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他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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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希望自己能够坚持,能够不要倒下。因为自己如果倒下,就真的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失去了和陆麒宣幸福相守的所有希望。

    过往争取过的人,最终都选择了认命。巧巧明白,只要她此刻点下了头,那历史必将重演,陆麒宣必死无疑!多年后,他们会再次相遇,再次相恋,再次分离……

    而所有人也将进入一次又一次的轮回,重复这生生世世的人鬼殊途,生离死别……

    巧巧终于明白,自己兜兜转转,总是找不到终点,找不到幸福的彼岸。原来真正的根源,早已经告诉了自己。

    本源,不过是又一次轮回的开始罢了……

    她朝天大喊:“我究竟该怎么办?”

    可回答她的,只有空旷大殿里的回声。

    不知不觉间,一只冰冷的手搭上了她的肩头。

    陆麒宣不知道何时站到她身后,瘦骨嶙峋的双手轻轻绕过巧巧的腰身,紧紧环住那个颤抖的身子。

    “别再折磨自己了!巧巧。你可知道,我的心已经疼到破碎。我无所谓,我真的无所谓,只要知道你会幸福地走下去,就足够了!至少我们彼此拥有过,不是吗?”

    巧巧静静哭出了声音,感受着陆麒宣的怀抱,哭得放肆,哭得撕心裂肺。

    陆僵尸打横抱起脆弱的她,用尽力气,向后殿那个四合院走去……

    不长的一段路程,陆麒宣走得很坚涩。曾经拥有异能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天,他还能感受到身为人类的脆弱。

    怀里的重量不算重,可对于他却如千金。

    但即便如此,他始终面带微笑。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象着,把生命中这个最重要的女人,一步步抱入洞房。

    能够在死之前感受一把这种为自己所爱,奋力拼搏的畅快感,一切就足够了,不是吗?

    回到四合院,巧巧看到整个院子,不知道何时被布置成红彤彤一片。就像是准备好的新房,等待他们两个拜天地。

    “巧巧,你知道我等待这一天多少年了吗?今天,嫁给我,好吗?”

    陆麒宣放下怀里的人,指了指堂屋桌面上的两簇鬼火,口气欣喜却又悲伤。他只想在临死之前弥补所有的遗憾,给自己,也给巧巧一个真正的婚礼。

    巧巧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面色凄楚。

    陆麒宣也跟着跪在了一旁,指了指天。

    “虽然我恨这个天,可依旧我还是希望它能够作证,我陆麒宣,这个尘世间微乎其微的存在,给吾妻郝巧巧一个真实的名分。即使没有天长地久,没有白头到老,但至少是名正言顺、没有遗憾!真心祝福吾妻能够在将来的日子里,忘记过去,开心幸福……”

    话还没有说完,巧巧已经泣不成声,昏厥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自己那个八十楼的公寓,守在身边的人,是风宇。

    听到动静,男人第一时间便睁开了眼睛。伸手摸了摸巧儿的额头,松了口气。

    “你终于醒了,小巧丫头。”

    巧巧张了张干涩万分的嘴,风宇便把水端到了她的面前。

    “快润润嗓子……别急着说话。”

    缓了好一会儿,巧巧才开口。

    “陆麒宣怎么样了?我睡了多久?”

    风宇看看紧紧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双苍白的手,反手握紧在了自己手心里。

    冰冷如玉的触感,让他心疼。

    “你已经昏睡三天三夜了,巧巧,求求你,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巧巧看看一旁空了好几个的输液瓶子,再看看同样憔悴得不像样的宇哥哥,心跳加快。她错过了三天,也错过了月圆!

    用力想要起身,可浑身的疼痛和无力感让她重新跌入被子。

    风宇连忙拿过枕头垫在了巧巧的身后,然后走到一旁,将加湿器的开关调大。

    “无论你打算做什么,总要先把身体养好吧!”

    风宇重新走到床边,坐了下去。

    “龙杰呢?”巧巧又问。她什么都不想管,只打算再次进入阴间,去看陆麒宣。

    风宇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

    “好多天都没有吃东西,我火上熬着粥,去帮你盛一碗,好吗?”

