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奇妙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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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对丁云傻兮兮的样子嘲之以白眼，转头却立刻甜甜笑着向易行远道谢：“行远哥，我听我姐说了，多亏你帮忙才能弄到这两张票，太谢谢你了！今天中午让我姐请客吧！”
丁云立刻笑不出来了，万一易行远真的订了海鲜自助，她非得破产不可！啊，不对，好像就算是海鲜自助，他们三个去吃，也还没抵上两张门票钱呢。
“你姐已经请过我了，周五晚上不就是她请的么？”易行远笑着接话，“走吧，我们出去打车。”
小云这才知道周五吃饭还是有名目的，她看了一眼盛装打扮的丁云，决定再助攻一把，“那也算请客呀？大排档规格太低了，下次让我姐请你吃点好的，牛排啊火锅啊什么的。”
丁云捏捏她胳膊上的软肉表示赞赏，易行远却只笑笑没说话，到街边站定，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丁云两个去了海城一家很有名气的海鲜自助餐厅。
刺身拼盘、红烧海参、蒜香牡蛎、盐烤鲜虾、法式焗龙虾、烤松露三文鱼、香煎鳕鱼、海鲜沙拉、鳗鱼蛋卷、鲜虾煎饺……，一样样精致的菜肴送上来，还没见过这阵仗的小云眼睛都瞪大了。
丁云想了想，江源到现在都没有一家正经的日料店，别说十年前了，所以她十七岁的时候还没吃过日料，对刺身根本没什么概念，就自己动手给小云调了芥末酱油碟。
目睹这一幕的易行远当然只会往表姐妹两个格外友爱的方向理解，就笑道：“表姐妹像你们感情这么好的，好像不多见。”
“是啊。”丁云想想自己真正的表姐，很是赞同，“说明我心态年轻，不然怎么和年龄差距这么大的小妹妹一起玩耍？”
小云本来想吐槽她，但转念一想，当着易行远还是得给丁云留点面子，就咽下了本来想说的话，问易行远有没有表姐妹兄弟。
“有啊，我有两个姑姑，两家都是男孩，所以有一个表哥一个表弟。舅舅家有两个孩子，正好是一女一男，所以还有一个表姐一个表哥。”
“那你们感情好吗？常在一起玩吗？对了，一直没问，行远哥家在哪里呀？”
“在北京，我父母都是大学毕业后留京的。亲戚大多在老家，所以我和表兄弟表姐的关系都比较疏远，一起玩的机会不多，不像你们。”
易行远觉得这种话题没什么乐趣，就问起昨晚的演唱会，果然这个话题立刻点燃了对面两个女孩的情绪，丁云还把她们拍的照片找出来给易行远看。
“昨晚回去有点晚，直接就睡了，今天早上她又把我叫起来学习，搞得我都没来得及发朋友圈和微博晒一晒。唉，怪不得人家说，不更新朋友圈晒生活的人，平时生活一定过得很充实。”丁云感叹道。
易行远笑道：“也有可能是懒。”
“你是说你自己么？我发现你就很少发朋友圈。”
“对啊，发完了就会有朋友回复，然后你又要回复朋友，总感觉很麻烦、无穷无尽似的。”
这个观点很奇特啊，“可是总要发一下动态让朋友知道吧？”
易行远说：“真正的好朋友肯定平时就联系了，彼此的近况都清楚，其他的，知不知道也没什么要紧吧？不过我隔几月还是会发一条的。”
“哇，让你这样一说，微信的用户粘性立刻就消失了，如果只作为一个即时通信工具，是不需要花很多时间在上面的。”
“这很像一个运营人员说的话。”易行远笑起来，“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
小云插嘴：“所以你也记住行远哥的话，以后不要在朋友圈上面花太多时间了。”
丁云：“……”为什么又中了一箭，那她还要不要发演唱会的照片了呀？
“那倒不必。”易行远接话，“每个人的兴趣点不一样，如果丁云在朋友圈可以获得很多乐趣，继续玩也没什么不好。我是这样认为，不超越法律红线和道德底线，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权利。”
“哎呀，行远哥你不知道，她没有自制力，现在我在这里盯着，她还能放下手机专心学习，我就怕我回家以后，她又像以前一样沉迷在各种娱乐里。她的问题在于兴趣太多，只顾着玩，把正事都耽搁了。”
