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3.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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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来，阳光依旧明朗，大地生机勃勃。
而张浩，却迎来了与这个好天气截然相反的消息。
“浩哥，对方人太多了，而且都是砸完就跑，我们根本拦不住啊。除非每个店派十个人把店围起来！”
电话里，黑皮的声音混杂着嘈乱的争吵声，张浩几乎能想到是怎样混乱的场景。
“看来贾岩是要下狠手了，你们先撤吧，把店全部关掉，就说是店面整改，回来之后会有新的优惠活动。”张浩说道。
“全部撤了吗？要不要抓几个人问一问？”黑皮说道。
“不用了。”张浩摇了摇头，“知道对方领头的是谁就行，你们自己注意安全。”
电话挂断，张浩眉头紧锁，双手不断地绞缠。
“张总，要不咱们去报案？这件事性质太恶劣了。”汤哲建议着说道。
今天一大早，汤哲自从来到办公室之后，桌上的电话就没有断过，全都是各个店铺打来求救的。
农贸市场里的店铺，包括和天阁联名的连锁店，一个接一个地被砸。
对方动作极快，一家砸完了就去另一家，一句话不说，也不解释什么，在警察来之前就飞快地溜走。
直到现在，三十多个店铺，无一幸免。
“报警只能是给别人看看，实际上根本没有用。贾岩这次狠了心要把合作社压垮，既然已经这么明目张胆地开始砸店，还有更脏的手段肯定也不在乎了。小心防备吧。”张浩冷着脸说道。
尽管一直以天阁的名号压制着贾岩，但张浩也免不了担心贾岩把那些脏手段用到合作社的人身上来，比如说汤哲，比如说何小妹，又或者田保他们三个经理。
冒着被警方调查的危险废掉了光标这颗棋子，对贾岩来说似乎也并不那么的肉痛，反而是激发了他的斗志，用更狠的方式开始了反击。
“张总，那我们该怎么办？”汤哲问道，现在是一点办法没有，地痞无赖对这些只是出门买个菜的客户的威力，可是比一个大型公司的威压要强得多了。
“擒贼先擒王，贾岩够胆，我们也不能让他失望了。”张浩眼中陡然炸开一股盛芒，凌厉的目光看向了汤哲，问道：“我上次托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绿菜公司的事？”汤哲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道：“根本没有线索，也没人敢报警，监控录像我们也不能看，根本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绿菜所有人，都还没有得到任何关于被绑架的人的信息。”
“现在还是没有任何信息，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贾岩也不知道光标把他们关去了哪里，另一个，就是已经被撕票了。”张浩沉着脸说道。
“撕票？”汤哲脸色一变，撕票那可就是杀人啊。
绿菜公司被绑架的家属一共有十二人，都是妇人小孩这些没什么力气无力反抗的人。
这些在绿菜一起共事的中层们大都有些私交，这些家属许多也都认识。由此而形成的一个中层关系圈，胁迫下来了这十二个人，再给其他人一些警告，就形成了所有中层齐齐罢工联名上书的现状。
朋友兼同事家里的孩子被绑架了，那么谁知道自己的孩子会不会哪天在路上就突然被绑架了呢？
“这是二个人，是贾岩手上对我们来说，最具有威胁的武器。但是他宁可放弃光标扶持虎哥上位成为新的老大，也不肯用这十二个人来作为交换，肯定有问题。”张浩笃声道。
“可能是因为不想放弃好不容易让绿菜陷入破产危机的局面？”汤哲说道。
“不。”张浩摇了摇头，沉思道：“光标手里有贾岩的证据，不到万不得已，贾岩绝对不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到底有什么理由，让贾岩这么相信光标不会暴露他，而且光标毫不犹豫地拿自己换人，也太诡异了。”
布好的局里出现了纰漏，贾岩绝不是这么无所顾忌的狠人。
越是善于伪装的人，越该小心翼翼才对。
“张总，要真是按您所说的话，那就是光标有更重要的把柄在贾岩手里。”汤哲说道。
“更重要的？”
“没错，重要到光标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坚决保护的把柄。”汤哲正色道，“贾岩就算再厉害，能操控人心的办法也只有一个，就是手里有能吸引或者牵制他的东西。”
张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一直觉得光标能为贾岩卖命这么久是因为他们两蛇鼠一窝，难以脱身，倒是没想到还有别的把柄，而且这个把柄，还是最近才有的。”
