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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家人的依依不舍中,楚广玉一家三口离开了北京。

    最近的温度越来越低了,早上更是非常的寒冷,说话都带着一股白气儿。

    因为提前了回兰城的时间,一家子回去的路上也不着急,吩咐保镖慢悠悠往回开,到了时间便找旅馆酒店休息,他们大人倒是没事,小球球还得好好伺候着呢。

    之前来北京的白鹤在给沈老爷子炼了丹药后,转天就回去了。不过他临走之前在楚广玉的要求下,又给司家老爷子检查了一下身体。司老爷子最近这半年,吃了不少楚广玉两口子孝敬的好东西,身体好得不能再好了,原本留在身体上的旧伤都痊愈了不说,身子骨也更加硬朗了。可架不住小辈们担心啊,尤其是在沈老爷子那一吓之后,一家人更是不敢怠慢,生怕自家老爷子也有个三长两短,于是白鹤特别无奈地又仔细给老爷子摸了脉,最后得出结论,老爷子的身体好得不得了,起码能再活三十年,大家伙都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家里人得了他这句话,总算是满意了,白鹤在楚广玉的暗示下,给老爷子留了一瓶“玉液”,万一哪里不舒服或者发生了什么危险,至少能暂时保住性命,等到他们赶过来。

    这瓶“玉液”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之前给沈老爷子都只是尝了一点点,沈元恺私下还找过楚广玉,想让他帮忙通融一下,给他们家的老爷子弄一瓶的,不过楚广玉拒绝了,就给司家老爷子这一瓶,还是他暗示了白鹤好久,白鹤才舍得拿出来的,他之前花在白鹤身上的钱,那也不是白花的。

    “我走的时候沈元恺还打电话过来,让我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别忘记给他留一点,这家伙这么扣门,真给他留了他又要肉疼死了。”楚广玉笑眯眯跟司臣吐槽。

    司臣不参与老婆“坑”发少这种行为,不过看到发小们被坑,钱哗哗往自家的口袋里流过来,他还是很满意的,给他们家球球,还有没出生的小二,买奶粉尿布也是好的啊。——如果沈元恺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一定会吐血的,楚广玉从他那里扣走了那么多钱,只拿来买奶粉,尿布?当你家球球屁股多大?脸呢?!

    “先生,今天晚上可能要下雨了,路不好走,你们看?”保镖们查看了一下地图,他们离开上一个市区挺远的了,再倒回去不明智,但再到下一个市区,要穿过前面的大山,这种初冬阴雨绵绵的季节走山路,是十分不明智的选择。

    司臣过去看了一下导航,发现前面有一家挺大的农家乐,便说:“去这里看看,有房间住一晚再走吧,大家也停下来吃点东西。”

    “好的。”

    前面的大山是在旅游区内的,不过这个季节也没什么游客,农家乐正好空了大半,司臣一行人除了一家三口,还有不少保镖,算是大客户了,老板娘赶紧把他们招呼进来。

    停车的时候,雨已经下下来了,雨丝细细密密的,带着一股阴寒气。楚广玉怕冷到怀里的小球球,用披风把他动来动去的小手小脚捆上了,又拿了小被子给包在外面,这才紧紧护在怀里下车。

    司臣已经撑了伞在车边等着了,扶着这父子俩下了车便往里走。

    夫夫俩都是相貌堂堂,身边又跟着那么多保镖打扮的人,一看就不是等闲人物,小饭馆的老板娘顿时更加热情了。

    “天气太冷了,先喝杯热茶暖一下身体。”老板娘热情地端了几壶茶,杯子是烫好的瓷杯子,收拾得很干净。

    “谢谢。”楚广玉寻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下。这天气确实有点冷了,刚在外面走一圈,就觉得脸上阴冷阴冷的,衣服上都沾了一圈水汽,潮潮的不太舒服。

    司球球被爸爸紧紧地抱住手脚有点难受,他被爸爸给小心护在怀里,倒是一点没冷着,还觉得热呢,在爸爸怀里扑腾了几下,小脚乱蹬,一脚给蹬在楚广玉胸口,别看他人小,腿脚却特别有劲儿,偶尔都能在爸爸白白的皮肤上留下青印儿。

    “嘶。”楚广玉皱了下眉,笑骂道,“小坏蛋。”惹得小家伙又是一阵咯咯的笑声,似乎觉得特别好玩。

    司臣怕小家伙踢到他肚子,伸手把人给接到自己怀里,“我来吧。”