丁云放下手机，两手放在腿上，一副小学生乖乖听训模样，把易行远逗得忍俊不禁：“有时候我真搞不清你们俩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谁让她幼稚呢！”小云斜了丁云一眼，忽然想到一个主意，立刻身体前倾，双眼发亮的看向易行远，“行远哥，我拜托你一件事好不好？”
少女忽闪着大眼睛实在萌的犯规，易行远就笑问道：“什么事？”
“我走了以后，你每隔三四天、要是你忙的话一个礼拜也行，拜托你像我一样义正词严的问一问她的学习进度，这样，今天晚上我会把她的学习计划发给你，你到时候照着计划监督她，好吗？”
丁云扶额：“你至于这样吗？”
易行远失笑：“我也觉得不至于，丁云自律性挺好的啊。不过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自己打电话监督她嘛，或者发微信发视频通话，不是都可以吗？”
少女听完怔了怔，轻叹道：“要是能视频就好了。”
“嗯？”易行远不解。
丁云忙把话接回来：“呃，她回去学业就忙了，哪有空管我？好了，小祖宗，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坚持努力的，一定不会再蹉跎了。”
少女还是嘟着嘴，易行远看看她，又看看无奈的丁云，笑着解围：“好啊，我答应你，帮你监督你姐。”
“耶！太好了！谢谢行远哥！”少女立刻激动的挥动双手，还把她最喜欢吃的烤松露三文鱼推到易行远面前，甜甜笑着说，“这个好吃！等我姐考过n2，你们俩再来吃哈！”
丁云恍惚觉得这里并不需要她的存在……。
易行远其实也觉得这样当面谈论丁云的生活习惯不好，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干涉他人生活的人，虽然答应了小云的要求，却不过是为丁云解围，并没有真的要监督丁云的意思。还很快转移了话题：“其实寒假的时候，悠然也还可以来玩啊，不过那时候我应该不在海城了。”
“就是嘛。而且冬天的海城应该也挺冷吧？”
丁云心有戚戚焉：“冬天海风简直冰冷刺骨，跟江源差不多。”
“说到江源，我今年春节很可能会和父母一起回去，我表姐在国外结婚了，据说是年前会回江源请客，正好一起给我外公过个寿。”
“是吗？那很好呀！”少女一时没想起来她自己的问题，“到时候让我姐请你吃我们那的铁锅炖江鱼！”
易行远笑道：“好啊，我们到时候再约。”
“其实我、我表姐家小区对面就有一家做鱼的老字号，可好吃了。”
丁云听着这话音不对，立刻打断：“你说老郭家？他们家前两年就关门了，换了厨子，生意不如以前。”
“老郭家？”易行远感觉有点熟悉，“你说的是兴民花园西门那个老郭家炖江鱼么？”
“咦？行远哥也知道吗？”
易行远笑道：“是啊！我也去过的。我舅舅家就住在兴民花园，所以丁云家是住在明珠小区吗？”
丁云也很惊奇：“对啊！这也太巧了，没准我们小时候还碰过面呢！”
“嗯，很可能。我那时候去了就跟我表哥一起玩，他有个同学家就住在你们小区，我们常常偷偷跑去玩游戏机。”
这个交集让餐桌上的三个人都感觉很奇妙，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当年的江源，丁云则更多谈的是这些年的变化，比如江堤加高加固了，冬天可以去溜冰、滑冰滑梯，比如兴民花园和明珠小区之间的胜利街已经不再是江源最宽阔的街道。
“说起胜利街，我最后一次去江源的时候，差点在那条街上被车撞到。”易行远说。
丁云和少女一起惊呼，问是怎么回事。
“那时候正好是暑假，我妈因为公事忙要出差一个月，她不放心我和我爸爸在家，就叫我爸爸把我送去了我舅舅家，因为我舅妈是中学教师，还能给我补习功课，看着我做作业。”
家长的意愿都是好的，也总是只往好处想，却没料到因为易行远从小特别聪明，上学早还跳了一级，他舅妈难免拿他去教育易行远的表哥表姐，时间长了，他表哥表姐就都对易行远不太喜欢起来。
这一年的暑假也是，易行远去了之后，早早就做完了暑假作业，还把舅妈安排的课外习题都做的很好，比他大一岁的表哥却错漏百出，挨了不少教训，天天被关着读书，连句话都不想跟易行远说。
易行远不想讲表哥的坏话，把这一段直接跳了过去，说他表姐，“我表姐当时一直在学校补习，然后有一天快到放学时下雨了，我舅妈说我表姐没带伞，让我和表哥去接她，表哥没做完作业，我就说我认得路，可以自己去。没想到的是，我刚走到半路，就看见她和一个男生搂着腰打着一把伞往回走……”
易行远当时才13岁，小屁孩一个，看见这一幕很受震撼，当时不知道怎么反应，与他表姐撞个正着。
