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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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的时候,南无丹从杭州回来了,她本来答应爸爸妈妈要回家过年的,可是因为赵伟城,她居然改变了注意,她回了四平,那天她和几个同事一起坐公司的车,延路拜访客户,早上六点多出发,晚上两点才到四平,赵伟城没有睡觉,他一直在等南无丹的电话,好去接她。

    “我到了。”

    “嗯,你在哪我去接你。”

    “就在门口。”

    挂完电话,李总说:“南无丹,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我让石磊送你到家吧。”

    “不用了,谢谢,就几步路。”

    “嗯,那你小心点,记得明天到公司开会哦。”

    “好的,我先走了。”

    南无丹一个人提着自己的行李,到楼梯间的时候遇上了赵伟城,赵伟城穿一件很深色的衣服,看起来好像很困的样子,当她看到赵伟城帮她提行李的那一刹那,她感觉他们之间好像有了一些陌生。

    “南无丹,坐车累了,先洗澡睡觉吧,东西明天再收拾好了。”

    “嗯。”是的,是累了,明天一早还要去总公司。这个时候对南无丹来说已经太晚了,于是她洗了个澡,上床睡了,赵伟城走过来,躺在她的身边,好像少了很多话语。

    天亮了,南无丹去了总公司,赵伟城也去上班了,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赵伟城去洗澡了,南无丹用了赵伟城的电话,她想给朋友打个电话,因为自己的需要漫游,于是她用了赵伟城的手机,她没想到这一看,让她惊呆了。

    她在赵伟城的手机里发现了不寻常的信息,她看到收件箱里的信息,她以为是朋友之间和赵伟城的玩笑,可是当她看到发件箱里赵伟城发出的信息,她的心真的好痛。

    “亲爱的,我那么信任你,你怎么可以背着我,和别的女孩子交往呢?”南无丹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怪不得昨晚她看到赵伟城的时候有些陌生,有些异常,时间真的可以冲谈一切吗?

    赵伟城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南无丹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她没有像别的女人一样大吵大闹,只是静静的坐着,没有和赵伟城说一句话,赵伟城知道她都看到了,于是赵伟城拼命的向她解释。

    “南无丹,对不起,你听我说,是她主动找我的,我和她没有怎么样,我保证不再理她了。”南无丹只是坐着,她没有理赵伟城,也没有流泪。

    “南无丹,你说句话好不好?”

    好半天,南无丹才挪一下身子,看着赵伟城。

    “你的病是和她有关系的,对不对?”

    “没有,南无丹,我和她之间什么也没有,都是她主动找我的。”

    “可是你为什么不拒绝,那么说你也默许了。”

    “不,南无丹,我保证不会再理她了。”

    “好了,我累了。”

    于是南无丹躺在床上,可是她根本睡不着,哪个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还可以心安理得的睡觉呢,她在找原因,为什么赵伟城会这样,她哪里做得不够好,赵伟城也走过来,躺在她的身边,她转身抱着赵伟城,哭了:“你告诉我,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告诉我好吗?”

    “不,南无丹,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可是为什么?”

    “南无丹,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你知道,我放不下你,请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睡吧。”

    一个女人,如果真的爱上一个男人,可以原谅她无数次。南无丹原谅了赵伟城,她没有和赵伟城吵闹,什么也没有说,因为她太爱他。

    后来一个朋友告诉南无丹,那是她和赵伟城共同的朋友石头,南无丹和石头一起去逛街,石头说她认识那个女人。

    “南无丹啊,我知道,那个女人叫晓月,赵晓月,她总是找借口去找赵伟城,赵伟城和晓月真的没有什么的,他没有理她,你别多想。”

    可是为什么赵伟城会给晓月发那样的信息,为什么?

    南无丹在离开四平去杭州工作的时候,赵伟城把手机给了南无丹,她看到那个手机里也有那个叫晓月的女人发的信息,居然是黄色信息,原来是她,赵伟城很久就不用手机了,可是手机和手机收件箱里的号码都是同一个,晓月没有换过电话,依然用那个手机号码。

    南无丹知道,他们曾经认识,可是不应当是这么近的距离,后来她在赵伟城的记事本上,发现了有晓月的名字,那一刻她明白了,他们之间有金钱的关系,所以他不能对晓月有过激的言语。

    赵晓月,一个导游,毕竟是走江湖的人,很不简单哪,她就这样套住了赵伟城.