“最近才有的？”汤哲惊道：“为什么是最近？”
“这个问题就得去找光标好好聊聊了。”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线头，张浩神清气爽，飞快离开合作社，开车去了保安宿舍楼。
“浩哥！”
宿舍楼下，整个保安队的人都聚集在这，一群大小伙子个个垂头丧气的。领头的黑皮和牛头两人更是闷头坐在地上，一声不吭地生闷气。
看见张浩过来，两人才提起了一点精神。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张浩问道。
“还不是今天一大早的事儿闹的，一家店都没有保下来，大伙正自责着呢。”黑皮解释道。
张浩微微一笑，道：“别自责了，我们把人光标哥关在这，人家去砸我们的店也是正常的。都该干嘛干嘛去，给你们放两天假，薪水照发！”
“谢谢浩哥。”尽管有些愧疚，黑皮还是接受了，就算他自己不需要，那么多人也都是需要钱吃饭喝水的。
“都散了回去吧，你们两也上去休息会，或者跟他们开个会好好说说，别因为这次的事情太过自责了，咱们店就是休整，又不是不开业了。”张浩安慰道。
等牛头和黑皮带着一大群人都去了天台开会，张浩点了根烟，进了黑皮的房间。
房里的洗衣盆和桶都已经被撤走了，留下一滩水渍。
而光标，依然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躺在地上。
光标睁着眼，听见有人进来，动也懒的动一下，只看了一眼，就继续躺尸般躺着。
张浩走到床边，拿起床上的被子，盖在了光标身上，蹲下身，边整理被角边说道：“现在昼夜温差大，晚上这么冷你也不知道去床上睡吗？”
光标眼珠子转了转，盯着张浩，眼里明显有着疑惑。
张浩像是看不见这个目光，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今天来是有件事儿想问问你，一个我觉得很可疑的事情。”
“你受伤也没有多严重，为什么不考虑逃跑呢？”张浩很是好奇地打量着光标，说道：“现在门没有锁，他们所有人都在天台开会，你要是冲起来推开我然后一口气跑出去的话，完全有可能离开这里。”
光标脸色僵硬，或者说，全身都很僵硬。
“不如我帮你回答吧，你根本就不想离开这里。你原本就是想留下来的，在我提出让你留下让你的那个手下走的时候，你就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你现在的惨状。”张浩微笑着说道。
“你在计划什么？”光标终于开了口，声音暗哑枯涩。
“你害怕。”张浩眼神锐利，紧紧盯着光标的眼睛，沉声说道：“你怕你的秘密被我发现，你怕我找到线索，你在这里是为了脱离贾岩的控制，你需要我的帮助。”
闻言，光标条件反射就想躲开张浩迫人的眼神，那种被看穿的感觉令人恐惧。
“回答我！”张浩一手狠狠抓住了光标的下巴，迫使光标看着自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你强迫我留下来的！”光标陡然发了狠，双手紧紧抵住张浩的胳膊，试图挣开。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逃走，起来啊！打倒我你就可以离开这里，可以回去贾岩身边，甚至可以去警局告我非法囚禁，你脸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起来啊，起来！为什么不起来！”张浩恶狠狠地说道。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光标的下颚被张浩攥地越来越紧，连张嘴说话都难。
“呃啊！”
光标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用上了全身地力气拼命挣扎，双脚胡乱地空踢，两眼死死盯着张浩。
困兽之斗。
张浩松开了光标的下巴，双手飞快地擒住光标乱动的双臂，交叉一拉，压在他胸口上。
“再用点力！继续！”张浩吼道。
“啊！”光标全身紧绷，猛地一个翻身，将张浩整个人从自己上方掀开，紧接着半趴在地上的四肢，直接扑向了张浩。
两个人位置转换。
光标瞪着眼，喘着粗气盯着张浩。
“动手，把我打晕。”张浩冷静道。
光标拳头高举，沾着泥土的下半张脸血腥狰狞，眼里尽是愤恨。
然而这一拳头，始终没有落下。
张浩眼睛微眯，毫不留情地一拳头砸向了光标的嘴巴。
“哼！”
一声闷哼，光标痛苦地捂住了嘴巴，血水从指缝间滴落在张浩脸上，带着泥腥味。
“为什么不逃走！为什么不出拳！为什么要呆着这里！谁让你能心甘情愿做到这个地步！”