    小孩被接过去的时候,旁边的老板娘正好看见了,笑说:“这小孩长得可真漂亮啊,唇红齿白的,是你的小孩吧?”她这话是对着楚广玉说的。

    屋里除了他们也没其他人,保镖们把车停好后,又在周围查看一遍,还没进来。

    楚广玉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这话,“麻烦老板娘给外面的兄弟们先准备些热汤面吃一点吧,大家都饿了。”

    “成,正好村里有人家杀猪,当家的买了不少大骨回来,正熬汤呢,我去给他们盛点。”老板娘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顺势转移了话题。

    小球球现在已经能吃一些糊糊和粥什么的了,正好也到他吃东西的时间,楚广玉便又把他从司臣怀里接了过来,让司臣去给小球球弄吃的。

    在伺候人方面,司臣其实比楚广玉细心很多,别看他人高马大,手长脚长的,弄出来的东西却十分精细,司球球就特别喜欢吃他司爸爸弄的东西。要说细心,楚广玉也是个细心的人,要不然到北京,他还能把司家人都哄得那么好,当然是因为他总能观察到每个人的喜恶,擅长分析人心。只不过夫夫两人的细心方面是不一样的,司臣的细心,那是他打眼心里想对一个人好,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一个人,很实在。楚广玉就不同了,他更擅长的是观察人心,从某种方面来说,他能把别人哄得心花怒放,算是一种骗术,一种花言巧语,可人与人相处,很多时候就是需要这种花言巧语,才能相处得更融洽。

    司臣给小球球煮了米糊糊,老板娘家里有玉米面,便买了一点磨得最细的玉米面,添一点在米糊糊里一起煮,闻起来特别香。

    楚广玉本来就很喜欢吃玉米粥一类的甜食,闻着这味道他也想吃了。

    司球球吃得小嘴都鼓起来了,吃得特别认真,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一双大大的眼睛就直直地盯着碗里的东西,生怕别人抢走了,每次爸爸把勺子伸来,他就自动张开了嘴巴等着,一点不让人操心。

    “咱家小正初长大了也是一枚吃货。”楚广玉看得好笑,故意把司臣手里的小碗端走了,司球球顿时急了,本来在他腿上坐得好好的,这会儿又开始乱扑腾了,大眼睛跟长在那碗上似的,跟着移来移去。

    “别逗他了。”司臣无奈地把碗拿了过来,司球球这才安静下来,双眼再次紧紧地盯着爸爸手里的碗。

    楚广玉笑了一声,“你倒是有了儿子,其他人都不看在眼里了。”

    司臣后背发紧,赶紧说道:“没这回事儿,球球还小,你跟他计较什么。”

    楚广玉斜睨了他一眼,看得他头皮发麻。

    小饭馆的饭菜还算可口,天气太冷,众人吃过后就打算睡一觉,明天早点起来继续往回走。

    阴冷的天气很适合躺在热乎的被窝里睡觉,小饭馆里没有空调,楚广玉也不敢让司球球一个人睡,于是把他放在两人中间,一家三口躺一个被窝。

    司球球还不困,在被窝里滚来滚去,两边都是爸爸,不论往哪边滚都是爸爸,这让他特别兴奋,自个儿在被窝里翻了个身,跟个小乌龟似的乱爬。

    楚广玉开着灯,靠在床头看书,见小家伙还不睡,在他肉乎乎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赶紧睡了,小坏蛋。”司球球现在还穿着开裆裤呢,肉乎乎的屁股那叫一个手感好,司臣刚把他的尿布取了下来,正烘新的尿布,等弄暖和一点,再给他包上。

    司球球被他拍得直接趴到床上,逮着爸爸的衣角,又往自己嘴里塞,还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来。

    司臣抓住他的手把衣服给拽了出来,又把尿片给他包上,低声说道:“快睡。”