    赵伟城曾经对南无丹说过,他想找个有钱人家的女儿,让自己少努力几年,那时候南无丹以为赵伟城只是开个玩笑,随便说说而矣,难道赵伟城真的这么做了,晓月毕竟是四平人,显然比南无丹的条件要好得多,除了老一点长得不怎么好看之外。

    接下来的日子里,南无丹和赵伟城之间都少了很多话语,是那些信息影响了他们的心情,赵伟城一直请求南无丹的原谅,可是赵伟城他怎么可以,他说过,像南无丹这样的人不应该受到任何伤害的,他说过不会让她受伤害的,可是赵伟城都忘了,偏偏是他,南无丹如此深爱的人伤害了她,让她怎么接受。

    “南无丹,你不回家过年了?”财务陈经理这样问她。

    “嗯,不回去了。”

    “哦,是去男朋友家吧。”

    “嗯。”南无丹只是笑笑,在别人的眼中,她是幸福的,因为她有赵伟城,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可是又有谁知道,她心里真正的苦楚。

    陈经理一直以为南无丹的男友赵伟城是在政府工作,因为赵伟城的工作服和政府政务大厅的工作服很像,记得一次公司的产品出了问题,陈经理还想利用南无丹的关系,让赵伟城帮忙,于是陈经理给南无丹打电话

    “南无丹,你男朋友不是在政府工作吗?能不能让他帮个忙?”

    “政府,没有啊,他不在政府工作。”

    “哦,上次我不是看他穿政府的工作服。”

    “衣服是有点像了,不过他也是在饮料行业工作,但不是政府。”

    “哦,那没事。”

    大年三十的那天,赵伟城接了很多电话,但他还是一直陪着南无丹,直到下午他才起身回家,他拥着南无丹。对她说:

    “南无丹,本来我想陪你吃完年夜饭再走的,可是我妈一直打电话来,她生气了。”

    “没关系,这个特殊的日子,你该回去的,快回去吧,我没事。”

    赵伟城的妈妈一遍遍的给他打电话,于是赵伟城扔下南无丹走了,她不敢带南无丹回家,因为在赵伟城的父母眼中,他们分开了,什么也不是。

    南无丹知道,她理解,在这个特别的万家团圆的日子,她没有理由不让赵伟城回去的,可是她是为了赵伟城,才回到了四平,她向她的父母撒了谎,说是要回四平总公司开年度总结会,爱真的让人如此的疯狂,南无丹从小就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所以她的父母相信她,可是他们那里知道,南无丹如此的选择,受了多少苦,但她不曾告诉过父母,她知道家人帮不了她,只会给他们增加负担,于是她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今夜对南无丹来说将是一个不眠之夜,她站在门口,看着赵伟城的背影渐渐地远去,很多同事都以为南无丹回四平,是和赵伟城一起过年,可是没有人知晓他们看似幸福的表面也掩藏了太多的泪水。

    南无丹一个人去大街上乱逛,看着万家灯火,一个人漫不经心地走着,任凭自己的泪水淌落,身边不时有异样的目光,是同情是猜疑或是……她分不清,她不想去理会,大年三十的夜应该是最幸福的,她本该和自己最亲的人在一起,可是因为赵伟城她一个人流浪街头,她还没有吃年饭,于是她走向一家高级餐厅,她想在这个特别的日子好好的享受一次,可是服务员对她说“对不起,我们今天不对外营业。”许是看到她一个人如此的落迫,服务员对她的眼光都有些鄙议“瞧,你那样子,付得起钱吗?”

    南无丹继续在路上走着,走到一家名叫“一网情深”的网吧,里面很冷清,是啊,这样的日子是不会有人的,幸运的是还在营业,于是她随便选了个位子,要了一盒方便面,就这样打发这个特别的日子,登录了QQ,很多陌生的朋友向她发去信息,但她都无力去回,她神情愰惚的坐着,呆呆的看着电脑,没有任何的情绪,她甚至想把向她发消息的陌生人骂一顿。

    放在电脑前的电话响起,是赵伟城打的,南无丹知道赵伟城会给她打电话的,一定会的,不管怎么说,赵伟城是一个重情的人,他曾经说过不让南无丹受任何伤害的,可是现在,赵伟城无力决定这一切,赵伟城的心里有内疚,有歉意,所以赵伟城会给南无丹打电话,哪怕他们之间没有这样的关系,对于一个普通的朋友在这样特别的日子,也应该给个问候的。

    南无丹很生气,没有接电话,赵伟城一遍遍的打,她只是呆呆的看着电脑,像是没听到电话响一样,服务员走到南无丹身边“小姐,你的电话响了。”

    “我知道,谢谢。”南无丹礼貌的回了服务员,其实她的内心里想吼那个服务员一下“关你屁事啊”,可是她还是强压心中的不快,她拿起手机,按下了关机键,起身离开了网吧。

    南无丹不想回到那个没有赵伟城的屋子,每一分钟对她来说都是煎熬,于是她继续在街上乱走,行人越来越少了,大年三十的夜,想必大家都躲在温暖的家中,风很大,吹得她打了个寒颤,她裹了裹身上的外衣,心中不免有些害怕,这样冷清的街道,如果遇到坏人怎么办?

