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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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秦赟这话，老太太精神一震，但还是忍而不发，同秦赟讨价还价：“明年春节太远了，还有两个月你姥爷就八十大寿了，那时候你得把女朋友带回来。”
秦赟不动声色，抬价：“元旦。”
老太太再杀：“中秋。”
秦赟：“国庆。”
老太太：“成交！”
秦赟：“…………”
老太太在电话那头笑得见牙不见脸：“国庆哦，说好了！毛毛你要是再没女朋友，就别回来看你姥爷和我了！”
“好的……姥姥，没其他的事情我先挂电话了？”
“嗯嗯嗯，毛毛你忙儿去，我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姥爷去！”
挂掉了老太太的电话，秦赟的视线转向窗外。
车窗外，阳光迷离，绿树如茵……
让他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刚刚偶遇到的，那个精灵一样的女孩子。
————
这一次意外只不过是秦赟生活中的一段小小插曲。
涟漪淡去，一切按部就班地往前走。
周三的早晨，秦赟约了合作伙伴商谈，需要回公司拿些重要的材料。
这一次，秦赟没有让司机将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而是直接停在公司大楼外，打算直接从一楼乘电梯上去。
这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钟，员工们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各司其职，秦氏的大堂里空荡荡的，只有前台的员工，偶有一些行色匆匆的人往返穿梭。
秦赟进了门，正准备往ceo专用电梯走去，却听见旁边有人冲他打招呼：“欸~覃助理？！”
这有几分陌生的三个字，绊住了秦赟的脚步。
心底有几分起伏，秦赟顿了顿身形，转头看去。
一下子就和关欣惊讶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呀~真的是你~”关欣一脸愉快地打了个响指，然后竖起食指指指天花板，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问，“你在秦氏上班呀~？”
秦赟微微颔首，然后暗中地打量了一番关欣的穿着，反问：“你这是？”
今天的关欣画了个淡妆，穿着一套制服风格的短衣短裤，露出了纤纤细腰和修长的双腿。
青春之余，带着几分活泼的性感。
“来你们公司推销咖啡呢~”
关欣回答完，然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对秦赟说了一句“你等我一下”，转身就跑。
秦赟站在原地，看着关欣一路小跑到大堂左边的一个摊位上，拿了两听饮料，又一路小跑回来。
双手伸直，把两听咖啡递到秦赟面前，关欣笑吟吟地对他说：“假公济私，这两听我请你~”
秦赟目光一动，却没接过关欣递来的咖啡。
关欣等不住了，干脆把秦赟的手拉起来，咖啡塞他手里：“没事的啦~今天的活动是扫二维码就送咖啡，我一会儿回去扫两个码就好啦~你收下吧~”
咖啡还是冰过的，冰得秦赟的手心凉凉的。
衬得托住他手背的那手心无比的温暖。
说起来这不过是两人第二次见面，关欣也不知道能和秦赟聊点什么，只能自顾自地傻笑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一样地后退一步：“啊！都忘记了你们是九点钟上班的了……现在都快十点半了，你是不是已经迟到了？！哎呀，那么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你快上去上班吧~！”
说完，关欣对秦赟挥手拜拜，转身，蹦蹦跳跳地回摊位去了。
秦赟往关欣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想着一会儿有个重要的商谈，还是抬腿走向了电梯。
————
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秦赟随手将关欣送他的两罐咖啡搁在办公桌上，拿资料。
正好，助理小吴进来找他签字。
在翻看需要签字的文档的同时，秦赟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经常有人来我们公司推销？”
boss这句话来得没头没脑的，小吴愣了愣，接着看到了桌上的两听咖啡，了然。
她早上来上班的时候也扫了码，换了一罐咖啡，还放在办公室冰箱里没喝呢。