“我表姐红着脸对我威逼利诱，我答应了她不会说，然后我们就回了家。我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几天后，我表哥不知从哪找到一封别人写给我表姐的情书，也不算是情书，就是一张明信片。他把明信片交给了我舅妈，我舅妈看了之后很生气，等我表姐回来自然要质问她。”
易行远的表姐以为是易行远跟弟弟说了什么，才会找出这张明信片来，她仗着明信片上称呼只写了dear，落款也只有个y，就反咬一口，说是易行远暗恋她同学，委托她送过去的，她因为犹豫、不知如何是好，就先藏了起来。
“你表姐也太离谱了吧？”小云目瞪口呆，“怎么能倒打一耙？”
易行远一脸无奈：“是啊，我当时也觉得太离谱，就极力申辩。可我表姐比我伶牙俐齿，把没有的事说的跟真的似的，我舅妈当时举棋不定，不知道该信谁，我本来想把我亲眼看到的事情说出来，可刚提了个开头，表姐的眼睛就红了，我知道她很害怕，最后没有说，但又觉得太委屈，就打开门冲出了他家。”
小云联系上下文，终于明白了：“然后你从那个小区冲出去，差点被车撞了？”
“是啊，幸亏那个司机反应及时，向左急转，避开了我。正好当时我舅舅下班回家，看到这一幕也是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叫后面跟出来的舅妈把我带回了家。”
一直没说话的丁云听到这里，忽然插嘴问：“你说当时你13，那么说，就是十年前了？”
易行远点头：“是啊。”
“那是7月末的一个傍晚，对吧？”
“应该是。”易行远不知道丁云为什么要问这种细节，但还是回想了一下，给了答案。
“你舅舅是不是姓楚？”
易行远惊讶：“你怎么知道？你当时在场吗？你认识我舅舅？”
丁云没有回答，她拿着手包和手机站起身，眼睛不知看向哪里，随便说了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间。”就转头走了。
易行远莫名其妙，看向小云时，见少女双眼圆瞪，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他，似乎极为惊恐，顿时更摸不着头脑了。
小云对丁云傻兮兮的样子嘲之以白眼，转头却立刻甜甜笑着向易行远道谢：“行远哥，我听我姐说了，多亏你帮忙才能弄到这两张票，太谢谢你了！今天中午让我姐请客吧！”
丁云立刻笑不出来了，万一易行远真的订了海鲜自助，她非得破产不可！啊，不对，好像就算是海鲜自助，他们三个去吃，也还没抵上两张门票钱呢。
“你姐已经请过我了，周五晚上不就是她请的么？”易行远笑着接话，“走吧，我们出去打车。”
小云这才知道周五吃饭还是有名目的，她看了一眼盛装打扮的丁云，决定再助攻一把，“那也算请客呀？大排档规格太低了，下次让我姐请你吃点好的，牛排啊火锅啊什么的。”
丁云捏捏她胳膊上的软肉表示赞赏，易行远却只笑笑没说话，到街边站定，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丁云两个去了海城一家很有名气的海鲜自助餐厅。
刺身拼盘、红烧海参、蒜香牡蛎、盐烤鲜虾、法式焗龙虾、烤松露三文鱼、香煎鳕鱼、海鲜沙拉、鳗鱼蛋卷、鲜虾煎饺……，一样样精致的菜肴送上来，还没见过这阵仗的小云眼睛都瞪大了。
丁云想了想，江源到现在都没有一家正经的日料店，别说十年前了，所以她十七岁的时候还没吃过日料，对刺身根本没什么概念，就自己动手给小云调了芥末酱油碟。
目睹这一幕的易行远当然只会往表姐妹两个格外友爱的方向理解，就笑道：“表姐妹像你们感情这么好的，好像不多见。”
“是啊。”丁云想想自己真正的表姐，很是赞同，“说明我心态年轻，不然怎么和年龄差距这么大的小妹妹一起玩耍？”
小云本来想吐槽她，但转念一想，当着易行远还是得给丁云留点面子，就咽下了本来想说的话，问易行远有没有表姐妹兄弟。
“有啊，我有两个姑姑，两家都是男孩，所以有一个表哥一个表弟。舅舅家有两个孩子，正好是一女一男，所以还有一个表姐一个表哥。”
“那你们感情好吗？常在一起玩吗？对了，一直没问，行远哥家在哪里呀？”
“在北京，我父母都是大学毕业后留京的。亲戚大多在老家，所以我和表兄弟表姐的关系都比较疏远，一起玩的机会不多，不像你们。”
易行远觉得这种话题没什么乐趣，就问起昨晚的演唱会，果然这个话题立刻点燃了对面两个女孩的情绪，丁云还把她们拍的照片找出来给易行远看。
“昨晚回去有点晚，直接就睡了，今天早上她又把我叫起来学习，搞得我都没来得及发朋友圈和微博晒一晒。唉，怪不得人家说，不更新朋友圈晒生活的人，平时生活一定过得很充实。”丁云感叹道。
