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罪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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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听起来非常愚蠢不是么？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会对这种事情提出质疑？
三十多年前的第一次魔族战争或许就是一场阴谋，而复仇战争就是这场阴谋的延续，这是阿伦尼尔最终得到的结论，可是他所处的位置以及他的身份已经不允许他再继续调查下去，这件事最终也只能被他深埋在心中。
蕾尔此时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或者很危险，作为“阿伦尼尔”的他是第二次魔族战争的英雄，所以就算有人发现他在调查这件事，也不敢轻易对他出手，曾经的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个阴谋，可回到十六年前亲历了这里发生的事情后，她不得不相信自己不愿意相信的猜测。
“嗯……那个人就是军方在这里的卧底，是他们制造了魔族包围了这里的假象……”
沉默不语的在原地站了半天后，蕾尔终于如此轻声向凯瑟琳说道，她需要一点时间去整理自己的情绪和记忆。
第一次魔族大战最终是以讲和告终，根据蕾尔的记忆，在十六年前的那段时间里，人类和魔族并没有什么可以搬得上台面的矛盾，最多就是因为关税问题在谈判桌上吵得面红耳赤而已，更何况在这种边境地区，人类与魔族已经做了上千年的邻居，如果有矛盾，战争早就已经爆发了。
复仇战争……这么想想看的话，“复仇”这个词本身就相当暧昧，第一次魔族战争的原因不明，这场战争是谁的复仇？复仇者又是向谁复仇？不得不承认，控制这支临时军的幕后黑手相当聪明，他巧妙了避开了问题的重点，而是让所有人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这场惨无人道的行动上。
事已至此，所有的事情只有这一种解释，兰德村不过是人类为了挑起复仇战争的导火索，这里所有的村民都是牺牲品，而杀了他们的不是魔族，而是同族，然后这件事被人类嫁祸在了魔族的头上，复仇战争至此有了名正言顺的开战理由。
“唔……”
“你怎么了？”
想起这里被围困致死的和武器仓库里被人类杀死的那些人，强烈的眩晕感让蕾尔的胃里不由得一阵翻滚，战死在战场上的战士令人敬畏，可是这些人……全都是自己人阴谋的牺牲品……
“我……我有点晕……”
强烈的自我怀疑更加重了蕾尔的晕眩感，自己是英雄吗？还是只是个杀手、骗子、刽子手？如此执着的斩杀魔王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两场无比可疑的战争只是因为某种不可见人的理由毫无道理的相互屠杀而已！无数人死在了战争中，魔族十皇中六家家主阵亡，魔王塞格琳德被杀，人类国王莫拉逊战死，皇后在第一次魔族战争中失踪，公主伊莲恩自刎，只剩下王子杰罗尔，而在如此惨烈的代价之下，直到今天，甚至没有人知道战争的起因究竟是什么！
或者说，这是个不能被提起的原因。
“你没关系吧？”
如果不是凯瑟琳从背后抱住了蕾尔，她已经躺在了地上，巨大的精神冲击让蕾尔有些站不稳，她软软的靠在凯瑟琳的身上，眼神也有些涣散。
究竟发生了什么……凯瑟琳当然不会理解有着这十六年记忆的蕾尔所承受的冲击，她只是觉得这名少女很不可思议，从她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个被封锁的仓库开始，到她只用几句话就让军队的内应无话可说，她表现的都不像是个十六岁的少女。
……她是谁？她想做什么？
……
仓库里安静的出奇，凯瑟琳小心的把蕾尔放了下来，温柔的让她枕在自己的怀里。
“抱歉……我很快就起来……”
“没关系，你还是躺着比较好。”
头枕在在凯瑟琳的腿上，看起来有些虚弱的蕾尔想要坐起来，但被凯瑟琳轻柔的拦住了。
“是吗……谢谢。”
蕾尔勉强笑了笑，她没有拒绝凯瑟琳的好意，稍稍侧过了脑袋半闭上双眼。
“……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空旷的地下室内依旧安静无声，过了一会儿之后，凯瑟琳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
“你是想问我是谁吗？”
“……嗯。”
凯瑟琳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我是蕾尔·瑟比娜，仅此而已。”
“是吗……那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所说的没错，你现在就是在和整个贵族阶层作对不是吗？”
能够调动军队的只有贵族和皇室，蕾尔现在所做的确实就是在对抗人类社会中的最高阶层。
“我只是……受人请求而已。”
蕾尔没有办法向她解释，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作为“蕾尔·瑟比娜”的她确实是受“阿伦尼尔”的委托才会这么做。
“那个请求你没有完成吗？”
……！
凯瑟琳话音刚落的瞬间，蕾尔原本涣散的眼神瞬间有了些神采，没错……十六年后的他不可能改变所有这一切，但是现在的她不是阿伦尼尔，而是一个最普通的冒险者，最重要的是，现在复仇战争还没有开始，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蕾尔当然没有天真到以为阻止这里的行动就可以阻止战争，但是只要保证这些村民的安全，战争开始的时间至少会被拖延上一段时间，不管能拖上多久，至少自己还有机会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
“谢了哥们儿！”
凯瑟琳的话无意中提醒了蕾尔，瞬间找到了努力方向的她习惯性的像个男人那样用力拍了拍凯瑟琳的肩膀，之前所有的猜测都已经被她验证，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疑惑没有解开……
“等一下！”
就在蕾尔站起身的瞬间，凯瑟琳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她的双眼。
“怎么了？”
过于兴奋的蕾尔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完全不是个少女应该有的行为，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凯瑟琳此时也没有在意这件事：“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事？”
“‘你为什么会说魔族的语言？’”
