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深入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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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舰的机甲仓大门滑开，进来的人第一眼就看见正躺在悬浮担架上的男孩。
紧身操作服将男孩的曲线完全勾勒出来，很瘦。
视线只停留半秒，男人抬起手，示意将那个昏迷的男孩运走，接着便走进机甲仓。
“你们做的很好。”男人的声音冰冷，几乎不带有丝毫感情。
他正是伊恩·克莱蒙。
他已经听说了这两位肯顿一年级学生的事迹，能让他说出‘很好’二字，已是非常难得。
向来阴森森的迈拉克听见这个男人表扬他，不自在的低了低头，没了之前在唐宇面前的那种桀骜。
能被联邦传奇这样赞赏，饶是他也掩饰不住一扫阴郁，露出开怀的表情，只是他低着头没人能看得出来。
“琳达上尉，你的人留下护送旅行者。”
“是的，上校。”旁边一个叫琳达的女人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待伊恩走后，琳达上前拍了拍那个红发小伙子，说：“你做的简直太出色了，你救了很多人，我替他们感谢你。”
当她从屏幕中，看到那架破旧的机甲，竟然能够在前后四架的追击下，跑出那么远，并联系上她们时，她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迈拉克却摇摇头，“应该感谢的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男孩是程序师吗？”
迈拉克没有多说，“你想知道，可以去问克莱蒙上校。”
他有理由相信，这次获救，唐宇功劳最大，无论是帮助二人逃生，还是竟然招来了克莱蒙上校。
伊恩返回军舰后，打开屏幕，里边传来一个人的影像，说：“上校，黯鹫的海狼舰速度非常快，我们派出的战舰只能跟踪，不能跟进。”
男人转向另一个屏幕，里边的人说：“上校，弗朗哥上将已经亲自为您安排了列队欢迎仪式，您现在回航还来得及。”
伊恩·克莱蒙是因为意外收到求救信号，才在途中耽误了这半个小时，想要按时赶回母星，他必须立即启程。
他转向第一个屏幕，说：“保持跟踪，我会将这件事上报给诺亚少将。被带走的肯顿学员都有谁？”
屏幕里的人说：“报告上校，有一年级程序系学员冯洋。”
伊恩听完那个名字，没做出任何指示。
“上校，弗朗哥上将在等您。”
“滴滴滴”，手腕上的通讯器这时却传来视频通讯申请。
伊恩低头看了眼，点开。
唐宇焦急的面孔就呈现在通讯器中，“上校，一定要追上黯鹫，冯洋在……”
“我不会为了一名学员动用我的部队。”
唐宇一瞬间愣住。
他醒来之后，边吃东西边听人说话，才知道自己错过了有可能是这辈子唯一一次见到伊恩·克莱蒙的机会，顿时捶胸顿足。
可在他还没为这件小事‘祭奠’完，就听说黯鹫在逃跑时还带了一名肯顿学员，正是程序系专业最出色并且家世煊赫的冯洋！
以为伊恩·克莱蒙一定会去营救，却被告知营救可能会拖后，因为追击的舰艇速度不够快，而克莱蒙上校要准时回到母星。
听到这，唐宇立刻不淡定了，鬼使神差就给伊恩·克莱蒙发过去视频通话请求。
听到那个人说不打算去救，唐宇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他觉得，他可能一直将这个人想的太完美，太高尚了。
他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为一两个不相干的人，而放下一个表彰荣誉的重大欢迎仪式。
尽管不抱太大希望，可为了最好的朋友，唐宇必须再试一试，哪怕被这位‘联邦传奇’厌恶。
他说：“他并不是普通的学员，而是肯顿最优秀的学员，他有可能为肯顿为希克创造出历史。您也曾是肯顿最优秀的学员，而你走到了今天，为什么不给他一次机会？”被那样凶残的星际海盗抓走，很少听说有全须全尾将人赎回的，他不敢想象冯洋会遭遇什么。
“即使不为了他将来可能取得的成绩，冯洋是冯毅上校的弟弟，而您有一位妹妹，您一定能够理解弟弟遇到危险时，哥哥的感受。”