    司球球有爸爸们陪着玩了一会儿,终于困了,靠着爸爸很快就睡了过去,似乎是做了一个好梦,即使睡着了小脸上也带着一丝笑意。

    “你也别看了,早点睡。”司臣伸长手臂把楚广玉手里的书抽走,让他躺下睡觉。

    “好吧。”一家三口的被窝,在初冬的寒夜里显得格外的暖和,也格外的吸引人。

    窗外有车灯在窗户上扫过,楚广玉睡着之前似乎听到又有过路的客人进了小饭馆吃饭休息。

    ……

    次日早晨楚广玉等人起了一个大早,都聚在楼下的大堂里吃早餐。跟着他们一起往回走的金雕他们已经完成了早上的修炼,也跟了进来吃东西。

    老板娘还在夸这么大一只雕真威猛,金雕吞下一块肉,忽然对楚广玉说道:“有一个很厉害的人修住在这家店里。”应该是人修,它也有些不确定,但至少是个很厉害的人。

    “什么?”楚广玉一惊,“人修”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就带着的不善,这其实也不能怪他对人修有偏见,毕竟他前二十几年都没有见过所谓的人修,有可能见过了也不知道,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接触过的,给他的感观都非常的不好,先是莫名其妙对他出手,而后害得司球球发高烧,之后司臣出车祸似乎也跟人修有关,一家三口都跟人修有过节,他会对他们有好感才怪了。

    “怎么了?”坐在他旁边的司臣敏锐地感觉到他脸色的变化,担忧地问道。

    楚广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对他摇了摇头,“咱们吃完赶紧走吧,一会儿再说。”

    小喜鹊这时从外面飞进来,停在他们的餐桌上,对楚广玉说道:“我在这家店的院子里看到了酒果,要不要问问老板娘?”

    “真的?”楚广玉本来还在担心金雕所说的人修,听了小喜鹊的话心中一阵激动,神仙酿醇厚的口感和香味似乎已经在嘴里蔓延开了。

    小喜鹊点点头。旁边正好坐在司臣怀里的司球球看见它眼睛一亮,伸手就往它身上抓去。

    他那点小手,当然是抓不到小喜鹊的,小喜鹊很喜欢司球球,就往旁边跳了一下,等着司球球没抓着它收回手,它又往回走了两步,引着司球球继续来抓。

    司球球抓得特别兴奋,抓不着他还笑得特别高兴,口水都噗出来了。

    楚广玉还记挂着酒果的事,就让小喜鹊给自己带路,去看看所谓的酒果是什么样。

    酒果不是生长在树上的,而是长在一种藤蔓上,这种藤蔓只生长在悬崖边上,这家小饭馆当然是没有植株的,只有一串被当成珠子用草茎编起来,哄家里的小孩子玩的小玩意儿。

    老板娘正好在外面收拾院子,见他喜欢,顺手就把那串珠子送给了他,笑说:“这是我侄女过来玩的时候给她编的,小姑娘特别喜欢,不过玩了两天就给丢这里了,小孩子嘛,有了新鲜的玩意儿,这个就扔脑后了,你们喜欢就拿去。”说完看了一眼那珠子,有些惊奇地说,“当家的说这是一种果子,丢在这里这么久也没烂,倒是稀奇。”

    楚广玉顺势拿了回来,谢了老板娘,又装作好奇地问:“不知道这种果子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

    “是当家的去山里捡菌菇的时候在地上捡的,就在前面的山里。”

    楚广玉又仔细跟她打听了一下,发现正好是他们回去的路途中要经过的一个悬崖,心中十分高兴,说不定这次他们能直接挖到植物回家里种上,这样以后再想要神仙酿就不愁了。

    众人在他的催促下快速地吃完了饭,开着车子就出发了。

    他们的车子离开后,从小饭馆的后院走出来一个样貌俊朗的男人,那男人外貌看起来三十来岁,但却有一种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想来也是他保养得当,让人看不出来年龄罢了。男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少年生得俏生生的,眉清目秀,眉眼间顾盼生辉。这两人一出来,仿佛这个稍有些简陋的小店都被照亮了。

    男人怀里抱着一盆盆栽,两棵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的小树苗从土壤里生长出来,却死死地纠缠在一起。男人把盆栽放到桌面上,但手却没有移开,抬头对老板娘说道:“老板娘,给我们做两碗玉米粥吧。”

    老板娘看着他的脸都看呆了,还是她家男人看不过去,在她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她才回过神来,红着脸说:“诶,这就去给你们做。”

    ……

    司家的车队往深山里走了一段时间,就到了老板娘说的那个悬崖,那悬崖刀削似的,仿佛被刀子一刀从中间斩断,剖面没有任何可以借力往上的地方。

    以司臣的本事,倒是能想法上去,不过楚广玉看着那悬崖就觉得眼晕,当然不会让他上去。还好他们有金雕,金雕听说小喜鹊找到了酒果,内心也很兴奋,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此刻便自告奋勇,去悬崖上采挖酒果。

    金雕这种大型的猛禽直上直下一千米完全没有问题,它展开超长的翅膀往上一窜,就升到了高空中,看得那些保镖都呆了,这尼玛也太帅了!