莎伦并不是没有听清两人的对话，而是因为那时的蕾尔所说的确实就是魔族语，而她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提防莎伦，而是因为——
这种事情……听起来非常愚蠢不是么？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会对这种事情提出质疑？
三十多年前的第一次魔族战争或许就是一场阴谋，而复仇战争就是这场阴谋的延续，这是阿伦尼尔最终得到的结论，可是他所处的位置以及他的身份已经不允许他再继续调查下去，这件事最终也只能被他深埋在心中。
蕾尔此时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或者很危险，作为“阿伦尼尔”的他是第二次魔族战争的英雄，所以就算有人发现他在调查这件事，也不敢轻易对他出手，曾经的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个阴谋，可回到十六年前亲历了这里发生的事情后，她不得不相信自己不愿意相信的猜测。
“嗯……那个人就是军方在这里的卧底，是他们制造了魔族包围了这里的假象……”
沉默不语的在原地站了半天后，蕾尔终于如此轻声向凯瑟琳说道，她需要一点时间去整理自己的情绪和记忆。
第一次魔族大战最终是以讲和告终，根据蕾尔的记忆，在十六年前的那段时间里，人类和魔族并没有什么可以搬得上台面的矛盾，最多就是因为关税问题在谈判桌上吵得面红耳赤而已，更何况在这种边境地区，人类与魔族已经做了上千年的邻居，如果有矛盾，战争早就已经爆发了。
复仇战争……这么想想看的话，“复仇”这个词本身就相当暧昧，第一次魔族战争的原因不明，这场战争是谁的复仇？复仇者又是向谁复仇？不得不承认，控制这支临时军的幕后黑手相当聪明，他巧妙了避开了问题的重点，而是让所有人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这场惨无人道的行动上。
事已至此，所有的事情只有这一种解释，兰德村不过是人类为了挑起复仇战争的导火索，这里所有的村民都是牺牲品，而杀了他们的不是魔族，而是同族，然后这件事被人类嫁祸在了魔族的头上，复仇战争至此有了名正言顺的开战理由。
“唔……”
“你怎么了？”
想起这里被围困致死的和武器仓库里被人类杀死的那些人，强烈的眩晕感让蕾尔的胃里不由得一阵翻滚，战死在战场上的战士令人敬畏，可是这些人……全都是自己人阴谋的牺牲品……
“我……我有点晕……”
强烈的自我怀疑更加重了蕾尔的晕眩感，自己是英雄吗？还是只是个杀手、骗子、刽子手？如此执着的斩杀魔王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两场无比可疑的战争只是因为某种不可见人的理由毫无道理的相互屠杀而已！无数人死在了战争中，魔族十皇中六家家主阵亡，魔王塞格琳德被杀，人类国王莫拉逊战死，皇后在第一次魔族战争中失踪，公主伊莲恩自刎，只剩下王子杰罗尔，而在如此惨烈的代价之下，直到今天，甚至没有人知道战争的起因究竟是什么！
或者说，这是个不能被提起的原因。
“你没关系吧？”
如果不是凯瑟琳从背后抱住了蕾尔，她已经躺在了地上，巨大的精神冲击让蕾尔有些站不稳，她软软的靠在凯瑟琳的身上，眼神也有些涣散。
究竟发生了什么……凯瑟琳当然不会理解有着这十六年记忆的蕾尔所承受的冲击，她只是觉得这名少女很不可思议，从她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个被封锁的仓库开始，到她只用几句话就让军队的内应无话可说，她表现的都不像是个十六岁的少女。
……她是谁？她想做什么？
……
仓库里安静的出奇，凯瑟琳小心的把蕾尔放了下来，温柔的让她枕在自己的怀里。
“抱歉……我很快就起来……”
“没关系，你还是躺着比较好。”
头枕在在凯瑟琳的腿上，看起来有些虚弱的蕾尔想要坐起来，但被凯瑟琳轻柔的拦住了。
“是吗……谢谢。”
蕾尔勉强笑了笑，她没有拒绝凯瑟琳的好意，稍稍侧过了脑袋半闭上双眼。
“……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空旷的地下室内依旧安静无声，过了一会儿之后，凯瑟琳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
“你是想问我是谁吗？”
“……嗯。”
凯瑟琳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我是蕾尔·瑟比娜，仅此而已。”
“是吗……那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所说的没错，你现在就是在和整个贵族阶层作对不是吗？”
能够调动军队的只有贵族和皇室，蕾尔现在所做的确实就是在对抗人类社会中的最高阶层。
“我只是……受人请求而已。”
蕾尔没有办法向她解释，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作为“蕾尔·瑟比娜”的她确实是受“阿伦尼尔”的委托才会这么做。
“那个请求你没有完成吗？”
……！
凯瑟琳话音刚落的瞬间，蕾尔原本涣散的眼神瞬间有了些神采，没错……十六年后的他不可能改变所有这一切，但是现在的她不是阿伦尼尔，而是一个最普通的冒险者，最重要的是，现在复仇战争还没有开始，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蕾尔当然没有天真到以为阻止这里的行动就可以阻止战争，但是只要保证这些村民的安全，战争开始的时间至少会被拖延上一段时间，不管能拖上多久，至少自己还有机会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
“谢了哥们儿！”
凯瑟琳的话无意中提醒了蕾尔，瞬间找到了努力方向的她习惯性的像个男人那样用力拍了拍凯瑟琳的肩膀，之前所有的猜测都已经被她验证，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疑惑没有解开……
“等一下！”
就在蕾尔站起身的瞬间，凯瑟琳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她的双眼。
“怎么了？”
过于兴奋的蕾尔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完全不是个少女应该有的行为，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凯瑟琳此时也没有在意这件事：“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事？”
“‘你为什么会说魔族的语言？’”
莎伦并不是没有听清两人的对话，而是因为那时的蕾尔所说的确实就是魔族语，而她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提防莎伦，而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