样，从地牢中出来之后的武藏，经过几年的沉淀，心性已是磨练的异常坚定。而他体内的恶念也再无法蒙蔽他的心智。为了赎罪的武藏，化身成为侠忍替天行道，以弥补他之前犯下的罪孽。好了，说也说了这么多，绯雨，不知有个小忙你可否愿意帮帮我这个老头子？”八岐突然转过头正色道：“我和宁次的身份你也知道，我们根本无法离开这里，但武藏不仅是我故友，更是宁次的父亲，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帮我留意一下有关他的消息，如果有机会遇到他的话，告诉他，我和宁次，都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我们会的，前辈你放心。”战姬忽然说道，声音虽冷，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坚定。
绯雨想不到战姬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并且说的还是“我们”！
想到这里，绯雨欣慰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不知不觉当中，她已经慢慢开始改变了……
在八岐家中休整了几天，绯雨二人终于准备重新上路，为两人共同的梦想继续前行！
木屋门口，一脸泪痕的小宁次抱着战姬双腿，不断低声抽泣道：“姐姐别走，姐姐，求求你，别走，再陪陪宁次好不好……”
看着宁次的反应，八岐老者脸上却是浮现出一抹内疚的神色。长年居住在山林之中，使得宁次这么多年只能与爷爷为伴，这次能结识绯雨和战姬，着实让他高兴了好一阵子。
可如今两人要走，宁次转眼又要过回孤单寂寞的日子，每每想到这里，八岐心中便是无比自责。
似乎察觉到到八岐与宁次的低落，战姬伏下身子，摸着宁次的脸，柔声说道：“等姐姐办完了事，就回来陪你，好吗？”
一旁的绯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何时见过这般温柔的战姬？回想自己与战姬相处也有不短日子了，却还比不上这个相识短短几天的孩子。想到这里，绯雨鼻子一酸，眼角有泪划过……
折腾了许久，两人终于是重新踏上旅程。木屋前一老一少遥遥挥着手，虽然绯雨二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视线之中。
而山的另一边，绯雨同战姬并肩而行，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流，显得有些沉默，但好在彼此都早已习惯了这种相处状态。
夕阳下，两人越走越远，影子却越拉越长，似乎要长到世界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从梦中醒来的武藏，如同野兽一般的双眼充斥着血红，梦中那无休止的屠杀所产生的刺激逐渐磨灭了他的人性。他再次回到镇子里，在那些曾经欺辱过，嘲笑过他的人喉咙上，留下了一道刺眼的血痕！
那一夜，他足足屠杀了三十多人，其中包括自己的父母，哥哥，以及刚刚满月的妹妹……
复仇的快感充斥着武藏全身，他再次来到百灵山。在湖边，他看着湖中满身鲜血的自己，笑了，笑容在倒影中却显得格外刺眼。
他试图找到那个黑衣人，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也许是找他想问个明白，也许是想通过他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武藏的罪行终于传到了大阪官府耳中，他们将武藏立为一级危险人物，并即刻出动了整个衙门的精英力量去抓捕武藏。
由于武藏并没有太过掩饰自己的行踪，所以官府很容易便顺着他的踪迹，在百灵山上找到了站立在湖边静静看着水中倒影的武藏。
官兵们如临大敌，数十名精英将武藏团团困住，外围还有百余名普通官兵牢牢把守着。这时的武藏，似乎陷入了绝境……
冷眼看着周围的官兵，武藏缓缓从腰中抽出一把匕首。夕阳下，匕首寒芒流动，甚是刺眼。
他舞动匕首，脚下踩着在梦中钻研数十年的步法，在包围圈中来去自如！
仿若一个从修罗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魔，此时武藏已浑身淌着鲜血，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是官兵们的。可不管怎样，这些鲜血都极度地刺激着武藏的神经，他想要发泄，想要更多，更强烈的刺激！
不远处的树林中一只白鸽惊飞，而树林外早已遍地尸首。武藏傲立与包围圈之中，冷眼望着残余的官兵，任由鲜血从匕首尖端滴落。
武藏重新舞动在人群之中，匕首再次划过一个官兵的喉咙。一道血线溅在武藏脸上，温热的血液却使武藏猛然一震。他身子猛然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空白，一股迷茫的神色出现在他刀削一般的脸庞。
紧接着，他双手环抱头部，猛然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哀嚎，似乎在忍受什么极大的痛苦一般。
残余的官兵相互对视，一时之间却是无人敢靠近半步！毕竟刚才武藏所展现出来的恐怖已给在场的所有官兵带来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带领这支队伍的官兵队长沉吟片刻，望着瘫倒在地上近乎晕厥的武藏，他眼中露出一股狠辣，终于下了一个命令，将武藏就地格杀！
就在官兵们试探般走上前去执行队长的命令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眨眼间一人一马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马上坐着一名身穿天蓝色官服的男子，只见马还尚未停稳，他便双脚一点，整个人凌空飞起，一招平沙落雁稳稳落在官兵队长身旁。