    金雕做事是最靠谱的,它没有让人等多久,一双利爪很快就抓着一条带着泥的藤蔓落到了地面上。

    楚广玉赶紧过去把那条藤蔓接了过来,藤蔓上零零落落还挂着一些红果,毕竟已经入冬了,果食熟透早已经掉了下来,要不然老板娘家里也捡不到这种红果了。

    这些红果还没被破坏过,摘下来后,果然手柄处飘出来的淡淡的酒香味,楚广玉一行都是喜酒的大老爷们,纷纷过来问楚广玉是不是带了什么好酒撒出来了,怎么这么香。

    “先别管了,反正撒了也撒了,回去再说吧。”楚广玉把藤蔓先放到车上,笑着说了一句。他心里还惦记着金雕说那家小饭馆里有人修,他怕双方万一走同一条路碰见了,那也是一桩麻烦事儿。

    司臣早已经猜到自家老板与他养的那些小动物之间,肯定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联系,不过他从来也没有多问过,反正他家广玉又不可能看上那些动物。

    车子一路往回走,到家里时天色已经晚了。

    秦叔知道他们今天会回来,早早地已经让佣人们把大别墅里面打扫了一遍,他们的车子还没到家,就看到大别墅里灯火通明的,楚广玉忍不住笑了起来。

    “少爷,广玉少爷,小少爷,你们回来了。”秦叔听到车子的声音,就赶紧过来把大门打开了,看到主人们回来,脸上全是喜悦。

    “秦叔,辛苦你了,家里还好吗?”楚广玉抱着司球球下车,司臣则去跟保镖们一起往外搬东西。宋兰馥舍不得他们走,给他们的几辆车里塞满了觉得他们用得着的东西,吃的穿的用的,每一个人都准备了特别多。

    “都好都好,家里好,农场那里也好,广玉少爷不用担心。”秦叔连连点头,上前看了看司球球,笑着说道,“小少爷长得好多了,看起来更帅了。”

    司球球醒着,他明显还记得这个总是抱他的爷爷的,看见人脸上就笑了,伸着爪子探了出去,要抱抱。

    秦叔见他还记得自己,立时笑眯了眼睛,把他给抱在了怀里,逗道:“咱们家小少爷不仅帅,还特别聪明,还记得爷爷呢。”

    司球球咯咯地笑,凑过去在他脸上印了个口水印,特别会讨人喜欢。

    秦叔果然立刻被逗笑了,抱着他走来走去,逗他开心。

    楚广玉放心不下农场的事情,到了家便给路鸿羽打了个电话。路鸿羽听说他们回来了,当即就想下山来当面跟他们汇报工作。

    “算了吧,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楚广玉阻止了他。

    农场没什么大事,一切都按部就班一运行着,楚广玉便放心了。

    从北京带来的东西太多了,还好大别墅的储物间很大,倒也不至于放不下。

    他们刚到家里,宋兰馥又追了一个电话过来,知道他们平安到家总算是放心不少,就是还得过年才能见到她的宝贝孙子,宋兰馥念叨了好久。

    在家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楚广玉便带着金雕挖来的酒果藤蔓上山,打算找个地方好好种着。

    小黑蛇兴奋得都流口水了,“太好了,等酒果再长出来,就能酿更多的神仙酿出来,我的那点早就喝完了。”

    最贪酒的白鹤知道后更兴奋,从他的小院里跑出来,亲自在阵法旁边长了个合适的地方,把酒果藤种下去。

    有了这个阵法,原本已经有些蔫的酒果藤很快就恢复了生机,并且自动地攀上一切能攀上的东西开始生长。

    “可惜这个是一年一结果的,要不然咱们现在就可以自己酿酒了。”白鹤特别遗憾。

    楚广玉把之前摘下来的,和被草茎串过的果子拿出来,问道:“这些还有用吗?”