每一声怒吼都伴随着一个铁拳，砸在光标的嘴上，张浩脸上的血滴越来越密集，即使隔着手掌，光标的嘴也已经被打烂得不成样子，呜呜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二天早上醒来，阳光依旧明朗，大地生机勃勃。
而张浩，却迎来了与这个好天气截然相反的消息。
“浩哥，对方人太多了，而且都是砸完就跑，我们根本拦不住啊。除非每个店派十个人把店围起来！”
电话里，黑皮的声音混杂着嘈乱的争吵声，张浩几乎能想到是怎样混乱的场景。
“看来贾岩是要下狠手了，你们先撤吧，把店全部关掉，就说是店面整改，回来之后会有新的优惠活动。”张浩说道。
“全部撤了吗？要不要抓几个人问一问？”黑皮说道。
“不用了。”张浩摇了摇头，“知道对方领头的是谁就行，你们自己注意安全。”
电话挂断，张浩眉头紧锁，双手不断地绞缠。
“张总，要不咱们去报案？这件事性质太恶劣了。”汤哲建议着说道。
今天一大早，汤哲自从来到办公室之后，桌上的电话就没有断过，全都是各个店铺打来求救的。
农贸市场里的店铺，包括和天阁联名的连锁店，一个接一个地被砸。
对方动作极快，一家砸完了就去另一家，一句话不说，也不解释什么，在警察来之前就飞快地溜走。
直到现在，三十多个店铺，无一幸免。
“报警只能是给别人看看，实际上根本没有用。贾岩这次狠了心要把合作社压垮，既然已经这么明目张胆地开始砸店，还有更脏的手段肯定也不在乎了。小心防备吧。”张浩冷着脸说道。
尽管一直以天阁的名号压制着贾岩，但张浩也免不了担心贾岩把那些脏手段用到合作社的人身上来，比如说汤哲，比如说何小妹，又或者田保他们三个经理。
冒着被警方调查的危险废掉了光标这颗棋子，对贾岩来说似乎也并不那么的肉痛，反而是激发了他的斗志，用更狠的方式开始了反击。
“张总，那我们该怎么办？”汤哲问道，现在是一点办法没有，地痞无赖对这些只是出门买个菜的客户的威力，可是比一个大型公司的威压要强得多了。
“擒贼先擒王，贾岩够胆，我们也不能让他失望了。”张浩眼中陡然炸开一股盛芒，凌厉的目光看向了汤哲，问道：“我上次托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绿菜公司的事？”汤哲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道：“根本没有线索，也没人敢报警，监控录像我们也不能看，根本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绿菜所有人，都还没有得到任何关于被绑架的人的信息。”
“现在还是没有任何信息，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贾岩也不知道光标把他们关去了哪里，另一个，就是已经被撕票了。”张浩沉着脸说道。
“撕票？”汤哲脸色一变，撕票那可就是杀人啊。
绿菜公司被绑架的家属一共有十二人，都是妇人小孩这些没什么力气无力反抗的人。
这些在绿菜一起共事的中层们大都有些私交，这些家属许多也都认识。由此而形成的一个中层关系圈，胁迫下来了这十二个人，再给其他人一些警告，就形成了所有中层齐齐罢工联名上书的现状。
朋友兼同事家里的孩子被绑架了，那么谁知道自己的孩子会不会哪天在路上就突然被绑架了呢？
“这是二个人，是贾岩手上对我们来说，最具有威胁的武器。但是他宁可放弃光标扶持虎哥上位成为新的老大，也不肯用这十二个人来作为交换，肯定有问题。”张浩笃声道。
“可能是因为不想放弃好不容易让绿菜陷入破产危机的局面？”汤哲说道。
“不。”张浩摇了摇头，沉思道：“光标手里有贾岩的证据，不到万不得已，贾岩绝对不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到底有什么理由，让贾岩这么相信光标不会暴露他，而且光标毫不犹豫地拿自己换人，也太诡异了。”
布好的局里出现了纰漏，贾岩绝不是这么无所顾忌的狠人。
越是善于伪装的人，越该小心翼翼才对。
“张总，要真是按您所说的话，那就是光标有更重要的把柄在贾岩手里。”汤哲说道。
“更重要的？”
“没错，重要到光标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坚决保护的把柄。”汤哲正色道，“贾岩就算再厉害，能操控人心的办法也只有一个，就是手里有能吸引或者牵制他的东西。”
张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一直觉得光标能为贾岩卖命这么久是因为他们两蛇鼠一窝，难以脱身，倒是没想到还有别的把柄，而且这个把柄，还是最近才有的。”
“最近才有的？”汤哲惊道：“为什么是最近？”