“也不算经常，大概一个月就一两次吧……他们就在一楼大堂做活动，也不会影响我们正常办公，所以李经理就同意了……”
小吴一边回答着，一边悄悄地偷看秦赟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请示：“秦总您觉得……不应该这样？”
“没什么，这样挺好的。”
秦赟说着刷刷两下在签名栏签了自己的名字，把档案交给小吴：“秦斌下午两点的飞机到b市，你安排去接他一下。”
小吴给秦赟做了多年的秘书助理，知道这个秦斌是秦总的宝贝弟弟，忙不迭应下来。
秦赟拿了东西，乘电梯再回到一楼的时候，发现原本还在大堂边上的那个小摊已经不见了。
秦赟的脚步一顿，下意识地环视四周，寻找关欣的踪影。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她。
薄唇抿起，秦赟眸色一灭又一明，神色如常地快步走出了大堂。
————
周日，秦赟被家里人赋了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去探望自己休待产假在家的表妹祁曼。
秦赟同祁曼约好了中午在她家吃饭，十一点一过，就从家里出发前往祁曼家。
b市的交通一向匪夷所思，今天也一如既往地在莫名其妙的路上堵住了。
秦赟坐在宽敞的车后座上工作着，闲适且情绪稳定。
车子走走停停，十来分钟过去了都还没过完一个红绿灯。
秦赟阅完了积累的邮件，抬起头，活动活动脖颈，随意地往窗外看去。
然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处在茫茫人海之中的……
关欣。
她就在他的侧前方，站在商业街入口处搭起来的高高的台子上，穿着梦幻而纯洁的白色婚纱。繁复的裙摆层层叠叠似堆砌的云和雾，她似站在云雾之巅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美得动人心魄。
秦赟微微一怔，而后毫不犹豫地盖上了手中的电脑，对司机老刘说：“前面靠边停。”
老刘是个称职的下属。
老大一发话，他不作他想也没废话，直接打了转向灯，靠边开去。
可碍于交通拥堵，五分钟后秦赟才从车上下来。
眼下已经是六月中旬，b市的温度连续多日在30°以上，中午尤甚，分分钟把人热成五成熟。
秦赟一下车，迎面而来的热浪就扑得他眉头一皱。
目光往关欣那边飘去，看到她身上穿着的那件厚重的婚纱，秦赟的目光不由得又沉了沉。
秦赟快步往商业街门口走去，离关欣所服务的不知道哪个婚庆公司出来摆的台子还有五百米，就被两个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冲出来拦住了。
“先生，您需要筹办婚礼吗？”
“先生，您对婚纱摄影有需求吗？”
看到衣着不凡帅得人神共愤的秦赟，两位制服mm两眼发光，跟饿狠了的狼看到了大肥猪一样情绪激动。
可秦赟只一个眼神。
上演着饿狼传说的两mm一秒钟从烈日到严寒，双双萎了。
无视二人还挂着冰霜的脸，秦赟绕过她们，走到关欣所在的高台之下，仰起头，叫了一声：“关欣。”
而这时候的关欣早就热得头昏脑涨，凭着脑海中强压着的一丝清明，硬撑着没倒下。
她没听到秦赟叫她的那一声。
秦赟仰视着关欣。
走得近了，他才发现她的脖子上额头上都是密密的汗珠，脸颊上也漾着形迹可疑的红晕，目光涣散，表情迷离。
可偏能站成一杆旗，纹丝不动，好像钉在了那高台上一样。
沉着眉，秦赟又叫了一声关欣的名字。
而她还是不为所动。
这时候，前来镇场子的婚庆公司总监发觉了气场浩大气压偏低的秦赟的存在。
总监那双势利眼往秦赟身上一扫，立刻将他这一身换算成了rmb，马上风卷残云一样地卷过来，谦恭而不显谄媚地问：“这位先生，我是loveforever华北地区总监keith，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秦赟回头看了一眼keith，再回过头去看关欣，回答：“我对她身上这件婚纱有兴趣，你让她下来。”
keith也是在风里浪里打滚过的好汉，秦赟这是对婚纱有兴趣呢还是对穿婚纱的人有兴趣呢他还真不好说。
不管怎么样，这位当宣传版的姑娘都得下来。
这位爷可是大大的潜在客户啊！
想着，keith直接一个抬手拽住了关欣的裙摆一扯又一晃：“关欣！下来！”
这回关欣勉强地听到话了。
她茫茫然地低下头，被太阳晒了一早上的眼睛定焦了好久才看清楚keith的脸。
“呃……到吃饭的点了吗？”
关欣问。
“没呢没呢。”keith冲关欣摆手，“你先下来！”
“哦。”
关欣应着，弯腰勾起了那一大坨裙摆，抓着高台上的扶手，踩着恨天高，巍巍颤颤地从楼梯上下来。
“小心。”
有人在一旁说着，还朝她伸出手。
关欣对那人说了声“谢谢”，然后扶着他的手，目不斜视只看脚下，小心翼翼地走下来。
在脚踏实地的那一刹那，关欣的魂儿也跟着落了地。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拿手扇了扇自己热得要滚熟鸡蛋的脸，才转头看向扶着自己的那位贴心人。