    白鹤看到那些红果眼睛一亮,不过看那些被草茎串过的,就有点可惜了,“你摘下来这个有用,这个被破坏过了,已经没什么用了。”

    楚广玉也觉得有些可惜,不过还好有一部分是能用的,至于可以先酿几坛子出来,省着点喝应该能喝到明年。

    他们回来兰城后,一切重新开始运转。司臣的公司再次扩大,又与沈元恺有合作,在业内的名气更盛,司臣便打算先把公司内部的人员重装整顿一番。他这个公司里还是原本接手时的一些老员工了,里面有能力的挺多,但也有不少就是混水摸鱼混饭吃而已,楚广玉建议他把那些干吃不干货的剔出去,然后再招一批新鲜血液注入进来,以免以后公司真的扩大了,再被人从里面蛀空了。

    楚广玉自己也没能闲下来,杨蔓竹又给他打电话了。

    “楚家的宗亲们都怀疑蔡老太婆当年真的害死了楚老爷子的妻子和长子,有一部分公开抑制他们,想把楚嘉德在楚家的权利和脉份收回去。”杨蔓竹给他说了一下楚家的最新情报。

    “那楚嘉德怎么做的?”

    “楚嘉德当然是死赖着不让位咯,他们母子二人忙活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楚家这块肥肉吗?”杨蔓竹笑了一声,特别有气场,楚广玉莫名觉得这丫头越来越和当初那个温婉动人的大家闺秀背道而驰了。

    他感叹了一声,又问道:“蔡家的人呢?就是利用楚嘉德的名利给楚家捅娄子的那些人,离开楚氏了吗?”

    “还留着啊,那些账目都被抹平了,也不知道楚嘉德到底搭上了什么大靠山,这么大的事都能给他兜住了,我觉得现在楚家宗亲拿楚嘉德没办法,肯定也是因为这个吧。”

    “那咱们就先不管这个了。”楚广玉从没打算放弃报复楚浩,他顿了顿,问道,“你和楚浩的婚事怎么样了?”

    “快了,楚嘉德和我们家决定直接让他们结婚,他还想重新在楚家把位置站稳,杨家的人则想在他倒台前捞一把,两边一拍即合呗。”杨蔓竹慢悠悠地说,仿佛那个要结婚的新娘不是她。

    “我知道了,这次我一定让楚浩再不能翻身。”楚广玉说得十分平淡,他现在对这些人已经没有最初那种浓烈的恨意了,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会放过这些人。

    挂了杨蔓竹的电话后,他又给另一个人打了一个电话。

    当初因为表哥华绍然的原因,他在去北京之前回过一趟楚家,去了楚家后,他因为一个女佣而与楚浩起过冲突,他在走时给那个女佣塞过一个联系方式。

    女佣因为他和楚浩之间的矛盾,在楚家肯定是没法继续待下去了,就算勉强待下去,楚浩也会更加针对她,外面的世界这么大,又不是非要去楚家做事才能活下来,她当然直接选择辞职离开。

    她不知道楚广玉给他留那个联系方式是什么意思,不过因为楚广玉在楚家的良好名声,又为她出了头,她犹豫后还是给楚广玉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楚广玉当时直接给她介绍了一份比待在楚家更好的新工作,不过请她在离开楚家之前,帮他一个小忙,当然他请她帮这个忙并非无偿的,因为也不是什么违法行为,还有钱拿,女佣当即便答应了。

    确定了女佣已经把东西送进了楚家,与那个人接上了头,楚广玉放下手机,嘴角擒着一丝微笑。

    司球球爬在他怀里,伸爪子就去抓他手里握着的手机,小嘴里呀呀叫着。

    “乖啊,这个你不能玩。”楚广玉把手机扔到一边,抱着小人儿举到面前亲了一口,又说,“也不能吃。”

    司球球一口啃在爸爸的脸上,咯咯笑着呼他一脸口水。

    父子俩正在玩闹,那只被扔到一边的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

    “宝贝儿,爸爸看看是谁又打电话过来了。”楚广玉笑眯眯把人按到怀里,重新把手机摸了回来。

    号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楚广玉接了起来。

    “哪位?”

    “广玉!还记得我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带笑的爽朗笑声,语气里都带了一丝亲昵。

    “小舅!”楚广玉听见这个声音一阵惊喜,“你回国了?!”