“这个问题就得去找光标好好聊聊了。”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线头，张浩神清气爽，飞快离开合作社，开车去了保安宿舍楼。
“浩哥！”
宿舍楼下，整个保安队的人都聚集在这，一群大小伙子个个垂头丧气的。领头的黑皮和牛头两人更是闷头坐在地上，一声不吭地生闷气。
看见张浩过来，两人才提起了一点精神。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张浩问道。
“还不是今天一大早的事儿闹的，一家店都没有保下来，大伙正自责着呢。”黑皮解释道。
张浩微微一笑，道：“别自责了，我们把人光标哥关在这，人家去砸我们的店也是正常的。都该干嘛干嘛去，给你们放两天假，薪水照发！”
“谢谢浩哥。”尽管有些愧疚，黑皮还是接受了，就算他自己不需要，那么多人也都是需要钱吃饭喝水的。
“都散了回去吧，你们两也上去休息会，或者跟他们开个会好好说说，别因为这次的事情太过自责了，咱们店就是休整，又不是不开业了。”张浩安慰道。
等牛头和黑皮带着一大群人都去了天台开会，张浩点了根烟，进了黑皮的房间。
房里的洗衣盆和桶都已经被撤走了，留下一滩水渍。
而光标，依然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躺在地上。
光标睁着眼，听见有人进来，动也懒的动一下，只看了一眼，就继续躺尸般躺着。
张浩走到床边，拿起床上的被子，盖在了光标身上，蹲下身，边整理被角边说道：“现在昼夜温差大，晚上这么冷你也不知道去床上睡吗？”
光标眼珠子转了转，盯着张浩，眼里明显有着疑惑。
张浩像是看不见这个目光，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今天来是有件事儿想问问你，一个我觉得很可疑的事情。”
“你受伤也没有多严重，为什么不考虑逃跑呢？”张浩很是好奇地打量着光标，说道：“现在门没有锁，他们所有人都在天台开会，你要是冲起来推开我然后一口气跑出去的话，完全有可能离开这里。”
光标脸色僵硬，或者说，全身都很僵硬。
“不如我帮你回答吧，你根本就不想离开这里。你原本就是想留下来的，在我提出让你留下让你的那个手下走的时候，你就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你现在的惨状。”张浩微笑着说道。
“你在计划什么？”光标终于开了口，声音暗哑枯涩。
“你害怕。”张浩眼神锐利，紧紧盯着光标的眼睛，沉声说道：“你怕你的秘密被我发现，你怕我找到线索，你在这里是为了脱离贾岩的控制，你需要我的帮助。”
闻言，光标条件反射就想躲开张浩迫人的眼神，那种被看穿的感觉令人恐惧。
“回答我！”张浩一手狠狠抓住了光标的下巴，迫使光标看着自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你强迫我留下来的！”光标陡然发了狠，双手紧紧抵住张浩的胳膊，试图挣开。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逃走，起来啊！打倒我你就可以离开这里，可以回去贾岩身边，甚至可以去警局告我非法囚禁，你脸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起来啊，起来！为什么不起来！”张浩恶狠狠地说道。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光标的下颚被张浩攥地越来越紧，连张嘴说话都难。
“呃啊！”
光标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用上了全身地力气拼命挣扎，双脚胡乱地空踢，两眼死死盯着张浩。
困兽之斗。
张浩松开了光标的下巴，双手飞快地擒住光标乱动的双臂，交叉一拉，压在他胸口上。
“再用点力！继续！”张浩吼道。
“啊！”光标全身紧绷，猛地一个翻身，将张浩整个人从自己上方掀开，紧接着半趴在地上的四肢，直接扑向了张浩。
两个人位置转换。
光标瞪着眼，喘着粗气盯着张浩。
“动手，把我打晕。”张浩冷静道。
光标拳头高举，沾着泥土的下半张脸血腥狰狞，眼里尽是愤恨。
然而这一拳头，始终没有落下。
张浩眼睛微眯，毫不留情地一拳头砸向了光标的嘴巴。
“哼！”
一声闷哼，光标痛苦地捂住了嘴巴，血水从指缝间滴落在张浩脸上，带着泥腥味。
“为什么不逃走！为什么不出拳！为什么要呆着这里！谁让你能心甘情愿做到这个地步！”
每一声怒吼都伴随着一个铁拳，砸在光标的嘴上，张浩脸上的血滴越来越密集，即使隔着手掌，光标的嘴也已经被打烂得不成样子，呜呜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