唐宇越说越着急，可屏幕另一边的男人好像任何语言都无法打动一般，表情不变，甚至一动不动的，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通讯被那个男人掐断，掐断前，唐宇听到对方说：“将他带过来。”
唐宇有点懵。
克莱蒙上校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同意他追击海盗？还是嫌他吵，打算敲晕他？
不不，一定不是后者。
唐宇被带到伊恩·克莱蒙驾驶的银鹰舰时，还没回过神来，讷讷的站在一旁。
直到他感觉银鹰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起航，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叫过来。
难道是因为他刚刚有些太过无理？
他看到有一个显示器上，一个金发带着眼镜的男人看了他一眼，他可以清楚地看出那个眼神中明显的不赞同。
“你的程序操作理论成绩是a。”
唐宇顿了一下，才意识到克莱蒙上校是在与他说话！他的成绩是a上校竟然还记得！
尽管不是在询问，唐宇还是觉得他应该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他认为的尴尬。
“是的上校，可……”
“过来。”
站在操作台前的男人自始至终并未转身，紧盯着前方的屏幕，那是一片星空，两侧不时划过几颗乱石。
唐宇立刻快步走过去。
“请问……”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将会追上海狼号。”伊恩·克莱蒙说完，就示意唐宇走到他身边。
唐宇走过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伊恩·克莱蒙改变了主意，他要去救冯洋！
他是在做梦吗？
唐宇简直不敢相信。
很快，他又觉得非常愧疚。
他之前的态度太差了，即使伊恩·克莱蒙选择回母星，可那也是军令，那才是他该做的选择。
“与你所学的有些不同，当机甲从重力状态转为失重状态时，按这里。”伊恩·克莱蒙的话，拉回了唐宇的注意力。
本应该非常紧张的唐宇，却发现与伊恩·克莱蒙相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那个人尽管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可也并不严厉，唐宇一边听伊恩为他讲操作屏的特殊使用方法，一边想着。
对方的声音因为不添加个人感情而冷冰冰的，却让唐宇觉得很舒服。
他想起他第一次给上校发过去一堆废话，对方并没有置之不理，反而鼓励了他。
为唐宇讲解完，伊恩走到身后那两个显示屏那里，开始部署了一些工作，却没再与唐宇说话。
“上校，总统办公室打来电话，阁下的意思是问您是否换个时间举行列队欢迎仪式更好？”
“不需要，按原计划，取得胜利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成绩，其他士兵同样应该受到欢迎与尊重。”
带着眼镜的金发男子像是猜到了伊恩会那么说，马上放下了之前汇报公事的样子，抬了抬眼镜，说：“伊恩，全母星的人民都希望能看到你。”
“看到我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伊恩给对方发了份文件后，将那个屏幕关闭了。
他走向另一个屏幕。
“克莱蒙上校，旅行者大概会和我们的士兵一起受到欢迎。”听到了伊恩与另一边视频的通话，琳达打趣道。
她已经猜到了，他们的上校之所以没立即决定回母星，就是在思考如何能够不扫总统的面子，同时又能去救人。
没想到那个候补生会在这个时候请求上校救人，倒也正好给了上校一个借口。
伊恩没有理他，给银鹰号设定好所有的程序后，坐在主操作台上的椅子上。
唐宇这才知道，他刚才的举动有多冒失。
伊恩·克莱蒙居然放了总统和全母星人民的鸽子！
而他居然还质问对方……
越是想到这些，他越懊恼，不禁想要说些什么，来挽回他刚才做的蠢事。
想了半天如何打破尴尬，可每次看到对方的面无表情，都让他准备好的说辞又咽回到肚子里。
这个男人还真如莉莉说的那样，冰冷异常。
可如果忽视那股刺人的冰凉，那个人的相貌是非常出色的，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仿佛所有语言用在男人身上，都显得苍白。