    巧巧突然就有了一种万分不好的预感,用力抓住风宇的手腕,急切地问。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告诉我,宇哥哥。”

    风宇盯着巧儿的眼睛,带着阵阵的心痛。轻轻握了握巧巧的手,说道。

    “没什么事儿,你不要胡思乱想。只不过,你刚醒过来,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需要尽快恢复体力。”

    巧巧很快放开风宇温暖的手,一直以来,早已经习惯了陆麒宣冰冷的触感,这种被男性热度包裹的感觉,让她心惊了一下。

    风宇发觉巧巧刻意划清的界限,受伤心痛了一下,却很快掩饰过去。很多东西,特别是感情,都急不来。

    巧巧显然还是听进去了风宇的话,冲他点点头。

    “那就喝点儿粥吧。”

    风宇笑着点点头,然后推门出去了。

    巧巧打量四周,虽然变化不大,可她还是眼尖地发现,小彩儿不见了!

    坐直了身体,她努力呼唤那条五彩蛇,可都是一无所获。

    不安的感觉油然而升,她挣扎着下床,脚像是踩在棉花上,却跌跌撞撞去找。衣柜里、床底下、书架上,甚至浴室里,她都看了,没有!

    还有,连那件银丝羽衣……都不见了。

    为什么?巧巧禁不住自问。

    所有这一切,都和僵尸有关……他们想要抹掉自己和陆麒宣有关的一切。

    巧巧哭着飞扑到镜子前,苍白憔悴的小脸上,干净光洁。哪里还有那颗朱砂痣的踪影?

    “不!”她大喊,竭尽全力。

    小彩儿虽然所知不多,可却了解不死人的秘密。

    银丝羽衣是陆麒宣从宣王那里讨来……

    朱砂痣,那个鲜艳欲滴的朱砂痣是自己和陆麒宣能够联系在一起的关键。

    她依稀还记得,陆僵尸曾经解释说,心有灵犀一点通……

    那现在是怎样?再也没有了通的媒介?还是说……

    她不敢往下想,没有亲眼所见,任何人说任何话,她都不打算再相信。

    对了,还有普渡指环,巧巧意念转动,手指上的白色戒指赫然出现。

    “还好,戒指还在。”巧巧猛松一口气。

    摩挲那光洁的珍珠,她知道一定是他们都看不到戒指,更不可能催动,所以才幸运地保留了下来。

    就像是订婚戒指那般,总算是留着一份念想。

    风宇已经听到了巧巧的喊叫,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当看到光脚踩在地板上,衣着单薄的巧儿,心中酸涩。

    放下手中的碗,风宇把人霸道抱起来,直接塞进被子里。

    “你是要让我担心至死,对不对?为什么就不能乖巧听话一些?”

    说着,再次把靠背放在巧儿的身后,然后从碗里舀出一勺粥,递到她嘴边。

    巧巧盯着风宇,勉强喝了一口。不过心中痛苦,又怎么可能有食欲?

    “宇哥哥,你告诉我,陆麒宣是不是死了?”

    “死”这个字一出口,巧巧便觉得喘不上气,胸口憋闷得难受。

    不过,她却想起了连心蛊。她没有感受到蛊虫死亡的痛苦,是不是就代表,陆麒宣还活着?

    风宇看着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巧巧,终还是叹了口气,然后放下了饭碗。

    “他没死!我明确告诉你,他没死!”

    巧巧猛松一口气,笑得很甜蜜。

    “好!我相信你,宇哥哥!把粥拿来吧……”

    风宇眼神闪烁几下,把粥递了过去。巧巧狼吞虎咽着就吃了起来。

    “慢点儿、慢点儿……”

    看着终于有了点儿生气的巧巧,风宇心中揣揣不安,等她知道了真相,还不知道会怎样?他已经给所有人打了电话,就等着回来一块儿安慰她了。

    很快,碗净见底。

    风宇递过去一张面巾纸。

    “龙杰什么时候回来?”巧巧闪动着眼睛,问道。

    风宇踌躇了几下才开口。

    “你不用找他了。因为找他也没用,阎王爷把他的阴眼收回去了。并且发话,以后,阴间谢绝参观!”

    巧巧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儿。

    “究竟什么意思?宇哥哥,告诉我真相!”

    看到风宇不说话,巧巧又大喊。

    “你从什么时候也开始如此磨叽了?”

    风宇一把抱住床上的巧巧,说。

    “小巧,我告诉你。可你一定不能发疯!答应我好不好?”

    巧巧有些挣扎,这又搂又抱,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不合适吧?

    风宇搂得更紧,飞快说道。

    “陆麒宣快不行了,所以,所以马拉飞把他送去了静止空间!”

    巧巧愣了一下,倒没太大反应。

    “送去就送去嘛,我之前就说和他一起去。那里面也没什么不好的!除了寂寞些,总好过丢了性命!”