“唔……”
关欣拿手扇风的动作一秒钟定格。
“覃助理？？”
听到秦赟这话，老太太精神一震，但还是忍而不发，同秦赟讨价还价：“明年春节太远了，还有两个月你姥爷就八十大寿了，那时候你得把女朋友带回来。”
秦赟不动声色，抬价：“元旦。”
老太太再杀：“中秋。”
秦赟：“国庆。”
老太太：“成交！”
秦赟：“…………”
老太太在电话那头笑得见牙不见脸：“国庆哦，说好了！毛毛你要是再没女朋友，就别回来看你姥爷和我了！”
“好的……姥姥，没其他的事情我先挂电话了？”
“嗯嗯嗯，毛毛你忙儿去，我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姥爷去！”
挂掉了老太太的电话，秦赟的视线转向窗外。
车窗外，阳光迷离，绿树如茵……
让他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刚刚偶遇到的，那个精灵一样的女孩子。
————
这一次意外只不过是秦赟生活中的一段小小插曲。
涟漪淡去，一切按部就班地往前走。
周三的早晨，秦赟约了合作伙伴商谈，需要回公司拿些重要的材料。
这一次，秦赟没有让司机将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而是直接停在公司大楼外，打算直接从一楼乘电梯上去。
这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钟，员工们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各司其职，秦氏的大堂里空荡荡的，只有前台的员工，偶有一些行色匆匆的人往返穿梭。
秦赟进了门，正准备往ceo专用电梯走去，却听见旁边有人冲他打招呼：“欸~覃助理？！”
这有几分陌生的三个字，绊住了秦赟的脚步。
心底有几分起伏，秦赟顿了顿身形，转头看去。
一下子就和关欣惊讶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呀~真的是你~”关欣一脸愉快地打了个响指，然后竖起食指指指天花板，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问，“你在秦氏上班呀~？”
秦赟微微颔首，然后暗中地打量了一番关欣的穿着，反问：“你这是？”
今天的关欣画了个淡妆，穿着一套制服风格的短衣短裤，露出了纤纤细腰和修长的双腿。
青春之余，带着几分活泼的性感。
“来你们公司推销咖啡呢~”
关欣回答完，然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对秦赟说了一句“你等我一下”，转身就跑。
秦赟站在原地，看着关欣一路小跑到大堂左边的一个摊位上，拿了两听饮料，又一路小跑回来。
双手伸直，把两听咖啡递到秦赟面前，关欣笑吟吟地对他说：“假公济私，这两听我请你~”
秦赟目光一动，却没接过关欣递来的咖啡。
关欣等不住了，干脆把秦赟的手拉起来，咖啡塞他手里：“没事的啦~今天的活动是扫二维码就送咖啡，我一会儿回去扫两个码就好啦~你收下吧~”
咖啡还是冰过的，冰得秦赟的手心凉凉的。
衬得托住他手背的那手心无比的温暖。
说起来这不过是两人第二次见面，关欣也不知道能和秦赟聊点什么，只能自顾自地傻笑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一样地后退一步：“啊！都忘记了你们是九点钟上班的了……现在都快十点半了，你是不是已经迟到了？！哎呀，那么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你快上去上班吧~！”
说完，关欣对秦赟挥手拜拜，转身，蹦蹦跳跳地回摊位去了。
秦赟往关欣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想着一会儿有个重要的商谈，还是抬腿走向了电梯。
————
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秦赟随手将关欣送他的两罐咖啡搁在办公桌上，拿资料。
正好，助理小吴进来找他签字。
在翻看需要签字的文档的同时，秦赟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经常有人来我们公司推销？”
boss这句话来得没头没脑的，小吴愣了愣，接着看到了桌上的两听咖啡，了然。
她早上来上班的时候也扫了码，换了一罐咖啡，还放在办公室冰箱里没喝呢。
“也不算经常，大概一个月就一两次吧……他们就在一楼大堂做活动，也不会影响我们正常办公，所以李经理就同意了……”
小吴一边回答着，一边悄悄地偷看秦赟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请示：“秦总您觉得……不应该这样？”