伊恩·克莱蒙变换了一下坐姿，唐宇立刻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他觉得对方那个动作好像是在警告他。
唐宇转过头，去看前方的星空，起初看的有些晕，并且非常刺激神经。
看了一会，就觉得有趣起来。
远方的星空深邃，却又因为几颗恒星的闪烁而有些明亮，像那个男人一样，能够不断吸引人的视线。
唐宇看的入迷起来。
星际中的景象，是他从未看见过的，不像在星球上的夜空，它的宽广让人的一颗心都能够扑进去，浩瀚的让人的心也更宽容起来。
这感觉太美好了。
唐宇感叹了很久，随后就注意到有一颗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星星’。
“候补生，做我的程序师。”冰凉质感的声音响起。
不知道伊恩·克莱蒙站在唐宇身后多久，唐宇回过神时，那个人已经说完话朝操作台下的机甲仓走去。
唐宇只来得及看了眼那个穿着紧身操作服的身影。
壮硕，坚毅，一往无前。
棕色的头发服帖的背在头上，每一根都如主人一般，无所畏惧。
听到机甲离开舰体的声音，唐宇立即看向星空，若隐若现的星光中，只能隐约看见一架极其黑暗的机甲。
那就是西西弗斯吗？
据他所知，希腊神话中西西弗斯的结局并不怎么好，可毕竟是曾经操纵死亡的人，就如那架黑暗中的亡灵一般，甚至可以掌控死神。
近距离切身看到西西弗斯，唐宇震撼的说不出话。
那种震惊到无法动作的感觉，就如那天看到那段十五秒的影像一般。
整个视线、心神都被牵动着。
当西西弗斯进入失重状态，唐宇强迫自己收回心思，立刻按伊恩·克莱蒙教他的方式转换程序。
这可比现场编程省了无数的脑细胞。
唐宇注意到，西西弗斯出现后，对方的舰尾也很快落下两架机甲迎战。
那两架机甲来势汹汹，一左一右夹击西西弗斯，撞上之后才发觉他们的对手竟然毫发无损。
大概是没想到对方机甲那么坚硬，他们直接打开机甲上的切割刃，想要突破那架黑色看不清型号的机甲的防御。
黑色机甲异常灵活，原本正中红心的一击却从机械手臂侧方滑落下去，完全没造成任何伤害。
直到两架机甲的攻击全部无效，海狼上的络腮胡才重视起来。
“快去查那是谁在驾驶机甲。”他说完后，一转头才发现身旁站着的驾驶师已经不见了踪影。
“该死的，这个时候跑到哪去了？”
海狼下方，一个逃生舱在不知不觉间发射，很快漂浮进星空中。
“妈的，西西弗斯……”
宇宙舰的机甲仓大门滑开，进来的人第一眼就看见正躺在悬浮担架上的男孩。
紧身操作服将男孩的曲线完全勾勒出来，很瘦。
视线只停留半秒，男人抬起手，示意将那个昏迷的男孩运走，接着便走进机甲仓。
“你们做的很好。”男人的声音冰冷，几乎不带有丝毫感情。
他正是伊恩·克莱蒙。
他已经听说了这两位肯顿一年级学生的事迹，能让他说出‘很好’二字，已是非常难得。
向来阴森森的迈拉克听见这个男人表扬他，不自在的低了低头，没了之前在唐宇面前的那种桀骜。
能被联邦传奇这样赞赏，饶是他也掩饰不住一扫阴郁，露出开怀的表情，只是他低着头没人能看得出来。
“琳达上尉，你的人留下护送旅行者。”
“是的，上校。”旁边一个叫琳达的女人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待伊恩走后，琳达上前拍了拍那个红发小伙子，说：“你做的简直太出色了，你救了很多人，我替他们感谢你。”
当她从屏幕中，看到那架破旧的机甲，竟然能够在前后四架的追击下，跑出那么远，并联系上她们时，她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迈拉克却摇摇头，“应该感谢的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男孩是程序师吗？”
迈拉克没有多说，“你想知道，可以去问克莱蒙上校。”
他有理由相信，这次获救，唐宇功劳最大，无论是帮助二人逃生，还是竟然招来了克莱蒙上校。
伊恩返回军舰后，打开屏幕，里边传来一个人的影像，说：“上校，黯鹫的海狼舰速度非常快，我们派出的战舰只能跟踪，不能跟进。”
男人转向另一个屏幕，里边的人说：“上校，弗朗哥上将已经亲自为您安排了列队欢迎仪式，您现在回航还来得及。”
伊恩·克莱蒙是因为意外收到求救信号，才在途中耽误了这半个小时，想要按时赶回母星，他必须立即启程。
他转向第一个屏幕，说：“保持跟踪，我会将这件事上报给诺亚少将。被带走的肯顿学员都有谁？”