易行远笑道：“也有可能是懒。”
“你是说你自己么？我发现你就很少发朋友圈。”
“对啊，发完了就会有朋友回复，然后你又要回复朋友，总感觉很麻烦、无穷无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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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行远说：“真正的好朋友肯定平时就联系了，彼此的近况都清楚，其他的，知不知道也没什么要紧吧？不过我隔几月还是会发一条的。”
“哇，让你这样一说，微信的用户粘性立刻就消失了，如果只作为一个即时通信工具，是不需要花很多时间在上面的。”
“这很像一个运营人员说的话。”易行远笑起来，“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
小云插嘴：“所以你也记住行远哥的话，以后不要在朋友圈上面花太多时间了。”
丁云：“……”为什么又中了一箭，那她还要不要发演唱会的照片了呀？
“那倒不必。”易行远接话，“每个人的兴趣点不一样，如果丁云在朋友圈可以获得很多乐趣，继续玩也没什么不好。我是这样认为，不超越法律红线和道德底线，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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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云放下手机，两手放在腿上，一副小学生乖乖听训模样，把易行远逗得忍俊不禁：“有时候我真搞不清你们俩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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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以后，你每隔三四天、要是你忙的话一个礼拜也行，拜托你像我一样义正词严的问一问她的学习进度，这样，今天晚上我会把她的学习计划发给你，你到时候照着计划监督她，好吗？”
丁云扶额：“你至于这样吗？”
易行远失笑：“我也觉得不至于，丁云自律性挺好的啊。不过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自己打电话监督她嘛，或者发微信发视频通话，不是都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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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易行远不解。
丁云忙把话接回来：“呃，她回去学业就忙了，哪有空管我？好了，小祖宗，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坚持努力的，一定不会再蹉跎了。”
少女还是嘟着嘴，易行远看看她，又看看无奈的丁云，笑着解围：“好啊，我答应你，帮你监督你姐。”
“耶！太好了！谢谢行远哥！”少女立刻激动的挥动双手，还把她最喜欢吃的烤松露三文鱼推到易行远面前，甜甜笑着说，“这个好吃！等我姐考过n2，你们俩再来吃哈！”
丁云恍惚觉得这里并不需要她的存在……。
易行远其实也觉得这样当面谈论丁云的生活习惯不好，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干涉他人生活的人，虽然答应了小云的要求，却不过是为丁云解围，并没有真的要监督丁云的意思。还很快转移了话题：“其实寒假的时候，悠然也还可以来玩啊，不过那时候我应该不在海城了。”
“就是嘛。而且冬天的海城应该也挺冷吧？”
丁云心有戚戚焉：“冬天海风简直冰冷刺骨，跟江源差不多。”
“说到江源，我今年春节很可能会和父母一起回去，我表姐在国外结婚了，据说是年前会回江源请客，正好一起给我外公过个寿。”
“是吗？那很好呀！”少女一时没想起来她自己的问题，“到时候让我姐请你吃我们那的铁锅炖江鱼！”