男子并未废话，仅是对着官兵队长掏出了一块漆黑的令牌，便抬起手，指着已然昏迷的武藏说道：“这个人，不能杀，上面有交代，先秘密关在神社地牢。”
队长有些不解，正想问个明白，却发现那名男子已经重新上马，绝尘而去。
无钱无势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上面却依然要保他不死，到底是为何？队长虽然想不通，但也深知有些事不是自己有资格知道的，只好下令将武藏关押至神社地牢，这一关，便是好几年……
回忆着这些往事，八岐老者至今脸上依旧有些低沉。
“八岐前辈，不是说在山贼来犯之时是武藏前辈自己破开枷锁并剿灭山贼的吗？既然地牢无法困住他，那武藏前辈又为何甘愿在地牢中待上好几年？”绯雨听完八岐的叙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身旁战姬也是一副不解的表情，显然这些也正是她想知道的。
“呵呵，这个便是我接下来要给你们说的重点。”八岐老者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缓缓道：“因为武藏发现，在他心中，住着一个恶魔。”
“心中住着一个恶魔？”绯雨不是很明白八岐老者这句话。
“没错，或者也可以说体内寄存着一股恶念。”八岐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早在与官兵交战之时武藏便感到身子似乎有些不对劲，直至后来他被鲜血溅到双眼，才猛然恢复神智。原来他早已被别人悄然操控了心智！”
“前辈，您所说的别人，可是那个黑衣人？”绯雨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八岐却摇了摇头，说道：“是谁我也不知道，当初武藏将这些往事讲与我听之时，他也表示还不确定到底是谁，但他觉得那个黑衣人有着极大的嫌疑，即便蒙蔽他的心智的不是那黑衣人，也绝对和他脱不了关系！”
说道此处，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眼中竟是爆射出一阵精光！即便在织田袭击自己的时候，八岐也没有如此动怒，如今却是对武藏被人设计有着如此反应，这么看来，八岐与武藏之间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厚！
深吸了一口气，八岐继续说道：“意识到不对的武藏开始试图反抗，却发现那股恶念在他心中早已根深蒂固！最终武藏精神损耗太过严重，竟是昏迷过去，而他对那股恶念做出的反抗，也意味着以失败告终。”
“醒来后的武藏发现自己身处牢狱，可他却并没有逃出去的念头，因为在牢房之中，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一念之间便拔刀杀人，况且在这里，也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与祥和。”
“所以武藏前辈为了抑制住自己杀人的欲望，才甘心将自己置于牢房之中？”绯雨有些惊奇地问道，言语中毫不掩饰对这位前辈深深的折服。
“呵呵，差不多是这样，从地牢中出来之后的武藏，经过几年的沉淀，心性已是磨练的异常坚定。而他体内的恶念也再无法蒙蔽他的心智。为了赎罪的武藏，化身成为侠忍替天行道，以弥补他之前犯下的罪孽。好了，说也说了这么多，绯雨，不知有个小忙你可否愿意帮帮我这个老头子？”八岐突然转过头正色道：“我和宁次的身份你也知道，我们根本无法离开这里，但武藏不仅是我故友，更是宁次的父亲，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帮我留意一下有关他的消息，如果有机会遇到他的话，告诉他，我和宁次，都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我们会的，前辈你放心。”战姬忽然说道，声音虽冷，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坚定。
绯雨想不到战姬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并且说的还是“我们”！
想到这里，绯雨欣慰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不知不觉当中，她已经慢慢开始改变了……
在八岐家中休整了几天，绯雨二人终于准备重新上路，为两人共同的梦想继续前行！
木屋门口，一脸泪痕的小宁次抱着战姬双腿，不断低声抽泣道：“姐姐别走，姐姐，求求你，别走，再陪陪宁次好不好……”
看着宁次的反应，八岐老者脸上却是浮现出一抹内疚的神色。长年居住在山林之中，使得宁次这么多年只能与爷爷为伴，这次能结识绯雨和战姬，着实让他高兴了好一阵子。
可如今两人要走，宁次转眼又要过回孤单寂寞的日子，每每想到这里，八岐心中便是无比自责。
似乎察觉到到八岐与宁次的低落，战姬伏下身子，摸着宁次的脸，柔声说道：“等姐姐办完了事，就回来陪你，好吗？”
一旁的绯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何时见过这般温柔的战姬？回想自己与战姬相处也有不短日子了，却还比不上这个相识短短几天的孩子。想到这里，绯雨鼻子一酸，眼角有泪划过……
折腾了许久，两人终于是重新踏上旅程。木屋前一老一少遥遥挥着手，虽然绯雨二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视线之中。
而山的另一边，绯雨同战姬并肩而行，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流，显得有些沉默，但好在彼此都早已习惯了这种相处状态。
夕阳下，两人越走越远，影子却越拉越长，似乎要长到世界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