屏幕里的人说：“报告上校，有一年级程序系学员冯洋。”
伊恩听完那个名字，没做出任何指示。
“上校，弗朗哥上将在等您。”
“滴滴滴”，手腕上的通讯器这时却传来视频通讯申请。
伊恩低头看了眼，点开。
唐宇焦急的面孔就呈现在通讯器中，“上校，一定要追上黯鹫，冯洋在……”
“我不会为了一名学员动用我的部队。”
唐宇一瞬间愣住。
他醒来之后，边吃东西边听人说话，才知道自己错过了有可能是这辈子唯一一次见到伊恩·克莱蒙的机会，顿时捶胸顿足。
可在他还没为这件小事‘祭奠’完，就听说黯鹫在逃跑时还带了一名肯顿学员，正是程序系专业最出色并且家世煊赫的冯洋！
以为伊恩·克莱蒙一定会去营救，却被告知营救可能会拖后，因为追击的舰艇速度不够快，而克莱蒙上校要准时回到母星。
听到这，唐宇立刻不淡定了，鬼使神差就给伊恩·克莱蒙发过去视频通话请求。
听到那个人说不打算去救，唐宇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他觉得，他可能一直将这个人想的太完美，太高尚了。
他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为一两个不相干的人，而放下一个表彰荣誉的重大欢迎仪式。
尽管不抱太大希望，可为了最好的朋友，唐宇必须再试一试，哪怕被这位‘联邦传奇’厌恶。
他说：“他并不是普通的学员，而是肯顿最优秀的学员，他有可能为肯顿为希克创造出历史。您也曾是肯顿最优秀的学员，而你走到了今天，为什么不给他一次机会？”被那样凶残的星际海盗抓走，很少听说有全须全尾将人赎回的，他不敢想象冯洋会遭遇什么。
“即使不为了他将来可能取得的成绩，冯洋是冯毅上校的弟弟，而您有一位妹妹，您一定能够理解弟弟遇到危险时，哥哥的感受。”
唐宇越说越着急，可屏幕另一边的男人好像任何语言都无法打动一般，表情不变，甚至一动不动的，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通讯被那个男人掐断，掐断前，唐宇听到对方说：“将他带过来。”
唐宇有点懵。
克莱蒙上校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同意他追击海盗？还是嫌他吵，打算敲晕他？
不不，一定不是后者。
唐宇被带到伊恩·克莱蒙驾驶的银鹰舰时，还没回过神来，讷讷的站在一旁。
直到他感觉银鹰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起航，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叫过来。
难道是因为他刚刚有些太过无理？
他看到有一个显示器上，一个金发带着眼镜的男人看了他一眼，他可以清楚地看出那个眼神中明显的不赞同。
“你的程序操作理论成绩是a。”
唐宇顿了一下，才意识到克莱蒙上校是在与他说话！他的成绩是a上校竟然还记得！
尽管不是在询问，唐宇还是觉得他应该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他认为的尴尬。
“是的上校，可……”
“过来。”
站在操作台前的男人自始至终并未转身，紧盯着前方的屏幕，那是一片星空，两侧不时划过几颗乱石。
唐宇立刻快步走过去。
“请问……”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将会追上海狼号。”伊恩·克莱蒙说完，就示意唐宇走到他身边。
唐宇走过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伊恩·克莱蒙改变了主意，他要去救冯洋！
他是在做梦吗？
唐宇简直不敢相信。
很快，他又觉得非常愧疚。
他之前的态度太差了，即使伊恩·克莱蒙选择回母星，可那也是军令，那才是他该做的选择。
“与你所学的有些不同，当机甲从重力状态转为失重状态时，按这里。”伊恩·克莱蒙的话，拉回了唐宇的注意力。
本应该非常紧张的唐宇，却发现与伊恩·克莱蒙相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那个人尽管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可也并不严厉，唐宇一边听伊恩为他讲操作屏的特殊使用方法，一边想着。