    南无丹走着走着,她闻到了一股酒气,抬头一看,一个醉酒的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她想逃,那个人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肩,摇晃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原来是一个同病相怜的人,她没有反抗,只是傻傻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啊,他们都是一样的伤心人,可是男人可以醉,但她不可以。她突然摔了那个男人一巴撑“你喝醉了,醒醒吧!”压抑太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居然是对一个和自己如此处境的男人,可是这巴撑好像是摔在自己的脸上。

    南无丹随手拦了一辆的士,她累了。回到她和赵伟城的屋子,她打开手机,重重的躺在床上,又是赵伟城的电话,赵伟城担心她,她知道赵伟城会一直给她打电话的,因为赵伟城找不到她,赵伟城一定会着急。赵伟城太了解她,她也太了解赵伟城了。

    电话那端,赵伟城哭了,哭出了声,这么久以来赵伟城第一次在南无丹的面前落泪。

    “南无丹,对不起,我也不想在这个特别的日子,伤害一个如此爱我的人,可是我不敢带你回家。”

    “亲爱的,我没有怪你,我理解,我知道。”

    “你家里人一直不能接受我,可是亲爱的,如果你真的爱我。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我可以等,可以给你时间,但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要接受他们的安排。”南无丹在心里想着,但她始终没有说出口。她知道赵伟城并不爱晓月。

    电话那端的赵伟城一直在哭,声音越来越大了。

    “南无丹,对不起,我会早点回去陪你的。”

    “不,没关系,你应该多陪陪你爸爸妈妈,我没事,我很好的,你别哭了好吗?如果让你的家人听到了,我又是罪人,我承受不起。”

    南无丹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哭得如此伤心,而且是她深爱着的男人,她恨,她恨自己,让赵伟城处在这样的境地里,可是她不想放弃,她太爱他,真的很爱他。赵伟城的哭声让人心碎,南无丹的脸上挂满泪水,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南无丹,对不起,我上次不是给你说我买了房子了吗?因为钱不够,所以我向晓月借了,我们以前认识,是朋友,然后……在我的心里,我是在意你的,对不起,南无丹,请你原谅我好吗?我答应你,不会再理她了。”

    “亲爱的,你答应我,别哭了,别让你的家人听见好吗?我原谅你,我当然原谅你,因为我真的很爱你,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会爱着你,你知道的,我离不开你,我也不要离开你。”

    赵伟城把他的想法全都告诉了南无丹,足足两个多小时的电话,南无丹知道赵伟城是爱她的,否则赵伟城不会因此而如此的心痛。

    于是那几天赵伟城每天给南无丹打电话。

    “南无丹,你吃饭了没?”

    “没有,喝了牛奶,你买的牛奶都要被我喝光了。”南无丹呵呵笑着对赵伟城说。

    “什么,你没有吃饭,就喝牛奶?”

    “嗯,怎么,你心疼你的牛奶了,怕我喝没了。”

    “没有,不是,你去吃东西好不好?”

    “不想吃,我吃不下。”

    “可是你这样对身体不好啊!”

    “没事,我很好。”

    “南无丹,听话,别让我担心好吗?你在那边不吃饭,然后我妈在家听说你回来了也不吃饭,你要我怎么办啊?”

    “你告诉他们我回来了。”

    “不,她听到我给你打电话了。”

    “谁叫你哭那么大声的嘛?”

    “南无丹,对不起,我妈初三才会让我回去,大过年的,我不想让他们伤心。”

    “我没事,你多陪陪他们吧,你是他们的宝贝,我没有资格和他们抢。”

    “南无丹,记得要去吃东西好不好,我初三就会回四平。”

    “我知道了,谢谢。”

    “什么,你跟我说谢谢,我们之间需要这样吗?”

    “是啊,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如果你对我稍微不好一点,说不定我就不会这么依赖你,就不会让你这么为难了。”

    “南无丹,是我对不起你,我回去再和你说,我妈叫我了。”

    “嗯,替我祝二老新年快乐。”

    “好的,我会的。”

    “886.”

    “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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