易行远笑道：“好啊，我们到时候再约。”
“其实我、我表姐家小区对面就有一家做鱼的老字号，可好吃了。”
丁云听着这话音不对，立刻打断：“你说老郭家？他们家前两年就关门了，换了厨子，生意不如以前。”
“老郭家？”易行远感觉有点熟悉，“你说的是兴民花园西门那个老郭家炖江鱼么？”
“咦？行远哥也知道吗？”
易行远笑道：“是啊！我也去过的。我舅舅家就住在兴民花园，所以丁云家是住在明珠小区吗？”
丁云也很惊奇：“对啊！这也太巧了，没准我们小时候还碰过面呢！”
“嗯，很可能。我那时候去了就跟我表哥一起玩，他有个同学家就住在你们小区，我们常常偷偷跑去玩游戏机。”
这个交集让餐桌上的三个人都感觉很奇妙，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当年的江源，丁云则更多谈的是这些年的变化，比如江堤加高加固了，冬天可以去溜冰、滑冰滑梯，比如兴民花园和明珠小区之间的胜利街已经不再是江源最宽阔的街道。
“说起胜利街，我最后一次去江源的时候，差点在那条街上被车撞到。”易行远说。
丁云和少女一起惊呼，问是怎么回事。
“那时候正好是暑假，我妈因为公事忙要出差一个月，她不放心我和我爸爸在家，就叫我爸爸把我送去了我舅舅家，因为我舅妈是中学教师，还能给我补习功课，看着我做作业。”
家长的意愿都是好的，也总是只往好处想，却没料到因为易行远从小特别聪明，上学早还跳了一级，他舅妈难免拿他去教育易行远的表哥表姐，时间长了，他表哥表姐就都对易行远不太喜欢起来。
这一年的暑假也是，易行远去了之后，早早就做完了暑假作业，还把舅妈安排的课外习题都做的很好，比他大一岁的表哥却错漏百出，挨了不少教训，天天被关着读书，连句话都不想跟易行远说。
易行远不想讲表哥的坏话，把这一段直接跳了过去，说他表姐，“我表姐当时一直在学校补习，然后有一天快到放学时下雨了，我舅妈说我表姐没带伞，让我和表哥去接她，表哥没做完作业，我就说我认得路，可以自己去。没想到的是，我刚走到半路，就看见她和一个男生搂着腰打着一把伞往回走……”
易行远当时才13岁，小屁孩一个，看见这一幕很受震撼，当时不知道怎么反应，与他表姐撞个正着。
“我表姐红着脸对我威逼利诱，我答应了她不会说，然后我们就回了家。我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几天后，我表哥不知从哪找到一封别人写给我表姐的情书，也不算是情书，就是一张明信片。他把明信片交给了我舅妈，我舅妈看了之后很生气，等我表姐回来自然要质问她。”
易行远的表姐以为是易行远跟弟弟说了什么，才会找出这张明信片来，她仗着明信片上称呼只写了dear，落款也只有个y，就反咬一口，说是易行远暗恋她同学，委托她送过去的，她因为犹豫、不知如何是好，就先藏了起来。
“你表姐也太离谱了吧？”小云目瞪口呆，“怎么能倒打一耙？”
易行远一脸无奈：“是啊，我当时也觉得太离谱，就极力申辩。可我表姐比我伶牙俐齿，把没有的事说的跟真的似的，我舅妈当时举棋不定，不知道该信谁，我本来想把我亲眼看到的事情说出来，可刚提了个开头，表姐的眼睛就红了，我知道她很害怕，最后没有说，但又觉得太委屈，就打开门冲出了他家。”
小云联系上下文，终于明白了：“然后你从那个小区冲出去，差点被车撞了？”
“是啊，幸亏那个司机反应及时，向左急转，避开了我。正好当时我舅舅下班回家，看到这一幕也是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叫后面跟出来的舅妈把我带回了家。”
一直没说话的丁云听到这里，忽然插嘴问：“你说当时你13，那么说，就是十年前了？”
易行远点头：“是啊。”
“那是7月末的一个傍晚，对吧？”
“应该是。”易行远不知道丁云为什么要问这种细节，但还是回想了一下，给了答案。
“你舅舅是不是姓楚？”
易行远惊讶：“你怎么知道？你当时在场吗？你认识我舅舅？”
丁云没有回答，她拿着手包和手机站起身，眼睛不知看向哪里，随便说了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间。”就转头走了。
易行远莫名其妙，看向小云时，见少女双眼圆瞪，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他，似乎极为惊恐，顿时更摸不着头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