    “嗯!好多年没回来了,回来看看。”对方说着又带出来一串笑声,听得出来十分爱笑。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到我家来住吧。”楚广玉的声音里也带上了笑音,抱着儿子便往楼下走。

    “这样也好。”对方直接给他报了一个地址。

    楚广玉正好下楼,便让秦叔准备了车子,他要亲自去接这个许多年没见过的小舅。

    “是有客人要来吗?”秦叔见他这么兴奋,送他出门的时候问了一句。

    “是我小舅,麻烦秦叔收拾一间客房,我现在就去接人。”

    “好的。”

    他到门口的时候,保镖已经把车开过来等着了,楚广玉手里还抱着自家宝贝儿子,舍不得放下,便干脆带着他一起去了,反正对方是自己的小舅,带去让他看一眼也不错。

    车子很快就到了说好的地址,楚广玉抱着儿子刚下车,就看见一个儒雅带笑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身边放着几个大的行李箱。

    “小舅。”楚广玉笑眯眯迎了上去。他对这个小舅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其实两人没见过几面,不过两人常通电话,以前读书时,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或者心里的迷惘,他常常会打越洋电话过去,与小舅一聊就是一个通宵,与其说这个男人是他的小舅,更像是他的父亲,因为楚嘉德以前只会让他努力学习掌管家业,对于他其他的事并不怎么关心。

    “这么多年不见,当年的小家伙都长这么帅了。”华润泽看见他也有些激动,忍不住上前与他拥抱了一下。

    “小舅你也还是这么帅。”两舅甥之间多年没见,竟然也没有多少生疏的感觉,大约在楚广玉心里,这个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父亲吧。

    司球球发现有没见过的男人抱自己的爸爸,嘴里吐了一个泡泡,眨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对方。

    “哟,这小家伙就是你家那位的吧,长得真漂亮。”华润泽笑眯眯顺手在司球球脸蛋上轻捏了一下,司球球特别给面子地对他又吐了一个泡泡,顿时把华润泽给逗笑了。

    “宝贝儿,这个是舅爷,知道吗,长大了要叫舅爷的。”楚广玉笑着把小家伙举起来,让他认人。

    华润泽认真看了小家伙一眼,笑说:“我听绍然说起过小家伙,跟你长得还真挺像的,这是缘份吧?”

    楚广玉笑了笑,看了一眼他那一堆行李箱,说道:“小舅你这是打算回国定居了吗?”这么多东西,看起来跟家都搬回来了似的。

    “对,绍然也回国了,我一个人在外面多没意思。”华润泽出国的时候楚广玉也才刚出生,他那个时候也才十八岁,是出国去留学的,后来只回来过几次,除了家里的老人们一个个离去外,就是楚广玉的母亲走那年回来过,他把父母双亡的华绍然接到了国外,后来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那走吧,先去我家住着,我办了个小农场,特别有意思。”楚广玉让保镖过来把东西搬上车。

    “东西很重,小心点。”华润泽忙上前去帮忙。

    楚广玉跟在后面,这个小舅看着温和儒雅,其实身材很有料,人高马大的,跟司臣有得一拼,尽管也有四十岁了,和保镖一起搬东西,一点也没有吃力的感觉。

    把东西放好,两人一起上了车,华润泽看着楚广玉怀里的小家伙,有点手痒,“能给我抱一下不?”他四十出头了,还没有结婚,看到小孩子,本能地觉得喜欢。

    “来,球球,给舅爷抱抱啊,乖乖的。”楚广玉低头在小家伙脸上亲了一口。司球球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爸爸的话,眨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对方,伸手伸出又只小手,给抱的。

    华润泽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双手一抄,就把人给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也有些惊叹,“我还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小家伙,这还不到半岁吧,怎么这么听话?”

    就没有那个当爸妈的,听见别人夸自己的小孩会不高兴,楚广玉同样如此,闻言脸上就笑开了,“四个月大一点,就是不太听话,抓着东西就往嘴里塞。”

    两人正说着,小家伙就抓了华润泽的衣服扣子开始拽,那架式,确实是想吃吃看的。

    两人都被逗笑了,华润泽笑着笑着,心里忽然生出一丝伤感,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也没让楚广玉察觉到什么。

    家里又有客人,秦叔也特别高兴,他就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时常有亲戚朋友来家里串门子,少爷们这个家才像一个家啊。

    华润泽其实才刚下飞机没有多久,抱着小家伙玩了一会儿,才在楚广玉的劝说下去睡了。

    秦叔感叹道:“舅爷倒是真喜欢小家伙啊,他自己有孩子了吗?”后面这一句问的是楚广玉。

    “没有吧,没听他说过,他说他一直单身没结婚的。”楚广玉也有些疑惑,虽然小舅掩饰得很好,但是他看小球球那种眼神太复杂了,带着宠溺和一丝伤感,似乎是在透过小球球在看另一个人。

    小舅这么多年,真的一直单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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