    阎王的话,她还记得,当时确实很绝望,可现在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他自己都说了,静止空间的时间流速非常缓慢,腐化也是基本停止的。

    不回来就不回来呗,就他们两个人,永远生活在静止空间里,雷打都不出来了!看阎王能把他们怎样?

    不能白头偕老不要紧,能相守就行。她还不用担心容颜衰老了呢?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考虑,巧巧此刻听到陆麒宣被送进了静止空间,才会万分淡定。

    只不过,风宇下面的话却一棒子将她打入冰窖。

    “可他已经走了,而且是以自己的基准坐标。所以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出来,我们很难找到他!”

    “什么?”

    大概是吃饭后有了力气,巧巧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却很快经受不住打击,再次晕了过去!

    梦里的巧巧浮浮沉沉,似乎看到一个人,背对着她奔跑。

    背影很像陆麒宣,巧巧拼命追,拼命追,却只能看着他越跑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她惊醒过来,看到床边围满了人。

    风大摇、风儒、龙杰、风宇、马拉飞、父母……甚至连苏冷都在,却独独看不到陆麒宣。

    再看看龙杰,那个被陆麒宣戳出来的阴眼也没有了。额头上光洁一片。

    就如同她的朱砂痣一般。所有之前的一切仿佛南柯一梦,竟然一夜之间远离了自己!

    巧巧瞬间明白,宇哥哥说的都是真的,陆麒宣走了,此刻不知道是生是死。可就算是生,也等同于生离死别。看不见,摸不着。

    就像阎王说的那样,这辈子的情缘,算是断了。

    若想再见,只能下辈子。可这陆麒宣究竟是怎么想的?不生不死地拖着,难道要等到她人老珠黄了,再回来,和她一同死去,一同投胎?

    泪水不自觉滑落,打湿了枕头……

    她别过眼去。

    “你们都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再吭声。

    大家相视看看,总觉得奇怪。这丫头,不哭不闹,竟然这样认命?

    鱼贯离开后,巧巧火速从床上爬起来,拿出剪刀,二话不说割了手腕上的动脉。

    “既然要下辈子才能见,那我现在就结束这辈子,赶时间去投胎!”

    四仰八叉地躺在大床上,急速流失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整个床铺……

    她甚至都感觉不到生理上的疼痛!

    陷入冰冷黑暗之前,巧巧仿若看到了陆麒宣那高大伟岸的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飞扑到她的身边,呼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她露出一个凄然的笑容。是天堂吗?

    幻想也好,错觉也罢。既然自己的一颗心都给了陆麒宣,又怎么能够容得下其他人?

    有人在慌张哭泣中帮她包扎手腕,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既然无力逆袭轮回,那就只轮回前十八年好了。死了见,见了死……

    她无所谓,只要能再次看到陆麒宣,死多少次,都甘愿。

    巧巧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混沌中,她似乎听到阎王爷那声重重的叹息。

    然后,她便又醒了!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天……

    睁开眼睛,床边依旧围满了那些人,只是,身下的被褥换了,手上挂着吊瓶,外面月上梢头……

    自己的爹娘不停抹眼泪。

    风宇瞪着通红通红的眼睛,盯着她。巧巧睁眼的那一刻,他顿时笑得欣慰而狰狞。

    “你就这么自私吗?你一死了之,那我呢?他们呢?是要让我也给你陪葬吗?”

    巧巧不说话,目无聚焦,盯着天花板。怎么连死都如此难呢?

    她只感到生无可恋,不想再呼吸,难道连这都不行吗?

    也许,只有彻底毁了这身体,才能呼唤到想见的人,不顾一切的来看看弥留之际的自己。

    大家面面相觑,为这样颓丧的巧巧而担忧。

    马拉飞摆摆手,让其他人先出去。大家冲他点点头,希望这个不靠谱的哥哥,这次能靠谱一回。

    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兄妹。

    马拉飞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可巧巧根本毫无反应。

    马拉飞也是无奈,叹口气,坐在床边儿。一口气喝完了整杯水,说道。

    “我说你,真是不像咱们马拉家的人,遇到这点事儿就要死要活的。”

    巧巧白了他一眼,真是不吃葡萄不知道葡萄酸!

    “陆麒宣走之前,我们俩个见过!”

    巧巧冷哼,这个她当然知道。没有他给的天光之眼,陆僵尸还走不了呢?

    而且,那圣兰经的咒估计也是他念的吧?