对方的声音因为不添加个人感情而冷冰冰的，却让唐宇觉得很舒服。
他想起他第一次给上校发过去一堆废话，对方并没有置之不理，反而鼓励了他。
为唐宇讲解完，伊恩走到身后那两个显示屏那里，开始部署了一些工作，却没再与唐宇说话。
“上校，总统办公室打来电话，阁下的意思是问您是否换个时间举行列队欢迎仪式更好？”
“不需要，按原计划，取得胜利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成绩，其他士兵同样应该受到欢迎与尊重。”
带着眼镜的金发男子像是猜到了伊恩会那么说，马上放下了之前汇报公事的样子，抬了抬眼镜，说：“伊恩，全母星的人民都希望能看到你。”
“看到我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伊恩给对方发了份文件后，将那个屏幕关闭了。
他走向另一个屏幕。
“克莱蒙上校，旅行者大概会和我们的士兵一起受到欢迎。”听到了伊恩与另一边视频的通话，琳达打趣道。
她已经猜到了，他们的上校之所以没立即决定回母星，就是在思考如何能够不扫总统的面子，同时又能去救人。
没想到那个候补生会在这个时候请求上校救人，倒也正好给了上校一个借口。
伊恩没有理他，给银鹰号设定好所有的程序后，坐在主操作台上的椅子上。
唐宇这才知道，他刚才的举动有多冒失。
伊恩·克莱蒙居然放了总统和全母星人民的鸽子！
而他居然还质问对方……
越是想到这些，他越懊恼，不禁想要说些什么，来挽回他刚才做的蠢事。
想了半天如何打破尴尬，可每次看到对方的面无表情，都让他准备好的说辞又咽回到肚子里。
这个男人还真如莉莉说的那样，冰冷异常。
可如果忽视那股刺人的冰凉，那个人的相貌是非常出色的，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仿佛所有语言用在男人身上，都显得苍白。
伊恩·克莱蒙变换了一下坐姿，唐宇立刻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他觉得对方那个动作好像是在警告他。
唐宇转过头，去看前方的星空，起初看的有些晕，并且非常刺激神经。
看了一会，就觉得有趣起来。
远方的星空深邃，却又因为几颗恒星的闪烁而有些明亮，像那个男人一样，能够不断吸引人的视线。
唐宇看的入迷起来。
星际中的景象，是他从未看见过的，不像在星球上的夜空，它的宽广让人的一颗心都能够扑进去，浩瀚的让人的心也更宽容起来。
这感觉太美好了。
唐宇感叹了很久，随后就注意到有一颗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星星’。
“候补生，做我的程序师。”冰凉质感的声音响起。
不知道伊恩·克莱蒙站在唐宇身后多久，唐宇回过神时，那个人已经说完话朝操作台下的机甲仓走去。
唐宇只来得及看了眼那个穿着紧身操作服的身影。
壮硕，坚毅，一往无前。
棕色的头发服帖的背在头上，每一根都如主人一般，无所畏惧。
听到机甲离开舰体的声音，唐宇立即看向星空，若隐若现的星光中，只能隐约看见一架极其黑暗的机甲。
那就是西西弗斯吗？
据他所知，希腊神话中西西弗斯的结局并不怎么好，可毕竟是曾经操纵死亡的人，就如那架黑暗中的亡灵一般，甚至可以掌控死神。
近距离切身看到西西弗斯，唐宇震撼的说不出话。
那种震惊到无法动作的感觉，就如那天看到那段十五秒的影像一般。
整个视线、心神都被牵动着。
当西西弗斯进入失重状态，唐宇强迫自己收回心思，立刻按伊恩·克莱蒙教他的方式转换程序。
这可比现场编程省了无数的脑细胞。
唐宇注意到，西西弗斯出现后，对方的舰尾也很快落下两架机甲迎战。
那两架机甲来势汹汹，一左一右夹击西西弗斯，撞上之后才发觉他们的对手竟然毫发无损。
大概是没想到对方机甲那么坚硬，他们直接打开机甲上的切割刃，想要突破那架黑色看不清型号的机甲的防御。
黑色机甲异常灵活，原本正中红心的一击却从机械手臂侧方滑落下去，完全没造成任何伤害。
直到两架机甲的攻击全部无效，海狼上的络腮胡才重视起来。
“快去查那是谁在驾驶机甲。”他说完后，一转头才发现身旁站着的驾驶师已经不见了踪影。
“该死的，这个时候跑到哪去了？”
海狼下方，一个逃生舱在不知不觉间发射，很快漂浮进星空中。
“妈的，西西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