“没什么，这样挺好的。”
秦赟说着刷刷两下在签名栏签了自己的名字，把档案交给小吴：“秦斌下午两点的飞机到b市，你安排去接他一下。”
小吴给秦赟做了多年的秘书助理，知道这个秦斌是秦总的宝贝弟弟，忙不迭应下来。
秦赟拿了东西，乘电梯再回到一楼的时候，发现原本还在大堂边上的那个小摊已经不见了。
秦赟的脚步一顿，下意识地环视四周，寻找关欣的踪影。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她。
薄唇抿起，秦赟眸色一灭又一明，神色如常地快步走出了大堂。
————
周日，秦赟被家里人赋了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去探望自己休待产假在家的表妹祁曼。
秦赟同祁曼约好了中午在她家吃饭，十一点一过，就从家里出发前往祁曼家。
b市的交通一向匪夷所思，今天也一如既往地在莫名其妙的路上堵住了。
秦赟坐在宽敞的车后座上工作着，闲适且情绪稳定。
车子走走停停，十来分钟过去了都还没过完一个红绿灯。
秦赟阅完了积累的邮件，抬起头，活动活动脖颈，随意地往窗外看去。
然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处在茫茫人海之中的……
关欣。
她就在他的侧前方，站在商业街入口处搭起来的高高的台子上，穿着梦幻而纯洁的白色婚纱。繁复的裙摆层层叠叠似堆砌的云和雾，她似站在云雾之巅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美得动人心魄。
秦赟微微一怔，而后毫不犹豫地盖上了手中的电脑，对司机老刘说：“前面靠边停。”
老刘是个称职的下属。
老大一发话，他不作他想也没废话，直接打了转向灯，靠边开去。
可碍于交通拥堵，五分钟后秦赟才从车上下来。
眼下已经是六月中旬，b市的温度连续多日在30°以上，中午尤甚，分分钟把人热成五成熟。
秦赟一下车，迎面而来的热浪就扑得他眉头一皱。
目光往关欣那边飘去，看到她身上穿着的那件厚重的婚纱，秦赟的目光不由得又沉了沉。
秦赟快步往商业街门口走去，离关欣所服务的不知道哪个婚庆公司出来摆的台子还有五百米，就被两个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冲出来拦住了。
“先生，您需要筹办婚礼吗？”
“先生，您对婚纱摄影有需求吗？”
看到衣着不凡帅得人神共愤的秦赟，两位制服mm两眼发光，跟饿狠了的狼看到了大肥猪一样情绪激动。
可秦赟只一个眼神。
上演着饿狼传说的两mm一秒钟从烈日到严寒，双双萎了。
无视二人还挂着冰霜的脸，秦赟绕过她们，走到关欣所在的高台之下，仰起头，叫了一声：“关欣。”
而这时候的关欣早就热得头昏脑涨，凭着脑海中强压着的一丝清明，硬撑着没倒下。
她没听到秦赟叫她的那一声。
秦赟仰视着关欣。
走得近了，他才发现她的脖子上额头上都是密密的汗珠，脸颊上也漾着形迹可疑的红晕，目光涣散，表情迷离。
可偏能站成一杆旗，纹丝不动，好像钉在了那高台上一样。
沉着眉，秦赟又叫了一声关欣的名字。
而她还是不为所动。
这时候，前来镇场子的婚庆公司总监发觉了气场浩大气压偏低的秦赟的存在。
总监那双势利眼往秦赟身上一扫，立刻将他这一身换算成了rmb，马上风卷残云一样地卷过来，谦恭而不显谄媚地问：“这位先生，我是loveforever华北地区总监keith，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秦赟回头看了一眼keith，再回过头去看关欣，回答：“我对她身上这件婚纱有兴趣，你让她下来。”
keith也是在风里浪里打滚过的好汉，秦赟这是对婚纱有兴趣呢还是对穿婚纱的人有兴趣呢他还真不好说。
不管怎么样，这位当宣传版的姑娘都得下来。
这位爷可是大大的潜在客户啊！
想着，keith直接一个抬手拽住了关欣的裙摆一扯又一晃：“关欣！下来！”
这回关欣勉强地听到话了。
她茫茫然地低下头，被太阳晒了一早上的眼睛定焦了好久才看清楚keith的脸。
“呃……到吃饭的点了吗？”
关欣问。
“没呢没呢。”keith冲关欣摆手，“你先下来！”
“哦。”
关欣应着，弯腰勾起了那一大坨裙摆，抓着高台上的扶手，踩着恨天高，巍巍颤颤地从楼梯上下来。
“小心。”
有人在一旁说着，还朝她伸出手。
关欣对那人说了声“谢谢”，然后扶着他的手，目不斜视只看脚下，小心翼翼地走下来。
在脚踏实地的那一刹那，关欣的魂儿也跟着落了地。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拿手扇了扇自己热得要滚熟鸡蛋的脸，才转头看向扶着自己的那位贴心人。
“唔……”
关欣拿手扇风的动作一秒钟定格。
“覃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