    马拉飞也知道因为这个事情,巧巧势必会不待见自己,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还真是中了陆麒宣的推测,巧巧竟然会寻死觅活。

    “我看你不但见过,而且,人也是你‘劝’走的吧?”巧巧冷嘲热讽,没有好脸子。

    马拉飞气结,站起身,说道。

    “你就这样看我吗?他走,还不都是为了你?他知道那个状态根本撑不下去太久。而且,那阴毒的身子,总是和你呆在一块儿,岂不是把你也害了吗?”

    巧巧不以为然,苍白地笑。

    “我根本不在乎,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在乎。我宁愿和他一起死,也不要这样苟且地活着……”

    马拉飞气急。

    “那父母呢?我呢?其他人呢?你都不要了吗?”

    巧巧疯了,大吼大叫。

    “我就是统统不要了。我们马拉家害死了那么多人,早该遭报应了,可是他呢?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对他?若是连我都放弃他,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给他一种期待,一丝丝的温情?你们不能太自私!你们还有拥有很多,我死了,你还有爹娘。爹娘还有你!可是没有我,他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哥,求求你,杀了我。把我埋进他的坟墓。我只渴望有一天,他能够找到我,看到我。哪怕是一堆尸骨,也是我曾经对他的矢志不渝……”

    “哥,哥啊,我真的不能没有他!他就是我的阳光空气水……不是选择项,而是必选项!”

    巧巧泪几乎已经流尽,干涩的眼睛生疼生疼。可她依旧阻止不了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倾泻而出。

    这是一种最极致的心疼,心疼全世界对这个男人的背弃,心疼他隐忍一切的苦痛,心疼他为什么总是只替自己着想?却不能自私一些,大声说出想要的,不要管什么人鬼殊途,只管拥有……

    可巧巧又何尝不明白,陆麒宣做的决定完全是为了她?只是,她只想他明白,这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马拉飞看着能够开始发泄的巧巧,才又说。

    “谁说你们就一定不能再见面了?如果陆麒宣真的认命了,干嘛还去静止空间?直接死掉,等待下次投胎不就好了?”

    巧巧顿时止住哭声,憔悴看着马拉飞。

    “什么意思?”

    “他的身体撑不下去了,所以到静止空间里先待着,至少不会马上死掉。等我们想到办法,再出来不就行啦?”

    “而且,虽然他走的那个时间点儿已经一去不复返,可我们能够继续破解时空之迷啊!只要能找到以那个点为基准的坐标,就可以轻而易举回到那个空间,去找他!”

    “我和风宇,对于这个问题,上次已经讨论过了,不是没可能。只是还没发现罢了。而且,利用这种理论,只要能够随意设定时间坐标,我们甚至可以把他再次转变成人!到时候你们再以人类之躯进行时空跳跃,到静止空间里躲过轮回,不就可以了吗?即便躲不过去,再一起死,也不晚吧?”

    不得不说,马拉飞的言辞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巧巧虽然并没有听太明白,可她了解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陆麒宣进入静止空间,不是寻死觅活的认命,而是一种争取!

    是一种,对操控这一切的人的挑衅!他在那里可以暂时活着,活到他们找到方法!

    而他这样做,无非也是希望巧巧能够珍惜生命,不要寻死觅活,积极进取地寻求突破。

    这种认知,让巧巧顿时变得精神抖擞。不管陆麒宣是不是真的对她充满了期待。她都要强大起来,不能浪费作为天光之眼继承人的机会。

    这一切,都为了尽快再次见到那个令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

    人都说恋爱中的女人很傻,可是巧巧觉得,失恋中的女人更傻!

    她之前没有参透这一点,还傻乎乎去自杀?死了,还能有什么希望可言?活着,才是硬道理!

    经过马拉飞所谓的开导,巧巧终于振作起来……

    大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管马拉飞的话多少真多少假,可只要巧巧能够坚强活下去,就足够了。

    不是说,时间可以淡忘一切,时间可以治愈伤疤吗?

    巧巧很快便把重心放到了对时空的研究上,征用了风宇的工作室,和马拉飞一起,整日埋头苦思,修改经文……

    这种废寝忘食,头悬梁锥刺股的奋斗精神,在巧巧这十八年的生涯中,真的是难得一见。

    大家欣慰的同时,还是禁不住隐隐担忧。如果事情不如马拉飞说的那么顺利,巧巧会怎么样呢?

    人都说,想要忘却一段感情,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开始另外一个新的感情。

    于是,在没有了陆麒宣的日子里,其他男人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特别是风宇!以祖师爷爷的话说,他们这可是命定情缘!不能错失了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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